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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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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宜听钱小花那么说,微微笑了一下。但这笑容一闪即逝,像是那注定坠落的流星,她听到钱小花最后一句,便点头道:“是,我找你来就是想说说春时的事。”
钱小花皱了一下眉,说道:“我也听说了,春时不慎落水身亡。想必你也十分伤心。”
“怎么,你也相信她是不慎落水,溺水而亡?”赵长宜看着钱小花,像是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宫中人人都是这样说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赵长宜顿了一下,有些气馁地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内情,但我觉得,春时不会这么死。你也应该知道,她是江南人士,自小熟识水性。溺水而亡。你觉得这合理吗?”
钱小花正了正脸色,迟疑地说道:“也许……凡事总有万一。她来宫里这么久了,也许已经忘记了。”
“不会。”赵长宜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钱小花的话,“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忘。况且她若落水,立刻大声呼救,昭阳宫里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听见吗?”
钱小花皱起了眉头,“长宜,你想要如何?”
赵长宜道:“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掖庭宫,我记得你和掖庭宫的人有交情。我想要看看春时,我想具体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遇害的。现在所有的事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不能全信。”
“遇害?”钱小花抓住赵长宜说的这个词,眉毛往上挑了挑,说道:“长宜,话虽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我要说,你不要追究这事。春时已经死了,你最好不要给自己多找麻烦。”
赵长宜生气地说道:“什么叫给自己多找麻烦,我明知道春时死得蹊跷,难道就这么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吗?在旁边掉几滴眼泪,哭一场,就算是主仆情深了吗?老钱,我做不到。我从来没有把春时当做奴婢!我要给她一个公道。”
“那你以为你又是谁?你凭什么能给她一个公道?长宜,这里是皇宫。这里死过太多的人,没人会在意一个宫女死亡的真相。”钱小花抿唇,眼中划过一丝愤怒,“你不要不自量力。”
赵长宜愣了一下,可是她立刻就说道:“皇宫又如何,难道这里都是妖怪,都不是人吗?皇宫里难道就没有公道了吗?”
“你不要忘记青木围场的事。”钱小花目光渐冷,“那时候你觉得有公道可言吗?”
见赵长宜不语,钱小花又说道:“那时候还有陛下救你,可在后宫,陛下也不一定能救你。长宜,我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死者已矣。你――”
“人死了,难道就可以允许真相也跟着埋葬吗?”赵长宜抬起头来。青木围场的事触到了她心底里最大的恐惧。
是,她是怕死。可她也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在青木围场的时候,我想到了什么?我若死在那里,对世人来说,不过是皇后娘娘的一次‘失误’罢了。任何公理、道义,全都不会站在我这边,人们最多给予些许的同情。而皇后依然会在这世上逍遥自在。幸而我没死,所有皇后也得到了惩处。虽然那些惩处远远不够。”
钱小花惊讶地提高了声音,说道:“长宜,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赵长宜的眼中有着烈焰般炽烈的感情,“我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我也不祈求公平。我要的只是公道,至少该有一个公道。一条人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就算是皇宫又如何?难道就真的没有天理了吗?我不信!”
赵长宜站起身来,“你如果不陪我去的话,我自己去掖庭宫。”说着赵长宜就提步向外走去。
“等等――”钱小花上前将手按住赵长宜的肩膀。静默了一刻,赵长宜没有回头,钱小花眼中几番纠葛,终于说道:“我陪你去。”
赵长宜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总算我并没有看错人。”
钱小花却冷冷地说道:“别人怎么看我,我并不在意。我还要提醒你,就算去了掖庭宫,你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现在这些只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
“所以我才要去查。不查怎么知道真假?”
“知道真假以后,你又打算怎么做?”
