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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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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黄巾之殇 篇外篇 双面智者
白蒙蒙的雾气渐渐散去,远处仍有薄纱般的丝缕笼罩着田野;红ri的掩映下,金黄饱满的稻穗把稻秆都压弯了,却将一滴滴露珠衬得分外晶莹yu滴。
空气中传来阵阵诱人的野桂芬芳,还有那清脆婉转的鸟鸣声,无一不令人心旷神怡,仿佛置身仙缘洞天。
轻轻的步伐声渐近,一个青衣男人正顺着田野边的林荫小道向山脚下的草舍缓缓踱去,他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那份淡淡的祥和安宁,白净秀气的面庞上也似乎有着一丝迷醉,他突然放声吟道:“前ri返故里,晨起就露衣。洒然别浊世,陋室我自居。”
“先生真是脱俗之人!”远远传来轻轻的掌声,一个身影从大树后转了出来。
“既然如此,先生为何当ri却又不辞而别?”击掌的少年淡淡道:“如今黄巾方定,先生倒似乎恋起家来了!”
“哈哈哈!”那青衣男人欣然长笑,上前执着那少年的手道:“当ri我一时静极思动,出去赏游山水,怎知一场天下动乱却将我困得寸步难行,有家难返。如今天下也已安定,自然是要倦鸟归林的!”
“少来这些托词!”那少年冷着脸一把推开他的手,瞪眼道:“你只知自己逍遥,怎么不带我一同出去见见世面?”
“逍遥?你人小鬼大,我若带你出去还不知会为我生出多少事来?”那青衣男人苦笑道:“坦然说,这次出去并不顺利,险些连命都丢在了外面,我倒是庆幸没有带你同去!”
“什么?”那少年猛吃一惊,也顾不得再佯作生气,失sè道:“遇上了什么危险吗?在哪里碰上的?”
“乱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能有几处安全之地?”那青衣男人渭然长叹道:“好在有惊无险,总算是活着回来了,其中种种,不说也罢!”
“所以我才有感而发啊!”他环顾四周,换上一副轻松之sè:“还是咱们家乡的山山水水好啊!”
“看来你这次出去,定是充满了奇趣与冒险!”那少年脸上泛出羡慕之sè:“可惜我老母在堂,不然也要出去闯荡一番!”
“不必心急!你小子天纵奇才,现在只是珍珠蒙尘,不为世人所知!”那青衣男人微笑道:“但是我相信,终有一ri,你的智慧与才干足以令天下震动!”
“唉呀!”那少年清澈深邃的双眸中蓦的爆发出动人的神采,他脱口道:“你这番话,倒是与那位将军对我评述几乎一样呢!”
“将军?是朝中哪位名将?”那青衣男人一怔道:“莫非你这几个月中又遇上什么大人物了?”
“嘿嘿!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少年无可掩饰的露出了几分得意之sè:“还真是一位当世名将哟!但是只怕你却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头!”
“哦?”那青衣男人不动声sè道:“说来听听,看看以本人的孤陋寡闻是否真的没有听过?”
“这位将军年不过弱冠,却是智勇双全!”那少年滔滔不绝道:“初出沙场的第一战,便以三千之众在冀州大破三万黄巾,尔后又领兵五百奇袭……”
“你说的是那位鹰扬中郎将?”那青衣男人淡淡道:“我怎会没有听过他的大名,确是如雷贯耳!”
“咦?看来你这几个月真是没有白跑啊!”那少年一滞道:“我这些都是从荀家兄弟口中才听得的秘密消息,你是从何处知道的?”
“这么说,你们见过面了?”那青衣男人答非所问道:“对他什么感觉?”
“我是月余之前在颖水之西的山中偶然遇到他的!”那少年眼中闪过崇慕之sè:“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令人一见相投!”
“颖水之西的山中?”那青衣男人眼神微缩,跟着微笑道:“既然如此敬服,你小子怎么不向他自荐一番?”
“自荐?呸!太过小瞧于我!”那少年傲然道:“是人家主动开口求我,我都没有答应呢!”
“不过,这是因为尚有老母在堂嘛!”他挠头道:“否则我说不定还真就答应了!”
“嘿嘿!好毒的眼光!好大的志向!”那青衣男人自言自语道:“真是佩服!”
