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之清朝贼王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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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不要这样。也难怪这位兄弟有此一问，若是我也同样会心存疑虑的。”我连忙拦住林祥子，温和地劝慰众人道：“这位兄弟提出的这个问题这还真是棘手。我既不能剜出我的心来让你们瞧瞧，你们也不能不能实心实意地相信我…，哈哈，既如此，我索xing给诸位一个痛快话。愿意留下的，我给你们安置生活，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我的话又在人群中激起一层涟漪，人们左顾右盼地张望着，等待着…。

　　　　“大人…！”冯敏尴尬地凑了过来，犹豫着喊了一句，似乎有话想说。却被我挥手止住，“我自有分寸。”我说道。

　　　　见众人踌躇，我又补充道：“虽然我随身带的银子不多，但离开的我仍可以发给二钱银子的路费！可有一点我必须强调的是，离开之后你们或者回家种田，或者做点儿小买卖，唯独不准再投靠小天王！否则，一旦被我抓住，杀无赦！”

　　　　“嗡”的一片喧嚣声响起，人群不稳定地沸腾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已经试探着迈出队列，向我走了过来。

　　　　“爷，您、您这是干嘛？”顺子怪异地盯着我问道。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

　　　　我扫了一眼周围的将领，他们神态各异，但多数都对我的话持怀疑态度。也难怪他们吃惊，在这个时代不变相地杀害俘虏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更不要说释放他们还要发放银两了！但我心意已决，要将手下的军队脱胎换骨，让他们彻底区别于腐朽的清军。而优待俘虏正是我迈出的第一步。

　　　　“我说过，我自有分寸！”我以无庸置疑的口吻强调道：“我知道你们感到奇怪，稍后我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解答，但现在马上发放银两，放人！”

　　　　“是！”顺子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悻悻地掏出碎银子发了下去。

　　　　看到果真有人拿到银子离开了，人群sāo动得更加厉害了，越来越多的人离开队列，拿了银子向山下走去…。

　　　　此时，小天王的人马早已逃散，空荡荡的山坡上只遗留下一俱俱尸体。残阳西下，战场上更添悲凉之sè。

　　　　“唉，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悲叹之余我又不得不再次正视现实，根据各部清点人数得知，苏察尔所部五百六十二人除大约二十三人失踪外，悉数阵亡。而我带领的这批人马也遭受重创，阵亡一百九十八人，受伤七十六人，另有约三十人失踪。由此，此次跟随我出征的一千余八旗军只剩了三百七十多人，陷阵营也有十几人伤亡，战斗力受到了极大削弱。无奈之下，我只得将跟随林祥子和冯敏投降过来的二百多手下打乱编制插到了八旗军中，拼凑了一支六百余人的部队，暂时转进肥城县城修整。

　　　　进城后，我理所应当地将县衙据为了临时指挥部，把敢怒不敢言的县太爷和一班衙役统统挤到了狭小的跨院里。之后，我安顿下疲惫的战士们，首次把肖兴、陈孝、徐佑禄、赵显、林祥子等带队的将领汇聚到了一起。

　　　　看着大家无jing打采模样，我坦然一笑，装作很轻松地勉励了大家一番，然后，我又说道：“你们不是都对我释放俘虏并给他们发放路费感到不解吗？在这里，我不妨就告诉你们。”

　　　　听我提起这个话题，大家又来了兴趣。汤钟瘸着受伤的腿向前挪动了几步，抢着说道：“大人，俺虽是个粗人，可也明白那些图财不害命，妇孺不欺凌的江湖规矩，也知道您定的那些条条框框，但俺就是不明白，两军交战，那是你死我活的厮杀，抓了俘虏，轻则打几下，重则一刀杀了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您又何必又赏银子又放人的？俺们岂不是抓了一帮大爷回来？”

　　　　“就是！”肖兴也说道：“咱们的弟兄，多有被他们害了亲友的，在战场上报仇不解气，就把气撒到俘虏身上，也是情有可原呢。”

