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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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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洵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尽了,展眉惊叹道,“我这杯怕是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了。”
兰溪两人已走到近旁,抬眼间几片载着陶杯的荷叶顺流而下,兰灏、兰洵两人方才就是取了那荷叶上的陶杯,饮了那杯中之物。两人走至时,刚好听清这兄弟两人言语,傅修耘很是感兴趣地走上前,也俯身捞起了一只酒杯,而兰溪,却轻轻拧起了眉。
“没想到这江南果真多佳话,居然还真有人仿这魏晋名士不羁之风,行这真正的曲水流觞,我们今日当真有幸。”傅馨怡眉眼俱欢,笑着赞道。
那边,傅修耘已经品罢一口酒,惊叹道,“这应是京城黄家酒肆的梨花白了,只怕至少是五年以上的陈酿,此间主人好生大方。”
“这大方不够,刚是挥霍才是。”兰洵笑言,却是冲着兰溪挤眉弄眼,很是有两分怪异。
兰溪狠狠瞪他一眼,沉着脸迈开步伐,顺着水流往上游走去。
“表妹这是怎么了?”傅修耘皱眉问道,好好的,怎的突然便生气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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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相请
“表妹这是怎么了?”傅修耘见原本大家正因着这曲水流觞说说笑笑,怎的就见着兰溪突变了脸色,似是生气了,而且还率先沿着河岸往上游走去,不由皱眉问道。
兰灏笑笑道,“表弟无须在意,就算是气,这气也不是冲咱们的。”
“是啊!表哥。这酒是好酒,在咱们看来是大方,但落在咱们妹妹眼里,可就成了挥霍。咱们且不管这些,倒是可以跟上去,这么多好酒,尽可讨了喝个尽兴。”兰洵也是笑着挤眉弄眼,极尽滑稽。
傅修耘却疑道,“莫非,此间主人你们皆识得?”
“表哥,高明啊!”兰洵夸张地叫了一声,一脸佩服地朝着傅修耘竖起了大拇指。
顺着河岸一路往上,只见苕溪两岸,芦苇正抽出新叶,嫩绿的色泽,在微风中荡起一阵波。不一会儿,几人在春风暖日中,寻到了那曲水流觞的源头。河岸边上一方草亭,亭内置了几椅,有一须发花白,一袭石青的老者单手支颐,拄在几上,一只手里端着一只陶杯,正举至唇边轻啜。岸边,两个童子正在一小厮的指挥下,从各色酒坛中将酒倒入陶杯中,再放置在荷叶之上,让之随波逐流而下。
傅修耘心道,这怕就是那位主人了。然后,不知为何,心下,便轻松了些许。
而兰溪,却已沉着一张脸,快步上了前。
似是听到了脚步声,那老者侧眸望来,见着了兰溪,似是又惊又喜,挥手笑道,“丫头,真巧啊!你也来这苕溪岸边赏春踏青么?正好,老夫今日学那王逸少,也行那一回雅事,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共襄盛举,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果然是先生您啊!我就猜这湖州城内,藏酒之丰,莫过先生。但这爱酒之痴,亦莫过先生,这么多的佳酿,先生如何舍得啊?”兰溪犹自未动,兰洵便已乐呵呵一笑,凑了上前去。
“你这小子在说风凉话呢?那老夫若是这会儿舍不得了,便不请你喝酒了,如何?”那老者自然便是陆詹了,闻言,横了兰洵一眼,顺势道。
兰洵一听,这还得了?连连作揖讨饶道,“我这张嘴啊,就爱胡言乱语,先生千万别跟我计较,原谅则个啊。往日里,哪儿能得了先生珍藏的好酒,别说喝了,就是闻一闻都是奢求,先生可千万要一直大方下去啊。”
“你尽胡说八道!”一巴掌拍上了他脑门,兰灏长身作揖,道,“舍弟无状,若有冒犯之处,先生见谅。”
“这小子什么德性,老夫还能不知道?若事事与他计较,老夫还活是不活了?罢了罢了,今日春风扶疏,杨柳轻舞,无双景致莫要因着闲话辜负,来!来!来!今日,老夫可带了不少酒,你们运气好,碰上了,那便敞开了肚皮喝,管饱管够。诶!那边那个小子……站着不动的那个,你也过来,一起一起,千万别客气。”陆詹那叫一个豪爽,末了,还朝着杵在边上的傅修耘甚是热情地招手。
傅修耘见这位先生与兰灏兄弟俩间的情状,便知定是兰府亲近之人,再看这洒脱不羁之态,竟对了两分胃口,起了相交之心,当下拱手作揖,应道,“恭敬不如从命。”便撩起衫摆进了草亭。
那边陆詹呵呵一笑,不着痕迹打量了两眼面前后生。只见一身白底银绣流云纹杭绸直裰,长眉入鬓,双眸清湛,竟当真是个面如冠玉,风采无双之姿。陆詹面上带笑,心里却冷哼一声,长得这般好,多半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京城中,就不乏这些个有些权钱,又有长相,故作风流的纨绔子弟。
“先生不邀请我们?”兰溪挽了傅馨怡跟着进了草亭,笑眯眯问道。
陆詹瞄了一眼,心想,笑得这么诡异,小狐狸生气了啊?老狐狸没在怕的,当下一摆手道,“这酒自然没你们的份儿,不过宝贵还带了不少的糕点,都是那些个甜得发腻的,你们小姑娘应该喜欢。”
“这酒没我们的份儿,难道就有你的份儿了?”兰溪瞬间阴沉了脸色,劈手便夺过陆詹手中的陶杯,鼻间轻嗅,皱起了眉头,仰头就着陶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而后,面色怪异地望向陆詹。
陆詹却是冷哼一声道,“怎么?还不许人闻着这酒香,骗骗自己在喝的是绝世佳酿啊?”
