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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鼎 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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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很是严酷,李承业想了一想,就说着:“成事之初,唯在于望也,往昔谢玄明,十数年屡战屡起,流落各地,但是名望满于天下,就算漂泊之时,还有着大批人跟随,最后在五十岁时崛起,典定了谢家三世基业。”
“父亲大人有名士之称,儿子不才,若是能建声望,却不必一城一地之得失,到时只要手上有数百兵,就可观蜀地甚至天下,而崛起于缝隙之间。”
这话还是上次施维行说了,李承业回去反复思考,眼界大开。
听完之后,李存义半晌无语,叹息一声:“你呀,唉果然如此”
李承业低下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双大手,按在他的肩上,父亲的话,继续着。
“儿子,你的志向,为父又岂会不明白万物初出,三难必至,睽者,天之难,要的是你的眼光。蹇者,地之难,要的是你的心胸。解者,人之难,要的是你的人为”
“为父之所以问你这些话,不是责备你,而是要坚你之心,愈是艰难,愈要精诚,不经此难,不成龙虎。”
“吾儿,你可知我们的李家的根基”
“父亲”李承业猛抬起头,惊讶的看向父亲。
只听李存义语气沉重的说着:“现在也是和你交底的时候了。”
李承业闭住呼吸,等待着。
“汝曾祖李裕,迁移到了蜀地,当时天下还没有大乱,为郡丞之职,为官清正,死后择地入葬。”
“入葬七日后,就有着道士前来,和你祖父李冀相谈,说我们李家机缘凑巧,天机暗合,已经入葬龙脉,日后必有大贵。”
“只是龙脉还需天机驱动,必有三代潜龙,只是龙气珍贵,不可浪费,如果提前掌了兵权,杀戮之事多有耗费,不利腾飞,因此你祖父刘冀开始,就专心文事,治政一方,利益百姓,积累阴德。”
“而我继之。”
“三代潜龙,你曾祖李裕主持龙运,是一代也,你祖父刘冀转为文职,治政一方,也是一代也,而我是第三代,我李家之望就在你身上。”
“正因为勃发,所以有难,此难历过,往今以后,无事不吉,但是你的选择,也决定着我李家的命运,所以我一直严于要求你,你可知晓”
听闻了这些消息,李存业终于大悟,原来李家还有这秘闻。
而父亲是英才,却一直表现的中规中矩,在他需要支援时,每每提供援助,自己有野心,曾经也看不起父亲小心谨慎之举动,可现在看来,到底是自己太过稚嫩了,父亲是甘于当潜府啊
若非父亲小心做事,以王遵之那性情,又岂会容忍李家在开明县立根如此之久
李承业的惊讶和感动,落入李存义眼中,这位中年人,再次拍拍儿子肩膀:“承业,我曾经说过,你是我李家麒麟儿,现在,这话依旧奏效,李家未来,就看你了。不要让为父失望。”
“父亲,承业知道了。”李承业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李存义又说着:“现在局势已定,怕是无挽回余地了,这几日,就准备迁县事宜。白天为父已接到通知,王彦已经前来了,我们必须在几日内完成事情。”
顿了一顿,又说着:“你二个幼弟才四五岁,这事他们参与不了,我已经准备把他们送到江南,我已经购买了庄园,又有着张家照应,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以后的事,哎,天机苍莽,各凭天命吧”
………………………………
第四十一章 终定(下)
开明县,西城临锦胡同。
一所普通民宅内,身着素色衣裳,一个年轻男子,正端坐于树下。
目光落在眼前幼童身上,许久未曾移动。
