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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卷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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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算命、合婚、神试,龙老爷和龙夫人这才完全肯定了龙在天和秦可卿的婚事。
在今天的我们看来,年轻人恋爱婚嫁,只要双方情投意合就可以了。但在封建礼教、世俗之见、迷信观念起着很大作用,甚至是决定作用的旧社会,人们就得按照这些陋俗去做。尽管这些说法、做法本身就是荒诞无稽的,但也得遵照执行。如若其中有一关过不了,那么,即使是如胶似漆的鸳鸯,也得棒打两处飞。可见旧社会的封建迷信,有着多么巨大的力量,它足能让一对在刀剑下都不肯分手的情侣乖乖地分离。
不仅如此,旧时联姻还非常讲究家世门第。一定的家世与一定的社会地位及特权联系在一起,支配着、决定着择偶标准――高贵者与高贵者联姻,卑贱者和卑贱者为亲。这种所谓门当户对的世俗观念和习惯势力,使人不能不受到强大的约束;否则就是违律,必遭攻击和惩罚。《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李甲,狠心抛弃杜十娘,就是害怕父亲的责罚,害怕担当违律婚的罪名,这完全是家世门第观念在作祟。
话说龙夫人李湘君,经过一系列的考核,确认秦可卿是个才貌双全又命运不错的好姑娘,是一个难得的好媳妇;于是决定早日为龙在天订婚。
俗云:做媒的人是跑断腿,磨破嘴。经过许倩、杜夫人多次走动,几番努力;龙在天和秦可卿定于光绪二十九年八月二十八举行订婚仪式。
一轮红日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八月二十八这天,龙府、秦府早早开门,披红挂绿,张灯结彩。
上午,龙家备了丰厚的订婚彩礼和十八份带礼送到秦家后,就在女方家和陆续前来的秦家、龙家的亲朋好友以及江州各界人士吃了订婚喜宴。这订婚喜酒在女方一般都是不闹的,大家只是埋头苦干,弄个酒足饭饱就是了。
到了晚上,秦、龙两家的亲朋好友,江州各界的头面人物都陆续云集在龙府道贺、喝喜酒。
介绍人苏忱,恃才傲物,最喜欢在公众场合哗众取宠;中午在秦家就有点技痒,因有顾忌,未曾轻举妄动;此时在龙家,他再也熬不住了。
只见苏二少站起身来,隔着桌子喊住了龙在天:
“龙少爷,我有个题目想让你做一下:请你说两句话或是作两首诗,但要把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八个字都包括进去,希你三分钟内完成。”苏忱说完,抬腕看了一下他那亮灿灿的日本产金表。
龙少爷眉头一皱,眼珠一转,不到一分钟就开口吟道:
“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往东放,自上而下看《左传》,书往右翻”
“好好好!高高高!了不起!真的是了不起!嗳!在天贤弟,《二十四史》你肯定读过吧,那你能不能把《二十四史》的作者用简捷的方法说给大家听听?”苏忱又往深处出了这一招。
“嗯……这《二十四史》的作者是:
“司马班范陈房浓,
一萧二姚魏李芬,
徵寿刘熙欧阳宋,
薛修脱濂廷玉臣。
“这第一句的司马是编写《史记》的司马迁。班是编写《汉书》的班固。范是编写《后汉书》的范晔。陈是编写《三国志》的陈寿。房是编写《晋书》的房玄龄等21人。浓是编写《宋书》的沈约(浓通沈,为了押韵,古籍上常把‘沈’写成‘浓’)。
这第二句萧是编写《南齐书》的萧子显。姚是编写《梁书》、《陈书》的姚思廉(故有‘一萧二姚’之说)。魏是编写《魏书》的魏收。李是编写《北齐书》的李百药。芬是编写《周书》的令狐芬等。
这第三句徵是编写《隋书》的魏徵等人。寿是编写《南史》、《北史》的李延寿。刘熙是编写《旧唐书》的作者。欧阳修、宋祁等是编写《新唐书》的作者。
第四句薛是编写《旧五代史》的薛居正。修是编写《新五代史》的欧阳修。脱是编写《宋史》、《辽史》、《金史》的脱脱等人。濂是编写《元史》的宋濂。廷玉是编写《明史》的张廷玉。臣是沿用了封建时代传统的语气,同时也是为了押韵。
龙少爷只是略一定神思索,便如悬河泻水似的道出《二十四史》的众多作者。
“佩服佩服!贤弟实在不简单!令我心悦诚服。嗳!龙少爷呀,明朝永乐年间,明成祖朱棣命翰林学士解缙编纂的《永乐大典》,是我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百科全书,该书……”
“苏忱!”苏二少言还未尽,就被许倩当头一喝“你不要咄咄逼人好不好!”