兰洵好奇地探头去看陆詹手边的酒壶,一看一嗅,又倒出一点儿,沾了一尝,惊道,“原来是茶水啊?如今先生这般可怜了?放着美酒不能沾,只能喝这寡淡无味的茶水?”
“是吧?是吧?没办法,老夫如今就这般可怜。唉!若说这酒之一道,还是洵哥儿你最懂我。”陆詹一脸的可怜兮兮,就差没有抱怨被管得太严,再滴上两滴猫尿表示自己真的很可怜了。
“先生不能饮酒?”傅修耘挑眉问道。
“大夫不让喝。”兰灏笑笑答道。
“这般多的好酒,先生爱酒之人,能拿出与之分享,先生豪爽!”傅修耘笑赞道。
陆詹笑睐了他一眼,突然觉得这小子要顺眼了些,“反正老夫也喝不成了,这美酒藏着才是暴殄天物,倒不如拿出来,与真正懂酒之人共享,也是乐事一桩啊!”
“难道先生置这曲水流觞,难道不是要学那阮籍嵇康?”兰溪笑问。
陆詹却是一挥手道,“小姑娘懂什么?去赏赏景,踏踏青,实在不行放放风筝,守着我们男人喝酒做什么?那边那个叫什么的……流烟,把你家姑娘带着走远些,宝贵那儿有风筝。”
这是要赶她走呢?兰溪目光微动,思绪飞转,却还是笑着站起身来,挽了傅馨怡的胳膊,道,“走吧!表妹,我们放风筝去。我们在这儿呀,怕是他们不能尽兴。”
陆詹心中却是一惊一疑,这小狐狸,今日怎这般爽快听话?
那边兰溪挽了傅馨怡,一边往亭外走,一边笑道,“我鬓边这几朵来自京城的荠菜花却是没有了,倒可以陪表妹到野地里去寻寻,这三月三,还是要戴朵荠菜花才来得应景。”
听得这话,陆詹突觉很是头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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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登门
放了一会儿风筝,兰溪和傅馨怡回到草亭,便只见着傅修耘和兰灏两个正一边对饮,一边就着春风美景,不知是不是在出口成章,总之,很是相谈甚欢的样子。而兰洵,早已不知到哪里撒欢去了,但草亭里外看了个遍,却没了陆詹的身影。不只是陆詹,就连宝贵,并两个小童都不见了踪影。于是,兰溪的眉心悄悄地拢了起来。
“咦?那位陆先生呢?”方才放风筝时,傅馨怡还很是对着兰溪感叹了一番,这位陆先生洒脱不羁,当真很有些魏晋名士之风,很是有趣,谁知,回来了,却不见这位有趣的人,傅馨怡自然忙问道。
“先生有事,先走了。”兰灏笑言,末了,抬起头来,似有深意一般望了妹妹一眼。
兰溪挑眉,走了?她看,应是逃了才对吧?
