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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美味佳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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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刘树强口水都说干了,谢屠夫还是板着脸不愿意让价,气氛正僵,胡氏抿着头发走出主屋,对谢屠夫笑着说:“东家。你媳妇让你进去说话。”

    谢屠夫脸色阴沉地走进主屋,不多会儿,屋里传出一阵低哑的争吵声。

    刘树强想问问胡氏怎么回事,却见她只摇着头不出声。

    没多过久,谢屠夫顶着一张臭脸踏进院子,抬起下巴对刘树强说:“我婆娘说跟你媳妇投缘,那我就看在这缘分上让价五两。不可能再多了!”

    刘树强一家人回到流民所时,红薯和馒头正在院子里玩耍,顺便帮他们看家门。如今大杂院里都知道刘家摆早点摊赚了钱,有些事也不得不防。

    胡氏一步上前,怜爱地摸了摸馒头的小脑袋,从怀里掏出张春华送的麻花分给他们,刘娟儿紧赶在后面对红薯嚷道:“别都吃了!记得给其他人留点儿!”

    刘树强和虎子先一步进了屋子。关起们来低声商谈。

    “爹,那屋子真不错,娟儿也喜欢,娘也喜欢,咱有了铺子,这生意就更好做了!就算现在钱不凑手,先欠着一点还不行么?”

    “唉,你不知道,他们东家要带婆娘回老家去,现在是急着要走。要不这地界的铺子连带屋子也不会只要五十五两!现在讲到五十两,咱还得留着买原料的钱,其余的抠抠搜搜算在一起,最多能凑出三十两出头,多一文都难!”

    “那要不,先和刘叔借一点?咱的生意好做,很快就能还上!”

    “不成,你刘叔最近手头紧……”刘树强苦着脸摇了摇头。

    自从刘树强父子辞工做买卖。刘捕头便让沙鄙顶了缺,可这家伙过于贪吃,且要吃好的,那点月饷还不够他吃两顿。刘捕头只好拿自己的赏银补贴他。

    “这可咋办……”虎子十分心悦那屋子,不免有些焦急。

    门外传来刘娟儿清脆的声音“爹,我跟红薯和馒头去看善婆婆了!”

    三个小娃儿说说闹闹地走到马蹄胡同尽头,刚一进门便觉得有些不对。

    刘娟儿一眼认出那白色的背影,忙转身拦住红薯和馒头,扯着嘴角僵笑道:“你们俩帮我去瘸子那里看看有没有面粉,快去快回!”

    红薯不疑有他,很干脆地点点头,拖着嘴里嚼着麻花的馒头就走。

    这院子里不见豆芽麻球和大葱小葱,她就知道善婆婆是故意要让他们避嫌。

    刘娟儿松了口气,鬼鬼祟祟地关上门,扭头疾步走到小凉棚一边,对一脸诧异的白奉先屈膝行了个福礼。

    “原来你是个小女孩?”白奉先瞪着刘娟儿粉白明丽的小脸,顿时感觉有些坐不住,忙起身对她回了一礼“多有冒犯。”

    站在一旁的卞斗冷笑一声“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装什么装?”

    “我们家今儿晚上吃炒扁豆!”刘娟儿对他一撇嘴,哼哼地叉着小蛮腰。

    卞斗目无表情地点点头,冷声道:“这才像你!”

    “棋子,小斗,你们都大了,可别欺负小烧饼!”

    凉棚里的锅灶旁传来善婆婆和蔼的声音,刘娟儿这才看到善婆婆正坐在灶边,守着一锅咕噜咕噜直冒热气的水食。

    刘娟儿不满地瞪着卞斗“你们咋让婆婆下厨?她眼睛又看不见,多危险呀!”

    白奉先对她笑笑,满脸惭愧地低声说:“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京,走之前想来看看善娘,善娘一定要为我做一道荷叶粥,你也一同尝尝吧。”

    “哦……”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刘娟儿不安地绞着衣角。

    卞斗眼中一闪,对她抬了抬下巴“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那个……”刘娟儿的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学胡氏抿了抿头发“是有点事,我本来想跟善婆婆说……你们给我那银子,我同父母说了,咱家愿意但这份责任,一定会分出手来照顾好善婆婆!就是,就是……现在咱家有点儿困难……”

    白奉先猜到她的意思,一脸柔和地笑问:“有何困难不妨直说,我听善娘说你们家让这院子里的孤儿去帮工卖早点,如此明理善良,当真是一家好人!”

