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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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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耿都尉……哦!不!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该改称呼耿指挥使了。不过,以我们两家的交情,我就托大唤你一声贤侄了。贤侄啊!你年轻有为,又有军功在身,按理能留在西北军中自是最好,然而时不我与,你还不如顺应天命。这五城兵马司拱卫京畿,责任重大,非陛下亲信之人,不可胜任。虽这指挥使不过是个正六品,比不得你先前的都尉之职,但贤侄是个聪明人,应是懂得衡量这个中不可言明之处。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徐大人请。”拱手相送,渐明的天色中,玄衣青年的面容也一点点明朗起来,轮廓分明,长眉入鬓,朗目矍铄,鼻梁高挺,薄唇半抿,虽然似在笑着,但那眸色却很淡,竟是已经从少年长成伟岸男子的耿熙吾。
眼看着那身着官服的微胖身影略显笨拙地上了马车,耿熙吾收回了手,站直身子,唇边本就寡淡的最后一丝笑容也在瞬间被尽数抹去。
“这姓徐的真他妈好意思啊,这是来邀功啊?敢情爷你若当上了这狗屁指挥使,还得对他感恩戴德了?”那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几乎将脸遮盖了个大半,却越发显得那双被怒火染红的双眼亮得出奇,他一边狠狠瞪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一边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耿熙吾淡淡瞥他一眼,未置一词,只是背负在身后的两只手辗转交握在一处,迎着晨曦,一双眼,却深邃恍若暗夜。
“爷,五姑娘的信。”又来了一个人,如果兰溪在这里的话,定然会惊讶到不敢置信,因为,居然又是一个耿长风,无论是长相,还是那冷漠的气质,都如出一辙。
耿熙吾挑眉,将信接了过去,展开信笺,低头看过。不一会儿,嘴角便几不可见地半弯起,络腮胡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却是皱眉不满道,“这五姑娘写得是些什么?前面半句还好,字我都认得,但组合起来,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至于后半句,得,这字都认不全了。你说这五姑娘,写封信不能写点儿能让人看懂的么?”
冷漠与沉默特质的人仍然如同木头般杵着,连眼皮也没撩上一下。心中却已在万马奔腾,那是写给你的吗?如果写给你的,自然会写得浅白,只要认字都能看懂。那是写给爷的好吗?你看不懂,爷也能看不懂吗?
“早让你平日里多读些书,你偏不听。”耿熙吾的回应是将信卷成筒,狠敲上某人脑壳,奈何,那纸卷太薄太轻,某人骨头太硬,皮更厚,连挠痒痒的感觉都全无啊。耿熙吾很有两分恨铁不成钢,只是转念想起手中这封信,想起写信的人,嘴角便不由牵起,抬起头来,晨光刚好破云而出,似乎也在顷刻间倾洒人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当中,刹那间的风华无双。“走吧!长漠,老崔,今日天气不错,咱们许久没有赛过马了,不如比上一比?”
“好啊!谁怕谁啊?输的请喝酒。”被唤作老崔的络腮胡子应得那叫一个爽快。
耿长风的双胞兄长耿长漠却悄悄敛起了眉梢,他家爷,这是唱得哪一出?