赵长宜目光微垂,“我要给春时讨个公道。”
钱小花捏着赵长宜肩膀的手微微收紧,她忽然用力地拍了拍赵长宜的肩膀,然后当先走了出去。
“你不一定能有这个公道。”
外面稀薄的阳光将钱小花的影子淡淡地照在地上,赵长宜没有说话,但却在心里叹道,我不一定能有这个公道,但你却还是要陪我去掖庭宫……
掖庭宫,这是赵长宜曾发誓再也不想来第二次的地方。可现在,她又来了。一堵宫墙,跨进之后忽然就有了几分寒意。
“哟,赵美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褚思雁带着几名宫人迎了上来,对赵长宜行礼的时候偷偷又瞄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钱小花。
赵长宜没有和褚思雁废话,直接说道:“春时的尸首是在这里吧?我想要看看她,还有,我想见见为她验尸的仵作。”
褚思雁为难地皱着眉头,“这个恐怕不妥吧……”
“春时是我的近身侍婢,她死了,我这个做主子的来看看都不行吗?”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春时已经在宫人斜下葬了。”
赵长宜一惊,“怎么这么快就下葬了?”
褚思雁道:“验明是失足落水,这,这不快点下葬,总不能一直留着吧。”
………………………………
第九十四章 疑点连连
雍京旧墙内谓之宫人斜,宫人死者葬之,长二三里,风雨闻歌哭之声。小说し
那不是赵长宜能去的地方。
钱小花听到春时已经送去宫人斜,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下子赵长宜也该死心了。她虽愿意陪她前来,但能够不多惹事端也是好的。
赵长宜的脸色白了白,她竟是连春时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此刻站在掖庭宫内,才忽然真实地觉得,春时真的走了。这九重宫阙,七千宫人,再无一人叫做春时。
赵长宜勉力支撑着问道:“那验尸的仵作呢?”
就算钱小花跟着赵长宜一道来,但此刻褚思雁的脸色还是稍稍变得有些难看了,声调也冷了几分,“赵美人这是什么意思?奴婢说过了,春时失足落水,现在已经葬去宫人斜了。掖庭宫这种地方,美人还是不要多呆。”
钱小花闻言也小声对赵长宜说道:“现在你该死心,回去吧。在这里留着无益。”
赵长宜却还是重复道:“那验尸的仵作呢?”
褚思雁皱起了眉头,钱小花顿了顿,上前去同褚思雁低声耳语道:“她和春时的情分不一般,以前在建章宫就认识的。她现在得宠,你这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把仵作叫来吧。她也就是想听听仵作怎么说。毕竟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褚思雁瞅了钱小花一眼,叹道:“好吧,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抬起头来对赵长宜道:“赵美人既然要见,那奴婢这就去请,赵美人请先到奴婢的屋子稍等,可好?”
赵长宜点了点头,与钱小花和自己的侍婢素问一道去了褚思雁的房间。
给宫女验尸的是个姓于的嬷嬷,她的年纪在五十开外,穿着蓝布小鞋,衣裳自然也是蓝色的,但是沿着衣边勾了一道黑线。她小步迈进屋来,比绿豆也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然后瞅着赵长宜走过去,“奴婢于氏给赵美人请安。”
赵长宜坐在朝阳的椅子上,看着于嬷嬷,说道:“免礼,为什么请嬷嬷来,想必褚姑姑都已经说清楚了吧?”
于嬷嬷点头道:“是,奴婢已经知道了。像赵美人这样对奴婢们上心的主子,可真是不多见。”说到最后,于嬷嬷似乎咧嘴笑了笑,显得有些阴森。
赵长宜抿着嘴,压下心中的不快,问道:“那我问你,春时是怎么死的?”
“溺水而亡。”
“你凭什么说她是溺水而亡?”
于嬷嬷道:“凡是溺水之人,脸色会呈银灰色。春时送来的时候,奴婢看了她的脸色就知道了。况且她口中还有泥沙和连月湖的水藻。这些都是溺亡的佐证。”
“你都检查清楚了?”
于嬷嬷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奴婢自然是检查清楚了。”
赵长宜问道:“那她的死亡时间是多久?”
于嬷嬷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是在晚上。”
赵长宜追问道:“晚上?哪个晚上,晚上什么时候?”
