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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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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那般可有可无。

    许平君脑袋里嗡嗡的,也不知怎么,就与那阿穆达说了一句“下雨了”,末了自己垂头看着地上,样子呆呆的。

    李绿衣跟在前面几个人身后,步子迈得还挺快。刘病已有意想要落后一些来等她,偏偏那霍成君总在他身旁,说一些话,与他不紧不慢的扭在一块儿。刘病已一边敷衍,一边分了眼角余光望着地面上那滞后的身影。

    绿衣手在刀柄上来来去去的抚摸。那上头嵌得耀眼的宝石光滑得很了,大约也是她平时总拿在手里把玩的关系。她一只眼睛望着自己的刀,一只眼睛却盯着前面的人。她自己心里觉得奇怪,又觉得理该如此。好像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和刘病已就从肩并肩的行走变成了如今这样还不如陌生人的境地。

    她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却知道,这个缺口是弥补不了的了。虽胸口闷闷的好受不了,可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难以忍受。前段时间她在侯府养伤,总时不时的会想起他来。尤其是她受伤醒来的那一回,她最最想要见到的,正是他,然而来的人却是……绿衣脑袋里晃过一个身影,有些疏远,却异常的清晰。她摇了摇脑袋,往前一看,也已经到了内堂。

    霍成君正在和刘病已说话,她笑微微的,一点儿也没有方才在门前那般急躁暴戾的影子。声音清清爽爽的,她说:“病已哥,你先坐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些点心。我们将军府的点心虽然比不上那质子府,却也是不差的。”

    边说边招了奴婢过来,指指点点的吩咐起来。

    绿衣站在一旁,也没有谁来招呼她,好像就等着她自己忍受不了告辞离去似的。可她好不容易进的这大将军府的门,怎么会就那么容易的走呢?

    她兀自不客气,在左手边的一张空席子上坐下来。霍成君吩咐完了一回头,看到她这么自便,脸上浮出鄙夷的颜色。走到刘病已身旁坐下了就说:“有些人没见过世面,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你再怎么抬举她也不过是白白浪费精力。”

    绿衣可不屑跟她耍嘴皮子功夫,看到霍禹与他的两位堂兄说完话,就问:“冯子都在哪里?”

    霍成君一听,又说道:“开口闭口的冯子都,说什么要找他问人命消息,我看是你想要着要纠缠他才是真的。”

    边说边朝绿衣脸上瞄了一眼,露出嗤笑来:“怎么说冯子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若非身为奴婢,也是一个漂亮的儿郎。”

    她不说别的,单单讲冯子都脸孔长得漂亮,可不是既贬低了冯子都,又贬低了李绿衣?坐在一旁的刘病已微垂下眼幕,将手边的陶钟握到手里,他自己也是下意识,不禁就朝那李绿衣的方向看过去。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绿衣坐得很稳,对霍成君的讥讽视若无睹,只一径朝着霍禹的方向看。似霍禹不将那冯子都喊出来,她绝不肯罢休的决绝之态。

    霍山霍云虽然还想要挣扎一番,可是到了眼下,也料定是躲不过了。方才跟霍禹好说歹说,霍禹只让他们两个勿去多问冯子都的事情,以免惹祸上身。霍山霍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中道,这件祸事要当真只是冯子都一个人搅出来的倒也罢了,不过一个趋炎附势的奴婢,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这件事偏偏和他兄弟二人脱不了关系。心中甚是忐忑不安。

    就在这情境下,那冯子都被霍禹着人去唤了过来。

    他走路慢慢悠悠,一身绸缎绫罗,将他倜傥的身姿衬得比那出身华贵的公子还要风雅几分。若是不说,当真有人要以为他是什么侯门子弟。

    他走到跟前,眼皮朝周遭一溜,视线里有极光亮的颜色一闪。在见到端坐在那一端的李绿衣时,那波光里流出几分惊喜与贪婪。似是见到了林中宵想已久的白兔,隐隐露出了獠牙来。

    “奴婢拜见三位公子和女姬,”他一俯身,只将上半身稍稍弯了一弯,不若旁的奴婢毕恭毕敬,“不知公子们与女姬急召奴婢过来所为何事。”

    霍禹竟然也没有对他如此行径多说一句,只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口中客气的说道:“行了,你倒还在府中,我当你今日又出去了。”