幼童年约六七岁模样,虽面颊消瘦许多,已不见原本圆润模样,却依稀可辨出清秀五官,小脸上,此时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他正被眼前一只十分肥胖可爱小狗吸引住目光,大病初愈之后,还是头一次这般尽兴玩耍。
“竹哥哥,你看,它在哭呢。”稚嫩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周竹望过去,却见润儿正蹲在那里,小心翼翼抚摸着那小狗皮毛,问话时,头抬起,眼睛里满是泪花。
“润儿,怎么了”见此,周竹忙走过去,同样蹲下身来,轻声询问着。
田宗润低低的说着:“竹哥哥,你说,它是不是也在想爸爸妈妈”
周竹顺他目光看向那只小狗,只见肥呼呼的小身体,已蜷缩成一团,大大的双眸里,含着泪水,拍拍那毛茸茸兽头,小狗顿时发出呜咽声。
“润儿,若想哭,便哭出来吧。”一旁沉默的孩子,让周竹心下不忍,于是劝的说。
“爹爹说过,男儿不应哭。”润儿咬下唇,低低的说着。
“你是在替小狗哭嘛,不算违背父亲教诲。”拍拍润儿的头,周竹有些沙哑的劝的说着。
“恩”重重点头,孩子低下头去,大滴眼泪,掉落,砸在地上。
小狗继续呜咽着。
这还是田宗润在父母丧命后,头一次哭,之前,即便是那场大病前后,都只是沉默不语,现在情绪却是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周竹随即怜惜的将其揽在怀中,心中暗叹,这争夺天下,生死之事如此平常,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也如此子一样哭泣。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扣门。
“润儿,去洗下脸,我去开门,看来者是谁。”拍拍田宗润后背,松开手,周竹站起身来。
田宗润仍在抽泣,却很是懂事的跑去里面了。
周竹这时已走到大门前,却没有马上开门,而是低声问:“来者何人”
“是我”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周竹这才松一口气,将门打开。
一身便服的李承业,果然立于门外。
“周先生”李承业向他一拱手,身后只带一名仆人。
周竹忙向里让着:“主公,请里面说话。”
李承业点头,迈步进入。
待二人进门后,周竹很快将大门关上。
见他如此警惕,知是前事所造成的阴影,李承业也不点破,只环顾四周,问着:“周先生,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否”
“主公安置之所,自是处处周到。”周竹回答的说着。
李承业点头,又问着:“润儿可还好”
被问到孩子,周竹脸上越发浮现感激之色:“自从病愈后,情况已是一天较一天好了,又有公子送来的小狗为伴,情绪已然发泄出来。”
“那便好。”李承业听到这话,很是欣慰。
这时候,外面街上忽然传来一阵敲锣声,随即有人喊话,听那意思,似有人在召集百姓,去倾听什么。
周竹这段时日,听从李承业叮嘱,半步未出此宅,对外面局势并不清楚,但心中却隐隐有不祥之感。
如今,听到外面乱音,更是心下一沉。
转头欲问李承业,却见身旁李承业正望向外面,眉头皱起。
“主公,是不是有大事发生了”周竹心下不安,遂问的说着。
李承业叹息一声,看着眼前这年轻人,说:“坐下,我慢慢与你说。”
周竹点头,心下却知,自己那不祥预感,怕是应验了。
李承业命那仆人到门口处守着,他则和周竹来到一树荫下,对坐下来。
树荫下,有一矮石桌。
桌上面摆有一壶凉茶,已晾上许久,正是爽口之时,旁边有一几只小盏,很是干净。
李承业反客为主,为周竹与自己各倒上一杯。
“润儿之事,怕是被王遵之知晓了。”喝了口茶,李承业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说着。
周竹手里正拿着杯子子顿时掉落在桌上,凉茶撒了一桌,连忙问着:“主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承业对他也不隐瞒,将之前发生之事情,一五一十讲了。
