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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不服:这个草包惹不得-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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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家的下人拼死挡在龙薄天的面前,“少爷你冷静一点,大小姐是你的亲妹妹,不管二小姐是怎么死的,你都不能伤害她!”

    愤怒悲痛无从发泄的龙薄天,双眸通红地乱叫:“不是的,她不是我妹妹,她就是个野种,灾星!”

    听到“野种、灾星”这两个词,龙绯云的赤瞳渐渐变得冰冷,如同冻结的血海。

    而就在乱作一团的时候,趴在棺盖上痛哭的龙英华两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龙家下人顾不得去阻拦大公子,慌忙将家主扶起。

    但看清棺材里面的情形之后,各个也都回不过神。

    他们做了最坏打算,或许二小姐死得极惨,模样可怖狰狞。但干净的棺材之中,下面铺着一层洁白的鹅毛软垫,垫子上零星放着几朵染血的桃花。棺材之中没有二小姐的尸首,这是怎么回事?
………………………………

第二百六十四章:了却一段尘缘(一)

    “绯云……你妹妹的尸首呢?”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龙英华,也震惊了好一会才颤声问道。

    龙家中的下人同样惊疑不定地望着龙绯云,等她的回答。

    “这只是一个衣冠冢。”龙绯云负手,如实回答。

    要砍要杀的龙薄天提着剑走来,听着下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朝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因愤怒而涨红的俊颜陡然变得雪白。

    他以为能再见香君最后一面,没想到看见的竟是几片不知所谓的桃花瓣。

    玄衣下的身子震了震,紧接着龙薄天不顾一切地趴在了棺材口,嗔目欲裂,一只手死死地握着棺材边缘,似不敢相信眼睛看见的东西。

    他的手在棺材中捞了捞,掌风拂起染血的桃花瓣,而里面空无一物。

    半晌,龙薄天才颤颤地收回手,混沌骇人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龙英华望向自己的大女儿,声音沉沉问道:“你说衣冠冢是什么意思?香君的尸首呢?哪去了!”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厉喝问出,没想到,他连自己女儿的尸首都没有看到。

    龙绯云极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让龙香君顶替我去唤醒鬼军,就该想过最坏的结局。她死了,尸骨无存,消融于瘴气之中,我没办法拿回她的尸首。这几片桃花上有她的血迹,我能带回来的,就只有这些。”

    听了龙绯云的话,龙薄天浑身颤抖,又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桃花瓣随风在棺材里打转,上面干涸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香君尸骨无存,都是因为他的错!

    龙英华神色惨白,刺红的双眼却流不下眼泪。

    他嘴唇颤抖,身子颓唐地转过,盯着龙绯云:“香君死之前,可说过什么?”他宁可香君恨他,怨他,他确实不配为人父母。

    龙香君死之前说过不少话,还曾得意过一段时间。但龙绯云懒得再提往事,只是摇了摇头,道:“她什么都没有说,鬼军苏醒之后,她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误入桃花岭再没能出来。”

    龙香君不是真的圣龙转世,旁人不知道,他龙英华却是最清楚的。他只是想赌一回,让香君毁了那些鬼军,只是没想到,他赌输了,又失去了一个女儿!

    这一刻,龙英华的嘴里似尝到了黄莲,又苦又涩。

    坚定的心出现了裂痕,他费尽一切守住的天下王朝当真值得?玄瑛,香君都是为他所累!

    “你说谎!”一道断金裂石的厉喝响起,龙薄天猛然转过身子,将剑抵在了龙绯云的脖子前。

    “我没有说谎。”龙绯云神色平淡,抬眸,眸光清冷地凝视着自己的亲哥哥。

    这份气度,也让龙家人有几分相信大小姐说得都是真话。只是当时的事情没人见证,都是凭大小姐一人之言。

    但如同困兽,被愤怒蒙蔽双眼的龙薄天一句也听不进她说得话。

    剑锋直接贴上了龙绯云的喉咙,被泪水刺红的双眸如血一般,龙薄天死死地盯着她:“是你害死了她!”

