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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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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睡姿,窦薰起夜爬上爬下的,他就是个死人,也该动一动了。分明就是偷奸耍滑不想起来,以为陆成阳是个好欺负的。

    无用“哎哟哟”叫着跳起来,嚷道:“净小姐饶命净小姐饶命。”

    “哼,饶你,以后薰从兄的命谁饶?”身边的小厮这么不中用,迟早会害了主家。窦妙净冷笑,“银屏你打发人把他送去泛三伯那里,把这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若是泛三伯不发落,那就去告诉仪从姐。我就不信了,整个竹息寻影还没人治得了你。”

    “饶命净小姐,奴才再也不敢了……”无用嚎着不敢反抗,银屏笑着把他撵了出去,叫人速速带去长房。

    他叫得这么惨,把好不容易睡过去的窦薰都给闹醒了。

    他揉了揉眼皮子,趴在床上不解地看着窦妙净:“净妹妹……你,你这是干什么?”

    “替你灭小鬼。”窦妙净双手叉腰,瞪着一脸木讷的窦薰。

    陆成阳却在她身后看着,刚才还抿成一条线的嘴,微微有了弧度。

    ※今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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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相劝

    窦薰一脸的莫名其妙:“兴济……哦不,无用,他冲撞了你吗?我刚才睡得死,没听见呢!”

    芍月立即替窦妙净喊冤:“四爷,您可真是个不操心的。乐—文”就把无用如何躲懒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格外委屈地道,“小姐您瞧瞧,这不是您咸吃萝卜淡操心吗?四爷可一点都不领情。”

    说得窦薰脸通红的,急着要下床:“这混账,我回去就好好教训他。净妹妹你别生气,你的话我听的。”他没有忘了在蕉雨台薄二太太对他咄咄相逼的时候,窦妙净是如何帮他反唇相讥的。

    以前他没有好好注意过这位妹妹,从今后他可要好好地疼她。

    陆成阳在旁听了暗暗瞥窦妙净。这小表妹,何时变得这么有手腕,把自家从兄弟都训得服服帖帖的。往后谁敢娶她?娶回家怕也是个管家婆。

    有窦薰这个保证,窦妙净的脸上就有了笑容。

    她道:“那你可别食言。”

    窦薰急忙点头,好像点得晚了,这脑袋就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样。

    “正好,我来倒真有一桩事情要跟你说。”窦妙净说道,顺带眼地瞟了下陆成阳。

    这事儿还跟他有关?

    陆成阳也不瞌睡了,给窦妙净端了个绣墩请她坐下:“有话慢慢说,瞧刚才把你气得。”

    窦薰也在芍月的服侍下坐起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窦妙净道:“表哥,陆家的医术是概不外传的对吗?”杏林医家也是有流派的,各家各派各掌本事,轻易不外传。陆家擅长千金科,因几代人都是宫内太医院的太医,谈不上在疑难杂症上有多么登峰造极的造诣,可单生育一项,在业界也是有几十年·口碑的。手上所掌秘方要略,那都是要亲传自家子孙的,等闲还不一定学得着。

    她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窦薰听的。

    陆成阳一脸尴尬,点点头道:“按理说就是要学我家的医术,也要自小就拜师了。”

    言下之意,窦薰想学也已经过了这个年纪。

    窦薰的脸很红,尤其听到陆成阳的话,就更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他支支吾吾地道:“可是……我今年进不了任氏族学,又要耽误一年,怕是仕途无望。”

    他已经十三岁了,迈过年就是十四,却依然是个童生。不妄想跟大哥窦萦去比,就是窦茯跟窦莯,像他这个年纪,也已经准备院试了,更何况窦茯中的还是个禀生。他可不要同窦蒲去比,窦蒲就是个没出息的,素日玩物丧志不说,还喜欢流连花街柳巷赌坊酒楼,被薄二太太纵得没了样子。

    窦薰心里也知道,读书才是正道。

    听他这样一解释,窦妙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去了。至少,窦薰并不是非要学医不可,他只是觉得仕途无望之下心中为自己做的打算。这对于他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已是难能可贵的了。

    虽然她知道,前世窦薰的仕途只到秀才便终止了。

    她笑着说道:“怎么就进不了族学?不过是丢了束脩而已,我们家难道连这个钱也出不起了吗?临安窦氏谁不知财大气粗,你只是丢了几百银子就失魂落魄要死要活的,不怕让外人取笑吗?”

