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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到1949-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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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从厨房端菜过来,看到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顿时慌了神。爹爹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掀了吃饭的桌子,家里顿时安静下来。
娘一把拉过我,生气的说:“年楠,你怎么这样对待客人啊?这样子误伤了你嫂子怎么办啊?”我心里顿时充满了委屈,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只是出去当兵半年,家里就没了我的地位。心爱的弟弟像免费的劳动力被被人随意使唤,疼爱的哥哥则是用陌生的眼光看待我。回想上辈子陈文笙整天和李桂梅勾搭在一起,我带着儿女整天喝着可以清汤白水。有几次实在熬不下去,想回娘家借点粮食,还没踏进门就被嫂子指桑骂槐羞辱回家,而年迈的爹娘只能坐在那边抹眼泪。我突然哇哇哭出声来,冲进房间拿好我的绿军包准备离开。李家姐妹花一看情势不对劲,赶紧拽着大哥往丈母娘家走。弟弟被面前发生的一切吓住了,一声不吭愣在那儿。
娘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停敲门让我打开。我坐在房间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痛哭,这个家难道真的没有我的地位了吗难道一个还是未知数的孙子比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养大的亲闺女还重要吗?犹豫了半天,我打开房门让娘进来。娘看到我一直掉眼泪,心痛地说:“阿楠,是娘的不对。你别和娘生气,你嫂子怀孕了我们多让让她就好了。”果然在这个家我已经沦为可有可无的累赘,带着我少的可怜的东西,头也不回往外走。
此时村里面很多人都已经吃完午饭,准备去地里干活,看见我穿着绿军装头发乱七八糟散开,眼睛里满是困惑。我默默地走到张木匠家,拜托他让我搭顺风车去县城。他虽然很好奇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还是一口答应了。到了县城,火车还没到。我一个人默默坐在冷冽的寒风中坐了几个小时,秋风吹遍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让我失落的心更冷、更冷。
一路上昏昏沉沉地回到部队,爬到床上一睡就是两天两夜。期间其他五朵金花都急坏了,轮流守着我。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看见老小胡哈尼满眼黑眼圈,正给我往脑袋上敷冷毛病。她看见我醒了,赶忙招呼其他几个姐妹过来。我试图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像冒了烟,火辣辣的,实在疼的厉害。二姐舒小曼立即贴心的给我倒了一杯蜂蜜水,递过来。我一口气喝完,轻轻地问:“我这是怎么了啊?”老四张美丽立即抢着回答:“年楠,你生病了。医生说是冷风吹多了,你不是回家的吗?怎么会这样?”我笑了笑,并没有接她的话。老五赵靓靓给我理了理被子,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拉着其他几个出了宿舍让我安心休息,然而我却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睡。
年轻人的体格就是好。这不才过了两天,我的病就完全好了,简单拾掇一下,准备向李队长打声招呼,告诉他我已经调整好可以登台表演了。他看我面色红润,精神饱满,非常满意地说:“裴年楠同志,我这边批准了。刚刚我路过门口传达室的时候看到有你的信,你快去看看吧。说不定是温同志给你报平安的,千万别耽误了。”我一路小跑到门口孟大爷那儿,取了信说了声谢谢就往宿舍里赶。打开信封,歪歪扭扭的字快缠到一起了,原来是弟弟的信。他告诉我一个震惊的消息:爹娘和哥哥分家了!!!
