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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不服:这个草包惹不得-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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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他孤身一人出现在祁家,暗处连一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在转身的刹那,她望着泛白的天际,伸出了已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捧住了一片晶莹的落雪。
“情究竟是什么?”她凝视着手中的雪花,吐气如雾,问自己。
她试图用理智分析给自己一个答案,却终究没有答案。
见时会心乱,不见时心更乱,这样的感觉便是动了情吗?
屋中再没有传来动静,她忍了再忍才没有推开门去看他。他是晕过去了,还是走了……走了才是最好的结局,可她不懂,为何想到自己在风雪交加的夜将他赶走,心里会这样的不舍。
不知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干冷的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雪,她才转身。
身子很疲惫,脑子却分外的清明没有半点困意。
院子里近近远远传来下人打水洗漱的声音,已经又是一天了,而她似乎还留在昨晚的黑夜中,浑浑噩噩。
大红色的绸带,灯笼还挂着,上面积着一层白雪,鲜艳亦如昨日,却又像经年隔世。
龙绯云僵硬地走下台阶,并蒂莲的绣花鞋踩在白雪中吱呀作响,每一步她走得很慢,很累。
单薄的绣花鞋被雪濡湿,脚尖冻得生疼,她却似没了知觉,一步接着一步漫无目的地走着。
鲜艳的红在雪地里分外刺眼,院中的祁家下人看着行尸走肉般的龙绯云,猝不及防地尖叫了一声。
待看清长发下的面容才恢复了镇静,发间沾满了白雪,有的已化为了水珠一颗颗顺着她苍白的面颊落下。
龙绯云抬起赤红的眼眸,睫羽上也粘着细碎的雪,整个人宛若被抽去了灵魂,再没有一点生气。
只是一夜,夫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
第二百一十三章:有没有地方能让我睡上一会
“夫……夫人。 ”小丫鬟不知是冷还是怕,从牙缝里战战兢兢挤出这个称呼。
天还未亮,夫人一身大红嫁衣竟然未换,在院子雪地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着就宛若行尸走肉一般。
龙绯云望着她,目光游离,片刻,她移开眸子仰起头让冰冷的雪落了满脸。
她这般模样,像是寒风中艳到极致,却又折落的雪梅。
“祁道远在哪?我想要见他。”北地太寒,似连她的声音都被冻住了,听起来分外的浅淡。
丫鬟渐渐松缓了绷紧的身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怜惜,夫人看上去彻夜未眠在雪地中游荡,似乎有了答案。
昨夜公子因为军情要事没有与夫人洞房的事情,早已传遍了祁家上下。狄家小姐金枝玉叶千里迢迢嫁入祁家,却独守了空房,换做是其他女子也怕是接受不了吧!
龙绯云脑中一片空白,有一根弦一直紧绷着,自然无暇去猜这些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想找一个暖和的地方,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对祁家一无所知,又不能再回婚房,只有去找祁道远,她名义上的夫君。
“公子他在书房里宿了一夜。”丫鬟指了指院子外的一处厢房,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公子本是要连夜启程前往皇都雍州的,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计划,在祁家多休息了一夜,准备今早再离开。也不知现在公子有没有起身去了军营。
她看得出公子还是在意狄家小姐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行军离开,也没有陪狄家小姐过夜。
龙绯云点了点头算是谢过,踩着冰冷的雪朝着祁道远的书房走去。
丫鬟看着她艳红如血的背影,单薄的嫁衣在寒彻的风雪中根本抵挡不了寒意,风吹过,广袖流裙高高扬起,勾勒出她纤瘦的身形。
莫名的丫鬟有点担忧,这样冷的天穿狐裘都未必保暖何况只穿了这么点衣衫。
“夫人!”祁家的丫鬟在背后叫住了她。
龙绯云停住了脚步,冻僵的身子在凛冽的风中微微摇晃,鲜红的裙裾招展,这个背影,艳寂得叫人疼惜。
丫鬟急急地跑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瞳,心头一跳。
这是怎样的一双眸,一线赤色,红而暗,像是香炉中烧尽的烟灰。
赤色之上蒙着一层寒凉,沉封了所有的感情,宛若凝固的血色琥珀,比漫天的雪还要清冷上三分。
猛然刺骨的凉意过后,便余下淡淡的心疼。她也不明白为何会心疼。
“夫人,我去为你拿把伞来吧,这风雪实在是太大了。”她说话的时候,北风吹着雪一个劲地往她脖子里面钻,一边说话一边打着颤。
“不必了,”龙绯云从她身边走过,缀珠的嫁衣在冰冷的雪上开满火一样的彼岸花,“我宁可这样,冷一冷让我清醒一些。”
“夫人……”丫鬟焦急地还想劝些什么,龙绯云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
祁道远收拾好东西方才准备出门就看见院子雪地里红莲般的身影。
她笔直地站着,风吹过露出一截冻得雪白的皓腕。
祁道远手中的东西跌落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惊诧地唤她:“蔓儿……”
青丝覆满了霜雪,水珠一颗颗顺着她的面容滑落,唇已冻得紫,而她却一点也不在意。轻声道:“有没有地方能让我睡上一会?”