听完这些,周竹顿时沉默下来。
这时候,一只小狗忽然窜过来。
许是熟悉李承业气息,小狗一下窜到其脚下,摇起尾巴来。
李承业低头,伸出手,在它头上揉了两下。
小狗顿时享受的眯起眼睛来,追过来的孩子,则好奇的看看周竹,又看看李承业,终是认出了眼前这恩人,忙上前见礼。
“润儿,身体好些了吗”李承业看着面前孩童,温言问着。
“回公子的话,润儿已好多了。”田宗润甚是乖巧的回答的说着。
“润儿,到这边来。”周竹朝他招了招手,田宗润听话的走过去,将其抱起来,周竹说着:“你身体刚好,莫要玩的太久。”
“恩,润儿知道了。”点点头,田宗润应着。
抱着润儿,周竹又沉默许久,这才说:“这么说,李公将迁移到太素县放弃开明县这多年经营之地这事情已无可挽回了吗”
李承业点头,心情也很是沉重。
他叹的说着:“正是,不止是我父被命近日将迁移到太素县,大帅亦已给我下达命令,任命我为正九品营正之职,同归属太素县”
这事,已完全打乱周竹之前设想。
周竹当初原本属意,是汲水县内,可现在,却只能随赶赴太素县了,一番工夫,皆付之流水。
周竹听了这话,只觉得一股气郁结于胸,无法疏解,几欲使他咳嗽,咬着牙片刻,却见周竹放开润儿,自己撩衣服跪倒在地。
“周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李承业忙站起身,欲去扶他。
却被周竹拒绝了。
周竹跪在地上,说着:“主公,这次事端,均由周竹而起,我初出时,自觉得精于诸经兵书,小看了天下人,才使惹上祸端,若非周竹带润儿来投奔主公,也不会给主公给李家带来如此祸端,这事情,周竹实是罪不可恕,周竹不敢求主公原谅,只望能在公子身前,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以报主公大恩,弥补周竹过失。”
见此,李承业心中安慰,此人经他探查,倒是有些本事,虽然说的确年轻些,经验不足,但是天赋的确不错。
光是深夜雨中,能顺利逃脱至他所在的田庄,便已非普通人可比,不仅仅是才干,也是运数。
但这并非关键所在,关键之处在于,周竹及田纪背后,隐隐存在着一股力量,这事由于涉及到祖墓,以及潜龙的事,李家三代追查,已经有了些痕迹。
只要获取他们背后力量的支持,自己纵然目前困顿,也并非无那翻身之期。
想到此,对周竹越发态度亲切起来。
忙将周竹搀扶起来,说着:“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周兄肯助承业,乃承业之幸也”
“主公”见李承业如此宽宏,周竹顿时眼睛一红。
李家被迫迁移到太素县,在看他来,事情闹到这等地步,完全是受自己牵连,若非自己带润儿投奔到李承业门下,也不会给李家招来如此祸端。
李家却极其恩义,未将自己及润儿交出去,换取节度使信任。
主公更是自己二人关怀备至,自己何德何能,遇此贤主
想至此,周竹已是下定决心,必誓死为李承业,为李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李承业面现愁容,知为李家迁移至太素县之事烦心,便安慰的说着:“主公,其实,李家迁移至太素县,也并非全是坏事。”
“此话怎讲”李承业看向周竹,这事已经讨论过多次,但是再听听这个少年的分析,也是没有关系。
周竹进言说着:“汲水县虽占有利地势,但太素也并非完全不可取之处。若真是如此,太素县便不会经营多年了。这次被汲水县攻破,全因新旧交替,平衡被打破所致。”
见李承业认真倾听,周竹继续说着:“太素县如今虽纳于文阳镇境内,可却与文阳镇其他府县相隔甚远,而与之前所属长定镇却更近些。长定镇现在正是新酒交替,虽对太素县有威胁,却也是机会。李家如今入主太素,虽是危机,若利用得当,亦是机会,大可有海阔天空之局。”
“关键却是,先发制人,到现在为止,柳镇还没有动静,说明内部问题很大,主公到了太素县,不能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而要煽风点火,先发制人”
