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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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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不损?”南鹰猛吃一惊,心中更生出不祥的预感,硬着头皮道:“你想令本将如何?”
“很简单!”张梦依语气平淡,清丽的面容却尽是不依不饶的凛然之色:“那么,便请将军为了今日犯下轻视天下女子的错误,向小女子奉茶请罪!”
“好!”南鹰被她激起好胜之心,再次重拍将案:“只要小姐所献之策确能保得将士们的性命,无须战后……。本将现在便向小姐陪罪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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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渤海鹰扬 第五十八章 佳人佳策
连绵不断的帐幕将整个山口完全封锁,上万赭巾包头的贼军正在营内营外忙碌着设置鹿砦、挖掘陷坑。
南鹰缓缓收回望远镜,脸色亦有些难堪起来:“这些贼军不简单,竟然并未如预期中般发起抢攻,而是意图困死我军!”
“果然,他们并不担心我们有援军!”高风苦笑道:“身处这般深山绝地,纵使我们能及时发出消息,有能力解围的汉军最快也要十余日才能抵达!”
“不过,他们当真认为如此便能困死我们?”他突的疑惑道:“山中泉涧众多,而我军的粮草更是足可支撑月余用度,何况山中尚有种种飞禽走兽和黄精野菜……”
“这帮孙子,定有阴谋!”南鹰狠狠的骂了一句,突然间脸色一变,脱口道:“你娘的,别是想从山外运送火油来烧老子吧?”
高风的脸色也变了。时值初秋,正是风高物燥之时,若是占据风向,再以大量油脂催发野火,确是极有可能重蹈当年火烧棘山之辙。只不过,当初的纵火者却成了今日的笼中之鸟。
“如果本将这张乌鸦嘴再次应验,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便不多了!”南鹰喃喃道,猛然向身侧的传令官大吼道:“来人啊!给本将盯住那**,瞧瞧她到底在准备什么破敌之策,随时来报!”
他扭过头来,瞧着目瞪口呆的高风苦笑道:“若那**是在虚张声势,你我兄弟还是及早脚底抹油为上,好过在此被人烧成烤猪!”
“怎么脚底抹油?”高风几乎是在惨叫着道:“末将早已遍查此山,根本没有出山秘径,而唯一的山口也被封死!”
“去寻管平来!”南鹰瞳孔剧缩,暴喝道:“本将不信他们孤守此山十余年,会不知道出山的秘道!”
“……。回神使!此山方圆数十里,尽是险峰奇岭,怎么可能没有出山秘道?”管平恭恭敬敬道,他瞧着面色狂喜的南鹰,慌忙又道:“可是神使,那些小径崎岖陡峭,莫说是大批战马,便是寻常军中健儿也必须在身缚长索的情况下,缓缓攀行才可能勉强通行!”
“也只有我们这些守护者,才可以毫无危险的顺利穿行!”他老老实实道:“至于神使的数千部属中,那些女子们即使有长索帮助只怕也是无力通过的!”
“我干……”南鹰满心欢喜立时化为满腔怒火,他强忍着将粗口咽回肚中,沉声道:“此山的季风变化是怎样的?若是敌军从山外发动火攻,何时为宜?”
“回神使,此时仍是西南季风,可是……”管平略一犹豫道:“神使当然也知道,如今是十月,通常正是西南季风与西北季风将要交替之时,若说数日之后风向变化,也并非全无可能,一旦转为西北风,便是敌军发起火攻的最佳之时了!”
“明白了……”南鹰一拳砸在身侧的大石上,恨恨道:“定是于毒、眭固这两个王八蛋,也只有他们,才会如此熟悉这附近山区的气候变化!”
他气咻咻的来回踱了几圈,心底生出荒谬绝伦的感觉。自己只道进入了云雾山,便将反守为攻,可是如今的形势发展倒似是自己有如傻瓜般主动一脚踏入了死地……真若如此死法,岂非令人死不瞑目?
他猛然转过身来,狠狠盯着一众手足无措的属下,咆哮道:“那**呢?她究竟在做什么?”
“将……将军!”一名将军磕磕巴巴道:“梦依小姐从昨日起,便独自一人向山林深处行去,至于做什么?这个……”
“一群废物,还不去查!”南鹰大吼道:“一定要查清她的动向!调动最好的斥侯,全天侯跟踪!查不出来……本将活活玩死你们!”