原来我走了之后爹娘和嫂子大吵了一架。嫂子觉得自己肚子里怀了裴家的孩子万分金贵,全家都应该跟在她屁股后面。她要求娘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让她娘家弟弟住过来。本来就是暴脾气的娘把新仇旧恨全都爆发出来,指着鼻子让她别白日做梦。哥哥看自己老婆被亲娘欺负,立马不干了,嚷嚷着说自己要亲自动手扔我的东西。爹狠狠扇了年木一个巴掌,让他带着老婆滚。嫂子同意了,但是要求分家。家里一直过的苦哈哈的,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可分的啊?怕是嫂子早就看上我给爹娘寄回去的钱,一直希望娘能够交出家里的大权。哥哥也是个没用的家伙,天天被老婆和丈母娘一家吹嘘,还真以为离开爹娘他就能当好这一家之主。爹娘最后看在李桂芬肚子里的孩子份上,将自己的棺材本掏出来全给了哥哥,让他们搬出了裴家的茅草屋。事到如此,我只能叹一口气,不叫的狗咬人疼。这样也好,以后我就可以把爹娘他们接过来,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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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金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休息,陪房东老太出去挖荠菜(⊙o⊙)哦真的好多好多啊 托大姐红旗的关系,我总算打听到前方战场的消息,温祺源他们在朝鲜人民军配合下,将麦克・阿瑟上将领导的联合**及其指挥的韩国**诱至预定战场后,对其突然发起反击的战役,破碎了联合**企图在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上头领导们很满意志愿军们取得的成就,决定在全国文艺工作者队伍中再选出一支部队到前线鼓舞士气。当李队长在晨会上宣布这则消息的时候,整个队伍都沸腾了。
文工队的同志们大都是解放战争末期1949年前后参军的学生兵,由于表现优异被选入这支特殊的舜吉文工队。她们中的许多人都只有十八、九岁,而且很多和老五靓靓一样出身于富裕家庭,有的和老大红旗一样是干部的女儿,但当国家最需要她们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抛弃优越的生活条件,这是多么值得人尊敬、多么难能可贵啊。
我们六朵金花一致推选老大为代表向李队长表达我们的强烈愿望,李队长一方面知道我的对象温祺源在前线本来就打算特批我过去,另一方面他知道我们虽然入伍时间不久但是表演比较灵活,最适合在战场的工地鼓动棚流动表演。斟酌了半天之后,他把我们六个叫到办公室,告诉我们事情严重性。我们一再向他保证绝对不会让人民失望,于是他让我们每个人在临走前写了一封遗书,万一不在了亲人还有一点想念。虽然大家年龄还小,但参加抗美援朝的决心下定,一定要跟部队出国参战。我们六朵金花都为能参加抗美援朝、为战士们服务而感到光荣,1950年12月底,我们乘坐军用专列,经过四天行程到达丹东。紧接着我们几个随同战斗部队一样,做好过鸭绿江的各项战斗准备。我们六个被整编加入到师宣传队,除发给少量自卫武器外,每个队员都配发了一颗像小瓶子一样的48瓣手榴弹。没有弹袋,心灵手巧的二姐舒小曼突发奇想给我们几个的手榴弹缝个布袋,穿在皮带上,非常方便。
到了第二天,我们终于过了江,踏上了朝鲜的土地。鸭绿江大桥已被敌机炸毁,部队只能在夜晚通过一座简易木桥过江。在夜间,我们文工队员除每人背包上绑有一把工兵锹外,有的背小提琴、二胡,有的背手风琴、小号,同时还背有米袋和炒面干粮袋。有的地方没有任何防空能力,为了保全生命,我们不停的用小工兵锹挖自己的防空掩体。
我们走过这个城市,看见的是一片废墟,而美国轰炸机还在不停地轰炸。敌机投放的照明弹在天空时起时落,把遍地都是瓦砾的城区街道照得时明时暗,我们就在敌机的轰炸声中和爆炸的不规则闪光中急速行进。经过两天的跋涉,我们终于到了我军的工地。我们几个又马不停蹄地深入部队,编写部队的英雄事迹,创作排练小节目,利用部队劳动的间隙组织演出。
在工地鼓动棚演出,战士们最喜欢我们六朵金花合唱我根据前世有名的歌曲改编的《为了谁》:“子弹擦过脸庞,血水染红衣裳。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却知道你为了谁。为了谁,为了我们的伙伴,为了人类的美好与和平。满腔热血唱出青春无悔,望穿天涯不知战友何时回?”表演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虽然前线很苦,有的时候任务下来需要翻越几十里山路,穿越敌人的封锁线,每一次都是用生命在赌博。但是我们六朵金花在这最残酷的战场磨练出铁的意志力,哪怕后来那最艰苦的十年我们都能淡然处之。期间炮弹像雨点般倾泻下来,我们却毫无畏惧,顶着炮火直到把节目演完。