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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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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里间。因平君是女子,许广汉虽是她父亲,也不好随意去闯自己女儿的闺房,便让仆人先行进去通传。

    就在三人等候的当口,刘病已从另一边的过道走过来。看到许广汉与绿衣站在一块,他望了绿衣一眼,转而先朝着许广汉拱手行礼。许广汉摆摆手,直问:“平君怎么样?”

    “请了巫医过来查看,说是无甚大碍,不过是郁结难当,一时无法排遣,再者连日休息未当,又受了惊吓,这才昏厥过去。将药服了稍事歇息便可醒来。”

    “那平君姐姐就是没事了?”绿衣迫不及待问道。

    刘病已朝她看过去,微露了点安慰的微笑:“无甚大碍,我已让人去抓了药,刚才正是在煎药,闻得你们过来,便来看看。”

    然而,其实在确定平君并无大碍这一大段的时间里,刘病已忙的可并不是他口中说的这般轻巧。府中人去请来的巫医,几人都无法说明白这许平君究竟为何突然昏厥过去便叫不醒来。刘病已最后无奈,只好亲自去那博弈社找了他的老师复中翁,这才确定了病因,去抓了那几包药回来。

    许广汉一听,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平君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他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就宝贝得很,一点儿病痛都叫他夫妻二人担心得厉害。所幸这个女儿虽小病不断,总也健健康康的长大。许广汉抬手,不在意的将额头上疾步奔走回来而生的汗给擦了擦,抖了下袖子,对绿衣等人说道:“我去换身衣裳就来。”

    说罢,转身往他的卧房过去。绿衣站在他身后看着,不由从心口吐出口气来。刘病已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嘴角的微笑更深了一些,带了她往前面堂中去坐,边走边说:“怎么,担心得厉害?”

    绿衣抬眼看了看他,点头:“自然担心。平君姐姐是个好人。”

    刘病已听了,不知想到什么,静默了一会儿才接口道:“她的确是个好女子。”

    绿衣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走了那么远的路,再者又受了点惊吓,只觉双腿有些发软。看到席子就跑了过去,将膝盖一弯,在奴仆刚摆好的食案旁做了下来。

    “平君姐姐受惊吓,难道是因为早前在西市碰到那两个恶主仆的缘故?”绿衣口中渴极,握了那陶钟中的果浆一饮而尽。

    刘病已也在她身旁坐下,听到她说,手上的动作慢了几分。他转而取了一块点心放到绿衣面前的盘子中,说道:“与你并无关系,你勿放在心上。”

    平君的病,乃是心病居多。师傅走前对他说,勿惹尘埃。刘病已心中怅然,他已尽力而为,然而,事事总不能随人愿的。他与平君自小相识,难道真为了那并未说清道明的事情而老死不相往来?且不说许广汉不会应允,在他,亦觉得没有必要。待那一日到来,她欢喜出嫁,觅得良人,自然不会将小儿女时的感情挂在心上。只是此时此刻……刘病已眉头不自禁的缓缓皱了起来。

    绿衣看在眼里,拿手朝他眉目间一划,恰好割开他渐渐攒簇得厉害的眉宇。刘病已一怔,双目聚焦看向了她。

    她笑起来:“你不是让我勿放在心上,我瞧你却是比我还担心。”

    刘病已一听,便想解释。

    她又自顾自接着说起来:“可是哪里能不担心呢?都是我的不好,要是我不跟那两个恶人置气,平君姐姐也不会病倒了!”

    “平君姐姐的身体也着实弱了些,待她好了,我得教她些防身的招式,也好叫她强身健体!”

    刘病已见她一个人自顾自说得起劲,也不着急与她多说什么,便再替她倒上果浆,递过他跟前的点心予她。

    绿衣不知不觉吃了一盘,低眼一看,又多了一盘,脸上微微一红。抬眼朝刘病已看去,声音低了几分:“我吃饱了……”

    刘病已眉眼弯了起来:“平君需将那药服了,还要等上些许时候才能醒来。你不妨多吃一些,免得过后又饿了。”

    听他这话,说得她好像是多么贪吃的一个女子似的。绿衣把嘴抿起来,想要故作生气,扭过头去不理会他的。可是那点心实在长得惹人怜爱,眨了眨眼睛,她将一双汪汪的眼珠儿朝他看:“那我,当真都吃了?”

