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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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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雪有些担忧地看着翠巧,她听翠巧这样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来什么不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本没有什么错。
在宫里关于凤仪宫的流言低调地流传的时候,太后从凤仪宫中出来坐上了肩舆。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微微向下垂着的嘴角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人起驾回宫。
上官婉瑜已在长乐宫中等了有一会儿了,茶已换过一遍,却还不见太后的身影。之前太后命人召她来长乐宫,这几日宫中各处都透着一股子紧张,上官婉瑜心中也多有猜测,指望来长乐宫听太后提点一二。谁知道会等这么久。
等这一盏茶又凉透了的时候,才听见太后从凤仪宫回来的消息。上官婉瑜立刻起身到门口迎接。
“免了。”太后走进屋来,抬手示意上官婉瑜起身。
上官婉瑜起身后,顺势扶着太后一道往里走。她一边小心地打量太后的神色,一边问道:“太后是去凤仪宫了?皇后娘娘还好吗?”
太后闻言停住脚步,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往后看了一眼。上官婉瑜随着也向后看去,只见跟在太后身后的无忧姑姑捧着一个红木托盘,那上面垫着一层明黄锦缎,正中央放着一枚高两分,长三分,以和田羊脂白玉雕而成的正方玺体。其钮为高浮雕的匐伏之螭虎。螭虎腹下钻以透孔,穿以绶带。
这不是寻常印玺,正是中宫皇后的凤印!
上官婉瑜惊讶地用手轻轻掩住朱唇,“这……”
上官婉瑜看了看凤印,又看了看太后。
太后此时已经走到主位坐下,接过宫女奉来的茶,抿下一口,压了压自己的火气。
无忧将凤印放到太后身旁的小几上,上官婉瑜也连忙走到太后下首,她脸上还有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太后,这是……”
太后未曾理会上官婉瑜,而是直接对无忧道:“传谕后宫,皇后妇德有亏,自今日起禁足凤仪宫,暂夺凤印。后宫诸事暂由恭婕妤代理。”
无忧闻言,并不感到惊讶,而是立刻应了一声,然后退出去将太后的口谕传下去。
屋里只剩下太后和上官婉瑜,几个侍奉的宫女都被支了出去。太后指着自己跟前的椅子说道:“做吧。”
上官婉瑜还未从刚才太后的话中醒过神来,慢了半拍才挨着椅子边缘坐下。
“太后,我……这……”
太后看着自己这个庶出的侄女儿,虽然心中对她的这些反应有些不满,但也没有立刻催促她。而是等她缓了缓才说道:“你没跟去青木围场,许多事你不知道。具体的事儿你也不用问了,你只要知道,皇后犯了错,方才哀家对皇后的处置你也听到了。接下来这宫里就需要你担起责任来。”
对于青木围场的事,上官婉瑜虽然没有跟去,但也从那些风言风语里知道了一些模糊的东西。但是听太后这样连提也不提,那就肯定是要将这件事压下去了。
上官婉瑜此刻没有心思去追究霍金宵究竟在青木围场做了什么,她绷直了身子,僵硬而战粟地说道:“可是,可是妾从未处理过大事。这宫里……”
太后道:“你也不用害怕,宫里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家罢了,房子多一点,人口多一点。你在家里也应该学过中馈?”
上官婉瑜点了点头,但是又立刻说道:“可是妾还是有些害怕。”
太后道:“哀家还在呢,你怕什么。”
上官婉瑜道:“那太后何不直接管理后宫?”
太后身子往后靠了靠,看着上官婉瑜,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可哀家总要不在的一日。那时候你怎么办?上官家怎么办?”
