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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垣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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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多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到今后,便再也不能说出口了!

    她或许不是他的唯一,但却是阿娘的唯一。

    如今他们再没了任何关系,若真说有关系的话,那就是她一定要治好他!

    最后,永远离开他。

    或许,他会如她现在这样淡淡地想着她,每天对着清风微笑,鲜花说话。

    然后他会结识更多更好的女孩,会在起风的时候偶尔想起她。

    他会站着,躺着,睡着,梦着,最后永远忘了她。

    或许还有更多的或许,但从来,她都不能在他的生命里驻足。

    她收回目光,此刻他该在逻渭了,月珑的传话有没有到他那里?她和李昊他愿意相信谁?有没有查出谁是阿爹当年安插进去的暗桩?有没有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还那般痛恨伊云人……

    思绪翻涌,良久,她对着光影轻叹:“阿爹,我要你知道,你能为阿娘做到的,我也可以!”

    同一片阳光天空之下,这边阳光灿烂,花好人静,另一边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

    中脘城中,大雨倾盆,君垣植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因为没有伞而匆忙躲避的人群,难得地发愣。

    杨越在他身后极力撑着伞,眼见自家王爷在城头上一动不动地站了这般久,不由得提醒道:“城头风大雨大,王爷还是下成避避雨!”

    “……风云变幻,从来非人力所能左右,却不知她是如何选择?”

    风大,杨越一心撑伞,注意力全放在风雨上,没听清君垣植的话,提高嗓音问道:“王爷您说什么?”

    “她一定是选择冒雨前进。却不知我对于她来说,是在头顶呼风唤雨的云层,还是手中避雨的纸伞?”

    “王爷您说什么?什么云层,什么纸伞?属下看天边那朵乌云越来越低越来越黑,雨势会更大,这纸伞怕是支撑不住,王爷还是下去避雨!”

    君垣植瞥了眼已湿透的杨越,半响点了点头。忽想起什么似的,问:“昨夜的情报可准确,伊云女皇当真出了白乾城?”

    “是的。现在整个伊云人都在盛传,他们的公主身体好转,即将回归白乾皇城。女皇还为此亲自去细泽迎接。”

    “细泽……接女是假,亲临督战是真!”

    杨越不解问道:“细泽地处伊云东北,与逻渭相距不到五日车程如今两国战事紧张,女皇亲临也无可非议,却为何要打着那样的幌子?”

    “这个,我也一直在思考……李昊都准备好了吗?”

    “他差人来说已经准备好了。恕属下斗胆,属下总觉得王爷您这么信任他,有些不妥。”

    “为何?”

    “他戾气太重!”

    “那就赌一把,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赌他绝不会在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

    走下城楼,君垣植忽问:“易叔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杨越摇摇头,“据前晚他们传来的消息看来,他们昨天应该随衣姑娘进了矢罗。结果怎样还未知。”

    才下城楼,便有下人端了被热茶送来。君垣植接过茶杯,大雨中忽急忙奔来一人,还未近前便已跪下,语气急促,声音洪亮:“衣姑娘在身受魂蛊之毒,生死未卜!”

    啪!

    水杯落地的声音,伴着在哗啦的雨声中,突兀而急促。

    君垣植侧头,阴冷的语气中微带颤音:“你说什么!”
………………………………

第百零九章 让你恨我

    逻渭城内,声声巨响中,千万朵繁花绽放于黑暗苍茫的夜空中,美丽绚烂。城内百姓纷纷涌出驻足观望,热闹非常。

    逻渭百姓常年受到府尹李弘刚及其后来者于康华的欺诈压迫,如今虽被强行纳入伊云,但伊云军官对城内百姓异常友好,他们也乐得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此时又闻知女皇竟然亲临逻渭,逻渭府衙备下烟花无数,以迎接女皇的到来,心绪又高涨了许多分。

    素闻伊云女皇高贵威仪,貌若仙人,众人哪肯错过这么一次绝佳面圣的机会,纷纷驻足于街道旁翘首等待女皇御辇的出现。

    衣紫夜站在府衙花园的高亭,静静地看着远处烟花争先恐后地刺破高空,绽放出缤纷璀璨的美丽,尽是迷惑之姿。然后零落消散,只留下灰烬袅袅,满世界的残红渐飘渐无,徒留月光寂静,冗长遥远。

    衣紫夜轻轻笑了笑,此种烟花般的生命何尝不是一种极致。不在长短,在精彩与否。

    红尘流离多舛,许多事情,不能掌控得完美,诸多欠缺,于是许多错过,丝丝入扣,理所当然,不必决绝激烈,亦不必怨愤以对。

    有些想往,不如且固执且通透,且知足且心安。

    “皇上御辇已近府衙,你如何还在这里?”