    陆成阳忙说道:“我可没有。”

    窦妙净瞪了他一眼:“我没说你。”

    窦薰点点头:“净妹妹,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家到底不如你们家。”若说破船尚有三分钉,那五房肯定就是那根龙骨的钉子。而窦泛这里,怕就是那些腐朽烂掉的木头了。

    “哪里就不如了?”窦妙净不喜欢窦薰这么没自信,这种与生俱来的自卑她前世也有,她现在知道,那些都是错误的,可笑的。一个人倘若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么还能指望别人高看自己一眼吗?她耐心地劝道,“洳大伯好歹是云南盐课提举司的大提举,他已经在任上好几年了,政绩斐然,我想朝廷很快就会有调令,到时候比我爹爹就强了几倍不止。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加之萦从兄是临安城数得上的青年才俊,你若是以他为楷模,必能够青出于蓝,届时别说举人,说不定还能点个解元呢。我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读书走科场,光耀门楣,报效大未,那可是福泽后代的大事哩。”

    窦薰听得,只觉得窦妙净这个想法太过于简单了。像她这样出生于五房的掌上明珠,压根理解不了他在长房的尴尬地位。父亲窦泛便是个坐吃窦家祖业的米虫,他这一代,单有窦萦这位窦家的宗子在,他就什么都不是了。窦洳的官做得再大,那也是窦洳一家的荣耀。在他看来,也许外人看长房会多一份敬意,可是对他来说,则会越显得地位的局促。说不定到时候连庶出的窦莯也有了功名,那他就更无地自容了。

    这辈子,别说护着姐姐,让沈家人不敢看轻,就是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也颇为艰难。

    近年来,祖父也不太爱管他们家的事情了。

    想到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年少的窦薰长长叹了口气。

    他强撑着笑,不知道是因为背上的伤痛得厉害,还是不想拂了窦妙净的好意。说道:“可是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我爹……他没钱了。我总不能让姐姐从嫁妆里挪银两出来吧?”

    那自然是不行的。嫁妆单子都拟好了,历来只添不挪。若擅自动用,不知道的还以为窦家要垮了,竟拮据成这样。

    窦妙净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颇为高兴。她胖胖的脸蛋上洋溢出一抹兴奋,急着给窦薰出谋划策:“你找诀祖父呀!他不会不管你的。”

    一提到诀老太爷,窦薰的脸更垮了,连个勉强的笑都没有。他可没忘了诀老太爷那些刺他的话,他还怎么有脸去到祖父跟前要这个钱。

    “祖父……祖父厌我还来不及,我可不敢去。”他嘟囔道。

    窦妙净哈哈一笑。原来心里畏惧诀老太爷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拍了拍窦薰的肩膀,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昨日的事,你以为诀祖父没有帮你吗?”

    “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窦薰心里也有怨怼。自己好歹是诀老太爷的亲孙子,像昨日那个情况,老太爷也没为他说一句话。要知道,但凡老太爷肯护他一句,薄二太太便不会那样趾高气昂地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他不由得看了眼窦妙净,心虚起来。诀老太爷连窦妙净都肯为她做主,可轮到自己这个亲孙子倒冷眼旁观。真叫人齿寒。

    ※今日更新~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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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关切

    窦妙净摇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从未有过的坚信:“诀祖父不说话,才是帮你呢。…………你想想看,昨日的事,难道你就没有错吗?祠堂是什么地方,也是能胡闹的吗?你要教训蒲从兄出气,哪里不行,非挑那个地方。诀祖父不出声就已经是大慈大悲放过你了。何况他若要出声,你让他怎么偏袒你才好呢?薄伯母已经逼到蕉雨台去了,他但凡有一丁点护着你的意思,薄伯母肯善罢甘休吗?也幸好薄伯母还忌惮着萦从兄的举人名头,不敢造次,要不然等她想透了这个理,还是你打的蒲从兄在先,她怎么都要问你讨回一口气的。”

    “茯从兄也真是的,怎么敢闹到诀祖父那里呢!若不是如此,薄伯母上竹息寻影闹一通也就罢了,这事上也是蒲从兄理亏在先,闹不大。可是一到诀祖父那里,不觉着变了味吗?好像是你们长房借着人多势众欺人太甚似的。”

