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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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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负着气,任谁都看得出来。刘病已不着急过去,立在原处对刘弗陵道:“叨扰。”刘弗陵微微颌首,示意他过去。刘病已便两手抱在一起,一躬身,往李绿衣的方向过去。
绿衣半侧身靠在那凸出来的一块圆石上,脚尖蹭着地面,刘病已到了跟前,她把眼睛朝他身后一瞧,嘴巴努了努。想要说话,又不肯先开口询问的模样。刘病已见着,全不知自己是什么感受,今时今日,他在她面前已浑似半个陌生人。想当时当日,她垂首低笑,他替她理发拨簪,心中感慨万千,又是一阵挣扎如蜂尾密密扎起。
他的视线落在她梳理齐整的发鬓上,微微扯唇露出笑来:“你近来可好”
绿衣抬首朝他看了一眼,大约是见到他嘴角笑得勉强,也陡生出些尴尬来,她把抵在石块上的那只脚伸直,换了一只踮起脚尖靠在上头,点了点头:“挺好的。”
刘病已“嗯”了一声,竟寻不到话来说了。他看着她,单单望着她那垂目低看脚尖的模样,那眉眼,那轮廓,单单这样看着,也觉得满足。可她总忍不住要往他身后看,还有什么呢她无非是在提心着留在那一处等她的另外一个人罢了。即便他站在她跟前,也已无关紧要,无足轻重了。他顿觉难堪,喉头哽了一下。他抬手抵在唇间轻咳了一声掩饰,以免叫她看出自己翻涌的情绪来。
“病已哥哥,你怎么了受凉了吗”她到底注意到,颇有些关心的问了一声。只是这稀松平常的一声,竟让刘病已险些落下泪来。明知道她不过随意一问,在他心里眼里却有了不同的意味。刘病已自己也难以想象,自己竟到了这地步。
他艰难的一笑,摇头:“无碍,嗓子有些干痒罢了。”
绿衣咬了咬唇,紧皱着眉说道:“你可得紧着自己身体,稍后还要当新郎官呢”
他一时怔住,脸上的笑也凝住了。他仔仔细细望着她的面容,她面上只有担心着急的模样,除此以外别无其他。他理该觉得松口气,理该觉得放心。可是那重重的失望失落,就像一重又一重的山,毫无道理的砸到他心上,直砸得他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
“病已哥哥”绿衣站直身,朝前抓住他的手臂,搀了他一把,急道,“可不要是什么大病症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你师傅在府上吗叫他看一看才好”边说边要往前去喊立在后头的刘弗陵,那样子急切,落在刘病已眼里,陡生出些许安慰。至少,他在她心里也不是不值一名,毫无意义。然而,也只有如此了吧。只有如此了。
他拦住她,低道:“别嚷,让我和你说会儿话。”边道边将一只手反过去,抓住了绿衣的腕子,他心下一动,将她牵向前,往怀里揽住。绿衣忙挣扎,按住他胸膛往前一推。刘病已本就未站定,这么一来,他往后一仰,忙伸臂撑到墙上,勉强未跌过去。再去看对面的人,她却一径只看向侧对着他们的刘弗陵,脚步匆匆,急走了过去。手掌心里留下一大片空凉,寒意渗得他打了个激灵,嗓子眼那块哽痒更加厉害。
刘病已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身影,只觉心尖上最温暖的那一块也越走越远,越来越凉。是他亲手剜去了那块温暖,他如今后悔了,他能不能再将她要回来。
李绿衣匆匆走到刘弗陵跟前,刘弗陵正在与金赏金建兄弟俩商量事情,她隐约听到一句“必将她安全送至”,后半句因她到了跟前,并未说出来。金赏兄弟瞧见她,眼色不对,互相对看了一眼。绿衣却望着刘弗陵,未将两人眼中的异常看进去。
她往前一冲,两只手伸着就往刘弗陵怀里蹭进去。全未将周遭的人瞧在眼里。金赏兄弟颇有眼色,不待刘弗陵示意,两人便垂首退到一旁,微侧过身去。
刘弗陵往走过来的刘病已扫了一眼,低首将她轻轻揽着,嗓音也低下来:“好好的,怎么了”