　　　　“是啊，咱们对他们这样，他们抓了咱的人还不是一刀杀了？这群兔崽子忒不是玩意儿…”大家七嘴八舌地嚷道。

　　　　等到大家都说得差不多了，我才和善地说道：“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有一点我想必须跟大家说清楚一点：我这样做是有一个前提，我们都是中国人！说白了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五百年前说不定都还是同一个老祖宗，为什么一定要害了他们的xing命呢？我们看似是敌我双方，可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呢？还不是为了能有一口饭吃？放下兵器，他们哪个不是安善良民？哪个又没有父母兄弟？唉！凭良心说，大家同样是生活在一片国土上的同胞，我真的不希望刀兵相向，但有什么办法呢？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无奈…。所以，还是存一分善念的好啊。”

　　　　“那也没必要给他们发银子？”霍林轻声嘀咕了一句。

　　　　“发银子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我又说道：“我就是要通过发放路费，善待俘虏的方法瓦解敌军！让他们知道，遇到咱们的部队只要投向不仅能保命而且还能有银子拿！继而，消磨他们的抵抗意志，为我们ri后的战斗消除障碍，散播我军的威名。同时，大家想，是不是也会有些敌军在投降后会加入我军呢？哈哈…，这在将来，也会成为我们扩大军力的一个来源…。”

　　　　众人听到这里，都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不由得微微点头。

　　　　我稍作停顿，意犹未尽地说道：“不杀俘虏，发放路费，这只是优待俘虏的一部分内容，后面我还想了几条，第一，不打骂俘虏，不搜腰包；第二，受伤者给予治疗；第三，愿留者留，愿走的发给路费。”

　　　　“那岂不是要将俘虏当菩萨供着？”林祥子等几个人抱怨道。

　　　　“哈哈…，今天你当菩萨供着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当菩萨供着咱们！”我笑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不会不明白？”

　　　　“明白是明白，只是…”多数人脸上还是有些费解，可他们知道，我当众说出口的话又岂能收回去？只得闷着头默不作声了。

　　　　我知道，这种近百年之后才产生的**军队的理论让他们理解起来确实有些困难，要想真正贯彻到士兵中恐怕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潜移默化的过程。当下，我也不再硬逼着他们答应，主动转移了话题，“小天王此败之后，诸位以为下一步他会怎样啊？”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默不作声。我看着林祥子和冯敏说道：“林祥子，冯敏，你们师兄弟常年跟小天王在一起，对他比较了解，你们以为他会如何呀？”

　　　　两人对视了一眼，冯敏上前说出了让我吃惊的一番话，也正是这番话让我提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

第五十九章黄雀在后

　　　　（）　　进入肥城县城之后我召集了诸位将领讨论下一步的行动方案，期间，我问林祥子和冯敏关于小天王的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尤其是在吃了这次暗亏，丢掉了大半的人马之后我更是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祥子示意冯敏先说。于是冯敏抱拳施礼道：“回禀大人，小天王此人虽有些谋略但与大人相比却是远远不如的，因此，小天王不足为惧…。”

　　　　“那以你看来，我们连续两次遭到伏击又作何解释呢？”我微微的有些不悦，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恭维和奉承，而是实实在在的建议。

　　　　“大人容禀！”冯敏连忙解释道：“此次重创我军的其实并非是小天王的主意，而是他的军师――宋瑞德！”

　　　　“这宋瑞德是何许人物？”我又问道。

　　　　“宋瑞德是晚些时候上山的，此人原先是落魄的秀才，因赶考而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投入狱中，是小天王救了他，后来在他的提议下，小天王接二连三地打退了官军的进剿，这样他才慢慢取得了小天王的信任，做了山寨的军师。”

　　　　“这么说，他还有些本领咯？”我心中增添了一层不祥的yin影。

　　　　“此人善于谋断，虑事周密，而且小天王对他非常信任。对大人进行伏击之前我本来想煽动兄弟们赶走宋瑞德，投靠大人的，可连续几次都因为小天王的竭力维护而不了了之。”

　　　　“此人秉xing怎样？”我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问道。

　　　　林祥子上前答道：“据我的了解，他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很有韧xing，胜不骄败不嫘，敢于做那些别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有几次对付官军，他就是派人化妆之后混进了官军内部，打乱了他们的部署…。”

　　　　“那你们以为下一步他会如何做呢？”我抬起头，看着他们问道。

　　　　冯敏答道：“以属下估计，此次小天王虽然败退，受到了严重损失，可他们并未溃散，仍能组织起五六百人的残部，对我军仍有威胁。故而我们决不能放松大意。”