    窦薰白了脸,惊恐道:“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我跟窦蒲的事情,怎么就能牵扯到房头上去了。”他现在已经开始直呼窦蒲的名字了。

    三房人口简单,罗太安人膝下有两子两女。大老爷便是窦津,大姑太太窦柔玉则出嫁没几年便大归回窦家了,一直幽居在偏僻的听风幽里,二姑太太是薛漪的生母,好几年前卒于痨病,二老爷窦淮就是窦蒲与窦妙如的生父。草字辈这一代人更少,除了窦蒲窦妙如加一个外家的薛漪,便只有大爷窦莜了。窦莜性情倒是敦厚,只是为人太过憨直不思变通,弄得年轻轻的就跟个老八股似的。

    而长房,光二老爷家就有两个儿子,可以抵三房一个房头了。

    有心人看在眼里的话,可不就会有长房欺压三房的几分意思。

    “我没想到会这样。早知道如此……我,我就不打窦蒲了。”窦薰急了。要是为了他的事情,惹得两房之间生了芥蒂,那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他拉住窦妙净的手,哭丧着脸道,“那现在怎么办?我跟薄二婶去道歉行吗?净妹妹,你聪明,帮我想个主意吧。我……我知道错了。”

    怨他糊涂,既知道窦蒲的为人,还敢把钱借给他。所谓的借据,最终也不过一张废纸,随着窦蒲的人品说没就没了。

    窦妙净顿时很严肃地说道:“你要道歉的是萦从兄,他可挨了你一拳呢!我瞧嘴巴都肿了。也别在我面前认错,你该去诀祖父那儿。”

    窦薰恍然,连着点头:“净妹妹,我……我要怎么谢你才好。我爹不会跟我说这些,他只会打我,数落我。我姐姐也不会,她只会劝我忍让,心疼我。呜呜……净妹妹,你人真好……”

    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真是侠肝义胆。

    窦妙净忙把手从窦薰的爪子里抽出来,一副嫌弃的样子站开身:“待会儿你爹就派人来接你回去了。你乖乖的吧,等伤好了以后诀祖父还要你跟蒲从兄一起去蕉雨台认罚。”

    “祖父让我跟窦蒲一起受罚?”窦薰立刻泄了气。

    窦妙净神秘兮兮地一笑:“你去见了诀祖父就知道了。”

    原本只是用来罚窦蒲的,没想到诀老太爷把窦薰也带上了。也好,一个两个的,都实在太过心浮气躁。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有一事不太明白。你借给蒲从兄的那些银子,从哪儿来的?”窦妙净很好奇,任氏族学的束脩可是高得吓人的呢。她不信,窦泛会让窦薰揣着那几百银子满城乱逛。

    窦薰红了脸,脖子都快直不起来了。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是,是姨娘给我的。净妹妹,你千万别告诉别人。陆家二表哥,你你也别告诉别人。我爹他……他在外放印子钱,可人跑了……姨娘怕我爹挪了我交束脩的钱,就偷偷地拿给我了。哎,谁知道我却……”一想到这个,他就恨不得时间倒流,他一定死活不借给窦蒲。

    原来是这样。

    这窦泛,看来手头上真的很紧。

    窦妙净笑嘻嘻地从腰间解下荷包,塞进窦薰手里,道:“你放心,我的两只耳朵是通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看。”说着把脑袋侧到左边,又侧到右边,“这样,就倒光了。唔……天大亮了,我也要回去了,免得听我姐姐唠叨。”她走向门外,冲窦薰眨眨眼。想着把这位从兄弟说通了,心头就格外高兴。

    窦薰拿着荷包怪不好意思的,他知道这是窦妙净在接济自己。忙起身要送她,陆成阳就上前托住他,说道:“你别动,我去送就好。”他没法,只得坐回去,目送着窦妙净离开。

    等人都走得没了影子,他才敢战战兢兢抖着手地把荷包打开。入眼,竟然是五粒金灿灿沉甸甸的金瓜子。

    窦薰吃惊地张大了嘴。须臾,眼中便噙满了眼泪,抱着荷包痛哭起来。

    他因住在竹息寻影,逢年过节拿到的长辈红包,都交给窦泛管理了。自他得知父亲在外放印子钱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那些体己一定也被放出去了。像窦妙净这样,得了金瓜子金锞子之类的,大都不会变卖兑现银,只留着好看做念想。如今她舍得把自己的体己拿出来给他,怎不叫人感激。

