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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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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在起身站好后,大鸿胪彭俊艾立刻出班上奏,关于南越国国主生辰,大燕派何人出使道贺。
秦桓稍稍思量了一下,点了梅瑾瑜。
之后各卿具有上奏,似乎都想在陈国公案以前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搞定。好在廷尉张固也没有抢先的意思。
等到大司农陈奏完毕,大殿内便安静了下来。大臣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张固。
张固一夜未眠,眼睛下方的眼袋有些重。刚才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只盯着自己脚尖前的一寸,严肃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众位爱卿还有要上奏的吗?”秦桓逐一看着下面的臣子,最后将目光放在张固身上。
张固顿了一下,然后走出队列来到大殿中央,“臣有本奏。”说着撩起袍子跪下,呈上手中早已写好的奏折。
宋安连忙来取了奏折递呈秦桓。
秦桓拿着那道折子,拇指在封口出处摩挲了一下,他没有立刻打开折子来看,而是对张固道:“起来回话。廷尉所奏何事?”
“臣所奏乃是陈国公主谋行刺陛下一案。”
虽然众人都知道张固今天必然会说道这件案子,但等他说出来的时候,殿内还是传来一阵低声议论。
秦桓的脸色变得有些严峻,他将折子扔到面前的御案上,直接对张固道:“讲!”
………………………………
第五十章 急雨相催
一阵沉闷的雷声从天边传来,天空不是发黑,而是呈现一种旧书页上的昏黄颜色。就爱上网 。。空气浓稠而闷热。整个建章宫仿佛被一种看不见的气压压迫着。
赵长宜从天井中抬起头望着天空,这几天她并没有在秦桓跟前伺候,但这并不影响她知道今天朝堂上会说些什么。不光是她,这宫里所以低微地你平常根本都不会瞧见的人,都知道今天含元殿里会说什么。
陈国公谋逆案!
这桩惊天大案让所有宫人惴惴不安,比起那些在宫外的雍京百姓来说,宫人们确实有更多的理由关注这件案子。
钱小花从内府司回来,拍着胸口道:“我还以为会被淋雨,想不到运气这么好。”
赵长宜收回目光看着钱小花,说道:“这场雨蓄得够久……只怕一会儿落下来,非同小可。”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今天又没去当值?”钱小花走到赵长宜身边,“那天太医来给你检查,都只是皮外伤,还没好吗?”
赵长宜道:“都已经好了……陛下面前那么多人,怎么,还不能让我休息两天?”
“行行行,你要休息就休息,只要宋总管没发话,你在御前当差,又不归我管。”
“你最近还是常去内府司啊,那里忙吗?”
“还成,我倒是挺喜欢那里的。”钱小花扫了一眼西厢,此刻宫女们不是在当差就是害怕下雨躲在房里,这外面出来自己和赵长宜,就没剩几个了。“我不想回屋去,这时候一定闷死了,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也好。”
赵长宜和钱小花走到小亭子坐下,钱小花懒洋洋地笑着说道:“你说今天朝上会怎么样?”
赵长宜道:“这我怎么会知道。”
“你猜一猜。”
赵长宜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怎么会猜不出来呢,听说陈国公罪证确凿。咱们大燕律法森严,谋逆大罪,必然会祸及全家。”
听到祸及全家这四个字,赵长宜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时候一道闪电划破旧书皮似地天空,紧接着雷声滚滚,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嚯,好大的雨!”钱小花站起来走到亭子边上,她伸出手去只觉得手掌被雨点打得生疼。钱小花甩了甩手,走回来。她见赵长宜脸色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
赵长宜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事。”
钱小花道:“你这人就是心思太深,什么都不肯说。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赵长宜道:“真的没事,我只是在想,陈国公府上这么多人……真是造孽……”
钱小花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同情起他们来了,别忘了你可也差点儿死在朱雀大街。”
赵长宜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此时彼时,终究她没有死。况且天大的罪过,国公府里那些弱质女流又能知道什么呢?
“哟,这大雨天的怎么还有人来……宋总管?”钱小花看见宋安撑着伞急匆匆的来到西厢,她扬声叫道:“宋总管,你怎么来西厢了?”