第二日,靖国侯府四公子,如今正被兵部侍郎保举接任五城兵马司指挥的耿熙吾纵马过闹市,扰乱京城治安,危害百姓安全,还冲撞了安郡王府马车中女眷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据说,安郡王怒极,为此还翻出沉在箱子底,灰都积了一层的朝服穿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朝向皇上告状去了。
开始兵部侍郎还辩解说是个误会,谁知让耿熙吾道歉,人家却梗着脖子愣是不肯。今上先前看着自家堂叔哭得凄惨,尚且还能不置一词,末了也是被这年轻人的犟脾气给惹怒了,怒声呵斥了一番,顺带驳回了先前兵部侍郎的保举,另点了贾皇后的侄子,在禁卫军中供职的贾俊峰接任五城兵马司指挥一职,而耿熙吾,因着之前扰乱京城治安和后一条殿前失仪,则被勒令回家闭门思过三日,三日后,听候处置。众人私下里猜议道,若非耿熙吾刚好姓“耿”,就这后一条就够他吃一壶的,也不会如同今日这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消息传回湖州时,已又过了几日,而兰溪听罢,悬了数日的心,却悄然落了地。看来,师兄还是很清醒的。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急流勇退也好,韬光养晦也罢,都比被架在火上烤要来得聪明。
只是,兰溪的这口气,却没有松上多久。不过两日,宝贵便神色惶急地上门来,说是陆詹突然病倒。兰溪想起年前年后那场延绵一月有余的风寒,仍觉心有余悸,当下变了脸色,一面交待秦妈妈、枕月几个收拾东西,一边赶去晴明居向三太太请准,待得得了准话,回了娴雅苑,更是一刻也没有多待,带上收拾好的东西和秦妈妈、枕月、流烟几个便匆匆出了府,往那三柳巷赶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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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婚事
。”
傅大太太轻轻拧了拧眉,望着三太太,却见她神色安闲,没有半点儿异样,沉吟了半晌,终还是开口道,“青阳兰氏果真是事孝之家……只是,妹妹,溪姐儿毕竟是个女孩子,由她去照顾那位先生,会不会有些不妥啊?”
三太太如今不比从前,岂有听不出傅大太太言下之意的,当下便觉得口中的桔红糕不那么美味了,将糕点轻掷回盘中,三太太牵起嘴角,笑容却再也不如之前的真诚,“大嫂,我家阿卿自小的规矩我都要求得很严,你知道,她身边那个秦妈妈,是从宫中特意请来的教养嬷嬷。至于照顾陆先生,不是阿卿的意思,是我与我家老爷的意思,不只阿卿,待会儿灏哥儿和洵哥儿也会过去,有两个哥哥跟着,总不再怕那些个闲言碎语了吧?”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傅大太太神色不由讪讪,好在,她这个小姑,她还是知道些的,最是护短,她有些说她的心尖子不懂规矩,难怪她要跟她急了。只是,说到底,她也是好心提醒啊,毕竟,女孩子的名声那可是顶顶重要的。傅大太太心中不由有了分怨气,本想起身告辞而去,毕竟她可不想留下自讨没趣。可是,抬起的眼,刚好对上自家儿子失魂落魄的侧颜,当下狠狠一皱眉头,却是强忍着没有起身,端起茶碗轻呷一口,好一会儿后,才平复了心情,道,“溪姐儿的规矩自是好的。只是,我看妹夫和妹妹对溪姐儿甚是看重,我记得溪姐儿的生日是在端午过后不久吧?这么说,要不了多久,就是十四岁的大姑娘啦!不知道,你们对她的婚事可有想法了?”
三太太的脾气向来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是娘家嫂子,而且也是好心,听得傅大太太头一句,便不由消了气。如今又问起她一直烦闷忧心在心底的问题,当下便不由吐起苦水道,“大嫂,你是不知,说起这事儿,都快愁死我了。你说,这姑娘家嫁人,那可是一辈子里头等的大事。你既要挑人,还得挑家世,一是要家世清白,孩子出息,这还得想着找个家里简单些的,往后处起来省心、清净,偏偏吧,我这当娘的是操碎了心,我家老爷却是摆明了态度,这阿卿的女婿啊,得他说了算。你说,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找个女婿我还插不得嘴了?而且,像大嫂说的,这眼看着,我家阿卿都十四了,我家老爷还没个说法,我怎能不急啊?偏偏再急又有什么用?”
傅大太太一惊,倒是不成想,这兰溪的婚事居然还关着这么一出,当下与傅修耘对望一眼,给他递了个眼色,这才忙道,“是啊!这事你再急也是急不去的。我想啊,这妹夫是太看重溪姐儿了,想给她找个十全十美的吧?你却无须着急,我看你家三姑娘也嫁得晚,溪姐儿又是个嫡出的,多留留旁人也不会说什么。而且,这眼看着妹夫这知府做到了第五年,年底回京述职,还不知是个什么说法。也许,他是要有了个定论,才好考虑溪姐儿的婚事吧?到时高升了,溪姐儿的婚事也能更上一个台阶啊。”
傅大太太一番话,说得那是一个有理有据啊,三太太一听,再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啊?当下,心中的烦闷去了大半,笑着握了傅大太太的手,感激道,“还是大嫂想得通透。”
傅大太太也笑,但那笑,较三太太的,却多了两分牵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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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苦口
。既然茵姐儿这表妹不行,没道理溪姐儿却行吧?”