    哭过之后,他便擤着鼻子把荷包别到腰上,心里暗暗道,一定要好好地用这个荷包,好好地用这笔钱。

    陆成阳把窦妙净主仆送出客院大门,却没有离去的意思。

    窦妙净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陆成阳依旧站在门外,不免奇怪:“薰从兄那边还要你照顾,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又折回去问。

    “你管人的兴致大发,都管到我头上来了。”陆成阳面色不佳。窦妙净一问他陆家医术概不外传的时候,他心头就有些不是滋味了。难道她心里以为,他真的会教窦薰吗?在她眼里,自己原来是个不分轻重的糊涂之人。

    但是看到窦妙净一脸天真地看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漆黑的眼珠仿佛能吸人一般。他心里,顿时又觉得自己很庸人自扰。

    她还小,心肠直,哪里就想得到这些。

    想着便抬手摸了摸窦妙净的脑袋,板起脸孔问道:“听说昨日下雨,你往林子里躲?”

    窦妙净看了看芍月,眼睛眨了眨,很是纳闷:“有什么不妥吗?”

    “你这个傻子!”陆成阳哑然失笑。他刚听说的时候气得不行,眼下亲耳听到窦妙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出来,又觉得很好笑。他只好温声道,“下回打雷下雨别找林子躲。雷公电母最喜欢劈树,小心你也被劈。”

    “你才被劈咧!”窦妙净翻白眼,“哼”了一声,便带着芍月银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今日更新,又到周末~惯例祝姐妹们周末嗨皮!!!(*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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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盘问

    芍月心虚地快步跟上,小声朝窦妙净叨咕着:“小姐,奴婢大意,二表少爷好像说的是真的。|我小的时候,我们村口那株老槐树就是大雨里被雷给劈着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银屏赶紧搭腔:“是的是的,我昨日听说的时候,都吓死了。幸好我们二小姐福大命大……”

    窦妙净收住脚,回头瞪着二人。正当两个丫鬟以为说错话的时候,她倏然间一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谁还有下次啊,她才不要再在这种鬼天气的时候出门了。

    不过这种事情,她前世似乎也没听说过呢?真有趣。雷公电母真的喜欢劈树?

    哎呀,她刚才还咒陆成阳被劈来着!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窦妙净赶紧往地上吐了几口,然后拿脚用力踩过几下之后,心里的罪恶感才减轻一些。

    三个人嘻嘻笑笑地回到云露居,站在东厢门口的绿萝一看到窦妙净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便立即撒腿进了屋,朝坐在饭桌旁的窦妙琴禀道:“大小姐,二小姐回来哩。看样子可高兴了……”

    窦妙琴沉默地颔首。

    不一会儿窦妙净便上了楼,一看到姐姐在等着自己用膳,忙娇滴滴地过去抱住窦妙琴的胳膊,讪笑道:“姐姐等急了吗?我以为我能及早回来的。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偷溜出去了。”

    “你呀,错倒是认得快。”窦妙琴“噗嗤”一声,好气又好笑,“我今日一大早好心好意来瞧你,你倒好,底下人说你天没亮就出去了。要是在往日也就罢了,可你偏偏才淋了一场雨,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跟大舅妈怎么向娘,向祖母交代?”说着疼惜地瞪她一眼,伸手捋起窦妙净的刘海,探她的额头。

    “幸好没烧起来。”她长了口气放下手,把桌上的姜汤推到妹妹跟前,道,“快喝了。这个时候得好好压一压才行,谁叫你不喜欢喝药。”

    窦妙净笑嘻嘻地端起姜汤,一口一口地嘬饮。姜汤淌进嘴里的感觉,辣辣的,有点呛人。喝了小半碗,她就忍不住皱眉伸出丁香小舌来,抱怨道:“周娘子这是放了多少老姜呀?快呛死我了。”

    “是云裳熬的。”窦妙琴盯着她喝,“她一听说你着了寒,一大早就起来给你熬姜汤。你快喝,不许剩下。”