祁道远已换上胡狼制成的大氅,大氅下便是铁甲戎装。凝沉的黑与她鲜红却脆弱的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厢房离她所站的院门还有一段距离,祁道远足尖轻点踏雪而过,直接落在了她的身边,张开大氅将她裹进了怀里。
“你怎么来了这里?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将她裹进怀中之后,祁道远搂着她微颤的肩头,声音低沉,又惊又恼地问道。
龙绯云僵硬地由他搂着,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我想睡一会。”
“书房中可以休息,我带你过去。”说罢,他拦腰将怀中人抱起,落在了厢房门前。
龙绯云靠在他怀中,闻着他身上大漠斜阳般的气息,昏涨的后脑勺又疼了起来:“你今日是不是要走了?”
他身上的铁甲很冷也很坚硬,若非行军,他不会将这样沉重的甲衣穿在身上。
“你也会关心我?”祁道远淡淡的轻笑一声,有些嘲讽。
龙绯云没有与他争吵的力气,便闭上了眼睛,苍白的面容上一派疲倦之色。
祁道远垂下狭长的眼眸,看了怀中人神色一眼,气恼的话统统都咽了回去。他知道她心中无他,无需他相伴,但还是忍不住多留了一夜,就是希望能在离开玄武洲之前再看她一眼。
他以为她不会来的,她却来了,这样的疲倦脆弱。
在书房中独宿一夜,他也同样辗转难眠,想了一夜该如何对她,强要了她的人,让她恨自己一辈子。还是慢慢的守着,等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凡是他想要的,便会不惜一切去争取,铁腕冷血。故而异族对他闻风丧胆。可是不择手段的事情,对她却做不出来。
他想要的是一个伴侣,能伴他一世的人,而不是个敌人,永远恨他的敌人。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是气的,恼的。但看见她还穿着昨日鲜红的嫁衣,颤颤弱弱在风雪中飘扬,他所有的气,所有的恼都被慌乱所取代。
早知她这般不爱惜自己,不会照顾自己,昨夜他说什么也该留在她的身边,陪她一夜。
进入书房内,祁道远用脚踢上了门,转身将她放在坚硬的木床上。
床上铺盖的东西很少,龙绯云躺在木床上之后在想,这么冷的天没有炉火,这男人当真一点都不怕冷吗?