“煽风点火,先发制人”李承业有些惊疑,问着。
“不错,若是给柳镇平了内乱,再来讨伐我们,只怕难以度过此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李家有金银有名望,若是能支持柳镇中一方部将,给予钱粮,使其有着自守自立之心,那柳镇就难以抽出手来。”
“等些时日,主公就可得时间平了太素县,就又和里应外合,以徐徐图之。”这是周竹痛定思痛之后,想出的计谋。
李承业听完,思索起来。
原本就有计划,立大功以搏声望,现在这周竹的计谋,正好补充上去,环环相套,想到这里,不由大笑:“吾虽贬之太素,却得周先生,此是天赐先生于我,大利也”
………………………………
第四十二章 迎娶(上)
垂正十二年七月十一日
食日,白昼如同黑夜,顿时天下震惊
垂正十二年七月十五日
有雪星横空而扫,状如长尾,如旗,此是王者征伐四方之象。
文阳府,五十里处。
这里有一小小的丘陵,只有数十米高,下面就是一个湖泊,紧挨着官道,旁有垂柳,湖水清澈,每当微风拂过,便是一片波澜。
在丘陵上,此时可见到下面田野,划分成一块块大小不一格子,让人心旷神怡。
无论是游玩,还是歇息,此地皆甚为适宜,本来此时,过路的客商都会在此休息一下,但是这一天,却少有行人在此停留。
只见湖泊前,停有数十辆装货马车,亦有几辆供人乘坐甚是舒适的马车,它们皆由上等良驹所拉,此时在湖畔一溜排开,甚是壮观。
不说马车上所装物品价值几许,光是这些拉车之马,就已是价值连城。
在此乱世,即便是那些东来西往惯于跑货之商队,若无强横实力,亦不敢一次拉运如此多货物。
而能平安且如此高调的护送这些物品至此,足可以让人为之侧目了。
仔细观看,只见马车之间井然有序,竟然有着营帐连绵,暗合兵法之旨的味道。
再仔细看去,只见休息和防范的人,有上百人,却各自有区域,相互之间并不随意交谈,其中又有华服,带出几丝贵气,稍有见识者便知,拥有这种气质,大多出身大族。
这群人在此驻扎,普通百姓避之唯恐不及,又岂有凑上去的道理
因此往昔欢声笑语之湖畔,此时一片寂静。
“按出发时辰来算,陈四他们此时应该已到城中了,只需再等上片刻,想必便能来人迎接。”这支队伍带头者,是一个黄面短须男子,外表来看不到四十,不过大族出身,本就善保养,此人实际年龄,或许还要大上一些。
他身着一身便服,只是衣裳质地上乘,身上佩物华贵,一派上位者气势,便非官吏,亦是大族嫡系子孙。
望着文阳府城方向,此人沉默着,许久方说出这番话来。
闻言,其他人目光随之望向文阳府城方向,却无一人敢去接他这话。
这黄面短须之人眼见着情绪不佳,此时若是贸然撞上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队伍中人,皆沉默下来。
号令原地休息后,黄面短须男子,一直立于湖畔,望湖水发呆,根本不去理会府城方向情况。
又过一会,一个管家模样男子走到他面前,态度恭敬,向他一礼:“二爷,所带嫁妆,皆已查点完毕,路上并无遗失损坏。”
“如此便好,再派个人去前面打探消息,有人出城来迎,速报于我知。”
“诺。”一骑迅速向文阳府城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文阳府,大帅府。
一群人同样忙碌着,秘书郎李显指挥奴仆,将几个院落腾出来,均收拾妥当。
其实早在多日前,这几个院落,便被大帅王遵之指出来,特地打扫一番。
今日,却是突然又改了陈设,自是又一番忙碌。
看的出,王遵之对这个新收嗣子很是器重,即将举办的婚事,不仅在文阳府大帅府内举行,而且腾出半个大帅府,为其准备婚事。
连秘书郎李显也被派出来,主持此事。
整个文阳府大小官吏,谁不知道李显是大帅亲信,由他来操办婚事,足可显出大帅对这场婚事重视程度了。
王弘毅此时也未闲着,一大早起来,便被王遵之唤至书房,说了会话。
没什么事,无非是叮嘱他好生准备婚礼事宜,对宋家小姐好生安抚,莫失了宋家这一助力。
现在嗣子已成定局,王遵之自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王弘毅掩藏态度。