    冯子都嘴角带着几分笑,甚是恰到好处的回道:“奴婢今日未有主君的命令,不敢随意出府,也免得主人们要找奴婢,奴婢却不知,怠慢了主人们的吩咐。”

    霍禹看着他虽并不将礼仪做得周全,言语之间却还是将自己姿态放得极低。心道,这大约是父亲虽明知他在外面胡作非为,却从来不肯责备他一分的缘故。他确实有本事将面前的人哄骗得妥妥当当的本事。霍禹将眉头一皱,想到父亲,不得不再对这父亲的宠奴多几分客气,他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有位女公子今日在外等你许久,说是有了不得的要事,非要见你一面不可。”

    他边说,边朝着李绿衣的方向一侧首,对李绿衣说道:“冯子都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但有一件,倘若是误会,我希望你往后再也别出现在将军府。”

    “再也不许在长安城出现!”不待霍禹说完,霍成君出声嚷了一句。

    她站起来,望着李绿衣的眼里全是鄙夷,扭头朝着自己的兄长,她说:“哥,这样的人放在长安城中不单是你我遭殃,谁知道还有什么人要被她诬陷了去!还是逐出长安城去,让她永不回来,才叫人放心些。”

    霍禹皱眉,对她无端打断自己生出不满。正打算说话,下首的刘病已抬手朝着霍禹拱了一拱,又对霍成君打了个手势,说:“霍千金确然心思缜密,极能替他们着想,然而那都是后话,不如请李公子先问一问,得出个结论,我们才好将后面的话讲下去。”

    他道了一声“女公子”,绿衣的视线这才朝着他投射过来,那眼里清澈,刘病已以为能见到些什么,譬如失望、难过,亦或者是微澜波动,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她看他,竟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平淡如擦肩而过的路人。刘病已虽已有了设防,还是免不得被这样意料之外的目光所灼伤,他放在案几上的手原是虚握成全,如今渐渐收紧,移到了身前几寸的位置。

    绿衣待他们都落下声来,才站了起来,走到那冯子都的跟前去。

    她身上与长安城普通女子的香气不同,不,该说与这整个大汉的女子都不同。带了独有的清香,此时又隐隐夹杂了些许药香,飘到冯子都鼻端,哪怕是极微小,极微小,也在他心湖里投起多多涟漪。

    冯子都一双贪婪的眼睛毫不掩饰,将她一张面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不仔细的圈在了视线里。倘若不是现下众人在场,恐怕他那贴在身侧一双手就要伸了出去。他此时哪儿还有心思去想她怎么会到这里来,还偏偏是要见他,脑袋里全是那叫人无法抑制的香艳画面,挠得他五脏六腑都痒得了不得。

    他见绿衣离得近了,把脖子伸得老长,眯眼露出色相:“绿衣妹妹……”

    他倒是把她的名字打听得清楚,绿衣眯着眼睛望他,心中更加笃定他必定也是将妲雅的底细打听得一清二楚。周遭的人正等着她问出话来,突然听到“噹”的一声,她竟然拔出了刀来架到了冯子都的脖子上。

    别说冯子都,连霍氏兄弟与那霍成君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在这将军府中,至今还没有人敢拿了刀架在冯子都脖子上去。

    霍成君当下立喝:“李绿衣你想干什么!”

    冯子都也是吓得双腿一哆嗦,虽然知道这女子很是泼辣,可也想不到当着众位公子的面她就这么把刀更亮出来。他嗓子一抖,忙说:“绿衣妹妹,咱们有话好商量,你先把刀放下。”

    霍禹也起身,瞪了眼喝道:“李公子,你可知道你这是在什么地方!还不把刀放下!”