宋安定睛一看,见钱小花和赵长宜在亭子里,他立刻走了来。虽然打着伞,但他还是湿了半边袖子,看上去颇为狼狈。
宋安一面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一面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么大的雨,也不知回屋去避避。”
钱小花笑着道:“往日里不是常听人说赏花赏雨,今天我不就是附庸一回风雅吗。宋总管,您这么急匆匆的来,是找长宜吧?”
宋安用手指着钱小花的方向点了点,“什么事都瞒不过老钱。”说着转头看向赵长宜。
赵长宜道:“宋总管找我何事?”
宋安道:“赵姑娘不会是在生我的气吧?我虽然让姑娘回来休息两天,但那也是不得已,咱们做奴才的哪有和主子怄气的道理。之前我让赵姑娘回来,赵姑娘为何没有回来?”
钱小花眼珠子一转,心道赵长宜这两天没去御前侍奉,这里面原来还有些故事。当下她也不插嘴,只听宋安和赵长宜说话。
赵长宜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在那天被秦桓踢了后,宋安就让她先回来休息两天,她没有怪宋安,反而很是感激他。她心里乱的很,也不知要如何面对秦桓。今早宋安让她回去当班,她也托病推了,依旧窝在西厢。不想宋安亲自找来了。
赵长宜道:“我感激宋总管还来不及,哪里有生气。只是今天确实有些不舒服,就没去。我让池姐姐替了我的班。”
宋安走近两步,带着些恳求的语气说道:“赵姑娘今日就算再生病,也求你千万随老奴走一趟。陛下下朝后一个人闷在鹤鸣轩里,老奴想请赵姑娘去劝劝陛下。”
赵长宜有些疑惑,“宋总管之前也是让我去劝劝陛下,可是得了个什么结果。宋总管还敢让我去劝陛下吗?”
宋安笑了笑,之前寝殿里陛下发了那么大脾气,但最后根本没有任何要处罚赵长宜的意思,只是自己害怕赵长宜再触怒陛下,才让她回西厢休息。再者之前在朱雀大街,陛下一路护着她,宋安跟在陛下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他很清楚,赵长宜在陛下心里的分量,一定不轻。
这时候没人敢去劝陛下,宋安也怕被秦桓迁怒。但让陛下一个人在那里站着,终究不是个事儿。宋安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来找赵长宜。
“赵姑娘,实话和你说吧,今天含元殿里――哎――”
看着宋安欲言又止,垂头顿足的样子,赵长宜忍不住担心起来,“含元殿里怎么了?”
宋安见赵长宜这样问,知道有戏,连忙说道:“今日陛下实在是被气着了。赵姑娘你先随我去,我路上再和姑娘细说。”
赵长宜皱起了眉,她见宋安神色确实焦急,今日那含元殿中不知出了怎样的事。不是已经将陈国公捉拿下狱了吗?秦桓又被什么气着了?
“好吧,我随宋总管走一趟,但要是适得其反,宋总管可不能怪我。”
宋安连忙高兴地说道:“不怪,不怪。”
宋安对钱小花打了个招呼,然后撑起伞生怕赵长宜反悔,连连催促着赵长宜走了。
在小亭里,钱小花一直目送他们离开。不禁想,含今日元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安带着赵长宜走出西厢,雨点像是鼓点一般催着人急行。赵长宜问道:“今天含元殿上究竟出了什么事?”
宋安道:“今天本是要说陈国公的案子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大臣们就联合起来,反对陛下的改革。朝堂上吵了一阵,陈国公的案子蜻蜓点水似地判了,后来全都在说陛下改革的事。”
赵长宜道:“判了?怎么判的?”
宋安道:“陈国公夺爵腰斩,其家中男丁十五以上者,斩,余者发配边疆。”宋安此刻不在乎陈国公家里怎么样了,他担心的是陛下。
“丞相带头反对陛下的改革,逼得陛下亲自下旨废除了新政。”
听到这里赵长宜不免惊呼一声,秦桓是何等骄傲的人,竟让他亲自下旨废掉了自己精心施行的新政。这无异于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
“蒋御史当时出列痛斥,说大臣们这是拥权自重,藐视君威。结果被丞相当场革职下狱。”
“什么!那陛下没有说什么吗?”