“先生临走前,邀请我们明日一道去他府中做客,说是他院子里一棵早开的海棠已至花期,可以一赏。”兰灏眉眼半眯,眼看着妹妹惊讶的目光扫视过来,微微一笑。
兰溪想到那几株檐下所种的贴梗海棠,确实已在盛放,可是老头子不是常说这贴梗海棠虽为海棠却更似梅,偏又没有梅迎霜赛雪的冰肌傲骨,更无西府海棠的清丽无双,怎的,却要请人赏上一赏?而且,居然还是一起?不由自主的,迟疑的目光便落在了傅修耘的身上。
后者也正好在看她,眼见着她看了过来,不慌不忙笑道,“先生亲自开口邀请的,这样,登门拜访不会不便了吧?”
傅馨怡乐得直呼,“也邀请了我吗?”
兰溪面无表情地抽了抽额角,老头儿这是要搞什么鬼?
“自然是要一起的。”傅修耘笑眯眯地安抚了妹妹,转头望向兰溪时,嘴角半牵起,眼眸深处的笑意却似多了些别的意味,“倒是表妹,课业一向繁重,不知明日却会不会得空与我们一道去?”
兰溪深吸一口气,笑了,“自然是要去的。到先生那里也可以学着东西,父亲定然会准允的。”
翌日一早,一辆马车,三匹马,两个姑娘三个爷们,并几个丫鬟小厮,一道,与昨日上巳一般的队伍无二,浩浩荡荡到了三柳巷。宝贵早得令候在了院门前,见着兰溪几人,一径笑着招呼着一道进了门。门内,茂林修竹,苍翠森森,多是些常绿的植物,偶有些冬日落尽了叶子的,也在这春风中慢慢舒展开嫩绿的枝叶。
院子不大,自是比不得大户人家的院落,亭台楼阁,假山石桥,花木扶疏,但却颇有两分返璞归真的质朴。两株石榴树下,已经置放了竹桌竹椅,陆詹一身青灰色细布道袍,正闲适坐于椅上正在斟茶,手中动作舒缓有致,便见着他提起那茶壶,微微一倾,水从壶嘴处争先恐后地涌出,汇成一道白流,注入桌上茶碗中。霎时间,汝窑白瓷的茶碗里,嫩芽翻转,眨眼便有些黄绿的茶色四溢而出。听得几人脚步声,他未抬眼,只是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泡茶的动作,一边招呼道,“来了呀?那正好,我这茶刚刚沏好,正好用来待客,灏哥儿几个都不是头回来了,都自随意便是。倒是这位傅小哥儿和小姑娘两个头回来,可算得上是老夫的贵客,这头两杯,你俩先请。”
傅修耘没有半点儿推辞,轻掀了衣摆,落了座,将那茶碗端起,捧至鼻端,轻嗅了一下,只觉茶香扑鼻,沁人心脾,当下在心头暗赞了一声好。再看那茶色,轻挑了一下眉,轻抿了一口,眉眼间染上了疑虑,“咦?这茶……”
“傅小哥儿怕是看不出个名堂吧?这不是什么名茶,自然看不出名堂,老夫这屋后就有几株茶,这是去年春上采摘,只取了当中最嫩的一叶,由老夫自个儿所制,算得上是粗制滥造,粗劣得很,就怕是不能入口。”
“先生还自个儿制茶?倒当真是雅致得很。至于这茶,虽然茶汤不若龙井清亮,黄绿中带了微微褐色,但闻之清冽,饮之爽口,带着微微的涩,也是好茶。”
傅修耘赞得认真,陆詹听得高兴,当下拍着傅修耘肩头,笑道,“好小子,你是个识货的!我喜欢你!偷偷告诉你,老夫还藏着不少的好酒,待会儿啊,请你喝个够。”
“呀!我这茶居然是花儿?这颜色……好漂亮呀!”傅馨怡捧着那茶碗,惊喜地笑道。
陆詹呵呵笑道,“你们这些小姑娘都不爱这青茶、红茶的,正好,往日里臭丫头喝的玫瑰花茶还有些,老夫就偷懒给你泡了这个,说是这花茶还有些美颜的功效,小姑娘喜欢就多喝些。”
“原来表姐也喝这茶啊!”傅馨怡赞叹,眼睛挪不开地看着那茶汤桃粉的颜色一点点加深,两朵玫瑰花点点绽放开来,当真美得让人叹息,“这茶若是泡在琉璃碗里,怕是更美吧?”
兰溪额角抽了抽,道,“先生,你这茶,当真没有我们的份儿?”
陆詹眼皮都没撩上一下,不耐烦地一挥手道,“你们是客吗?想喝茶,自个儿去泡。”
兰洵扯了扯兰溪的衣袖,低声道,“先生让我们自个儿泡我们就自个儿泡吧?他那粗制滥造的,我们还真看不上。我记得前回先生还在显摆他这儿有几两极品的雨前龙井,妹妹你知道藏哪儿了吗?”