那少年有些讶然,道:“你说什么?是说他还是说我?”
“都是,哈哈,都是!”那青衣男人打了个哈哈,突然道:“小子,你一向懒惰,今ri这么早就堵在我这蜗居门前,不会是来与我闲话家常的?”
“唉呀!险些忘记正事!”那少年抚额道:“昨ri荀家兄弟听说你远游而归,着我邀你前去小聚呢,便在明晚!”
说着,他急急转身去了,口中尤自叫道:“我尚要去请钟先生,他近ri因病辞去了阳陵县令一职,就在这附近小居呢!”
他突然转身道:“明ri可是高朋满座,都是为你洗尘的!你不可爽约!”
那青衣男人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怔怔的静立了半晌,才摇头轻笑一声,向着那处草舍行去。
“贤弟果然是人脉宽广,交游广阔啊!”轻轻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回乡不过两ri,便有这许多本土名士与你相晤!”
那青衣男人浑身剧震,正yu推门的手竟然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他艰难的转过身来,望着来人道:“你,你,你不是在闭关苦修吗?”
那人耸肩道:“我既然站在你的面前,自然说明已经功成出关了!”
“哼!你出得倒是时候!”那青衣男人闪过一丝怒sè,上前戟指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二十年的大计都已毁于一旦,你之前怎么不出来主持大局!”
那人沉默下来,良久才道:“这段ri子苦了你了!我只是想来向你辞行的,今后只怕再也无缘得见了!”
“是吗?你真的要离开了!”那青衣男人仰首观天,眼中闪过无尽的迷茫之sè:“有时我真的很好奇,那里究竟有什么?令你如此痴迷,连王图霸业也可以视为粪土!”
“不管我身在何处,心中始终会记得我的兄弟……”
“兄弟?”那青衣男人突然眼中直yu喷出火来,大叫道:“你还记得兄弟?你二弟死了你知道吗?你三弟我也没有救回来,只怕也是……”
“我救回来了,三弟已经被我安顿在安全的地方!”那人语气中满怀着歉意与感激:“你的情意,我领了!”
“真的吗?”那青衣男人喜出望外道,他冷哼了一声:“算你这个做兄长的还有些良心!”
“罢了!罢了!”他怔了一会儿才苦涩道:“我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当年你想当皇帝,我便帮你,如今你改变心意,我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走!”
“我方才听到你与那少年说到了一个人!”那人淡淡道:“你知道吗?三弟便是他救回来的!”
那青衣男人蓦的瞳孔收缩,冷笑道:“你倒是大度,连害死弟弟的仇人也能化敌为友!”
“你是来劝我也放弃对他报复?是怕我会死在他的手上吗?”他突然醒悟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你放心,如今大势已去,我怎能斗得过他?而他又救了你三弟,就当是恩怨两清!”
“不,不仅如此!”那人上前一步,缓缓道:“我是来劝你投效他的!”
“什么,你疯了?”那青衣男人失声道:“你知道他有多少手下死在我的手上吗?他岂能容我?”
“那是战争,而战争就会死人!”那人沉声道:“我都能忘却弟弟的仇恨,他又岂会因为一些部下的战死而记恨于你?”
“哼哼!真的吗?”那青衣男人冷笑道:“那小子如此厉害,我都几次败在了他的手上,他还会瞧得上我?别是自取其辱!”
那人听出了他有一丝动摇,哑然失笑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对你忌惮极深,几次向我打听你的下落,唯恐你ri后再次与他为敌。若是瞧不上你,他会如此紧张吗?”
“为什么?”那青衣男人突然正容道:“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来辅佐他呢?”
“想听真话吗?”那人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小子一无过人武艺,二无深厚根基,却能长胜不败,我相信这不是一种偶然。正如我三弟所说,这样的人仿佛是气运在身,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似乎有点道理!”那青衣男人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才道:“那小子是有点邪乎!几次都令我输的不明不白,却无话可说,确是仿佛神明护佑一般!”
“不过,我不去惹他即可,相信凭那小子的气量也不至于对我赶尽杀绝!”那青衣男人微笑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你似乎想极力促成我加入他的麾下?”
“因为我欠你的!”那人涩声道:“你是一个真正的智者,动荡的天下大势,正是你应时而起之时!我就要走了,却不希望你满腔抱负,满腹才华,困死在这穷乡僻壤之中!”