    刘娟儿被夸得更加不好意思,一张小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

    卞斗见她吞吞吐吐地不愿意说,便冷着脸接口道:“你是不是想挪点银子出来解决你家的难处?多简单的事,怎地就开不了口?小姑奶奶又装大小姐!”

    刘娟儿被他一激,便也不管不顾地开了口,将自家要买铺子和房子,一时钱不凑手,爹娘发愁种种难事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你们信我!咱家不是那种贪便宜的人,以后赚了钱一定补上!”

    刘娟儿拱着小手对白奉先拜了又拜,生怕他不信自己,白奉先见她急得满头大汗,便笑着微微抬手,让她稍安勿躁。

    “请你们家人担负如此重任,本来也是应该给报酬的……”

    卞斗硬生生地插到白奉先身前,抬着下巴接口道:“这样吧,你可还记得那食赌局里另外两道谜题?你若能猜出来,并说出来由,二十两银子就赏你了!”

    白奉先不满地踢了卞斗一脚,却明白他只是逗乐,便也不再做声。

    “棋子,粥好了,快给小烧饼也盛上一碗!”

    善婆婆悠悠地站起身来,摸着灶台揭开锅盖。

    刘娟儿对卞斗轻声一哼,错身跑过去帮善婆婆盛粥。

    只见锅中的荷叶粥犹如一汪碧水,米粒晶莹剔透,细碎的荷叶如碧波仙子一样在粥水间漂浮,扑鼻的清香袭来,令人神清气爽,荷之品韵,尽收眼底。

    或,能让火火见识一下长啥样么?……ps:从没收过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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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辣牛汤

    这天,因收摊早,刘树强一家人不到晌午就回到流民所。

    胡氏打来热水让各人擦洗,又忙着收拾家伙什,清理碗碟。粥桶被刮得精光,只打水一冲就干干净净,花卷也卖得一个不剩,咸菜坛子里只剩一层浮油。

    胡氏想着还要准备午膳,便加快手脚,动作麻利地洗涮起来,扎着两个小丫雀辫的小葱踢蹬着小短腿跟在她身后帮忙。豆芽和麻球则是跟着刘树强去还桌椅了,那他们家没地方放,早点摊的桌椅每天都在收摊以后放回街坊家里。豆芽和麻球人虽小,但扛起一个条凳的力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天人来的又多又快,虽说散的也快,但几个时辰的高负荷运作也累得刘娟儿浑身酸疼。她搬了个小凳坐到胡氏身边帮忙擦碗,小脑袋困得一点一点。

    刘树强抹着满头大汗走进院子,和进进出出的邻居们招呼了几声。

    虎子从屋内伸出头来,对刘树强喊了一声,刘树强本来准备帮胡氏洗涮,见虎子脸色不对,便随意洗了把手,一面甩着手一面朝屋内走去。

    虎子将刘树强让到炕上,一脸难色地说:“爹,瘸子那边的原料越来越少了,昨天下午只进到半只鸡,四两碎鸭肉,咱从谢屠夫手里低价买进的猪肉都搭得差不多了,这明儿一早的生意可怎么整?”

    刘树强灌了几口的凉茶,擦着嘴巴说:“摊子也不能不出,谢屠夫还有几日才走,房间和铺子一时也挪不出来,咱要是突然断了摊,就怕熟客有情绪。”

    “要不,就干脆改卖豆馍馍和粥吧,迟早都有这么一朝。”

    “这样,你今天下午再去李四那边转转,不管多少先收进来。明天豆馍馍也做些。咱先搭着卖,啥都得有个循序渐进么不是?”

    虎子思虑片刻,感觉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便叹着气点了点头。

    胡氏领着刘娟儿走进屋内,放好木盆,擦着手对刘树强说:“他爹,人家一次借给咱二十两银子,咱是不是也得写个借据什么的?”

    刘娟儿心里直叹气,抱着胡氏的腰身撒娇道:“娘,我都说了那是白公子感谢咱们平时对善婆婆的关照。特意分出来的报酬,还写啥借据呀!”

    “胡说!”胡氏板着脸拍了下她的小脑袋瓜子“娘是怎么教你的?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咱不许啥啥都眼热人家。咱又没怎么帮衬善婆婆,都是那帮小娃儿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这钱哪能当做报酬?他爹,你说是不是?”

    “嗳!”刘树强点点头,一脸严肃地刘娟儿说:“咱不兴白受人这么大的恩惠,二十两银子迟早能挣回来,咱还是给写个借据,等有了余钱就添进善婆婆的抚养费里。咱自己凭本事吃饭,不能人家给什么就大大咧咧地接过来,这不像话!”