“是!将军!”瞧着属下们抱头鼠窜而去,南鹰瞪着傻傻呆立的管立,气不打一处来的再吼了一嗓子:“你们也去,那**掉了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遵命!”顷刻之间,原本黑压压的人群跑得一干二净。
“禀将军,梦依小姐背负药篓,整整一日均在山中采药……”
“你说什么?采药?”
“是的,不过……她似乎还采了别的!”
“还采了什么?”
“还……还采了很多鲜花!”
“你……滚你娘的!十月的天,她采什么花?再去查!”
“是!”
“神使!梦依小姐今日突然驻足流连于山间最大的山涧!”
“最大的山涧?有问题啊……。这山涧通往何处?”
“直通山外!”
“什么?难道直通山外敌军的水源所在?”
“正是如此,神使!”
“啊哈!本将明白了……。好毒的**啊!怪不得一连两日采药,她这是要通过水源下毒啊!好!好计啊!”
“可是……可是!”
“你结巴什么?说!”
“可是神使,小人亲眼看到,小姐她不仅在山涧旁濯洗秀发,还当场取水饮用……她可能下毒吗?”
“什么……气死我了!给我滚去再查!”
“是!”
“将……将军!这回可让末将查明了!决不会错的!”
“什么?还是高风你亲自出马利害啊!快给本将说说,那**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她!她是在施妖法啊!”
“……”
“将军,你可别不信啊!昨日,末将潜近后亲眼看到,梦依小姐将近几日采摘的花花草草在地上拼成一个奇怪的图形,然后她端坐其间,闭目施法,口中念念有词……”
“恩?这倒是有些怪异!还有吗?”
“当然有!末将还看到她最后挑挑拣拣了一阵,用其中的一些花草编成了一艘花船,放入涧中随波而去……唉哟,将军你为何打我?”
“我日你!这分明是那**闲着无事在自娱自乐呢……还什么妖法?满口胡说八道的!你说你小子还不该打?”
“可是将军……唉哟!别打了,说不定那**真在下毒也说不定!”
“放屁!今晨,老子才命人取了那山涧之水给战马试着饮用……还下毒?现在全军都喝过了那山涧之水,若是下毒,连本将都没命了,还下毒!站住,别跑!”
一连五日,一道道密报雪片般传来,张梦依现出诡异的宁静之态,不是摘花采叶,便是对影自怜,险些没有令南鹰气炸了心肺。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理睬那个装神弄鬼的小女子,因为山外最新的密报已经传了过来,且是白绕再次冒险亲身入山。
他终于证实了南鹰一直最为恐惧的担忧……白波军的李乐昨日秘密率部来会,他不仅带来三千精锐,还带来了数百车的火油,只待风向转变,便可借助风势将整座云雾山化成一片火海。
正当南鹰正为这个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而心中震惶之际,正在涧边怔怔凝视着倒影的张梦依突然有了异动,她缓缓抬起头来,仰望着身侧参天巨木的树冠,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满树婆娑的绿叶正在悄然转身……风向变了。
“出来吧!”她俏生生的立于涧边,头也不回的向身侧勾了勾手指。
“小姐!”一条身影有如狸猫从树上无声跃下,脸上尽是尴尬之色:“原来小姐早已发现我了!”
“和你们在此生活了这么久,能瞒得住我吗?”张梦依淡淡道:“这几日盯得我很辛苦吧?”
那名守护者讪讪的低下头去。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张梦依感受着渐渐强烈的西北风,平静的指着脚下一个药篓:“此篓之中,有千片青针叶,你立即呈交神使,命他精选千名战士以口含服!”
“什么?小姐何意?”那守护者愕然道。
“两个时辰后,务必全力攻击山外敌军!”张梦依缓缓解开外衣,露出一身黑色紧身水靠:“现在,只须做成最后一事,便可大功告成!”