    “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一直处处刁难香君,与香君为敌。香君心高气傲,不过是几次想赶你出龙家罢了。你就对她下了狠手,在外面谋害了她的性命,将她毁尸灭迹!又假惺惺地送衣冠冢回来,想推脱干净!香君她什么都没有了,甚至都成了瘸子,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要知道你会害死香君,在你回龙家的那一刻我就该杀了你这个祸害!”

    龙绯云不在意停在自己脖子前的锐剑,风轻云淡地笑了起来,赤瞳眯起凛然戏谑。

    “我为嫡,她为庶,我需要与她为敌?另外我真想毁尸灭迹,大可不必送什么衣冠冢回来,让你们怀疑。毕竟她盗了我娘的圣龙令,又以身涉险去唤醒鬼军,就算死在外面,也跟我毫无关系。我不过是顾念姐妹之情,才好心为她收敛,到你嘴里反成了蛇蝎心肠的女人!”

    “龙薄天你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脑残!”龙绯云幽幽一笑,这一笑让盛怒中的龙薄天也有些心中发毛,“你现在想杀了我也不迟,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被她唇边轻笑一激,龙薄天哪还有理智可言,他挥剑就要划开她的喉咙,愤懑道:“这可是你说得!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为君儿报仇!”

    剑光划过,捂着自己心口的龙英华大惊失色。二女儿尸骨未寒,他一脉同出的儿子、女儿又刀剑相向。

    手心手背皆是肉,不管谁伤了谁,都是他不想看见的。

    “薄天快点住手!绯云是你的亲妹妹,不管香君是为何而死,你都不能再伤害自己的妹妹!”龙英华急促说道。

    可是已经晚了,剑锋劈下,龙薄天满目戾气,没有半点收回的意思,就是要割断她的喉咙,让她给龙香君陪葬。

    在剑锋刺向喉咙的时候,龙绯云才抬起了纤细的两指。看似极慢,却又分毫不差地夹住了龙薄天刺来的剑。

    “就这么点本事,也好意思嚷嚷着报仇?”龙绯云冷嗤一声,细若兰花的两只手指用力,只听见脆响。

    “本事不大,火气却不小。龙薄天你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旁人让你三分,竟让你不知天高地厚了!被自家人教训也好,省得出去丢了性命。”

    他的剑在龙绯云的指尖尽数断裂。

    龙薄天不敢置信地撤回手,“哐当”一声剑柄跌落在了地上。

    龙英华也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他隐约知道龙绯云会武功,却没想到她的武功内力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指凝罡气,断金揉铁易如反掌。

    只是几个月不见,她的武功竟已在自己这么多年的修为之上。

    她如果真想杀了龙薄天,自己也阻拦不得!

    “绯云,你不能……他是你哥哥,你们是一家人。”龙英华痛心疾首的话还没说完,龙绯云身后的高挑白衣窜出,快若疾风。

    龙薄天还没看清他的来路,就有掌风向他命门袭来,快而狠戾。

    惊惶之下,他也抬手去挡,只是过了三招,就发现自己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都不是这个怪人的对手。

    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招招致命。哪怕自己用了五层内力打在他的胸口上,都不见他有丝毫停滞,只是一心想要自己死!

    龙薄天感到了真正的畏惧,旁人知道他是龙家嫡公子,谁敢对他真正出手。只有龙绯云带回来的这个怪人,不顾忌任何,只要杀他。

    当羯的手捏住龙薄天喉咙,准备扭断的时候,龙绯云才出声:“羯,留下他性命。”

    话音落下,羯收回了手,走回龙绯云的身后。任何威胁到小小姐生命的人,都该死!

    风将纱帽吹开一些,龙英华便看清了纱帽下淡青色的半张脸。

    半张脸下紫红色的血管纹路,如同引魂的彼岸花。

    他耸然一惊,像是知道了一直跟在龙绯云身后默不出声的神秘人是谁。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

    香君没有做到的事情,还是被她完成了。

    天命,当真是天命呐!谁都阻止不了,枉他还用自己一生挚爱的人去换。

    龙薄天半跪在地上,发冠滚落,青丝凌乱。他捂着自己的喉咙,还未从惊恐之中回过神,方才他差一点就死了!