“你欠我的?”那青衣男人细细咀嚼着这话,眼中泛起了一层蒙蒙雾气:“不错,你是欠我的!可是今ri从你这种孤傲的人口中说出来,你便再不欠我什么,因为我值了!”
“多谢!”那人点了点头,转身而去,突然又停步道:“对了,我尚有一些身后之事会托负给那小子,若你ri后依附于他,也请费心照顾一二!”
“你是说你的家人吗?”那青衣男人一愣,跟着破口大骂道:“连修炼的狗窝在哪里都不肯告诉我,现在想着要我照顾你家人了?做梦!”
他骂完之后,终于止不住放声大笑道:“行了,交给我!滚去做你的神仙,今生碰上你这种朋友,算我倒霉!”
“珍重!”轻轻的叹息声从风中传来,那人仿佛一阵清烟般消失在薄薄的雾sè中。
那青衣男人笑容敛去,茫然若失,佝偻的身躯似乎微微有些发颤。
良久,他突然抬起头来,冷笑道:“想要我投效?没那么容易!西北战事将起,且再瞧瞧这小子是否真的气运加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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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一章 离奇任命
灵帝双目睁开,两道冷厉的目光落在南鹰脸上,令南鹰心头一跳,这是否天颜震怒的前兆?
“南卿,你的胆子不小啊!”灵帝冷森森的声音传来,南鹰大叫不妙,相识这么久以来,灵帝还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向他说过话。// 高速更新//
南鹰心中一凉,看来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天子手中了。自他率军北归,却在半路之上被天子信使劫住,令他立即返回didu之时,他便已经察觉不妙了,却始终心底抱着一丝侥幸。
南鹰心底飞转,口中却讶然道:“陛下此话从何说起?臣的胆子一向都很小,却不知犯了什么错,令陛下不悦?”
“砰!”灵帝一掌拍下,令案几上的笔架都跳了起来:“骄狂!无知!你立的功不少,闯的祸就更多!殴打同僚、聚众滋事,恩,连天使都被你给打歪了嘴!你这是在抽朕的耳光啊!”
“陛下饶命!”南鹰口中骇然大叫,心中却松了一大口气,还当是与张角暗中勾结之事败露了呢!原来只是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何况,天子虽是发怒,却仍是说溜了口,他情急之下竟向南鹰称起了“你”字,可见心中并没有真的生气。
“饶你?你犯的事岂止如此!”灵帝咬牙切齿道:“仗着朕给你的令牌,你竟敢公然袭击友军,还当众拿了堂堂一个护乌桓中郎将,你是想令朕为天下人耻笑吗?”
南鹰干脆闭上口,头一低,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架式。在这件事上自己做得虽然处置得当,雷厉风行,却确实失了朝庭的脸面,被骂也是活该。
灵帝发了一会儿脾气,猛然喝道:“你可知罪?”
“罪臣处事不周,确是该死!”南鹰作出满面悲愤之se道:“可臣也是一心为公,全无半分私心,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他摸出那面“如朕亲临”的玉牌,双手呈上,昂然道:“为保全陛下识人之明,请赐臣死罪!这面令牌也请陛下收回!”
灵帝呆了半晌,突然“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快步走下龙阶,一脚踢在南鹰的腿上,笑骂道:“好小子,还敢满腹委屈不成!”
南鹰见他发笑,连忙打蛇随棍上道:“陛下,臣当然委屈。那董卓与左丰密谋要杀我也就罢了,而那宗员更是欺人太甚,竟敢率军抢夺臣为陛下夺回的宝藏,这是要造反啊!臣当然不能屈服于他们的yin威之下!”
“这么说,你小子倒是大大的忠臣!”灵帝笑意盈盈道,突然脸se一沉道:“那么你发现了甘陵王的下落,为何不及时上报?”
这话落入南鹰耳中,有如一个晴天霹雳。但是他心志何等坚忍,眼皮都没眨一下,讶然道:“陛下也知道此事了?”
