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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仙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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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生不知他在说什么,挣扎了一下却是发现没用。

    卦燎游进水里,朝着睚眦尾巴咬了一口,趁着睚眦吃疼,抢回了长生游回江上。卦燎一回到了地上就变回了孩子,刚才被睚眦拍中的脸肿起,他坐在地上踢着腿哭闹道,“我讨厌二伯,我要拿光他的珠子,让他府里没有珠子照明,黑漆漆的。”

    长生抱起卦燎,给他揉脸。

    弗恃问卦燎道,“睚眦可有什么喜好?”

    卦燎抽噎道,“记恨算不算?我父王说二伯小气,八百年前的事都能记很久。”

    “……,还有么?”

    卦燎哭着道,“他喜欢吃人。”

    弗恃道,“除了吃人,没其他喜欢的?”

    “对了,他还喜欢喝酒,跟你一样臭。”卦燎捏着鼻子说着。

    弗恃纠正道,“这是酒香。”弗恃解下葫芦,不舍的看了一眼,可惜道,“积了这么多年的酒,只能是浪费了。”

    他将葫芦里的酒倒进了江里,却是如何倒也倒不完一般源源不断,安胥江江水开始飘出酒香。卦燎看得目不转睛,连哭也忘了,奇怪那葫芦这么小,怎么能装这么多酒。

    风雨渐渐变小,天上厚重的乌云似乎也开始变薄,依稀能透出些阳光。一条巨龙从江中腾起,却是周体通红,左摇右晃的往东边飞走了。

    卦燎问道,“我二伯怎么了?”

    “醉了,只是到底是凡间的酒,不知能醉多久。”弗恃哭丧着脸,把葫芦倒过来,晃了晃,倒是还剩下一滴,弗恃不想浪费,赶紧将这珍贵的一滴给喝了。“真是亏大了。”

    司马鹿鸣道,“要是睚眦酒醒后,又回来这里作恶怎么办?”

    弗恃摆摆手,摁着胸口道,“以后的事留待以后头疼,为师现在心如刀绞。本想着日后为师死了,让你们找一处凹地,把酒倒进去再把为师的尸首扔进去,死也要死在酒里,如今棺材本没了。”

    卦燎嘻嘻偷笑,小短腿一蹬跳起抢了弗恃的葫芦去,“我要拿去装沙子,装满了拿去倒到九叔的府邸,把九叔的府邸埋了。”

    “这可不是你的玩具。”弗恃喊着,晓得卦燎就听长生的话,赶紧对长生道,“快,可别让他真拿我的葫芦装了沙子。”

    三师徒赶紧追了上去。

    弗恃和司马鹿鸣虽是极力救助落水的人,但还是有些救不了淹死在安胥江里的,那神婆就是其中一个。三娘听得那神婆曾是当众骂她不三不四,知那神婆死了,眉飞色舞毫不掩饰的鼓掌叫好,说神婆死得好,死得活该。

    弗恃嘀咕道,“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弗恃救下了谷家母女,谷家一家子登门道谢。谷家也是穷苦人家,没什么能报答的,谷父送来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卦燎贪玩往那东西上敲打了一下,竟听到那东西荡起像是敲击钟铣那样沉重浑浊的窒塞声。

    弗恃注视着那东西,谷父如实相告,“我是个打铁的,时常出外去寻适合铸剑的铁石。这是我无意间在一个林子里捡的,虽是毫不起眼,可这些年来我见过的铁石不上成千也有数百,我觉得这石头并不普通。曾想把它凿开,无奈这东西太硬,断了我不少刀剑却是分毫不损。”

    弗恃道,“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刀剑是凿不开的,要用火熔,还不能是凡火,得用天火。”

    狄三娘在一旁插嘴道,“人火曰火,天火曰灾。天火等于天灾,若真是降下天灾,逃命还来不及,哪还有人命都不要去收集天火,用天火熔,哪这么容易。”

    狄三娘瞄了一样那东西,黑得像是木炭,不像值钱的样子。

    “所以这东西的价值可非一般金银能衡量,真是要赠给我么?”弗恃也不说那些客套的什么无功不受禄之类的话,反正一般人得了也是得无所用的,拿它来垫桌子,还嫌这石头凹凸不平。他只问谷父是否想清楚了。

    谷父道,“道长既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定也知道用法。与其放在我家中暴殄天物,不如赠给道长。”

    “那就多谢了。”弗恃让司马鹿鸣收下。

    谷父欲言又止,谷母撞了丈夫一下,有些话还是要一家之主开口才显郑重。

    狄三娘笑了,同时也不忘做生意,“看来不止是来道谢,要不要我上壶好酒,让你们慢慢聊?”