于嬷嬷忽然气呼呼地瞪大了她的小眼睛,说道:“赵美人这么质问奴婢是什么意思?难道奴婢还会弄错吗?春时是在……是在亥时到子时之间,就是在前天夜里没的!她就是溺水而亡的!奴婢在宫中做事多年,要是连是否溺亡也看不出来,那奴婢也白混了。若没有别的事,奴婢要先告退了。”
赵长宜还想说什么,但是钱小花一把按住了她。
于嬷嬷看见了,便笑了笑,迈着小步走出去了。十分不把赵长宜看在眼里。
褚思雁对赵长宜道:“这下赵美人该满意了吧?”
赵长宜眼见得那于嬷嬷这样走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但此刻却也只得干巴巴地说道:“多谢褚姑姑,今日多有打扰,耽搁了姑姑做事,这只镯子姑姑拿去请那位嬷嬷一道喝茶吧。”赵长宜从手上褪下一只镯子,拍在了桌子上,然后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褚思雁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送走了赵长宜回头将那镯子仔细对光看了看,知道这回自己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赵长宜从掖庭宫出来,一路走到了御花园的怀山亭,虽然一路有素问扶着,可她额上还是出了一层细汗,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了。素问连忙扶着她在亭子里坐下,着急地说道:“主子何必走这么快,您的身子还没好。且得好好歇着才对。”
钱小花也走入亭中,她示意素问出去等候。素问看了赵长宜一眼,见赵长宜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钱小花道:“你身边的侍婢到都是挺忠心的。”
赵长宜喘匀了气才说道:“我知道……你们对我都很好……”
钱小花拿出帕子递给赵长宜,赵长宜接过来擦了擦额头。
钱小花说道:“现在你该死心了吧?”
赵长宜笑了一下,说道:“我要是说我不死心呢?”
钱小花皱眉,坐下来与赵长宜平视,“长宜,人都已经葬了。你还要如何?”
“还可以开棺验尸。”
“胡闹!”这一下连钱小花也不住大声地呵斥了一句,想她钱小花在宫中做的那些事,也算得上不守礼法。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那些只不过是小聪明,最多只能自己乐呵乐呵。可这个赵长宜,不闹也就罢了,一旦闹起来,真是要翻天了。
钱小花的语气既气又急,她站起身来围着赵长宜说道:“赵长宜,便是在宫外,要做到开棺验尸且是多么不易。更别说是在宫里!你这是疯了还是怎么了。春时就是溺水而亡的,你不要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赵长宜见钱小花这样生气,她心中并不怪她,等钱小花说完她才平心静气地说道:“我没有疯,我只是想得越发清楚了而已。一向刻薄跋扈,视我为眼中钉的金玉颜,忽然要好心请我吃饭。我带着春时去了,而水性颇好的春时就这么溺水而亡了。这未免也太巧了。”
“可是你――”
“老钱,你听我说完。”赵长宜略微抬手止住钱小花,她接着说道:“这个疑团不解,我心中难安。而且我不认为我是在给我自己找麻烦。春时不过是个宫女罢了,什么仇什么怨要把她害死?总不过都是冲着我来的。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该把这件事查清楚。”
钱小花听赵长宜这样说,不由得顿了顿。她也明白赵长宜说的,春时那丫头胆小怕事,在这宫里从来也没得罪过谁。若她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一定和赵长宜脱不了关系。
“可现在所有人都说她是失足落水而亡,你手上也没有半点证据。现在这些都是你的推断罢了。”
“若是能开棺验尸,也许就能证明我的话。我始终不相信春时是溺水而亡,他们这么匆忙就把她葬入宫人斜,不也有些奇怪吗?”
钱小花沉吟道:“若你的假设成立,那开棺验尸也许能查明春时,但想要开棺验尸,就必然要有证据。”钱小花耸了耸肩,摊手道:“死结。”
赵长宜道:“你还是不信春时是被害死的吗?”