“陛下当然有说,只是自丞相以下,各级官员都凑请将蒋御史革职查办。”宋安苦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但赵长宜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形。含元大殿上,秦桓真的如同孤家寡人一般……
赵长宜面色凝重,加快了脚步。等他们走过紫宸殿的时候,却见张固冒雨跪在殿前。
“那是张大人吗?”
宋安点头道:“是张廷尉。”
“他怎么跪在那里?”
“哎,张廷尉还想求陛下重审陈国公的案子。可眼下……”
宋安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赵长宜在那里顿了顿,张固要求重审,是否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
“赵姑娘,快走吧。”
“……好。”赵长宜最后又看了一眼张固,他像是一颗坚韧的树,跪在殿前任凭风吹雨打。可是这样的长跪会有结果吗?以秦桓目前的处境,还能再去重审陈国公的案子吗?
鹤鸣轩在建章宫的东南角,离着含元殿不远。赵长宜来到这里之前,一路上已经听宋安说了个大概,知道秦桓必然受了极大的打击。但看着鹤鸣轩内散落一地的珍玩古件,赵长宜还是不免有些惊讶。她捡起一方被磕掉了一个角的砚台放回桌子上,小心地绕过汝窑瓷器的碎片。
赵长宜看着这满地狼藉,却没有看见秦桓。
赵长宜回首望向宋安,宋安悄悄地指了指鹤鸣轩另一扇对着花园的小门。赵长宜移动了步子,向那边看去。这时候的天色已经被雨帘遮挡,变得黑沉起来。鹤鸣轩外,风雨廊前,秦桓负手独立。他还穿着朝服,想必是下朝后就一直站在那里。
赵长宜不知道此刻他的脸上是怎样的神情,但光是看着他的背影,就让人觉得无比揪心。
那个纵使中箭受伤,也依旧要昂然站立的男子啊……此刻看着他的背影,竟让人有不胜凄凉之感……
………………………………
第五十一章 鸡蛋石头
赵长宜慢慢走了过去,待得近了,便清晰地看见秦桓那如花岗岩般雕琢而成的侧颜,和紧抿如线的薄唇。
“陛下,廷尉大人还跪在紫宸殿外。”
秦桓没有答话,暗黑色的天空下,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无比浓稠,赵长宜觉得一呼一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抬起头来,沉澈如清泉般的眼睛直视着秦桓,“陛下还打算在这里站多久?紫宸殿里还有许多奏折等着陛下批复,陛下曾说过,所奏不过夜。”
秦桓自嘲一笑,说道:“有上官丞相在,怕什么。你叫张固回去吧,这件案子不会再审了。”
“当初先帝也是这么放弃赵家的吗?”
秦桓猛然看向赵长宜。赵长宜亦迎上秦桓的目光,她那一把金玉之声,比刀剑更锋利,直插进秦桓的心。让那一颗本已痛苦不堪的心脏,鲜血淋淋,但同时也撕下了那一张萎靡消沉的面具。
秦桓怒道:“你以为朕想这样吗?”大袖一挥,带着劲风直指含元殿,“今日之朝会,朕竟不知这是秦家的天下,还是他上官家的天下!”
“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秦桓摇头未语,但那如星辰般闪耀的眼眸,如今只剩下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所有的光芒和锋锐,都被人狠狠地挫掉了。
“陛下不该忘记施行新政时的满怀壮志,不该忘记十里亭边的百姓笑颜,更不该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秦桓看着赵长宜,有些茫然地说道:“朕答应过你的事……”他转目看着被大雨笼罩的朦胧宫阙,“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吗?”秦桓闭了闭眼睛,朝堂上那些险恶的嘴脸从眼前闪电般地划过。他也曾理所应当地以为这是他的天下,可是这世上绝没有理所应当的事!
就算当初没人设计陷害赵华,依照当时的情形,先帝也会舍弃赵华吧?
