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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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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飞对答如流道:“回大人!小子巴郡人氏,父亲苏广,五年前入教,现为天师道巴西郡云台治下鬼吏!”
那天师军将领听得眉头一皱,却是说不出话来。天师道分二十四治,其实就是二十四个教区,分布于益州各郡,甚至包括京兆都有一个北邙治,其教众信徒近二十万,各治属下的鬼吏、道官也是数量庞大。任何一个天师道资历深厚的老人都不敢说自己识得三成以上的人。那天师军将领入道也不过才六、七年,虽然不曾听过什么苏广之名,却也不敢随口否定。
他呆得一呆,笑道:“哦!原本你父是云台治下,我有一位好友似乎去岁刚刚升任云台治祭酒,他叫李胜,不知你可识得!”
苏飞愕然道:“大人你说什么?李祭酒不是蜀郡葛璜山治的祭酒吗?我云台治祭酒明明是姓黄啊!”
那天师军将领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啊!不错不错!是本将记错了!对!是姓黄!”
他目光一转,终于问出他最疑惑的问题:“苏飞,你们怎会聚起百余人一齐来投的?”
苏飞眼圈一红,双膝重重跪地,哭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我等实是死里逃生的!”
那天师军将领讶然道:“什么?你快快说来!”
苏飞一抹泪水道:“大人!数月前我天师道起事,分攻各处县城,而大人您知道,我云台治一向是归属大祭酒张鲁管辖的!”
那天师军将领点头道:“不错!那又如何?”
此次轮到苏飞讶然道:“那么大人不会不知道成固后来的鬼卒出奔之事吧!”
那天师军将领“啊呀”一声,终于明白过来。当ri,张鲁挥师六千取了成固,却很快便与张修势成水火,准备与其分庭抗礼。不料六千人马之中最jing锐的二千鬼卒早被张修渗透收买,双方局势刚刚紧张,那二千鬼卒便直接打开城门,径自投奔了张修,险些没有将张鲁气得吐血。
那天师军将领眯起眼睛道:“难道说,你父苏广便是那二千鬼卒中人?”
苏飞一指身后诸少年,垂泪道:“何止是我,我们都是那二千鬼卒遗在成固的家属!”
那天师军将领想到,那二千鬼卒已经全部折在了南郑一役中,也不由心中恻然:“那么,你们在成固的ri子怕是不好过吧!”
苏飞哭道:“正是!我等受尽欺辱,好不容易才结伙逃出成固,准备来到褒中、沔阳寻找父兄,不料在半途上,便听说了我天师道一万大军在南郑城下全军尽没的噩耗,这,这,我们没有办法,也没有退路,只有来这里了啊!大人!”
说着悲声大作,其余少年也一齐号哭不已。
城上,很多天师道士卒都听得黯然泪下,连那天师军将领也为之动容。
他心中再无疑惑,又想到可以轻松完成征召少年的任务,面上不由露出一线微笑,大喝道:“来人!给我大开城门!”
城门缓缓大开,那天师军将领为示安抚收拢之意,亲自下到城门,迎接一众天师道子弟的回归。
苏飞跌跌撞撞的奔来,对着那天师军将领倒头便拜。
那天师军将领慌忙扶起,安慰道:“好小子!你们以后就安心跟着本将吧!本将绝不会亏待尔等!”
苏飞瞧着身后的少年已经全部开入城内,向那天师军将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人放心,我们也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天师军将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道:“你说什么?”
就在此时,城门异变突起。
………………………………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九十三章 褒中之变
寒光一闪,一柄利刃架在了那天师军将领颈间,雪亮的刀锋映在他不敢置信的面庞上,显得份外惨白。
百余少年一齐发作,或用兵器将身边天师军士卒制住,或抽刀向城楼上杀去,让人不禁怀疑,他们事先都将兵器隐藏在何处?
那天师军将领目眦yu裂,嘶声道:“你们不是天师道子弟!你们这群jian诈小贼!我好恨呐!”
