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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兰毓秀-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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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轻轻点了点头,心想,同样的一张脸,长风就要比长漠可爱多了,就连说的话也动听了不少。“这事你做得好,只怕累了,你就下去休息吧!”
“可是属下还要核实轮流休假的名单。”被恩典的人却面露踌躇。
“老崔闲着呢,让他去。”嗓音一贯的淡漠清冷,可语气却很理所当然。
无辜被指派了任务,明明累得像条狗,还被说成很闲的老崔怒了,一把浓密的络腮胡险些一根根竖了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轻扫,想祸水东引,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无奈,对手太狡猾,主子太爱听奉承,形势比人强,未免又捅了马蜂窝,老崔很是识时务地咽下了这么一口气,回过头,却低声骂了一句,“卑鄙。”
声音很低,可有些人的耳力好得很,细若蚊吶照样一字不落听进耳里,闲闲掏了掏耳朵,有些脏,“老崔,咱们那几匹马还没洗澡呢,这眼看着要过年了,怎么也得干干净净的,你说是吗?”
某人脚下一崴,险些栽倒,却不敢回头,只能咬牙快步离开,络腮胡下,咬牙切齿。
兰溪自然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能知道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将客人们送走之后,兰溪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不行,便让流烟扶了,准备回珠玉阁好好歇会儿,就是晚膳,也不是太想用的样子。
谁知,才进了二门不远,便听得了一阵惨叫声。皱眉望去,见不远处围着一群人,都噤若寒蝉着,不敢出声,似在观看着什么,那么多的人,一时间,却只能听到板子带动风的呼啦声和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声。
兰溪眉峰微蹙,轻使一个眼色,身边的流烟便已会意,低眉垂首,快步而去,改为芳草扶住了兰溪。兰溪也没走,就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眺望着那一头,却也并不走近。
不一会儿,流烟快步而回,低声道,“姑娘,说是库房管器皿的婆子昨日里偷懒,放了只老鼠在库房里,打碎了一套碗碟,险些误了今日的宴席,所以,大太太很生气,让人按住她要打二十杖,还责令厨房和库房的管事、丫头、小厮都得观看,以儆效尤。”
兰溪听罢,眉间却是打了一个褶,深深看了人群处一眼,迈开了步子,往三房的蘅芜苑而去。谁知,到了蘅芜苑,却没有回珠玉阁,而是去了上房的方向。流烟和芳草两个不敢问,为什么都说累极要回房歇息的,这会儿怎的却又往上房去了?从方才开始,姑娘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一路上,两个丫头都只敢低头走路,连声都不敢吭,何况发问了。
到了上房,门边的小丫头行过礼后,给兰溪打起了帘子。兰溪去了外边的大衣裳,迈步而进,便瞧见环儿正弯了腰,凑在兰三太太耳边轻声说些什么。
兰三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皱眉道,“就是什么天大的事,也该过了今日再说。今日可是老太太的寿辰,出了这样的事,若是还见了血光,这不是触老太太的霉头吗?”
显然,兰三太太也听说了园子里的事儿,正气不平着,但这样的话,环儿却是不好搭腔的,垂首束立在一旁,刚好瞧见兰溪主仆几个,便松了一口气般,屈膝唤道,“五姑娘。”
兰三太太自炕上抬起头来,见着的女儿,扯开一抹笑,“阿卿来了?”
兰溪走上前,挨着兰三太太在炕上坐了,全作不知一般,笑问道,“我见母亲心情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三十章 角力
兰三太太将园子里发生的事儿尽数告知了兰溪,末了,又感叹道,“你大伯母也真是的,今日是怎样的日子,她非赶在这时责罚人,可不是给老太太找不痛快么?”
