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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犹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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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不知道啊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若璃仍是处在震惊之中，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还有个未婚夫，竟然还是泰叔叔的儿子事情来得太突然，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莫急。”冉斌仍是慢慢悠悠，脸上带着丝笑意地看向举足无措的女儿：“虽然是有婚约，可你现在才十六，婚事近日子是不会定下来的。我已经跟你泰叔叔商量过，虽然婚约是我们早些年约好的，但感情之事还是由你们小辈自己做主，这两年你先好好与小翊相处，等到感情稳定下来再商量婚嫁之事也不迟。”
若璃心下终究是有些放松了，幸好不是让她现在就嫁到贺雄派来。
她轻轻坐下，顿了片刻扬眉望向冉斌：“爹爹，您的意思是，如果两年后我与司空翊并未儿女之情，那这婚约就可自行解除了”
冉斌沉默了许久。
“司空翊相貌堂堂，品行极佳，虽是十七岁就少年扬名却从未招摇自满，在贺雄派也是极受弟子尊敬。我仔细地查看过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良婿。若璃，你对他还有什么不满”
若璃慌忙辩解：“可我与他并不熟络，三年前比赛未见，今日才遇见了半天，这、这真是有点”
强人所难。
对着爹爹这四个字她还是没敢说出口。
………………………………
第十三章 共识
更新时间：20130312
送走了爹爹，若璃呆坐在床边，心乱如麻。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跟某个男人携手共度一生，在今日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成亲。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不懂爱，也从未爱过人。
“唉。”若璃罕见地皱眉叹气，手指不停在床单角上画着圈圈，不知应该怎样做才能让爹爹和泰叔叔打消婚约这个念头。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再跟师傅在小岛上多呆几年，最起码不会碰上这种烦心事。
原本齐平整洁地凤舞九天绣银边的床角已经被她心烦意乱地搅成了一团麻花，雪瑛见她许久沉默轻身在旁边坐下，试探地问：“若璃，你是不是不想嫁给那个冰块啊爹爹说了这两年你们暂且不会成亲，你就先别烦了哎呀，别拧了，流苏碎边儿都掉了大半啦”
她说着握住若璃的手指，停下了那只纤纤玉手毫无无目的地描画：“你要实在不愿意，我明日就去跟爹爹说个明白这种事情哪能随便就给定下来，冰块脸要真是做了我姐夫那还不把人活活闷死，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点被爹爹看中”
若璃并不不作声，呆然拖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赢了上次的修道比武盛会三年前你不在家他们也都没提起过，突然就多了个素未谋面的夫君，怎么也没人想想你的感受”雪瑛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顿，见若璃仍旧不语急了：“你倒是说句话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眨眨眼，脸上忽然换上副嬉笑的神色：“还是说，你真的看上那司空翊了”
“当然不是”若璃慌忙抬头解释，继而有些惴惴不安地望过窗户看向外面皎洁的月光倾泻，“我只是在想若是明日再见了面，应该怎么跟他解释。”
韶华月色，淡雅银盘挂于天际。夜已深了，翠峰馆大多的卧房都已熄了亮火，若璃躺在宽阔柔软的床铺上辗转反侧，竟然头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她向来是来孑然一身，十六年来已习惯了自由散漫的脾性，虽然在湥а墒庇峙级坏茸帕饭τ行┬聿磺樵福媸Ω档哪撬哪晁闭婀氖俏抻俏蘼牵犊熳栽凇�
她一直相信自己可以独自面对并解决遇到的任何问题，要真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想想都觉得有些别扭。
耳旁传来深慢却规律的呼吸音，若璃再次辗转，见雪瑛已经熟睡的睡颜，面若桃李嘴角微扬似是做了什么美梦。她合上眼，深夜中眼睛已经有些干涩了。
还是睡吧，明日她一定要找个时间跟司空翊说个清楚，虽然他总于别人冷颜相对，但好好解释明白应该也不会太过困难。
希望如此。
第二日，若璃仍旧如往常睡得安稳直至天大亮，雪瑛梳洗穿衣完之后喊她起床，她这才迷迷糊糊地应着答上几声。师傅以前总说她没心没肺装不下事，看来的确是说中了。
“快起来啦你不是说要陪我下山转转嘛”雪瑛扯着被角并不时伸手拍打这被子下方的凸起，可里面的人就只是一直在哼哼假装听不见。
她索性猛地将被子掀起了大半，凑到若璃耳旁大吼：“司空翊来了”
“啊”若璃被惊了个冷不丁，她“蹭”地一声从床上坐起，满脸疑惑问道：“你说什么”
“哈哈。”雪瑛大笑着摆弄她散在肩上的青丝，“看来我这未来姐夫的名号倒还挺管用的。你快点起床吧，待会我就去叫上冰块脸带咱们四下逛逛，你也好趁此机会好好跟他疏通疏通感情”
“你又乱说话”若璃瞥她一眼后翻身下床走到镜台前洗脸梳发，留下雪瑛自己坐在床边继续嬉皮笑脸。
若璃着装打扮向来都是简单淡雅，不多久就收拾妥当。她未施粉黛，碧色流裙，一缕秀发用珠花随意在脑后绾了个斜髻后其余发丝自然散落，倒更显得清新俏皮。待两人走到翠峰馆门口，司空翊已经站在那等着了。
他仍是一袭白衣，此刻正在看木槿树上用红绳挂在树枝下的木牌子，那上面写的是木槿花名及种养时间，那还是以前泰允恩叮嘱他下来挂上去的。几年过去，木牌依旧完好。
听到后方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过了身子。
雪瑛两三步跑到司空翊跟前：“你来得倒还挺快，泰叔叔不是要你带我们在这熟悉路径嘛，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今日我们下山玩玩儿去如何”
“可以。但日落前定要赶回来，这是派规。”
雪瑛笑着拍手：“当然没问题既然来了贺雄派当然要遵从泰叔叔的规矩。”她眼咕噜一转，随后转身又向着馆内的方向折回去，边走边回头道：“你俩先在这等我下，我去叫上怀琛一起去”
雪瑛离开，树下就只剩下了若璃和司空翊两人。
气氛忽然间有些尴尬，若璃张了张嘴，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婚约之事到底怎么办才好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总不能直接说自己不想跟他成亲吧。
若璃有些苦恼地低下头，右手不自觉地在胸前捻起一簇头发在指尖绕转，正在思量着怎样才能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司空翊却率先出了声：“你，可知我们之间定下的婚约”
她猛然抬头，惊讶地望向他。他知道这事
片刻，若璃微微点头。
她的脸上有些不自然，本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够冷，现在就更怪异了。
司空翊沉寂了少顷，淡淡地问：“你如何想”
“我觉得、有点不能接受。”若璃抿着嘴如实回答，“我们认识不过两天，莫名就有了婚约，难道不是很奇怪么爹爹虽说近日并不完婚，但我对婚嫁之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会负了两位长辈的心意，希望你能理解。”
感情之事本就不该勉强，他应该会明白的吧
若璃说话时均是抬头直视司空翊，生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可她显然多虑了，司空翊始终淡漠不变，波澜不惊，连眼睛都未曾眨过一下。
他缓缓开了口：“我亦有此意。”
听到这句简短的回话，若璃心下忽觉轻松不由地舒了口气，笑道：“既然这样咱们这就去找爹爹和泰叔叔，让他们取消婚约，以后就不要再惦记这件事啦。”
原来连她昨夜小小的失眠都是毫无意义，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两位长辈都明事理，要真当面解释清楚了她又何必再为婚事烦恼
“婚事既然不急，还是以后再与两位掌门商议。”司空翊的双眸就像汪幽潭，深不见底。他顿道：“才几日就这般讲，怕是扰了他们的兴致。”