苏飞一脸歉然之se,安慰道:“将军,对不住了!以后你们都跟着我们干吧!我们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番话却是适才那天师军将领对苏飞说的,此时一听之下,险些没有将他气晕过去。
一名面se严峻的少年走了过来,他抬手扯去身上的旧衣,露出内里的锦绣衣衫,口中不耐道:“飞弟,还在废什么话?将他们都绑了!”
一群少年一拥而上,用麻绳将城门处拿下的数十名天师军捆得结结实实。那天师军将领被额外照顾,捆得活象一只弓背的大虾。
此时,城上的少量守军也被杀得四散而逃。
那天师军将领倒在地上,恨恨道:“小贼,不要以为拿了我,就可以攻下褒中!我在城中仍有数百兵士,足可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锦衣少年目光一亮,欣然道:“如此甚好!不然我岂非太过悠闲!你手下现在何处?”
忽然,远处足音雷动,夹杂呼喝之声,显然是城中各处的守军均已闻风而动。
那天师军将领大喜,长笑道:“这不是来了吗?哼!有种先杀了我!但你们也休想逃走!”
那锦衣少年摇头道:“不!你还算是条汉子,我绝不会杀你!不过,你的手下吗!我只有对不住了!”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条鲜红丝带,系于额上,将一头散乱的长发扎紧,更显英武不凡,瞧得那天师军将领都是一呆。
那锦衣少年再抽出一柄环首大刀,眼中突然凶光大盛,象是一头饿极而醒的猛兽,浑身散发出令人屏息的嗜血杀意。
他长刀遥指渐渐冲近的天师军士卒,暴喝道:“兄弟们!除贼便在今ri!”当先杀去。
近百少年发出震耳yu聋的怒吼,紧紧跟随着他的背影,猛冲而上。
那锦衣少年甫一冲入敌丛,长刀挥处,立即搅起一阵腥风血雨,所有挡在他面前的士卒都在血光飞舞中倒下,不是残肢便是断头,其手段之狠,令人悚然心惊。
那锦衣少年手下的少年,也个个身手矫健,显露出与年龄绝不相符的狠辣与老练,刀光霍霍,尽向天师军士卒的致命处斫去,顷刻间便将天师军的攻锋势头压了下去。
那天师军将领终于se变,嘴蜃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当第十八名士卒惨叫着跌倒,那锦衣少年面前再无一人胆敢阻挡,只余一地尸体和残肢断臂。
恐惧袭上每一个天师军士卒的心头,这明明是一个半大小子,怎么会如此狂暴可怕!他们一齐向后缓缓退去。
那锦衣少年伸手拦住手下的兄弟,低头向身上瞧去,一袭锦衣早已为鲜血浸透,他不由微微一笑,却不知这个笑容落在对面敌军眼中,是何等的狰狞可怖,几个天师军吓得腿都软了。
他自语道:“唉!能不杀人便不杀人吧!”
突然抬高嗓门喝道:“对面的,最后一次jing告,立即弃械者,免死!”
敌丛中一阵sao乱,显然是有些进退维谷。
那天师军将领猛然用尽力气叫道:“兄弟们!不要再抵抗了,你们不是对手!快逃吧!不用管我!”
三百余名天师军士卒闻言如蒙大赦,纷纷掉头便跑。
那锦衣少年转过头来,奇怪的瞧了那天师军将领一眼,点点头道:“很好!我有点喜欢你了,是个讲义气的好汉!”
那天师军将领翻了翻白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苏飞跑了过来,小声问道:“大哥,如今怎么办?”
那锦衣少年侧着头,想了想道:“留下一半人,看住俘虏!其他人嘛!”
他又瞧了瞧天师军溃卒的背影,简明扼要的说道:“抓住他们!”
南鹰在王累、贾诩、程昱等人的前呼后拥之下,以游山玩水的速度缓缓前进。此时的南鹰,已经彻底抛去了南郑一战后的烦恼,嘴上与众人谈笑风生,心中却在不住盘算回到鹰巢之后的诸多事务。
腰背处一阵酸痛传来,南鹰不安的扭了扭腰。唉,当着外人的面不能安上马蹬,这实在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与痛苦,还有那可恨的席坐,为什么这些官僚们不懂得发明个椅子什么的?马扎也行啊,天天挺着腰跪在地上,难道他们没有人得腰肌劳损吗?还是自己的鹰巢好啊,想到什么,画个样子让属下们打造就行了。
远处,一座城池的轮廓隐约可见。
南鹰扬鞭一指道:“王郡丞!那座城池便是褒中了吧?”