上官婉瑜闻言,双目微微一睁,继而流露出一段眷恋和幽怨,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太后对她招了招手,让她来到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你已经入宫了。得学会在这宫里生存,得学会,为整个上官家生存。”
上官婉瑜低着头,看着太后裙裾上的凤尾纹,那华丽的纹饰工艺繁复,绣在深褐色的绸缎上,既精致,又不过分浮华。
之前上官婉瑜还在嫉妒别人的闪耀夺目,可现在太后一下子把自己推到台前,自己却又有些怯场了。
上官婉瑜咬了咬下唇,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不,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
第七十四章 绛云之祸
就在上官婉瑜和太后说话的间隙,无忧在外面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的?”无忧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一路跑来还未把气儿喘匀的内侍。
那内侍连连点头,说道:“奴婢怎敢欺骗姑姑。绛云殿里确实是有人亲眼看见了,不然怎敢来禀。”
无忧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朱红殿门,又看了一眼那内侍,稍稍沉吟,便说道:“立刻带我去看看。”临走又吩咐长乐宫的宫女,“太后若问起,就说我去绛云殿有事,去去就回。”
“是。”
无忧跟着那内侍急匆匆地出了长乐宫,沿着宫道快步走着,临到了柔福宫的宫门前抬头一看,无忧心里头叫了一声晦气。这个宫里的人怎么连着出事儿,那陆轻霜陆美人还连连请着太医,想不到顾容华又出来这档子事儿。
迈进柔福宫,觑一眼凝香殿,那边儿静悄悄的。无忧这才又赶紧走了几步,去了绛云殿。
一到了绛云殿,可就热闹了。顾清秋正在厉声呵斥一名奴婢;,她的声音虽然大,可听上去却虚得很。站在她面前的奴婢压根没有移步,虽然不是明显的伸手阻拦,但是那样子就是不让顾清秋离开。
在绛云殿外面的廊下,还有几个奴婢,围着一个头发散乱哭哭啼啼地宫女蹲在一边。像是在安慰那个宫女。她们见到无忧,立刻都站了起来。
“顾容华好大的脾气。”无忧没有理会那些宫女,而是走进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容华还要继续吵下去吗?”
顾清秋在看到无忧的一瞬似乎吓得脸色发白,但是她立刻就挂起哭相过来,”无忧姑姑,你可要为妾做主,这些个狗奴才都在欺负妾,他们这是要反了啊。”
无忧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顾清秋一番,顾清秋此刻泪眼模糊,妆是早就花了,那些大家闺秀的教养仪态也早就丢在了脑后。
也对,要是还有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无忧没有说话,而是越过顾清秋,看向站在屋内阴影里的一个男人。那男人二十上下,留着一小缕胡子,倒也算得上是个俊秀人物,但是此刻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连头也不敢抬。透出一股子窝囊样儿,叫人瞧不上眼。
再然后,无忧才看向之前一直拦着顾清秋的那名奴婢。无忧皱了皱眉,说道:“你不是建章宫的人吗,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陛下也已经知道这里的事了?
钱小花笑了笑,说道:“奴婢确是建章宫西厢掌事,但奴婢来此是因为内府司有事来询问顾容华。不想遇见了……”钱小花话不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顾清秋和那男人。然后又重对无忧说道:“所以奴婢暂且做主,将绛云殿一干人等都先留住,不得随意出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无忧姑姑做主。”
“是你派人去太后宫里的?”
钱小花点了点头。
无忧脸色稍稍顿,她见钱小花年纪不大,就已是建章宫的掌事宫女。况且今天这里的事,她的处置倒也得当。因而她对钱小花倒是看重几分。只是眼下不是时机,并未多言。只是对钱小花说道:“你做的很好。”
钱小花微微一笑,退到一旁。
无忧看向那男人,问道:“你是何人?”
但不等那男人开口,顾清秋就抢着说道:“他是太医院的陈太医,是来给妾看病的。谁知道雁芙那个小浪蹄子什么都不知道,就咬出这么些污蔑妾的话来。”说着顾清秋又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又狠狠地看着钱小花,说道:“还有这个钱小花,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妾。说妾和陈大人……无忧姑姑可一定要为妾做主啊。”
无忧听着顾清秋唱戏一般在自己面前哭诉,心头冷笑,并不为顾清秋所动,她依旧看着那男人,说道:“我怎么没听说太医院有个陈太医。”
顾清秋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立刻又镇定下来,她刚想张口,无忧就眼神凌厉地看向她,“奴婢是在问陈太医的话。顾容华且先在一旁等等。”
顾清秋噎了噎,忙拿眼睛瞟向那男人。
“晚,晚生陈光耀。”那男人脸色发白,眼神不定,一句话也分成了几次才讲完,“如今在太医院,顾兴德顾太医手下做事。”
无忧慢条斯理地说道:“哦,顾太医?”眼神一转看向顾清秋,“可是顾容华的父亲?”