他不问他们说了什么,自然是为她着想。绿衣却觉得委屈极了,他这样放心,她和别的男子在他面前眉来眼去。他心里有没有她呢越想越觉委屈,她箍着他的手一松,赌气握拳在他胸前锤了一下。又唯恐叫他吃疼,扁着嘴抬眼朝他一瞥,抿紧了嘴皮低首站着不动。浑然一副闹脾气的小孩子模样。叫人瞧了半是欢喜半是伤怀,他暗下里低低叹了一声,探手去握她缠在一块儿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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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22)
她赌气要甩开,刘弗陵忍不住笑了,屈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说她“淘气”。。しw0。绿衣忍不住就要气消了,身后刘病已恰好走过来,她脸上神色顿了一下,十指缩到刘弗陵掌心里,与他并肩而战。目光颇有些谨慎的看向刘病已。
那眼光在刘病已心中留下难以言喻的痕迹。似一支火把狠狠压下来,虽是将渗着血的伤口堵住了,却留下了永消不去的痕迹。且那一刻的痛,恐经久难忘。
他牵扯着唇角,对刘弗陵微微一颌首,与那绿衣说道:“方才造次了,还望你见谅。近来为婚事忙得晕头转向,精神有些不济。”边说边又抬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
绿衣似信非信的望了望他,又仰头去看刘弗陵。刘弗陵显得冷静,冬日阳光照在他过分显白的脸上,像是镶了一层金边似的。绿衣心里莫名觉得安全,低下视线来,扭过去对刘病已瞧了,她大方摇首,说:“是我不好,我有点太着急了。”她未把话说清楚,只一边讲一边小孩儿般低首缠着刘弗陵五根手指在那里玩,看得刘病已口中发苦,全不知什么滋味。
“时候不早了,不如一起过去?”他暗下咂咂嘴,将那越发苦的舌尖压在齿间,隔了会儿才笑着和对面两人邀约道。
刘弗陵颌首,握紧绿衣不断砸他手掌心里抓挠的手,一行人虽刘病已过去。
张贺等人虽然会替他张罗,一则是因他身份的缘故,再来,许广汉虽是在宫中当值,但许家终究并非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因此整个婚礼显得有些过分低调。简朴倒算不上,和那些高门大户比起来,总是有点儿简单了。
先将新娘子迎到府上,再一系列程式下来,热闹也热闹,不过顾忌到刘弗陵的身份,绿衣也不好跑到人群中大闹大笑。只在见到许平君盛装而来的时候连叫了几声“许姐姐”,其余时候都眉眼弯弯,安静的陪着刘弗陵。
季节虽非那般烈日炎炎的时候,在人来人往里挤得时间长了,仍会觉得背上出汗。看着那一队新人被众人围拢着送到了后院,绿衣笑盈盈的,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她伸手拽了拽刘弗陵的衣角,仰头似乎有话想要问他,末了,却摇摇头,径自低首沉默下去。周遭的吵嚷和她此刻的静默,落在刘弗陵眼里,也唯有喟叹。
那边金赏站在远处对他做了个手势,刘弗陵目光一暗,垂下视线来看着她静默的脸庞好一会儿。她浑然不觉他此刻的难以决定,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刘弗陵轻轻叹了一声,微微弯腰拾了她的手,往往外看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天边昏黄里带着五彩斑斓,像她第一次进宫见他,他见到她时眼里所看到的别样色彩。
绿衣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隐隐觉出些异常来。他的指腹有意无意的在她手背上来回轻轻的抚摩,像是下一刻要松手,这一刻对她的浅浅宽慰。绿衣将自己心中那点儿小计较放置脑后,将他往边上拽了过来,低声问他:“你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了吗?”