    刘病已摇头,似是无奈:“吃罢。”

    绿衣便将那“理该气恼”的念头丢到了九霄云外,欢欢喜喜的拿筷箸去夹了点心往自己盘子里放。刘病已在一旁看着她吃东西时鼓起的腮帮,不禁再多几分笑意。

    许广汉恰好看到,他站在门口顿了一顿,那瞧绿衣的目光转到刘病已脸上,好一会儿,被望着的刘病已才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忽的回过脸来,正好对上许广汉探究的目光。他也未避开、掩饰,很是坦荡的对着许广汉点了点头。

    许广汉走进来,绿衣也抬了脑袋朝他看过来,他便笑道:“绿衣这是饿了。”

    绿衣一点不难为情,老实的点头:“午间忙着和那木头生气,都忘记用食了!此刻饿得厉害!”

    边说边将点心又塞了两个到嘴里,鼓得腮帮子满满,不停咀嚼,活像饿坏了的松鼠。
………………………………

四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7)

    刘病已与许广汉相视一笑。小说し许广汉对刘病已颌首:“今日多亏了你。”

    边说边将酒盅举起来。病已替自己斟上,同向他敬了一敬:“许公客气。”

    绿衣侧过头,边吃边看他们,一双眼珠在刘病已与许广汉之间来回游走。末了又垂了眼去看盘子里的点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仆人上前来告诉,说平君已饮了药,照病已吩咐,望了时刻,只待那滴漏落到刘病已所说的时刻,便可去望平君安好。许广汉又谢了病已一回,几人便边吃边等。问到可需派人去告知许允和,许广汉讳莫如深的摇摇头,长长一通叹息,就仰脖饮干了杯中的酒水。

    绿衣皆看在眼里,不过她这一遭却很是识相,只管吃她的,并未开口多问什么。

    大约到了人定,堂外有人低喊了一声“女姬”。绿衣已昏昏然欲睡过去,一听,忙的爬了起来,抬手在嘴上胡乱一抹。

    “阿父,病已。”

    绿衣已跑到刚醒,还柔弱弱的平君跟前,握了她的手道:“平君姐姐,你好些了吗?”

    平君这才看到李绿衣,她微微对着绿衣笑了笑,低声道:“无碍,让大家担心了。”

    绿衣心里记挂着,就问:“病已哥哥说姐姐是受了惊吓,都怪绿衣,要不是绿衣和他们争闹,姐姐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一边说,一边将脸孔都皱了起来。许平君本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窒闷,见她如此这般,到底心软,便宽慰她说:“病已那是唯恐你们担心。我本就有些怪疾,平日里倒没有什么,不过偶会犯疾,其实并无大碍,无端端叫人着急罢了。”

    许广汉已起身,到了她跟前道:“总之,女儿你需多多将养,勿叫我与你阿母担心。”

    许平君颌首,低道了一个“是”。

    许广汉又说:“既你已好些,就陪着绿衣坐一会儿,我与病已有些事情要谈。”说罢,侧首看了刘病已一眼,刘病已知他用意,便点了点头。

    绿衣像是并不意外他二人会要借一步说话,握着平君的手口中喃喃:“我就知道你们两位有事瞒着我们那!”

    病已挑了眉朝她一看,绿衣抬眼看他,忍不住笑了:“你和许翁只顾着喝酒,不住的拿眼睛看来看去,岂不就是嫌我碍事?”

    刘病已笑了:“你倒是聪明,怎的不快快离了去,留我二人说话?”

    绿衣把脸往边上一扭,鼻中哼道:“我为什么要离了去?是你不老实!”

    刘病已忍不住握拳抵住笑声,抬手要去揉她的脑袋,眼梢瞥见含笑望着他二人的许广汉,他手在身旁轻握了一握拳,只摇了摇头。

    “照顾些平君。”他对绿衣说道,转首去看有些魂不守舍的平君,眉间轻蹙了蹙,要讲些什么,末了,只去看许广汉。

    许广汉亦是瞧见自己女儿的异样,恰好接到刘病已看来的视线,他微一摇首,先往外走。刘病已随在其后,与他一道来到廊上。

    离得远了一些,两人方站住了。刘病已停在许广汉右后侧,沉目不言,静待他开口的模样。许广汉单手扶着圆柱,好一会儿才回过来直视刘病已,颇有点无奈的抬手一指,道:“你我坐下再聊。”