“好好好!我的夫人不肯说,我就不说了!其实我只是与龙少爷切磋切磋嘛!夫人怎么竟说我是咄咄逼人呢?那我就到此为止不说了!不过,最后我还要请龙少爷把我夫人刚才所说的‘咄咄逼人’这一成语的典故说一说好不好?”苏二少爷十分宠爱夫人,不管许倩怎样的“骂”他,他都不生气;但他临了还是抛出一招,套住龙在天。
“好哇!其实嫂夫人也不必多心,苏兄才华横溢,又是留洋博士,愚弟仰慕已久,早有登府求教之意;怎奈他多在国外,难得一叙;今天也算是个机会,我有不解之处,正好可以向苏兄请教哩!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刚才苏兄要我说一说这‘咄咄逼人’的典故,我就再献一下丑。据小弟所知,这条成语出自《世说新语・排调》。原是说东晋时代的荆州刺史殷仲堪,宴请画家顾恺之和桓玄。席间,顾恺之提议,每人用一句话,说一件最危险的事,语不惊人,就要罚酒,大家表示赞同。
“桓玄先说了一句‘矛头淅米剑为炊’。意思是说,在矛头上淘米,在剑上烧火煮饭。
“殷仲堪接着说了一句‘百岁老翁攀枯枝’。意思是说一个百岁老人爬上了干枯的树枝。
“顾恺之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井上轱辘卧婴儿’。意思是说一个婴儿睡卧在井上的轱辘上。
“这三个人所说的三句话、三件事都够危险惊人的了,所以谁也不用罚酒。谁知殷仲堪手下的一个参军公孙谨,突然插言说了一句‘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意思是说,一个瞎了眼睛的人,又骑着一匹瞎了眼睛的马,在漆黑的夜里,走到了深池的边缘。
“这事儿比前三件事都危险惊人,正巧那殷仲堪又是瞎了一只眼睛的人,听了此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脱口骂道:‘你这小子,咄咄逼人。’意思是说,说话逼人太甚,使人惊怕难受。
“后来,人们就用‘盲人瞎马’来比喻瞎碰乱撞,用‘咄咄逼人’来形容出语惊人,使人难受。亦有情势逼人,给人以压力和后来者要超过前人,其势可畏之意。不知我说得当否?。”龙在天笑容可掬地问道。
“贤弟此言甚是;此言甚是!‘咄咄逼人’的典故确是如此。那么,还有一条‘咄咄怪事’的成语又典出何处呢”大家都以为苏二少收兵了,想不到他最后又抛出了一个题目。
“这‘咄咄怪事’嘛!说的是晋朝的殷浩殷中军无辜在信安被废以后,敢怒而不敢言,便终日用手指对着空中反复的写四个字;人家问他写的什么,他也不言语;众人久而窥之,方才晓得他在空中写的是‘咄咄怪事’四个字。”
“不错!不错!龙少爷果然博学多才。佩服!佩服!”苏二少因夫人的限制,熬住了话头,不再出招了。
苏忱被许倩镇住,不再出招为难龙在天。可年轻气盛的龙在天却“反戈一击”,钉上了苏忱,只见他开口笑道:
“苏兄,你刚才出了不少文题考我,我现在也出个算术题请你算算如何?”
“可以!可以!只要我夫人不反对,但请贤弟出题无妨。”洋博士苏忱,腹有诗书气自华,一点也不惧怕。
“前天上午,有人听说我要订婚,家里一下子来了好多的朋友。大家说笑了一阵以后,就散去了一半带半个人;又玩了一阵子以后,又有一半带半个人走了;再玩了一阵子以后,又有一半带半个人走了,最后我家里只剩下一个朋友。请问苏兄,一开始我家里来了多少朋友?”