王累策马赶上几步,小心翼翼的将距离控制在落后半个马头的位置,才微笑着回答道:“正是!”
南鹰大笑道:“如今的汉中,也只有褒中和沔阳两地,仍然握于贼手!难道大人对此毫不介意?”
王累赔笑道:“上使之意是?”
南鹰凑过头去,低声道:“本使随行尚有数千虎狼之师,要不要本使发兵,将此城顺手攻下?这份功劳便可单独算在你郡丞大人头上了!”
王累心中一动,随即理智占了上风,淡淡道:“谢上使提携,但下官身为郡丞,不司掌兵之权,若擅自动兵,只怕会被朝中那些口诛笔伐之士谏一个心怀叵测之罪!”
南鹰哈哈一笑道:“是本使失言,大人莫怪!”
他话锋一转:“不过依大人之才,屈居一个郡丞之位,倒确是有些不妥,不知大人心中理想如何?”
王累突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怔怔道:“这个!这个嘛!”
南鹰不待他答话,又道:“如今天师道虽败,但放眼天下,山河未定,处处危局,别人不说,便是那太平道,又岂会安份守己?”
他轻轻道:“一场席卷天下的大乱就要开场了!”
王累猛力一惊道:“上使这么肯定吗?那太平道真的要反?”
南鹰冷笑道:“此处没有外人,本使也不怕坦白的告诉你,数月前,本使与当今天子便在宜阳同时遇袭,行刺者便是张角本人!”
王累险些从马上跌下,骇然道:“前几ri,程先生便说过张角曾有刺驾之举,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怎么?上使大人当时也在宜阳吗?”
南鹰随口道:“哦!前些时ri瘟疫横行,本使恰在宜阳与神医张机先生一齐治病救人,不想竟然迎得天子圣驾!”
王累终于现出呆滞神se:“神医张机?”
他脸上闪动着明悟的光彩:“上使!您的尊姓莫非是姓南吗?”
南鹰心中大叫不好,可是已然无法收回,只得故作镇定道:“不错!郡丞竟然也听说过本使之名?”
王累突然发出喜悦不禁的欢呼,大叫道:“原来竟然是您!试问天下谁敢说没有听过您的事迹呢?”
南鹰吓了一跳,自己天子密使的身份都没有让王累激动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王累似乎瞧出了南鹰的困惑,目光she出感激崇敬之se,轻轻道:“上使,您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壮举当成一回事啊!”
南鹰点了点头,道:“医生治病,不是理所当然之事吗?有何壮举可言?”
王累呆了半晌,才叹息道:“上使,累今ri算是五体投体了,您可知道?因您和张机先生的义举,到底救活了多少人吗?若非您不愿留下全名,只留下南神医的传说,只怕当今之世,民间为您立下的功德碑便数以千计!”
南鹰失声道:“不会吧?这么夸张?”
瞧着王累茫然之se,连忙道:“嘿!这夸张嘛,便是言过其实之意!”
王累摇头道:“非也!别处下官是不清楚,但仅我益州一地,因上使而活者便不下三十万人之多!”
南鹰虎躯一震,突然想到了对郑莲说过的“希望”二字,又想到了那些面无生气的患者和累累尸体,还有宜阳城中无数跪谢的百姓,不由眼中也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有些神伤道:“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若是能再早些医治,唉!还有很多人能幸存下来!”
王累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南鹰的脸,嘴唇颤抖,似有千言万语将要诉说,终于化作一脸的高山仰止之se。
南鹰却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两人同时生出相交不深,却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
良久,王累才颤声道:“能识得上使大人,实为累生平之幸!唉!怪不得,传说中的寒冰令牌竟会出现您的手上,也只有您,才配得上这面号令天下的玉牌!”
南鹰一时兴起,正容道:“郡丞大人切莫再以大人相称,本使虽蒙天子赐令,却并无一官半职在身!”