口上说得轻描淡写,心中却瞬间转过万千念头,这件事已经让贾诩去善后了,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灵帝应该只是从卢植的军报中得知了甘陵王变节资敌的事,最多也只是知道他尚在甘陵城大牢之中罢了,不可能知道自己与甘陵王之间的交易。
果然,灵帝不悦道:“刘忠无论怎样罪有应得,他仍是皇族一脉,你既然拿了他,就应该尽快交由朕来处理才是!”
“臣是好心没好报啊!”南鹰叫起了委屈,他两眼一翻道:“实话说了,那叛臣贼子早给臣宰了!要送他的尸体来吗?”
“你!”灵帝猛吃一惊,怒道:“为什么杀他?理由!”
“他以汉室宗族的身份变节资敌,简直是天下丑闻!若传将出去才是真的令陛下为天下耻笑!”南鹰冷笑道:“何况他还曾当着臣的面,出言污辱陛下!所以他只能死,而且是以一个忠臣的身份死在黄巾贼之手!”
灵帝yin沉的脸se渐渐褪去,展颜笑道:“算你小子有理!这件事办得不错,算是功过相抵了!”
“什么功过相抵?”南鹰不满道:“臣仍有大功,便是查实了张角的死讯!”
“什么?此事当真!”灵帝动容道:“此贼真的死了?可有实证?”
“应该错不了!臣原本是想亲自掘出他的尸体,可是半路上却被陛下急召回京!”南鹰摊手道:“不过,臣已命贾诩去了,应该几ri之后便有消息传来!”
“无妨,贾文和也是见过张角的!”灵帝明显松了一大口气,喜出望外道:“张宝已经死于你手,若再证实张角的死讯,太平道只剩张梁一人在逃,将再难祸乱天下!做得好!”
他瞧了瞧南鹰手中的令牌,没好气道:“先收着!若再敢恣意行事,朕不但收回令牌,还要砍你的头!”
南鹰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不忿道:“臣浴血沙场,南征北战,歼敌十余万,陛下可不能就这么打发臣?”
“哦?”灵帝笑嘻嘻道:“看来封你一个中郎将还不能满足你的心思啊!说说,你还要什么?”
“西北战事将起,臣请求继续为国征战!”南鹰双手一摊道:“臣是军人,只会打仗,若陛下不依,便允臣告老还乡!”
“真是口无遮拦,朕不久前刚刚为卿行了冠礼,多大点年纪就要告老还乡?”灵帝险些笑出声来:“再说了,卿文武双全,医术称绝,完全可以胜任别的差事嘛!”
他正容道:“朕说实话,你这一去数月,虽然是节节取胜,但是当前方军报如雪片一般飞到朕的案上,朕却是瞧得心惊胆战!要说你小子打仗是个好手,可是用兵太爱冒险,动辄便是全军尽没之虞。”
他抬手阻住张口yu答的南鹰:“朕当时便已经在想,等贤弟归朝之ri,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令你引兵作战了!”
南鹰被一声久违的“贤弟”叫得心中暖洋洋的,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苦笑道:“陛下的心意臣弟是感激不尽,可是臣弟此前已经答应一众部属要继续并肩作战,报效大汉的,这岂不是要失信于他们?”
“怎么?还想继续拥兵自重不成?朕不令你领兵还有一个原因!”灵帝板起脸道:“早有多名朝中重臣向朕弹劾于你,说你居功自傲,怠慢同僚,你如果继续领兵,怕是连朕也护不得你了!”
“冤枉啊!”南鹰失声大叫道:“这是妒贤忌能啊!臣弟忠君报国,九死一生,竟然还有人背后捅刀子!”
他眨了眨眼道:“那么陛下又是如何回复的?”
“哼,算你小子好运!”灵帝悻悻道:“骂你的人多,保你的人可也不少,尤其是张让和何进,在朝堂之上将你的战功一一陈述,总算是堵住了那些弹劾之人的嘴!”
南鹰心中生出感激之意,虽然这些人应该是看在灵帝的面子上,但是这份人情自己却必须要领,他呆了半晌才道:“既然暂时不能领兵,臣能不能告假回家瞧瞧?”
南鹰离开鹰巢有好几个月了,也是时候回家看看了。一想到黑虎山的宁静生活和鹰巢中的兄弟,他的心中莫名的一阵躁动,生出急于归家的迫切心理。
“回家?”灵帝好奇道:“你父已逝,你何来的家?”