　　　　“不如趁着天黑，咱撤回济南修整一番然后再战！”顺子提议道。

　　　　“不妥，不妥！”肖兴皱着眉，微微摇头道：“我军恶战之后士卒疲乏，恐怕一旦撤退咱们的士卒先乱了阵脚。”

　　　　“那就休息一夜，天亮后撤退便了…。”纪秉义插话道。

　　　　“哎，我说你们怎么只想着逃跑呢？”汤钟扯着嗓子反对道：“他nǎinǎi个卵蛋的，咋就不能回头杀他娘的？老子就不信，咱也是六百多人就会干不过他们的五六百人！”

　　　　“就是，杀一个回马枪，管保让小天王见阎王…！”赵显、霍林等人也叫嚷了起来，厅中的沮丧气氛一扫而空，昂扬起了久违的斗志。

　　　　“士气可用啊！”我高兴地笑道：“前次是咱们落入了宋瑞德的圈套，如今，咱们就画地为牢，将宋瑞德和小天王圈起来！他们不来则已，只要来了就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愿听大人驱策！”众人齐声应道。

　　　　“我记得小天王一直对肥城耿耿于怀是吗？”我yin仄仄地笑道：“既然他想要肥城，那咱们就给他们，嘿嘿…，至于他能不能有胃口吃下就看他的本事了…！众将听令――…！”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布了下去，我在肥城周围撒下了一张大网…。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非常进了达兰台的绿营兵驻地，一名亲兵跳下马背径直跑进了黄鑫达的帐篷，“大人，大人…”他轻声呼唤道：“大喜呀，大人…！”

　　　　“嗯？喜从何来呀？”黄鑫达懒洋洋地一脚踹开服侍他的随从，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大人！按照您的意思小的已经纤毫不差地跟宋瑞德说了，嘿嘿…，您猜怎么着…？”

　　　　“他妈的，跟老爷我玩起猜谜语来了？”黄鑫达怒冲冲地一脚踢过去，将亲兵踢了个趔趄。

　　　　“嘿嘿…，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亲兵谄笑着爬起来，继续说道：“大人神算呐，嘿嘿，那宋瑞德果然中计，当天下午就放心大胆地对溥廷发起了攻击。您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他避开了溥廷的jing锐，消灭了苏察尔率领的那帮人…。”

　　　　“全都消灭了？”黄鑫达瞪着眼睛问道。

　　　　“是啊，”亲兵肯定地说道：“小的在远处亲眼看到他们全歼了苏察尔等人，连苏察尔都没逃过…！”

　　　　“嘿，太好了，重重有赏！”黄鑫达兴奋地叫道：“接下来呢？”

　　　　“后来小天王他们刚刚撤出战场，埋伏起来，溥廷就率领大军赶到了。要说溥廷也不含糊，遭到伏击之后并未慌乱，还发起了反击…，嘿，您说，也就奇了怪了，溥廷手下有一股人马也不知怎么绕出了包围圈，直接杀到了小天王的跟前。只一瞬间的功夫，小天王就抵挡不住退了下去…。”

　　　　“这么说小天王他们败了？”黄鑫达焦急地追问道：“溥廷呢？溥廷死了没？”

　　　　“没有。溥廷杀退”亲兵说完，连忙又补充道：“不过小天王他们又收拢了六七百人的残部，正准备反扑呢。据他们的人说，宋瑞德已经传下了令去，要今夜三更反攻肥城，打溥廷一个出其不意。”

　　　　“嗯，宋瑞德果真了得，溥廷以为小天王溃败，定然会放松jing惕，此时出击，即便不能杀了溥廷也能让他溃不成军了！”黄鑫达的面sè渐渐变得yin冷了起来，“哼哼，溥廷不死，我又如何能解心头之恨？又如何能拿回我的财宝？”

　　　　“马上传令下去，咱们也连夜拔营，大军在肥城外埋伏，只等溥廷和小天王拼杀得两败俱伤之时，嘿嘿，咱们就将他们一锅端了…。”黄鑫达又叮嘱道：“记得要吩咐下去，进入战场格杀勿论！另外，你到时候带几个咱们的亲信，专找溥廷，找到之后不要废话，一刀杀了便了！”

