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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垣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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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苏雨说得半点不差:眉如墨画,一双星眸流光溢彩,面如冠玉,神仪清逸彻骨。心底暗暗叹息,好个如兰君子!只是……心底万般心绪转过,却只浅笑:“我叫衣紫夜。”
“衣紫夜,名如其人,美艳动人!”凌月珑拍手赞道。
“谢谢。”衣紫夜直到确定了君垣植神色无异时,才将目光转向凌月珑,些微紧张的心舒展开来,他果然不知道!
而一旁的君垣植也暗自舒了口气。那样的灿若星辰的眸,那样静静地凝望着自己,心底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对视的刹那,有什么在那双煜煜垂晖的黑眸中闪过,却无法捕捉。直到很久以后,当一切已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回首当初,他才恍然,那是怅然,更是决然,她从一开始便把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了。
君垣植抬眼看了看衣紫夜,原来的疑虑消散无踪:“若有相扰,还望衣姑娘见谅。我等告辞。”说着瞅瞅身边二人,转身离开。
“那块臭石头!”凌月珑小声嘀咕着,又对衣紫夜笑道:“我们住西院,紫夜你得空一定要来找我们。喂,石块,走那么快干嘛!等我们啊!”说着拖着云天游离开。云天游被凌月珑拖着,忽然回头看着衣紫夜,憨憨地笑了。
衣紫夜看着那呆呆的脸,摇摇头,不是,不是那张脸。只是,为何会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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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院,凌月珑仍是一脸惊艳地想着衣紫夜拿绝美的容颜,不由得扭头望着她住的东院,回过头来时,却看见云天游也似她这般依依不舍地回头低叹。
她微微一笑,快步走到君垣植身前,问:“如何,这别院的怪异之处,是否与紫夜有关?”
君垣植皱着眉,点了点头。
“那么,她可是伊云刺客?”
“应该,不是。”
凌月珑拍着胸口笑了开来,“不是就好,我就说她不是嘛!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她玩呢?”
君垣植好心劝道:“珑儿,你体内毒素才祛除,身体还未恢复,还是不要乱走得好。”
云天游也点头附和:“是啊,月珑你还是听垣植的话,好好养伤!”
凌月珑有点不高兴了,只是去找紫夜而已,于她的伤有何关系,况且在冰雕的调理下,身体早好得差不多了,有必要这么约束她么!
辛苦了一天,她早困得紧了,懒得再理搭理他们!于是闭口不言。
三人分别道了晚安,径自进房休息去了。君垣植却再未入眠,既然衣紫夜不是敌人,那他们便可在此安心等候易叔他们了。
他走到窗口,眺望远处幽远黑魅的山头,想,既然来了此地,也该去会会他那老对手了。
………………………………
意料之外
衣紫夜千防万防,却为料到那未知的危险竟是这种结果――她被绑架了!
紫渊迷氲被君垣植破了后,她便没有再布了。顺其自然,该来的总要来,她想,只是更加注意娘亲的安全了。衣紫夜千防万防,却为料到那未知的危险竟是这种结果――她被绑架了!
紫渊迷氲被君垣植破了后,她便没有再布了。顺其自然,该来的总要来,她想,只是更加注意娘亲的安全了。但在离开之前什么事都没有,没想到她却在返回路上的客栈被人迷晕了!
确切地说不是迷晕了,当晚她正准备睡觉,忽闻到一阵异香,警惕心顿起,于是和衣而卧闭目假眠。等了许久,果真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潜入她房间。
感觉到来人在她床前静立了好一会,也再无任何举止,她不由得坐起身来,直视来人。
但见蒙面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忽然一掌劈来,她只觉得颈脖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直觉。
醒来后的衣紫夜,看到眼前的两位男子,想起昨晚自己的大意,追悔不已。当时的她,哪里来的自信,自信那人不会伤她?
只是被劫既已是事实,后悔亦于事无补,不如尽快弄清自己现在处于何处。于是毫无畏惧地迎上其中一人的眼神:“你们是谁?”
“你……我们……”那人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觉得全身血气凝在一处,无法呼吸。
“你……你怎么就醒了?药性还没过呢!”另一人见同伴说不出话来,笑眯眯地凑近衣紫夜道。可是才接近一点,他便打了个冷战,很识相地退后了。心里骂道:娘的,老子怎会怕这么个柔弱女子?
