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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称雄-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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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可以找到一个能对自己这么好的主人。
可到了后来，随着这只猎犬的成长，这支猎犬的胃口却也不由变得越来越大，口味也不由变得越来越刁钻，品行也不由变得越来越贪婪。
所以为了满足这只猎犬，主人便也只能从这支猎犬狩猎的猎物中拿出更多的东西来奖赏它。
但谁知道，越是这样，这只猎犬胃口便也就越大、品行便也就越发贪婪。以至于到了最后，这只猎犬所获取的全部猎物都变成了它自己的食物。而养育了猎犬的主人，每次所能得到的，便也就只是猎物留下的边角料。
所以这么一来，主人原本想让这只猎犬来改善生活的计划也不由变得遥遥无期，甚至渐渐的猎犬还变成了主人的一种负担。
不过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这么下去，原本忠心耿耿的猎犬便也就会被他自己的主人给养成一匹狼。一匹在胃口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就会反噬自己主人的饿狼。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便也能明白张世华心中的顾虑了。
是的，张世华的心中也无比担心，他以无数钱粮培养出来的黑衣军，到最后反而会变成他这个政权最大的负担。以至于连他这个创立者，都反被会因此而遭到反噬。
要知道，张世华此时的这种担心可并不是杞人忧天。有道是“斗米恩、升米仇”，当恩义和奖赏过多的时候，滋生出来的便也就不是感恩了，而是受恩者的习以为常乃至于怨恨。
有句话说的好，“当一个人许诺要给你一百块，但到最后却因为某种原因只给你七十块的时候，你便就会觉得，他欠了你三十块。”是的，这就是绝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
所以张世华也害怕。当有一天他无法满足黑衣军的需求，无法在战后给手下的将士拿出足够的赏赐和抚恤时，黑衣军的将士会觉得他这个当主公的欠了他们的。
因为张世华曾对他们做出了许诺了。如果这些到最后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实现，那么从道理上来讲，也的确是张世华欠了他们的。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只以钱粮来养兵的法子，是走不通了。
因为只拿钱粮来养兵，给人的感觉便也就像是在做买卖一样。比如士卒杀死一个人，他们便就可以得到一贯钱一样。说到底，这也不就是在做一个一锤子的买卖吗。
所以当觉得这样的法子不行，并将这种忧虑婉转的告知自己的下属，也就是黑衣军的大管家常锡巧之后。身负秀才功名，也算是黑衣军中高级知识分子的常锡巧，便也不由向提出了以土地代替钱粮的法子。
而之所以提出来这个办法，一是因为这样可以满足平民百姓出身的黑衣军士卒骨子里强烈的土地情节，使得他得以在获得一块土地之后，对张世华产生更强的依附感和忠诚；二也就是因为张世华的手下有着足够多的土地。
是的，如果现在把张世华手中的物品折现的话。他手中价值最大最高的，也就是他掌握的那些个无主公田了。
毕竟，因为连年的战事和对豪强大户的抄家，现在张世华手中掌握的公田数目那简直可以说是大得吓人。要不然，张世华也就不会在荆南干移民这样的事情了。
不是说大话，现在张世华手下的公田数目，即便是给手下的黑衣军士卒一人三四十亩田地，那都是绰绰有余的很。
虽然以现在的开发力度来看，远远比不上后世耕地的开发力度。但现在，随便一个县城，那也是有着三五十万或七八十万亩田地的。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凡能在府、路这一级上称得上是豪强大户的。近百年的土地兼并下来，那最起码也都是有着好几、十好几乃至几十万万亩的田地的。
毕竟连张世华本人出身的太和张家在张世华起兵造反前，家中尚且有良田万亩，就更加不要说这些个传承百余年，家族中出过无数官吏的豪强大族了。
所以在张世华对荆南的那些个豪族，经过一番大水洗地般的大清理之后，张世华手中所掌握的公田数目，便也就达到了四百万亩以上了。