“小姐!不,小姐!”那守护者惶然道:“你想做什么?神使命我务必贴身保护于你……”
“除非你想所有兄弟们和神使一起命丧云雾山……否则便追着来吧!”张梦依身形拔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回旋,有如人鱼入水般投入山涧之中,转瞬消逝不见。
那守护者呆呆的怔了半晌,终于狠狠一跺脚,提起那药篓,闪电般纵身向着南鹰营地飞射而去。
“什么?她孤身一人,去了山外?”南鹰险些脚下一个趔趄,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将军,不好了,快看大纛……风向完全变了!”传令官惶急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不!”南鹰呆呆道。他突然间全明白了,这**果然是一位奇女子,她定是在不动声色之间,借助满山奇花异草和那条直通山外的水源,布下了一个针对山外数万敌军的绝户之计,可笑自己竟是懵然不知……风起之后,她说仍有最后一环尚未完成,那么必是利用风势从敌军外围释放诱因,可是她孤身一人能做什么?
“高风、李进、甘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连大呼了五位将军的名字:“你们都听到了,立即挑选精兵,每人口含药叶!待时辰一至,只要发现敌军异相,全力攻击!”
“将军,你,你想做什么?”几位将军看到南鹰头也不回的向着远方行去,骇然大叫道。
“服从命令!任何人不得跟来,违者……再不是我南鹰的兄弟!”
南鹰瞬间将体能提到极限,向着不远处的山涧全速掠去。同时,他心中生出滔天悔意,自己为何竟会这么轻率的去激将张梦依?枉自己还在张角面前信誓旦旦的立下誓言,宣称将对其女视若亲妹,终身保护于她……一时的玩劣和可笑的试探,竟会将她置于无法预知的可怕危机之中,只要一个不慎,她将身陷山外数万敌军的重重包围,再也无能逃出生天。
“不!”他从心底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自己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身为男儿,自己犯下的过失,只能由自己一人前去偿还,否则,怎么对得住张角的信赖之情?他更加无颜再立足于天地之间!
………………………………
卷四 渤海鹰扬 第五十九章 倾城皆醉
潺潺的流水之声有如鸣琴奏筝,空谷回音声声入耳。曲折深邃的山涧之水顺着幽谷密林婉转回旋,显示出令人心宁神定的动人韵意。若非数里之外那肃杀森严的高壁深垒,此处几乎便是人间仙境。
突然水波翻涌,一张出尘脱俗的绝美娇容无声无息的从水中缓缓浮出,那种突如其来的瞬间展现,有如芙蓉出水、明珠吐泽,美艳不可方物。
张梦依灵动的眼神迅速扫过四周,有如人鱼般轻盈的游向岸边,很快,那尽现动人曲线的优美身姿便消失在涧水之侧的密林之中。
她轻车熟路的在林中左右穿行,当目光落定在一棵挺拔修长的绿树之上,望着满枝沙沙轻响的心形树叶,她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娇柔的身躯蓦然拔起,身在半空之中便长剑出鞘,白光闪动之中,满树绿叶有如漫天蝶影般“簌簌”而落,不多时,原本绿叶繁茂的大树便只余光秃秃的枝干。
张梦依小心翼翼的将散落一地的叶片收拢起来,装入一个口袋,连早先自然坠落的半枯之叶也没有放过半片。她从怀中摸出一条轻柔丝带悬于指尖,静静的观察着风向。
随着轻风拂动,丝带的一端渐渐扬起,直指数里外的叛军大营。
“嘻嘻!”她发出一声银铃般的得意轻笑,踏着轻捷的步伐向林外行去。
齐腰高的枯黄长草中,张梦依小心的探出半张玉面,向两里外的敌营再次窥视过去。此处毫无山坡密林阻碍,只有遍地生机流逝的长草,那条有如银带般的山涧便在数百步外流淌而过,那是她唯一的逃生之路。
敌军主将显然是一位极度谨慎的人,虽然判定山中汉军断无可能从身后放火,仍然将满座大营的周边长草完全铲除,不予对手任何纵火和偷袭的机会。
张梦依缓慢的移动着身形,将口袋中的叶片混合着易燃的枯草堆成一堆堆草窝,再从囊中取出几个小罐,将各种五颜六色的药粉均匀的依次洒在草窝之上。