陈光耀低头道:“正是。”
顾清秋心乱如麻,可看无忧那架势,又不敢贸然插话。只是死命瞪着陈光耀,盼他机灵点儿。
无忧对顾清秋置若罔闻,又对陈光耀问道道:“那不知你现在位在几品,因何入宫?”
陈光耀小心翼翼地看了顾清秋一眼,两人眼神一碰,又慌忙移开。陈光耀顿了顿,说道:“晚生是正六品医官,入宫是为了给顾容华看病。”
顾清秋听陈光耀把之前匆忙之下对的词说了出来,心头稍稍安心。正打算再添一句证实一下,却见无忧冷脸对自己说道:“顾容华出身杏林世家,顾老太医也是宫中常见,容华家学渊源,倒是和奴婢说说,正六品的医官,怎么有机会单独给主子们看病。”
无忧的声音越说越严厉,听到最后,顾清秋忍不住踉跄后退了一步,脸色越来越白,几次张口,竟然都没能说出话来。
无忧冷哼一声,她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已久的老人,素来后宫里这些妃嫔们见到她都是笑脸相迎,她身上自有一些积威。此刻也不用如何大声斥责,只是冷冷地看着顾清秋,就叫后者心惊胆战。
顾清秋眼珠乱转,只觉得口舌发干,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这……我,我也不知道……”
无忧鄙夷地看了看顾清秋,这才对这一屋子的奴婢问道:“谁是雁芙?”
方才在外面哭泣的那个宫女连忙来到无忧跟前,她脸上泪痕未干,再加上那鲜红的巴掌印和乱糟糟的头发。不难想象之前是如何被人扭打的。
雁芙跪在无忧面前,倒是不像顾清秋那样一上来就嚷嚷。她跪在那里,显得很安静、柔顺。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嚷出了顾清秋和人私通的秘事。
无忧在之前已经听人将事情的经过禀报了一番,这个雁芙在给顾清秋送茶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顾清秋和陈光耀动手动脚,她自然吓得半死,本想逃出来,却又被顾清秋抓住了。顾清秋心里害怕,就想要对雁芙下死手。这下倒好,原本雁芙惊慌害怕并未想好要如何处理这事,顾清秋这样一逼,倒是让她直接叫嚷了出来。惊动了绛云殿里的人。
因为来禀报的也是绛云殿的人,无忧倒是不愿听一面之词,所以来到绛云殿后当先问了顾清秋。谁知道顾清秋和陈光耀两个说的话漏洞百出,显见得是心虚的。
无忧对雁芙说道:“方才有人来长乐宫通禀,说是绛云殿顾容华与人私通,你是人证?”
雁芙点头说道:“是,是奴婢不小心撞破了顾容华和陈医官……容华要杀奴婢灭口。奴婢,奴婢……”雁芙稍稍顿了一下,又立刻说道:“这段日子以来太医院的人为了陆美人的病情,时常出入柔福宫。陈医官也来了绛云殿几次,奴婢们都小心伺候。谁知道……无忧姑姑,我们做奴婢的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求无忧姑姑做主,给奴婢们一条生路吧。”
雁芙这般说着,绛云殿的其他奴婢也跟着跪了下来。这才是她们最关心的。主子犯错,迁怒奴婢。
所以刚才钱小花稍稍一吩咐,她们便都听话,一面派人去长乐宫通报,一面拦住了顾清秋和陈光耀。希望为自己能免受牵连。
无忧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说道:“要做主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给你们做主,我不过是先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顾容华,这件事,你是认呢,还是不认?”