刘弗陵当她是有什么话要说,不料她是讲这个。他虽也有意要走,倒也没有到不耐烦的地步。心底里是想和刘病已再见一面的。然而这再见一面不能有她在场。她该走了,该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能令她活得无忧无虑的地方去。
他未否认,反问她:“不想再去见见他们?”他脸上带着温温的笑意,看起来平静自然。
绿衣把投在他脸上逡巡的目光一低,皱了下鼻子,甩开他的手道:“你还真是放心我。我要是见了不回来,你怎么办?”她挑着尾音,眼梢往上一扬,颇有点儿赌气的意味。她今天一天都憋着一肚子话想说想问,却偏偏此时此刻都未透露一个字,想来是憋得有些慌了。刘弗陵隐着笑意略略低首看她:“能怎么办?你要走,我全无办法。”
瞧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好像她定不会怎么样怎么样一般。绿衣有点生气,不过转念一想,他对她这般信任,自觉地又十分受用。两相相抵,她咬咬嘴唇,打算不和他一般计较,拉着他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算了,我就看在你身体有恙,尚未康复的份上答应你,一定不会到处乱跑就是了。你也不要担心啦!”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在他心口轻轻拍了两下,很有些江湖义气儿女的做派。
她是个时常会令他觉得轻松、快活的女子。他总活在没有烟火气的环境中,时间久了,竟连自己都会糊涂,究竟他算是活着,还是行尸走肉呢?无法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无法见自己想去见的人,看似身处高位,却连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这条性命无法支撑到他能放手的那一刻。家国天下,他似乎拥有了一切,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是这条性命,也绝不是单单属于他自己的。直到见到她,才知道自己也有悲喜愁怒,才知道自己有血有肉,才知道那藏在内心深处的贪心。能够有她作陪,即使再阴暗寒冷,似乎也可以熬得下去。可是,他怎么能那样自私,单单为了自己就困住她,锁住她所有理所应当的自由和欢乐?他不能,更不该。她该往更自由的地方的去。长安,不适合她,汉宫,更不配有她。
“绿衣。”他轻轻唤了她一声,小心翼翼的将这两个字念出来,唯恐亵渎了一般。她眉毛往上挑起,一双漂亮如琉璃的眼珠认真专注的望着他,等着他。
刘弗陵深深吸一口气,到底不愿意那样莽撞唐突的把话说出来。
金建走过来,手中擎着一杯酒,身旁是许广汉并张贺。许广汉在掖庭,并未见过刘弗陵,张贺却是见过的,方才金建说有人想要见他们两位,张贺还道是霍光前来,一想,霍光非那般愿意遮挡了一身光芒的人,肯纡尊降贵到这茅草屋来的人。到了近前又觉那身影分外熟悉,心中猜测,却不敢下定论。眼下看到了,只觉震惊非常,立即拂袖就要下跪,金建忙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笑盈盈道:“我们六哥是皇曾孙的好友,此次前来,是想感激两位大人多年来来对皇曾孙的悉心照顾。”
因不知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听到金建这般说话,许广汉看起来甚是感动,将手中的酒急急喝了,说道:“这不值当说什么。今日能得病已这么一个好女婿,也是我的造化。”
张贺则显得谨慎许多,他恭敬的把酒往前一送,脸上很是肃穆,半晌才道:“这是为人臣子应该的,感谢的话,就不敢当了。”
金建当即脸色一沉,心道,这个张贺倒是不知分寸,当着当朝天子的面,说起“为人臣子”这四个字,倘若皇帝追究他这个“为人臣子”为的是哪一个人,岂不叫他吃不完兜着走?然而瞧瞧对面刘弗陵的面色,看起来倒没有什么不同的,甚而微微颌首,似乎对张贺说的话不甚在意。他朝他望了一望,金建忙把手上那杯酒递给刘弗陵,刘弗陵便稍稍饮了一口酒道:“我这样找两位过来也是冒昧。总而言之,病已虽成家,到底还年幼,还需两位大人多多提点,多多操心。我亦替他的长辈们谢过两位了。”
说罢,他抬手,在金建耳旁说了两句。金建伸手请张贺与许广汉到一旁说话。许广汉心里觉得奇怪,当面又不好直接问出来。三人往一边走,他见着那挺拔轩昂的男子携了绿衣朝外走去,忍不住问金建道:“都尉,那位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我从来未听病已提过还有这么一位朋友?”他倒还想问问李绿衣怎么和那长相不凡的男子在一块儿,不过女儿家的事并非他这么一个男人家好去过问的,忍了忍,未说出口去。
金建只道:“皇曾孙交友不说遍天下,遍长安城也是有的。许大人也好去问一问他,我保准他记得这一位六哥。”
