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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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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22)

    这一头小厨房里,平君见到忽然闯进来了一个人,正要问他找什么,她好寻了给他,不料那人却是什么都不说,半探了脑袋往外头瞧。她看着奇怪,也探过身想去看看他在瞧什么,不当心险些碰到药罐头,惊得她“哎呀”一声,忙手忙脚乱的去掀盖子,瞧瞧可碰洒了没有。

    刘弗陵眼见着霍娉君走了,听到惊呼,他转身,就看到一个瘦弱弱的清秀女子被烫得缩手缩脚。他走过去,接过布巾将药罐子拿下来,又舀了一瓢冷水递给她。

    平君连声道谢,探头看那药稳稳当当放着,吐出一口气来,放了心。

    她将手放在水里冰了一冰,舒服了许多才拿出来。问起刘弗陵:“你在躲谁?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刘弗陵低眉看了她一眼,她说话时并未看他,拿过了碗来正忙着把药滤出来,那一瞬间药香盖过一切气味四下弥漫开来,窜到人的心肺,很是舒畅。

    他说:“这是拿去给伤者喝的药?”

    平君见他不答反问,心想他大约是不想说,也没追究。点头道:“是给伤者拿过去的。”

    金建也和她说了,这里的人都是他身旁可信的人,是故她未隐瞒,但也没直说,小小留了个心眼。边说边将碗放到漆盘里。她又说:“你是金建大人派来的?”

    刘弗陵正要回答,那一边等得着急的阿穆达闯了进来。

    他嗓门有点大,还没进来就听到声音:“许公子,药好了没有?”

    一闯进来,正好和刘弗陵大眼瞪小眼,阿穆达瞅了他一眼,越过刘弗陵就朝许平君走过去。

    接过漆盒,他唬着个脸,一句话也不说。

    厨房间里的药香还很浓,又夹杂着烟火的味道,叫人闻着有些奇怪。阿穆达鼻子一痒,手往上抬着,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平君又接过漆盒,笑笑道:“还是我拿去,你一个大男人给绿衣喂药,总不习惯。”

    阿穆达自忖舞刀弄剑自己是行家,喂药的确不在行,就点了头,道一声“劳烦”。

    平君越过他和刘弗陵就往外走,忽然想到什么,她回过头来看着刘弗陵问:“还未请教该怎么称呼。”

    刘弗陵微颌首:“六郎。”

    平君怔了一下,旋即笑开:“六郎,能劳烦你把那只盒子递给我?”

    刘弗陵侧首,果然看到一只与她手中所提式样相同的漆盒,他伸手拿了,送到许平君面前。平君谢了,口中说道:“刚熬了些稀粥,熬得透透的,无论如何,让她吃一些也好。”

    阿穆达心中又是发痛,紧着就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平君摇了摇头:“你且歇一会儿吧。我刚才和苏翁提了,我晚上需得回去,苏翁虽答应会找个人过来,可倘若是个不上心的,想来还得你到时候多注意些。”

    刘弗陵在旁听着,眉目蹙紧。他问:“难不成偌大的侯府还找不出两个可用的人来?”

    平君往他面上一看,摇摇头:“可用的自然有,总还要可心的。大约是我顾忌得多,如若不是因家母的缘故,我还真是不放心旁的人。”

    她说完,提了盒子就出去了。将阿穆达和刘弗陵两个人留在厨房里。刘弗陵随后也要走,才刚提步,阿穆达把长腿往他面前一跨,直定定站到了刘弗陵的面前。

    他迎着刘弗陵的目光,下巴抬了抬:“我有话跟你说。”

    刘弗陵凝神看了他一眼,忽现出似笑非笑的模样。他抬手,将阿穆达推到一旁,错身就走了过去。

    阿穆达顿怒,往前就要去抓刘弗陵的肩膀。

    手还未碰到他,就听到他说:“你无非担心我会对绿衣造成威胁,然而,真正会伤害她的人绝对不会是我,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阿穆达伸在半空的手干巴巴晾在那里,他无法反驳眼前这人的说话。

    刘弗陵又说:“我和你一样,不会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他说完,稳步向前。

    阿穆达留待原处,心底里想要追着他再问,双脚却无法动弹。他将眼皮往下一低,望着腰侧悬挂的弯刀,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