顾清秋看着跪了一地的奴婢,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毫无主意的陈光耀。她后退了几步,冷不防被钱小花扶住。
钱小花笑着道:“顾容华小心,别摔倒了。”
顾清秋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慌忙推开钱小花。今天若不是这个钱小花来绛云殿,事情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就凭自己,难道制不住雁芙。可偏偏钱小花来了……
见顾清秋没有说话,无忧懒得在这里耗时间。她之前匆忙赶来,就是要先把事情控制住。不过看来钱小花已经先她一步把绛云殿的奴婢料理好了,没有让他们出去乱吵乱嚷。至于顾清秋和陈光耀的事,无忧心里有了个底,但具体的事儿还是要交给掖庭宫去处理。
“我已命掖庭宫的人来,顾容华就好生随他们去吧。是非曲直,当不至冤枉容华。”
无忧说了这一句,刚好外面掖庭宫的人就来了。
当先的是掖庭宫的执事褚思雁,她一来先给无忧请了安,在看见钱小花居然在这里的时候,褚思雁稍稍挑了挑眉毛,但并没有多问一句。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此刻在请示过无忧后,就麻利地将绛云殿的一干人等带走了。
无忧也要立刻赶回长乐宫,临走前她对钱小花说道:“今日的事,多亏你在这里。不然这些奴婢们慌了神,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钱小花保持着对无忧的恭敬,但又并不显得生疏,她笑了笑,说道:“奴婢也是赶巧。”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钱小花。”
“钱小花?我想起来了,就是内府司经常借调去的那个宫女。难怪方才你说是为了内府司的事来此。”无忧打量了钱小花一番,这才相信,她并非是故意找借口来这里。“你既是建章宫的人,那这里的事你就回去告诉宋安一声吧。”
“是,奴婢知道了。”
交代完毕,无忧便离开了绛云殿。钱小花站在方才还吵吵嚷嚷,此刻却空空荡荡的绛云殿里,摇头叹了一口气,“转眼大厦倾……”
………………………………
第七十五章 前路茫茫
凤仪宫禁足,绛云殿出事。。しw0。宫里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似金玉颜、迟珠佩之流无不上下打探,而像庄静娴、董妍雪等人却为自己早早投靠了上官家而感到庆幸。
在这样热闹喧嚣的宫闱中,鹤鸣轩便显得格外幽静。靠东朝阳的房间原本是个小花厅,现在临时改成了寝居。云霞一般的锦缎裁撤成各色衣裳,整齐地放在箱子里。金玉首饰不过在阳光下稍稍闪了一会儿光,就被妥帖地收入盒中。
一身青布衣裳,简单的玉螺发髻,赵长宜依旧按照宫女的装束打扮妥当。
赵长宜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空空荡荡的房间。自玉水行宫回来后,秦桓便将她安排在了这里,没有再让她回林拭眉那里。原本以为这里离秦桓这么近,有许多见面的机会。但让赵长宜感到意外和失望的是,自玉水行宫回来,她还没有好好和秦桓说过话,就算是关于秦桓手掌的伤势情况,也多半是从宋安处得知。每每问起,秦桓不是在处理朝政,便是周旋于太后和霍毅之间。
赵长宜也知道秦桓的辛苦不易,但整日坐在这鹤鸣轩里,她的心中还是不免生出了怨怼之意。
从那样的生死关头过来,赵长宜原本是有许多话要同秦桓说的……
“咦,赵姑娘,你怎么……”元宝从外面走进来,看见赵长宜的打扮有些迟疑起来。
原本宋安还安排了一些人来鹤鸣轩伺候,但赵长宜都拒绝了。于是宋安把元宝留在了这里。
赵长宜看着元宝,说道:“我想出去走走,这身打扮应该没问题吧?”