钱小花道:“一,春时明明会水,却溺亡。二,春时虽死,到底是你身边的人,却这样匆忙送去了宫人斜。三,方才于嬷嬷的话语并不连贯,隐隐有些不妥。我虽然知道这些,但这些远远不够。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长宜,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太过武断。”
赵长宜顿了顿,一阵风来,不知是否惊了她的冷汗,让她从里到外打了个寒颤。
这两天她仿佛的堕入了一个不能醒来的梦魇,只知道一味地往前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那么武断地说春时是被人害死的。
自己怎么了,是想要抓住什么来为自己开脱吗?
亦或者沉入这深宫之中,让自己感到了恐惧,想要不顾一切地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并不会被这个宫阙吞没。
太着急了,自己确实太着急了……
“长宜,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否则你不仅不能查明真相,还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便是你今日的行程,也不知被多少耳目送到了那些朱门殿阁之中。”
赵长宜的手快速地收紧,将手中的帕子捏成一团。她低着头说道:“老钱,我知道了。我……我确实是太鲁莽了。对不起,把你也倦了进来。”
钱小花听后笑了笑,说道:“我若是怕卷进来,就不会跟你来掖庭宫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做无谓的牺牲。”
赵长宜点了点头,她对钱小花也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会回去想想清楚的。总之还是要多谢你。”
钱小花道:“你若是要谢我,那回头多送些银子给我,不然就是你那些珠宝首饰。啧啧,方才见你对褚思雁可真够大方的,我都看得眼红。”
赵长宜道:“这有何难。”
闻言钱小花却是挑了挑眉。呵,这有何难!不过也是,对你来说,这些真的不难吧……
赵长宜站起身来,对钱小花道:“我先回昭阳宫了。”
钱小花道:“快回去吧,好好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说着又叫了素问进来,让她扶赵长宜回去。
钱小花自己回了建章宫,接着没多久就收到了霁月殿送来的一盒珠宝。
钱小花的手指流连于那些光华夺目的珠宝之上,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连连笑出来声来。
………………………………
第九十五章 峰回路转
钱小花的话让赵长宜冷静了下来,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在喝了一天苦药后,赵长宜决定还是求助于秦桓。至少他可以下令让人重新开棺验尸――就当是让自己死心吧。若真的验明春时是溺水而亡,那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件事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猜测和疑惑就永远纠结下去。
但就在赵长宜准备求助秦桓的前一刻,却收到了来自采薇殿的邀请。
采薇殿那是荣慧夫人的殿阁,她为什么会忽然叫自己去?
上一次自己因为莽撞而去找她,请求她让自己出宫。结果遭到了拒绝。她应该很不待见自己才对。
唐韶敏看出赵长宜的迟疑,便说道:“主子,您现在病着,大可托病不去。”
赵长宜想了想,说道:“不,我去看看,荣慧夫人不会无缘无故找我。更衣梳妆。”
唐韶敏闻言便出去回复了采薇殿的人,说赵长宜随后便去。
赵长宜来到采薇殿的时候,上官婉瑜正含笑等着她。上官婉瑜看上去越发雍容了。如今在宫中,她与霍金宵隐隐有相抗之势。明着暗着巴结她的人也多了,若不是太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着她。上官婉瑜只怕已经找不到北了。
权势实在是一个太容易让人迷失的东西了。偶尔回首的时候,上官婉瑜不免也有些后怕,她自己也觉察出自己变了很多。她怕有一天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可又觉得自己根本停不下来。譬如现在,她本是不该找赵长宜来的,可她却忍不住把她叫来了。
“知道我为何叫你来吗?”在双方见礼后,上官婉瑜开口问道。
赵长宜摇了摇头。
上官婉瑜道:“前两次见面,我觉得赵美人是个很直接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为何去掖庭宫。”
赵长宜轻轻皱了一下眉,心道那天钱小花的话果然应验,自己去了一趟掖庭宫,上官婉瑜这就叫了自己来。
“妾去掖庭宫,原本是想见妾的侍婢春时最后一面。只是想不到掖庭宫的人已经将她葬入宫人斜了。”
“倒是难得你主仆情深。”
赵长宜顿了一下,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一个想法。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上官婉瑜,掂量了一下,然后对上官婉瑜说道:“妾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和夫人聊聊。”
上官婉瑜微笑,这显然符合她心里的期待。
上官婉瑜痛快地让侍从退下了,她看着赵长宜,问道:“你想说什么?”