    刘病已便与他到院中的槐树下,已有仆人收拾妥当,备上水酒。刘病已抬手,请许广汉先坐。

    “病已。”许广汉坐下,示意他亦坐下,长叹了一声,喊了刘病已的名字。

    他摇摇头:“我当真是糊涂,竟连女儿的心思亦料想不得。”

    刘病已不言,只听他说下去。

    许广汉握着酒盅的手停在嘴边,无法喝下去。末了,他再度叹气,将酒盅放到一边。凝着刘病已说道:“我知你对平君无男女之情,病已,我只望你能叫她少伤心一些。”

    刘病已终于放下酒盅,面色沉静的望向许广汉:“许翁,我会尽力而为。”

    许广汉颌首,叹息道:“男女之情最是无法。这也由不得我说什么。罢了罢了。”

    他摆手,示意刘病已喝酒:“我看你对那个小女子倒是很上心,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莫非许翁知晓?”刘病已不答反问。

    “前日宫中出了件大事,据说与她有关,你不知道?”许广汉将酒盅放了下来,声音亦压低了几分。

    尚符玺郎在如此紧要的关头突然跌落观观而亡,虽最终判定为酒后失足,可其欲盖弥彰之态还是叫人在背后揣测不息。

    刘病已眉头皱了起来:“听闻掖庭处已有论断,其乃醉酒失足而亡,与旁人无关。许翁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可见你久未进宫。”许广汉摇头,“那一晚陛下不在宫中,所下论断还不知是谁敲的定案。”

    听他似乎知道些内情,刘病已便佯装万事不知的顺着他问下去:“陛下怎么可能不在宫中?”

    “此事说来话长,我亦只知一二。”

    刘病已确实久未进宫,不为其他,正是张贺嘱咐其近日勿往宫中走动,唯恐他被牵连上些不该的事去。然而,他虽久未进宫,宫中动静却非万事不知。刘病已暂且不说,只听许广汉絮絮的讲。

    “事发当日我正在宫中当值,听到人说东门出了事,宫中突然起了灯,诸人不敢随意走动,唯恐染上嫌疑。俱在原处等了许久,又闻有人将事报到未央宫宣室,却说陛下不在宣室。当时宫中便乱了起来。好不热闹。”

    许广汉边说边喝酒,摇摇头:“我当真不信陛下会那般恣意妄为。”

    “听许翁所言,说陛下出宫,倒像是有人故意谣传?”刘病已挑了一边眉,半侧身捏着酒盅,顺着他将话说下去。

    “可不是?”许广汉又将声音压低了,与刘病已道,“你岂是不知近来大将军等人急见帝后同房?我猜测,那直往宣室去寻陛下的人恐是早就知道陛下人在何处,不过是虚张声势一番,为范明友顺利出征做的准备罢了!”

    “许翁何出此言?”

    许广汉“呔”了一声,道:“皇帝有意让尉屠耆回楼兰为王,以此来牵制乌孙与乌桓,可那大将军却是想派出范明友去重振我大汉之威。两厢僵持之下,这事便给耽搁下来。如今若是传出陛下深夜出宫,又有尚符玺郎失职暴毙,你说究竟于谁有利?”

    刘病已浓眉攒簇:“依你之见,皇帝出宫一说纯为无稽之谈。尚符玺郎一事是有人嫁祸?”

    “你当皇帝最后是在何处?”许广汉未着急回答,先反问刘病已道。

    刘病已心中盘算起来,那一夜刘弗陵明明是与绿衣一道出宫,去了质子府,此事无假,他是亲眼所见,可按正常行事,刘弗陵若是为自己着想,必定是想尽一切办法不叫自己出宫的事情走漏丁点出去。如今倒好,连许广汉亦是知晓。虽许广汉身处掖庭,消息自然比旁人灵通,但他到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暴室啬夫,若是连他都知道,可知这件事传得有多广。那霍光必定不会不知道了。只是不晓得那霍光究竟知晓多少了……

    许广汉见刘病已沉目不言,像是入定一般,心中以为刘病已亦是被这件事的复杂性给搞糊涂了,不禁有几分得意。不再调他胃口,便说道:“那邓广汉和徐安竟是在椒房殿见到了皇帝陛下!”

    “椒房殿!”许广汉像是要笑,又未笑,他把酒盅朝案几中间一放,略洒出了些水酒,“椒房殿。这回可是称了霍光霍大将军的心。”

    “椒房殿?”刘病已一听,像是所有不通都寻到了一个关口。他提眉望向许广汉,“可是邓广汉与徐安亲眼见到陛下在椒房殿?”