药性?难道昨晚那异香,竟是传闻中的迷、药?可是昨晚她神智清醒得很啊!衣紫夜闻言,虽疑惑,却也不多问,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安然回去。
于是站起来,也不管二人,径直往房外走去。
立即有两道人影挡在了门口。
“只要你不要想着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那位稍瘦略显精明的人说道。
衣紫夜一脸平静地在桌边坐下,既然无法逃走,就看他们作何打算!只是娘亲发现自己不见了是否会焦急如焚?于是抬眼看了看那身材魁梧却相对厚实的男子,道:“这里可有琴?”
那男子依旧答不上话来:“这,这里荒……荒僻,我……我们……”
“山贼做成这样,快别在这丢脸了!赶紧报告大哥去,说她醒了。”那瘦子踢了踢那人,骂道。又对着衣紫夜笑:“琴是没有,不过昨天在商队里发现了一只玉埙,姑娘你看?”
玉埙?虽没吹过,但,应该还是可以的?于是点点头,那人便出去了。
瘦子关上门的一刻,不自觉地轻拍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天生奴性?她一副高傲神情理所当然地驱使自己,自己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还不自觉地对她点头哈腰?转念一想反正她都要成为大嫂了,为未来寨主夫人做点事屈下膝也是应该的。
当衣紫夜看到那支晶莹剔透的墨色玉埙时,晃地想起了上弦月下的三人。
那晚过后,三人并没有再次来访。临行时,她遣苏雨向三人告别,苏雨回来后说:“小姐,西院只看到一白衣蓝褂的男子,我照着小姐的话说了,那人也不见有何反应,只说教小姐一路小心。”
从今而后再也不会相见了?衣紫夜抬首看向西边微微叹息。不想苏雨看着自家小姐的行为,表情略显古怪。衣紫夜也不追问,果然半响后苏雨小心翼翼地道:“小姐,那男子听到小姐将离的消息后,和,和小姐……刚刚是一样的反应。”
衣紫夜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婢子心里想的什么,侧首问道:“你看那位少年可比得你心心念念的君王爷?”
“小姐!”听得衣紫夜学着自己的语气唤君王爷,心中羞愧不已地跺了跺脚,片刻后又疑惑不解地盯着衣紫夜,低头想了想,忽地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惊喜之色:“那人……那人,便是,便是姑爷?”一想到这种可能,她脱口而出。
这回倒是衣紫夜愣了愣,没料到苏雨会用姑爷这词。她和他即将成婚是不假,只是,他虽则优秀,却终非她之良人。半响她幽幽道:“是,也不是。”
前面的“是”让苏雨兴奋不已,让她自动忽略了衣紫夜后面的“也不是”。
“姑娘?”
一声呼唤把衣紫夜拉回现实,眼睛焦点由玉埙移到眼前的男子,略带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姑娘放心,我拿来前便叫人洗干净了。”瘦子看衣紫夜盯着玉埙蹙眉,以为她嫌弃玉埙脏。
“嗯。”衣紫夜拿过玉埙,见其纹理奇特,便仔细打量起来。待转过玉埙,衣紫夜一愣,一朵菖蒲栩栩如生地刻在上面,曳曳其华,妙曼生姿。衣紫夜忽然觉得这灿烂华美的花朵似曾相识,却又毫无头绪。
当瘦子再也站不住想要离开时,衣紫夜开口问:“你们的寨主呢?”
呃?瘦子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到门口传来寨主的声音:“美人找我?”
衣紫夜抬头,只见一袭绿衣的男子手摇桃扇走近房来。英俊挺拔,眉目清明,满面笑意。
“这三月天说不冷,可也算不得上热啊。寨主非常人所比。”衣紫夜也不起来,微微抬眸道。
寨主嘴角一阵抽搐,摇扇的手却不停:“多谢美人夸奖。”
“寨主非一般人,请我来作甚?”衣紫夜放下手中玉埙,纤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端在手中。
“咦,美人真不知?如此美人,当娉为娘子才不负老天良缘。”说着侧眸看衣紫夜,却见她神色不动地把茶杯缓缓送向唇边,优雅之至。于是在她身边坐下:“怎么,美人不信。”
衣紫夜但笑不语。
然后寨主站起来低不可闻地暗骂:“臭丫头!”