    霍云霍山更是吓得一惊一乍,坐在一旁紧挨在一起,心怀鬼胎望着事情发展。

    只有那刘病已看来镇定,甚至眼中还有几分激赏欢喜,他慢了好一会儿,待那几人一个个都吼完,才慢条斯理起了身,声调含了许多温和的对手持弯刀的女子喊了一声:“绿衣。”
………………………………

五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8)

    刘病已的嗓音很有特色,就好像刘弗陵的嗓音一般,这两个人是绝不会叫人错认的嗓音。然而刘病已温和下来是可叫春雪融化的温尔,刘弗陵要温和下来却像是春季里的第一道清风,虽温和,仍还是带着微凉的。

    绿衣其实很喜欢听刘病已温和,甚而是温柔的念她的名字。她总觉得自己的名字并不好听,不过是阿爹惦念大汉而起的一个名字罢了,与她原来的名字是不好比的。然而到了大汉,听到刘病已那般唤她,她的心里就暖融融的,很温暖。

    不过那是从前,他现在仍旧这样叫她,她却有点抵触。眉头垂着,视线带了凉意朝他看。

    她到底是对他有了反面情绪,刘病已不知自己是欢喜还是担忧。他朝她走了一步,她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架在冯子都脖子上的刀更紧了一分,吓得冯子都忙喊“皇曾孙,皇曾孙”。刘病已只好刹住脚,目光沉和的望着她。

    这感觉很不赖,像是春风拂面。可也有点像是夹杂了冰渣的暖风,带着责备。

    绿衣不明白,他怎么还敢用这样的目光来看她,她可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手心里有点汗,她心也跳得有点快,气也有点儿喘的看着他。

    刘病已一步上前,沉眼看着她道:“把刀给我。”

    李绿衣往后再退一步,琉璃色的眸子里都是警惕,她这样警惕的望着他,刘病已眉头微微皱起,再说了一遍:“把刀给我。”

    霍成君在旁叫着:“还和她多说什么,来人啊,把这个大胆的此刻给我拿下!”

    那堂子外的奴婢便都拿了刀剑,严阵以待,作势就要上前。

    霍禹不出声,霍山霍云更加喜闻乐见那李绿衣与冯子都两人同归于尽,那些奴婢就当真要听了霍成君的话,上前动起手来。刘病已忽的回头喝了一声:“谁敢!”

    把那些人堪堪唬住。

    霍云与霍山不大痛快的朝霍禹看了一眼,见他们的大哥没有出声,霍山绷不住出声斥道:“你们看不清谁是主谁是客了?该听谁的?”

    那些奴婢无奈,惴惴望着霍家的几位年轻主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霍禹想了一想,上前对李绿衣说道:“李公子,你不过是为讨一个说话,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动起手来,岂不是既害了他人又害了自己?不如像你之前所说,大家先好好沟通一番,究竟事情怎样,弄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难。”

    绿衣固执得很,将刀锋朝着冯子都的脖子靠近了几分,冷笑出声:“搞清楚?你们会让我搞清楚?这个姓冯的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什么事,你们不比我清楚?我的妲雅姐姐必定是被他害了!你宵想妲雅姐姐那么久,三番两次想要掳人,如今传出那样的话来,难道还会有假?你们还能还我一个好好的妲雅姐姐来?”

    她越说脸上因气恼而生的红晕越是深浓起来,她握着刀的手指用了力气,那刀刃就在冯子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自然是有痛楚因此产生,冯子都立即尖起声音来怪叫,连连喊着:“女姬救我!公子救我!”

    霍云霍山见状,反而是不说话了,霍云将手往身后一背,与霍山走得更近些,霍山则偏过头去,眼里露出一点静待的颜色。唯有那霍禹眸光发紧,盯着李绿衣动作。

    霍成君则断然下令,道:“把人拿下!谁敢不听,便当做是她的同伙,待阿父回来,你们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冯子都如何得宠,便是那霍家最小的千金霍成君,与那博陆侯夫人说的话,霍大将军都能斥责,唯有那冯子都,几乎是次次张口,都能令大将军欣然应允。府中的下人没有不知道的。倘若冯子都在府上遇刺……众位奴婢简直不敢想,此时顾及自身性命,当然都卯起劲来要往里冲。

    “谁敢!”刘病已豁然回头,他向来温和,无论说话待人,极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周遭人皆是被其镇住。

    霍禹沉默的看着他,眉头收紧,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他望着刘病已绷得似线条般清晰的侧脸,忽然想到有一回父亲从宫里回来,独自在书房许久不出,母亲便让他去请父亲出来用食,那一日很奇怪,父亲并没有在看那些永远也看不完的奏疏,而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坐在那一团阴影里。霍禹一直记着那时他连声喊了父亲之后,父亲问他的那句话。父亲问,皇曾孙可类将军?