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辰,眼看着便要到了两个时辰的约定之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了。
“嗒嗒”两块火石轻轻的敲击着,点点火星溅射在草窝上,却始终不见燃烧。张梦依抬起头来,望着数百步外的山涧,娇容之上终于现出一丝焦急。从她目前所处的位置抵达山涧,至少还有三百余步,需要沿途点燃十处以上的草窝,一旦被敌军侦骑过早发现,她将陷入无法及时入水脱身的险境,甚至是前功尽弃。
“嗤”小小的火星终于化作一个黑圈扩散开来,微弱的火苗开始贪婪的舔食着草叶,一股淡淡的青烟也袅袅升起,缓缓顺风向敌营飘去。
张梦依面色一喜,立即向下一处草窝潜行而去。正当她成功点燃起第四处草窝时,一个意外令她慌了手脚……第一处草窝突然爆起大片诡异的蓝白色火光,随着燃烧加剧,整团草窝骤然腾起大团大团的白烟。
远方敌楼上的眺望者显然是立即发现了这一异常,只听有人隐约失声惊呼,“当当当”急促的警锣之声大作,悠长的号角尚未响毕,敌营侧门大开,一队乌丸骑兵风驰电掣的狂奔而出,他们口中“荷荷”狂呼,手间长刀耀眼生花,直向张梦依藏身的草丛处杀来。
张梦依立时花容失色,难道是药量过大引起的异变?她心念电闪,若是此时直奔山涧,再从涧底潜游远遁,敌军骑兵将对她无计可施……。可是尚余七、八处火头尚未引燃,效果也将成倍下降,恐怕无法对敌造成重创。
她心中千转,突然间心湖中泛起南鹰那张略现轻视的恼人眼神,不由狠狠一跺脚,猛然下定决心。
玉腕轻转,长剑在手,另一支手却扯起一把枯草,凑在已经点燃的火苗上。
轻盈的身形如飞纵掠,沿途掷出一团团火光,将隐蔽在深草间的草窝逐个引燃,然而身后闷雷般的马蹄声却一声沉似一声。
距离山涧已不足二十步,只余最后一处火头没有引燃,张梦依正欲不顾一切的掷出手中那最后一把火团,然后投身入水,可怕的破风之声从脑后响起。
她狼狈的改纵为扑,险之又险的避过掠过秀发的长大马刀,连续两个翻腾,终于站定了身形。
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战马的嘶啸,虽然那山涧已经近在咫尺,然而自己的一身紧衣水靠却是无声的暴露了退路,令敌军先知先觉的及时围死了她的所有空间。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已经身陷绝境,然而自幼养成的倔强性格却令她激发出誓不低头的决死之心,更何况,只要拖过片刻,待火势完全催发药性,她仍是有惊无险。
“呔!哪儿来的小女子,好大的胆子……”乌丸人中一个面带伤疤的高大猛汉狂喝一声,突然间,他望着张梦依缓缓抬起的玉容,不由眼光大亮,满面尽是贪婪之色,口中仍痴痴道:“竟敢妄图纵火烧我大营,真是送上门的美……呃?不对,真是自寻死路!”
数十骑乌丸骑兵一起现出哭笑不得的神色,他们的大人仍然是**如命的性子,连临阵对敌都不失其**本色!只看这女子适才纵掠如飞的身手,只怕也是一朵带刺的花儿,哪有那么好摘?
“纵火烧营?”张梦依望着远近渐渐腾起的大片烟雾,心中一松,不由连连冷笑。他们竟然认为自己是想烧营?真是一群无知的笨蛋!
“原来是胡狗!”她突然瞧清了四周敌军的奇装异服,凤目闪过凛烈杀机。自知晓亲母便是死在鲜卑大王檀石隗之手,她已将天下胡人恨入了骨髓。
剑光大盛,有如星芒暴射,直向那乌丸大人迎面刺去。
此次轮到那乌丸大人手忙脚乱的闪避不迭,却被一剑挑落皮盔,险些将面门划开一条口子。
那乌丸大人有如冷水浇头之余,心中大怒,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娘们儿,儿郎们给我上!一定要生擒此女!”
乌丸骑兵们一起纵马而上,挥出手中长鞭,意欲将张梦依牢牢绑定。
漫天鞭影之中,张梦依有如飞燕穿林般往返纵掠,脚踩着乌丸人的马背,手中长剑划出道道白光。
鲜血飞溅中,不断有乌丸人手捂咽喉倒撞下马,尽是一剑穿喉。
那乌丸大人眼见张梦依如此狠辣疾速的剑术,不由面色大变,他挣扎了一下,终于大吼道:“不用捉活的了,全力出手!”