衣紫夜却清晰地听到了。然后盯着寨主半响,笑了。原来是他!
当年五岁的衣紫夜在深山里迷路,掉进陷阱,遇到幼时的寨主,不仅对她不闻不问,更是对她大肆嗤笑,两人于是在山中吵了起来。后来一位男孩出现,把她拉上来了,于是两人合伙设计把寨主绑挂在树上,然后乐悠悠地离开了。对了,那男孩当时告诉自己他叫什么来着?
“你是谁?”小紫夜忐忑地问对面的小男孩。她不想再被推下那又脏又臭的陷井了,虽然她知道也许这人不同,但还是小心地和他说着话。
“我叫……咦,狐狸?”小男孩满脸疑惑地望着小紫夜身后。小紫夜回头,看见一只金色的小动物在她身后注视着自己。金色的皮毛在斑驳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美不可言。
于是,两个好奇宝宝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了。于是向那金色扑去,而那狐狸却飞快地躲开。那只狐狸虽不愿他们接近,却也不愿离去。在夜里见识到它居然会发光时,小娃娃们便更舍不得了。在第二天太阳落尽之时,她终于捉到了那只狐狸。
两天的相处,她记得那小男孩告诉了她他的名字,只是,那时,她叫他什么呢?
“哎呀,真真令在下伤心啊!在灵云寺时,在下可是一眼便认出了美人你啊!”寨主见衣紫夜满脸惑色,于是便痛心地说。
四日前,他前去灵云寺探访故人,却没想到,故人没遇着,倒是在别院见着了参拜回院歇息的衣紫夜,当下便只觉眼前美人颜色倾城,叫他移不开眼。而最初的惊艳过后,却是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升起,他从来对她那般貌美之人过目不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何时何地竟见过这么一位美人却不自知?
他正思索着,忽见她眼光射过来,带着些许疏离,点点警告,冷漠中却不失凌厉,这样的眼神,他心底蓦地一惊,眼前浮现出一个天真女孩满脸愤怒的脸,是她!
衣紫夜看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在下李昊。美人芳名?”
“……衣紫夜”衣紫夜看了看李昊明亮透彻的双眼,半响道。
“衣紫夜……真是好名字,没辜负美人绝色之颜。”
“……”
“在下带衣美人出去走走?”
衣紫夜本想拒绝,心思一转,想若要尽早离去,须得熟悉地形才是,于是点头答应,起身随着李昊往外走去。
除了房门,穿过数座院子,来到一处空旷之地,视野顿时开朗,衣紫夜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异住了。
远处群山连绵,隐约可见对面山峰瀑布飞流直下,正值三月天,百花竞开,松枝吐翠,山鸟飞歌,有微风拂来,漾在她心头深处,清新而欢乐。
从来,山峦叠嶂水流曲折的锦绣山河她只在书中见闻过,而如眼前般连绵不绝,映带盘旋,山青水秀的壮美瑰丽,她还是头次领略到如此磅礴气势,心头不由得一阵澎湃。
日渐西斜,远处云海深处隐约透射出金光无限的晚霞,温软了整片天穹。
李昊看着衣紫夜的表情,不由得自豪一笑:“怎样,我这杏头山风景可好?”
衣紫夜由衷地点了点头。心中了然一笑,这里居然是杏头山?
“既是你喜欢,你便在这山头长住,我的压寨夫人!”
衣紫夜只当他是玩笑话,并不理会。
在出发来灵云寺之前,她便着人将自帝都往灵云寺一路的地形了解了个透彻,而这杏头山虽不在这条路上,但因为杏头山是天梭最为闻名的山贼窝的据点,离灵云寺也只有一里之遥,衣紫夜为了母亲着想,杏头山也了解了一些。比如杏头山上有个杏头山寨,里面的山贼一不偷盗二不扰民三不抢夺,自有山下各地富豪争相前来‘进贡’。再比如杏头山寨寨主生性风流,天降谪仙,引无数少女员外官爷折腰。再再比如,山寨寨主之所以能够如此有恃无恐,在杏头山坐起土皇帝,似乎是朝中有人,无人敢动他分毫。
但此刻看他,语气虽轻佻无礼,眼中却是清明一片,心想,生性风流,外间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你将我带来此处,到底意欲为何?”