王累竟然丝毫不以为意道:“这又有何分别呢?以上使活人千万的功绩,天下原也没有什么官职可以相封了!”
“说得好!”贾诩策马而来,“主公虽无天子赐爵位在身,却蒙天子隆恩,与主公兄弟相称,又有什么官职能比得上这份尊荣呢?”
说着,递过一个嗔怪的神se,显然是责怪南鹰太过忠厚,轻易便透了底细。
南鹰暗暗一惊,只得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这番话落在王累耳中,却无异于一个晴天响雷,他再次生出险些坠马的感觉,失声道:“什么!天子称之为弟!”
南鹰赶紧捂住他的嘴,眨了眨眼道:“郡丞大人请低语!”
王累终究是个聪明人,连忙道:“是!南使君!”说着也眨了眨眼,竟是立即换过了称呼。
南鹰不由大笑,看来这王累也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贾诩也一旁微笑不语,这王累有胆有识,难得又对主公感佩有加,ri后与张鲁一明一暗的控制汉中,此人当为不二之选。
王累目中露出神往之se,悠悠道:“南使君竟能与天子兄弟相称,真是令人羡慕!累直至今ri,尚无缘目睹天颜!”
南鹰想到灵帝那一脸诚挚的笑容,也不由神驰,笑道:“要说到我这位灵帝兄长,那可真是……”
王累和贾诩一齐愕然道:“什么灵帝?”
南鹰一呆,险些一个嘴巴抽在自己脸上,自己这张嘴还真是有点把不住门,这灵帝之称乃是刘宏辞世之后才追赠的谥号,如今灵帝身体康健,自己怎么就说溜了嘴呢?
他脑中电闪,口中却微笑道:“当今天子聪慧,各种灵思妙想层出不穷,是以我私下为他起了个绰号!”
王累紧张的左右瞧了瞧,才压低声音苦笑道:“看来,南使君确是与天子情谊深厚,不过,下官斗胆说一句,这种话毕竟有失君臣之礼,使君还是少说为妙!”
南鹰暗松一口气,微笑道:“谢郡丞大人提醒!”
王累突然神se古怪,显然是想到了一些灵帝的传闻,他掩口轻笑道:“不过下官细细想来,使君之言倒颇有几分道理!”
几人同声大笑,轻轻松松便将一句失言之语带了过去,只有贾诩满怀深意的瞧了南鹰一眼,似乎听出了什么破绽。
南鹰心中又提了起来,这老小子死里逃生之后,实是智比妖孽,不要被他死缠烂打的逼问才好。
突然,遥望数里之外,隐有烟尘浮现,似乎有兵马开来,跟着,远远一骑鹰巢哨探快速驰来。
众人均是眉头一皱,此处虽与褒中近在咫尺,但天师军仅有区区千人守城,自保已是岌岌可危,难道看到大队人马在此,竟然还敢主动来犯不成?
那鹰巢战士迅速策马来到近前,向南鹰下马行礼道:“禀主公!前方三里处,发现一队二、三百人的天师军!”
高顺恰好快马赶到,闻言吃惊道:“怎么可能!二三百人竟敢对我数千之众主动出击?他们疯了不成!”
那鹰巢战士苦笑道:“禀高帅!事实似乎并非如此,属下距离虽远,瞧得不真,但那队天师军丢盔弃甲,步履仓皇,毫无阵形可言,绝对不会是来进攻的!”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属下远远望见,他们身后,似乎另有一队人马,看样子,倒极象是在追击那队天师军!”
王累略显紧张道:“事情有些不对!汉中全境的官军均没有调动啊!我且问你,那队追击的人马有多少人?”
那鹰巢战士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很认真的说:“属下认为,他们不会超过五十人!”
“你说什么!”所有人一齐惊呼道。
ps:凄惨啊!没有推荐的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收藏也开始掉了,竟然连400都不到!看来是等不到上架了!不过,此书必会完结!白雪敢向所有人保证这一点!宁做奥特曼也绝不做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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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鹰飞汉末 第九十四章 对面无缘
在姜奂和强仝的指挥下,两千鹰巢骑兵以最快速度阻断了道路,并摆出了冲锋的阵型。近千弓弩手和千余汉军则布成防御的圆阵,将数千平民护在中间。
所有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瞧着那队渐渐靠近的天师军,他们怎么瞧都只能算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难道是来投诚的?