兰溪咧嘴笑了,笑开一口白晃晃的牙,“自然。”
兄妹俩相视怪笑了两声,不约而同扭身向后,往屋子里走去。陆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叫着“你们这两个臭小子,臭丫头,当真是目无尊长,不准动老夫的箱子,否则,老夫一定找兰景芝告状,非让他好好管教你们不可。”
“先生难道觉得告状很了不起吗?”
“老夫就告状了,老夫就了不起了,非让兰景芝打得你这臭小子屁股开花不可。”陆詹的怒吼声从屋内传出。
“先生,非礼勿言啊。”兰溪淡定地道。
屋内吵嚷声热闹得很,兰灏很是汗颜地道,“他们闹惯了,表弟表妹勿见怪。”
傅修耘听得嘴角半弯,“哪里,这般闹,说明这位先生不是外人。”这回,倒果真是来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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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棋局
“小子,黑白之道可在行?不若我俩手谈一局?”饮了一杯茶,说罢了一番闲话,陆詹让人在竹桌上置了棋盘,笑着招呼起傅修耘。
傅修耘挑眉,眼瞧着陆詹望着他的眼神,很有两分评估的神色,心思一动,笑道,“黑白之道,我只通一二,先生若有雅兴,我也不敢扫了先生的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还请先生手下留情啊。”
陆詹听罢,抚须而笑道,“傅小哥儿该是自谦了吧?你执白,你先请。”
“那就多谢先生相让了。”傅修耘拱手致谢,也不推辞,在陆詹对面落了座,从棋盒中取了一颗棋子,夹在两指间,轻落棋盘。
一方棋盘,小小方格,黑白纵横交错,无声厮杀。一会儿之后,陆詹笑道,“小子,我就说嘛,你果真是在自谦。年轻人懂得谦虚是好事,可是过于谦虚了,反倒觉得有些虚伪,让人不喜了。”
傅修耘一惊,抬头却见陆詹仍然笑着,不见怒色,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不敢松懈道,“先生谬赞了。我当真不是谦虚,黑白之道,我确是不擅,不过是赖先生相让,还有便是运气罢了。”
“好一个运气!老夫手下,可没有运气可言。小子,都说棋品如人品,你若再自谦,便当真有虚伪之嫌了。”陆詹笑道,但那笑却不入眼底。
边上兰溪见状,微微拧眉,心想着,今日老头儿怎的说话这般带刺?似是有心针对表哥一般?但昨日,甚至方才,他们都还相谈甚欢。兰溪一度以为,自家师父是有些喜欢表哥的,否则,怎会破例邀他上门?兰溪满心疑虑,当真有些不懂陆詹今日之行事,但这些年,该有长进还是有的,至少如今,兰溪已经很懂得藏拙,也懂得适时的做个观棋不语的真君子。
兰溪沉默不语,静观其变。傅修耘却觉着额角一紧,有些局促道,“先生,既是如此,请小心了。”
“你是觉得胜券在握了?”陆詹笑着挑起一道花白的眉毛。
“围棋一道便在一个‘围’字上,如今形势,我虽不敢说胜券在握,万无一失,但我占据了优势,先生要突出去,反败为胜,殊为不易。”傅修耘说得谦虚,实则眉眼间暗藏的幽光已经泄露他心中思绪,如今整个棋盘上他可谓掌握了全局,须臾间,便可将黑子围死,黑子要反败为胜,何止是殊为不易,几乎算是不可能的。
“是吗?”陆詹笑得意味深长,那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是带着万斤重量,倏忽砸向傅修耘心中的笃定,刹那间,便是不安。
而下一刻,这不安成为了现实。棋盘上,形势斗转。傅修耘死死瞪着,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
“小子,都说下棋便如做人,你喜欢万事留一线,却不知,说得不好听,那便叫作心慈手软。而你不知,这世间有些人,是可以万事不惧,连命也可以豁出去的。所以,便也可绝处逢生。”陆詹笑笑道,那几句话,让傅修耘心房巨震,半晌无言,只能盯视着那棋盘上胜负已定的棋局,愣愣出了神。
陆詹见罢,笑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了,你们几个年轻人慢慢玩儿着,老夫去厨房看看,待客可不能马虎了,做不到宾至如归,怎么也得宾主尽欢才好。”笑着挤了挤眼,陆詹转身而去。
兰溪挑了挑眉,略略思忖片刻,便道了一句,“我也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有。”话落,她便追着陆詹而去。