“一开始你府上来了十五个朋友。”苏博士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答出来了。
包括杜知信教务长在内的宾客们还在肚子里计算,苏忱已脱口而出,这不得不令人折服。
“苏兄到底是留洋博士,果然名不虚传!我们再做一个算术游戏好不好?”龙少爷见苏二少反应如此敏捷,心中暗暗佩服苏忱;但他又要表现自己的“算术研究成果”便又转出一招。
“贤弟有啥高题,尽管道来!”苏忱笑盈盈地说
“苏兄!你我虽然是友好睦邻,但由于你常年在外,方不知你今年贵庚多少,也不知嫂夫人今年芳龄几何。可是,只要你用你的年龄乘以二,加上五,再乘以五十,然后把你夫人的年龄也加在里面,再减去二百五十;最后你把得数报给我,我就能知道你和你夫人的年龄。”
这是一个较为深奥的数学题,苏忱一时还没弄清其中奥妙,只得按龙在天所云,用自己的年龄一一相乘、相加、再相乘,又把许倩的年龄加在里边,再减去二百五十,最后得出“3229”这个数字报给龙少爷,龙少爷一听就断定苏忱今年三十二岁,许倩今年二十九岁。
太神奇了!苏忱承认不讳,赴宴者惊叹不已,还有不少人如法炮制,用自己的年龄乘、加、乘、加、减以后把得数报于龙少爷,龙在天都能准确无误的说出各对夫妇的年龄。后来还是留洋博士苏忱发现了个中奥妙:这按每个人一一计算而报出的四位数,前面的两位数就是本人的年龄,后面的两位数就是夫人的年龄。但至于龙少爷是怎样研究出这个乘以二、加上五、乘以五十、加上夫人年龄、再减去二百五十这个“尖端式题”的,就不得而知了!
龙老爷见两个年轻人已经出足风头,也怕言多有失;再说这订婚酒宴又不是茶楼酒肆,不是猜拳行令,应该适可而止。于是高举酒杯,朗声笑道:
“诸位!苏二少学富五车,令人刮目;小儿在天乃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影响大家喝酒的雅兴,请大家不要介意。来!继续开怀畅饮;我在此向各位敬酒,干杯!”
“好!干杯!干杯!我们今天既喝了喜酒,又学了知识,长了见识,实在是获益匪浅,真的是再好不过。两位青年才俊,可谓当今之瑜亮,实在令人佩服!”大家举杯附和称赞,酒宴再次进入**。
这一餐酒宴,直吃到深夜十一点多钟,方才散席,宾客们都吃得酒醉肴饱,连打着饱嗝,迷糊着双眼,在一片欢送和道谢声中满意地出了龙府。
因是月终,夜深天黑,不少人来时就带了灯笼或是手电筒,也有家里打灯笼来接人的。夜幕下,红灯笼、白灯笼,蜡烛光、手电光交相辉映,如同五彩飞龙从龙府飞出,飞向四面八方,映红了江州城的大街小巷。
………………………………
第 十八 章 俏佳人终入洞房
次日,李湘君一觉睡到上午九点,才懒洋洋地睁开惺忪的双眼。她定了定神儿,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泛起了舒心的笑意。
经过一个多月的明查暗访、缜密运筹和紧张操办,终于如愿以偿地将龙在天的订婚大事圆满办妥。这既表现了她的办事能力,也显示了龙家的威望和实力。最令人惬意的是,这个秦可卿小姐真乃是百里挑一、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能娶上这样的好媳妇,真是龙家的造化,也是在天的福份。现在虽然订了婚,事情也只能说是成功了一半,只有结了婚才算为实,才能够早日实现抱孙子的愿望。因此,下一步就该筹划他们的结婚大事了!