    谷父看向司马鹿鸣道,“道长除魔卫道让人钦佩,又是救了我们全镇的人。这位公子既是你的弟子,人品本领想来也是百里挑一的好,不知家中是否有婚配了?”

    谷家的姑娘娇羞的低了头。

    狄三娘直白道,“招不成龙王爷做女婿,如今想给你女儿招个凡夫俗子么。”

    谷母道,“三娘莫要取笑,道长师徒对我们一家恩同再造,我家女儿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是我自夸,也是蕙质兰心的姑娘。公子若是不嫌弃,让她跟在身边端茶递水也是可以的。”

    “端茶递水要你家女儿干什么,我店里的店小二也能做。”狄三娘看着司马鹿鸣,嘴里啧啧调侃道,“我就说你这张脸太俊俏,最是容易招来桃花债了。”

    这谷家的姑娘才见过他几面,就想嫁给他了。

    弗恃推脱道,“这种婚嫁之事都是父母之命,他父母还在,我不过是他师父,做不了主,还是问他自己吧。”

    司马鹿鸣拒绝道,“我没有成亲的打算。”

    谷母问道,“公子莫非是嫌弃我家的女儿?”

    “谷家姑娘也是个美人儿,你想也不想就推了亲事,不怕后悔?还是心理有其他想法?”狄三娘有意无意的瞄了长生一眼,可惜长生没瞧见,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司马鹿鸣道,“我只想专心问道。”

    谷家闻言虽是失望,却也不再强求。

    夜里闷热,长生本想打水洗个脸,却是魂不守舍,木盆里的水早就装满了,她还是继续倒水,水都溢出来了也没发现。

    狄三娘用烟杆敲了敲她肩膀,玩笑道,“你要浇自己鞋子么。”长生这才如梦初醒,低头看了眼自己绣鞋,果然是湿了。三娘问,“你有心事。”

    长生轻声道,“没有啊。”

    狄三娘捏着她下巴,教她道,“下一回再说谎时,记得要看着对方的眼睛面不改色,别总是不敢看人,这样谁都骗不过。什么事不能说的,很难开口?”

    她不是想说谎,只是不想自己的事烦到别人,长生抿了抿嘴,“三娘,你知道什么叫禁术么?”她听不明白,可这话又是在脑子里萦绕不去。

    狄三娘道,“我对道术一窍不通,这点你得问你师父。”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或许只是睚眦胡说的,也或许是他看错。

    她虽不懂什么禁术,但听名字,只觉得不是什么正派的法术,无缘无故人对普通人施法术做什么,定是胡说的。她心里这么想着,便决定不再想此事了。

    “你和鹿鸣不见时,你师父跟发了疯似的四处找你们。我看得出你们名义上是师徒,他却是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了。你呀,总想着不给人添麻烦,或许你师父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呢。”

    三娘一语道破她的性子,这孩子人看着傻乎乎的,却是懂事过头了。

    长生笑道,“三娘喜欢师父么?”三娘的语气让她想起在田家村喜欢义父的那位村尾大婶。
………………………………

第二十四章 紫金网

    狄三娘吸了口烟,姿态妖娆的吐出了白烟,不以为意的看着她笑道,“我又不是瞎了,怎么会喜欢一个邋邋遢遢,没个人样的臭道士。”

    长生憨笑道,“三娘说说谎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你在说谎么?”

    狄三娘重重的捏了她的脸,答非所问,“他说他不收徒,可收了徒有收了徒的好,至少不会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找不回的人身上。”

    长生问道,“师父要找人么?”怎么没听他说起过。

    “他来我这除了喝酒,还希望我给他打听消息。我这里是酒馆,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来,最方便打听了。至于他要找什么人,这是你们门派的事,我不方便多说,你还是自己问他吧。”

    第二日弗恃又厚着脸皮在临走前向狄三娘讨了酒,三娘自然不愿白给,从司马鹿鸣坑了银子,用比之前高了一倍的价格卖了出去。在她看来富家子弟来她酒馆,那是千载难逢宰客的机会,不宰白不宰。

    司马鹿鸣倒也不在乎那点钱,掏出银票给她。三娘笑容满面的数着,头也不抬道,“我会帮你留意的,若有消息,会让人给你捎去口信。”她停顿了一下,问道,“其实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放弃?”

    弗恃没答,店小二给他打好了酒,他接过葫芦倒是潇洒的道了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开。

    长生回头看了三娘一眼,见她虽是没有抬头瞧他们离开,但点银子的动作却停下了。

    “师父,你要找谁呀?”长生问道。

    弗恃晃了晃他的葫芦,听着里头的酒水晃动的声音似乎十分满足。他灌了口酒,闭眼似乎在回味着酒味。久久后才说道,“你们师伯。”

    司马鹿鸣微微诧异,“师公座下不是只收了五个弟子么?”