刘病已交友广泛,又向来喜爱仗义相助,要说他的朋友里有这么一位器宇不凡的,也非不可能。许广汉见那金建话中透露不愿多谈的意思,料想这位“六哥”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再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搓搓手,也就罢了。
反而是一旁张贺,直问金建:“不知都尉要我们往哪里去?又什么吩咐?你也知道今日事多,来客虽不多,也不少,我们总有些别的事要忙。”
张贺是先太子门人,对眼下的皇帝不过勉强臣服,金建也是了解的。不过他也识趣,这么多年来除了悉心教导皇曾孙刘病已,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再加上其兄与霍光的亲密程度,保他一个性命无忧,倒也不难。然而,如今皇曾孙长大成人,眼下又娶了妻室,想必他心里又有了不同的谋划。那送到尉屠耆身旁的如秋……金建想到初初听到如秋来历时的惊骇,仍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深吸口气,他抬手抱拳对许广汉拱了拱:“今日叨扰,还请许公见谅。”
又对张贺道:“张大人稍安勿躁,我自是有事需与张大人商谈,断不会无故占了大人的时间,误了皇曾孙与许家千金入青庐的吉时。”
他说着,自宽袖中拿出一枚虎牌来,亮到两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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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23)
这枚虎牌与大汉军中所用虎符截然不同,然而又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许广汉与张贺都凛了精神,将身体往后收,好掩住自己的行动。
张贺先就问:“都尉这是什么意思?”许广汉在一旁沉默不语,眉头紧皱,像是想到了什么。
金建微微一笑,将虎牌一收,扫了一眼张贺,凝着许广汉道:“张大人不知此物来历不要紧,许公知道就行了。”
许广汉忙要撇清,金建“哎”了一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许公,大将军此遭能够抓住那匈奴乱贼,你可是其中功臣,不识此物的话就不说了吧。”
许广汉脸上一白,咬紧了牙关。张贺不明所以,朝着许广汉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金建,心中生出不安,瞥着对面厅堂里来来往往的众人又不能发作,只能强压着嗓音道:“都尉若不是诚心来喝这一杯喜酒,走便是了,又何必在此故弄玄虚?”
言语里的不客气透露出来,他的神情也有些不耐烦。金建见状,料得他是当真不知道,也就不再多做隐瞒。沉下面孔来说道:“前几日,平乐监曾命一家奴往宫中问候,不过那人却未到未央宫就叫大将军请到府中去作了客,至今未归。这件事,暴室啬夫不会不知。”
许广汉木着一张面孔,仍旧一言不发。张贺狐疑的朝着他的面孔看过去,心里的不安更甚,他吸了口气,双拳紧握,垂在身侧,等着金建下文。果然金建又说:“本来,这小小的一个家奴也犯不上叫平乐监大动干戈,更加不必叫县官操心挂碍。这偌大的长安城,谁不知晓大将军的为人呢?那名家奴若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大将军必定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竟是连羽林军都派了好几名出来,去追查他的来历。”
张贺甩手往边上一侧身,说道:“恕老夫愚昧,都尉大人有话不如直说,这般拐弯抹角,倒当真不知你所云。”
叫张贺这般催促质疑,金建也不急,微微一笑,朝边上一瞧。只见那一旁许广汉满额头冒汗,垂首低眼,要紧想走,他往许广汉那头一站,拦住他道:“张大人不明白不要紧,许公明白就是了。张大人且稍安勿躁,且让我与许公说两句,你自然就知晓其中缘故。”
他把虎牌提在手心,往空中一亮,目光猛的炯亮,气势逼人道:“这枚虎牌,许公,我想问一问你,是如何得来的?”
许广汉支支吾吾,看着就心中有鬼。张贺见状,心中急躁,不禁把叫一跺,催促道:“你如今与皇曾孙已是翁婿,难道不知最好不与那大将军府上的人往来?糊涂!”
许广汉也是委屈:“这虎牌我也是偶然拾得,当下就交给了宫中卫尉,哪里会想到它竟落到大将军手上?便是到了那大将军手上,我也想不到此事会牵扯上病已。张大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我与病已向来交好,哪里会去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张贺一听,便知道其中内情严重。忙问金建:“这虎牌是谁的?莫非是方才那女子所有?”
他虽见过绿衣,亦知晓前些时候刘病已与之来往甚密,可他到底不清楚李绿衣的来历底细,更不晓得李绿衣身旁还跟着一个叫阿穆达的家仆。这时能想到与此有关,且会牵连到刘病已的人,独独只能念到那李绿衣。因此红了眼眶,手往腰上一按,咬牙低道:“我去杀了她!”
