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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京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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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花张大了眼睛,她觉得赵长宜说的话很有意思。于是她又向着赵长宜的身边挪了挪。
“青梅的姑妈在太后跟前当差,她又仗着自己生得好看。平常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但经过早上的事后,我想她会收敛些了。”
“她收不收敛,我并不关心。我只是想要她明白,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我懂。”
今天早上,赵长宜一开门就被青梅泼了一盆冰水。她在青梅的骂声中知道,她之所以来找自己的麻烦,是因为自己住了那间屋子。那间屋子是整个西厢,除了冯云亭的屋子外,最好的一间了。青梅想住那间房很久了,本来冯云亭已经有松口的迹象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赵长宜。青梅气不过,一大早就来找赵长宜的晦气。
赵长宜当时被那水激得直打颤。她走出门,看见不少宫女正等三三两两地站在不远处,等着看她的笑话。
赵长宜顿了顿,然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缓缓地走向院子一角的水井。那是一口老井了。虽然是冬天,还是可以看到井边一些滑溜溜的青苔痕迹。
赵长宜把水桶放下去,有些吃力地绞上来一桶清澈冰冷的井水。
这时候,那些看热闹的宫女们都伸长了脖子。
青梅站在石阶上,大声地说道:“你这个狐媚子,你想要干什么!”
赵长宜没有说话,她用行动回答了她。
赵长宜提着那桶水走向青梅,青梅忍不住地后退。可她看了看周围那些宫女,又不得不停下后退的脚步。
赵长宜将那桶冰冷的井水泼向青梅的时候,后者尖叫着躲开了。大半的水洒在了地上,但剩下的一小半,总是让青梅吃亏了的。
“你……”
看着青梅又是狼狈,又是生气的样子。赵长宜想,她也就和梁莺莺差不多。她甚至还比不起梁莺莺。
“唉哟,我一时没看着你们,就要上房揭瓦了。”冯云亭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青梅立刻跑过去,一抹自己脸上的井水,指着赵长宜说道:“冯姑姑,为什么她住了那间房,你不是答应要给我的吗?”
冯云亭皮笑肉不笑地用帕子压了压嘴角,说道:“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了?我不过是说有可能给你。”
青梅闻言暗恨,在心里骂了冯云亭一句不要脸,然后又问道:“那凭什么她就去住了?”
“她?”冯云亭笑了笑,看着赵长宜。后者放下水桶,在院子里站得直直的,像是朵才出水的芙蓉花。
“她是宋总管交代下来的人。”冯云亭看不惯赵长宜那副清高的模样,她走过去,说道:“不过虽然是宋总管交代下来的人,但到了西厢,也就是宫女。你这身衣裳,还是快去换了吧。”
冯云亭故意说是宋安交代下来的人,而不提陛下。若这些宫女知道,赵长宜是陛下交代下来的,只怕就不会再有人去找赵长宜的麻烦了。
赵长宜看着冯云亭,略微仰起头,似乎不屑与冯云亭说什么。但下一刻,她却突然对冯云亭笑了笑。
“是,我这就去。”
不明白那昏君的用意也不要紧。我只要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就是了。
我来刺杀他,不光是为了义父的任务,更是为了赵家的血仇。现在,我没有死,他也没有死。那么这场刺杀,就还会继续下去。
仇恨,并不会因为些许的疑惑就被冲淡。
秦桓,你把我放在宫里,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赵长宜换上了宫女的服饰。这天上午冯云亭并没有派给她差事。她一个人坐。在天井里,其他宫女都对她指指点点,只有老钱来找她聊天。
钱小花想着赵长宜说的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然后说道:“虽然你不想让人觉得你好欺负,但你这样在这宫里,只会显得扎眼。只会让更多的麻烦上身。”
赵长宜道:“无论我做什么,其实都会有麻烦找上门。与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还是觉得,能讨回一点,算一点。”
钱小花看着赵长宜,看了很久,然后说道:“你是个有趣的人。”说完她就拍拍屁股走了。
赵长宜此时看着钱小花的背影,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等后来她知道钱小花是老钱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能认识钱小花,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去把赵长宜叫来吧。”秦桓在建章宫的书房内说道。然而不等宋安走出内室的门槛,秦桓就又叫住了他,“不,不必了,先把张固给朕叫来。”
“张廷尉?”宋安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最近雍京没出什么大案子啊,陛下怎么会想起叫张固来?