炮声和歌声回荡在阵地上,战争的残酷和音乐的浪漫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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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撤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点击有增加,收藏那么少呢?是不是我的文章太烂了o(n_n)o哈! 我们的驻防地是一个依山傍水景色秀丽的村庄,这里的天空、田野和轻风同故乡并没有什么差别。看到在田间劳作的朝鲜妇女和在地头玩耍的朝鲜儿童,不禁使人想起祖国的山水、家乡的爹娘和弟弟。我想,千里迢迢来到朝鲜,历尽艰难困苦、不怕流血牺牲,就是为了祖国,为了这三千里锦绣江山。也为了我爱的那个人,踏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怀着共同的期许,我感到我们从未分离。
然而就在这天深夜,我们文工队遭受入朝以来最大的损失,敌机轰炸扔下的一个重镑炸弹把房屋全部震倒塌了。老六胡哈尼因为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我们很担心都没睡觉。也正是这福星才能因祸得福,这么快从房间里面逃出来。正沉浸在睡梦中的其他队员们将自己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这片本该安静祥和的土地上。我和红旗、靓靓她们几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的遗体从废墟中刨出来,简单整理仪容后集中火化。我想了想,将她们身上的徽章取下。美丽惊讶地问:“为什么要将她们最宝贵的东西拿走?”我告诉她:“正是因为最宝贵,才最有意义。等战争胜利回国的时候交给他们的亲人,这是对家人的交待,也是最后的一丝丝寄托。”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也许曾经的红旗会抱怨家人不顾她“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感受,硬将她塞进文工队;也许曾经的舒小曼对什么都能淡然处之,心静如止水;也许曾经的郑美丽会嫉妒家世好的战友,不需要像自己那么努力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也许曾经的赵靓靓会抱怨父亲狠心将她送进部队,不管不顾;也许曾经的胡哈尼会不懂人生的烦恼,活在自己的快乐世界里;又或是曾经的我挣扎在前世的怨恨和今世对幸福的渴望中…经历过战火的考验,从战争的硝烟中走过来;我们深深感受到生命的美丽,比起那些离去的人,我们拥有的太多太多,还有什么好去抱怨的呢。
当远方的炮声渐渐逼近时,我们从哀痛中惊醒过来。大姐红旗焦急地说:“看来敌军快来了,我们得赶紧和大部队汇合。”于是带着我们五朵金花赶紧从这片废墟撤离,因为时间实在紧迫,我们只拿了少数粮食和各自的工兵锹就匆忙离开了。在行军途中,不断看到被毁坏的房屋,还有公路两旁一辆接一辆被敌机炸毁的军车。整个夜间,我们都能时不时听到防空哨鸣枪警报敌机空袭的枪声。大姐就凭感觉或快或慢地带着我们六个摸黑继续行进。
十几天的急行军消耗大家太多的体力,本来就水土不服的老六哈尼几经折腾发起了高烧,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现在极度需要药物。黑乎乎的防空洞,里面都是浑浊的空气。由于差不多半个月没有换衣服、洗澡,大家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虱子。食物缺乏、身体虚弱、路途不熟、后有追兵等等诸多不利因素让大家渐渐消沉下去,连一向开朗的大姐都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国。
重生的我深知这场战争一定会取得胜利,不抛弃不放弃坚持到底才是唯一出路。我清了清嗓子鼓励大家:“还记得刚入伍的时候大家晚上卧谈聊到最喜欢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保尔柯察金,那么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当他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
十几岁的小姑娘对未来总是充满美好的憧憬,我的话成功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让大姐红旗重新辨别一下东南西北,带着大伙朝着北面走;让二姐小曼负责保管食物,只吃早晚两顿;老四美丽和老五靓靓照顾生病的老小哈尼,一定要给她充足的水分。分配好任务之后,我拿出温祺源送我的小刀,狠狠心将大家乌黑的长发全都割掉,弄成平顶头;又命令大家把贴身的衣服全部放进开水里煮,晾干之后再穿上。这样做可以减少病菌感染的几率,大伙也不会因为虱子整天睡不着觉。简单整理过后,我们又拖着疲惫的身躯一路向北逃亡…
