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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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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赏看她侧颜克制带恼模样,心中无法不喟叹唏嘘。他亦无奈,然而,谁能解他的无奈?
是夜,金赏进宫当值,金建回府。
仆人上前替他脱下蓑衣,递上干净衣裳。金建照理边换边问:“府中安好?”
他身旁跟着的两个仆从,一名王栋,一叫王梁,两人乃是双生子,长相却不大相同,自小跟在他左右伺候,算是他的心腹。听金建这么问,两人面面相觑,闷声未答。
金建等了一会儿,不见答应,就抬手推开左右两人,吊起眼皮子往王氏兄弟脸皮上转悠。
楼窗外的雨“啪嗒啪嗒”,落得甚是恣意懒漫。王栋搡了搡身旁的王梁,示意胞弟去回答金建的问题。王梁干脆往后一缩,把眼睛压到鼻子上,装不明白。
“怎么,你们哥儿俩嘴巴是叫针线给缝上了?还要我来松松绑?”
金建等得没什么耐性,伸出食指来,往王栋鼻子上一指:“过来过来。”
他偏着头,嗓音也低,生出些漫不经心。王栋却不敢以为他当真漫不经心,知道府上这位二公子最是手段刁钻,比大公子的正直不阿可怕得多哩!
“给我过来!”
见着兄弟俩都畏畏缩缩,金建干脆出手,把王栋拎到了跟前:“说说。”
他把嘴巴凑到王栋边上,眼色已是有三分不耐烦演变出狠色来。王栋吞吞吐吐,朝自家兄弟看了一眼,求救无望,只能先替自己找好退路:“奴婢说就是。不过公子,你得保证,不打奴婢脑袋。”
金建眼皮往上翻了翻:“你公子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王梁默默的念了个“是”,未敢出声。
王栋就说道:“大公子进宫前,和大夫人辩了两句,梁从那边过来,见着大夫人都抹眼泪了!”
“哦?”金建坐下,手臂撑在膝上,“竟还有这种事?”
金赏与霍娉君成婚多年,从未有红脸的时候,更不要说争辩。倒是有见霍娉君抹泪委屈的,也不过是怨怪金赏待她不够亲昵,在金建看来,兄长秉性如斯,实在不是因人而异或是旁的什么缘故,家嫂未免思虑过甚。这一回竟出争辩之事,确实稀奇。
王梁见兄长说得偏歪脱真,忙替之纠正:“我只是见着大夫人抹眼泪,大公子静站在一旁,几时说过两人争辩了?你勿要在这造谣生事!”
“可知道缘由?”
两兄弟俱摇摇头。金建倒怪了:“能为什么?”金赏不是苛刻的人,霍娉君平日里比了她那几个姊妹也算是恪守本分。
“日昳时分,有位拜客带了位朋友来借宿,恐是因为这个缘故。”王梁嘴快,王栋来不及堵他的嘴,话已经蹦了出来。
金建狐疑的望向他二人,王栋“呵呵”假笑:“主人家的事,我们奴婢也不清楚。”
金建哼出一声:“栋,你是在我这边待得时间久了,极想要回兄长那边去了是不是?”
王栋原是金赏侍读,金赏成婚后被霍娉君从借故书房打发过来,便一直在金建身旁长待了。他忙表忠心:“奴婢对两位公子都尊敬佩服,确实不敢过问。”
金建懒得理他,只问那王梁:“可是个女的?”
“自然是个女的。”
金建就笑了:“好极!好极!兄长总算开窍,肯为我金家后续香火了!”
边说边往外走:“我得瞧瞧我这新嫂子去!”