过了一段日子,李湘君装着无事串门的样子,来到许倩家,不淡不咸的闲扯了一阵子以后便渐渐转入正题。
“哎,倩倩呀,上次在天的订婚大事你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我还没有谢你呢。”李湘君由浅入深。
“谢什么呀,平时很多事都承您关照,这次我出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也不能说是应该,你帮了大忙,功不可没,我理应酬谢。昨天我备了两份薄礼,一份是给你的,今晚叫在天送过来;另一份是给杜夫人的,晚上由我送过去。”
“您也太多礼了!大家都是老邻老居的,不必这么客气的。”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嗳!二少奶奶!你看呀!这个秦可卿小姐还真的不错,可谓绣口锦心,才貌双全,一看到她我心里就挺舒坦的。可惜是人家的女儿,现在还不能常在我的身边。”李湘君既隐晦而又很露骨地打起了哑谜。
“欲知腹中事,但听口中言。您就别跟我打过门、弯弯绕了!您这是得陇望蜀,才订了婚又想带人是不是?”许倩乃冰雪聪明之人,一听便知龙夫人的心思。
“知我者,许倩也!我的二少奶奶,你真是我的知心人,我心里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那我就真人面前说实话,我想早点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要结婚?现在也不可以呀!最起码也得明年才能谈这事。”
“人们不是常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过年’吗?我想年前就把可卿姑娘娶回家,还望你大力帮忙呀。”
“这么急呀?这事可不好办,我无能为力。”许倩认为这么急迫女方不会同意。
“我这不是在求你嘛!你主意多,会说话,就请你帮忙想个办法。”
“哎呀!你办事这么急,我也没办法的呀!这样吧!看什么时候我先跟杜夫人沟通沟通,瞅个机会请她一起去做做秦夫人的思想工作。若是把秦夫人思想工作做通了,再由秦夫人说服秦老板和秦可卿小姐,事情才得妥当,否则欲速则不达。”
“我就知道你主意多、会办事,一切就拜托你了!今天晚上叫在天把礼品送过来;给杜夫人的礼,晚上我亲自送过去;先在她面前吹个风,以后你再抽空去跟她专门谈一下。得到她的支持,事情就更添几分把握了!”
“事情我照办,这礼就免了。”
“这是应该的!请勿嫌迟嫌少,万望笑纳。”
许倩晓得李湘君的脾气,当办则办,当收则收,多说了也没用,因此也就不再推托。
当晚,李湘君母子分两路行事:龙少爷将谢礼送给许倩;龙夫人则带着谢礼亲自去了杜公馆。
杜公馆里,龙夫人和杜夫人一番寒暄谦让以后,坐下喝茶谈心。因是来送谢礼的,有些话李湘君不好多说,只是在谈话中流露出想早点为龙在天办婚事的意思。
杜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岂能不知其弦外之音?但见龙夫人绕山绕水地说着,她也就不着边际的应着;大家心照不宣,都没有把事情挑明。这样闲聊了一会儿,龙夫人也就起身告辞,杜夫人热情相送。
隔日,苏二少奶奶许倩,受龙夫人之托,特地来到杜公馆,明朗化地与杜夫人蒋楠商量“龙夫人想今年给龙少爷和秦小姐办婚事”的事情。
两人都很理解龙夫人的迫切心情,因此没费多少唇舌,杜夫人即同意和许倩一起去做秦夫人的工作。
许倩和杜夫人来到秦家,向秦夫人娓娓说明龙夫人要在年前为两个孩子办婚事的事儿。林香玉表示事情太仓促,她一个人不敢作主;要与秦老板商量以后方可答复。
三日后,龙夫人再次和苏二少奶奶到杜公馆,烦请杜夫人与许倩一起去秦家看看情况,她本人在杜公馆盼等佳音。
足有两个多时辰,杜夫人和苏二少奶奶喜笑颜开地回来了,龙夫人慌忙起身相迎。
“龙夫人您真是红运当道,想到做到。秦家都已商量过了,就按你们的意见办,年前让你们带人。”杜夫人兴奋地说。
“先前秦老板并不同意,说什么也得明年才办事。多亏杜夫人好说歹说,请他赏脸,秦老板才不曾十分反对;但也没有同意,便坐在一旁不吭声。秦夫人反过来帮着我们做他的思想工作,秦老板方才勉强点头答应。”苏二少奶奶一旁插言道。
“二少奶奶这张嘴也够可以的,我们三个人说一个,秦老板他就没辙儿了。”杜夫人嫣然笑道。
“谢谢二位,对不起二位,如此大恩盛德,容当日后补报。”龙夫人动情动容地说。
“又来了,什么恩呀德的,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杜夫人笑嗔道。