李昊眼中笑意具退,无比认真地:“我方才说了的,我未来的压寨夫人!”
衣紫夜一笑,还是不相信他的话:“到真不像你这样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哦,我这样的人?我怎样的人?”
“你?”衣紫夜侧身看着他,儿时便高傲聪颖霸气外露的人,长大后又岂会真的沦落为一介草寇?想到这,她又转过去看着远处万里河山,道:“你,能忍常人所不可忍,又天纵英才……”她顿了顿,看着他:“在渊潜龙也说不定啊!”
李昊听闻,低垂着眼眸,静默了片刻,忽地笑了起来:“你这玩笑可开得不好笑!”
衣紫夜眨眨眼,“你此刻不是笑了么?”心中却暗中警惕起来,也不知母亲的威胁是不是来自于这人。方才随他出来的时候,她虽目不斜视,却是注意到了山寨中人来人往的整齐规律,便连端着盘子的婢女的脚步声也甚为沉稳,是练过家子的好手,这样的山寨,绝不简单!
李昊又笑了笑,他原本只是想报一报当年之仇,想看看她知道自己被劫之后惊恐的表情,却没想到她竟毫无惧色,还说他能忍,他气闷不已,他生性风流,最不喜强迫自己,她哪只眼睛哪只手看到他忍了?
想到这,戏谑心大起,伸出手想去拂她的发,却被她转头让过,手在空中顿了顿,收了回来:“不如,咱们来商量商量,我们拜堂之事?”
看她淡淡的脸色升起丝丝讶异,他偷笑,自顾自地说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见她张了张嘴,又说道:“区区成婚了,这可叫那些钦慕区区的女子如何是好呢?夫人,你不会介意区区妻妾成群?”
衣紫夜无奈一笑,又待开口,却又被抢白了去:“啊,你会吃醋,那区区就小小牺牲一下,这一生只娶夫人你一位,啊,别太感动,区区……”
衣紫夜本来是耐着性子听的,见他越说越离谱,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我已嫁作他人妇,谢谢。”
李昊满脸痛惜状,不一会又笑开:“没关系,你这么貌美,除了我还有谁有福气消受?你那夫君必定活不长,你就在这风景秀丽的杏头山和我一起等他作古的那天!”
华徵王活不长?一起等华徵王作古那天?纵是衣紫夜稳重,到底还是被李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镇住了,她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正要驳他,方才那瘦子走了过来,在李昊耳边说了什么,李昊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摇了摇桃扇,便对衣紫夜略施一礼,“我未来的压寨夫人,日头猛烈,还是不要在外站久了!云吞,送夫人回房歇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
衣紫夜望望西沉的夕阳,拿出玉埙,“我吹一曲再回去,可以吗?”
云吞迟疑地点了点头,方才寨主说什么他听到了,她是他们未来的寨主夫人,寨主的话必须要遵守,她的要求,却也不可不听。
衣紫夜笑了笑,将玉埙缓缓放至唇边。
于是,一阵断断续续,略显生疏却清润圆满的埙声传遍整个山寨。山脚,一白衣蓝褂男子听后微微皱眉,负手望着渐行渐近的李昊。
“别来无恙?”
………………………………
当时年少
夜晚,埙声再起。少刻整个山寨笼罩在一片紫色烟雾中。
衣紫夜走出山寨,前面是两座山峰,中间一道狭窄的山道。衣紫夜心底深感造物之奇秀,站立了会,便往前走去。走在只容一人的山道间,仰首看着挂在两山壁之上的月亮,她想,这便是书中所说的一线天?
刚走出一线天,便和李昊狭路相逢了。
“是你搞鬼!”
“你居然没事!”