若璃转念一想，的确如此。如果真的说穿了这件事，爹爹恐怕得继续在她耳朵边上念叨司空翊好段日子，想想就觉得麻烦。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就先与他配合着瞒他们些时日，这样倒还能落得个耳根清净。
“好吧。”若璃点头，风吹得她青丝飘扬，也展开了浅浅的笑意：“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做朋友，你说呢”
“嗯。”司空翊略微颔首。
风卷木槿，花叶飘扬，可风却并未将他俩的谈话尽数传到躲在翠峰馆门内俯身细听的雪瑛耳中。她紧趴在荧金色的大门上，竖着耳朵想要听清楚几丈外的树下俩人到底在轻声细语地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呀，怎么什么都听不到”雪瑛蹙着眉侧脸贴在门框上，丝毫未查觉铁制大门与温热肌肤接触时的凉意。
“你听不见，我却看见了。”身后的怀琛见她急得抓耳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雪瑛回头瞪大眼睛瞧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不多，只是你贴近门的半张侧脸被挤得有些变形了。”
“啊”雪瑛惊叫着迅速向后退了几步，伸手在脸上揉：“哪里哪里”
怀琛拂袖迈着轻盈地脚步走向翠峰馆前的那片木槿，空中传来他的一声轻笑：“开玩笑的。”
“你你你”雪瑛恨得咬牙切齿，快速跟上前狠狠地在他背后拍上一掌：“我真后悔叫你出来你干脆就在客卧里无聊死算了”
若璃听到门内雪瑛气鼓鼓的声音，便转身笑吟吟地跟他们打招呼：“师兄，你怎么又把雪瑛弄得腮帮子都气肿了她可是好心去叫你下山闲逛，你倒好，大清早就灭了她的兴致。”
怀琛未答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很是无辜的微笑。
三年前在湥а删傩械南傻辣任涫⒒嶂兴究振从牖宠∈羌娴模笔被宠∧炅洳坏轿茨懿稳佑匦叟傻氖乱擞伤涸穑究振醇捌渌匦叟傻茏右分傅家捕际撬窗才牛饺怂浞翘炻纾不顾闶窍嗍丁�
又闲聊了几句，四人便齐齐去了贺雄派派门，各自引出佩剑御剑而上，由司空翊引着飞下峰头直奔山脚小镇。
………………………………
第十四章 闲情怀翼
更新时间：20130313
山下原本只是个小镇名为怀翼，因夹杂在蜿蜒叠嶂的众山脚下而得名。华藏山地处极偏，毗邻西方蛮夷，时常有西域商人来怀翼镇做生意，因此镇中愈见繁华，虽地界不大，倒也算得上热闹了。
四人在镇前基石处收了剑，小小城镇竟也有高耸的城楼，委实端丽气派。墙面尽数用巨大的青石垒砌而成，一条宽敞的大道从城门后延伸出去，两旁是各类民居，亭檐飞翘犹如展开的翅翼。城内人潮熙攘，别有番喧闹景象。
雪瑛是其中最为高兴的，四人之中属她最小，豆蔻年华的小女孩看外界什么觉得新奇。若璃虽只比她大一天，但心性脾气天生散漫，倒表现得与年龄有些许不合的淡然。
刚进了城门，就看见有不少人正围成堆簇拥在一个小摊面上，挤得密密实实不时叫嚣唏嘘，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雪瑛看着新鲜，身形轻闪挤了进去。原来众人围绕着的是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后面空地上挂了张红帆白字的布幅，上面写着“请命谈天卦金一两”。此时他正坐在摊位上摆弄桌上的三个小璧瓷碗，嘴里还大声嚷嚷：“大家别总是看着，快些下注输赢片刻见分晓猜中了哪个碗里有铜钱，那桌面上的白花花的雪花银可全都能带走了来来来，快点”
周围人群又是一片骚动，不少人纷纷从怀里掏出银子，扔在了草木搭建成的寒酸小桌上。
旁边有个皱眉的白面书生，似是有些落魄地使劲用手搅着衣角。
摆摊的男人有脸上有颗分外明显的黑痣，裂开嘴便挤得八字胡一撇一撇地攒动。他盯着书生大笑：“我说你这人可是已经连输三局了，这注到底是下还是不下了”
书生经不起四周的哄笑，咬咬牙还是从衣袖里搜出了几枚铜钱，声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气愤：“你再摆一次，这次我肯定能猜着”
“哈哈，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可是行里的鬼手，你这次要是再说不对，不光这几个不值得提的铜板，我还要你身上的这身衣裳如何”男子伸手拍拍璧瓷碗，嗤笑道。
