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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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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终于停了下来,眉宇间像是豁然开朗,叶欣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皇后娘娘请您去,究竟为了什么事儿啊。怎么一回来您就一直在这儿……您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奴婢们也好为主子分忧啊。”
金玉颜瞧了叶欣一眼,眼里又是十足的高傲和自负,她从鼻子里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事儿你可帮不了我。之前叫你去霁月殿打听,赵氏真的不曾吃药?”
叶欣道:“霁月殿连药也没熬,赵美人又如何吃?”
“那昨天那个太医呢?”
叶欣闻言皱了皱眉,说道:“奴婢打听到他叫胡志高,昨晚是他值班。对于赵美人的病,他一直没开口。不过奴婢从其他地方打听到,昨晚他被皇后召去凤仪宫了。”
金玉颜长眉一挑,合掌一击,自语道:“这便对得上了……胡志高可以不理会我,却绝不可能欺瞒皇后。赵氏,赵氏……”金玉颜快步走到窗边,望着霁月殿的方向。
赵长宜啊赵长宜,这世上,既生瑜何生亮……我本自负容貌,要在这宫中争一席之地。为何偏偏遇上了你……
金玉颜顿了一下,背对着叶欣吩咐道:“明日一早就去凤仪宫拜会皇后娘娘,别的事都先不要来烦我。”
尚且不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需要先去探一探。若是皇后计划周全,自己何尝不能被她所用?若是她只是蛮干,那自己大可继续装傻充愣。
打定了主意,金玉颜整个人这才稍稍松懈下来。这时候便又听见外面宫道上传来密匝匝的脚步声,金玉颜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她听得出来,那是朝着霁月殿去的。
秦桓来到霁月殿的时候,赵长宜正在和春时说笑,见到了他,慌忙出来接驾。
“长宜接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秦桓扶起赵长宜,笑着说道:“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方才你和春时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赵长宜回头看了春时一眼,含笑对秦桓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左不过的女儿家的话,秦桓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携着赵长宜沿着花廊一直走到庭院深处。
霁月殿离建章宫最近,原本就是历代宠妃的居所,所以殿内建筑颇为华美,但却不落俗套。这一段花廊,左右两侧遍植奇葩,行走其间,异香扑鼻。等到了花廊尽头,又是一个精致的庭院,其中有一方池塘,内里以青玉雕琢了成片的荷叶,纵使是寒冬腊月,也能寻得一份绿荷听雨的趣味。
在池塘旁造有一座八角亭,秦桓与赵长宜走到亭中坐下,宫女们麻利地奉上了茶果点心,又都退到了亭外。
秦桓端起茶饮了一口,又见赵长宜的茶盏里一枚红彤彤的果子起起伏伏,秦桓道:“你这是什么?”
赵长宜道:“是山楂。平常我不大喝绿茶。”
秦桓闻言点了点头,略略记下,然后沉吟了片刻,对赵长宜说道:“现在已经为赵氏平反,你的身世……”
赵长宜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不是已经和陛下说过了吗。只要赵氏能够平反,长宜已经别无他求。此刻要是贸然又把我认作赵家女儿,倒是会惹来许多闲话。”
当初赵家灭门,如今要是赵长宜突然跑出来说是赵华的女儿。那当初的事情难道就没人追究?
再者,一旦赵长宜认祖归宗,那赵长青该如何是好?
秦桓道:“朕只是想,若是你有家世倚仗,朕打算再提一提你的位份。”
赵长宜不在意地笑道:“我同陛下,难道就是为了这些虚位?陛下为长宜所做的,已经够多了。长宜已不求其他。其实我是不是赵家的女儿,别人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赵家凋敝,只剩下我一人。我只要自己知道,就足够了。”
秦桓伸过手去,握住赵长宜放在桌上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好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当多年后赵长宜想起今日在这八角亭中的对话,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若是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让秦桓为她恢复身份。但此时,她并不在意。
“对了,朕已命人重修赵氏祠堂。等过段日子,你陪朕出宫去看看。”
“好!”
