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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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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硕与赵长宜擦肩而过,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一抹蓝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依旧显眼。赵长宜想,周硕这样的风流人物,自己是真的承受不起,也不知今后怎样的女子,能将他降服妥帖。
“周硕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杀他?”
分明是夏日炎炎,但赵长宜却忽然觉得后背发寒。秦桓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那发沉的脸色,简直像是千年寒冰。
赵长宜偷偷地瞄了瞄他。
秦桓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向着泰园酒楼而去。
赵长宜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周硕,又看了看一身冷气的秦桓。然后咯咯一笑,像是一只出笼的小鸟一样,扑啦啦地跑到了秦桓身边。
秦桓是吃醋了吗?是吃醋了吗?
………………………………
第六十七章 迎仙夜宴
华丽的裙摆随意地拖行在山道之上,秦姝玉手持团扇,颇有兴致地看着山道四周的景致。在她身后跟着数十名仆从,或执熏炉,或捧玉壶。还有一乘山舆由人抬着紧紧跟在后面,等待主人随时传唤。
秦姝玉瞧着那轮红日渐渐西沉,天边云霞似火,远处青衫如遮,好一番绮丽景象。她偏首对侍婢南霜说道:“去前面的清凉亭歇一歇,正好看看这钧山落日。”
南霜应了,向后面的人吩咐了一声。四五个奴婢便当先赶去清凉亭布置。
不过等秦姝玉来到清凉亭的时候,那几个奴婢却都站在外面。只因亭子里早已有了人在。还是一位故人。
“金美人好兴致啊。”秦姝玉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走进清凉亭。
那清凉亭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春风得意的金玉颜。她是雍京府尹的女儿,华阳长公主府的宴会她也跟着母亲去过几次,和秦姝玉有过几面之缘。
金玉颜笑盈盈地站起身来见礼,“见过长公主。本是要去迎仙台的,走到这里,瞧见景色怡人,便停下来看看。真是叫我好运气,居然遇见了长公主。”
秦姝玉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自己走到一旁坐下来,说道:“钧山落日,确实可以一观。还未恭贺你晋升美人。这个位份对你来说倒是极为贴切。”
金玉颜在秦姝玉旁边不远坐下,掩口而笑。眉梢眼角都是止不住的得意。
“都是上位垂怜罢了。美人不美人的倒也罢了,好在是正五品,这次还能跟来行宫瞧瞧热闹。要是位份再低一些,连跟都不能跟来。听闻今日夜宴,长公主府的仙音苑也有人献艺,那岂不是要白白错过了?”
秦姝玉摇着团扇,双眉微微向上一挑,声音里带着几分凉凉的笑意,说道:“金美人是在说珍宝林吗?”
比美人位份低一级的就是宝林,这一次行宫的随行人员,迟珠佩和朱宴然都不在列。
“唉哟,妾哪里会是在说珍宝林呢。”金玉颜夸张的声音里听不到丝毫歉疚,“珍宝林可就是仙音苑出身,就算不来行宫,想必也没什么遗憾的。长公主真是多心了。”
“是吗?”秦姝玉神色冷了几分,“什么出身都好,只要能得陛下欢心。”
金玉颜道:“这倒是,之前珍宝林倒也是十分得陛下欢心的,只可惜现在……”话不必说完,那份得意和不屑早已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秦姝玉心里暗恨,偏如今她手里无人可用。迟珠佩在宫里得意了一阵便再没有了消息,朱宴然也没怎么得宠。这时节便不由得想起了赵长宜。论容貌,论气质,赵长宜哪一点比金玉颜差了?可陛下却迟迟没有册封她。
想起春日里陛下的话,又想到这之后变故横生,霍金宵的种种得意。秦姝玉一阵气闷。只是霍金宵得意也就罢了。这个金玉颜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才攀上了太后,成了个美人,就敢在我面前摆出这等姿态。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这本就是寻常的道理。还有一句话金美人要知道。”
“哦,什么话?”