赵长宜抿了一下嘴角,说道:“妾之所以去掖庭宫,是因为妾怀疑春时不是溺水而亡,想要让人重新验尸。但没有想到,她们那么快就把春时送去宫人斜了。”
上官婉瑜听着,虽然听到赵长宜说怀疑春时不是溺水而亡的时候,她忍不住把身体向赵长宜倾了倾。但她并没有立刻说什么。
赵长宜接着说道:“襄容华本来并不待见我,那日却请我去赴宴,然后春时就没了。妾与襄容华同在一宫,妾知道,前些日子襄容华去皇后娘娘那里走动,忽然密切了起来。”
上官婉瑜眯了眯眼睛,盯着赵长宜,说道:“赵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长宜道:“是什么意思,夫人应该明白。长宜话尽于此。现在春时葬入宫人斜,再不是长宜能管的事了。但若是开棺验尸……也许能让夫人如意。”
上官婉瑜豁然站起身来,说道:“什么叫让我如意?”她盯着赵长宜的眼睛,像是要一直看到赵长宜的心里去。
赵长宜竟然猜透了她的心思……她自然不会闲得无聊找赵长宜来说话。赵长宜去掖庭宫的事她知道得很清楚,那天是金玉颜请了她,而最近金玉颜和霍金宵走得很近……
不知何时起,上官婉瑜心里起了一个荒谬而不可示人的念头,她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霍金宵。那个她原本不可企及的人,以及她的头衔。
赵长宜与上官婉瑜对视,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妾多嘴了,若没有别的事,妾先告退。”
上官婉瑜没有阻止赵长宜,但是在她转过身后,有忽然说道:“你这算是对我示好吗?”
赵长宜背对着上官婉瑜,这件事是她临时起意而为,她也是在刚才才参透上官婉瑜的心思。此刻上官婉瑜的问话无异于是在问自己是否要站在她这边。
赵长宜想了想,说道:“是。”她转过头看向上官婉瑜,“毕竟青木围场的事,很难教人忘掉。另外,春时死了,已经有几日了,夫人若是想要做什么,一定要尽快。”
上官婉瑜了然地点了点头,含笑目送赵长宜离开。
从采薇殿出来,望着秋日极高的天空,赵长宜的心里莫名有些空空地。身后那燃着熏香,裹着绫罗,昭示着美好而安然的殿阁里,竟衍生出了这样的野心吗?
恍惚记得上官婉瑜才入宫的时候,那样小心,那样矜持。可方才看着她对自己笑,竟让自己想起来秦姝玉。
忽然一阵眩晕。
“主子,您怎么了?”等候在殿外的素问连忙上前扶住赵长宜。
赵长宜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是,主子也该回去吃药了。”素问并不多问,只是见赵长宜眉间倦色,颇为忧心。
赵长宜在霁月殿中,又耐心地等了一天。她想,这一天的时间,足够上官婉瑜动手了。
第二天赵长宜果然等到了为春时开棺验尸的消息,但并非是从采薇殿传来的。这个消息是从长乐宫传来,来传话的宫人也命赵长宜一道去长乐宫。
这全然出乎赵长宜的意料,上官婉瑜难道将这事告诉太后了?但既然同意开棺验尸,那太后岂非也是……
赵长宜怀揣着猜测来到了长乐宫临华殿,一走进这宽大亮堂的宫殿,赵长宜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霍金宵。
彼时太后居中高坐,上官婉瑜站在太后左手一侧,半低着头,显得十分恭顺。而霍金宵则站在大殿中央,一身赤锦暗花金丝牡丹衣,实在夺目。
赵长宜在看到霍金宵后,心里咯噔一下。她捏紧了手,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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