“哥哥,不过输了一局棋而已,不要紧的。”陆詹和兰溪一走,傅馨怡见傅修耘仍然愣神着,不由出声安慰道,“而且啊,刚才那个陆先生说得话很是气人,君子自谦乃是品德,怎么到了他嘴里却成了虚伪?亏我之前还觉得他这个人很是有趣呢。”想起方才陆詹言语带刺,傅馨怡也不由多了两分怨气,为兄长抱屈道。
“怡儿不得无礼。陆先生言语耿直,不知比那些个棉里藏刀的好上多少倍。何况,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傅修耘连忙出声斥责道。
兰灏和兰洵兄弟俩却有些尴尬,“是啊,先生说话惯来如此,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罢了,虽然话说得不留情,但却是半点儿没有坏心,表弟,表妹千万不要介怀啊。”
“是啊,先生的脾气,若非他瞧得上的人,是万万不可能邀来做客的。像我这块儿榆木,先生可从来不与我下棋的,更别说教上两句了。”兰洵也很是乖觉地打起了圆场。
傅修耘想罢,可不是么?方才那几句话,虽在点他下棋之道,何尝不是在教他为人处事之道呢?这么一想,傅修耘突觉茅塞顿开,心中烦闷尽消,由衷地多了两分感激,“先生苦心。只是,先生这棋艺果真是非凡,我与他下,当真有两分不自量力。”看似占尽了上风,转眼就输了个干净,之前的优势,怕也是陆詹刻意相让所致,可笑他,嘴上自谦,心中却已在沾沾自喜,不过一招之间,输了个干净。
“这个表弟当真莫要在意,先生棋艺超凡,难逢敌手,我与他下,最好的成绩,也是输了三子,表弟已经很是不错了。”兰灏笑着安抚道。
傅修耘听罢一惊,兰灏的棋艺他是知道的,绝不在他之下,居然与陆先生对弈,最好的成绩也是输了三子,那他今日败局,还当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啊!就连父亲与先生对局,也难有胜的时候。先生的对手,也就耿四哥了。”兰洵取了桌上果盘中的干果花生,咬得咔嘣作响。
傅修耘却挑起了眉头,“耿四哥?”
兰灏不着痕迹瞪了兰洵一眼,这才轻描淡写道,“是先生的亲传弟子,这棋艺也是得先生真传,如今已与先生旗鼓相当。”
“什么叫旗鼓相当啊?哥,你这话也太谦虚了,何况,你还是帮着耿四哥谦虚?先生方才可才说了,太过谦虚未免有虚伪之嫌,你帮着他遮丑,没有人会感激你的。”兰洵忙着吃,丝毫没有注意到兰灏的目光,拆起了台。
兰灏恨不得掐死了他省事。那边傅修耘却已惊道,“莫不是先生曾输过他这位弟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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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抱屈
“莫不是先生曾输过他这位弟子?”
傅修耘方才说他不擅黑白之道,确实是自谦了。他父亲与祖父都擅弈棋,他三岁启蒙,幼承庭训,到得十岁上下,与兰溪的祖父,博弈之道可称国手的帝师兰相也偶能站成平手,之后,更是鲜有败绩。如今却在这位陆先生手下栽了跟头,再听得兰灏兄弟二人所言,就连兰三老爷与兰灏也不是对手,如今,陆先生的棋艺在傅修耘看来,已如高山仰止,可却听说他的弟子却能胜过陆先生,让他如何不惊?
然而,兰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只是惊讶,而是惊悚了。
“何止是输过,据我所知,先生与耿四哥对弈,自耿四哥十二岁后,便已是十局九输了,如今却是不知了。而且耿四哥记性那叫一个好啊,我记得有一回,耿四哥与我哥对弈,妹妹捣乱,将棋局毁了个干净,他居然能凭借记忆,将棋局尽数恢复,一子不落,一子不错,之后,将我哥杀得那叫一个落花流水,我看啊,还是忍手了的,若是不刻意相让,全力施为,我哥啊,只怕一子也吃不着,当真是神人也。”兰洵一提到耿熙吾,那是一个双眼冒光,满脸崇拜啊,丝毫不介意将自家哥哥踩在脚底下,用力践踏,自然也没有瞧见兰灏已经黑沉成锅底,却又很是无奈的脸色。
“阿洵口中这位耿四哥年方几何?”傅修耘面色几变,终是问道。
“耿四哥应是与表哥同年吧,不过应该是大了月份的。”
“洵表哥有点儿夸张了吧?是不是将人吹嘘得太过了?”傅馨怡在边儿上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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