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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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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后,兰溪叹息一声,咬牙道,“走吧!回府!”话落,便转过身了,这场心血来潮,也终于无疾而终。
转身的刹那,前方雨夜的暗街上,几道人影无声而至。借着马车沿上垂着的气死风灯不太明亮的光线,隐约可以辨认出那是几个男人,身形挺拔,步履从容,都没有打伞,雨丝细密,将那些人浸沐在细腻的轻纱之中。为首那人穿了件斗篷,戴着风帽,帽沿低垂,遮盖了眉眼,就在慢慢走近时,那人轻轻抬了抬眼,电光火石间,兰溪惊唤道,“师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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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重逢
。叹息一声,兰溪心房微软,面前的这个人,虽然四年前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四年来,一直通着信,每个年节,每年她的生辰,他的祝福都从未缺席,所以,兰溪到了这一刻才发觉,没有半点儿的陌生,或许最开始有,也在这么短短的两句话间,消失不见了。“师父与师兄情同父子,见到师兄这般风尘仆仆的赶来,就不知是会高兴还是生气了。”
圣命不过下了十来日,他人便已从京城到了湖州,这还真是年轻体壮,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儿呢。
“放心。往日在战场上,奔波一个月也是有的,这回,休息一夜便可无碍。”耿熙吾说罢,望了望兰溪,和她身后不远处紧闭的院门,以及跟前的马车,目光闪动,道,“你这是刚从师父那儿出来?”
兰溪一愣,思绪一时纷乱,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道,“嗯。”
耿熙吾眸底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天色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那就多谢师兄了。”
上了马车,兰溪便咬着下唇懊恼,心想着,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随口就应了呢?她是不是刚从那院子里出来,师兄这么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就算一时没看出来,待会儿一问师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刚才她怎么就鬼使神差应了呢?就实话实说,她本来有事来找师父,到了近前却又忘了,而且天色也晚了,这才决定打道回府,就算师兄不信,那也没有证据啊。现下好了,平日睁眼说瞎话也就罢了,数年不见,头一回重逢,便被逮了正着,失策啊失策。
隐约听到车外耿熙吾在对他的随从吩咐些什么,却没能听清。不一会儿,哒哒马蹄声起,兰溪才恍惚想道,原来,师兄的马还没有累趴下啊!
马车晃悠着前行,枕月语带惊奇地道,“耿家四爷几年不见,变得不太一样了……刚才他瞧我一眼,连话都没说,我都吓得腿直打哆嗦了。”
“耿四爷是上过战场的人,说是宣武都尉的官职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升上来的,那得立多少功,杀多少人,那气势哪儿是你个小丫头能受得住的?往后啊,自己仔细着点儿。”秦妈妈压低嗓音道。
枕月连忙迭声应是。
兰溪却想着,今回今上明升暗贬,还不知师兄这心里怎么想的呢?说到底,这可是她的主意,若是师兄心里不好受的话,那……这么一想,兰溪心中登时既内疚又不安起来,暗忖道,不行,待会儿寻着机会一定得问问师兄。
思忖间,马车徐徐行进着,不一会儿,速度竟慢慢缓了下来,紧接着,耿熙吾低沉的嗓音在车外响起,道,“阿卿,前面就是府门,我便只送到这里了。今日已晚,待得过两日,我再上门请见兰世叔和太太。”
兰溪恍惚地想着,她还有事儿要问呢,马车却已再度徐徐而动,兰溪连忙撩起帘子,却见车后夜色中,一人一马伫立在暗夜之中,一点点倒退,一点点没入夜色之中,融为一体。
秦妈妈低声赞道,“耿四爷是个懂规矩的。”
兰溪眨眨眼,想道,是啊,师兄自来比谁都懂规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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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碰面
。这回怎的却要请人家?难道是师兄?
傅修耘笑得很有两分意味深长,“看来,我们倒是与先生很有两分心灵相通。”
兰溪呵呵笑了两声,罢了,去见见也好。“枕月,你去请两位爷。宝贵,你稍等,待会儿跟我们一道回去。”
“是,姑娘。”
路上,兰洵疑惑地问道,“这先生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去他那儿了?他平日里可不喜欢我们扎堆儿的过去啊?应该不会只为了赏个花儿吧?”