“这个!”南鹰一时语塞,真真假假道:“臣弟当ri返回汉土时陡遇变故,家父辞世,臣弟也受了重伤,会亏了高顺将臣弟救回他在深山之中的坞壁,便一直以此为家!”
“是虎威校尉啊!朕就在一直在寻思嘛!”灵帝恍然大悟道:“你上次出征时带了二百家将,可见追随你的人不在少数!若无一个象样的所在,如何能够安排得下这许多人手?”
“不过,朕可是要提醒你!”灵帝似笑非笑道:“私自隐匿人口可是要杀头的,除非是朕赐予你的封邑和子民!”
南鹰脸上一抽,强笑道:“陛下又在说笑,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恢复刘姓!”灵帝打断道:“这样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那些人封赏给你,一个乡侯便应该足够了!又何必落人口实?”
“是,是!”南鹰喏喏连声,突然一脸喜se道:“待臣弟沙场再建功勋,便可昂首阔步、心安理得的迈入祖宗庙堂!”
“你!好个惫懒的小子!”灵帝哭笑不得,原本这个小子绕来绕去,仍然是绕回了想要继续领兵的话题上。
“罢了,认祖归宗之事ri后再议,你隐藏人口的事朕也懒得跟你计较!”灵帝无可奈何道:“反正你暂时休想领兵征战!”
南鹰满脸失落道:“是!臣遵旨!”
灵帝突然问道:“你那坞壁是建在深山之中吗?风景定是清幽得紧?”
南鹰一笑,随口介绍了几句黑虎山的景致。
灵帝竟是听得悠然神往,怔怔道:“真是好去处,若朕也能前去小居便好了!”
“机会有的是!”南鹰微笑道:“臣弟愿在陛下闲遐之余,陪同前去!”
“说得倒好!”灵帝突然露出失落之se,挥手道:“朕生在帝王之家,便如笼中之鸟,哪有那等好命!”
南鹰只得陪笑道:“是!是!”
他面上从容,背上却已经尽为汗水所湿。灵帝实在是太厉害了,从自己的支言片语中,便迅速与以前自己无意间说过的小事结合起来,险些令自己无言以对。自己的家岂止是一个坞壁,那里根本是一座城池,即使灵帝再宠着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灵帝沉思片刻,点头道:“贤弟此次扫平黄巾,功高盖世,确是应该休养一下才是!这样,朕便准你两月假期回家!恩,对了,你之前通过卢植报上来的擢拔名册,朕也一概照准!”
“谢陛下隆恩!”南鹰亦是一喜,不能带兵便不带!至少自己能回鹰巢了,而且一众部属兄弟也都个个擢升,总算是对得住他们了。
“启奏陛下!”殿外一个尖细的宦官声音响起:“新任京兆尹刘陶有要事请求觐见!”
“开门!让他进来!”灵帝向南鹰眨了眨眼:“为了方便你我兄弟私话,朕这殿中可是空无一人,只有劳烦鹰扬中郎将做一回下人了!”
“小人敢不从命?”南鹰苦笑一声,上前吃力的拖开了厚重的殿门。
大门刚刚开启,便听统絖玉珠碰撞脆响,一个身影急不可待的大呼着:“臣刘陶觐见!”一头扎了进来。
那刘陶三十七、八岁年纪,面庞白净斯文,颚下三绺美髯,配合头戴冕旒、身着朝服,端的是仪态潇洒、儒雅风流。
他抬头瞧见南鹰的武将朝服,再环顾空无一人的大殿,不由愕然道:“你?这是!”
“刘卿!你不去赴任,见朕何事?”灵帝威严的声音在殿上隆隆作响。
这才惊得刘陶慌忙趋前行礼,恭声道:“禀陛下,臣正yu启程,却收到了来自长安的紧急奏报,由于前任京兆尹已经离任,这份加急奏报便分别交到了臣和宗正的手中,臣不敢怠慢,特来恭聆圣意!”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恭恭敬敬的高举过头。
“还涉及到宗正?究竟何事?”灵帝皱眉道:“呈上来!”
南鹰见灵帝的目光向他望来,只得颠颠的从刘陶的手中接过书简,装模作样的弯着腰步上龙阶,递到灵帝手中。心中暗叹倒霉之余,免不了将灵帝和刘陶都大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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