王栋阻拦不及,见胞弟乐呵呵跟上前去,恨得一脚踹上他屁股。
另一头,绿衣叫来人领着回自己房里去了,心里想想不是滋味。
父兄皆教导她,行事需稳重,她此一遭的确是做错了。翻来覆去走了两遍,她站住脚,两只手牢牢锁在一块。
虽然她对那霍娉君不很喜欢,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不如去道个不是,然后托词离开这侯府的。徐安对她有算计呢!她可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主意打定,绿衣调转身去开门,不料有人从外面先着敲起门来,倒把个分神的她给惊了一跳。
拧成团的眉毛动了动,绿衣往后站了一步,若有所思望着门扉的那一侧,有一会儿才伸手去开门。
霍娉君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是有点意外的。
绿衣咬了咬唇,正要开口,霍娉君先身后的人到跟前来,指着那面孔圆圆的侍女说道:“这是我身边的人,唤依依,你有什么要的,只管和她说。方才的事情,是我照顾不周,又失了体统,你就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不要与我计较了罢。”
她说得落落大方,进退得宜,绿衣听不出门道来,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默默的咬住舌头,松开,绕了几圈,才回答:“是绿衣不对。”
声音不算高,也算不上太低。霍娉君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小女子便是连道歉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颇叫人听出不情不愿来。娉君将帕子拿在手里,佯装着擦了下眼角,她微笑:“说来也不是大事,既然这样,我就喊你一声绿衣妹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罢。”
她伸手去扶绿衣的手,绿衣下意识躲了一下。霍娉君先就有点不快,目光在她手上的那串珠上滑过,又生起狐疑来。
………………………………
二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16)
金赏快步追上霍娉君,后者此时正倚着院中假山,哭得鼻眼通红。…………
他缓缓放慢脚步,在她身后站住,不出声,亦不动作,沉默的望着她。霍娉君自假山上见着他不动的身影,等了半晌,他仍旧不动,不禁越加又气又恨,回转身来,将一双通红的眼睛望向他。
她亦不说话,满目的委屈不甘。
金赏到底从鼻端微微压出一团闷气来。他开口:“绿衣乃是友人之友,不过借宿府中,你勿想太多。”
娉君听得这一句,心中稍觉宽慰,可仍旧不放心,闭了闭眼道:“既是友人之友,为何你要那样帮着她?”
金赏叹气摇头:“此言差矣。待客之道,即便不能做到宾至如归,亦不可怠慢。你乃大将军之女,此理当知。礼仪分寸,侯府虽不比将军府,却也差不了几分。”
娉君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她抬手想要抹泪,顿了顿,还是将手放下,从宽袖里摸出一方帕子来,将眼角残泪擦了一擦才说:“你不要说那样的话来取笑我。我的母亲是什么身份,怎么能与大母、大姬相比?”
霍光长女霍兮君与东闾氏死时,她已知事,她深知在所有明了实情的人眼里,他们这些庶出是如何配不上“霍”这个姓氏。
“娉君!”金赏低唤了一声,“你想得过多。”
霍娉君却只觉悲从中来:“大姬离世,我听到父亲曾与大母说过,从今往后他唯有大母一个家人。在他眼里,我们都只是流着与他相同血液的旁人而已,只有大姬与大母,只有他们才是他的家人。”
金赏不知如何宽慰,在他看来,霍显及其几个子女,确实配不上“霍”这个姓氏。
“你已是我金赏之妻,从前种种,又何必耿耿于怀?”
末了,他只说出这一句来。不想,更触动了霍娉君的心事,她悲悲切切的望着他,良久,才嗓音哽咽,嘎哑低问:“我当真是你之妻?可你方才还护着外人。”
“我说过了,绿衣是客人,你既是侯府主母,当有主母之风范才是。”
他如斯说,声音沉稳,未见责怪,平稳似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如此,反倒不如他怪罪她不懂事叫她心安。娉君沉默,心中一团又一团的乌云集聚不去,叫她胸口沉甸甸的似要窒息。
她嫁于他多年,他待她从来客气如宾。好似她非他的妻子,倒像是寄居在侯府的贵客。便是每月例行的夫妻房事,他也总是礼貌客套,谨慎小心,叫她心生寒意。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未有一子半女。
“夫君,”霍娉君默然,缓缓道,“倘若昔日秺侯未与家翁立下约定,你是否还会……”
“娉君,假如之事不必去提,更不必去想。”他很快打断她,目光从她脸上粗粗掠过,看得霍娉君脸皮一阵发烫,然而心里却冰凉。
她垂下目光,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揪紧了帕子。
“你久未回府看望父兄姊妹,明日我休沐,不如同往。”
霍娉君脑海中似藏着一叶扁舟摇摇晃晃,未能将他这话放进了心去揣想。她沉默着,一双眼睛深深看着两人隔了咫尺的鞋尖。明明就在一出手就能碰到的位置,却远得好像她伸长了手臂,用尽气力都够不到的方向。霍娉君不知自己是该甘心,还是该不甘心。甘心?她是他的妻,却不如他身边的侍从童子那般能如影随形,朝夕相伴。不甘心?她总是他的妻,可与他同床共枕,哪怕是同床异梦,他的身边躺着的,迄今为止也只有她霍娉君一人而已。
“娉君?”