此言一出,不单是金建,便是许广汉也悚然一惊。要晓得张贺平日为人虽谈不上温和有礼,却也是极讲道理的一个人。这会儿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去杀了那李绿衣,可见他对那女子是怀疑颇久,更可见得他对皇曾孙刘病已的耿耿忠心。
金建忙拦住他,喝道:“张大人岂非莽撞!且不说事情究竟如何,单单那一位的脸面你竟也是不顾了?”
张贺看似不为所动,仍旧蠢蠢欲动,想要往前。金建就把刀横过来,拦在他跟前说道:“你眼下若是动了手,反倒不好。这枚虎牌不过是绿衣身旁一个叫阿穆达的家奴所有,眼下他正被囚禁在大将军府上。看目前的形势,大将军是不将他身后之人挖出来不肯罢休。其实他们两个不过是偶然到长安一游的外族人,正经又查得到什么呢?有人单单是看中了这个契机,好动起手来,将碍事的收拾干净罢了。”
张贺不明所以,顿下脚步,皱眉迟疑的望向金建。金建微微一笑:“大将军之前可不同意放尉屠耆一行归去,张大人应听过此事。县官极力促成此事,看似是因县官与尉屠耆多年交好,实则怎样,各有各的说法,这些暂且不提。有人趁此机会也做了些手脚,当大将军不知道呢,却不想到底做的不严密,还是露了些影子,张大人以为……”
“都尉!”张贺脸色顿沉下来,猛然喝了一声。他们离厅堂虽有些距离,是为避人耳目,又不叫人暗下猜测,才选了这一处地方。张贺这么一喊,就有耳朵尖的听到了,面上存疑的往这边张望过来。
许广汉紧张,忙伸手过去在张贺胳膊上一暗,侧身挡住他和金建两个人。脸上还要露出似乎相谈甚欢的笑容来。见着对过因没见着好的,转过头去,才扭过脸来,对着两人说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话。”
说完,他等了等。金建和张贺双目对视,像是暗下较劲一般。许广汉权当他们两个人没有意见,忙一手抓了一个人的胳膊,往一侧通往庭院的廊子下扯。
左右瞧了瞧并没有旁人,许广汉放开两人,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们两个就在那当口吵起来,本不是什么大事,叫人听了去,都要成大事了!”
张贺沉目望去:“亏你还说这不是大事!”他把手一甩,怒道:“要是皇曾孙因此有什么,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两个!”
许广汉听了心中不快,可终究有自己莽撞的缘故在里面,虽语中带了气恼,声音却无法拔高了去:“掖庭令此话怎讲?病已已是我的女婿,他要有什么,平君又当如何?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叫他牵扯进去!大不了,大不了我去和大将军说,那虎牌是我胡乱拾来,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的不就完了!”
“糊涂!”张贺恼道,“大将军岂会听你一面之词!更何况,那人已经抓到,你现在去说还有谁会相信?”
他急得在原地打转,又恨又无奈的抬头瞥了徐广汉一眼:“我竟是错信了你!”
金建见两人越说越不像了,虽对张贺方才举动还有些不快,到底不能够就这么看着他们在原地胡乱打转下去。便说道:“这件事要说和皇曾孙有关,也是有的,要说无关,也能讲得明白。这中间关要,无非是因为一个人。”
张贺因方才金建未说清道明的一句提醒,对他有了几分忌惮,这会儿也不着急催问和辩驳,背着两只手,看似洗耳恭听的样子。他这副模样叫金建稍觉得痛快一些,便也不再带他的胃口,说道:“只因那大将军对尉屠耆身旁所赐宫女起了疑心。而那位宫女曾在椒房殿侍奉过,和李姬又有些往来,再者,张大人应比我清楚,她似乎与皇曾孙也是见过面的。”
张贺面色一沉,未反驳。金建这话说得还是含蓄,如秋与刘病已究竟是什么关系,张贺心知肚明。眼下不把话挑明,也有退一步好说话的意思。
一时沉默,倒是许广汉心里又闷又躁的,很有点儿跳脚的意味:“怎么我听着全不是那么回事?县官赐给尉屠耆的宫女怎么又牵扯在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刘病已所作所为,张贺虽谈不上知之甚详,大概总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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