“太太英明。”王妈妈一脸喜色地夸赞道,“咱家老爷的脾气都知道,平日里老好人一个,这真做起主来,那是说一不二的。到时,由老爷亲自拒了大爷,既让大爷死了心,也不会有损太太和大爷之间的母子之情。”
傅大太太闻言,面上的笑容微敛,若有所失地叹息一声道,“老爷处我是不担心,我就怕我这儿子一根筋,认死扣啊!”
“不能吧?咱们大爷从小到大,最是听话懂事的,又很是孝顺,老爷、太太了话,他哪儿就会忤逆了?至于表姑娘,不过是因着咱们大爷少年人心性,遇着个颜色好的,慕少艾,一时昏了头,待得离得远了,日子久了,又断了念想,还有什么忘不了的?到时,太太再给大爷寻个年轻貌美又知礼仪懂持家的大奶奶,小夫妻俩和和美美,过得两年,给太太添个大胖孙子,那不可就全乎了?”王妈妈笑着将话说得很是漂亮。
奈何,傅大太太一颗心,却沉甸甸的,末了,也只能牵强地一笑,道,“但愿如此吧!”
远在三柳巷的兰溪自然不知府中因着她的婚事,已让不少人纠结了一把。这会儿,她只是很是无奈又无力的,应对着她的难题。
“你自己说,那小子是不是想着送你簪来着?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好心的。”6詹躺在床上,犹带病容,面色苍白,这会儿却是狠狠瞪着兰溪,气得吹胡子瞪眼。
兰溪默默地,转过头瞪了身后的枕月一眼,她身边这几个人看来该好好整治整治了,这嘴上都不把门的么?
枕月眼观鼻,鼻观心,接收到自家姑娘那记杀气腾腾的眼刀,却表示无辜而懊恼。姑娘,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乱说。不过是跟流烟聊天儿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一嘴。这便也是枕月不得不感到懊恼的原因了,她真是疯了,才会跟流烟那小妮子说呢?
“老头儿,你可还病着呢?能不能少折腾点儿,安心养你的病啊?于大夫可是说了,让你少思虑,少动肝火,平心静气。”兰溪接过枕月手中的药碗,待得用小勺搅拌了一会儿,又吹凉可以入口之后,才递给6詹道,“来吧!把药喝了!”
“我这会儿哪有心思喝药啊?在说那姓傅的小子想送你簪的事儿呢?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啊!你倒是说说,他是不是居心不良?”6詹却是半点儿不配合,兀自追问道。
兰溪翻了翻白眼,当真是无力,却也知道,以这老头儿的性格,若不回答他,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别说喝药了,这病也别想好了。“那哪儿是送啊,不过是因为……我答应帮他保守一个秘密,所以他感谢我罢了。”
“什么秘密?你居然还跟他有秘密了?”6詹听罢,脸色却更是难看。
兰溪偷偷咬了咬后槽牙,“是我帮他保守秘密好吗?至于你问我什么秘密,抱歉,我答应了帮他保守,即便你是我师父,我也不能告诉你!”眼看着6詹就要张口,她手一阻,道,“言而有信,为立人之本,这可是师父你教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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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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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三太太见状却是一喜,自家女儿有多聪明,她自然知道,她可不信阿卿没有听懂她话的意思,没有立即反驳,难道是……有戏?这么一想,三太太顿觉浑身舒泰,一种豪情充斥在四肢百骸,连忙打铁趁热道,“你表哥大你五岁,却也使得。而且他如今这个年纪,已是翰林院的庶吉士了,日后前程定然不会差。你舅父又是母亲的同胞哥哥,向来与母亲感情甚笃……”
三太太开始逐一向兰溪分析起嫁给傅修耘的好处,一条条罗列得清楚,让兰溪都不由有些心动啊。只是兰溪听着,却也不说话,只是想着,自家母亲和父亲不愧是夫妻,这说得话都是如出一辙的。只是她家父亲倒也罢了,只是苦了她娘,这得多少个晚上没睡,才能想得这么周全?难怪刚才就见她眼下黑影重重了,还以为是她不在府里的这几日,府上又出了一个从前葛姨娘那样的人物,将三老爷迷了个五迷三道,顺道让三太太吃了闷亏呢。敢情,却是为了这一出?