当晚秦桓自然是留宿霁月殿。于是在第二天一早,金玉颜打算去见皇后的时候,便看见了赵长宜目送秦桓离开,依依不舍的模样。
金玉颜扯了扯嘴角,冷冷地笑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背脊,大步向凤仪宫而去。
霍金宵似乎早就料到金玉颜会来找自己,她在椒房殿召见了金玉颜。
坐在凤座上的霍金宵显得冷酷而自信,没有了昨日的和颜悦色,但金玉颜也说不出为什么,这样的霍金宵,反而更让自己信服。虽然还不知道霍金宵有什么打算,但在金玉颜心里,已经出现了偏差。
“妾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仪千秋。”
霍金宵笑了笑,说道:“起来吧,赐座。”
“谢娘娘。”
金玉颜起身落座,这才觉得整个椒房殿显得有些空旷,除了一个常春外,其余的奴婢都不在。这让金玉颜感到了一丝紧张,但她立刻就镇定了下来,含笑望着霍金宵,“娘娘昨日对妾说的那番话,妾回去后想了很久。妾是个蠢钝的人,只怕还需娘娘多加提点。”
“哪里,金容华今日能来凤仪宫,说明你对本宫说的话已经够明白了。”
“那赵氏果真……”
“怎么,容华是在怀疑本宫?”霍金宵无声地笑了笑,身子略向后靠,“本宫可以立刻向后宫宣布赵氏的喜讯,但在这之前,本宫不介意让这个喜讯变成丧报。你说,你若是本宫,你会选哪一个?”
“妾若是……啊,妾可不是皇后娘娘,妾一辈子也只能仰仗娘娘的光辉。”
听到金玉颜生硬地转口,霍金宵只是凉凉地消消乐,并没有责怪她。
“这么说来,金容华是和本宫一条心的?”
金玉颜稍稍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对霍金宵行礼拜道:“娘娘是后宫之主,妾自然唯娘娘马首是瞻。”
在青木围场霍金宵做出那么出格的事,也不过是禁足而已。就赌一把吧,霍大将军的女儿,总不至于太让人失望。
霍金宵没有立刻让金玉颜起身,而是顿了一顿,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走下凤座,亲自将金玉颜扶了起来。霍金宵拍了拍金玉颜的手,说道:“那太后呢?”
金玉颜愣了愣。
霍金宵又笑着说道:“金容华看是太后一路提拔的啊。”
金玉颜心中一震,这才知道霍金宵并非是如自己想的那般只懂得跋扈生事。自己是装傻,一步步小心翼翼。可霍金宵却是因为不屑,所以横行无忌。
如此看来,自己选择霍金宵,并没有错。
金玉颜心中打定了注意,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来,呐呐说道:“太后身边不是有荣慧夫人吗,妾又能捡着什么好儿?再说妾方才也说了,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主……太后,太后到底老了……”
听金玉颜说完,霍金宵一时没有说话。金玉颜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可下一刻就听见霍金宵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霍金宵松开金玉颜的手,自己大笑着在殿中走了几步。
太后到底是老了……到底是老了……
霍金宵忽然回身,看向金玉颜,“本宫赐你一个封号。‘襄’,因事有功曰襄,协赞有成曰襄。容华觉得如何?”