    刘娟儿撇起嘴,不服气地摸着脑袋,心道,幸亏没告诉爹娘自己是因为猜中了食赌局两外两道谜题才赢来的二十两银子,否则爹肯定大发雷霆。

    虎子幸灾乐祸地瞅着她“被收拾了吧?看你还敢不敢随便贪人家的菜刀。你不拿那小菜刀,白奉先也没法子抓着理把这么大责任给推过来,看你再能!”

    刘娟儿突然一拍脑门。冲刘树强急声道:“爹!你咋给人送借据去啊?人家一大早就走了,说是要进京城,现在只怕早就出了县城了!”

    “那……”刘树强为难地皱起脸,期期艾艾地瞥了虎子一眼。

    除了虎子和刘娟儿,谁也没见过白家小公子白奉先和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小保镖卞斗,刘树强有心让虎子去鸿门坊探探,又怕他与李家的人碰到一起。

    胡氏递给刘树强一个安慰的眼神,兀自去院子里准备午膳。

    虎子沉着脸不说话,刘娟儿看看爹,又看看哥,脑子里灵光一闪,抱住刘树强的胳膊说:“我扮成男娃跟爹一起去探探吧!”

    “不成!你忘了是怎么被人拐走的?”虎子跳将起来,板起脸瞪着刘娟儿。

    刘娟儿朝刘树强怀里缩了缩,撇着嘴脆声道:“哎呀,哥——你忘了我刘叔了?如今鸿门坊那边人人都认识我刘叔,你说那个叶什么什么,他不也就是个下人么?他还敢随便动我和我爹吗?再说了,你下午不是要去瘸子李四那儿进货吗?要是去晚了就更不剩啥了,咱明儿还得做生意么不是?”

    “那我带你去,让爹去进货!”

    刘娟儿翻了个白眼,撇着嘴说:“是你本事还是爹本事呀?你还不放心我爹?也不知道是谁,送个点心都能被人家砸一个乌青眼!”

    虎子气得倒昂,刘树强噗嗤一笑,怜爱地摸了摸刘娟儿的小脑袋“这人精闺女,讲啥话都一套一套的,让人挑不出理来!”

    刘娟儿知道刘树强这是答应了,调皮对虎子吐了吐舌头,兴冲冲地跑到箱笼旁边,从一口大箱笼里摸出一把用布裹着的小菜刀。

    那菜刀精致小巧,轻盈锐利,刀柄上刻着一朵秀丽的红梅,刘娟儿一脸不舍地摸了摸刀背,咬咬牙,将菜刀用布牢牢裹好。

    “哥,你瞧!我今天就把这菜刀还给白奉先,本来也没想要他的,就是借来用用嘛!哼,哥最坏了!老拿这事说我!以后我看你说谁去!”

    虎子脸色转好,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刘娟儿拿人家的菜刀,又收人家的报酬,那白奉先与自家恕不相识,为何如此大方?大户人家的少爷品性顽劣者不少,没准是对娟儿有啥不好的心思!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须臾,虎子撒丫子跑出门外,不知打哪儿借来一副笔墨。

    他将一张发黄的纸平压在炕床上,蹲在炕边认真研磨,又小心地提起笔,沾了点墨水,一笔一划地在纸面上书写。

    刘娟儿好奇地凑过头去,见他的字迹方正刚直,十分耐看,便笑嘻嘻地推着虎子的胳膊说:“哥。你读过书吧?字写得真好看!你咋不教我认字呢?”

    “哎呀!你看你……”虎子被她推得手一抖。一个“银”字打着横飘了出去,变成了个孔雀尾巴的模样。

    刘娟儿吐了吐舌头,缩在一边静静地看他写字

    虎子加快速度写好借据,一边摆着手对未干的字迹扇风,一边瞥着刘娟儿说:“就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想学认字?你想学也成,去问爹娘同不同意。”

    “那咋不成?我们娟儿喜欢学,你当哥哥的就教教她呗!”刘树强笑着接过借据,小心地折起来收进怀里“我们娟儿这么聪明,一定能学会。”

    刘娟儿心中一喜。立马儿做出一脸乞怜的模样,供着手蹲在虎子身边“刘大虎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虎子终于被逗乐了,掩不住满眼的疼爱之色。