昨晚一夜风雪交加,他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起身的祁道远,冷眸看了她一眼,似看穿了她所想,随意回答道:“在军营中已经习惯了。”
行军打仗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的事情。
他道:“你若是睡不习惯,我让下人再多拿两床被子过来。”
“不用了,”龙绯云轻轻摇头,她只在这补个觉罢了,何必那么麻烦。等她醒来之时,狐狸肯定已经离开了,她再回新房里住着也是一样。
再筹谋几日,美人若还不来,她定会想办法与藏兵阁取得联系离开这里。
龙绯云闭上眼睛,桃花债欠下太多,也是件伤人的事情。
闭眸之后,她开始运转内气,将冻僵的身子一点点焐热。而站在木床边的祁道远却没有走,将肩头的大氅脱下盖在了单薄的被子上。
待她睡着之后,就搬来了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随手翻看着兵书。多个人在屋子里,总归暖和一些。
被雪沾湿的丝蜿蜒而下挡住了她的面容,不大的面颊似乎比初见时又消瘦了不少。
云母片隔不住外面的雪光,薄薄的光辉点染开她的面容,苍白的脸泛着莹月般的光芒,唯有浅浅的唇瓣泛着一丁点柔粉。
到后来,手中的兵书再没有翻过一页,黑曜石般的眸染着一点雪光望着她熟睡的容颜,缓缓流泻出少有的柔软。
本该到了行军启程的时刻,他却一再地延迟,不想离开,只因贪恋着想多看她一眼。
“将军……”石二站在门外扯着嗓门叫起。
祁道远俊刻眉宇间温柔散去,剑眉微挑走出了门外,转身小心无声地将门合上,不让寒风出入,不让她惊醒。
他一展身后的黑色披风,便用手指点在了唇边,狭长的眉宇间若有若无带着不悦之色,示意石二小声说话。
石二一看就乐了,没看出他们将军是个妻奴,这般小心翼翼,肯定是嫂子睡在里面没错了。
没想到昨晚没能完成的洞房花烛夜,却在书房里完成了,真是有情趣!
石二也有手指点在嘴唇上,笑得咧着嘴:“将军啊,咱们可不能贪图一刻,外面士兵们都等着,准备启程呢!”
“等天黑之后再启程。”祁道远看了一眼,淡漠果断地说道。
“什么?”石二缩了缩脖子,“这天寒地冻的,夜里行军那该多冷啊!”
“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先让祁家兵回营帐里面休息,中午让厨子多加一锅羊肉汤驱寒。”
看自家将军被打断了美事,跟黑面神一样满脸不悦,石二嘿嘿笑了两声:“有羊肉汤那便好说,我先跟兄弟们打声招呼去,将军您继续。祁家就您这么一根独苗,早添香火也是桩好事。”
“要你多嘴!”被他这么一说,黑面神的脸彻底成了黑锅底。
祁道远转身关门,将石二一个人丢在了门外。
“哎,我说将军,我祝你早生贵子也不行,那该说什么?”
回到屋子里看见没将她吵醒,祁道远松了一口气继续坐在她的身边,屋中多出她的气息之后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单调清冷的屋子也因为有她,而多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温暖。
黑水晶般锐利而澄澈的眸,轻轻晃动,兵书上的字他再也看不进任何。
………………………………
第二百一十四章:他在哪?我要见他!
过了下午,北风越的急,夹杂着鹅毛大雪厚重地压下。 ≈
天色渐渐昏暗了,书上的字变得模糊,而她却还熟睡着没有醒来。
祁道远站起身子隔着薄薄的云母片听窗外疾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从未感觉到时间会过得这样的快,像是指尖的细沙,珍惜的时候越想抓紧,却流逝得越快。
他该要走了……下次再与她相见会是多久之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咚咚”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这回来的人还是石二,不过奉得却是老夫人的命令。
他笑了笑,满身的湿寒,刚抖落了肩头的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祁道远推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自己女人的睡颜,他不想让任何人看了去。
石二知道自家将军占有欲强,了然地扬眉一笑:“将军这雪越下越大,若到了晚上结了冰那就没法走了。老夫人也让我过来催一句,要不然我们就现在走吧。至于嫂嫂……我也知道你们新婚苦短,她留在祁家自然不可能逃了跑了,祁家上下都会照顾好她,将军你大可放心。”
“我知道。”他说得那些废话,自己能不知道吗?
他并非是儿女情长之人,或许是因为猜不透她,所以这颗悬着的心从未放下过,想一直将她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这样方才能安心些。
石二看他脸色不善,又憋着嗓音问了一句:“将军那我们走还是不走?你想着夫人,要不然再多陪她一会?”