金玉颜喜出望外地拜谢道:“妾谢娘娘赐号,妾定当不负娘娘所望!娘娘要如何对付赵氏,妾定当为娘娘尽力。”
霍金宵笑得颇有深意,“不急,这件事急不得。本宫若有打算,定当会告诉襄容华,只盼到时候,容华不要忘记今日在椒房殿对本宫说的这些话。”
金玉颜心中虽则高兴,但霍金宵此刻还是一点口风没有透给自己,又叫她心里有些惴惴。
其后霍金宵又命常春将金玉颜送了出去,这一次她不会着急,她要慢慢地来。至少先要看清楚自己用的人。
这个金玉颜,说她没有脑子,但这两日说话,又不见得如何愚笨。自己还得再掂量掂量她。这么轻易就抛弃了太后,转投自己,这可叫人不怎么放心……
虽说太后老了,可她终究还没死。上官婉瑜如今在宫中又得势。自己不得不多做些打算。
常春送走金玉颜后回来复命,霍金宵又对他吩咐道:“过几日请贺知君来宫里做做,本宫已经很久没有见她了。小时候还一起玩的姐妹,长大了反而倒是生疏了……”
常春笑着应下了。霍金宵瞧了他一眼,除了那天点出他的家人,让常春心绪不宁没有在自己身边伺候,这之后他对自己还是一如往常,甚至更加殷勤了。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常春,你放心,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
………………………………
第九十章 雨打梧桐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小说点点滴滴,天还未明,人却已经了无睡意。
贺知君倚在床头,便这样听着雨打梧桐,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本不是一个适合出行的天气,但昨日凤仪宫已经来人做请。今日自己必然是要去一趟的。
越发不想起了,但青岫却来连连催促,扰得人心烦。
“好了,不要再念叨了。”贺知君终于是起身了。
对于去凤仪宫,青岫这一干奴婢都显得有些紧张,在为贺知君梳妆的时候,也格外的精挑细选。倒是贺知君止住了她们,只叫随意梳了个随云髻。
“只是去赏茶叙话罢了,何必弄得这么郑重其事。”贺知君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就算擦上了胭脂,描画了黛眉,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心都已经空了,哪还有什么精神。
等用过了早饭,外面的雨竟然还没有停。
“到底是秋天了,雨也这样缠绵悱恻起来,倒是不如夏天那样爽利。”贺知君叹了口气,由青岫为她撑着伞,一路走到了轿子旁。贺知君入轿,青岫随侍轿旁,慢慢向着凤仪宫而去。
凤仪宫里已煮了好茶,霍金宵坐在椅子上,看着宫女姿势优雅地斟茶。在禁足之前,太后便训斥过霍金宵,说凤仪宫里全是内侍,成何体统。于是在这之后,宫女们便又回到了凤仪宫。一切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可霍金宵知道,再也没有什么从前了。
霍金宵看见常春将贺知君引了进来,便立刻起身,嘴角含笑地走了过去,未等贺知君行礼,她便一把扶住了她,“许久不见了。”
贺知君顿了顿,还是坚持把礼行完,然后才说道:“妾生性疏懒,未曾时常来娘娘处请安,还望娘娘不怪。”
霍金宵笑了笑,携着她走到一旁各自坐下,说道:“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脸上神色一舒,眸中带着些回忆之色,后面又接着添了一句,“你我两家世交,不必在意这些虚礼,但情分是不能忘的。”
贺知君坐下后便半低着头,没有看霍金宵,此刻也只是稍稍点了点头
宫女将茶奉上,茶香袅袅,水汽蒸腾,掩去眸中多少算计。
霍金宵端着茶,看着杯中的倒影,说道:“我记得以前你就喜欢这些茶啊花啊,你尝尝这个茶如何。”
贺知君饮了一口茶,这宫中的东西怎么会差。但她此刻没有说茶,而是说道:“妾只会这些,不比皇后,能骑擅射。”
霍金宵闻言心中一顿,不知贺知君是否意有所指。但今天她既然把她请来了,自然有些话要和她挑明。其实原本依照霍、贺两家的关系,霍金宵以为贺知君入宫后,必然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贺知君的表现却让霍金宵有些疑惑,她好像并不太愿意和自己在一处,总有些回避自己。可在宫里也没有见她和谁有过过多的接触。
是想明哲保身吗?
不,贺知君。在这宫里,怎么由得你保持中立,不偏不倚呢?
本宫既然要谋划这一局,你作为贺家的人,就必须站在本宫这一边。
“说起骑射功夫,我倒是想起你家大哥来。我入宫的时候,他就已经从军了。听说如今已经迁至公车司令,掌禁宫事?”
贺知君回道:“是。”
“你大哥这些年一心为国,似乎还未曾婚配?”