三太太说了一长串,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喝口茶。谁知,抬起头,却见兰溪木呆呆地望着某一处,似是走了神,她这才一皱眉道,“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自然听了。所以,母亲的意思是,表哥是个不错的定亲对象?”兰溪赶忙点头,而且态度认真地询问道。
她的态度显然取悦了三太太,她这才舒展了眉头,笑道,“难道不是么?”
“所以,母亲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
三太太一噎,神色有些不自在道,“还没有。不过你表哥这般的条件,你父亲不会不同意的,要不,你一会儿便亲自去问过他?”
“母亲说得哪里话?哪儿有女儿家自己过问自己亲事的?母亲既然觉得表哥不错,母亲便自个儿去跟父亲说去吧!不过父亲却不见得这么认为哦!前几日,父亲还因为我前几日与表哥走得太近,把我叫去骂了一顿呢。总之,母亲自个儿去跟父亲说吧,我这几日都没秀秀好,先回房歇着了。”话落,兰溪也不等三太太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唉!你这孩子――”三太太连忙扬声喊道,然而兰溪早已脚底抹了油,溜得不见了踪影。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了晴明居,兰溪才弯腰歇在了垂花门外,但一想起三太太若当真去问了三老爷,三老爷会有的反应,兰溪不觉有趣,越想那画面越觉逗趣,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表妹?”那边厢,有人唤她。
兰溪直起身来,刚好看见前方小石子铺成的甬道尽头处,一道颀长的身影自春色烂漫中缓步踱来,宝蓝色的团花直裰,衬得人面如冠玉,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摇晃荡,不是傅修耘又是哪个。那一刻,兰溪不知为何,很是清楚地记起,似乎这一世,他们头一回见面的时候,傅修耘也是穿了一身宝蓝,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而四年的时光倥偬,将那青葱的少年转眼拉拔成了挺拔的青年。
兰溪直起身来,大方笑着招呼道,“表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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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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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我母亲已经探过姑母的口风,说是表妹的婚事要姑父说了算。可旁人不知,我对表妹还是有些了解的,以表妹的性子,以姑父对表妹的看重,表妹的婚事,表妹可不是一句话也说不上的。”兰溪乍然抬起的脸上染着两朵红霞,神色难得一见的局促,目光堪一与傅修耘对上,便匆匆闪开,落在傅修耘眼底,却让他觉得心房一松,寻回了些许底气,至少,并不是他一个人在紧张。这么一来,傅修耘便又可从容地笑了。
兰溪的面色却不好,我的性子你清楚,那么你清不清楚我不愿嫁人啊?兰溪扭了头,没有说话。
傅修耘略一沉吟,还是道,“表妹,你若愿意接受我的发簪,那我回京之后,必然会禀明了父亲,请他亲自向姑父请求。你放心,倘若我能遂愿,日后定然会好生待你,如珠如宝。”
“表哥喜欢我吗?”兰溪猝然抬头问道,面上的红霞未褪,但神色却很是严肃认真。
傅修耘脸色一愕,而后面上却瞬间潮红,嗫嚅道,“自然是喜欢的。”
“那么表哥是喜欢我什么?是这张漂亮的脸,还是喜欢我年轻?若是脸,再好看的脸也终有一天会看厌,若是年轻,也终有一天会老去。而且这样的喜欢又能多久?如今,表哥喜欢我,所以千方百计要娶我,那么以后表哥若再遇上别的喜欢的人呢?又该怎么办?也一一全都纳回家吗?”不顾傅修耘神色焦急地想说什么,兰溪一个接一个地问道。
傅修耘沉默了,突然想起从前偶然听到的关于姑父与姑母之间的事情,突然间恍然大悟。而后,他便微微笑了起来,也一并柔和了双眸,“表妹可知,我的父亲,你的大舅父,到今日也并未纳过一个妾,自始至终,只有我母亲一人。”
“什么?”兰溪愕然,不敢置信,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如果表妹担心的是这个的话,我想跟你说,我父亲给我与两个弟弟定了一条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兰溪怔住,突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当真不知道,自家的大舅父居然会定下这么一条家规。
傅修耘也没有催她,只是微笑地注视着她,等待着。
好一会儿后,兰溪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问道,“表哥不觉得委屈吗?不能……不能纳妾。不都说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么?”