　　　　“喳！”亲兵躬身退了出去。

　　　　“哼哼…，溥廷，我就不信，杀不死你…！”黄鑫达狰狞地笑道…。

　　　　月光惨淡地照在大地上，投下一片片婆娑的树影。忽然，一阵山风吹来，揉出一团乌云，恶狠狠地甩到了月亮上，刹那间，月光黯淡了下来，大地上笼罩了一片yin暗…。

　　　　一队黑影从山林中潜出，悄悄向肥城的城墙摸去。城头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影也没有丝毫声息，只有一盏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嗖――！”一条黑影来到城下，猛地甩出攀城索，“上！”他低低地对同伴说道。

　　　　无声无息的，一个个黑影飞身上了城墙，又悄无声息地进了城…。

　　　　片刻后，巨大而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地被推了开来，一团火光在城门口尤为扎眼…。

　　　　“杀――！”山林中猛地发出一声呐喊，无数的黑影一跃而起，向城门冲来，“杀进城去，抓住溥廷咯…”

　　　　“杀进县城，分银子咯…！”喊杀声响彻云天。

　　　　来到光亮处，不难看出冲在队列前方的赫然就是小天王和宋瑞德！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他们杀进了城门周围仍是静悄悄的，只有县城的深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会不会中计了？”小天王停住脚步，疑惑地问道。

　　　　“应该不会？”有人应道：“他们人困马乏的，必然反应慢些…。”

　　　　“是啊，军师妙计百战百胜，料那溥廷一个黄毛小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啊，哈哈…，大哥快快杀进去灭了他们，否则夜长梦多啊！”

　　　　“是啊，大哥，杀进去…”沸沸扬扬的人声让小天王犹豫不决，他看了看宋瑞德，“军师以为如何？”

　　　　“来到这里，咱们已没有了退路。”宋瑞德咬着牙说道：“杀进去，溥廷一定在县衙里，集中力量攻占县衙，否则恐失了先机！”

　　　　“杀――！”小天王振臂高呼一声，率领众人继续向城内杀去。

　　　　刚刚来到县衙门口，忽听一声大喝：“呔！兔崽子们还不投降受缚？小子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咯――！”

　　　　霎时，房上房下、巷内巷外出现了无数的清兵，一支支闪着寒光的箭头齐刷刷地瞄准了zhong　y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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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螳螂捕蝉

　　　　（）　　小天王听从了宋瑞德的计策想要趁我军疲惫的时候偷袭我，没想到反被我包围在了县衙门口。

　　　　看到自己的计策成功，我不禁得意了起来，站在房顶上高声说道：“下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念在你们也是为了讨口饭吃，不得不造反的份儿上，我饶你们不死！只要投降的，我发放路费让你们回家――！”

　　　　听了我的话，小天王的手下都不由得心中一动，犹豫了起来。

　　　　“不要听他的鬼话，他是在瓦解咱们的军心――！”宋瑞德针锋相对地高声喊道：“你们几时见过官军抓了咱们的人还会放的？不全都是一刀一个杀了吗？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哈哈…，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释放俘虏？”我冷笑道：“你们已是瓮中之鳖，我又何必骗你们？”

　　　　“哼，官家素来无义，这是你们秉xing使然！”宋瑞德寸步不让。

　　　　“好，很好！”我冷森森地说道：“我数到三，若没人投降，那你们就在黄泉路上作伴去！”　我缓缓地举起了右手，“弓箭手准备――！1――、2――…”

　　　　高亢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随着一个个数字从我口中蹦出，恐惧的气氛在敌军中迅速蔓延，望着一簇簇寒光闪闪的箭头，谁都知道一旦我念出“三”那将意味着什么。敌军动摇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继而竟有人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我心中不忍，缓缓地背过了脸去，狠着心张开了嘴巴。但就在我将要喊出三的时候，冯敏忽然跨前说道：“大人，念在小的跟他们有些交情的份儿上让小的跟他们说几句话，或许、或许能挽回一些什么…。”