    刘树强家的驴车还是照老规矩散赁给街坊们使用,谁家有需要谁家就来赶,只要喂饱毛驴就成,也不需要旁的租金,反正大杂院里也不方便挤进一辆驴车。

    吃过晌午饭,刘树强出去寻了一圈。从早市口的一户街坊家赶回驴车。

    刘娟儿换上男装,灵巧地攀到驴车上,父女二人朝东街赶去。

    从西街走到东街,路途较远,基本要横穿整个县城。

    驴车嘚吧嘚吧地走到东街路口,远远能瞧见鸿门坊宏伟华丽的大门。

    刘娟儿晃着两只小脚坐在驴车一边,抬着小脸与刘树强不停嘴地拉话聊天。

    “爹,白奉先人很好的,他身边的那个卞斗也只是看着凶。其实都非常和善。”

    “你一个女娃儿家,别老随便议论外男,这不成样子,让你娘知道了准生气!”

    “爹,是他让我这么叫他的,他说‘直呼其名,不妨不妨’!”

    “胡说,那是因为你还小,男女有大妨,七岁不同席,你可记住了!”

    “嗳!我记住了!爹,你瞧前面那些人是在干啥?”

    不远处,一顶粉红色的轿子停靠在路边,显得十分扎眼,几个轿夫打扮的人围聚在四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什么。

    一个穿金戴银的婆子站在轿门边不停嘴地劝说着什么,急得满头大汗,脸上的香粉都糊成了一团。

    驴车路过轿子时,粉红色的轿帘突然一抖,露出一个身穿荷粉色华丽锦衣,头上罩着粉色头帕的倩影。

    “哎哟,我的姑奶奶,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可闹的!做妾又何不好?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富贵荣华享受一生!”

    那喜娘跺着脚驱散了轿夫,两手死死拽住轿帘,里面的女子陡然发威,一脚踹了出来,随着喜娘应声倒地,那顶头帕四角翻飞,一角挂在那女子发髻上。

    刘娟儿张大了嘴,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掀起的头帕下一脸怒容的春燕。

    是夜,刘捕头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衙门里的房内。

    他从橱柜里取出一个小盆,盆中装着每日必换的新鲜井水,一个大白瓷碗浸在水中,碗里是一大团乌漆麻黑的肉食。

    这便是刘树强送给他下酒的碎牛犊子肉,说不清是打哪儿来的,但十分稀罕。因为耕牛为农事的主要劳力,普通人家不允许随意杀牛。

    富贵人家自然是吃得起牛肉,但牛犊子肉也十分少见,牛犊子尚未成年,可谓农事备用军,杀牛犊子是要被人所唾弃的,重者还会被衙门查办罚款。

    但这世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人都能吃人,又何惧吃这牛犊子肉?

    刘捕头觉得刘树强这种老实人,断不会做那缺德的事,就算有罪也赖不到他头上,便从善如流地接了这碗牛犊子肉。

    他怕不好保存,就将老酒浸入肉中,结果这碗酒糟肉足足放了十来天,也没有一丝变味。

    刘捕头兴奋地搓搓手,令人打来一壶热水。

    他从碗里挑了两勺酒糟肉放入一个小碗中,提起热水冲泡开来,只见那两团酒糟肉随着热水化开,细小鲜红的辣椒颗粒从在肉末中此起彼伏。

    这便是他独创的辣牛汤,身心疲惫时喝一口,立马儿就能生龙活虎!

    刘捕头端起碗痛饮一口,鲜辣的肉汤在喉头涌动,他打了个喷嚏,啜着眼泪抚肚大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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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喜饼

    ps:

    感谢小哈232、素年槿时、肥猫爱吃糖打赏的平安符。

    刘树强和刘娟儿迎着夜风往回赶路,那毛驴顶着大太阳跑了一下午,累得直喘粗气,垂着耳朵慢慢踢蹬着蹄子。

    刘娟儿搂着心爱的小菜刀,楞楞地看着刘树强沉默的背影,今天一下午发生太多事,跌宕起伏,饱含深意,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本就不善言辞,只好一切顺水推舟,满心不是滋味的纠结疑惑统统写在脸上。

    他们是跟在粉红色的轿子后面驶进鸿门坊的,刘娟儿眼睁睁看着春燕被那喜婆绑了个结实,硬塞回轿子里。

    刘树强对鸿门坊的家丁报了刘捕头的大名,谁知人家不买账,正在僵持中,刘娟儿一眼看到出外散步消食的程爷。

    程爷领他们进了坊,一路对刘树强礼遇有加,刘树强只缩着脖子接不上话。

    彼时日头正烈,阳光刺眼,白家角门的墙头内冒出枝枝蔓蔓的树杈。

    一角粉色的轿帘由角门处翻飞而入,刘娟儿方知春燕这是要嫁入白家为妾了!可不知此事与白奉先急着回京有无干系?