进退两难的乌丸骑兵们如蒙大赦般抽出长刀,劈头盖脑的斩将下来。
面对着前后左右同时而至的围攻,张梦依再杀几人,终于被一刀劈正剑锋,不由浑身剧震,险些长剑脱手。任她剑法精妙,力气却仍是远不及凶猛狂野的乌丸大汉,何况她先后经历涧中潜游、林间奔行,再加上适才一番对敌,已至将要力竭之时。
四、五柄长刀同时落下,张梦依使尽浑身解数,一连挑开数刀,终于眼睁睁的瞧着最后一刀划出凄厉的风啸,直向面门砍来。
她长叹一声,闭目待死,耳中只听得那乌丸大人发出惋惜的低呼。
“轰”身后十余步外的涧水突然毫无征兆的爆溅起几达人高的水柱,一条黑影带起漫天水珠,从水面斜冲而起。
交战双方见了这等声势,无不骇然一滞。
“死!”那黑影身在半空,已经狂喝一声脱手掷出一条黑光。
挥刀下劈的乌丸人突然顿在当地,一把奇形弯刀嵌正他的脸门,狂暴无匹的力道几乎将他整个头颅从中一分为二。
“南鹰!”不仅那乌丸大人发出恐惧的嚎叫,余下近二十名乌丸骑兵无不为之色变,本能的勒马后退。
“难楼!”南鹰双脚落地,他一手握住那尤自摇摇欲坠的乌丸人面门间的鹰刀,反手一夺,任大片飞射的鲜血溅得满面尽赤,凶狠的目光已经落在那乌丸大人身上,嘴边泛起的狞厉笑容令所有敌人心弦颤抖:“本将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吹号!快吹号!”难楼望着有如杀神般面容狰狞的南鹰,心中惧意压抑不住的狂涌而出,他狂叫道:“快召唤援军,一定要杀了他!”
“那么,趁着你的援军未至,先将你的狗头留下!不过…。。”南鹰将张梦依拉于身后,趁隙投去关切的一瞥。
他哈哈一笑:“本将倒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送你去见你那死鬼儿子!”
张梦依有如置身梦境般望着突然现身的南鹰,心底那种险死还生的狂喜终于充斥心间,耳中听着他满是霸气的豪言壮语,再被他那尽含情意的忧郁眼神一碰,不由身形轻颤,险些连站立的力气也失去了。
“你是说那叶提拉?”难楼双目凶光大炽,狂叫道:“果然是你下的毒手,本王誓与你……咦?”
他突然身形一晃,从马上手舞足蹈的跌了下来。
“大人,大人!”乌丸骑兵们一起惊骇欲绝的大叫起来,却听“砰砰砰”之声不断,骑兵们有如喝醉了酒般,接二连三的倒撞下马。
“这,这是怎么回事?”南鹰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奇景,突然间脑中一股可怕的眩晕倏的袭来,几乎便要失足跌倒。
身后,一只白生生的玉手带着淡淡的香气掩上了他的唇间,南鹰只觉口中被塞入一片东西,强烈的辛辣之味险些令他吐了出来,脑中的眩晕之感却渐渐退去。
“你!是你!”他缓缓转过身来,盯着仍然面色苍白的张梦依,哑声道:“这便是你的破敌之策?”
“不错!”张梦依风情无限的掠了掠鬓边秀发,傲然道:“如何?小女子这一手倾城皆醉还入得将军的法眼吗?”
………………………………
卷四 渤海鹰扬 第六十章 重大抉择
山涧边,难楼和数十余乌丸人倒满一地,数百名奔出营门正向此处疾驰的乌丸骑兵也成片成片的莫名倒下。随着南鹰目光再向远处延伸,骇然惊见远方寨栅附近的敌军似乎也乱成一片,不时有人软倒,一面旗手高擎的大旗正在缓缓倒下。由此可以想象,叛军大营在乍逢如此诡异无比的纷乱局面,纵然仍有人不受影响,营内军心也必是极度恐慌。
“倾城皆醉?”南鹰咀嚼着这四字背后的真义,有些吃惊道:“难道不是致命**吗?”
“呸!”张梦依娇嗔道:“本姑娘有那么残忍吗?”她扬起纤纤玉指道:“你自己好生瞧瞧吧!”
脚下倒伏的乌丸人虽然一动不动,但细观之下仍可看到胸膛的微微起伏,显然只是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中了本姑娘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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