    “怎的不是?”许广汉喝了口酒,“说来这是不当讲的,然而既是你,说一说也无妨。”

    “据说那皇帝陛下都已宽衣,发带都未束,一听说观观处出了人命,赶着就到椒房殿的偏殿去见等着的邓广汉和徐安两人了!”

    刘病已沉吟,照这么说,那邓广汉与徐安并非在第一时间见到刘弗陵。

    他又问:“许翁可知道彼时是什么时辰?”

    许广汉诧异,却也未多问,想了一想才说:“约莫是敲开门鼓前。我亦不清楚,全听了旁人说道。倒是有一点我记得牢些,那一日直至我出宫,宫中仍是紧张得很。未央宫的宫灯一夜未熄。”

    刘病已颌首,沉吟道:“若照你所说,我倒是能明白一些这其中缘由。”

    许广汉奇怪:“你是知道这其中缘由?这话怎么说?”

    “邓广汉乃长乐宫卫尉,却同那徐安一道去往寻陛下下落;而那徐安又是陛下跟前侍奉之人,平日里几乎可算寸步不离;许翁不觉奇怪?”

    许广汉听他这么一讲,似真有些蹊跷。

    “照我看来,这邓广汉必是徐安有意寻来,目的便是要让大将军知晓陛下的确凿下落,好混淆视听。而在此之前,陛下必不在椒房殿。”刘病已嘴角微勾,眼中似笑非笑,“至于陛下究竟何处,倒叫人好奇了。”

    许广汉越听越糊涂:“照你的意思,皇后岂不是与陛下同谋去骗那邓广汉?皇后与大将军一脉相承,怎会欺骗大将军?”

    还有一句话许广汉未说,若是皇后与皇帝是同心同德,皇帝又为何几次三番推托圆房一事?十二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亦可算成人。然而,若是有心要将她归到孩童,却又未必不可。十二岁,是个微妙的年纪。皇帝此前举动,已显而可见其对皇后的芥蒂,既如此,皇后又怎么可能与他同心?

    刘病已哪里不知道许广汉心里在想什么?他静默的饮了眼前的一盅酒,但笑不语。他想,他大约是猜到了那位年少天子的一些筹划。只不知道,那位大将军有猜到几分。
………………………………

四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8)

    所谓将计就计。小说(全文字无广告)尚符玺郎观观坠亡、少年天子深夜离宫、年少帝后终共处一室,这三件事拆分开来,每一件都是大事,足叫当事者疲于应付。倘若将这三件事搅和到一起,佐以似真还假,又所幸将计就计,叫众人传散了开去。关注者便有极大的可能被打散焦点,只取其一为着力点,在他集中精力去关注那看似最重要的一点,实则已遭了暗算。

    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病已将酒壶晃了晃,推到一旁,作势要起身。许广汉原只为与他聊一聊宫中发生的大事,叫他来剖析一番,好叫自己明白,这其间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势。却见刘病已不将话讲明白,这便要走了,忙伸手阻拦:“病已,话未尽,你急往哪里去?”

    刘病已低眼看着许广汉,忽将酒壶送到他跟前,缓缓道:“酒尽瓶显。”

    许广汉沉眉想了一想,仍旧不很明了,将酒壶推到一边道:“我看宫中近来虽风平浪静,此事只为一丝波澜,起不了大风浪。然而我总觉得即将有大事发生,你若是知晓些许,总叫我明白几分,届时也好趋时避害。”

    他从官以来,总因不合时宜的小事受些冤枉罪,因此也不得不学着小心些许。

    刘病已笑笑,抬首朝天上一望,说道:“今日不是赏月的好日子,乌云骤来,恐有夜雨将至。”

    “你我勿在这槐树底下坐着,以免雷雨来临,白白遭殃。”边说边请许广汉也起身,“须知这大树底下好乘凉,遇上雷雨天气却是不可取的。”

    许广汉心中琢磨,慢慢回过味来。如今朝中局势已趋明朗,诸多官员皆为霍氏子弟,他与张贺有交,亦算得上霍氏门下。但要抽身而出亦非难事。毕竟张贺虽为张安世胞弟,可他原是戾太子门人,自巫蛊之祸后遭了罪,便一心只在养育刘病已身上,与正当得势的外戚内臣都无多大来往。

    许广汉默默点头:“你所说,我已了然,我会当心。”

    刘病已便笑了笑,道:“平君与绿衣恐怕等得心焦,我们且去看一看他们?”