兰灏挑眉斜睨他,淡淡笑道,“你不想去?”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兰洵连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然后咧开嘴笑开一口白晃晃的牙,“就冲着王婶子做的锅子,我也得走这一趟。”
“六哥,你放心吧!这一趟,哪怕是除了锅子,也不会让你白走的。”兰溪微微笑道。
“妹妹,你知道什么?”兰洵连忙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兰溪只是笑,眯着眼,弯成两弯月牙儿,成了偷腥的小猫儿一只。“也许,先生准备了惊喜给你呢!”
惊喜?兰洵蹙眉,很有两分嗤之以鼻。那个既怪且坏的老头儿?会给人准备惊喜?而且是给他?别白日做梦了吧!
到了三柳巷,刚走至院门,便听见陆詹中气十足,却偏偏气急败坏的叫骂声,“你个兔崽子,长本事了?居然一来就把老夫的酒搜刮了个遍,你想干什么?几时起,你也跟那个臭丫头一样了,偏偏跟老夫的酒过不去了?你怎么越来越不孝了?前几年你还到处给老夫搜罗天下好酒,这才多久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那唱念俱佳,兰溪几乎都能想象得到老头儿捶胸顿足,痛哭流涕的模样,但只怕师兄却还是一张冰块儿脸,眼皮都不撩一下的吧?一想到那个画面,怎么想怎么觉得喜感,兰溪不由莞尔一笑。
“先生有客人?”傅修耘将兰溪的表情尽收眼底,又听得方才陆先生那番话,遂挑眉问道。
客人吗?应该不算吧?兰溪挑眉,笑着不知怎么回答。
那边兰洵先是疑惑,而后双眸一亮,“难道是……”话落,迫不及待循声快步而去。
傅修耘目光暗闪,兰溪却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几人遂也跟着迈开步伐。堪堪走了几步,便听着兰洵惊喜的笑声响起,“耿四哥,居然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阿洵,许久不见了。近来可好?”那是一把低沉的嗓音,没有带笑,很有两分漠然,却让人生不出不适之感,似是他本该如此说话。
转过那几棵似乎一夜之间,枝叶便繁茂起来的石榴树,傅修耘刚好瞧见兰洵和一个背对着这个方向的人站在一处。那人一身家常的半旧藏青色直裰,双手背负于身后,交握于一处,从背影看过去,颀长挺拔,不算壮硕,却很是精瘦有力,应是个年轻男子,怕就是刚刚说话之人。他唤兰洵为“阿洵”,而阿洵口中的耿四哥,不就是上回到此与陆先生对弈后,兰洵曾提到过的么?难道这位便是陆先生那位在兰洵口中很是了不得的入室弟子?黑白之道从来难逢敌手的那一位?傅修耘突然多了两分兴致。
似是听出了几人的脚步声,背对着他们的人缓缓转过身来,先是对着兰洵微微一笑,道,“三哥,别来无恙。”然后目光稍移,落在兰溪身上时,略略收敛了一些,客套中带了两分疏离,轻轻颔首道,“五姑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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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八卦
。不过知道他的人多,真正识得他的人,却只怕没有几个,说起来,今日傅修耘竟识得耿熙吾,而耿熙吾显然也与傅修耘见过,已很让兰溪觉得惊讶了。
兰溪没有回应,却丝毫没有打击到傅馨怡的八卦之心,仍然双目闪亮,兴致勃勃地拉扯着兰溪道,“表姐知道他吗?就是耿家那个老四,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我们刚离京时听说他被召回了京城,我偷偷听我爹说,如今西北就要有战事,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召他回京,就是要断他前程呢。说起来,他那个爹也太偏心了!虽然袁夫人早逝,可怎么说也是原配,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子,按理说,早该请封世子了,偏偏靖国侯迟迟不肯上书请封,都说是想越过他,把继室生的那个提上去呢,可又怕理不服众,所以才一直拖着,偏偏又怕这位风头盖过那位,一边想方设法为那位铺路,一边却压着这位,你说,这都是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兰溪目光转暗,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前世的自己,“这就是有娘没娘的区别吧!”其实,说得更直白点儿,就是有没有人帮着吹枕头风的区别吧?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不是向来如此么?