    周云裳这丫头,倒还有几分意思。

    窦妙净心里想着,还是得闭起眼睛把剩下的半碗喝掉。一口闷下去,整个人“轰轰轰”往外冒热气。她往额头上一揩,满手湿哒哒的汗。

    刚才还觉得有些晕乎乎的,立刻就变得醍醐灌顶般的清醒。

    窦妙琴这才放心,拾起筷子往窦妙净那边的空碟里夹了一枚水晶虾饺:“周娘子知道你爱吃,打发采办候在塘边买到的第一网河虾。我刚才吃了一个,就跟活的一样,鲜着呢。不过你也别多吃,那皮子是澄粉做的,吃多了不克化。”

    周娘子就是天生会做菜的主,但凡是她吃过的,她能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就像这道广式的点心,她只跟大师傅学过一次,自己琢磨琢磨就做出来了。

    窦妙净嘴里吃着鲜美的虾饺,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满足。

    芍月跟银屏见大小姐并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便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跟迎香绿萝一起,伺候两位小姐用饭。

    窦妙琴吃得很慢,窦妙净吃完第二个虾饺的时候,她才喝了几口清粥。当窦妙净想夹第三个的时候,被姐姐淡淡地瞟了一眼。

    她便立即不好意思地搁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

    “迎香,撤下去吧。”窦妙琴拿出绢子拭了拭嘴角,她早就放下筷子了。

    窦妙净心里暗暗嘀咕:姐姐没吃多少呢,怎么就饱了?若要做世家里的媳妇,连饭都吃不饱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她叹气,世家名门有什么好?

    芍月上了茶,二人漱口之后又小坐了会儿。

    “有件事,本来昨日就想问你的,”窦妙琴温笑着说道,语气像是寻常地聊天说闲话,“可你昨日那样,我就只好按捺了。”

    窦妙净竖起耳朵。她了解姐姐,一旦她这么说话的时候,那便不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事情。

    她郑重道:“姐姐要问什么?薰从兄的事情吗?还是别的?”

    窦妙琴瞥她,她何曾管过其他房头的闲账,虽然知道窦妙净一早是去客院探望窦薰的,但她也不打算要问她关于窦薰的事情。在她心里,五房才是最最重要的。

    她静静撇着茶沫,尽量随意地问道:“你问我讨了浅云,我还没问你,可有把我的话带到吗?”

    是这个事情?

    窦妙净顿时轻松了一点,笑着答道:“写了写了,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那倒不用,你写了就好。”窦妙琴看着她,又像是在琢磨什么,失神了片刻。又问道,“那你还写了什么?你第一次给爹爹写信,可别说些他不爱听的。”

    时政――窦沅应该不讨厌吧?

    他在官场中沉浮,一个人在乾州也无人可倾诉,照理说,她的那封信刚好可以让父亲倒倒苦水的。只是不知父亲会给她说到什么程度,亦或者不想让家中为他担心,报喜不报忧。

    窦妙净胡乱想了一通,确定窦沅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便很肯定地冲姐姐点头:“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窦妙琴脸上虽笑着,可已有些言不由衷。

    既然如此,那为何母亲要毁了妹妹的信?

    她很困惑。

    自己心目中的沅大太太,也许并不完美,甚至会做出弃沛二太太而保窦妙纤这种糊涂事来。可是,再如何,沅大太太都不是一位窥伺*,以此掌控子女的母亲。

    她出生自杏林世家,远比那些深宅大院里的世家妇孺看得透生死与荣辱。

    母亲这么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她不能以任何不好的想法,去猜测自己最亲的人。

    窦妙琴放弃了。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理解,还是选择相信了沅大太太。

    她见时候不早了,便与窦妙净一起动身,去华恩阁给周老太太请安。※今日更新~略略有点晚,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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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路窄

    还没走到华恩阁,窦芷就欢快地跑过来迎接窦妙净姊妹。@樂@文@小@说|

    他的笑,就跟时下开的花儿似的,热烈肆意。

    “两位姐姐叫我好等,你们怎么才来呀!”他特意等在半路,为的就是跟两位姐姐一起去华恩阁。

    他身后匆匆忙忙跑过来的贴身丫鬟绮玉,嚷嚷着:“大爷小心些,别跑那么急。”来到窦妙净姊妹跟前时,还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给两位小姐敛衽,“绮玉见过大小姐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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