是的，就是这样一个张世华知道之后都不禁目瞪口呆的数字。
没办法，谁让元朝的土地兼并是历朝历代一来最严重的呢。虽然说自土地私有化出现以后，土地兼并问题便就随之出现。
但即便是例数这两千多年来的封建史，大元朝也绝对是对于土地兼并问题最漠视的几个朝代了。
怎么说呢，大元朝的统治者好像就没有想过土地兼并会带来什么样的危害。像汉、唐、宋、明、清这些个曾大一统的朝廷，他们都曾立下过法令或改革来治理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问题，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耕农的利益。
可唯有元朝，对于这样的问题却没有任何法令。不但没有法令，甚至在某些方面，对于土地兼并给与了极大的纵容。
就拿元朝的寺院来说吧。因为统治者极为崇尚佛教，僧人的社会地位甚至相当于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所以在元代，几乎每一个寺院，本身就可以说是当地最强大的豪强大族。
就比如荆门僧李智出身的那处荆门栖凤寺，据李智对张世华的透露，栖凤寺下所掌握的田地加起来，最起码也要有十五万亩之多。因为他们寺院的田地不但遍布荆门，甚至在中兴路那边，都有属于他们寺院的田地。
所以即便是张世华早有预料，可当听到这样一个吓人的数字的时候，还是不禁吓了一大跳。
不过据李智讲，在天底下，像栖凤寺这样的，也只能说是中下水平。反正据他来讲，供奉着大元成宗皇帝的万宁寺，寺下掌握的田地，最起码也要在百万亩以上。
百万亩，即便张世华本人是一个穿越者。但这个数字却也是张世华想都不敢想的了。
不过张世华却知道他说的一点也不假，因为史书上就曾清楚的记载了，就在二十多年前的文宗皇帝时，这位在江陵城当过藩王的皇帝，就曾一下子就曾一下子将十六万两千零九十顷（注1）土地赏赐给了大承天护圣寺为永业田。
十六万两千零九十顷，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要是换算成亩的话，足足要有一千六百万亩土地啊！这完全就是将好几个府路给直接画为这大承天护圣寺的私有财产了。
所以单从这一点上，我们便也就能想象元代土地兼并的剧烈程度了。而同样也是从这一点上，我们便也能想象，在元代，底层百姓对于土地到底会有多么渴望。
所以张世华以土地作为抚恤，对于黑衣军士卒来讲，无疑是挠到了他们的痒出。
因为在往常时候，这些士卒即便得到了钱粮赏赐，绝大多数也都是会拿这些赏赐来购买土地的。
也因而，当堂下的众将听到张世华要拿土地且是宝贵的永业田当做抚恤时，他们也才会做出这般表现。
因为大都是出身于平民阶层，对于土地极为敏感的他们，已经从这点上隐隐察觉到了。黑衣军从今天开始，也将要再度迎来一场大风暴、大变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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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兄弟
不过不管此时此刻，这些将官们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但是对于张世华提出要那田地来抚恤士卒时，这堂下的一众将官们却也是没有一个不同意了。因为这摆明了就是一件对黑衣军士卒的仁政。
虽然张世华先前说的乃是以抚恤钱粮相等价的土地来补偿士卒，但等到张世华说出对战死士卒抚恤的田亩数时，他们却还是在第一时间便计算出，张世华所给士卒们抚恤的田亩数，还是要比市场价便宜两成的。
因而这自然也相当于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帐下那些不幸战死的将士，可以平白得到更多的赏赐。
所以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有将官会拒绝的。因为如果他们拒绝了这件事，那便也相当于将自己置于数万黑衣军将士的对立面了。
而真的要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他们再怎么位高权重。但是在万夫所指之下，也绝对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而且在这个时候，就连这些个将官们也隐隐期盼着，期盼着他们的主公可以将对他们战功的赏赐，也可以从钱粮变换成他们梦寐以求的土地。