“长江后浪推前浪。珍宝林确实出身低微,她不过是我府里的一个奴婢罢了。”秦姝玉施施然站起身来,因为背着光,瞧不清她面上的什么神色,只是那声音里透出的尖刻之意直冲人来。“但金美人不要忘了,我仙音苑里还有成百个这样的奴婢。倒是金美人,能有春秋几何?”
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秦姝玉转身离去,心中只道太后老糊涂了,竟把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扶了起来。
金玉颜的侍婢有些担忧地走到她身旁,说道:“主子何必要得罪长公主。”
金玉颜扬起下巴,用眼睛斜向下瞧着那侍婢,轻哼了一声,说道:“得罪她又怎么了?她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后宫来。她仙音苑里养着的那些狐媚子,就算再多又如何。都是些贱婢罢了。宫里终究是要讲究出身的地方,以为送几个狐媚子来就能迷惑陛下么。哼,我看不见得。”
侍婢道:“可她终究是陛下的姐姐,您……”
“好了好了。”金玉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倒是教训起我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主子。”
“哼,担心我做什么。上面还有皇后在呢,快收拾了去迎仙台。今儿晚上长公主直接把仙音苑搬了来,还不知道皇后得气成什么样儿。我可不想错过好戏。”
沿着清凉亭而上,在钧山之巅,筑有高台,名曰迎仙。台分上下两阶,做两仪八卦之象。四周每丈立有仙鹤筒灯一盏。
此刻夕阳西下,明灯初燃,王孙贵胄登高而喜,绮丽罗裳盖过天边之云霞,玳瑁花钿不逊日月之辉煌。
在第一阶的高台上,安置着三张桌案,分属于陛下、太后、皇后。在第二阶,左侧是贵胄近臣的位置,右侧则是后宫女眷的位置。
此刻众人俱已在座,独不见秦桓。
太后侧首对霍金宵道:“怎么不见陛下?”
霍金宵看了看全场,眉心微凝,说道:“恐怕是有事耽搁了。”
太后便没有再说话,身侧无忧附耳小声说道:“方才看见宋安在这边探了探。可要奴婢去问问?”
太后看着下面,摇了摇头,“不必了。今日这么热闹,想必陛下不会错过。”
“是。”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秦桓才姗姗来迟。
众人起身相迎,待得好一番跪跪起起,这才又各自落座。听得一声开宴,便见珍馐满桌,琼浆盈樽。丝竹鼓乐滕然而起,霓裳羽衣翩然而来。
太后手里执着一个精巧的酒杯,对秦桓道:“陛下怎么这么晚才来?”
秦桓含笑说道:“方才处理了几件事耽搁了。叫太后等候,是朕的不是。”
太后道:“无妨,朝政为重。”太后看了一眼下方表演的歌舞,又道:“这不是宫里的人吧?瞧着倒是新鲜。”
霍金宵道:“这是华阳长公主府蓄养的歌舞姬,比宫里那些人,自然多了许多新鲜手段。”
“哦,是吗。华阳有心了。”太后似乎不曾注意到霍金宵难看的脸色,命人赐了秦姝玉一尊酒。
秦姝玉接到赏赐,笑盈盈地来到近前谢过太后。她与霍金宵有意无意地对视了一眼,自有一人得意,一人咬牙暗恨。
秦姝玉又同秦桓说了几句闲话,正打算退下的时候,却听霍金宵说道:“连日歌舞宴会倒也无趣,不如过几日去围场狩猎如何?下面那么多世家子弟,倒也能叫他们一展身手。”
秦桓转头看向霍金宵。自新秀入宫后,秦桓对霍金宵冷淡了不少,但真说起来,霍金宵的要求却也一个也不曾驳过。眼下这一桩,自然也是答应了。
“好,皇后既然喜欢,那过几日便去围场。”
霍金宵笑了起来,眼光流转,下颚微扬。她端起酒来,对秦姝玉道:“长公主安排歌舞真是辛苦了,我听闻长公主也是时常去猎苑游玩的,想必是个中高手。到时候请务必去一试身手。”
秦姝玉顿住身子,脸上挂着笑,说道:“不敢与娘娘相比。”
霍金宵将门出身,娴于弓马,她提出去狩猎,自然是想要出出风头,秦姝玉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反正她和霍金宵不对付也不是一两天了。自己在这里得了赏,霍金宵想要在别处灭一灭自己的威风,也没什么奇怪。
林拭眉在座位上瞧着上面你来我往,自己笑着饮了半盏酒,她身子往后靠了靠。身后的侍婢便连忙来为她添酒。瞧见那个侍婢,林拭眉嘴角的笑意就僵了僵――这是宋安派给她使唤的宫女。派来了一个人,也接走了一个人。赵长宜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必了,我觉得有些醉了。”林拭眉说着就要站起身来。潘新美连忙上前挤开那个宫女,自己扶起林拭眉。
林拭眉对那宫女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透透气,要是有什么事立刻来回我。”说着就扶着潘新美离席而去。
潘新美回头瞧了那个宫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主子,怎么一天都没见到赵长宜了?”