黑曜石般的瞳映着漫天的落雪,菱唇轻启,吐出白色的雾气:“多一会,少一会又能如何?”他总归还是要走。
黑色的马皮靴踏落,踩在冰冷厚实的积雪中。
浓墨般的披风被凛冽北风吹起,无声的落雪成了他离去的背景。
石二缩着脖子跟在祁道远的背后,看着他挺拔笔直的背影,叹了一句,这么冷的天,还能做到仪态不乱的唯有他们的将军了。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石二陡然想起一件事:“将军,前院里来了人。”
“是谁?”剑眉星眸不转,他手握着头盔迎风继续而行,只听见披风烈烈的声响。
石二缩着脖子没好气道:“还能是谁?这么冷的天,没事谁会出来找事!我看龙家的二小姐当真是有点毛病,上次陷害嫂子还不够,今天又闹上了门,赶都赶不走非要闹着见到嫂子不可。”
“将军,你说我们要不要找几个人将她轰出去?”石二提议道,浓眉皱在了一起,对龙香君半分好感都没有。
“凤家人还没有离开玄武洲?”祁道远问了一句,停下了脚步,眸光有些深邃。
石二笑了笑:“昨日才是将军大婚,他们逗留几日也属正常,况且下了这么大的雪一时想走怕也是走不了的。”
“凤家人也来了吗?”他若不在,没人撑腰,也许那些凤家人还会继续为难他的女人。他虽不知龙家二小姐与狄蔓到底有何过节,但他能清楚感觉到龙香君不怀好意。
石二看在停在风口中,墨飞扬的自家将军,俊刻的面容凝上了刀锋般的芒锐。
他跺了跺脚,牙齿打颤道:“凤家人倒没来,只有龙家二小姐一人来了,所以我说她有毛病,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也敢来我们祁家撒泼,真当我们祁家好欺负!”
得到这个回答之后,祁道远才继续前行,“她现在人在哪?”
“在前院耳室里面坐着,不过是龙家的庶女,又是个有毛病的,谁还大费周章地伺候她呀!”
耳室不过是个偏僻狭小的房间,往常住的都是开门小厮。龙二小姐昨日闹了那么一出,祁家上下自然不可能再对她有礼相待。
“她要是想等,就继续让她在那等着,谁都不许打扰蔓儿休息!”不含感情的声音听来异常冰冷利落。
石二颠颠地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家将军如风雪洗礼的杀神。
这样霸道又护短的杀神,天下还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书房内,听见雪地上渐渐消失的脚步声龙绯云睁开了眼睛,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想让祁道远知道。
她成为了他名义上的妻子,却不知该如何与他朝夕相处。
在兵马临行之前,祁道远又嘱咐了一遍,让他们务必照顾好他放在心上割舍不下的人。
祁家所有人都来送行了,祁道远坐在黑风之上,披着烟灰色的大氅,锐利的眸光在人群中划过,却依旧是失望。
她也许还在睡着,也许已经醒了,却还是不愿来送他一程。
剑眉轻蹙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如常。俊刻如雕琢的面容上一派冰冷轩昂,什么也没有显露出来。
只是高高地扬起马鞭落下,轻叱一声:“驾――”
五万祁家兵在风雪中渐行渐远,密密的黑影被雪帘遮住再也看不见。
祁老夫人一声叹缓缓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满眼热泪。她的孙儿,她唯一的孙儿回来不过一日就又去了雍州,生死未卜。
龙香君也站在祁家的大门后面望着,揣着兔毛袖套里的手森森绞紧。
凤卿是四公子之,但祁道远的仪容也不遑多让,而这些夺目的男人都被龙绯云那贱人给占去了!
她都已经顶替狄家二小姐嫁入祁家,为什么还不知足?有何面目再纠缠着凤卿不放!
这样水性杨花的贱人,偏像蜂蜜一般,能吸引男人围着她转个不停。终有一日,她要毁了龙绯云的脸,剃去她的骨头,让她变得不人不鬼,看还有哪个男人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在床榻上坐起身的龙绯云打了一个喷嚏,难道她真的被公狐狸传染,要感冒了?
门外候着的丫鬟听到声响,伸手敲了敲门:“夫人,您醒了吗?”