兰溪垂下眼,“没准儿大伯母就是在给祖母找不痛快呢。”
“这这不能吧?你大伯母自来是个识大体的,而且对老太太也多是孝顺”兰三太太不是不知道兰溪的意思,可是,却还是不愿相信,话语间反而有为兰大太太开脱之意。
兰溪微微一笑,母亲不愿将人往坏处想,除了本性良善,还因着从前与兰大太太两相交好的情谊,可是,母亲却忘了,时移事转,世事变迁,人的立场和想法都会因情况不同而改变,这世间,尚无永远的敌人,遑论永远的朋友?若是可以,她也希望母亲永远生活得简单快乐,但既然决定了要变强,在这个深宅大院的战场中,母亲就一定得有一双明白的眼睛。
“母亲,大伯母心里早有不自在,你是知道的,这回老太太暗中敲打了她,只怕她心中有怨”
“那也不能”兰三太太犹是不信,只是说的话,连自己也听得出的心虚。“我听说,她特意交代了要瞒着福寿堂的。”
兰溪笑着摇摇头,母亲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不可信呢。这世间,哪儿来不透风的墙?何况,兰老太太在这深宅大院中浸淫了大半辈子,即便如今她并非事事都管,但大事却从来都要她点头首肯,说到底,即便是兰大太太掌着府中中馈,但这兰府内院真正能做主的,却从来都是兰老太太。要做到这样,又岂止是耳聪目明就可以的?这点,兰府诸人皆是心知肚明,兰大太太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说是要瞒过兰老太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这处,兰溪心中登时一动,既然没有想过能瞒过兰老太太,那今日这一出,莫非只是给兰老太太找不痛快不成?虽然如今与兰大太太之间生了嫌隙,但兰溪对自己这个大伯母还是有些了解的。从嫁进兰家起,好似就做事周全,甚少犯错,这样的人都是心思缜密的,即便她如今因着存了气,可能稍稍丧失了理智,可真会为了解一时之气,而冒着得罪兰老太太的风险演这么一出么?怕是不能。今日这一出绝不会是无的放矢,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再联想到今日拜寿之时的小小插曲,兰溪沉吟了片刻,突然道,“母亲,不管大伯母是为了什么,我担心今日这事还没有完。若是若是大伯母再提出要让你参与管家的话,你你就应下吧。”目光再一闪动,不等及兰三太太反应,兰溪又继续道,“不只要应下,若是可能,不妨让二伯母和四婶婶也参与进来。”
“这是为何?”如果说,起初兰溪提出让她应下管家的话,让兰三太太惊讶的话,如今,已是让她不敢置信了。
“起初母亲没有应下,虽说是怕麻烦,想躲清闲,但最要紧的,却不过是让大伯母心里好受些罢了。但如今看来,大伯母这口气,却不是母亲退避就能解了的。而一再的退避也不是办法,大伯母咬得这么紧,不过是因着我们一直忘了一点,如今祖母年纪大了,我们这一辈的兄弟们眼看着都要成家立业”兰溪点到即止,话到此处,想必母亲也该听明白了。
兰三太太自然听明白了,树大分枝,兰老太太如今看着是还康健,但毕竟上了年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那个时候,兰府必然要分家。虽说,那些家业,兰三老爷和兰三太太也不见得稀罕,但被人算计着,那就是两码事了。
兰三太太的脸色登时沉肃下来,“若是如此,我自然该应下。”这偌大兰府,也不该就是他大房一家的天下。“只是,为何却又要扯上二房和四房?”