    弗恃怅然若失道,“我师父共收了六个徒弟,只是有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不知所踪。”

    长生很想问那位被逐出师门的师伯是犯了什么事?玉虚派虽是规矩森严,尤其还是不怎么通情达理的慎灵师伯执掌戒律,但应该也不会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人逐出师门吧。

    长生瞟了弗恃一眼,感觉到这事对弗恃似乎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想问却不敢问了。

    卦燎拉着长生的手问道,“媳妇,山上有什么好玩的呀?”

    长生想不出来,她在山上每日都是做饭练功洗衣服念道经,但这些对卦燎来说应该不能称之为玩吧。弗恃代长生答道,“上了山后就得日日练功,从早上练到晚上,再从晚上练到早上。”

    卦燎哼了一声,撇过头说道,“我才不练呢,我又不是你弟子。”

    弗恃又道,“山上有个比你二伯还凶的老太婆,专教训你这种不听话的。到时你不守规矩,一定会被她摁住来打,打到你求饶。”

    长生忍不住笑,知道他指的是慎灵,卦燎道,“她要是敢凶我,我就咬她。媳妇别怕,那老太婆要是凶你,我也咬她。”

    弗恃笑道,“她是玉虚派里的女恶霸,等你咬了她,就轮到你来做恶霸。到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师父……”他不是曾说过卦燎上了山就是她的责任,要她好好照顾么,怎么现在反倒像是在煽动这孩子找慎灵师伯麻烦,巴不得慎灵师伯被整得灰头土脸。

    弗恃哈哈大笑,将葫芦一抛,坐上葫芦走了……

    他们回到昆仑山时已是丑时了,弗恃伸了个懒腰,回房睡了。

    长生拉着卦燎回房,将柜子床铺收拾了一下,腾出一半的地方给卦燎用。卦燎乐呵呵的屁颠屁颠的去挪了椅子到柜子前,垫着脚将他包袱里所有的宝贝,也就是他的玩具都放进柜子里。

    长生打了水来帮卦燎擦了手擦了脸,说道,“太晚了,明日再烧水给你洗澡。睡吧。”

    卦燎不愿了,咬了会儿手指,说道,“我不想睡,媳妇陪我出去玩吧。”

    长生哄道,“这么晚了,没什么好玩的,明日再玩吧。”

    “不要。”卦燎又跑出了房外,山上的月亮好像显得特别大,特别亮。卦燎指着天上突发奇想道,“我要飞到天上去,看看昆仑山长什么样。”

    “真的太晚了,明日再看好么?”

    卦燎没商量,蹦着跳着道,“卦燎现在就要看,现在要看。”

    长生怕他吵到弗恃,嘘了声,让他小声点。长生想了一下,道,“你想飞到天上也可以,但能不能跟我约定不能大声吟啸,免得吵到其他弟子。”

    卦燎点头,化作龙身盘旋在空中,“媳妇也和我一块去吧。”

    司马鹿鸣还没有歇息,听到说话声便出来看,他就知卦燎太过好动,长生未必能管束得住。“一块做什么?”

    卦燎扭动长长的身子,用脑袋将她顶到了背上,又是恶作剧的钳住司马鹿鸣的肩膀飞到了天上。“嘻嘻,我要找一处把木头脸扔下去。”

    天色苍苍,卦燎凭风扶摇直上。司马鹿鸣不改面色,正要念咒御剑教训卦燎,卦燎虽是龙,但也不过是活了两百多年,道行浅薄。

    长生喊道,“快让师弟上来,太危险。”

    卦燎道,“我不要,我才不要让木头脸坐。”

    “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卦燎扁嘴,虽不乐意但也怕长生生气就不喜欢他了,只好把司马鹿鸣扔到背上。长生扭头对司马鹿鸣道,“他答应过我,飞一会儿就回去。”

    凌驾于九霄之间,大地山峰都在脚下,抬头就是浩瀚星河。司马鹿鸣御剑飞行时,她站在身后,倒也曾见过渺万里河山于脚下的壮阔,只是还没在这个时辰在天上飞过。

    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天上的星星,傻气的伸手想看看能不能把它摘下来,结果抓了空,她扭头对着司马鹿鸣傻笑。

    司马鹿鸣举起手来,想抓住什么,却不晓得自己为何也跟着做起这样的傻事。

    长生的长发吹得扬起,司马鹿鸣看到她脖子后边,似乎是胎记,生有一朵含苞欲放的莲。只是平日里被长发盖住,才没发觉。

    司马鹿鸣还没听过有胎记能生得这般栩栩如生的,真实到像是把一朵莲花刺进皮肤里。

    长生问道,“师弟你想家么?”他父母都还在,离家万里,这么多年也没回去过,会记挂父母吧。她也很想义父,只是见不到了。

    司马鹿鸣道,“等我学有所成就回去。”