贺知君的大哥自然未曾娶妻,这一点早在之前,霍毅就曾对霍金宵说过。霍毅有意将霍金宵的堂妹许配给贺家,让两家结亲。但因为之前贺知君的大哥都在军中,所以未曾提起。这一年贺知君的大哥调回雍京任职,霍毅之前倒也有意让霍金宵探一探陛下和贺家的口风,毕竟公车司令掌管禁宫巡查之事,位置比较敏感。霍毅也不好贸然而行。
但霍金宵之前以为无论何事,以霍家的威势都能摆平。况且贺知君的父亲贺虎,是当年和霍毅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从军队里走出来的老交情。在朝廷上贺家也被旁人说是霍家一党。霍金宵以为,不必再用这等手段。可现在霍金宵觉得,这些手段还是可以用用的。
这一次禁足没有让霍金宵悔过,但确实挫了挫她的锐气。眼看着自己的权柄被上官婉瑜分走,宫中俨然分成了两派。霍金宵不得不明确这些后妃的站位。
“男人们的事,妾不懂。大哥娶不娶亲,是父母大人要操心的事。”贺知君放下茶,“妾自入宫后,已经很久未能与家人见面了。”
霍金宵见贺知君不接话,一味的回避,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她的耐性并不太好,贺知君也不是金玉颜那样的外人,所以霍金宵接着便直接说道:“是吗?我家中有一位堂妹,生得琼姿花貌,品性更是没的说。若是你大哥不曾定有婚约,本宫倒是想来成就这一番美事。你我两家是世交,这也是亲上加亲的事。贺妹妹觉得如何呢?”
“妾说过了,这事该父母大人做主。妾无话可说。”
“好,你大哥的事,你无话可说。那你自己的事呢?”丹凤眼微微往上一挑,逼得人无处可退。
贺知君微微凝住,今日霍金宵话里话外都在点着霍家和贺家的关系。是因为被禁足后,终于想要在这宫里找一找盟友了吗?
独木难支,纵使霍家势力再大。可这世上独木难支啊……但为何偏偏要是我?
就因为我姓贺吗?
这世道对我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从小大大,什么事情能真正问过我的意愿再做决定?
父母也罢,霍金宵也罢,都只会因为我的姓氏,就随意将我拿捏。是,我是欠父母生养之恩。可我欠你霍金宵什么,我要如何做,又何必要对你交代?
贺知君抬起头来看着霍金宵,说道:“妾有何事?”
“自入宫后,贺婕妤好像就不太喜欢本宫。是本宫有什么事得罪婕妤了吗?”
已经不再称呼贺妹妹了,霍金宵的语气里带了点儿疏离和冷硬。她厌恶贺知君那副万事不关心的模样,她倒要看看贺知君能退到哪里去!
贺知君摇头道:“妾说过了,是妾生性疏懒。”
“借口。”毫不犹豫地打断贺知君的话,“贺知君,你有必要在我面前说这些吗?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更不要忘记你父亲的身份!”
贺知君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处,骨节微微凸起。
屋子里静了静,霍金宵一直盯着贺知君。过了半晌,贺知君突然低沉地笑了笑,她抬起头来,面容有些惨淡,却又故意弯起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妾知道了,妾的大哥未曾婚配。能与霍家结亲,也是我贺氏一门的荣幸。至于妾……”贺知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其实无论妾做什么,在别人看来,妾早已是皇后娘娘的人了。若没有别的事,妾就先告退了。”
“等一等。”霍金宵也站起身来,“贺婕妤,本宫只是想要告诉你,贺、霍两家本就是福祸相依,你我在这宫里更应该齐心协力。”
贺知君道:“妾知道了。”
又是这样木头一样的神情,霍金宵怕再留她下来,自己会忍不住对她发火,“……你回去吧。”
“妾告退。”
看着贺知君离开,霍金宵狠狠地皱了皱眉。贺、霍两家本就是福祸相依,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也不知道这个贺知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
常春见霍金宵面上喜怒不定,他在一旁谨慎地开口问道:“主子,这个贺婕妤您是打算……”
“哼,她翻不了天。这宫里有哪一个一直中立的后妃能够寿终正寝的?看在贺家的面子上,本宫会给她时间让她想清楚,心甘情愿地站在本宫这一边。”
彼时贺知君走出凤仪宫,推开了想要来搀扶自己的青岫,也未再理会自己的随从,而是一路沿着宫道,快步走着。
幸好雨已经停了,可贺知君却觉得自己脸上冰凉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已经这般委曲求全,还不能给我一点清净?