“他那位继母也过分。听说,在他幼时,就在他的吃食里下过剧毒,若非袁夫人还留着几个得用的,忠心护主的下人,只怕这位四爷早就夭折了。不过表姐你说,京城里,继室苛待前头子女的事儿也屡见不鲜,但都还顾着个面子,即便是面甜心苦,这该做的功夫还得做,这位却是明目张胆啊。这都下毒谋害了,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偏偏人家靖国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似的,这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这位耿四爷还真是个爹不疼,没娘爱,可不就是个可怜人么?”说到这儿,傅馨怡还很是同情地叹了一声。
这些事情,兰溪前世也听过,但那个时候,不过是觉着这个人,确实还是可怜的,虽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毕竟,初见时的感觉太震撼,仍让她心有余悸,她是打心眼儿里害怕那个浑身戾气的男人的,害怕到连一丝同情也没有办法生出。可是如今,却是全然不同。原本没有交集的,原本觉得畏惧的,却成了亲近的,甚至是信赖的,于是,兰溪觉着心口像是扎了一根针,微微的疼,她不禁想,这些都是真的,师兄这些年过得必然辛苦万分,尤其是他还小的时候,那个本来应该是避风港的家,于他而言,只怕更像是炼狱般的存在吧?
可是,千种情绪,纠缠在一处,最后,却只凝为一句话,道,“好了,旁人的家事,我们还是少多嘴了。”
“这倒也是。我母亲跟我说,这传言什么的,听听也就是了,毕竟谁是谁非,旁人哪里清楚?”傅馨怡倒也爽快,耸肩道。
“舅母大智慧。”兰溪笑赞,抬起的眼穿过那花影扶疏,望向已步上台阶的那几人,恍惚想着,今日怎么也得寻个机会跟师兄说上话才是。只是,想起方才那声“五姑娘”,兰溪突然不是很乐观了,难道邀请表哥和表妹一道来,还有这个意思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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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约
!臭小子,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是不尊重老夫这个对手,还是又想‘礼貌’地刻意输给老夫?”那排石榴树的树影之下,此时又置了桌椅棋盘,陆詹和傅修耘又坐在了棋盘的两端,然而,陆詹在眼看耿熙吾和兰溪相继去如厕之后,便一再走神的傅修耘,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暗嘲道。
傅修耘连忙醒过神来,面前这位老者可不是普通人,陆詹,平野先生,那可是当今圣上也甚为尊崇的智者,也怪他,前些日子没有想到打听一下这位陆先生的身份,竟一个不小心,让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今,可万万不能再让他老人家不高兴了。这位先生似乎最讨厌下棋不专心,不尽力,刻意相让之人,所以,傅修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全心投入棋局之中。
兰溪回来之时,这一老一少正在棋盘上厮杀的你死我活,大战正酣。
“咦?”望着棋局,陆詹手中捏着一个棋子,皱眉沉思半晌,竟有了举棋不定的意思。
傅修耘稍微得以喘息了一下,回过头,便见兰溪竟已回来了,就站在他身边,再左右一看,耿熙吾却还未见身影,遂轻轻挑起眉来,但方才心中莫名而起的憋闷,却也莫名地松泛了些许。
“妹妹,你还是别看人下棋了吧?不然我怕你会忍不住。”兰洵靠近兰溪耳畔,低声道,末了,却朝着兰溪挤了挤眼睛,看在兰溪眼里,却是可气得很。
“忍不住什么?”傅修耘刚好听到这一耳朵,遂好奇问道。
即便兰溪恶狠狠地瞪着兰洵,施以威胁,奈何,兰洵根本不惧,眨眨眼,冲着傅修耘笑得一脸贼兮兮,道,“表哥还不知道吧?我家妹妹一看旁人下棋,就会忍不住……开口指点。”
此话一出,登时一静,兰灏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傅修耘和傅馨怡兄妹两都是目光惊讶地望向兰溪,兰溪却是恼羞成怒,捏起粉拳道,“我哪有?六哥怎的胡言乱语了?看我回头告诉父亲去。”
几步开外,某人听罢,只觉喉间痒酥,嘴角情不自禁地一个上牵。
“你个小丫头,就只会告状!”
“谁让你就怕父亲赏你板子?”