“那赵姑娘?”
秦桓皱了皱眉,提到赵长宜似乎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先让她在西厢呆着,好好锉挫她的锐气。敢那样称呼朕!”
宋安见秦桓面色不善,不敢再多言,立刻去把张固请了来。
廷尉张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长得很严肃。他见到秦桓后先一丝不苟地行了礼,然后才问的:“不知陛下找微臣来所为何事?”
秦桓道:“朕想让你查一桩案子。”
“查案是微臣的本职,陛下但请下令。”
秦桓走到张固面前,盯着这个年轻的臣下的眼睛,说道:“那是一桩十二年前的旧案。”
张固眸色一动,但没有说话。
秦桓却忽然放缓了语气,对张固道:“张固,你的胆量如何?”
张固道:“臣也不知自己的胆量如何。”
“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臣被臣的夫人训斥的时候,一句嘴也不敢回。但是臣在处置帝国的敌人时,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臣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秦桓被张固的话逗笑了。他看着张固,就带着那样畅快的笑意,对他说道:“好啊,张固。那你就替朕查查十二年前,赵华祸国案。”
对于秦桓要查的案子,张固似乎早已料到。他熟读帝国刑法卷宗,自然知道十二年前发生了什么案子。等真的从秦桓口中说出这件案子时,他并没有露出害怕,或是退却的神色。但他仍然在思忖了片刻后,对秦桓道:“不知道陛下要查什么?若真的查出来了什么,陛下又打算如何处置?”
因为有了第二个问题,所以张固的第一个问题听上去有些像是废话。但并不是,张固不是一个说废话的人。他知道,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要翻查旧案。
当年的祸国案牵连甚广,疑点多多。陛下此时提出来查这件案子,想必是想要借前事而灭今人。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些人,是谁?
秦桓只要稍微给他一点提示,张固就能有方向性地去查探。
但就算查出了当年的事有人做错。但如今外戚当政,秦桓是不是能动得了他们呢?
张固并不惧怕查探这桩旧案,对于这桩旧案,张固知道有很多可以查的地方。毕竟当初有些事,做得并不怎么干净。他有信心可以查个清楚明白。他只是担心这件案子查出来后,是否有意义。他担心,以陛下如今的实力,是否可以动手掀开这桩旧案。
秦桓显然也明白张固的意思,他沉默了下来。
张固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秦桓慢慢地走回他的位置――那把雕刻着龙的座椅。但是他并没有坐下去,而是用手轻抚着椅背上那些让人敬畏的纹理。
“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牵涉其中的人。”秦桓转过身看着张固。他的背脊挺直,眼神坦荡而明亮。他用一种无比坚定的声音对张固说道:“朕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放心,等你查出事情真相的那一天,朕会给你,给天下,一个交代。”
张固闻言,容色一肃,整衣拜道:“臣,当不负陛下所托。”竟然是要全盘掀翻吗?陛下,您已经做好准备了吗?若是这样,那么臣愿意为您做一个马前卒。
秦桓看着张固,左手缓缓握紧成拳。
太后要去瑶山行宫,今年冬天,雍京城中该是朕的天下了……
这场发生在皇帝书房的对话,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张固走后,秦桓步出书房,遥望着西厢的方向,心中默然说道:赵长宜,朕也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而此时的赵长宜正在西厢的洗衣池边,看着自己侵泡在洗衣池里,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她再一次想起了秦桓对自己所做的种种。虽然她告诉过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自己只要杀了他就够了。可是那些想法总是在不经意间闯进自己的脑海。