“好,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那我就回去着手准备,告辞了。”龙夫人和许倩起身欲走。
“你们事忙,我也不留你们,二位走好。”杜夫人遂起身相送。
李湘君把许倩送至家中,回来后即向龙老爷和龙在天报告了喜讯,龙府上下除了大少奶奶赵淑娴以外皆大欢喜。
龙老爷和龙夫人,经过慎重考虑,反复推敲,制定出一整套周密的婚事筹备方案――这其中免不了推运算命、测择宜忌、选定吉日、买办嫁妆、布置新房(秦可卿的新房设在前楼西房间)、下聘彩礼、置办带礼;以及酒宴规模、所请人员和一应物品的采办等等,繁文缛节,无所不至。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转眼进入腊月。根据张半仙择定的结婚吉日是癸卯年(光绪二十九年)腊月初十,事情已在眉睫。
结婚可不比订婚,这礼仪更加隆重,规模更加盛大,宾客更加众多,气氛更加浓烈,就是彩礼、带礼、菜肴也都比订婚丰厚,所有一切都是空前的。
按常规,女方先一天宴请宾客。
腊月初九晚上,双方的亲朋好友,各界人士都陆续云集秦家,在一片道贺中,众宾客各从其类,择位落座。
七点整,秦家的结婚喜宴拉开了帷幕。大家交杯换盏、举箸相邀,慢条斯理地咀嚼着,低声细语地谈论着。三杯酒下肚,大家的斯文度有所下降,吃喝频率有所上升,气氛也活跃了许多。只见杯觥交错,菜肴舞动,杯中物和盘中餐不断地流向客人们的口中,却又在不断地添加;添加了又逐渐减少,直至没有能力使之减少,方才散席。
次日,腊月初十。
清晨,天剪琼瑶似羽飘,老天爷也来凑热闹――洋洋洒洒的向大地撒下不大不小的雪花。但这并不影响龙府办喜事,也不影响办喜事人的心情;相反还有一种瑞雪兆丰年的喜悦。
到了中午,雪止风停,云层渐淡,云缝中露出碧蓝的天空,射出了太阳金箭似的光芒;人们的心情也豁然开朗。
傍晚,在一片经久不息的鞭炮声中,派去迎亲的轿车徐徐驶至龙府门前。车门开处,龙在天满面春风,英俊倜傥;美若天人的秦可卿更是浑身都闪烁着迷人的风采。
新郎新娘从车上款款下来,脚踏着碎琼乱玉。秦可卿的左右,一边一个妙龄搀娘,也打扮得光彩照人。四人进入大厅,堂上早已灯烛辉煌,香烟缭绕;新郎新娘和先一步到达的四位月老,一起吃过糖果糖茶;休息片刻,两家的亲属好友,同事同仁,政界、军界、工商界、文化教育界的知名人士,也就先后到达。
在一片同贺同喜的祝贺声中,忙着迎前接后的李湘君和许倩,将所到宾客,按照男女长幼、贵贱亲疏分群别类,安排到各自应坐的位置上,盛大的喜宴也就拉开了帷幕。
首先,在司仪的唱喝下,一对新人拜了天地,又拜了高堂,然后双双对拜,随即将新娘送入洞房。
岂料,新房门口早已有人把守,新郎新娘根本就进不去;龙少爷连忙递香烟、说好话,还鞠躬作揖,都无济于事。二人无奈,只得站在门外听任摆布。
今天的客人,已无吟诗作对的雅兴,也没有循规蹈矩的斯文,酒宴的主旋律就是一个“闹”字――闹酒、闹人、闹洞房;说是“闹发”“闹发”,“不闹不发”。还有人说“不闹不生儿子”。所以,人人闹,个个闹,花样百出的闹,肆无忌惮的闹,直闹得天翻地覆慨而慷。
先是那个东渡扶桑,又提前回来过春节的苏博士,用一根红线,吊着个苹果,要新郎新娘不动手、面对面地用嘴啃着吃(这在那时是很时髦的),二人只能惟命是从。可苏二少的那个苹果,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两人的嘴脸跟着苹果追逐,就好象二龙抢珠似的。
好不容易苏二少把苹果固定下来,但那苹果太大,弧度几乎成了平面,滑不溜秋的,又不准用手稳着,嘴一用力,苹果就滑掉了。龙少爷和秦小姐,你一口,我一口的,老是啃不着,逗得大家哄堂大笑。后来,两人约好同时进攻――新郎新娘都张开大口,一齐向苹果咬去。谁知,听得他们商谈的苏二少,突然把苹果往上一提,嘴张得很大,用力也很大的两个人,都差点儿狠狠的咬到对方,又引得大家一阵大笑。后经二人再三求饶,此节目才算结束。
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只见商会会长丁耀祖,不知从哪儿弄来两张方凳子和一块三寸宽四尺长的木板;把木板搁置在两张方凳上,叫做“独木桥”,又叫“同心桥”;一定要龙老爷和媳妇秦可卿从桥两端相对通过。须知,这三寸宽的“同心桥”,一人也是难行的,要两人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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