林拭眉闻言嗤笑了一声,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赵长宜的事儿少管。”
“可是您叫我好好教训她……”
“闭嘴!”林拭眉瞪了潘新美一眼,“我什么时候叫你这么做了?你自己要去欺负人,倒是赖到了我头上。”
主仆两个走下高台,转到后方的雨花阁,林拭眉收回手,冷冷地说道:“我去前面转转,你在这里等我。”
潘新美才惹得林拭眉不高兴,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况且自己还能在雨花阁里歇歇脚,当下便极为恭顺地应了。
林拭眉留下了潘新美,独自一人沿着小径往雨花阁的北面走去。后方丝竹之声渐远,再拐过几道弯,身边便再也瞧不见旁的人了。夜色中听得风吹山林之声,仿若有什么怪物要扑将出来。但林拭眉却并无惧色。
林拭眉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停住,月色下看得分明,那石头上刻着‘泰清’二字。
林拭眉刚刚站定,便见那岩石后面转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那男子脸上分明是喜悦之色,但在见到林拭眉的那一瞬,立刻变成了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
林拭眉掩口笑道:“是我约的你,我若不在这,你以为谁还会在这儿?”
………………………………
第六十八章 夜语呢喃
从‘泰清’岩后走出来的男子,有着浓黑的眉毛和高挑的鼻梁,惊讶的表情退去,露出他原本的温厚与坚毅。
赵长青在朗朗月色之下,等待林拭眉的笑声止息才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留下记号约我来此?我想项明应该回去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我是不会再回王府的。”
赵长青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紧皱着的眉头里藏着几分不耐。
林拭眉绕着赵长青仔细打量了一番,轻佻地笑道:“哟,何必这么不耐烦,若来的是赵长宜,你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吧?”
赵长青没有答话。林拭眉便娇笑起来,“以前在府里你就围着赵长宜转,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不过我劝你啊,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知道今晚陛下为什么来晚了吗?”
赵长青道:“不是说有事耽搁了吗。”
林拭眉道:“是有事耽搁了,但是什么事呢?”林拭眉的语音格外娇俏,像是在故意逗弄赵长青。
赵长青道:“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打哑谜,林拭眉,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别着急,别着急。”林拭眉款款儿地说道,“你可知道我入宫后,就把赵长宜调到了我身边来伺候。”
“什么,你――”
“哈哈,真是想不到吧,也有她伺候我的这一天。所以你现在应该有耐心听我把话说完了。”林拭眉把下巴收了收,直视着赵长青。
赵长青眼底蕴怒,沉声说道:“好,你说!”
林拭眉遥望迎仙台,她将笑意收起,声音里便只余下一味薄凉,“赵长宜早就和秦桓在一起了。今天秦桓来晚了,你可知道,本该在我身边伺候的赵长宜,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只怕此刻她还躺在秦桓的床上起不来身――”
“住口!”赵长青抬起手作势将要打下。
林拭眉也不惧,将自己的左脸伸过去,“你这是要打我?好啊,你打啊!”