那个昏君说,带自己入宫,是要亲自折磨自己。可和死牢中的种种酷刑相比,西厢内的这些活计,似乎算不得折磨。
“赵长宜,你又在出什么神,还不赶快干活!”头顶传来呵斥的声音,赵长宜从水中的倒影辨认出,那是冯云亭的亲信鲁清妙。
赵长宜笑了笑,重新将手里的衣服搓揉了起来。她用的力气很大,似乎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衣服上。
等鲁清妙离开后,一个叫春时的小宫女,畏首畏尾地凑过来,对赵长宜说道:“你这样洗不对,手总泡在水里,是要生冻疮的。”
赵长宜看了春时一眼,没有说话,依旧按照原来的样子洗衣服。这是她想要惩罚自己,想要把脑中那些想法全都赶出去。
………………………………
第二十七章 西厢烤肉
建章宫西厢的日子,过的平凡而忙碌。赵长宜总有干不完的活儿。青梅偶尔会奚落她,但也不敢再公然上前来找她的麻烦。倒是冯云亭不动声色地让她吃了很多亏。
这一天赵长宜又因为干活儿错过了晚饭。没有人好心给她留饭,谁都看得出来冯云亭在挤兑她。赵长宜灌了一肚子白菜汤,回到房间后希望自己能快点睡着,这样就不会饿了。
她恍惚是睡着了的,但却又在一阵咕咕声中醒来。她躺在床上,揉着肚子,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她再也躺不下去了。
赵长宜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她正在想自己要不要冒险去厨房看看,也许会有些东西。就在这时候,她闻到了一阵烤肉的香气。
赵长宜苦笑道:“我真是饿疯了么?这个时辰怎么会有烤肉。”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使劲地嗅了嗅。就算吃不到,但就是闻一闻仿佛都会饱一点。
赵长宜越闻越觉得这香味儿真实,她忍不住跟随着香味摸出了房间。外面安静极了,连月亮都躲在了云后睡觉。
赵长宜小心翼翼地穿过天井。香味越来越重了,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西厢是一个长方形的大院子,东西两溜房间住人,北面靠近水井的地方是小茶房,不过一般宫女们会在那里蒸煮一些主子们赏赐下来的点心。南面是个小厨房。但香味并不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
赵长宜绕过小厨房,看见那后面一间杂物间里透着光。
什么人在那里?
赵长宜回头望了望,除了自己,四周连个鬼影都没有。
杂物间里还在不断地冒出香味,虽然隔着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赵长宜的脑海中已经很清晰地浮现出,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在火上烤到滴油的样子。那微微焦黄的颜色,外焦里嫩的口感……
赵长宜再次咽了咽口水,然后猫着腰来到了小隔间外。她从那破门的缝隙里看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蹲坐在火边,手里正拿着一个东西在烤。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赵长宜就大胆地推开了门。
“什么人敢在夜里生火?”赵长宜原本打算先发制人,但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有些太虚了,而她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架在火上烤的东西。那不像是五花肉,是什么赵长宜没看出来,但看上去肯定很好吃。
“赵长宜?”只听那沙哑的嗓子就知道是谁了。
“钱小花?”