所以在应声同意了这样的抚恤方案之后，堂下的一众领兵将军，也不由用火热的目光看向了张世华，并暗暗期盼着他们的主公可以满足他们心中的愿望。
而之后，也果然是这样。在张世华提出的抚恤方案被众将官们一致同意之后，位列文官第二的常锡巧便也不由站了出来。
“主公，臣下有事启奏。”常锡巧手持象笏，从人群中大步站出，朗声启奏。
众将官见此，心中期待的他们也不禁将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常锡巧的身，隐隐期盼着。
“锡巧，有事且尽管言之。”高坐在主坐的张世华点了点头，微笑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常锡巧听到张世华这话，面色严正，留着长须显得仪表堂堂的他在再度恭谨的对着张世华弯腰揖了一礼之后，便也不由朗声一字一句的说道：“臣下曾闻，先秦以耕战之法扫灭六国一统天下，西魏宇文氏以府兵之制得兴得霸。
然先秦、西魏，与当时而言，皆弱国也。之所以能以弱胜强，可谓皆赖耕战、府兵之制。因而，以先前德安之败来看，臣下便也不由觉得，欲使我军建立霸业，便也当效法前人，行之以耕战之法。”
“善！吾亦以为如此。然虽有心，却不得其法。故今日，还请先生教我！”为了能将这样的办法在黑衣军中推行开来，张世华对常锡巧的称呼，便也不由尊称为了“先生”。
所以在两人之间的对话说道这里的时候，堂下众将官们便也不由屏息凝神。因为他们都也知道，最关键的时候，也就要到了。
而这之后，也果然是这样。当张世华做出了一副求教的姿态以后，常锡巧便也不由将先前他和张世华私下所商议的新制度娓娓道来。
而这计划，总言之也就是彻底改革黑衣军将士的赏赐制度，从此以后，除黑衣军将士的日常俸禄之外，黑衣军将士们的战功奖赏和抚恤，皆将以田亩土地的方式进行支付。
当然除此之外，在文官赏赐也同样进行了改革。因而，从现在开始，如果按照这个制度执行下去，如果黑衣军真的有一天能够一统天下，那么此时堂的所有人也将因而而受益，并一跃成为真正的豪强地主。
所以当这样的制度被提出来之后，堂下的所有将官便也不由有了一种打了鸡血的兴奋感。
因而在下一秒，这些人便也不由将目光转向了高坐于主坐的张世华，打心底里期盼着张世华可以同意。
“善！此法甚好，当行之！”高坐在主坐的张世华，在堂下众将官火热目光的注视之下，便也不由缓缓吐出了这八个字。
而也当这八个字被说出了之后，堂下所有的将官便也不由齐齐跪拜，满脸激动的高呼道：“主公英明！主公英明！主公英明！”
……
“相公，你怎么起来了！陈先生他说了，你这伤势需要宁养，如此也才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半个时辰之后，在襄阳城内，距离张世华的元帅府不远的一处大宅院，一位已经有了四五个月身孕的妇人，也不由关切的对着一个脸色苍白，需要被人搀扶着才能行动的长着茂密络腮胡子的青年，这般说道。
“咳咳”这被人搀扶着的，体格高大、身材魁梧的青年轻咳了一声。然后看着面前这名面带关切的秀美少妇，他略有些苍白的脸也不由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绣娘，我没事，只是在屋中待着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罢了。”他这般说着，一双眼睛却是不禁下意识的望向了元帅府的方向。
而见他这般，作为枕边人的赵绣，又怎么猜不出自己相公的想法呢。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便也不由扶着自家相公，轻声说道：“相公，你且放心吧。你和大伯乃是手足兄弟，他又怎么可能重罚你呢。”
两人之间，话说到了这里，这两夫妻的身份便也就一目了然了。
是的，这个青年便就是张世华的堂弟，也就是征讨德安府的主将张世辉而这位已经怀有身孕的少妇，自然也就是张世辉的结发妻子，黑衣军军师赵子玉的亲妹妹张赵氏了。
而又因为张世华心中还是想要给自己这个兄弟一个教训，好让他长个记性，所以在他重伤回来之后，也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因而在这个时候，张世辉便也不禁有些担心。
当然，他担心更多的也不是担心自己。因为他觉得，这件是本来就是他的错，所以即便兄长张世华再怎么严重的处罚他那也都是应该的。但即便是这样，张世辉的心中却还是不禁有些担心张明通等人。
因为他害怕，他的失败会让自家兄长的怒火发泄到张明通等人的身。从而让张明通这些个无辜人，平白遭受惩罚。当然，在心底他也是担心因为这件事为让他的兄长从此厌烦他。