赵长青又气又怒,但那一巴掌最终没有打在林拭眉脸上,他挥手直击到泰清岩上,石屑飞落,夜鸦惊起。
林拭眉面上虽然不作声色,心中却是吃了一惊。这让她原本想要露出来的笑容迟了那么一下。好在她终究还是笑了出来,“我今天约你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不要再对赵长宜痴心妄想。你若是为了她叛出王府,不值得!她早就爬上了秦桓的床,她不过是拿你当枪使。她是找到了秦桓做靠山,可你叛出王府又有什么好处?”
待得林拭眉这一番话说出来,赵长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收回手,问道:“是王爷让你来游说我的?”
林拭眉也不掩饰,直接说道:“不,是世子让我来劝你的。世子是个惜才的人。你若肯回头,世子必定会好好待你。”
“世子?”赵长青心思一转,“看来现在梁王府,是世子当家了。”
林拭眉道:“王爷身体大不如前,世子接管王府也是理所应当。不管是王爷还是世子,都是你该效忠的人。”
赵长青看着林拭眉缓缓地摇了摇头,当他收起因赵长宜而被挑起的怒气,他的目光就变得淡定而睿智。雍京的生活更让他整个人变得沉静了许多。
“王爷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听命于他是为了报恩。至于世子。”赵长青笑了一下,并没有刻薄或是不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而已。“世子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认识的人罢了,我又为何要听命于他。遑论什么效忠。离开王府,是我自己的打算,并不是因为赵长宜,你不必来离间我和她。”
赵长青是个聪明人,但他的聪明向来都不外露。以至于项明低估了他,现在林拭眉,不,是世子,世子也低估了他。
赵长青对林拭眉说道:“若是项明没有说清楚,那就劳烦你再告诉世子。我不会再听命于王府。在你们策划朱雀大街的刺杀,并把罪责推到了毫不相干的陈国公头上时,我就已经决定,要彻底的离开你们了。”
林拭眉愣了一愣,然后用有些发狠的声音说道:“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逍遥了吗?”
赵长青道:“至少我现在在长公主府里,你们也动不了我。”
林拭眉发现赵长青眼里竟然有着一丝狡黠。
话不投机,林拭眉只得恶狠狠地加了一句,“你不可能永远不出长公主府。再说现在,别说是秦姝玉了,就是秦桓,还不是被霍家和上官家治得死死的。我劝你再多想一想。另外,赵长宜和秦桓的事,我没有骗你。”
赵长青的手掌一阵阵刺痛,不知是因为方才怒击岩石,还是因为林拭眉再一次地提到赵长宜。
林拭眉听着迎仙台那边传来的鼓乐声渐渐低了下去,她看了赵长青一眼,似乎还想再说几句,但在赵长青的注视下,那些话便又吞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林拭眉便匆匆离开了。
等林拭眉走后,赵长青却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的影子和泰清岩的影子,都被月亮映在了地上。他像是也变成了一块岩石。
一阵风过,带来蔷薇的香气。
那是一丛生长得极茂盛的蔷薇花,在山下大约已经过了蔷薇最为适宜的季节,但在这山里却正是她最美丽的时光。
花影被风摇动,恍惚中便从里面分离出了一个人影。那大约是花的精魄,夜里无人便化作人形出来。
那婀娜的人影渐渐移动,直走到赵长青面前。
赵长青抬起头来看着从花丛中走出来的人,他并不惊讶,也不害怕。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长宜。”这两个字在舌尖翻滚许久才吐露出来,赵长青心中自嘲一笑,纵使可以对着林拭眉侃侃而言,可见到赵长宜,自己便又成了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
赵长宜站在赵长青面前,那轻薄服帖的衣袂被风吹起,又翩然落下。头上的珠翠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敢抬起眼看着赵长青。
林拭眉的记号不仅赵长青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只是她来得有些晚,却不想听到了林拭眉和他的对话。
原来林拭眉对秦肃还是忠心耿耿,那她进宫来究竟又为了什么……
赵长宜心中疑惑,便没有立刻出去与他们相见。这是其一。但使得她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还是因为赵长青。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赵长青。
长青是不同的,赵长宜可以拒绝周硕,因为她知道,转脸周硕就能拥红倚翠。可长青是不同的。
想到赵长青对自己的情意,赵长宜越发不敢抬头了。