她模样恍惚,心不在焉,金赏不得不再度出声唤她。
霍娉君眸光含雾,恍恍然抬眼看了看他,似是隐忍的别开视线。将那手帕擤了擤鼻涕,侧身道:“随你。”
金赏看她侧颜克制带恼模样,心中无法不喟叹唏嘘。他亦无奈,然而,谁能解他的无奈?
是夜,金赏进宫当值,金建回府。
仆人上前替他脱下蓑衣,递上干净衣裳。金建照理边换边问:“府中安好?”
他身旁跟着的两个仆从,一名王栋,一叫王梁,两人乃是双生子,长相却不大相同,自小跟在他左右伺候,算是他的心腹。听金建这么问,两人面面相觑,闷声未答。
金建等了一会儿,不见答应,就抬手推开左右两人,吊起眼皮子往王氏兄弟脸皮上转悠。
楼窗外的雨“啪嗒啪嗒”,落得甚是恣意懒漫。王栋搡了搡身旁的王梁,示意胞弟去回答金建的问题。王梁干脆往后一缩,把眼睛压到鼻子上,装不明白。
“怎么,你们哥儿俩嘴巴是叫针线给缝上了?还要我来松松绑?”
金建等得没什么耐性,伸出食指来,往王栋鼻子上一指:“过来过来。”
他偏着头,嗓音也低,生出些漫不经心。王栋却不敢以为他当真漫不经心,知道府上这位二公子最是手段刁钻,比大公子的正直不阿可怕得多哩!
“给我过来!”
见着兄弟俩都畏畏缩缩,金建干脆出手,把王栋拎到了跟前:“说说。”
他把嘴巴凑到王栋边上,眼色已是有三分不耐烦演变出狠色来。王栋吞吞吐吐,朝自家兄弟看了一眼,求救无望,只能先替自己找好退路:“奴婢说就是。不过公子,你得保证,不打奴婢脑袋。”
金建眼皮往上翻了翻:“你公子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王梁默默的念了个“是”,未敢出声。
王栋就说道:“大公子进宫前,和大夫人辩了两句,梁从那边过来,见着大夫人都抹眼泪了!”
“哦?”金建坐下,手臂撑在膝上,“竟还有这种事?”
金赏与霍娉君成婚多年,从未有红脸的时候,更不要说争辩。倒是有见霍娉君抹泪委屈的,也不过是怨怪金赏待她不够亲昵,在金建看来,兄长秉性如斯,实在不是因人而异或是旁的什么缘故,家嫂未免思虑过甚。这一回竟出争辩之事,确实稀奇。
王梁见兄长说得偏歪脱真,忙替之纠正:“我只是见着大夫人抹眼泪,大公子静站在一旁,几时说过两人争辩了?你勿要在这造谣生事!”
“可知道缘由?”
两兄弟俱摇摇头。金建倒怪了:“能为什么?”金赏不是苛刻的人,霍娉君平日里比了她那几个姊妹也算是恪守本分。
“日昳时分,有位拜客带了位朋友来借宿,恐是因为这个缘故。”王梁嘴快,王栋来不及堵他的嘴,话已经蹦了出来。
金建狐疑的望向他二人,王栋“呵呵”假笑:“主人家的事,我们奴婢也不清楚。”
金建哼出一声:“栋,你是在我这边待得时间久了,极想要回兄长那边去了是不是?”
王栋原是金赏侍读,金赏成婚后被霍娉君从借故书房打发过来,便一直在金建身旁长待了。他忙表忠心:“奴婢对两位公子都尊敬佩服,确实不敢过问。”
金建懒得理他,只问那王梁:“可是个女的?”
“自然是个女的。”
金建就笑了:“好极!好极!兄长总算开窍,肯为我金家后续香火了!”
边说边往外走:“我得瞧瞧我这新嫂子去!”