书生怔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是应还是不应。
“猜就猜”雪瑛挤到书生旁边，猛地一掌拍上他的肩膀：“你别怕他这局我替你看，肯定拆了他的鬼手的招”
书生柔弱的小肩膀被她冷不丁地一击，差点闪个趔趄跌坐在地上。他转头看见个与自己同肩高的漂亮姑娘，神采奕奕，灵眸樱唇，顿时红了脸：“这这个”
“小姑娘可别乱讲大话，要真输了可是要被笑话的”摊主大笑，“我倒要测测你的眼力”
说罢他掀开最左边的小瓷碗向里面塞了个铜钱，然后开始快速变换三个瓷碗的位置，他那双手飘忽不定速度极快，桌上的碗错乱复杂地被拨弄了好一阵，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那小瓷碗似是变成了几十个，乱刷刷地在他略发黑的大手下晃悠。
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三碗已并成条直线排在桌面上，他身体向后仰，抱起胳膊斜睨道：“你倒是猜猜看，如何”
雪瑛一直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动静，听到他说话却犹豫起来。
只是略顿了片刻，男人忽然大笑：“小姑娘，你不是怕了吧”
“谁说的”雪瑛恼羞成怒，刚想随意指向瓷碗却被另只纤纤玉手陡然盖下了。
“还是我来吧。”若璃轻拍她的手背，微微一笑。
她走向前轻轻扣了几下桌面，秀眉微挑：“不过我要换种指法，看看那只碗里没有铜钱。左边，没有。”扬手翻开第一个小碗，里面赫然空荡。“右面，也没有。”她掀开第三个，空的。
青衣男子的脸色忽然有些阴晴不定。
若璃淡笑着继续手上的动作：“中间，也没有。”
她轻巧地翻开最后的一个，三个碗里竟然都是什么都没有
围观的人立刻反应过来，冲着男人怒喝：“居然使诈太可恶了”几个输钱的百姓一哄而上，叫嚷着掀了他的摊，小桌子禁不住人们推搡，“吱呀”便散了架，连小碗儿都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刚刚大气儿也不敢出的书生也冲上前撕扯下那人的旗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摊主狼狈地抵闪众人的拳脚，家当也来不及收便仓皇而逃，跑开时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若璃一眼：“算我倒霉，你们给我等着”
雪瑛冲他的背影大喊：“喂喂，你别跑呀，我等着呢看你还能怎么着”她挽住若璃的胳膊，笑得花枝招展，“你可真是为大家出了口气要不是你出来，我怕是也要随便乱指中他的计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哦，我看见他换碗的时候顺手把硬币藏在了袖口。”若璃赶紧拉着她走出人堆。那帮人输了的钱已是寻不回来了，只能边大声叫骂边拿摊主的摊位撒气，已经折腾了乱糟糟了还是不消停，她可不想继续呆在这吵得耳疼。
走在怀翼镇热闹的街道上，那片喧嚣才逐渐被愈加热闹的人声盖了过去。
雪瑛再次惊异地发现，原来街边还有不少穿着奇异服装的人，头裹布巾，衣衫斑斓，光是耳朵上那一大串伶仃作响地还坠子就万分地吸人眼球。她又顾不上跟若璃打招呼，轻跳着向前跑开了。
“真是个麻烦的丫头。”怀琛注视着那抹粉色的倩影，回头对着若璃道，“我先去看着雪瑛，省得她待会再惹上什么麻烦。”
若璃点头笑：“那你可得跟紧了。我和司空一会就去找你们。”
怀琛应声后抬脚向前方追去。
司空翊又陪着若璃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儿，快及正午，路上行人仍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看来就算外面天寒冷风也丝毫不减人们出行的兴致。怀翼镇恰在华藏山脚下，是连接邻地群山与西疆的枢纽，每日热闹非凡，街道上食肆酒家尽是。正逢午饭时辰，大街小巷炊烟袅袅，食香四溢，饭馆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若璃容貌出众，灿如春华，皎如明月，灼灼风姿引得路人不住停驻回首，不少流连花丛的浪荡男子也曾想上来打个招呼，可每当看到她身边高大俊逸的司空翊，特别是他背后的那把惹眼的四尺玄剑，便全都灰溜溜地断了念头。
在怀翼镇上绕了半晌二人终于找着了雪瑛和怀琛，当时他俩还正在人群里面看杂耍，雪瑛拍着手冲着场地中央胸口碎石的彪形大汉连连叫好，使得旁边的怀琛着实无奈。
四个人终于凑在了一起，打算先找家食肆去安抚下空瘪瘪的肚子。