“母亲,二房跟四房虽是庶出,但这家业到底也有他们的一份在,而且此消彼长,大伯母也该想想清楚了,这府中上下,她该争该抢该针对的,可不该是我们三房,至少,不该只是我们三房。”兰溪嘴角微牵,笑得眉眼弯弯,凤眸中却有一抹冷色沉底。
出了上房,兰溪抬起头来,看着灰沉的天空,有细碎的雪花飘洒下来,不由笑道,“这天还真是奇了,莫不是当真为祖母庆贺不成?”今早放了晴,这会儿客散了,又下起雪来。
流烟一边将大衣裳给兰溪披上,一边不解问道,“姑娘,奴婢不明白。姑娘不是怀疑二房故意挑拨,就为了浑水摸鱼么?却为何还要如了他们的意?”流烟是个直率的性子,从来不懂,就问。
兰溪眼里真有了笑意,“流烟,你可曾听过三足鼎立?你以为你算计了别人,又怎知别人是甘愿被你算计?或者说,究竟谁是谁的棋子,还说不定呢。”
流烟听得一知半解,心想着,一会儿还得问问秦妈妈,秦妈妈可不比她家姑娘,说话都是高深莫测的,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流烟却是知道,兰府这大院里,怕是要热闹了。
兰大太太在兰老太太寿辰当天打罚了下人的事,终究还是没能瞒过兰老太太。据说,兰老太太被气得变了颜色,当下让人却寻了兰大老爷来,母子两个关起门来,不知说了些什么。兰大老爷从福寿堂出来时,脸色难看得很,回了春山院,上房里便传出了兰大老爷和兰大太太二人的争执声,期间好像还打碎了些东西,不一会儿,兰大老爷铁青着脸色摔帘而出,径自去了姨娘房里歇下,任凭兰大太太在房里哭天抹地,也再没出来过,想来是气急了。
第二日,兰大太太顶着一张涂了厚厚的脂粉,仍然掩不住憔悴的脸,到了福寿堂,不知是请安,还是请罪,却被请吃了一记闭门羹。
至此,兰府内院,风向变。
兰溪却知,兰大太太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人,示弱、先败、损兵折将,必有所图。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三十一章 鸡毛蒜皮没小事
兰老太太寿辰当天的一出,兰老太太被气得病了,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气闷在心,郁结难舒,而兰大太太也在这当口,病了。
一时间,所有的家事都落在了兰大奶奶身上。兰大奶奶虽已进门两年多,也一直跟在兰大太太身边帮着管理家事,可从前毕竟有兰大太太掌舵,如今兰大太太一病,兰大奶奶便如同丢了主心骨,加之临近过年,诸事繁多,一时间,兰大奶奶就焦头烂额起来。
但这凡事种种,却与兰溪无关,她自是优哉游哉度日,偶尔看看账本,见着锦绣庄慢慢开始赚钱,悄悄乐开一口白晃晃的牙。
数日无事,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六。已到了年关,闺学里早放了假,兰溪便带了两个妹妹窝在三太太温暖如春的房里,坐在炕上,时不时低头在手中绣绷上绣上两针,兰沁和兰渝两个搬了绣墩,坐在炕下,正翻着花绳。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绣了半年有余,总算显出点儿花模样的针线活儿,兰溪很是自得的想道,都说三天不练手生,她如今三天难得摸上一针,还能似模似样,也算不错了,没准儿颜妈妈见了,还得夸她呢。
这话,当然也就是心里活动了,若是真到了颜妈妈耳里,颜妈妈不板着脸道一句,姑娘想多了,只怕也会捶胸顿足,懊悔自己一身的手艺,怎么就传到了这么一个长了一身懒骨的人身上?明明最开始求艺的时候,很是勤奋的啊,她可还记得那时小小姑娘,每日里满布针孔的白胖小手呢。真是上当受骗了啊!
兰溪正看了手中的针线活,暗暗自得,便听得外间厅内摔帘的声响,紧接着,便是略重的脚步声,兰溪刚刚颦起眉来,便听得环儿压低了的嗓音,劝慰道,“太太莫要生气,总不过咱们自个儿麻烦点儿,只怕还做得精细些呢。”
“她们这可是刻意给咱们找不痛快呢?先前阿卿说,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却是不信不成了,她这心结还真是解不开了不成?步步逼,我步步退,还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兰三太太的语调听起来紧绷僵硬,似气得不轻。
兰溪悄悄给两个转头朝她看来的妹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起身,趿拉了鞋子,下了炕,推门出了碧纱橱。出了门来,果然便瞧见兰三太太一脸怒容,一双凤目含着火,她不由笑道,“娘这是在跟谁置气呢?”