霍家的事,贺家的事,我都不想管。你们要去为了权势争得你死我活,那是你们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上我?
为什么当初,不让我随他一起死……
触碰到心底里那最不愿回首的往事,贺知君忍不住以手覆面,低声啜泣了起来。
不知何时,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自己手里。贺知君抓过来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站在的不是自己的侍婢,而是赵长宜。
贺知君连忙将眼泪擦干,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锦帕,又看了看赵长宜,说道:“多谢。”
赵长宜道:“没事,婕妤为何独自在这里饮泣?”
贺知君没有回答,只是透过湿漉漉的睫毛,打量了赵长宜一番。片刻功夫,便又恢复了往日那般从容而略带清冷的态度。
“赵美人好福气。”陛下所钟爱之人,便是她吧?
赵长宜被贺知君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
贺知君说道:“能得陛下垂怜,难道不是好福气吗?赵美人需得好好珍惜。不过我也要劝赵美人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后宫之中……美人要多加小心。不过……”贺知君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笑意转为凄然,“不过就算是小心谨慎,又有什么用。呵,赵美人还是尽欢的好。”
赵长宜见贺知君所言,并挖苦讽刺之态,有意多问一句,但贺知君却对她摆了摆手,带着人离开了。
“长宜姐姐,这个贺婕妤好奇怪啊。”
赵长宜看了一眼春时,说道:“不要在背后多言。我们还是快去建章宫吧,陛下说要一起用午膳的。”
春时笑着道:“用午膳的时辰还早,长宜姐姐是急着去见陛下吧。”
赵长宜抿嘴一笑,偏着头说道:“是又如何,你还当我不敢承认么?”
春时吐了吐舌头,连忙跟上赵长宜的脚步。
………………………………
第九十一章 宴无好宴
“主子,您真的要这样做?”叶欣半蹲在地上为金玉颜捶腿,仰着头说道:“为什么突然要请赵美人?”
连着往凤仪宫跑了几天,霍金宵终于告诉金玉颜要做什么了――邀请赵长宜来吃一顿饭。。しw0。
现在正值秋日蟹肥的时候,霍金宵让金玉颜请赵长宜吃一顿螃蟹宴。
原本金玉颜还在担心,霍金宵又不知要做出怎样出格的事,自己那天贸然答应了霍金宵,后来也不是不后悔,这几天也只是硬着头皮去凤仪宫。但没想到霍金宵只是让自己做这么简单的事。
螃蟹性寒,孕者不宜食。
赵长宜既然没有对外公布喜讯,那自己请她来吃螃蟹,也没有什么可受人指责的。
但自己请了她,她就一定会吃吗?就算自己逼迫她吃,那她万一当场说出自己有孕,那岂不是
难道皇后就是要逼赵长宜自己说出来?
想到这里,金玉颜忽然站起身来,把蹲在脚边的叶欣踢倒在地。
可皇后只要对外公布,那赵长宜也瞒不住。皇后究竟在想些什么?看来她还是不信任我,没有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一场小宴吗。我请便是,倒是要看看皇后接着会有怎样的花招。
金玉颜对倒在地上的叶欣说道:“我和赵美人同处一宫,难得这秋高气爽,便请她来聚聚,有何不可?”
叶欣赶忙站起身来,听了金玉颜的话,又问道:“那要不要请王美人?”
“王美人,什么王美人?”
“主子不记得了,就是住在漱玉殿的王美人呀。”
金玉颜想起来了,这昭阳宫里还住着一个叫王盈秀的女人,不过自己总共也没见过她几次。况且这场小宴是单为赵长宜而设,何须旁人。
就在金玉颜想要告诉叶欣不必请王盈秀的时候,她又忽然想到。这场宴会多一个见证人,自己也就少一分危险。
金玉颜对叶欣道:“好,那你也去告诉王美人,就说三日后我在雨花亭设宴,请她务必要来。”
“是,奴婢这就去。”
三日后,雨花亭。
这是一座昭阳宫内的景观亭,四周的花圃如今被内府司更换上了应景的菊花。外围一圈多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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