    刘弗陵仰头看了看眼下的时刻,他的时间并不多,他想要一些单独与李绿衣相处的时间,他有一些想要今日告知她的话。

    平君扶着绿衣将粥喝了两勺,勉强将药都喂进去。医者一直在外间候着。待绿衣吃过药之后,平君请人把太医邀进来,又是扎针又是诊脉,好一会儿功夫,两人才边走边说往外走。恰好碰到立在外头的刘弗陵。他微微抬头,凝着门前一棵杏树,不知道在想什么,看样子是站了好一会儿。

    “六郎。”许平君和太医打了招呼,先上前唤道。

    那刘弗陵未回身,平君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与他面对面站着。

    那太医自刘弗陵背后和许平君做了个告辞的手势,平君点头致谢,那太医就在奴仆的带领下下去了。

    听着身后脚步声远去,刘弗陵的视线才落到许平君脸上,他面上有一丝笑痕,看起来却像是例行惯事的面具一般。平君未将那份感觉放到脸上,仍旧带着点微笑与他说话道:“你是想要进去看绿衣吗?方才太医替她诊治了一番,说是脉象平稳了。”

    她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容也大了几分,一手挽着漆盒,一手往心口轻轻一放,说道:“我这也算是放下了心来。”

    “她好些了?”

    平君眼里一闪,似发觉眼前这位气质颇贵的男子言语里难言的温柔,她眨了下眼睛,却又并未发现眼前人神情里有什么不同。自己嗤笑自己是不是累了一天,眼睛都犯花了。她点点头:“好多了,脸色也不若我刚来的时候。”

    “还是得谢苏翁,若不是他拿来了那支山参,恐怕也没法儿好得这么快。”

    平君自己说着,不禁笑了出来:“我是不是太急躁了,倒好像绿衣已经醒了一般。可我的确是想着她能快快醒过来,快快好起来的。”

    刘弗陵看她面露娇憨,心里也觉得一暖。朝着她微微点头:“绿衣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运。”

    平君一怔,却像被触及到什么心事一般。原本仰头望着刘弗陵的目光落下来,她低首看着自己手臂挽着的漆盒。好一会儿未说话,末了,她左手搭在漆盒上来回摩擦了两回,仍旧是低着头,对刘弗陵说道:“我先把这些东西拿过去,稍后再过来。”

    便头也不抬,从刘弗陵面前走过去。

    刘弗陵凝着她后背的目光微微收紧,遥遥的看着许平君好一会儿,他才将视线收回来。慢慢的自石阶上面走下来,他朝房门走过去。

    门前站了两个守卫的人,皆是金建挑选出来的得力者。许是金建差人过来告知过,他二人见着刘弗陵也未盘问,更未阻拦,由着刘弗陵开门就进去了。房内一股子的药香,自然,那药香里夹杂着始终散不去的血腥气味。

    这味道在刘弗陵的记忆深处盘桓旋绕,与那苏合香里夹杂着药香的味道重叠,直冲到他脑门上,似一把重锤重重的撞了过来。他忽的停住脚步,抬手扶住额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那叫人厌恶的沉重眩晕感躲过去,他再度往里走。

    绕过屏风,绿衣仍旧躺在那里,模样乖巧安详。刘弗陵走到她的面前,自心口吐出一口气。他落目在她搁放在一旁的手上。

    她的手不若闺阁女子的纤纤十指,很瘦,又因她皮肤白皙不同中原女子,手上经络也可瞧得清楚。

    刘弗陵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碰,移开,食指与她的食指相对,差之毫厘。他闭了闭眼睛,似乎能察觉到毫厘之外她指尖的温度。

    这也是好的了。

    他微微露出笑来。不似以往的微笑,放松了身上、脸上每一寸神经的微笑。

    “绿衣,”他嗓音极低,因而带了几分嘎哑,“我总觉得你的名字更像是一种挑衅。陌上绿衣,逍遥恣意。而我却注定锁在牢笼里。”

    “你可记得你第一次见我时说的话?你说汉宫就像一个极大的鸟笼。虽然华贵,你却不喜欢。其实,我也不喜欢,我却逃不出去。”

    “你不同,你不属于那里,你也不属于。这份挑衅我收下了。”