虽然说作为兄长的张世华并不比他大多少岁，但是因为张世华“少年老成”。所以对于张世华这个长兄，张世辉便不禁有种面对父亲时的敬畏。因而他自然也很关心兄长张世华对他的看法。
毕竟，和他的兄长张世华不一样，归根结底他张世辉也不过就是一个青年人罢了。而作为一名青年人，在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自然也就会这样或那样的担心，从而让自己变得当局者迷。
不过恰巧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就在他准备在妻子的搀扶之下准备回屋的时候，一名下人却也不由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院中。
“老爷，小人打听清楚了，打听清楚了……”那人喘息着说着，颇显狼狈。
但在这个时候，张世辉夫妇却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个下人神态了，只是在这下人话音落下之后，作为妻子的赵绣便忙不由问道：“快说，大伯那边到底准备怎么处罚老爷他们？”
而听到赵绣这样问，那下人在缓过来气之后，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有话快说，莫非你想急死我们不成！”见其这幅模样，同样是心急如焚的赵绣微微一皱眉，便也不由对其这般呵斥起来。
而猛的听到这般呵斥，那下人打了一个激灵，便也忙不由说道：“回老爷娘子的话，老爷他被罚奉了三年，并降职三级留用。”
“就这样！然后呢，还有呢？”听到下人只是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张世辉和自家妻子相视一顾，却是不由再度发问。
就这样！这样难道还不够吗。罚俸三年，还被连降了三级，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重！
听到张世辉再度发问，下人心中这般想着，另一边却也不由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并在摇完头之后，还不禁好心的对着张世辉劝解道：“老爷莫要伤心，连降三级而已，小人相信老爷您一定能再将官职升去的。”
“少废话！我问你，明通将军他们又受到了怎样的惩罚？”张世辉赶忙问着，心中却还是担心这张明通等人。
而对于此，那下人自然也是在张世辉话音落下之后，便忙开口回答道：“回老爷的话，明通将军他们也都被罚奉了一年，降职了一级。”
“罚俸一年，降职一级。”听到这样的话，张世辉的娘子赵绣脸也终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
因为她知道，自家相公最担心的便就是因为他战败这件事而连累其他人。现在，能有一个这样的结果，倒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不过她虽然是这样想，不过等她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相公时。却不禁发现，他的相公满脸都是愧疚的神情。
“哎！我对不起兄长，对不起明通他们啊！”最终，张世辉却是不由发出了这样的一声长叹。
而听到他这声长叹，作为枕边人的赵绣自然也明白。大伯张世华明摆着的庇护行为，让自觉做错事的张世辉产生了浓浓的愧疚。
不过此时也就在她准备开口劝解开导一下自家相公的时候，另一名下人却也不由再度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进来。
“老爷，大老爷来来了，大老爷来了！”这下人跑进院子之后，便也不由拿手指着背后，这般禀报道。
“大老爷，是大哥，大哥他来了。”听到下人这话，面色有些苍白的张世辉脸也不由涌现出了一抹激动的潮红。
“绣娘，来，跟我去迎接……咳咳咳”知道张世华来看他。因为出于愧疚，受了伤且行动不便的张世辉便也不由想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去迎接自家兄长。不过这话还没能说完，因为过于激动，张世辉便也不由咳嗽起来。
而见此，赵绣面色一紧，便也不由扶着自己的相公劝道：“好了，相公。还是不要出迎接大伯他了。你现在受了伤身体不好，大伯他也是知道了。所以如果你这样就去接应大伯，那么以大伯他的脾气，也一定是不会开心的。所以……”
“不，我要去。阿福搀着我，带我去！”不等妻子赵绣说完，张世辉一摆手却是不由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后，无法劝解自家相公的赵绣，便也就只能陪着自家相公一起，迈步准备去迎接张世华。