    衣紫夜回头,见崆原不知何时站在花园中,微仰着头,遥遥看着自己。

    “此时的伊云公主,不正在回白乾的路途中?倒不如待阿娘安顿好,我再去拜见她,也好避了些耳目去。”

    崆原沉默片刻,道:“皇上这些年,实在不易,你见到她后,多担待些。”

    衣紫夜感动于崆原的一片赤诚之心,笑:“此是自然。”

    崆原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没再开口,转身离开了。

    衣紫夜又在亭中站了许久,直到隐隐看见商卿卿身影,她才缓步迈出。

    衣紫夜在大厅中静候了片刻,心中想得都是那晚看到的阿娘的幻影。失去挚爱十数年之久,不知这么些年,阿娘是怎么过来的!

    正想着,忽听到脚步声起,衣紫夜藏在衣袖中的手紧了又放,放了又握,目光在来人的裙摆处停留片刻,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阿娘!”

    来人一身精致紫色锦衣,华贵却不雍容,面上并不见任何欢欣,只是淡淡地打量着衣紫夜。

    从那晚与阿娘幻影相遇后,衣紫夜无数次幻想过于阿娘相聚后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想过,阿娘见到自己后会是这样一副冰冷的表情。

    她的目光地落在衣紫夜身上,一丝情绪也无:“回来了就好。”

    随即转向随同她一同到来的崆原,对他颔首微笑:“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的眼神空荡无物,微笑也虚空敷衍,言语中更是透着无尽的疲倦。

    看着这样的她,衣紫夜却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想起梦中阿爹对她说的诀别的话,他一番牺牲付出,甚至不惜己身要与敌人同赴地狱,却换来如今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母亲,值吗?

    衣紫夜感慨间,听见阿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衣以然,再没有衣紫夜,只有伊云的紫上公主,不久后的紫上女皇!”

    没有期盼,没有喜悦,也没有欣慰,一板一眼,例行公事一般地从她口中说出。“你莫让为娘失望!”

    说完就要离开。

    衣紫夜有些无措,她全没料到,失去阿爹的母亲,活在仇恨中的母亲,竟会是这番模样。没有任何情绪,甚至是她以为的仇恨。

    这样的阿娘,该让她如何开口,让她救她!

    衣紫夜一个恍惚,再想开口,院中便只剩了崆原。

    不免有点泄气:“阿娘,她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原来她还恨,但至少让人觉得她真实地活着,可是自从皇上得知师父可能不在人世后,心魔入障,做了许多疯狂之事,先皇看不过去,于是动用最后功力将皇上的所有情绪封印了起来。可她还是口口声声说要报仇,我却感觉不到她对谁有恨意,她说她要找到你,可如今看来,也……”

    崆原的话却忽地止住了,衣紫夜苦笑,接道:“对我的到来,却并无一丝喜意!”

    衣紫夜原本还有一丝不解,阿爹宁愿让阿娘恨他也不让她知道他赴死的事实,可在见到母亲后,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如果说仇恨能让一个人活下去,那就让她恨!

    如果说仇恨能让一个人活得更好,那也让她恨!

    让她误会是自己的转身背叛,也好比,失去性命没了盼头强。

    毕竟,生命无法永恒,仇恨自然也不可能。

    时间带走一切,也会带来一切。

    总有一天仇恨会淡去,活下去,才会有可能迎来新的希望和喜悦。

    衣紫夜忽然悲怆地笑了起来:“如果让我选,我也会和阿爹做一样的决定!”