    父亲口中的将军,自然只有骠骑将军,霍禹那时觉得奇怪,皇曾孙乃是先太子之后,怎么可能会与骠骑将军相同?然而此时,他看着刘病已坚毅的侧脸,忽然却明白了父亲的问话。明白了父亲为何那样枯坐了一下午。

    皇曾孙身上流着与骠骑将军相同的血液,皇曾孙不单单是有先太子那般儒雅睿智之姿,更有骠骑将军的坚毅沉稳与气势逼人。

    霍禹抬手,阻止了奴婢们上前。他回身对霍山霍云及霍成君道:“这里留予病已,我相信他会处理妥当。”

    冯子都一听,急得了不得,忙叫起来:“公子!公子!女姬!你们可不能不管奴婢啊!女姬!你救救奴婢!”

    霍成君不满:“哥是在说什么?难道咱们还任由这么一个下贱的东西在作乱不管了?传出去叫人知道,要当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霍山霍云不吭声,只站在霍成君身后望着霍禹,显然两人另有打算。

    霍禹朝刘病已望了一眼,恰好刘病已也望过来,他对刘病已点了点头,转而看向那满头满脸都往下滴汗的冯子都说道:“子都,你只管相信病已,他必然不会害你。”

    又对霍成君等人说道:“走吧。”

    霍成君不甘心,自然不肯走,霍山对着霍云使了个眼色,霍云上前就架住了霍成君的胳膊,连声说道:“小妹,你要相信哥哥,难道哥哥们还会骗了你不成?走吧走吧!赶紧走!你若是留在这里,保不定还要生什么事端。

    霍成君越加恼火,正要发作,那霍山也上前来,架住了她一只胳膊说道:“山说得是,兄长怎么打算自然有兄长的道理,若是办得差了,你到时再质问也不迟。”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霍成君边说边强将她抬了出去。那些围在外面的奴婢也不敢再待,既然上面传了话下来,自然都稀稀拉拉散去。

    冯子都一见这情形,更加吓得双腿发抖。心中已开始记恨上了。口中却不能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连声说:“绿衣,绿衣妹妹,咱们有话好好说。病已!不对,皇曾孙!曾孙,你可救救奴婢啊!”

    他飘着眼睛直往那刘病已身上扫,脖子往后仰着、抻着,尽可能的拔到最长。绿衣忽将握刀的手紧了紧,喝道:“闭嘴!”

    冯子都果然闭嘴,不敢再吭声。

    刘病已吸了口气,对绿衣说道:“你先把刀放下,我保证他不会逃跑。”边说边作势要往前走。

    绿衣眼睛猛的一紧,喝道:“你站住!不许再靠过来!”

    刘病已脚下一滞,果然停了下来。冯子都也是紧张,那刀刃上寒光闪闪的时不时刺到他瞳孔里来,他的心被吊在刀口上,晃啊晃,每一秒都是挣扎。听闻,忙的也对刘病已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绿衣把刀往他脖子一紧,又喝:“谁让你说话了?闭嘴!”

    冯子都赶紧又把嘴巴牢牢的锁上。

    刘病已见她不肯放松一点儿,便说:“你要这样才放心,也好。就这样罢。”眼朝那冯子都一放:“只是委屈了冯君。”

    冯子都哪里还敢谈委屈不委屈的,命都在别人手上捏着呢,马上把眼睛朝着刘病已直看,口中吐了一句“不委屈不委屈”,唯恐绿衣又收紧刀锋,忙的又闭上嘴巴。

    刘病已看绿衣虽然口中叫嚣不放过冯子都,手上刀也牢牢架在他脖子上,可她到底没有真的动手。她终究还不是那样过分的人。刘病已缓了缓,对那冯子都说道:“冯子都,我且问你,质子府上的妲雅你可认识?”

    绿衣听到他问话,眼神一闪,虽眼有抗拒,可也没有出声阻止。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显然还是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究竟如何。

    冯子都朝着她望了一眼,唯恐她怎么样,不敢开口。刘病已又说:“绿衣也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倘若你能证明坊间所传与你并无关系,我相信绿衣也不会为难你。”

    冯子都瞄着李绿衣,见她没有开口否认,心里忐忑着慢慢开口说道:“这件事当真与我无关!我也不过是替人办事,我不过就是个奴婢,能对质子府的人,况且还是即将回国当楼兰王的尉大人家的人……”

    “你不敢?你不敢,你还三番四次打妲雅姐姐的主意!你撒谎!”