“哈哈哈哈……很久没有听到人这样叫我了。”钱小花愉快地说道:“大晚上的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钱小花把手里的东西向赵长宜举了举,说道:“烤肉吃。你下午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赵长宜此刻也顾不得矜持,她立刻点了点头,走到钱小花旁边坐下。
“给,这个刚烤好。我的手艺不错,你试试。”赵长宜接过来,虽然那东西还很烫,但她已经忍不住要咬上一口了。就在这时候,她突然看见钱小花脚边上躺着两只死耗子。那耗子脑袋已经被拍烂了,钱小花的鞋底似乎有血迹。
“怎么不吃?”钱小花从刚才烤好的肉上撕下一小块放在嘴里嚼着,她吃得津津有味,见赵长宜没有动作,不免有些奇怪。
“你……你……这……啊――”
赵长宜扔掉了前一刻还觉得美味无比的烤肉,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钱小花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死耗子,忽然明白过来。她用那只看上去没有太多油的左手拍着自己的膝盖,哈哈大笑了起来。
“钱小花,你,你居然吃耗子肉。你……”
赵长宜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她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了。
钱小花向她摆了摆手,又过了一会让才喘了口气,说道:“哎,我眼泪都笑出来了。赵长宜,你刚才的样子太好看了……这个,这个不是耗子肉……”钱小花把手里的肉向赵长宜晃了晃,“这是我下午在厨房偷出来的鹌鹑。至于这两个。”她用脚踢了踢那两只死耗子,“只是路过的,我顺手收拾了。”
赵长宜心有余悸地看着钱小花,问道:“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我还不至于饿得去吃耗子肉。喏,你看,这是鹌鹑头。”
看到那拇指大小的鹌鹑头,赵长宜总算放下心来。这一下又不免心疼起刚才被自己扔掉的肉。
“……你能再给我一串吗?”
“好说,这里剩下的你都慢慢烤来吃吧,我已经吃饱了。这时候要是有酒该多好啊……”
赵长宜接过钱小花递过来的肉,先把熟了的三下两下塞进了嘴了,然后才腾出功夫把那些没熟的架上火。她听见钱小花这么说,便说道:“你可真不像是个女人。”
钱小花道:“我还真不愿意做女人。要是男人,就可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别人不仅不会说闲话,还会称赞他豪爽。可要是女人……啧啧,只怕立刻就会被人骂死。”
赵长宜吃了点东西,稍解腹中之饥。此刻她看着钱小花被火光照得发亮的脸庞,忍不住说道:“真想不到宫女中有你这样的人,便是在江湖草莽中,也少见你这样豪爽的女人。”
闻言,钱小花一笑,似乎有些得意。接着她说道:“我也想不到宫女中会有你这样的人。记得吗,那天我和你说过,你太扎眼了。知道为什么宋安亲自送你来,但是冯云亭还是不断刁难你吗?”
“她不喜欢我。”
“在这宫里,喜不喜欢一个人,是很难看出来的。”钱小花颇有深意地笑了笑,然后又展眉道:“她刁难你,是因为椒房殿里那位的示意。”
“皇后?”
赵长宜万万想不到皇后会注意到自己,入宫后她就一直在西厢干活,她以为除了西厢这些人,其他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这一粒沙子。
“你是华阳长公主送给陛下的人,结果得罪了陛下,被贬到了西厢。我说的没错吧?”
刺杀也可以算是得罪吧……
赵长宜点了点头。
钱小花道:“打从你来西厢的第二天,这宫里上上下下就传遍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呆在乌龟壳里呢。”
赵长宜皱了皱眉,她第一次想这些事情,以前她也不是想不到,只是不在乎。
“这么说来,皇后是看着长公主的面子上,才没有杀我,而只是让人刁难我而已。”
“啧,你也不笨啊。”
赵长宜凝眉而思,纵是在这杂物房中,烤肉堆旁,她依旧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孤清之态。
过了良久,只听赵长宜说道:“难怪我的活儿都是在西厢,出去跑腿的事,从来不会派到我头上。有人不想让我出西厢,不想让我接近皇帝……”
“怎么,你还在想着陛下呢?”
钱小花的嗓子粗哑,但这句话却问得暧昧。她原以为赵长宜会害羞,却不想赵长宜抬起头对她说道:“不错。”
钱小花挑了挑眉,说道:“那皇帝有什么好的,我看啊,还不如你我现在逍遥呢。”
赵长宜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尾指、无名指,都已经开始生冻疮了。
“我们逍遥吗?”
钱小花道:“我是说真的,皇帝这会儿肯定还在批奏折呢,你看看你我,却在这里吃肉谈天,岂不是比皇帝还逍遥快活?”