    龙绯云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俯视着他:“那一剑,已斩断了我们兄妹之情。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妹妹,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龙薄天听到她的话,诧异一瞬后又是怒目而视,愤然冷笑:“龙绯云,我从来就没有将你当成过妹妹!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装仁慈。我嫌你恶心!香君的死,我一定会找你算账。”

    “我等你找我来算账。”龙绯云话语渺渺,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不过我们既非兄妹,以后相见就是陌生人。如果你再对我动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龙绯云俯视着他,随即捏住了他的喉咙。

    站在棺材旁的龙英华又是一惊,连连叫道:“绯云你给他的教训够了,不要再伤他性命了!兄妹血缘,怎么可能说断就能断呢?”

    有血缘,不一定能成兄妹,还能成为敌人。龙香君就是最好的例子。

    龙绯云对龙英华的叫唤充耳不闻,账要一笔笔的算。

    她一只手掐住龙薄天的喉咙,另一只手绕后在他肩胛骨上重重一捏,只看见龙薄天俊颜扭曲,痛不欲生发出一声惨叫。

    龙绯云松开手将他丢回了地上。

    听到这一声惨叫,龙英华的心像是凉了半截,推着身边的下人:“快点……快去将大少爷扶起来!”

    众人慌忙围到龙薄天的身边,四下打量,少爷身上并无血迹。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才准备将大少爷扶起,就又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龙薄天脸色苍白如雪,脸上沁着汗珠。他死死盯着龙绯云,忍着剧痛吐息:“你可真狠,不要我的命,却废掉了我的琵琶骨。”

    琵琶骨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简直如同生命一样重要。

    下人们听言,也不由地看向了大小姐。谁都没有想到大小姐真的能下此狠手,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念兄妹之情了。

    龙绯云浅淡回应道:“四洲尚武,强者为尊,你技不如人又能怪谁?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已是陌路之人,为何还要对你手下留情?不过,我只是废了你一边的肩胛骨,尚可练武。”

    “龙薄天,我留给你报仇的机会,别让我失望!”
………………………………

第二百六十五章:了却一段尘缘(二)

    方才动手废掉龙薄天的琵琶骨,龙绯云肩头的伤口又裂开了。

    撕裂的痛,让她忍不住轻蹙眉头,下意识地放松了左胳膊。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短时间内她肩头的伤口是难以愈合了。

    站在她身后的羯抬起湛蓝色的眼眸,盯着她肩膀后面再次缓缓晕开的血迹。手指微动,偏过头隔着纱帽,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的龙薄天。

    湛蓝色的眸中幽光四溢,瘴气萦绕。

    倒在地上的龙薄天被龙家下人七手八脚扶起,“小心点,少爷的琵琶骨断了,快点去请大夫!”

    当浑身是汗,脸色苍白的龙薄天经过身边时,用极阴冷的目光看了龙绯云一眼。

    忽而笑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对龙绯云道:“不论你做什么,永远都别想入龙家,我绝不会认你这个妹妹。你更别想用武力,让我给你低头!”

    龙绯云侧过身子,面无波澜地盯着他,气质从容:“我不需要你承认什么,该得到的东西我都已经得到。方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龙薄天你对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罢了。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性命,你最好不要一再挑衅。”

    “是吗……”听到她的话,龙薄天大笑,笑容狰狞又夹杂着她看不懂的绝望,“我倒宁愿死在你的手上,结束这桩孽债。”

    假如有来生,他希望还能与香君相遇,不再是兄妹,不再有血缘的牵绊。

    龙薄天被下人搀扶走远之后,龙绯云才聚起了眸光。孽债,确实是一段孽债。

    但她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任何有错,哪怕这双手沾满血腥,罪无可赦,她也要将龙家人欠她的一切讨回来!

    龙英华亲手合上了衣冠冢,双目干涸疼痛,转身负手而立,对龙家的下人家丁吩咐:“将二小姐的棺材抬下去,厚葬。”

    “是……”

    龙香君的衣冠冢被运走,龙英华站在夕阳下面久久地望着,直到目送他们出了龙家大门,才转头望着龙绯云。

    她的身上玄瑛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让他时常疑惑,是不是玄瑛从地狱中归来复仇了,要亲手毁掉他珍惜的一切。

    龙绯云注视着自己的父亲,赤瞳清明锋锐,倒是龙英华先移开了目光,他沙哑开口:“绯云,有些话,我想单独与你谈一谈。”