可笑自己曾以此为耻,要为赵家平反。而现在自己不也舍弃了陈国公吗?
不在其位,不知其中险恶。朕不知先帝,而眼前的赵长宜,也不知朕……
“改革……百姓……赵长宜,你不觉得朕是在以卵击石吗?”秦桓向前走了两步,他伸手承接雨水,然后就那样缓缓走入了雨中。他的手在雨中缓缓收紧,他仰头望着天空――朕是天子,老天爷也在为朕不平吗?
不,朕不需要!
朕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安慰!你们以为朕会倒下吗?所以一个个露出那样悲戚和怜悯的神情。不,朕绝不会倒下,让你们看朕的笑话。
今日朕受到的羞辱,将来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
在秦桓幽深的眼眸中没有了锋芒,但在最深最黑处却徒然有了一抹如火焰般的光芒。
龙困于渊,非断其头,不可改其心!
“陛下确实是以卵击石。”赵长宜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入了雨中。
秦桓转身看着她,明明雨下得这么大,可赵长宜的眼神不仅没有因雨水而变得温润迷蒙,反而越发透出一种睿智的锋芒。
“但是石头就是石头,也许会千百年的横在那里,挡住前进的路。但也只能挡在那里,根本不能动。可鸡蛋却可以孵出小鸡。小鸡可以越过石头。”
秦桓看着赵长宜明亮的眼睛和高昂的头颅,忽然觉得自己该修正一下当初对她所下的判断。
秦桓突然上前一步,不等赵长宜做出反应,他就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霸道蛮狠,甚至带着些许发泄的吻。
赵长宜本能地退却,可根本不能挣脱分毫,反而让秦桓趁机撬开了她的牙齿。一种战粟般的感觉从她的舌尖传到心尖,她原本推拒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抓住了秦桓的衣襟,而那个霸道蛮狠的吻,也不知何时变得温柔缠绵起来。
秦桓放开赵长宜的时候,赵长宜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了。秦桓依旧捧着她的头,他将两人的头抵在一处,“赵长宜,朕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这小脑袋里,究竟还装着哪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赵长宜一眼望进秦桓眼中,“陛下明白刚才我在说什么吗?”
秦桓笑了一下,说道:“朕明白,朕很高兴你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赵长宜闻言皱了皱眉。她本来就不是!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宋安的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秦桓放开赵长宜,抬头望向宋安,顿了顿,说道:“让她去英华殿,朕稍候就到。”
宋安领命退去,一眼都没有多看赵长宜。
“赵长宜,你知不知道当初是霍家扶持朕当上皇帝的,你知不知道朕的皇后叫霍金宵,你知不知今天在含元殿上,若不是霍毅出面,几乎不能收场。”
大雨中秦桓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来自极远的远方。
“那陛下……还要除掉霍家了?”
“当然!”秦桓毫不迟疑地回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以为霍毅是在帮朕吗?不,他帮的是他自己。从先帝开始,霍毅就从未真心履行过一个臣子的义务。”
赵长宜自然想到周硕对霍毅的分析,看来秦桓早已明白霍毅是个怎样的人,可是他依然求娶了他的女儿……这,就是雍京之中流传的爱情吗?
“霍家若肯收敛,朕定会以礼待之,但朕想,霍毅绝不会收敛。现在人人都想朕做个傀儡皇帝。好,朕成全他们。朕明白,朕会忍耐。朕会先看上官家和霍家好好斗一斗!”
赵长宜望着秦桓,忽然想到《易经》上的话。
龙潜于渊,而毙于渚。
这雍京城就是一个无底深渊吧……
“长宜,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秦桓伸手描摹了一下赵长宜被他吻的发红的嘴唇,用低沉而充满魅力的声音说道:“你放心,朕不会负你。”
这大约是帝王最动人的一句情话,但在这之后,赵长宜便不得不目送秦桓离开鹤鸣轩,去往英华殿。
雨一直在下,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赵长宜站在雨里,短暂的甜蜜后,是从未有过的心酸与不甘。她眨了眨眼,不知道自己是否流泪了。大约是哭了的吧,因为真的很难过啊……
秦桓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他来到英华殿的时候,听到霍金宵正在斥责宫人,似乎在说那些宫人们糊弄了她,让她白白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秦桓的手放在门框上,顿了那么一下,然后他就推门走了进去。
“出了什么事?”秦桓进门先看了霍金宵一眼,她依旧打扮得艳丽非凡。精致的妆容,飞扬的长眉,不同于闺阁女流的柔弱,大将军府的掌上明珠,颐指气使地站在一排宫女面前。
“有人惹皇后生气了?”