    许广汉忙摆手:“你们年轻小儿女玩乐,不必带着我这等老叟。记着早些让平君去歇息,你且去罢。”

    便笑了一笑,往另一边,自己的卧房走。

    刘病已站在原处,待那许广汉走得远了才忍不住摇头,往长廊中去。

    缓步走在廊上,他一边走一边思索许广汉所说之事,倘若真如他所料,刘弗陵是有意借此扰乱视听,伺机促成尉屠耆回国、傅介子出使乌孙,那霍光当真不会察觉?若是霍光亦另有图谋,不过学那天子将计就计,这一场角斗最终会引向哪一个方向?

    微微沉下胸口浮动的气息,他听到耳边有银铃般的笑声,还未整理好神色,有个影子从门口窜了出来,险些撞到他身上。他心中认定,必是绿衣无疑,毫不犹豫便伸手将那人扶住,声嗓亦不禁柔和许多,低声斥道:“怎么这样淘气?”

    那人身上带着隐隐的药香,刘病已话刚说完,心中已生了懊恼,扶住那人肩膀的手也松了一松,脚后跟略朝右侧一移,与那人隔出了一些距离。

    “平君姐姐你跑到哪里去?”紧随其后是绿衣银亮的声音,她从平君身后冒出来,头发有些些乱,脸颊上红扑扑的。

    看到刘病已单手扶住许平君,她愣了一下,脸上有丝疑惑掠过,很快又跃出笑容来。眼睛弯弯如新出的月牙,她说:“病已哥哥你回来了!”

    “绿衣刚才还和平君姐姐打赌,说病已哥哥你不出一刻肯定回来。平君姐姐还不信,非要出来看一看。”她边说,边躲过身去,冲刚从刘病已身前站直的平君眨着眼睛打鬼主意。

    刘病已看她的模样便觉心中气闷稍得纾解,脸上的颜色亦轻松几分。刻意往边上再站了一些,他拉开与平君距离,视线去往平君身上看去,好叫她不会觉察出异常而心中难过,面上略带了三分笑,转看向绿衣道:“你休要诓骗你平君姐姐去做那淘气的事,岂不知平君身体微恙,需多多歇息。”

    绿衣一听,脸马上垮了下来,抓住了许平君的手臂不说话。

    平君眼中只看到刘病已望向绿衣时眼中那叫她难受的柔和,只听到他的声音,绿衣在旁说什么做什么,她竟是一点也未看进去一点也未听进去。目光呆呆的望着刘病已,她想要笑一笑,实在无法笑得自然,口中说话也由不得自己。不禁脱口就说:“绿衣就可做那淘气的事,我却不能做,微恙,可真是叫人厌恶的事情。”

    她声音不大,然而恰恰好能令人听到。

    不说刘病已,便是绿衣亦怔了一怔,握住许平君的手臂紧了几分。她眼中略惊且惑的朝刘病已看去,病已却只将紧收的目光定在许平君身上。

    许平君明眼看到他投向自己眼中那难言、不信、惊讶的目光,心中更加难受。这比他责怪她更令她难受。深深吸口气,她勉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手搭到绿衣握住她臂膀的手背上,是想甩了开去的,然而最终不过轻拍了一拍。

    她从口中长吐出一团闷气,勉强带出一丝笑痕对着绿衣道:“我若是像你一样无病无痛可多好。就能陪你到外间去逛一逛。怕他什么执金吾呢!”

    绿衣一双眼珠转动,在许平君脸上细细的看,她仍旧声音清亮,不过少了几分刚才的生气勃勃,也是笑了,松开手道:“绿衣说着玩儿的!宵禁时分哪能随意在外间行走?自来只有我打别人的时候,要是让我遭了别人的打,必定又要闹出祸端来的!”

    说完,将脸朝刘病已一看,目光闪过,飞快的掩下眼皮,垂目望着自己的脚尖。平君亦是默默的,虽看着绿衣,眸光却是散的。两人一时无话,静得几乎能听到院中秋虫的鸣唱。

    刘病已将一口混杂了欲来风雨的空气吸进胸腔,微微闭目了一会儿,才说:“你倒是还知道要闹出祸端。罢了,再陪你平君姐姐坐一会儿,我便送你回去。”

    平君一听,不禁急抬头来,忙看向刘病已:“不是说好了,今晚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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