    若能让你活下去的代价是仇恨。

    那么。

    你恨我。

    我很高兴。

    ――――――――――――――――――――――――――

    毕业后果然就不能像学生时代那样为所欲为了,我很想写,很想在末日来临前结文,但如今看来都是浮云。停笔太久,终于要到开文就设想好的情节,竟然一点灵感也没有了。好生疏好生涩啊好悲催啊有木有!!
………………………………

第百十章 让你恨我(二)

    衣紫夜理了理思绪,想起一事,问:“你上回同我说,家有长辈已病入膏肓,那人,可是阿娘?”

    崆原想起在建州与她的那番试探的话,点了点头。

    衣紫夜心中虽有所怀疑,但到底还是被这事实真相刺痛到。不想眼下才相聚,就要面对不久以后的分离。“为何,会这样?”

    “皇上情绪被强行封印后,变得无喜无悲无忧无怒,头发也成了如今这单一的白色。这十年,也这么过来了,只是皇上记忆力却在渐渐下降。先皇临终前再三和我说起过,强行封印七情六欲霸道而伤体,特别还遭到了皇上的强烈反抗,危害就更大了。随着时间流逝,封印也会自动解除,所以我要在封印消除前尽早找回你与皇上团聚,这样才可能减缓皇上的悲恸。可是看皇上方才对你的反应,怕是……”

    崆原说得委婉,她却明白,阿娘身上的封印正日夜侵蚀着她的身躯,亦损害着她的记忆甚至智力。若不能及时解除封印,阿娘危矣。

    “来日方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也一定可以帮阿娘尽早解除封印!

    “我也相信!”崆原顿了会,开口问:“阿夜,若是皇上执意与天梭为敌,你当如何?”

    我当如何?

    衣紫夜想了想,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她以为,她的行为早告诉了崆原她的立场抉择。却不想此时此刻,他竟还有此问!

    “若她不呢?”

    崆原摇头苦笑:“你怎知她不会!城外的阵中之阵早已开启,只等皇上下令对天梭发起进攻!”

    “阵中之阵?”

    崆原点点头,向衣紫夜说出女皇的打算以及自己的部署。

    衣紫夜第一次认真详细地听了伊云的一系列作战计划,在听闻阿爹留下来的阵中之阵以及崆原的打算后,已是沁出一身冷汗。

    君垣植已经破了密云之阵她是已有听说的,但不知他是否知晓密云破除以后,另一个更强更霸道的阵被他随之开启?

    崆原的计谋里,就是要在君垣植毫无防备之下进入阵中之阵,将他和他的大军困死在阵中?

    “你怎知他就一定会进入那阵中之阵?”

    “我自有办法!”

    衣紫夜沉默片刻,抬头惊道:“那赤霄卫队之中,有你的密探!”

    想起在杏头山脚巧遇崆原之事,衣紫夜就愈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崆原苦寻自己十余载而不得,而在她与君垣植相遇后,紧接着又恰好救了崆原,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李昊武艺虽不弱,但要困住崆原也绝非易事!

    “或者,除了密探,你和李昊也早就达成了协议?”

    崆原瞧着衣紫夜的脸色,开口问道:“可是不忍?或者为他不平?”

    衣紫夜却并不回答他,反问:“你笃定华徵王就看不清身边之人?”

    “就算他提防李昊,也再于事无补!”

    “你如此确信李昊不会背弃与你的盟约?”

    崆原笑了笑:“你若知道他与伊云的渊源,便会明白我为何对此确信不疑了!”

    衣紫夜疑惑地看着他。

    “闻说许多年前,东狁国皇帝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是师父妙手回春救回了皇帝。皇帝痊愈后,将师父留在了宫中,两人在交往中互引知己,相见恨晚,皇帝因此封师父为东狁国临宵王。”

    “这段历史,我略有所闻。后来阿爹恳求东狁皇帝出兵相救伊云,东狁皇帝二话不说答应了阿爹,伊云因此才保住了皇城,最终得以击退天梭军队。可是这桩历史,和李昊又有什么关系?”

    “若我告诉你,李昊的本名其实叫做百里越,你可知道了?”