那队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哄哄拥来的乱军也终于瞧清了面前的可怕景se,近万人马将前方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单单那队气势逼人的骑兵便足可在瞬间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乱军们立时吓傻了眼,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
他们身后,那队神秘的追兵也终于现出了隐约的身影。
南鹰和高顺交换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神se,那哨骑的眼力不错,最多不过五十人,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人马?竟能追得五倍以上的敌人连头也不敢回。
当追兵们从烟尘中显出清晰的身影,南鹰不由张大了口,一群小毛孩子?天师道真的是完了!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个浑身血迹的高大少年站了出来,声音冷静的令人怀疑他的真实年龄:“立即跪下受缚!我愿意再多给你们一次机会!”
一名天师军闻言身体一抖,手中单刀“呛”的坠地,双膝一软,竟然真的缓缓跪了下来。
跟着,越来越多的乱兵们垂头丧气的跪了下来,眼中似乎竟有一丝得以解脱的庆幸。
很快,所有的天师军密密麻麻的跪满一地。
那少年满意的一笑,缓缓上前,向鹰巢的大队人马行来,他毫无顾虑的从乱军丛中穿行而过,所到之处,跪伏在地的天师军士卒无不见了鬼一般,手足并用的爬开,没有人敢向那少年望上一眼。
南鹰倒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好家伙!看来这小子才是这些天师军逃命的原因!他们似乎连胆都被吓破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抱着相同的想法,总有一些亡命之徒能干出出人预料的事来。
当那少年行至一半,四名天师军士卒同时猛然跃起,手中利刃向那少年各处要害挥去。
那少年脚步依旧,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黑沉沉的大刀,鬼魅般的黑光一闪即逝。
然后,他眼都没眨一下,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行去,只留下身后的四名偷袭者一脸惊骇yu绝的捂着鲜血狂涌的颈项缓缓倒地。
天师军的人丛中终于有人惨呼出声,不少聪明人立即趴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以示绝无反抗的意图。
南鹰咽了口唾沫,低声向高顺道:“好厉害的小子!大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高顺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很好!比我强!”
“什么!”南鹰差点叫出声来。
高顺瞧着那少年象一根钉子般直直的走来,叹息道:“你很奇怪吗?这小子现在的本事便绝不在你我之下,但你们仍然年轻,进步的空间远胜于我,当然比我强!”
他怔怔的望着那少年:“张角与王越不算,他是我平生见过的仅次于那武痴和典韦的最强高手!”
南鹰心中大为不服,翻了翻眼。
高顺微笑道:“不用不服,也许你二人生死相搏,死的一定是他。但要是比武较艺,你仍不如他!”
南鹰若有所思,眯起了眼睛。
那少年行至十余步外,反手将那柄漆黑的大刀插入背后所负的刀鞘,立在当地。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队人马,显然有些疑惑,终于提声叫道:“敢问领军的将军是谁?可否一见?”
南鹰向高顺、王累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一齐策马出阵。
此时相距更近,南鹰见那少年相貌清朗,神se镇定,浑身却散发出刀锋一般锐利的锋芒,倒是与自己十七、八岁时颇为相似,不由大生好感。
他微笑道:“好一位少年英雄!你是什么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微微躬身道:“小民等皆为附近郡县的乡间少年,久有报效朝庭之心,闻汉中天师道作乱,特来尽绵薄之力!”
他回身一指身后跪伏的天师道乱兵,淡淡道:“适才我等奇袭褒中,这些便是漏网之鱼!”
众人均是一呆,王累失声道:“什么?褒中已为你等攻取?一干匪首可曾拿下?”
那少年回头叫道:“二弟,你来答这位大人的问话吧!”
又一名瘦削jing干的少年越众而出,与先前那高大少年并肩而立,他拱手道:“经天师道俘虏供称,大多匪首已于我等破城前一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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