霍金宵见秦桓到来,丢开那些被她训得快要哭的宫女,迎到秦桓面前,说道:“陛下怎么这么久才来?我担心死了。”
秦桓笑了笑,那笑容里并没有什么真心的笑意,可又不见得是自嘲与讽刺,“有什么可担心的?”
霍金宵迟疑了一下,她小心地打量着秦桓的神色,见他虽然眉宇间有些郁郁之色,但整个人看上去确实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霍金宵还是说道:“今日朝上闹得那样厉害,陛下以为我不知道吗?”
秦桓看了霍金宵一眼,说道:“有国丈大人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一句说得霍金宵立刻娇笑了起来。朝中的局势她早已从别处得了可靠的消息。今日因为父亲出面和上官家对持,局势才不至于太过难看。她并不怎么担心前朝,她唯一担心的是秦桓,不过现在看来,连这一点担心都是多余的――有她父亲坐镇,陛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今天就在皇后宫中用膳吧。”
霍金宵笑盈盈地说道:“那好呀,我记得陛下最爱吃春笋,刚好我宫里有新鲜送来的。不过……”霍金宵眼睛一瞟,“我宫里可没有宫女伺候,不知道陛下习不习惯。”
秦桓的脸色一变,但立刻就笑着说道:“有什么不习惯的,凤仪宫,只要有皇后就够了。”
秦桓的左手背在身后,在袖子里狠狠地收紧。霍金宵这是在记恨着上一次的事。呵,霍毅不过才刚在朝堂上为朕说了几句话,霍金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得来朕这里耀武扬威了吗?
霍金宵掩口而笑,说道:“那陛下宫里这些宫女……”霍金宵看着站在殿里伺候的宫女,看了一圈,那直刺刺的目光又看回到了秦桓脸上。
秦桓皱着眉,没有说话。霍金宵立刻笑着挽住他的手,说道:“陛下放心,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陛下宫里这些宫女就都留着吧,只是那个赵长宜。”霍金宵笑眼弯弯,口中却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必须调离建章宫。”
秦桓神色不动,知道此刻自己为赵长宜多说一句,就是多害她一分,“皇后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一个宫女而已。”
得到了这个答复,霍金宵这才志得意满地挽着秦桓走出了英华殿。
………………………………
第五十二章 茶香袅袅
临华殿屋檐上落下的雨水将下面放着的银盘,敲地叮咚作响。屋子里才泡好的茶叶,在碧玉杯中缓缓舒展开来。那袅袅的水汽氤氲而上,熏着太后带着皱纹的眼角。
“想不到会乱成那样……一个陈国公就引出这么大的乱子。叫人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上官维扬跪坐在太后对面的席垫上,面前也放着一杯泡好的茶,他看着太后,点头应道:“说到底陛下还是太年轻了,臣早就说过,这大燕还是要太后看顾才行。”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饮了一口茶。上官维扬便又接道:“这之后,只怕陛下会更加倚重霍毅。霍毅本就握着军权,他家又出了个皇后……”
太后不紧不慢地把茶盏放下,波澜不兴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她转头望向窗外的花园子,“春天到了,园子里的花都开了。”
上官维扬随之看去,他皱着眉,但下一刻就立刻喜动颜色地望向太后。他霍家出了个皇后又如何,咱们上官家可是有一位太后!
“陛下到如今还没有子嗣,这不合规矩。该叫外头的人,再送些花儿进来了。”
上官维扬闻言立刻说道:“太后英明。”
太后望着远处,冷冷地笑了一下。皇后,那要看看霍金宵有没有这个命一直做下去了。这宫里啊……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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