    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龙绯云点头,眸光清寒,“我久未回龙家,是想与父亲长谈一回。”

    龙英华抬手,招来了下人:“去准备晚宴送去我的书房,让人守着,不许让任何人靠近书房一步。”

    “奴才领命,晚宴定然做一些大小姐爱吃的菜肴。”

    奴才刚准备去厨房通传,就被龙绯云唤住了:“再要一壶酒。”

    夕阳沉落之后,深蓝色的夜幕边际烧着一团绛紫色的晚霞艳火。而在另一边天际,几颗明亮闪烁的星辰已悄然装点。

    晚膳很快送去了龙英华的书房,房间中的狼藉早已清理干净,地上铺着一层鹅绒织毯,毯子上放着一面方桌。

    两人席地而坐,盘着膝盖,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无人动筷。戴着纱帽的羯安静地站在龙绯云的身后。

    书房外有人把手,屋中门窗皆已反锁,龙绯云踏入房间之时就已注意到,目光不自觉地冷了一度,闪过戒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羯盯着她后背已经干涸的血迹踌躇了许久,顾不得屋中凝沉的气氛,在龙绯云的面前跪下。

    小小姐不许他说话,他便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布带,指了指她的肩头。表示自己想要帮她换药。

    龙绯云看了他一眼之后,竟点了点头,羯跪着靠近,小心翼翼地解下了她肩头的布带。

    布带已经与血肉粘在了一起,解下之时,又将干涸的血肉撕裂。

    龙绯云的臂膀轻颤了一下,羯解布带,为她上药格外的小心翼翼。

    屋中的沉寂终于被打破,龙英华开口了:“没想到这一次,你也是负伤回来的。龙薄天那孩子,被我娇宠坏了。你就算要给他惩罚,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肩头被洞穿的伤口,不好好休养,日后也许会留下病痛。”

    龙绯云眉眼极淡地轻展,似笑非笑:“父亲,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龙薄天?我用一只胳膊去换龙薄天的琵琶骨,两人也算是互不相欠。”

    龙英华皱起了剑眉,望着满桌子的饭菜却没有一点食欲,“你当真这么恨你的哥哥?你们本为亲兄妹,何必要弄得刀剑相向的地步?”

    羯温柔地为她包扎好伤口,打上结之后,又替她整理好敞开的衣衫。

    “我不止恨他,还恨龙香君。但是,最恨的人自然是父亲你,陈英华。”龙绯云用右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坐直了身子。

    陈英华这个名字,像是一根钉子,刺入他的灵魂里,逼得他一颤。

    “那些事情,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陈英华慢声开口。

    “太多债了,我都不知该如何与你去算。纵容龙香君抢走我娘亲的遗物,害得我差点死在鬼军的手里。这一点父亲你早该预料到吧。”龙绯云笑了笑,继续道:“这不是第一次你想让我死。你们说得都对,要是我与娘亲都死在当年的乱刀之下,就不会再发生这么多事情了。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父亲,这么多年,清明之夜,你可曾听过娘亲和竹丫的哭泣?”龙绯云漫不经心地浅笑。

    “竹丫?”陈英华疑惑地凝视着面前人。

    龙绯云缓缓道:“那是我养在乡下的名字,那亦是我生命中的容忍与善良,可惜被你们一把火都烧没了。”

    陈英华低下头,握着杯盏的手发白,挤出一句话:“绯云,我欠你的确实良多。但为父所做的一切,也是不得已!我后悔,每日每夜都在后悔。如今看见香君的棺材,我也知道我的大限到了。”

    “你不会原谅我的……”他握着酒盏的手轻颤,想要端起酒盏,手指却摇晃得太过厉害,只得又放回桌上。

    龙绯云起身,将自己倒好的酒水放在了他的面前。

    屋中没有点灯,纸窗外的月照亮酒盏边的一抹铜绿斑驳,像是白骨深潭中长出的青青蔓草。

    “我也想原谅你。”龙绯云盘膝优雅坐下,一只手揉着自己的眉心,“但我没有原谅你的理由,父亲你可以说说看,我有什么理由原谅你。”