    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指尖,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凌乱:“也不知你听得到否,更不知你能否懂得。也罢,你只需知道,我认输。”

    他低首,鼻尖在她手背上轻轻一碰。虽然瘦削,可是她手背的肌肤柔滑不减半分。刘弗陵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轻薄客,嘴角微微扯着哂笑:“你若是醒着,当是会不管我究竟是谁,动手觉不留情。”

    “留着你的脾气,留着你的性情。我会竭力替你守着,直到你平安离开,平安回去。”

    他说完,望着她的柔和眼神忽的转利,刘弗陵一下子站起来,身上顿起肃杀之气。

    正要离开,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热,被人轻轻的握住。刘弗陵心口猛的提起,噗通噗通直跳得他嗓子眼都能察觉震动,他僵在当下,竟在那时那瞬无法立即转过身来直面床具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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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23)

    绿衣连着咳嗽几声,她觉得嗓子烧得慌,像是谁恶意点了把火在她嗓子口,火烧火燎的。

    她字都说得不清楚,说得艰难。她说“渴”。

    刘弗陵不知听到这个“字”时自己是什么感觉,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遗憾。他蹲下身来,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清水,倒了一些送到她嘴边。

    绿衣圆亮的眼睛在他脸上转着圈,就着他的手喝了好一些下去,这才觉得稍稍好受些。她乖乖的在他的扶持下躺好,骨碌碌的眼珠子仍旧在他身上转。

    “刚才我说了什么,你皆听到了?”

    绿衣大约是没猜到他会这么直白白的说出来,眼光一闪,别开视线望到前面关着的窗户上去。她闭着嘴,脸色果然如许平君所说是好了不少,然而仍旧是白渍渍的。

    刘弗陵蹲在她的身侧,她又不能将人推开了去。要她否认,绿衣自以为受了这么重的伤,鬼门关前绕了一遭,已是精疲力竭,没有撒谎的精力了,可要她就这么大喇喇的承认了去,她又总觉得哪里别扭得慌。只好闭着嘴,一径的不回答。

    刘弗陵却又说:“听到与否也不必太甚在意。此后需得注意自身安危,勿再去与那些人牵扯不清。自然,亦包括我。”

    他径自说完就要走。

    绿衣明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听着心里却是不痛快,心里一气一急,忍不住就要爬起来,幸得刘弗陵手快脚快,立即回身将她搂抱在怀里,才免了她再次伤到手臂。

    绿衣也顾不得别的,单手揪住他衣襟就急急说道:“我明明听到了,怎么叫也不必太在意?你话里的意思可是要替我报仇去?我有手有脚又没缺胳膊少腿,哪里用得着你去报仇?又说什么不要和那些人,不要和你牵扯不清,我倒是想和谁牵扯不清,你还管得住了?”

    她一着急,话说得快,气也顺不上来,一说完连着喘了起来,手松开就把刘弗陵往前一推,自己倒回床上。

    她躺着仍觉得不解气,气鼓鼓瞪着刘弗陵道:“你最好是跟我说清楚讲明白了,要不然,我可天天去宫里找你!”

    她手在腰上一摸,没摸到那块玉佩,想了一想才记起来是还给他了,便伸了手去。

    刘弗陵微微皱眉。

    她朝他一瞪:“那个漂亮的玉佩给我!”

    说着,眼往下一低,闭着嘴,不吭声了。

    房间里有熏香的气息袅袅而起,渐渐的盖过了药香,四下弥漫开来。

    刘弗陵自腰间将玉佩拿了出来,这块玉佩还是先皇留给他的。他握在手心里,并不递给她。垂眸望着李绿衣的眼睛里深深深如海。

    他说:“你要收下它就再无法反悔。”

    声音分外的低,绿衣听在耳朵里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可碍于他之前趁着她未醒时说的那些话,她又不敢贸贸然开口去问。就把手一蜷,缩成了拳头,喃喃道:“我要反悔什么?”

    边说边抬起眉梢看了看他:“谁要当我的朋友,我必要保护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对我是很好的,所以我拿你当我的朋友。”

    刘弗陵听到这话,眉头暗了暗,他问:“朋友?”

    绿衣把眼皮抬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当然!你对我这么好,还特地跑出来看我,我当然是把你当朋友的!”