兄妹两一边斗嘴,一边打闹,兰洵躲开兰溪的拳头,已眼尖地发现某人,脚底抹油溜了过来,道,“四哥,你没有想到吧?这几年,妹妹的棋艺倒是长进了不少,可是这棋品嘛……唉!难怪人家都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呢。”
耿熙吾目光轻掠,直觉朝傅修耘的方向扫去,果然瞧见,人面上的笑容多了一分牵强,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没有接兰洵的话,只是道,“这局可下完了?若是完了,便请移步花厅吧?我刚去厨房看过,午膳已备妥。”
“已是下完了。”陆詹手一松,手中握着的棋子坠落在棋盘,也一并打乱了盘中之局,对上傅修耘投来的视线,陆詹微微一笑道,“再下下去,老夫也不过多苟延残喘一会儿罢了,这一局,是我输了。”
“先生,承让。”傅修耘朝着陆詹拱手作揖道。
陆詹这回笑了,今日的笑容也似乎真诚了许多,“你小子,今日不错。”
傅修耘眸光亮了亮,看来,投其所好果没有错。
“四郎,待会儿你与傅家小子下一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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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对手
“四郎,待会儿你与傅家小子下一局。”陆詹认了输,还顺带夸了傅修耘一句,后者正在暗喜投其所好,有所成效之时,便听得陆詹又道了这么一句。
顷刻间,思绪翻搅,下一瞬,他便转身,朝着耿熙吾,一拱手道,“之前便听阿洵说过,耿兄师承先生,棋艺非凡,从来难逢敌手,傅某不才,还请耿兄赐教。”
耿熙吾目光暗闪,嘴角轻轻上扯,道,“阿洵说话向来喜欢夸张,我的棋艺也不过尔尔。再说,傅兄既能赢了我师父,必然是深谙此道,反观我这些年,甚少有机会碰到棋子,怕是无力一战。”
“切磋便是,胜负不足为重,还请耿兄莫再推辞。”傅修耘抬起眼,笑应道。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四目相对,似在默默较量。
片刻之后,耿熙吾先挪开了视线,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如今厅中已备好了午膳,你我先祭了五脏庙,再来切磋。”
这……似乎是剑拔弩张之势啊!可是……为什么?兰溪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不得其解,却是攒起了眉心,然后又转过头,狠狠瞪向始作俑者,都是这老头儿,没事儿干嘛挑唆着这两人下棋啊?这分明不是要下棋,而是要当真动手的架势啊!
然而始作俑者却是没有半点儿自己挑出一桩事来的自觉,兰溪的瞪视似乎于他也是不痛不痒,反而抚掌笑道,“是啊!哪怕是打架也要吃饱才有力气呢!走!走!走!吃饭去。”走了两步,见兰溪还在瞪他,一双眼睛亮铮铮的,都快喷出火来了,说实在的,陆詹都有些担心这小丫头会不会一个用力过猛,把眼珠子给瞪了出来。所以,他很是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道,“虽然有些伤人,但毕竟是实话,忠言逆耳啊!你当初说什么棋品不好只是因为棋艺不行,我怎么就偏偏信了呢?”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瞪你呢!我是……我是……兰溪气结,还没有喷出火来,滋滋冒烟儿的小火堆便被兜头泼下的一盆冰水淋了个通透,透心凉,心哇凉!“走吧!吃饭去!生气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到了花厅,喷火的,变成了陆詹。“臭小子,你搞什么?不过就是两个小丫头,你用得着又是分桌,又是隔屏风的吗?”
耿熙吾神色不动,道,“师父,礼不可废。”
“狗屁!头回你没有来,我们也是一道吃的,怎么多了一个你,就得分开了?”陆詹骂了脏话还不只,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兰溪乐得作壁上观,闲闲看戏,总以为她已算是能气得师父跳脚的个中能手了,今日一见,才知她的功力比起师兄实在还是差远了啊!
然而,任凭你狂风暴雨,耿熙吾是我自岿然不动啊,连眼皮子也没撩上一下。
“迂腐!你就是迂腐!年纪轻轻的,比我个老头子还死脑筋。”
“耿兄,先生不重规矩,我们也客随主便才是。再说,一处吃也更热闹!”傅修耘终于发话了。
沉默了良久的耿熙吾却是没再坚持,从善如流道,“既然傅兄也发了话,那自然没有问题了。宝贵,让人进来,把屏风撤了,两桌合在一处。”
宝贵自然很快领人进来忙活了,傅修耘却觉得有些不自在,怎么感觉,刚才人家就等着他发话似的?