闻言,赵长宜心头一震。她故意盯着烤肉,貌似不经意地问道:“我之前听人说……似乎有个什么奏折不过夜的规矩。”
“是啊,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不过这样下去,我总觉得他会累死。那么,这宫里又得办一场大丧事。那可不好玩,肉也不能吃,酒也不能喝。歌不能唱,舞不能跳……哎,总之全天下都跟着倒霉。”
看着钱小花随意的态度,赵长宜心头才按下对秦桓的疑惑,又浮起对钱小花的好奇。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随意地说皇帝。你肯定在猜测我有什么背景,或许再有想象力一点,还会猜测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是不是?”
赵长宜顿了顿,没有否认。
钱小花朗然笑道:“你们都错了,钱小花只是钱小花。我没有特殊的身份,也没有什么靠山。我就是个普通的宫女罢了。我只是明白,无论生活多苦,总是要笑着活下去。赵长宜,你该多笑一下。
现在赵长宜才明白,钱小花不是豪爽,而是豁达。至于她是不是一个普通宫女,这便有待考证了。
赵长宜道:“你说得很对,但这世上大多数人并不能做到。我也做不到……或许,当我完成心愿后……”
“你又怎么知道完成心愿后会是什么样呢?人总是在为以后的各种可能担忧着,却不知道好好珍惜眼前的快乐。”
赵长宜低下头,看着火光映照下的,自己和钱小花的影子。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种莫名的沧桑,“钱小花,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有聪明人才能学会那些最浅显易懂的大道理。我知道你说得很对,但是你不是我。”
赵长宜站起身来,脸藏在阴影里,“以前也有人和我说过,若我肯放下一些事,就能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他说的不如你透彻。但就算是你今夜对我说了这些,我也依旧不打算放下。不是不能,而是不愿。每个人活在这世上总有她的意义,我不想做一个没意义的人。”
说完赵长宜就走向了门边,“谢谢你今晚的款待。”
钱小花看着赵长宜的背影,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赵长宜的话也让她陷入神思。她不是不能放下,而是不愿放下……
在赵长宜就要迈出门槛的时候,钱小花说道:“你若想要接近皇帝,就去找宋安吧。”
赵长宜顿了顿,说了一声多谢。
这时候月亮出来了,照着她回去的路。这宫里的路看似很宽,但其实并不好走。
………………………………
第二十八章 等一等吧
第二天一大早,吃了烤鹌鹑的赵长宜,像个鹌鹑似得窝在被子里。算着时间,应该还可以再眯一会儿。
再眯一会儿,就一会儿……
“快起来,快起来!”啪啪啪的拍门声,赵长宜一下子惊醒了,就像是第一天被青梅找麻烦那样。
但是赵长宜很快发现这一次的不同。因为这一次不光是她。那拍门的声音顺着墙根一直往下,把每一个门都拍了一遍。
赵长宜一边挽着头发一边匆匆推开门出去,外面其他人也和她差不多。
冯云亭见众人都出来了,便立刻说道:“快快快,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明天太后就要出宫去瑶山行宫了,今天你们都去长乐宫帮忙。”
青梅高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长乐宫的宫女都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要我们帮忙?”
冯云亭道:“太后想要在去行宫之前,去法华寺上香。长乐宫的宫女有大半要侍奉太后去法华寺。皇后娘娘也要随去。长乐宫剩下的宫女忙不过来,陛下为了不耽误太后的行程,就让咱们建章宫的宫女去帮忙。”冯云亭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的消息。太后是昨天夜里突然想要去法华寺的,说是要为国祈福。今儿一早宋安连忙就来通知了她。
看着下面的人都在发牢骚,冯云亭心里也是好大一阵无奈。贵人们一动念,就要底下的人跑断腿!
“好了好了,有时间在这里说话,还不快去长乐宫!”
自然不会所有人都去长乐宫。冯云亭分派了人手,大约有二十人去长乐宫帮忙,其余人依旧在建章宫伺候。赵长宜自然是被留下来的。
去长乐宫的人自然有得忙,但因为少了二十人,建章宫里也比往日忙了许多。众人走路的脚步都快了很多。
上午赵长宜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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