　　　　“嗯，”我点点头，趁机押后了放箭的命令。

　　　　“弟兄们！咱们在一起的ri子说长不长，可说短也不短。我冯敏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想必心里是清楚的…。看着你们这样白白地丢掉xing命，我、我这心里难过呀。”说到动情处，冯敏已是眼含泪花，“副都统大人说得对，咱们并非真心实意地造反，咱们都是为了能吃口饱饭呀！我也知道，过去是官府逼得咱们走投无路，不得不反，但现在有副都统大人给我们作主，咱们何必还要无谓地丢掉xing命吗？你们难道就不想念你们的父母亲人，不想过安安稳稳的太平ri子吗…？弟兄们呐，大人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投降的兄弟们全都发了路费回家了…。弟兄们，你们就是不为自己着想，还要为家人想想，你们无依无靠的父母双亲正等着你们回去…”

　　　　正说着，忽然包围圈中飞出了一支利箭，“嗖”的一声奔着冯敏的胸膛飞来。我暗叫一声不好，伸手向冯敏推去，但事起仓促，加之利箭飞驰的速度实在太快，我仍是慢了半拍，只听冯敏“哎哟”一声惨叫，左肩头中箭，身子打了个趔趄，险些从房顶上摔下去。

　　　　此时，被包围的敌群中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声喊道：“弟兄们，别信他的鬼话…，咱们冲出去才能保得活命，是爷们儿的，跟我杀――！”

　　　　“杀…！”霎时，敌群中蹿出了一股人马，裹挟着大批同伴疯狂地向前冲来。

　　　　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不是送死么？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虽然不忍杀人，但也清楚，这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于是，我果断地命令道：“弓箭手――！放！”

　　　　“嗖！嗖！…”一支支离弦之箭携着怵人的风声，带着冷森森的寒光如苍乱的飞蝗一般激shè而出。

　　　　“啊…！”箭雨覆盖之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惨叫着猝然扑倒在地，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鲜血染红了街道，也刺激着双方士兵的神经，麻木着他们的意识。战士们只是一味地开弓、放箭，再开弓，再放箭…，而敌人也同样是木然地迈过同伴的尸体，踏着他们的鲜血，机械地向前挪动着步子，直到身上插满利箭，颓然地倒在地上。

　　　　但他们的死并非毫无意义，终于，一部分小天王手下的人冒死冲破了箭雨与战士们搅在了一处。

　　　　我站在高处，纵观整个战场，小天王的手下已经很明显地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那些胆小怕事的，他们落在了后面已经开始放下武器投降，而另一部分则是小天王的亲信和死硬分子，他们约有二百多人，正在包围圈中左冲右突，有几处兵力薄弱的地方已经堪堪抵挡不住了。

　　　　“大人，怎么办？咱们的人太少了…！”肖兴指着被突破的几处地方，焦急地说道。

　　　　“唉！有什么办法呢？跑了就跑了，反正他已经元气大伤，至少在短时间内对咱们没有威胁了。”我无奈地说道。

　　　　“要不要让陷阵营突进去，袭杀小天王？”肖兴建议道。

　　　　“还是算了。”我指着正从突破口蜂拥而出的敌人说道：“现在他们已经是亡命之徒，任凭谁上去都免不了要吃亏，还是不要让弟兄们妄送了xing命的好。哼，放心，在山东他们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跑不了他们的…。”

　　　　说话间，小天王在一群残兵的护卫下已经突出重围，没命地向最近的东城门跑去。

　　　　“弟兄们，追啊――！莫让小天王跑了…！”霍林高喊着，随后带人追了下去。

　　　　我本想命令鸣金收兵的，可还没等我张开嘴巴，忽听东门方向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高声喊道：“弟兄们，前面是乱匪，开火！”

　　　　“砰砰…！”一阵急促的枪声传来，刚刚突出重围的小天王等人忽然遭到乱枪shè击，顿时被放倒了一片，侥幸活着的都连忙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见此情景，在后面紧追不舍的霍林大喜，高声问道：“哎――！前面的兄弟是达兰台大人的部下吗？咱们是八旗副都统溥廷大人的属下！弟兄们，小心别伤了咱们的兄弟…！”说着，他兴冲冲地向前跑去，“弟兄们，上啊，活捉小天王！咱们的援兵来了…！”

　　　　对面的人显然是听到了霍林的喊话，枪声渐渐停了下来，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我觉得奇怪，心中隐隐地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肖兴！快把霍林他们叫回来…！”

　　　　但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