兰三太太显然还在气头上,撇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没有说话。
边上环儿偷偷看了看她的脸色,转而朝兰溪说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兰溪的个子窜得快,原先预备过年的衣裳眨眼不就合穿了,逼得兰三太太只得为她另做一身。往日,兰溪的衣裳多是枕月亲自做的,但自锦绣坊开业以来,绣房无人主持,兰溪索性便将枕月派去了锦绣坊绣房常驻,这做衣裳的事,便不得已交到了府中针线房手中。
府中的针线房虽说大多是做的下人们的四季衣裳,但给主子们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因兰溪如今年纪大了,兰三太太对她的衣着打扮都很是讲究,还特意开了箱笼,取了两块上好的皮子出来。这上好的皮子较贵,需要仔细了再仔细,兰三太太因此还特意嘱咐了环儿多拿些辛苦钱给针线房的管事婆子。当时,那管事婆子是笑得一脸褶子,怀里揣了银子,前倨后恭,无论环儿说的什么要求,式样、花色,都是迭声应好。
谁知,这眼看着快过年了,忙完了兰老太太的寿宴,一闲了下来,兰三太太才想起这一出,不见针线房将衣裳送来,还想着,怕是年节上忙碌所致。所以,今个儿便让环儿亲自去针线房取衣裳。谁知,环儿去了半晌,却不见了踪影,兰三太太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左右无事,兰三太太索性便自个儿走了一趟。
谁知,刚到针线房所在的院子,还没进屋,便听到了屋内的争执声,争执的,居然是久候不归的环儿和那针线房的管事婆子。
起初,兰三太太不明事情始末,倒也并未贸然开口,后来问清原委之后,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怒了,领了环儿便摔帘而去。
“……那婆子不只推说因着要忙赶制府中下人的新衣,一时将姑娘的衣裳给忘了,到现在,竟连料子都还没裁剪呢,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个。太太说不让她做了,让她将衣裳料子找出来,料子是找着了,可那几张皮子,她装模作样找了一回,最后竟说放迷失了。那当中可有一条红狐皮,她也真开得了这个口……”环儿也说得咬牙切齿,若非当时太太摔帘走了,她还真想撸了袖子跟那婆子撕虏上一回。
兰溪有些愣,低头敛目沉思了片刻,抬起头,将兰三太太扭头沉默不吭声赌气的模样,不由上前挨着坐了,一把挽了兰三太太,笑道,“娘该不会是把这笔账算到大伯母头上去了吧?”她之前跟兰三太太那番话,不过是提醒她小心为上,却也不定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毕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但也没让她娘草木皆兵啊!
兰三太太鼻间轻哼了一声,没有作答,环儿小心翼翼道,“那关婆子是大太太的陪房……”
换言之,那就是大伯母的人,搞不好还是个心腹。兰溪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过…“兴许,人家还当真就是忙忘了,把东西放迷失了。不过一件衣裳,大伯母即便是要拿捏咱们,也不至于面子情儿也不要了吧?”
兰三太太沉默不言,但神色却是一点点和缓下来,虽然还是心有疑虑,并未松口,却是岔开了话题,显然,不想多聊,却是转而指了指随手撩在炕上的东西,正是刚从针线房拿回来的尺头和皮子。“这眼看着没几天了,枕月不在,我记得你房里芳草和二等的梧桐针线不错,让她们辛苦些,这几日赶赶工。”
兰溪唉了一声,笑着应好,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心知,这事在兰三太太心里虽成了一个结,但好歹算是揭过去了。虽然兰溪还是不信以兰大太太从前的行事作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难保万一,不管是不是,这件事都不能从三房这里闹出来,毕竟说到底,这只是一件小事,站不住脚。
可是,三房这里揭过了,却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揭过了。不一会儿,福寿堂来了人,却是兰老太太请了兰三太太过去,有话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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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分权
来传话的是宝钏,环儿一向与她交好,走上前去挽了她的手,笑道,“宝钏姐姐许久未来了,我这儿刚好有太太昨日赏下的茯苓糕,宝钏姐姐喝杯茶再走?”