王栋阻拦不及,见胞弟乐呵呵跟上前去,恨得一脚踹上他屁股。
另一头,绿衣叫来人领着回自己房里去了,心里想想不是滋味。
父兄皆教导她,行事需稳重,她此一遭的确是做错了。翻来覆去走了两遍,她站住脚,两只手牢牢锁在一块。
虽然她对那霍娉君不很喜欢,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不如去道个不是,然后托词离开这侯府的。徐安对她有算计呢!她可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主意打定,绿衣调转身去开门,不料有人从外面先着敲起门来,倒把个分神的她给惊了一跳。
拧成团的眉毛动了动,绿衣往后站了一步,若有所思望着门扉的那一侧,有一会儿才伸手去开门。
霍娉君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是有点意外的。
绿衣咬了咬唇,正要开口,霍娉君先身后的人到跟前来,指着那面孔圆圆的侍女说道:“这是我身边的人,唤依依,你有什么要的,只管和她说。方才的事情,是我照顾不周,又失了体统,你就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不要与我计较了罢。”
她说得落落大方,进退得宜,绿衣听不出门道来,却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默默的咬住舌头,松开,绕了几圈,才回答:“是绿衣不对。”
声音不算高,也算不上太低。霍娉君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小女子便是连道歉都显得自己高人一等,颇叫人听出不情不愿来。娉君将帕子拿在手里,佯装着擦了下眼角,她微笑:“说来也不是大事,既然这样,我就喊你一声绿衣妹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罢。”
她伸手去扶绿衣的手,绿衣下意识躲了一下。霍娉君先就有点不快,目光在她手上的那串珠上滑过,又生起狐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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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单衫杏子红,双鬓寒鸦色(16)
那串手珠并没有什么不同,比起她匣子里的那些珠串简直算是逊色,然而霍娉君没有漏掉那珠子上的雕刻,那样独特的图腾样式,绝非市场卖的西域小玩意儿上刻着玩儿的图腾。乐…文…
“这是……”
她不禁就要去握绿衣腕上的手串,绿衣便将手放到了背后,往外瞧了瞧说:“金赏大人呢?”
霍娉君是有意等那金赏进宫之后才过来打探虚实,听她问话,倒像是她成了那府上借宿的客人,要跟眼前这个没规没距的野丫头汇报起她夫君的行踪来了。霍娉君把眼光从绿衣面上一扫而过,嘴角微扯,露出几分笑来:“李姬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我说就是了,我的夫君并非万事不做的无能之辈,留待在侯府中等着伺候外人的。”
绿衣这回听出不善来了。咬咬唇,并不打算跟她绕来绕去的练舌头,直说:“我是想跟金赏告辞的!”
霍娉君脑中立时百转千回,种种计算考虑。在她,是迫不及待将这个不速之客给撵出侯府去的,然而到时候金赏回来了不好交代。因此正在踟蹰之间,被绿衣得了先机,错过身就钻到了外面廊子上去。霍娉君唯恐有什么闪失,忙也退了一步转出来,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到李绿衣背后,金建带了人过来。霍娉君倒抽口气,胸口闷的似一锤子打下来。心想,莫不是金赏不放心她,不放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竟还托了金建回府来照料?他倒是还说跟这个野丫头没什么勾搭!一股无名之火登时蹿到了头顶,目光含恨的,狠狠瞪住绿衣面孔。
金建还未走到跟前就察觉到自己嫂子的不同了。他心中有数,先是一笑,将两颗虎牙露了出来。上前道:“没想到大嫂也在这里。我刚才还在问,今日回府怎么不见大嫂喊我试点心?”
金赏早上回来,霍娉君总会在前一天晚上做好了点心,又叫他尝了味道,万无一失的等着叫金赏稍填空腹。她其实不擅厨艺,金建亦是颇为头痛,每每想法躲避,今日不过是寻了一个借口来缓和气氛罢了。
霍娉君微笑:“建你回来多久了?我让人去厨房准备些吃食。”
金建摆摆手:“不必不必。我与这位女公子是相识,有些日子不见,正要聚一聚。大嫂你就不必操心了,且由我自己去忙吧。”金建委实没有想到来客会是绿衣,将自己以为的那一个念头压下去,他笑微微望着不甚痛快的绿衣。后者扭了脸,将视线别到他处,不似他一般高兴。
霍娉君听闻似有些狐疑。她状似开玩笑道:“莫不是你大哥唯恐我待客不周,特意叫你回来张罗的吧?”