当几十年后大家历经千辛万苦团聚的时候,白发苍苍的我们回忆那段坎坷往事,都不禁感叹如果当时没有我的一番话,也许她们也就放弃了,将青春的身影永远留在那里了。我笑着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奥斯特洛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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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坷重逢
自从被敌军偷袭仓促逃离,生活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单薄,食物越来越少,一路上只要能吃的东西我们一概没有放过,死人的衣服也不忌讳,对于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只是大部队究竟在哪里?再美丽的语言也不泛不起一丝涟漪,我们的世界里只剩下饥饿和迷茫。
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夜空中没有月亮,只有星星闪烁,但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到一些景物。我们爬过阵地只见前面是一片狼迹,有敌人遗弃的死尸,有撒落的美式钢盔、饭盒、皮鞋等,还有层层叠叠、大大小小的炮弹坑。红旗好像感觉到这片战场的特殊,因为饭盒的食物还没有变质,死尸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突然刺眼的探照灯向我们这边靠近,我们几个相互打了个手势,摸索着爬到敌人阵地脚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有希望就绝对不能放弃。在敌人阵地前,只见铁丝网密布,铁丝网上面挂满了罐头盒,我们避开它害怕碰上它发出响声,又小心地躲避反步兵地雷,进入一片灌木丛中,屯兵洞在敌人阵地前的灌木丛中。
进入屯兵洞,我们看见里面挤了十几个战士,他们看见我们很激动,都拍着六朵金花的肩膀小声地说“欢迎!欢迎!”。突然我觉得身上的力道非常大,本来就浑身是伤的我气的差点破口大骂。抬头一看那熟悉的双眼已经因为好多天缺乏休息变得没有那么迷人,下巴长满胡渣,古铜色的皮肤由于长期不见阳光有点闷白了。
他一把拽过我,吃惊地说:“阿楠,你怎么在这?”八卦的战士们纷纷转头朝着我们俩这边瞧,温祺源狠狠瞪了他们几眼,压着嗓子吼道:“这是我媳妇!”然后又小声地对我说:“这里太危险了,赶快离开这里吧,回到后勤那边。”几十天颠沛流离、不知今夕是何年的生活已经耗尽我绝大多数精力,我摇摇头,将头靠近他怀里,委屈地将自从他离开后家里发生的事情和踏上朝鲜经历的波折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他叹了一口气,将我紧紧搂进怀里,久久不语…
大姐红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才想起其他姐妹早已饥肠辘辘,赶紧叫温祺源给我们点食物。吃着硬巴巴的压缩饼干,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温祺源看到后非常心疼,又从脖子上取下军用水壶贴心地递给我。红旗左看右看发现盛学枫不在这屯兵洞中,感到很诧异,凑过来小声地问:“温大哥,盛学峰怎么没和你在快呢?”“我们接到上面命令,到明天中午之前守住这个出口,我负责北面,他在南面”温祺源小声地回答。
由于有了补给,美丽、靓靓和哈尼也渐渐缓过神,纷纷开玩笑要我们俩以后生个娃一定要叫温援朝,这样子才有纪念意义嘛。一旁看起来都十五、六岁的小战士们也纷纷附和:“排长,叫抗美也行啊!”我害臊地低下头,温祺源则开心地傻笑,一直说好好好。
就在大家沉寂在对幸福生活的美好憧憬之后时,突然遭到空袭,美军四架f…86轰炸机的轮番轰炸和扫射。放眼望去,阵地上遍野是一片被炮火犁松的泥土,满地都是大小不等锋利的炮弹皮。坑道的泥土不断往下掉,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只有南面盛学枫他们那的坑道才能抵挡住重重炮火。可前沿表面阵地是敌人炮火和机枪的射击范围,都是死亡地带,必须分开行动用最快的速度跑步冲进坑道。
温祺源深吸一口气,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用他的嘴唇紧紧亲吻我。当我感觉快窒息的时候松开,郑重地说:“裴年楠,好好跑!回去我们就打申请结婚吧。”说完,就将我推到洞口。子弹擦过地面溅起的泥土打到脸上,我才回过神来,使出喝奶的劲头向南边跑,哈尼、小曼她们紧跟其后。离洞口还有五米的时候,一颗炮弹从飞机上面掉了下来,我顿时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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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住院