    龙英华没有说话,忽然抬手用筷子击落了羯头上的纱帽,他异于常人的面容在黑暗的屋中显得格外奇异妖冶。

    湛蓝色的眸幽幽闪烁着光芒,他伸手想要拿过纱帽重新戴上,却听小小姐道:“不必了,我父亲早已怀疑你的身份了。”

    羯垂下面容,继续一动不动地跪在龙绯云的背后。只是这一次身子绷紧,随时都防备着。

    “果然……”龙英华叹了一声,不知该作何表情,“你已经收服鬼军了是吗?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为何还要步步紧逼?”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该害死香君,也不该废了薄天的琵琶骨!”渐渐的,龙英华的声音多了一丝严厉。

    龙绯云抬起赤瞳,莫测淡漠地勾起唇角,无形带着压迫之势。让陈英华不得不绷紧身子,审视着自己的女儿。

    原先她的懦弱无知,乖巧听话,当真都只是伪装出来的?这样的城府演技,将他都骗过去了!

    当初,他只以为她是从乡下回来,已成朽木的野丫头。龙家给她一口热饭,一处休息之地,她就该满足。没想到龙绯云能走到今日,光芒耀眼,如剥下土坯露出碧玉的连城珍宝。是他们都看走了眼。

    “你说得这些有必然联系吗?我得到了想要的,就该仁慈放过他们?”龙绯云眯了眯赤瞳,嘲讽道:“我不是圣母,我只知我不欠旁人,旁人也休想欠我!所有我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用命去拼,去换的。没有人帮过我!”

    “说到底,苦苦相逼的人是龙香君,龙薄天,甚至是你陈英华。你们从未对我好过一分,我凭何还要忍着你们,让着你们?以德报怨的是圣人,而我只是锱铢必较的小女子。”

    这番话让陈英华哑口无言,他向来严词厉色的面容上竟有些挂不住,微微讪然。

    “绯云,我从未想逼过你。”陈英华望着酒盏,目光深沉,“你若活在世上,君王就一日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我们龙家。我甚至想过让你的妹妹,香君顶替你的命运。可是没有用,没有人能改变天意。”

    “午夜梦回,我都能梦见玄瑛,梦见你。你小小的一团,装在襁褓里被玄瑛抱在怀里。玄瑛说你长得像我,日后一定会是个漂亮文雅的女娃娃。”陈英华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这些美好往事现在说来只显得残忍可笑。

    陈英华顿了顿摇头,“你不像我,你更像你的娘亲。像她一样夺目果敢,无所畏惧。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觉得你像她,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亲骨肉。愧疚使得我不敢面对你,更不敢与你有一点亲近。你身上的影子像是一道鞭子,日日抽在我的身上,让我无法忘记当年是我亲手将玄瑛送到屠刀下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没有面目再去见她了!”

    他凄然一笑,眼睛泛起晶莹的湿润。

    话音落下,一直跪着的羯陡然站起身子。指尖幻化出一道蓝色的罡气,如同一把锋锐的剑指向陈英华的脖子。
………………………………

第二百六十六章:了却一段尘缘(三)

    龙绯云恍若看不见羯横在他脖子上的剑气,缓声道:“父亲,你做错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不管是龙家,还是龙姓,都不属于你!窃取的一切自当归还,我会替我娘亲夺回来。”

    她抬手,神色淡漠:“羯留下他的性命,我娘不会希望你这么做。毕竟他也是我娘亲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的人。”

    羯缓缓地移开了手,指尖幽蓝的光影消散。

    陈英华已做好死的准备,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牵扯出悲怆的一笑。他抬手握着龙绯云端来的酒,一点点送到自己的唇边,轻声重复:“我是玄瑛,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的人。我更希望她没有爱过我,对我只是恨。或许,这样我还能好受一些……”

    “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没什么不敢承认。我娘亲一生磊落,敢爱亦敢恨。”龙绯云顿了顿,望着双鬓生出白发的陈英华,“你的解释与愧疚,不如到地府之后亲自与我娘亲去说。我想她已经在奈何桥上候你多时了……”

    陈英华凝视着手中捧着的酒盏,淡淡答道:“好。这么多年,我日夜想她。与其怀念,不如相见……这一生终究是我负了她!”

    清澈的酒水,伴着幽绿色的铜锈。指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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