    程爷一身青蓝长衫,衬着耀眼的光斑,更显贵气非常。

    刘娟儿很好奇,按理说程爷是开点心铺的,也属于商道,在这个时期士农工商商为末,为何他也可以入这鸿门坊,与世家大族同地而居?

    不是说有钱不等于有权,权势才是导致阶级划分的罪魁祸首吗?

    程爷见刘娟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拈须微笑道:“刘家小妹,你叫娟儿是吧?你哥哥为何不愿到我福禄斋上工?可是怕我借题发挥,仗势欺人?”

    刘树强脸色一沉,正要接口说几句客气话,刘娟儿已经仰着小脸甜笑着说:“程叔说哪儿的话!您才不是那号人呢!这不是我家正在做小买卖吗?没了我哥,爹娘忙不过来呀!我哥也想守着爹娘尽孝,所以才没去,您可别多想!还得谢谢您送的点心礼盒。您的点心真是天下第一无敌美味!”

    程叔被她夸的满心舒爽。对刘树强抚须大笑道:“好个小丫头,口齿伶俐,早慧过人,您可生了个好女儿呀!”

    刘树强憨笑着点头不迭,连说“过奖过奖,谬赞谬赞”。

    刘娟儿看出刘树强面对权贵人物时骨子里的自卑感,心里酸酸的,下定决心以后要将生意做大做好,让爹娘也过上有房有地,呼奴唤婢的好日子。

    程爷将刘树强父女二人带到白家角门处。那门子正歪着头打瞌睡,错眼瞧见程爷。忙跳起来连连作揖。

    刘树强是认识这门子的,以前送点心的时候打过照面,他凑过身去与门子低语,含含糊糊地表明了来意。听说他要见小少爷,那门子满心犹豫都写在了脸上。

    静立一旁的程爷并不急着走,只守在驴车边与刘娟儿说话。

    “你们家以前做的点心也不错,特别是含笑酥。我在李家做客时品尝过,颇令人回味。只可惜北街点心作坊遭了难,东家似乎没有重新开业的打算。”

    “哦,咱现在暂时开不起点心作坊,再说了,咱要是开了,那不是跟您抢生意么?程叔要是喜欢含笑酥,我让爹专门给你做一点儿?”

    “以前倒也不觉得这味点心有何稀奇,只是那次到李家做客时吃的含笑酥特别香酥爽口。甜味不浓不淡,那之前和之后产出的含笑酥都是你父亲的手笔吗?”

    “这……”刘娟儿讪讪一笑,万不敢说那次送到李家的一百个含笑酥有一半都是她动手做的。

    “我爹说,做点心也要用心,要不断改良提升口感,兴许您那次吃的特别好!”

    “是么!”程爷抚须微笑,略一迟疑,又一脸和善地说“既然如此,这配方应属你家独创了?我打算买下这方子,随便你家开价,你可劝劝尊父。”

    刘娟儿两眼一亮,高兴地点点头,家里刚买下房铺,手头正是紧得慌!

    那边刘树强和门子还在缠磨,并未注意程爷和刘娟儿的对话,他已问出白小公子还未出府,便求门子左右传达一声,见不见二说。

    门子无法,想着这送点心的和程爷在一起,应该没多大问题,便转回身去找人传话。刘娟儿见状,麻利地跳下驴车,蹬蹬地跑到刘树强身边。

    程爷远远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刘树强点头哈腰地目送他离去。

    趁着门子还没来回话,刘娟儿便把程爷要买含笑酥方子的事同刘树强低低倾诉了一番“爹,等铺子开起来,这也要钱,那也要钱,你就答应程叔吧。”

    刘树强一脸难色地说:“你不懂!你哥被他女人逼婚,那女人又发疯掳走过你,林林总总,哪样是好听的事?这位爷心里能没有芥蒂?”

    “我看程叔挺有诚意的嘛!现在咱又不做点心生意,这方子留着也是留着呀……”刘娟儿还要努力劝说,刘树强已被破门而出的黑衣少年吓了一跳。

    只见卞斗顶着两眼乌青,嘴角带伤,一脸不善地瞪着刘娟儿问:“来干什么?不是都交代清楚了么?何故来此找麻烦?”

    刘娟儿一脸无措地瞪着他“你……你这是怎么了?我爹有话要跟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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