    “所以,你不要去找谁报仇,就当我自己不当心得罪了人,反正我是要回去的了。”

    她说到这里,声音低微了下去。

    “回去?回去也好,这里的确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刘弗陵握着玉佩的手往回收了收,就要把那块玉佩放回去。

    绿衣也不晓得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看到他一派落寞的样子,又见着他要把东西收回去,心里居然是蓦的一紧。伸手抓住他一侧的衣摆就道:“我送了你手珠,你不把玉佩送给我吗?到时候我回去了,就真的不会再到长安来了。”

    说话间就听到外面有人讲话的声音,绿衣急了,抓着刘弗陵的衣摆晃了晃。

    刘弗陵望着她的眼神分外复杂,墨一般玄深里,各种情绪交织,看得绿衣心里只是越来越着急,越来越紧张。

    而后就有许平君的声音传进来:“我再来看绿衣妹妹一眼,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回去了。”

    绿衣听到许平君的声音,满脑子念头浮上来,尤其是“刘病已”三个字,直窜到她心头上去了。她深吸了口气,不管刘弗陵怎么想,攀着他的半边手臂就将他手里的玉佩夺了过来。刘弗陵见到她突然举动也是吓了一跳,忙出手扶住她半个身体,口中说道:“你需得仔细自己的伤,若是再有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当抱在一块儿,那不知李绿衣已醒的许平君就推门走了进来。

    屏风虽隔断了里间的情形,然而许平君走到里面仍旧能察觉到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许平君先是看到绿衣好好的半躺在床上,刘弗陵就在一旁站着,绿衣原先盖在身上的被子歪斜着,像是她刚才险些掉下床来一般。

    许平君勉强一笑,走到绿衣跟前拨了拨她的头发:“绿衣妹妹你可醒了,要些什么?我去喊了太医进来再给你瞧一瞧罢。大家伙儿都很担心你。”

    李绿衣叫她这温和体贴弄得心里躁躁毛毛的,甚是尴尬。她扭了扭脑袋,颇不高明的躲开许平君的亲昵,心里知道许平君是一番好意,可她脸上还是有点僵硬。开口说道:“也不要什么,我觉得自己还是挺好的,不就伤了手臂么?我小时候经常伤了这里又碰了那里,也没有怎么样。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娇气?”

    她这么一说话,平君脸上自然有点挂不住,倒好像是自己在这儿自作了多情一般。愣着险些找不出话来讲。

    刘弗陵就道:“你是不知道自己先前的险状。周遭的人是怎样花了大力气将你救回来的。也罢,你现在觉得还好,可见那药都是有用的。”

    转而对许平君说:“麻烦许家的千金再跑一趟,告诉苏翁等人绿衣已经醒了。再者,差人把等着的太医再喊过来看一看。我也就要走了。”

    许平君露出感激,望了刘弗陵一眼,点头要出去。

    绿衣方才话一说出口,自己就觉得不对,这时看到许平君默不作声的就要出去,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趁着许平君还没跨出门去,喊了一声。平君恰好刚到屏风转弯那处,听到她喊,身体一僵,还是带着几分笑。绿衣见着心里更过意不去。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刘弗陵,竟见后者像是知道她怎么想一般,甚是鼓励的望着他。绿衣吸了口气,就朝着许平君低声道:“平君姐姐,我刚才说话不好听,我知道你是好人。”

    许平君眼眶一热,摇了摇头:“说什么傻话呢?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请太医过来。”

    又对刘弗陵说:“就请六郎照看一会儿了。”

    刘弗陵点头,许平君便转了身推门往外走了。

    绿衣一直看着她出门,待门关上听不到声音了才把视线收回来。她低眉垂目了一会儿才抬头去看刘弗陵,颇有点像迷了路的小孩子。刘弗陵望着她,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绿衣不明白他笑什么,眉头一下横了起来,别开视线道:“你笑话我?我做得不对?”