    他话还没说完,绿衣把刀一收,割着他脖子的刀刃又进去的了几分。冯子都连忙嘶声力竭的喊出来:“当真不关我的事!当真不关我的事!我之前确实不知她是质子府的人!当真不知啊!女公子饶命!女公子饶命!”
………………………………

五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9)

    刘病已忙抬手对绿衣说道:“绿衣!你也想到坊间所传究竟如何!暂且不管他所说是真是假,你我先听一听来,再做打算岂不更为妥当?”

    绿衣瞪着他的眼睛里已生了陌生,她冷冷的道:“倘若是真的,又怎么样?你还要阻止我?”

    刘病已望了一眼冯子都,收手说道:“我不但不阻止你,我亦会帮你。”

    绿衣听到他一声“帮你”,眉头蹙了蹙,她鼻端嗤了一声,目光往旁一别:“这倒不必。一个冯子都,我还绰绰有余。”

    刘病已心里一紧,未和她在此事上多做挣扎。他示意冯子都:“你且继续说下去。”

    冯子都被那脖子上的伤挠得心里又怕又恐,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试了几次,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急得额头上又是热汗冷汗交叉着直冒。

    外间下起了雨,天也昏暗下来,更叫人心里慌张忐忑至极。

    “说!”

    绿衣久等不到他开口,作势要抹了他的脖子。冯子都忙忙慌神连说:“说说说,我说!我说!”

    “我也是前天才见到那漂亮舞姬,我连她的手都没摸上,她无端端就死在了我房里!我连她怎么会在将近府上出现都不知道!”

    “你说谎!”

    “我不敢!不敢说谎!”冯子都连忙朝着刘病已说道,“皇曾孙,你替奴婢说两句,奴婢说的句句都是事实啊!”

    “继续说下去!”

    冯子都露出些女气,抬手想要擦一擦眼睛,看到那明晃晃的弯刀,又僵直了脖子,发出低微哽咽。磕磕绊绊说道:“那日我在府上见着绿衣口中的妲雅姐姐,我心里一时欢喜,也就忘了去问她怎么到府上来的。着人就把她给抢到了我房里头。说来真是奇怪,她竟然没争没吵,这和之前大不相同。不过,不过……”

    “不过你色迷心窍,当时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

    冯子都忐忑的看了接过话去的刘病已一眼,再垂目瞧瞧那纹丝不动的弯刀。等了一会儿,见绿衣没有反应才小心翼翼的说:“是,我是色迷心窍。可我从来没想过会出人命。我对女子一向怜惜,虽会用些手段,可大多都是心甘情愿。当时我掳了她关在房中,也想要得了她的心再要她的人。可谁知道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她断了气,倒在那床边上!”

    冯子都不像是在编故事,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露出恐惧,身体绷得笔直,绿衣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身上一阵颤抖。

    “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是谁杀了妲雅姐姐!”绿衣追问,逼紧了冯子都。

    冯子都小心翼翼的摇头:“我要知道哪里还用求两位公子替我瞒着,把人悄悄处置了,以至于闹出这么大的祸来?”

    他依仗着霍光,在这长安城向来横行无阻。然而霍光必定是不能够容忍府上出这种腌臜事,冯子都也是唯恐此时触及到霍光的底线,一听霍山霍云愿意替他担待,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刘病已沉思了片刻,像是想到些什么。他未第一时间告知绿衣,只问绿衣:“事情已经清楚,凶手另有其人,你可还要一意孤行?”

    绿衣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狠狠的瞪着冯子都:“虽然不是你下的毒手,可是你对妲雅姐姐心怀不轨,要不是你锁着她,说不定她也不会遭到这样的祸害!你们汉人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她边说,边利了眼眸,手握弯刀忽然高高举起。那寒光闪到冯子都眼睛,吓得冯子都两条腿一抖,差点儿当场跪下。幸好刘病已手快,身形一轻,上前握住绿衣的弯刀道:“绿衣!休得无理取闹!”

    绿衣一甩胳膊,想要将他甩开,然而力气未有他的握住她手臂的力道大,没能成功摆脱。反倒是看见那跌到一旁的冯子都连滚带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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