“我醒了,”龙绯云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几个丫鬟推门而入,依次端着洗漱的用具,衣裳和吃食。
站在最前面的是她早上见过的丫鬟,她将漱口杯具递到了龙绯云的手上,说道:“夫人不是玄武人,这儿的寒兴许受不住,早上只穿了那么一点,可千万别着凉了。”
“公子在意您紧,要是让他知道您身体不适生了病,我们这些奴才可就遭殃了。”
龙绯云漱口后吐在了痰盂里,接过布巾擦了擦面容,忽然问道:“祁道远他走了吗?”
丫鬟点头:“公子领兵去了雍州,也是刚走不久,祁家人都去送了,唯有夫人……不过公子也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来打扰小姐休息,这不龙家的二小姐还在前院干巴巴地等着呢!”
“龙香君她又来了?”龙绯云净手之后,赤瞳露出不耐之色。
那个疯女人还没有死心吗?到底要纠缠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
丫鬟观察着她的神色,微微点头:“龙家二小姐已经等了许久了,但公子下了命令就是不许她进来。夫人要是不想见她,直接让下人回绝了她便是。”
龙绯云没有搭理疯狗的心情,微微颔:“回绝了,我不想见她。”
丫鬟在木床上摆起了小桌,将几样饭菜搁在了小桌上。
玄武之地为了驱寒,几样菜都偏辣,龙绯云尝了几口之后便让她们撤下。
最后面的丫鬟捧来了红色的狐裘,她是新婚嫁娘,成亲才一日,穿着也该喜庆一些。
龙绯云望着大红色的狐裘,眼瞳微颤,语气也多了一分急促:“我住的房间你们去过没有?”
为的丫鬟点头:“都为夫人打扫过了,知道夫人畏寒,以后每晚都会为您先将火炉点起来。”
她昨日半夜要了火炉又熬了姜汤,祁家人便以为她是怕冷,也没有怀疑。
“屋中有没有……”龙绯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问下去。
丫鬟的脸上掠过一丝疑惑:“夫人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屋子里了?”
“没有。”她不用问也知道凤卿他走了,屋里若是有人,这些丫鬟也不会如此淡然如常。
她偏过身子看了一眼外面扑簌落下的寒雪,这么冷的天,他能去哪?高烧有没有退了……
这些零零碎碎的念头闪过,龙绯云不由扬唇,露出自嘲的轻笑。
她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了,早已将他的心伤得彻底。恐怕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些担忧只是徒增烦恼,庸人自扰。
换了一声衣衫披上大红色的狐裘,龙绯云走出了书房,身边的丫鬟为她撑起十三骨的油纸伞。
伞面是盛放的牡丹,在雪中看起来,别有一种傲然的美。
方才走上院子的廊道就听见前院传来女子尖利的叫声:“你们都给我让开!今日我非要见到她不可!”
“我好歹是龙家血脉,凤家未过门的嫡夫人,你们谁敢动我!”
龙绯云听到熟悉的叫声之后停下了脚步,龙香君隔着几道院门正好看见了雪中的红衣身影。
看见宿命中的克星之后,龙香君不知哪来的力气撞开了那些阻拦她的祁家家丁,扬起一阵雪沫朝龙绯云跑来。
不曾靠近就被祁家的三个丫鬟严严实实地挡住,一点都近不了龙绯云的身。
龙香君望着她这张陌生的脸,眼仁如墨漆般凝恨。要不是这些碍事的人挡着,她一千次一万次地想要扯下龙绯云这贱人脸上的面具。
来不及喘息,龙香君就用异常刺耳的声音逼问道:“他在哪?我要见他!”
………………………………
第二百一十五章: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龙家二小姐这是祁家的地盘,还请你说话注意一点!”与龙绯云见过的丫鬟挡在最前面,与娇俏的模样不同的是她火辣的性子。
龙香君面色一凛,她好歹是龙家的小姐竟被一个祁家下人给教训了。
丫鬟转过小脸望着龙绯云,直率道:“夫人若是不想见她,现在奴婢就把人给轰出去!”
龙香君怒极反笑,笑声幽幽渺渺,极为刺耳:“你们要把我赶出去?龙绯云你可千万别后悔!”
她手上也有这贱人的把柄不是么?
龙绯云难得打量了她一眼,洋绉银鼠的缎袄上罩着杏花白的鹤氅,腰间挂着雪梅干花的织锦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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