屏风撤了,饭菜置于一桌,众人一一落了座。陆詹又高兴起来了。只是,这高兴没有持续上多久,老人家又再度炸了毛。
“你吃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啊!”
不只是陆詹,就是其他人,包括兰溪在内,也都为耿熙吾吃饭的速度而惊讶莫名。哪怕,平日里兰洵吃饭也叫一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但比起耿熙吾,那都是……事实上,他的吃相并不难看,仍然保持着自幼铭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轻缓而优雅,问题就在于快,太快了。
耿熙吾似乎这才察觉不妥,放下竹筷,轻声道,“对不住,师父,我习惯了。在西北军中的时候,每个人吃饭都是有时限的。”
兰溪先是愕然,而后恍然。若是吃得不够快,那才是赶着投胎吧?毕竟敌人可不会等你吃饱了才来进攻。师父刚才也说了,哪怕是打架,也要吃饱了才有力气。
其余人,同兰溪一般,俱是沉默。军营、战场,离他们的生活都很遥远,也就是在刚刚,那么一句平平淡淡的“我习惯了”,就让他们有了瞬间的震撼。其中感触最深的,是兰洵,毕竟,那是他一直向往的所在,神色复杂而坚定,他望着耿熙吾,眼中的崇拜没有半点儿遮掩,“四哥,你是条真汉子!”
耿熙吾嘴角轻扯了扯,没有说话。
陆詹铁青着脸,沉默良久,末了,却是一拍桌子,虎着脸道,“为师不管你在军中如何,现在是在家里,你就得给我改!就连于大夫都说了,这吃饭得细嚼慢咽,可别以为自个儿年轻,就不当一回事。”
耿熙吾心中微暖,道,“我尽量。”
兰溪挑眉,笑了。师父和师兄还是那样,情同父子。老头儿还是那样口是心非,关心的话,非得带着刺儿说。
傅修耘看了看那师徒俩,若有所思,没成想,这师徒俩的感情倒很是亲厚。抬起的眼,刚好瞄见兰溪嘴角的微笑,眉心,便又悄悄攒起。
饭间一个小小插曲,轻轻翻过。一时饭罢,众人又再度回到了石榴树下,只是这回坐于棋盘两端的人换成了傅修耘与耿熙吾。
兰洵笑望向兰溪,道,“妹妹,你要留下来看棋么?那你是帮四哥还是帮表哥?”
兰溪的回应是狠狠瞪他一眼,道,“茶凉了,我去给你们重新沏过。”话落,寻了托盘来,将茶碗一一收妥,端着转身走开了。
兰洵望着她有些怨气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看来妹妹是对自个儿也没信心啊!”
兰灏轻咳一声,横他一眼,“适可而止。”
傅修耘伸手入棋盒中,抓了几枚棋子,握住,冲耿熙吾道,“耿兄,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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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输赢
“耿兄,请!”傅修耘抓了棋子,递到耿熙吾跟前,让他猜单双,定先后。
耿熙吾见罢,却是将手一推,道,“大可不必!方才傅兄已与我师父下过一局,我已占了便宜,这回便该傅兄先请才是。”
“正该如此!这高手对弈,是极费脑力之事。虽说切磋,输赢不计,可若四郎侥幸赢了,未免有失公允,还是傅家小子执黑,最为妥当。”陆詹往边上躺椅上舒舒服服一躺,手里捏着一把不知何时,又从哪里寻摸来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摇着,倒当真颇有两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意味。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傅修耘略一思忖,终是答应了,夹起一枚黑子,在棋盘的一角,轻轻落下。
局,伊始。
小小棋盘,方寸之间,便是缩略的战场,一会儿之后,傅修耘终于感受到了兰洵之前口中的那种所向披靡的凌厉。没有动武,没有真刀实枪,他也被硬生生逼出了一头的冷汗。
待得兰溪磨蹭又磨蹭,终于给他们沏好了茶,端来时,棋盘上的厮杀,已成定局。
“傅兄,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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