两人同时出声,一个满是惊异,一个语气平淡。
李昊满心怨气。这次活捉君垣植眼看着便要成功,忽然一阵埙声传来,手下兄弟不一会纷纷倒地。甚至他自己也在和君垣植过招时脑海闪现一些往事,也亏得君垣植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害他又欠他一个人情。而后他也察觉到紫雾,运功抵抗,反遭到反噬,内力竟受到极大的抑制。他强忍着不倒想要回去看她如何,却没想到原来始作俑者居然就是她!亏得自己……血气上来,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衣紫夜看了看倒地的李昊,从袖中取出玉埙吹了一曲那晚君垣植吹的曲子。为了成功离去,她用了紫渊灵梦和紫冥无相,她知道,像李昊那样的高手,灵梦是困不住的,所以加上无相无论对方武功如何,都会心智受惑而昏迷,强行抵抗即遭反噬。
埙音低缓轻和,地上心绪紊乱的李昊呼吸慢慢变得缓慢,最后竟是安然入睡了。紫润茯神,可以宁神和气,愈紫冥之伤。收起玉埙,衣紫夜向山下走去。
在山脚下时,衣紫夜不敢置信地看着路旁昏倒在地的人。月光透过树丛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他脸色微白,眉头紧蹙,睫毛时不时跳动着。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俊美的容颜渐渐模糊成一张稚嫩的小脸。幼稚的童音破空而来:
“我父亲他们唤我小植,我师父叫我植小子,可是你比我小,便跟着珑儿唤我哥哥!”
“我才不要!”
“为什么?”
“那是你珑儿称你的,我们都叫你哥哥,到时我们一起叫你时你怎么分得清是谁在叫你?”女声坚持道。
“脏丫头啊,你真傻啊,我自然分得清你们的声音。”
“不准叫我脏丫头,我洗干净就不脏了。”
“可是两天了你都没洗干净。脸上到处是泥巴,不是脏丫头是什么?”
“你叫我脏丫头,我,我便……”
“你便怎样?”
“我,我便称你狐狸!”
“你才是狐狸!”
“你的眼睛和那金狐狸一样又大又亮的。你明明长了双狐狸眼睛。”
“你!脏丫头!”
“狐狸!”
“你……你,泥鳅!”
“白狐狸!”
“黑泥鳅!”
……
衣紫夜笑了起来,露出了两排洁净的皓齿,天地刹那失色。
君垣植是听着一阵埙声醒来的,睁眼,便看到衣紫夜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专注地吹着埙。他静静地听着,没有了昏倒前的焦躁苦闷,心里一片柔和宁静。看着眼前的白色身影,唇角微扬。
衣紫夜察觉到君垣植的呼吸节奏微微变了,知他醒了,转身微笑:“我吹得不好。”
“……我,改天教你。”君垣植站起来,看她片刻说道。
“……”衣紫夜看到了他眼中片刻的犹豫,然后说:“好。”
“……”
温柔的夜风轻轻地吹着,吹醒了沉睡的树叶,吹来了远处的鸟声,喧闹了此刻的静默。
“你怎会在此?”
半响两人同时出口问道。
然后衣紫夜知道了这个山寨不是君垣植第一次来了。他与李昊约定在先,只要他单人打破杏头山寨防线,李昊便答应他下山。前面两次虽伤了不少山贼,可却并没能打破杏头山防线。寨主李昊颇有为将之资,而当朝皇帝又降旨踏平帝都周围的大小山贼窝,破了杏头山防线让他自愿下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趁着围剿之前再来试试,哪知李昊却布下天罗地网,居然拼着重伤也要捉下他。正在酣战时,却传来了阵阵埙声。君垣植虽武功高强,但一人对山寨众多高手,身上落下几道轻伤,又觉紫雾古怪,便运轻功下山。没想到半路受反噬,最后强撑着下了山,最后寻了处较为隐秘的树丛放心地晕倒在地。
而君垣植自然也知道了衣紫夜的遭遇,沉默片刻,便道:“衣姑娘虽身怀绝技,却也不要轻看江湖险恶。此次幸好是碰到李昊。”
“嗯。对不起,我好像坏了你的事了!”
他摇摇头,“也没什么事,今晚李昊倒是把他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她其实一眼就看见他肩头的伤了,不然以他武功之强,也不会抵挡不住无相的。“你的伤……”
“小伤而已,无碍。”他手捂着伤口,漫不经心地说道。
衣紫夜想起了那模糊的一幕,看向君垣植,如果多个武功高强的他在旁,那么母亲的安危是不是就更有保障了?“怎不见凌月珑和云天游?”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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