元宝皱了皱眉,他记得宋安交代过,不让赵长宜乱走的。
赵长宜站站起身来,从元宝的神情里读出了他的为难。赵长宜看了一眼外面,说道:“我不会走远的……我就是去西厢找人聊聊天。”
元宝稍稍纠结了一下,他看着赵长宜这一身打扮,最后还是说道:“好吧,那赵姑娘可千万别出去乱走。”
赵长宜点了点头,走出了鹤鸣轩。
从鹤鸣轩到西厢的路赵长宜并不陌生,但是当再次踏入西厢的时候,赵长宜觉得自己像是踏碎了一个梦境。脚下的石板路,联排的房间,还有远处井台边生着的青苔。这些曾一度占领过赵长宜匆忙岁月的景象,显得既陌生,又熟悉。
午后的西厢显得很安静,偶尔有几个陌生的面孔,在看到赵长宜后,对她的容貌窃窃私语。但并没有人来到赵长宜面前说什么。赵长宜也无心在这外面多留,她直接去了钱小花的房间。
“赵长宜?”钱小花听到叩门声打开门来,有些讶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门前的赵长宜。
别人或许不知道鹤鸣轩里住着谁,但作为建章宫西厢的掌事姑姑,钱小花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在看到赵长宜一身宫女打扮站在自己门前的时候,钱小花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
赵长宜笑了笑,说道:“怎么,不欢迎吗?”
钱小花挑了挑眉,又向外看了看。赵长宜身后并没有跟着其他人。
钱小花把赵长宜让进屋来,说道:“倒不是不欢迎,只是实在觉得奇怪。坐吧,我这里只有些粗茶。”钱小花给赵长宜到了一盏茶。
赵长宜有些寥落地笑道:“难道在你眼里,我不该喝粗茶?”
钱小花迟疑了片刻,还是看着赵长宜说道:“你该明白我的意思。陛下现在让你住在鹤鸣轩,你的身份地位,已不同往日。”
“老钱……”赵长宜望着钱小花,目中闪过一丝失望和受伤。
钱小花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赵长宜想不到钱小花会这样说,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一直是个攀附权贵之人?
赵长宜拿着那盏茶,现在是真的有些喝不下去了。
看到赵长宜有些发白的脸色,钱小花叹了口气,说道:“记得当初我请你吃烤肉的时候说的话吗?你现在达成心愿了,高兴吗?”
赵长宜愣了愣,她达成心愿了吗?
在这一刻,赵长宜很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钱小花,她不想再掩藏这些秘密,她不想被朋友误会是个贪恋富贵的人。
可是话到嘴边,赵长宜却又愣住了。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与秦桓之间的关系,赵长宜现在回头去想,忽然觉得像是一团乱麻。
看着赵长宜失魂落魄的样子,钱小花又说道:“陛下是个极了魅力的男人,是个能够让人仰慕的男人,但绝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钱小花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浮浮沉沉,像是春日里飞舞着漫天的柳絮。她比这宫里大多数女人都看得清楚明白。所以她不会因此困扰,也从未生出妄想。
此刻钱小花看着赵长宜,更多的是对于她的同情。她原本以为赵长宜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落到了这个地步。
而赵长宜却在想着钱小花方才说的话,魅力、仰慕……
赵长宜忽然忍不住想,自己对于秦桓真的是爱吗?
在赵长宜的沉默中,钱小花接着说道:“长宜,你瞧瞧才被抓去掖庭宫的顾容华。正四品的容华啊,可是有什么用,在这后宫里,得不到帝王宠爱,只能……”钱小花顿了顿,再劝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今陛下未曾册封你。你若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不如好好为自己谋划谋划。你这样的人,难道真的要老死深宫?”
老死深宫。
这四个字像是四把刀,直戳赵长宜的心窝。她与秦桓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从未说起过以后。在赵长宜的潜意识里,甚至有些刻意避开这个问题。她贪恋与秦桓在一起时的欢乐,那时候秦桓是她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当钱小花对自己挑明以后的路,当自己在鹤鸣轩内,像是金丝雀一般被圈养。赵长宜真的不得不认真地想一想以后了。
“多谢你。”赵长宜看着钱小花,认真而恳切地说道:“我会好好想想的……但是请你相信,我到陛下身边,不是为了权势与富贵。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钱小花看着赵长宜的眼睛,不是为了权势富贵?若是动了真情,只怕更糟。当初在天井里叫自己惊艳不已的赵长宜,如今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钱小花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她已言尽于此,无论怎样的路,都是赵长宜自己选的。她并不愿意过多的干涉。在这宫里最要紧的是明哲保身。
“不用谢,你来找我,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些。至于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
“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不过以后我还能来找你吗?”
钱小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偏头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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