    “百里越?百里是雪狁国皇族之姓,我曾在书中看过东狁皇帝与皇后在建云之战不久之后便双双离世,当时年仅五岁的太子只在皇帝入殓之时露过一次面,哭喊着死活不肯登基即位,硬是将皇位让给了他叔叔。五岁……五岁!难道,李昊竟然是……”

    “没错,李昊就是当年东狁国的太子!当年东狁皇帝因借兵师父,素有造反之心的雪豫王趁此机会发动政变,杀兄夺权,太子得人全力相佑,才免于一死。四年前,皇上忽然消失了一阵,一个月后,带回了百里越。皇上知道他想复国,顾及故人,这些年里,皇上一直嘱咐我们暗中帮助他。可以说,他若想复国,必然就得站在我们这一边!我相信李昊也一定明白这其中道理!”

    “……这世上没有绝对之事,你又怎知君垣植没有以相同的筹码去游说他!况且,若真如你所说,东狁皇帝之死,或多或少是因为我阿爹的借兵,你又怎知他心中没存芥蒂!”

    崆原的语气依旧绝对而自信:“莫要看轻了自己,伊云能给与他的远非兵力与财力!任何一个稍有头脑的人都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衣紫夜沉默片刻,想不明白伊云除了可以借李昊兵力与财力外还能有什么!见崆原看着自己笑得高深莫测,她心里发寒,直觉他可能瞒了自己很重要的事!

    她皱了皱眉,好心提醒:“两军对峙,最忌轻敌,你莫要大意,平白折损了许多将士!就算李昊真靠得住,你就如此肯定华徵王看不出阵中之阵的存在?”

    崆原却笑了笑:“那阵世间少有,他不可能知道。即便他知道了阵中之阵的存在又何妨!”

    衣紫夜一惊,言下之意,他还有另外的对策?君垣植这回竟真的必输无疑?还是在提醒自己,通风报信也无用?

    若是后者,衣紫夜笑了笑,崆原也太小瞧了她去。她若想要帮君垣植,必不可能只有通风报信而已。

    “你若不信我,寻我来又有何用?你若信我,大可不必这么来试探我!”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而已。皇上虽忘却了对师父的感情,报仇的执念却仍然在。华徵王对伊云的仇恨亦只会至死方休。你与他,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敌人。你如此坦然地抛却往昔身份,着实令我心生不安。阿夜,你告诉我,你心里是不是存了其他打算?”

    衣紫夜苦笑,“除了阿娘,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崆原瞧着紫夜,静默片刻,似无奈似欣慰:“如此,甚好。”

    两人又聊了一阵,崆原见夜色已深,也就告辞了。衣紫夜对月冥思许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出城!

    才刚转身,却闻得背后风声阵阵,有人偷袭!

    衣紫夜一个悬空翻转避开了暗器,暗器从她腰身呼啸而过,落在了一旁的树干上。她回头细看,却哪里有半丝人影!

    视线落在树干上,见到一把短刀刺着一张白纸,稳稳地插在了树干上。

    衣紫夜将那短刀拔出,展开折叠好的白纸,将那纸上字迹看了一遍,愈加坚定了连夜出城的决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某大坑货挤牙膏,好歹挤出来了。居然还是没能写到预想中的情节去,这速度。。。

    明天上班,求转运,求人品,各种求,不要再让姐遇到极品二货了!!!
………………………………

第百十一章 夜华思

    逻渭城郊,一马一人伴月光迎风而立。

    远处无声闪耀着艳丽的光华,似在无声倾诉一场绚烂多姿却戛然而止的相遇。

    飞舞的发丝时不时缠上那人紧锁着的眉眼,眸色深沉如那无边际的黑夜,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亮。笼罩在月光中的容颜焕发了万里江山。

    君垣植盯着远处沉寂而喧闹的城池,终于抬鞭,策马向那黑夜中的城而去。

    泫予得来确切消息,今晚伊云军队必来夜袭,他做好万全准备,却狐疑那片突兀的密林,想要一探究竟。在林中苦寻许久,却始终无所获。

    返程途中,闻得烟花响起,蓦一回头,瞧见那遥远夜空中肆意绽放的烟花,想起那人灿若烟花的笑容,一时之间,悲寂难遣。

    身受魂蛊之毒,不知她可还好?