宝钏目光若有似无,瞟过兰三太太和兰溪,却是笑着婉拒道,“不了,老太太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几位太太和奶奶都在,就等着三太太了。”
兰三太太母女俩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各有了计较,兰溪笑呵呵,挽紧了三太太的手,“我也去,早上请安时,听说小厨房给祖母做了年糕,那可是我最喜欢吃的。”
“就你嘴馋。”兰三太太佯怒般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宝钏笑了笑没有出声,这是默许,看来,她可以跟,去看戏,去观战。
到了福寿堂,兰溪一看才知道,喜欢看戏的,不只她一人,看热闹的,还真不少。
从大房到四房,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屋子的女人,齐聚一堂,一个也不少。
兰三太太带着兰溪朝上座的兰老太太行过礼,请过安,刚刚站直身子,那边兰大奶奶便快步走了过来,在兰三太太跟前一个跪下,竟是不由分说行了个大礼。
兰三太太被吓了一跳,连忙躬身要将人扶起,“渤哥儿媳妇儿这是做什么呢?快些起来。”
兰大奶奶却是不肯起,执意拜倒在地,嘴上羞惭道,“这个礼三婶无论如何要受着,否则侄媳这颗心如何能安?都怪侄媳这些日子忙中出错,竟不想让针线房的人冲撞了三婶,怠慢了五妹妹,侄媳听说后,已将针线房的人好生惩治了一番。但出了这番事,却是侄媳疏漏所致,侄媳难辞其咎。”
兰三太太和兰溪对望一眼,原来是有人已经将事情捅到老太太跟前来了。是什么人?兰溪的目光若无其事地在厅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凤目中笑容深刻了几许,自然是有心人。
兰三太太脸上的笑容却是淡了些,慢慢直起身来,敢情这是先低了姿态,让她无话可说呢?兰三太太登时觉得心口一堵,手上被兰溪轻掐了一下,她这才有些僵硬地扯扯嘴角,道,“下人无状,如何能怪到你的身上,说到底,这将近年关,事情多且繁杂,这么不巧,大嫂偏偏又病了,你又还年轻,这一层层原因加起来,却如何能怪你呢?左不过你妹妹受些委屈罢了,只是也怪我,出门在外多年,竟忘了咱们府上一向待下宽厚,每年过年都要给下人放新衣,年底最是针线房忙的时候。”说着,又望向兰大太太,嗔怒道,“大嫂也是的,你知我这记性最是不好,怎的也不提醒我一回。我若记起了,便也不给针线房添麻烦了。”今日这出闹剧,也可省得闹心了。
兰溪也顺势抬眼朝坐在兰老太太下的兰大太太望去,她脸色不太好,即便厚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眼底的黑影和面上的憔悴苍白,掩不住一脸病容,数日不见,竟是消瘦了好些。即便屋内铺了地龙,四角又都搁置了燃着银霜炭的火盆,已经算得很暖了,但她除了皮襦袄之外,竟还披了一件夹棉袍,兰溪见了,心,便咯噔一下,大伯母这般,竟不似作伪,而是果真病了?
兰大太太回过头来,目光幽深,定在兰三太太面上,眼里有些什么东西在跳跃,那目光,不知为何,有些渗人,兰三太太和兰溪母女二人都是一阵不安。顷刻间,她却已别开视线,勾起唇角,笑了,但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见了满心的不舒服,“三太太说笑了,如你所言,我们多年未见,你是什么性子,什么记性,我如今可是不敢妄言。”
这话说的……兰三太太和兰溪二人都是一皱眉。
兰大太太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有些飘忽的笑,“说到底,还是我病的不是时候。”
“大伯母可不能这么说,这病哪儿还能挑时候的啊!你既然病了,就该好好养着才是,府里的事就不该再让你操心了。”兰二奶奶一脸关切道,边上兰二太太轻轻蹙眉,有些不满地瞪了兰二奶奶一眼,兰二奶奶似乎才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脸色一僵,身子一缩,不说话了。
厅里的气氛便陡然沉凝下来,上座的兰老太太脸色也不太好,目光望向兰大太太,语调有些冷硬地道,“你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着吧,府里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府里这么多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事情多得很,就渤哥儿媳妇一个确是忙不来的,所以,今日就由我老婆子做个主。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还有老四家的,你们也都别想着躲清闲了,你们大嫂病着,这府里的事儿,你们也该出把力、尽点儿心才是。”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让其他三房都参与到管理家事中了,不成想,这话居然是由兰老太太提出来的,而且……大伯母居然也没有反对。兰溪心中疑虑,悄悄往兰大太太睇去,不想,却刚好瞧见了兰大太太沉默的侧颜,却也不小心瞧见了她死死扣在椅袱上,因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兰溪的眉心,狠狠蹙了起来。
兰老太太一锤定音,兰大太太又没有异议,家中诸事不等人,所以一说定了,兰老太太便打了众人,让她们自去忙去。
众人心思各异,沉默着出了福寿堂,兰溪心中有事,自然是忘了她作为借口的年糕。却不想,她虽忘了,有人却没忘。还未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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