“怀翼镇就在你家脚下，你说咱们要去哪里祭五脏”雪瑛仍旧是兴致盎然，早些天来华藏山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司空翊迈着稳稳的步子，双眼直视前方：“我并非时常下来这里，还是你们自己选吧。”
雪瑛努了努嘴：“你还真是个怪人，贺雄派虽然规矩森严可按你的辈分应该已经是来去自如了吧，连自己家附近有什么地方好玩都弄不清楚，日后要真与若璃成了亲，她每日到处乱跑你却不言不语守在家中，那倒真成了一绝了呢。”
“雪瑛”若璃伸手拍打她的手背，脸上仍是有些不自在：“不要乱说。”
虽然已经和司空翊说清楚了婚约的事，可总是这般开玩笑，还是会觉得尴尬吧。
司空翊淡淡地道：“我时常出门，但不会特意去记什么食肆客栈。路我识得，游玩就不擅长了。”
“没关系。”雪瑛摆了摆手，挑眉娇笑，“我虽然不太喜欢你的冰块脸，可你怎么说也是我未来姐夫，以后咱们就多些时间呆在一起，把你以前不擅长的全都补回来”
若璃抚了抚额，真是败给她了。余光瞥见前方不远的一座两层阁楼，上方匾牌上赫然写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锦食楼。若璃连忙伸手一指：“前面就有家酒楼，就去那边吃吧。”
没等说完她便轻巧离开，逃也似的直奔锦食楼。
司空翊也紧跟着追了上去。
雪瑛在他们身后大笑：“若璃也会害羞呢哈哈”
她笑得太厉害，越是秀美曼妙的女子，就越有人奇怪地往这边张望，可她却丝毫不理会别人异样的目光。
怀琛伸手轻敲她的头：“你太多话了。你怎知若璃一定就是害羞，她说不定是不想听你这般玩笑话才跑开的。”
“不会不会。”雪瑛连连摇头，扯着他的袖子便往前奔，“咱们也快跟上去，我肚子都饿扁啦”
正午已过再加上此处已处怀翼镇较西的偏远位置，街道上终于不再那么拥挤了。若璃心下只想着早些找个地方吃饭堵上雪瑛那张乱说个不停的小嘴，没注意到斜右上方的二楼茶馆处，一双狭长幽暗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
第十五章 巧遇黑泽
更新时间：20130314
街道旁边尽是商铺，也有不少两层雅阁供人歇息，附庸风雅之人多半喜欢在高处眺望着碧天白云饮酒作乐，而此时，一双狭长的眼睛正窥视着下方那抹碧色的窈窕身影。
若璃已经向西路过了茶馆，窗边的黑影猛然弓腰张臂宛如振翅黑鸟般从茶馆二楼跃下，飞速地向她逼去他速度极快，街上行人只见一团黑影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霎时便卷走了路中央的一位碧裙姑娘。那黑影带着她飞檐走壁，迅速地消失在了卷翘层叠的屋檐角中。
司空翊见状也飞身跃上墙壁，脚点檐角旋风般追着那抹邪影而去。
若璃此时正被人扛在肩头，身体忽上忽下地随着那人在墙上奔走。她并不挣扎，心下奇怪地侧脸看向掳走自己的黑袍男子。他们的脸离得并不远，虽然行路晃动颠簸，可也足够让她将那张脸看个清楚了。
那男子脸色很白，眉飞入鬓，双眼细长上挑，她从未见过。
若璃忽然轻道：“你要带我去哪”
“怀翼西郊。那里有人等着招呼你。”他直视前方不停在屋顶间寻找下脚的踏点，并未回头看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姑娘莫怪我下手。”
黑袍男子扛着她一路向西，不多远就飘忽到了怀翼镇西郊的一片树林之中。那是走至蛮夷的必行路径，此刻人烟不多，荒草枯木，煞是凄凉。
他驻足扬手将若璃一甩，若璃借力身形微动，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黑袍笑中带冷：“原来你腰上的剑不是摆设，果真是个练家子。”
西郊中悉数树木已是败落，光秃秃的树枝上不见半片叶子，整个树林看起来都是稀稀落落，藏不住任何东西。一个青色的身影见到前方的情景从树干后闪出，奸诈地边走边肆意大笑：“小丫头，这次你栽到我手里，可就别想再跑出去了”
若璃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被人砸了摊子的神棍。
“原来是你。”她淡然道。
“没错”摊主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凶神恶煞，他向前几步狠狠地瞪向若璃，“就是因为你这小丫头突然跑出来搅局，那群蠢人才有所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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