当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穿着白大褂忙碌的身影,伤员实在太多了,临时搭建的后方医院已经没有多余的空地。许多轻伤的女战士经过简单的培训就上岗帮重伤战士清理伤口、止血、包扎。虽然距离硝烟纷飞的战场很近,但是根据1950年10月21日生效的日内瓦公约规定即使战争时也不可攻击医院,这里除了病痛折磨、生离死别,并没有炮弹和飞机轰炸的威胁。
我抬头看看四方,仔细寻找红旗她们几个,爆炸的时候她们就紧紧跟在我后面,应该伤的更重一些吧。我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可是却浑身使不上劲,包扎的绷带上面已经满是血迹。一旁的小护士赶忙阻止我,让我好好躺着,还说我们几个同来的女战士当时被爆炸的炮弹碎片打到,由于卧倒比较及时,身上并没有关键性伤害,但是皮外伤很严重,需要静养。我很担心温祺源有没有安全逃出,忙追问:“那其他同志呢?温排长有没有受伤啊?”老四张美丽和我隔了3个病床,她昨天就苏醒过来,已经将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她让我不要担心,大家都平安无事,大姐红旗脸上伤的比较严重,二姐小曼后背被弹片刮得比较厉害,老五靓靓腿上有一块大伤疤,她和老六哈尼没有大碍。我顿时舒了一口气,又打听温祺源的下落。美丽说:“温同志没有被炮弹打到,只是屯兵洞塌下来他被埋进去了。”“什么?埋进去了?”我追问到。老四赶紧补充道:“后来被支援的战士挖出来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轻伤的不下火线,继续战斗。我们文工队只剩下六朵金花了,大家的伤口需要时间好好愈合。领导研究决定等我们全部苏醒过来,下午就送回国内治疗。”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下午我们就坐上回国的“闷罐车”,由于条件有限,这种车没有座椅,也没有窗户。同行的伤员们都横躺竖卧在车厢里,车厢里舖的是杂草、烂席子、破被子、七零八乱的破军装。这些物资很多都是从联合军身上拔下来的,上面沾满了血迹。我和靓靓、小曼她们几个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那些病重的战士们。他们的军装破乱不堪,包扎伤口的绷带已不是白色的了,本来是鲜红的血,已经变成黑褐色,凝固了,变硬了,紧紧的贴在他们的头上、腿上、臂上、甚至全身。没有足够的医护资源更换,里面细菌很多,伤口已经化脓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哭。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徽章都还在,能够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幸福,还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到达北京的时候,正逢学校组织学生去火车站站台上,迎接从朝鲜战场上回来的伤兵。个个手拿三角形的小彩旗,整齐的列队站在站台上等候列车进站。当列车进站打开车门的时候,同学们就高呼口号:“向志愿军学习!向志愿军致敬!向最可爱的人学习!向最可爱的人致敬!…”,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之类的歌。
我们又坐专车转到了舜吉军分区医院,李队长带着文工队其他战友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看到我们虽然挂了彩,但是没有缺胳膊少腿回来了,非常满意,不停地说:“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上头嘉奖你们的文件已经传达下来,你们都立了二等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好养伤。”下午的时候军报有女记者过来采访,想把我们六朵金花的事迹写成文章发表出去。大家都婉拒了,有的战友经过外科手术,永远失去了健全的体格,只能被迫转业;有些患上战争创伤后遗症,很难融入正常的世界;更有许许多多人被完全遗忘在朝鲜战场,客死他乡。我们拥有的实在太多,比起他们太卑微,有什么资格以胜利者的姿态享受别人的赞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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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源归来
在医院享受着英雄式的待遇,我们身上的伤口也渐渐愈合。大姐的脸虽然没有因为那次爆炸毁容,但下巴那边还是留下了伤疤。试问哪一个漂亮的女生看到自己面容有损不伤心、难过的呢?虽然大姐和我们开玩笑说这是最好的军功章,但是从她落寞的眼神中我们读出了她的担忧。我知道未来科技的发达程度会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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