傅修耘却是笑了,“不觉得委屈,只是不得不慎重。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唯一的一次,怎么也嘚好好选一个心之所契,志同道合的才是。若是妻子除了相夫教子,也可红袖添香,又还纳妾做什么?”
兰溪轻咬着下唇,思绪一瞬间的纷乱,只觉得,脸很烫,烫得直烧耳根。半晌,她才听到自己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暂时还不想考虑婚事,我家三姐比我大四岁,要到今年十月才出嫁,我……我想……”兰溪狠狠一闭眼,就连自己都有些厌弃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然而傅修耘却自始至终微微笑着,神态专注,像是丝毫没有听出兰溪话语中的窘迫,“好!我知道了!那么,在你要考虑婚事的时候,可以先考虑我么?”
意思是,他会等她?兰溪不敢置信地抬头,入目是傅修耘的笑容,灿烂得让人不由晕眩,温暖得让人不由迷失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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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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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可不是么?每年一到雨季,流烟脾气都要暴躁好些,总埋怨这成天的下雨,自己都快发霉了。”
几人说说笑笑,本是常有的事,谁知今日,兰溪听罢,却不知为何,陡然面色惊变,血色瞬时抽尽,从矮榻上翻身坐起。几人正愣神间,便见着兰溪不由分说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起身穿鞋。
“姑娘,怎么了?”秦妈妈凑上前来,却见着兰溪已经趿拉着鞋,还随手拿起搭在矮榻边上的外衫,往身上一披,就往外走去。“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个时辰,你要上哪儿去?”再看兰溪的脸色,秦妈妈更是急得直嚷。
“我突然想起一桩急事,我得去找老爷。”兰溪白嘴白脸地道,而后神色惶然地直直举步往外走去。
秦妈妈连忙拉住她,道,“姑娘,你糊涂啦?今日老爷不是去了嘉兴公干么?说是要后日才会回来呢。你能有什么急事?不能等着老爷回来了,再去说么?”
兰溪没有应声,只是纷乱一团的脑袋里不停地有一句话反复敲打着,老爷不在,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兰溪苍白的脸色上满是不安,唬得秦妈妈、枕月几个皆是变了脸色。片刻之后,兰溪却是猝然抬头道,“让人去备车,我们往三柳巷去!”
秦妈妈不放心,亲自和枕月一道陪着前往。两人都知道,定然是有什么事,不然姑娘也不会一路上一言不发,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虽然觉得有些不妥,秦妈妈却说不出劝阻的话。
谁知,马车到了三柳巷巷子口,一直发呆的兰溪却突然回过神来,叫了停车。自个儿下了车来,枕月连忙取了伞,和秦妈妈一前一后追下了马车。哪儿知道,兰溪却是站定在了巷子口,隔着一段距离,在夜雨中望着陆詹的院门,不动不移,也没有迈开步子。枕月连忙撑开伞,遮在兰溪顶上,小心唤了声,“姑娘――”
兰溪这会儿却丝毫没有听在耳里,只是有些懊恼地暗忖着。方才一时心急,又因三老爷不在,满心满眼里就想着师父,不管不顾地就这么来了,却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师父该说什么?又该怎么说?难道就直接说今年江浙地带会发洪水,百姓流离,死伤无数,还曾酿成小范围内的暴动么?即便是师父,又怎么会信她?难道又谎称自己能未卜先知么?那倘若因着她的重生,一切都改变了呢?师父会不会当她是胡说八道,或者干脆以为她中邪了?
一时间,思绪纷杂,兰溪踟蹰着,久久拿不定主意。秦妈妈和枕月两人不敢出声问,更不敢劝,只能陪着,等着。夜雨如幕,敲打在撑开的油纸伞上,沙沙作响,只闻雨声在夜色中细腻如歌,似是了无人息。
一会儿后,兰溪叹息一声,咬牙道,“走吧!回府!”话落,便转过身了,这场心血来潮,也终于无疾而终。
转身的刹那,前方雨夜的暗街上,几道人影无声而至。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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