赵长青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赵长宜。他早已察觉赵长宜躲在花丛后。只是想不到过了这许久她才肯出来相见。
半晌,赵长宜幽幽地叹了口气。她缓缓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长青,许久不见了……”
赵长青看着月光下赵长宜清冷而艳绝的脸庞,梦呓似地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赵长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她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自己的亲人。
“刚才林拭眉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赵长宜点了点头。
“那……”
“事情不是林拭眉说的那样。可是我对秦桓……”
看着赵长宜欲言又止的模样,赵长青不知怎么竟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太过苦涩,像是陈放了一夜的浓茶,像是失去了队伍的孤雁。
“长青……”赵长宜心里一痛,上前一步,似乎想要伸手拉一拉他的袖子,可是她的手刚刚伸出,就又缩了回来。赵长宜只得局促地将两只手死死地握在一起,拇指来回压着。
“长宜,你说过的,等事情一了,你就会离开。”
“是,我是说过。可是……”赵长宜望着赵长青,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赵长宜转过身走向一旁的岩石,她单手抚着那冷硬的岩石,背对着赵长青说道:“可是我放不下秦桓。我知道,这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可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
身后没有动静,只有夜风拂过草木的沙沙声。
赵长宜亦没有回头,只有这样,她才能将话都说出来吧。
对,她必须要说出来。她不能这样拖累长青。
“方才听你说,你并非是因为我才留在长公主府,其实我心里有些庆幸。我不愿拖累你。长青,你是有大志向的。天高任鸟飞。我愿你有高飞之日,莫要再因我而苦。”
赵长青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从渭河边的交谈,到朱雀大街的打斗。秦桓和赵长宜之间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察觉。可是他想,他总是还有机会的。他愿意等。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对赵长宜的了解。
那样骄傲的女子,怎么会允许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长宜,我知道你只是一时迷失。秦桓确实是个很出色的人。但是我会等你,等你想清楚。就像你说的,还是等事情完结了再说吧。那时候,或许你会看得更清楚,究竟谁更适合你。”
赵长宜回过头来,只剩下清冷的月光照在冷硬的岩石上,赵长青已不知所踪。
………………………………
第六十九章 围场猎妃【一】
青木围场位于玉水行宫的外侧,围场内有大片的林木和草地,很适合狩猎跑马。=
皇家仪仗的旌旗蔽空而来,先遣的队伍已经将围场内外探查了一遍,仆从们在一处高地上安置了营地。这之后才听到围场入口处传来马蹄声和嘶鸣声。在皇帝的带领下,王孙贵胄策马而来,扬起一路烟尘。
因为这次围猎是皇后提议的,所以后宫中还有不少女眷也积极参与其中。不过她们大多只是为了增加一些与秦桓见面的机会,许多人连马也不会骑,这时候多半是直接乘坐马车去往营地。等男人们狩猎归来,参加晚上的宴会。
但在那负着弓箭的队伍中,却有一骑红妆,十分耀目。
枣红骏马,淡绯骑装,牛筋角弓,白羽长箭。纵使秦桓对霍金宵的种种作为颇为不满,但此刻依旧是要赞她一声。这等巾帼英姿,确实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比拟。
在夏日的阳光下,霍金宵笑睨着那些只能去往营地的马车,策马欢快地与秦桓一道驰骋。她脸上那种张扬而自信的笑容,比阳光更加耀眼,“陛下,不如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到树林边。”
秦桓笑着道:“好!”
缠着金线的鞭梢在空中打了个响儿,马蹄踏过肥美的草地,溅起嫩绿的草汁。一红一白两匹骏马越众而出,直奔林地。世家子弟,近臣贵胄,浩浩荡荡的队伍有不少起哄跟随之人。却有何人敢夺二人之缨。
一时见那红马领先半个马身,一时又见白马奋起领先。霍金宵的骑术经由名家调教,绝非泛泛之辈。当她回头对秦桓大笑的时候,激得秦桓原本玩笑的心涌出了争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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