不过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在张世辉他们夫妻二人还没能迈步走出院子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却也不由从院子外传了进来。
“胡闹！”这般一声威严的呵斥，在传进张世辉夫妻二人的耳朵时，夫妻二人便也不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的张世华。
“你自己受了怎样的伤，你小子难道不知道吗，还不给我回床躺着去。难道你觉得，你不来迎接我，我这个当大哥的就会怪罪你吗！还有，你这糊涂蛋，难道不知道弟妹已经又身孕了吗！
你这个混小子自己折腾自己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弟妹跟着你一起受折腾！”
庭院之中，兄弟二人四目相对。作为弟弟的张世辉，便也不禁劈头盖脸遭受了自家兄长的一顿呵斥。
不过听到自家大哥这样的呵斥，张世辉此时的眼睛，却是不禁有些发红湿润。
“大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而见他这样，院门之外，张世华却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而后，便不禁大步走到了自家兄弟的身前，亲自扶着他，带着他们夫妻二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大伯，您做。我去给您倒茶。”三人进屋，赵绣笑着，也不禁对着张世华这般招呼道。然后，也不等张世华说些什么，便也不由为张世华他们兄弟俩倒好了茶水，并转身退到了偏房里屋。
而至此，屋子之中便也就只剩下了张世华兄弟两人了。
“哎，快点吧身子养好。你知道，重甲步兵团还等着你去统领呢。”兄弟两人相继坐下。而后，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张世华却是不禁说出了这样的话。
而听到张世华这样的话，张世辉苍白的脸，也终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并不禁双目通红，哽咽着叫了一声“大哥……”
………………………………
第三百六十二章 勾心斗角
六月初七，晌午。在这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刻，即便是在军营之中，也本不该有那么多士卒聚集在炎热的太阳底下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襄阳城外的这处黑衣军营垒中，数以千百计的黑衣军士卒却偏偏这么做了。因为今天，便也就是张世华的全新的赏赐改革，落实到黑衣军中的时候了。
“都听好了”黑衣军的营垒之中，一群群的黑衣军士卒正在以千户或百户为单位，由将领高声宣讲着全新的改革内容。
“从即日起，在咱们黑衣军，钱粮赏赐便正式改革为田亩赏赐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这个时候开始，你在战场上立了功、或是你不小心战场上受了重伤、残疾或是不幸战死，上面便也就会给你相应数目的田地，作为咱们的奖赏或是抚恤。”
“啥，主公要给咱们田地，这有这么好的事！”人群中，忽的听到这样的猛料，却也不禁喧哗起来。
而对于此，那么高声宣讲的将领向下压了压手，让人群再度安静下来之后，清了清嗓子，便也不由再度高喊道：“没错，从今天开始，咱们所有人便就可以得到正式的田亩赏赐了。
主公说了，从今天开始，只要你们能在战场上杀掉一个敌人，取得一个斩，那么主公便就会赏赐给你们一亩田地。”
“啥，一个斩一亩田，这也太好了吧！”猛的听到这话，即便心中已然有了准备，可是黑衣军士卒们还是不禁有了一种被天上掉下了的馅饼砸了头的感觉。
要知道在以前的时候，他们在战场上的一个斩也不过就能换一贯钱而已。
虽然说在现在这个时候，因为战争的问题，田亩土地急贬值，以前三四贯钱一亩土地，现在放在市场上也不过就能卖一贯多钱。
可就连傻子都知道，田地可是在不断升值的。尤其是在黑衣军统一了襄荆之地，使这边百姓的生活暂时稳定，避免了连绵不休的兵祸之后，田亩土地那更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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