金建眉头微乎其微的一皱,打着哈哈笑道:“大嫂真是会开玩笑。这府中上下谁不知道大嫂最是能干周到,我这糊涂马虎的人,哪里及得上大嫂的千分之一。”
绿衣看着他二人说话阴阳怪气,早就不快,又见他们没完没了,兀自就要走开。金建赶紧边说边迎过去,对她说:“绿衣,你上哪里去?见到旧朋友,不打招呼也就罢了,连几分薄面都不给了吗?”
绿衣抬眼皮扫了他一眼,不客气说:“你说话最是让人厌烦,我听不得。”
霍娉君见她对金建似乎比对金赏更熟络一些,心里是松一阵紧一阵,怀疑更甚。却不能叫金建瞧出她的不尊重来。便说:“既是二弟的朋友,我更应叫人准备些妥当的吃食了。你必定也是饿了,李姬,喔,不介意我也唤声绿衣妹妹?”
她自顾自的说道:“绿衣妹妹来了这许久,连杯水也没喝上,实在是我的不对。我这就是让人准备,你们两人说会话去罢。”
又嘱咐金建:“好好招待客人。”
她把“客人”两个字咬得很紧,又朝那绿衣看似温和大方的瞧了一眼,便招手让刚才跟着她过来的侍女,叫做“依依”的,一道走了开去。
绿衣站在柱子边上看那主仆二人走远,心里烦躁,深觉厌烦,扭头也要走。金建忙跟上前去,手背在身后冲看好戏的王氏兄弟一挥,叫那二人自寻乐子去,他兀自追到绿衣身后笑眯眯的说道:“李姬,李绿衣,你倒是别走得那么快。莫不是忙不迭要去瞧一瞧我的卧寝?”
绿衣自行不停,闻言,眼皮上翻,回他:“我刚刚才闯了你大嫂和大哥的卧寝,然后去看你的卧寝,难道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们侯府的卧寝来了?”说完,从鼻端里连连发出几声冷哼来。
金建被她说得直笑。一双虎牙更是耀眼,他摇摇头:“我过来时听闻你是闯了大嫂的卧寝。和大嫂有些不痛快。其实,这倒怪不了你,偌大的侯府,你又未曾来过,难免有走错的时候。”
“就是就是!”
绿衣终于听到个替她说话的,心里一松,忙不迭停下点头。
金建见她终于回头面对面说话,笑得眼睛也弯起来:“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左不过是我大嫂的房间,又非我大哥的房间,你也是个女子,能有什么呢?”
绿衣把嘴巴翘了起来:“你的大嫂很生气!她都要杀掉我了!”
金建摇摇头:“看来你并不喜欢霍娉君啊!”
绿衣沉默不语,把眼皮往下一压,遮去了眸光。
金建又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绿衣复又抬起眼皮来,目光里闪着隐忍的好奇。
金建朝她勾了勾手指,绿衣把耳朵凑过去。
“我告诉你,霍娉君的厨艺实在磨人。我这条舌头,日日折磨,都要磨出窟窿来了!”
绿衣睁大了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金建逗她:“不信,你一会儿去尝尝那些点心就是。”
绿衣连忙把头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
金建就说:“想不想吃好吃的?”
绿衣深吸口气,刚要开口,又咬紧了牙关,目光明亮的看着他。
金建朝后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就压低了嗓音道:“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边说边往前小跑,绿衣张了张嘴,盯着他的背影,想了一下,撒腿追了上去。
他们从侯府的侧门出来,绕过长长的一条石板路,又迂回着走了好长一段路,走得绿衣都有点腻烦了,那金建才刹住脚,指着前面一座看起来无甚别样的房舍说道:“到了。”
绿衣颇有些不信:“这里?”
“就是这里。”
金建不顾她的疑惑,起身上前敲了敲门。那门扉紧闭,铜制门环被落日余晖照得黄澄澄的,越发耀眼。
略等了一等,那门就叫人从里拉开,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来。绿衣睁大了眼睛。
“妲雅?!”
不敢相信的往前去细看,那妲雅也正是惊讶欢喜,忙让开身,迎了两人进来。先去握住了绿衣的手,笑得眼睛里似有珠光一般:“李公子!”
“哎呀,什么公子?你要叫我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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