    刘弗陵抬手,大约是想揉一揉她有点凌乱的头发,末了,还是将手收回去。他说:“你做得很好。我只是觉得……”

    他自嘲一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像你这样的人还能有多少。”

    绿衣实在听不懂他的话,她手臂痛,便要想法子转移那痛来,和他说话是个很好的法子。她说:“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我这样的人很少见似的。是因为我脾气太坏吗?我也知道自己脾气坏,可是我刚刚和平君姐姐道歉了。”

    “不,不是你这样的人少见,而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太多。”

    “看似高高在上,却谁都比不上。”

    他朝着她一笑,眼睛也弯了起来。明明是很自然的笑容,绿衣却似从他这笑容里看到许多无奈与苦楚。她有些诧异,想要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末了才说:“你是在骗我吗?”

    刘弗陵摇摇头,面部表情柔和:“不骗你。绿衣,留着你的脾气和性情,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正是你的脾气和性情。”

    绿衣觉得他真奇怪。她在家的时候,父兄皆再三要教训她改改脾气,总说她这个样子无论到哪里都要吃亏,也就五哥会时常惯着她。到眼前居然还有个人说她这样的性情,这样的坏脾气会是世上最宝贵的财富。他还说没有骗人,这怎么可能呢?

    “时候不早,他们该过来了。”

    刘弗陵往外看了一眼,说道。

    绿衣望着他:“你这就要走吗?”

    他说:“该走了。”

    绿衣抿抿唇,好一会儿才讲:“等我好一些我就走了,我走之前还能见到你吗?”

    刘弗陵凝着她,目光半分不移,好一会儿才笑了:“如此,就容我在这里祝你一路顺风。”

    绿衣不禁觉得有点失落,她吐了口气,还想说什么,门外头有说话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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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24)

    刘弗陵再看了她一眼,提步往门前走。

    “六哥!”绿衣突然喊了他一声。刘弗陵立在原地未动。

    她说:“我们会再见的!”

    此时门外的人已经推门进来,苏武和金建首当其冲,也不知他们听到绿衣的说话没有,苏武朝着金建一颌首,金建就对阿穆达等人说:“你们先进去。”

    自己到了刘弗陵身旁低声道:“臣有事告知陛下,还请陛下移驾。”

    刘弗陵看他的样子是紧张,望了苏武一眼,苏武亦点头,他才随金建到外间来。

    金建引了到一旁角落,事前已安排太医稍后一步过来,因而此时刘弗陵恰好见到那背着药箱的太医跨过门栏进到房间里去。

    金建就说:“方才霍娉君在东苑险些进来,可是看到了陛下?”

    刘弗陵的确在那一处躲过霍娉君,听金建说话,恐是霍娉君惹出了些什么。他问:“并未与我正面相对,出了什么事?”

    “我刚才急赶过来,恰好在那廊上碰到掉头回转去的她,她一径拉着问我县官可是到侯府来了。我且找了个借口搪塞,她的意思,大约是想要去宫中打听个究竟。我恐怕陛下出宫一事要被她搅和,再者绿衣这方找到太医……”

    刘弗陵就道:“立即准备马车,朕即刻回宫。”

    金建领旨,忙带着刘弗陵就往马厩那边走。

    房内,太医请完脉,苏武先是询问,听到“无需担忧”四个字,几人都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将那太医送了出去,时候也不早了,该准备晡食。许平君也该回府去了,照顾绿衣的人选又成了问题。

    正在想着怎么解决,就有前门苍头来报,说是有人自称是着人引荐了照料侯府要事的。此时府中无人,苏武且代替了金建招那人进来,到了跟前一看,却是个吊梢眉毛,容长脸蛋的女子。长相不出色,胜在干净。

    平君看着她本本分分的样子,先生出好感,且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那女子也笑了一笑,又对着苏武一躬身,并没有跪下,只低首温声开口:“奴婢是依徐安吩咐前来侍奉绿衣姐姐的。”

    许平君不知徐安是谁,苏武却知道。苏武算了一遭,料想皇帝也没有这么快回到汉宫,自然免不了要怀疑一番,就问:“既是徐安命你前来,可有什么信物?”

    那女子自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来,正是徐安所用黄门令的令牌。苏武拿到手中仔细看了,确定无误,才说:“多有怠慢。”

    那女子说:“蓦然有人自称进府要替主人照料要事,无论是谁都会心生疑惑。”

    苏武点头,与她道:“那就请随我进去罢。”

    平君总想着看到一切都妥当了才肯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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