这几日,便已将自己些经验之谈,叮嘱于王弘毅了。
王弘毅虽活过一世,却也受益非浅。
现在对这王弘毅如此交代,大概是见其对那赵婉很是不错,怕会冷落新妇,导致和宋家产生缝隙。
王弘毅自然不能说,自己与宋家小姐,早在前世,就已成就多年夫妻了,王遵之又是关心自己,只得应声着。
出去后,在路上,两面是走廊,稍远处,是一处小院,有着三间正房,都是雕梁画栋,门口不远处,还挂着一只鹦鹉。
几个丫鬟,簇拥着二个,一见到王弘毅,便忙都笑迎上来,行礼。
而王弘毅转过一看,正是赵婉和素儿。
赵婉这时,腆然行礼:“夫君。”
她此时,全身上下,换上了一套衣裙,头上有着金钗,行礼时盈盈敛裙,容光清丽,竟然带上了一种雍容。
王弘毅向她注视片刻,越看越觉可爱,前世她从没有这一日,今世穿戴这样,他就莫名其妙的欢喜,当下就和她说话。
赵婉不胜娇羞,红晕生靥,眉目妩然,流波顾盼说着:“夫君怎这样看人家”
王弘毅笑着:“只是想看,所以就看了。”
这夫妻之间,也不必多说,闲话说上几句,就足够了,想到了正事,又浮现出几丝感慨和不舍,说了几句,找个借口让她离开,又看向素儿。
自从来到母亲一行人来到文阳府,素儿和他相处机会并不多,只是片刻接触,却已让他疑心愈重了。
只见此女,还算得长开,肌肤如雪,明眸皓齿,穿着钗环裙袄,却有一种难以说明的魅力,让人一见就观之可亲。
此女绝非普通大户千金,若是未见面前,或许会怀疑此女只是与前世素儿同名,可见面后,王弘毅一天比一天觉得,此女大概便是素儿了。
只是,前世出现在幼凤身边的少女,为何在这一世,会被母亲所救
这其中,到底是天意,又或是阴谋
在与王弘毅目光交错瞬间,苏素儿眸子同样一凝。
微微垂下双眸,将惊诧收敛起来,再抬眸时,已是笑眼浅浅,俯首说着:“素儿见过表哥”
“不必多礼。”王弘毅按捺着心思,说着。
“兄长可是去迎接宋家小姐”素儿微笑着问着。
王弘毅点头,说着:“正是,今日宋家队伍将至文阳府城。”
素儿似已察觉到王弘毅略显疏离之感,很是乖巧说着:“既是如此,兄长,今日想必有许多事要忙吧素儿便不打扰兄长了,先行告退。”
说着,微微一福,碎步而去。
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渐远,王弘毅忽有一种叫住她,问其身份之感觉,不过,王弘毅微微眯起眼眸,终是忍住了。只默默望其远去。
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再探究竟。
再者,此女总给他一种神秘感,虽有前世对素儿记忆,但自己既已重生,凡事还是以现下感觉考虑为准。
此女,还需再观察段时日,方可确认其身份,想至此,王弘毅转过身,向外走去。
这时,对面走来李显,却正是来寻,一眼望见王弘毅,李显顿时表情一松,忙走过来。
“少主,宋家队伍到了。”李显来到王弘毅面前,恭敬说着。
古代君臣名分不可思议,这是这个时代人道规则,一旦确定了名分,就算是李显这等人,也是态度大变。
王弘毅已习惯李显这种态度转变,冲他点点头,问着:“离城多远”
“大约五十里。”
“我这便去迎接他们。”知道自己需至少迎出二十里,才算对宋家小姐之尊重,王弘毅不再犹豫,转身而去。
只是迎人,无需再回去换装,只片刻后王弘毅便率领一队亲卫,出城而去。
方圆六十里内,皆算府城周边,基本无甚危险存在,即便如此,黑衣卫还是出动了一队五十人的骑兵。
精骑拥戴着少主,纵马奔驰,就算是五十里对他们而言,所需只是大半个时辰。
五十里外,宋家人,正在湖畔等候,这时,忽有一骑奔回。
这群人顿时皆从地上起身,为首那男子更是转过身,来到队伍前:“他已来了”
“回二爷,正是。”
“既是如此,全部准备,立刻进发”
“诺”随后,多面标有宋字旗帜,于队伍里扯起来。
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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