    崆原将她带走后,不许赤霄卫队跟随,使诈将他们甩开,他也只能从泫易泫予等人口中知晓,她尚在人世。

    崆原早赤霄卫队一日到达逻渭他是昨夜才知晓的。若崆原当真如赤霄卫队众人所说极度在乎她,那她此时此刻是不是就在逻渭城中?是不是也看得到这喧闹多彩的烟花?是不是也会如他惦着她这般地惦着他?

    可,若一切真如皇叔所言,伊云女皇今日莅临逻渭皆因她之缘故,若她与伊云果真是那般因缘,若她早知一切,她会怎样想他?

    闻知衣紫夜受伤昏睡后,他几度想要奔赴南召,却不得不被皇叔派在他身边的亲卫止住了前行的脚步。然只要一想起她受伤皆因他之故,心便痛得无法言喻。

    紫夜之伤,但为他所累!

    大概皇叔不愿见他灰心如此,着人快马加鞭,送来一封长信。

    信中言辞恳切,从父王与母妃的伉俪情深说起,至两人无奈生离死别,抛下一双尚自年幼的弱子的哀痛,再到近些年蓄势待发的隐忍,字字含恨,又句句含情。

    对伊云的切肤之恨,对他的护犊之情。

    皇叔说,紫夜酷似伊云已逝的驸马,星罗的族长訾梓迦,极有可能是伊云唯一的公主。劝他务必忘了她!

    只是,叫他如何往却,那相契温馨的许许多多瞬间?又叫他如何不记得,她以身相救为他挡住致命一剑鲜血如柱时却依旧微笑的脸庞?

    回首当初,彼处桃花盛开,夜色如洗,她笑得清浅从容。或许,早在初见时,她那寂寥清浅的笑,便已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叫他再难忘记。

    皇叔还道,紫夜在伊云和他之间,早做了选择。或许那晚刺杀,也是她精心布下的诛心之局。

    他搁下信,一笑置之。

    且不论紫夜乃伊云公主之说毫无根据,单凭皇叔猜想,就算紫夜果真是伊云公主又怎样?

    至多,再多了一个他与她再无可能的事实而已。

    他体内的毒世间再无驱除的方法,他又怎敢轻易许她一个虚幻缥缈的未来!

    从来,他都初衷不改。不敢以一纸婚约,毁了她人一生。

    更何况在得知唯一救自己的圣药或许早不在人世间。

    赤霄卫队众人已将矢罗中发生的一切详细告知,睿智如他,怎会不清楚,星罗族供奉的圣物早不知所踪,或许早被星罗族长入药了也不一定。

    此生已误,容不得他再作他想!

    也罢!

    若她果真贵为伊云公主,想必会有一个似锦将来。

    一切上苍早已安排无虞。

    可,也正因此,他才无比疯狂地想再见她一见。

    即便只看她一眼,什么也不说。

    只看他一眼。

    夜风如水拂过,身后驰骋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他暗自叹息,拉住马缰,回身:“何事?”

    “回禀王爷,属下谨遵王爷吩咐,果然在西营发现皇上踪影。”

    君垣植回头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城池,有一光束从城中破空而起,划破天际,开出一朵五光十色的花影,照亮了他略显悲戚的脸色。

    他转过头的时候,神情凝重,挥鞭策马,向与城池决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加派高手秘密保护皇叔,切莫惊动了他,更不能让伊云觉察到皇叔的到来!”

    ――――――――――――――――――――――――――――――
………………………………

第百十二章 决裂(一)

    是夜,果不出君垣植所料,伊云夜袭了天梭大军。

    伊云蓄势待发,天梭亦早作准备,两国精锐大师终于于逻渭城郊外展开了一场生死博弈。

    伊云与天梭两国积蓄了十数年之久的仇恨,终于在此刻爆发,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两军对峙,从子夜时分一直延续到午时,以致逻渭城外,横尸遍野,而这之上,更有数不胜数的两国将士脚踩着尸身拼死搏斗。

    衣紫夜的前十八年里一直养在深闺,衣相便连战争都很少和她提起过,如今目睹如此阔大恢宏的战争场景,不由得愣了愣。

    即便战场离逻渭很远,即便她站在逻渭城旁的山顶上,她还是能听见充斥山河的呐喊声,击鼓声以及夹杂的战马嘶叫声,她甚至隐隐感觉得到山河的颤动,树木的叹息还有天空鸟儿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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