    卦燎道,“等我在这里玩腻了,我就去南海找伯父,到时候我就带媳妇一起去,南海可大了,比在安胥江二伯的府邸大好多好多。”

    长生轻轻抚着卦燎的头,卦燎觉得舒服,就在空中翻了一个身,长生差点摔下去,好在司马鹿鸣搂住她的腰。

    她才要道谢,就见眼前飞来一张大网。

    卦燎躲避不及,被网网住从天上摔了下去,司马鹿鸣想拔剑割断网绳,怎奈何那网在收缩,还越锁越紧,他施展不开动作。长生以为自己是要粉身碎骨了,结果大网落在了慎灵道观前的一棵桑树上。

    卦燎受惊中变回了人形,被这大网困中,气的手脚齐用,东踢西扯想要出去,只是那网越扯越紧。

    司马鹿鸣皱眉道,“别动了。”

    卦燎道,“我才不听你的。”继续扯,用力扯,再加用嘴咬,他就不信咬不破这烂“渔网”。

    长生和司马鹿鸣脸贴脸,四目相对。长生只觉得这比他们三个躲在大蚌里时还难受,她好像觉得扭到脖子了。

    慎灵道,“何方妖孽,竟敢上昆仑山捣乱!”自那鼠妖的事后,山上就加强了戒备,张了结界,没想到竟还能有妖怪溜进来。

    巡视的弟子跑了过来,见树上挂了慎灵的赤金网,也以为是捕获了妖物,请示道,“师父,如何处置?”

    长生就怕各位师姐真把她当妖怪办了,喊道,“师伯,是我们。”

    慎灵听到她的声音,走近几步,一看网里是长生他们两和一个孩子,皱眉道,“怎么是你们。”慎灵让人将他们放下。

    卦燎才从网里出来,嘴里朝着那网喷出火来。慎灵的紫金网虽也勉强算是件宝贝,却也抵不住那熊熊烈火,慎灵收不及时,紫金网一半被烧成了灰,宝物成了废物了。

    慎灵弟子大吃一惊,以为卦燎是什么妖邪,纷纷拔剑出鞘。

    长生见卦燎闯了祸,急道,“你怎么能烧了师伯的东西。”

    卦燎振振有词,“是她先欺负我的。她一定是臭道士说的那个恶婆娘。”他转了个圈,无半点悔过之意的对着慎灵拍拍屁股,又做鬼脸,又掀眼皮又吐口水。

    慎灵火冒三丈,额头青筋都露了,“他是你们带上山的?”

    长生道,“师伯,他年纪小,还不懂这里的规矩,你别生气。”

    “怎么这么吵闹。”众弟子听到徐清的声音,纷纷散开,对掌门抱拳行礼。众妙非恒跟在徐清身后,众妙见到长生,笑道,“这个师弟,回来了也不来说一声。”

    司马鹿鸣恭敬沉稳道,“师父是怕师伯已歇下,打算明日再去拜访。”

    慎灵教训道,“你们也知道时候不早了,那为何还出来晃荡。难道不知本门规定,过了亥时除了巡夜的弟子,再不许出来随意走动么!”

    卦燎聪明道,“我们在天上飞,又不是在地上走。要不是你撒那破网,我们还好好的在天上。”

    徐清看着梳着小髻的卦燎,看见他身上溢出了仙气,甩了甩拂尘,屈起食指为礼,此礼含一气化三清之意,平和笑道,“竟不知有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众妙非恒也朝卦燎做次礼数。

    徐清问慎灵道,“到底怎么了。”

    慎灵道,“我见天上突然出现一团云雾遮星闭月,以为是像上一次闯进了什么妖怪要对本门不利,就撒了紫金网,却是把他们网进去了。我把他们放了出来,谁晓得……”她瞪了卦燎,“他却把我的紫金网烧了。”

    慎灵拿起手里烧剩的网给徐清他们看。

    徐清道,“我看只是一场误会。”

    慎灵道,“师兄一句误会就想了事了,这孩子是他们带上山的,弗恃不可能不知,总给来给我一个交代吧。”

    众妙使唤一名弟子道,“还不快去请你弗恃师叔来。”

    徐清将长生和司马鹿鸣他们带进其尘观,长生他们跪在鸿钧老祖神像面前。

    卦燎不是教中弟子不受门规束缚,贪玩的睡在长生旁边的一蒲团上,抬起白白嫩嫩的小腿抓痒,很是天真可爱。

    他看到长生罚跪,坐起来道,“媳妇为何要跪?”

    长生对他摇摇头,不敢说话,因为眼角瞥见慎灵面色发黑。

    卦燎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老太婆太凶了。臭道士说她是恶霸,你们都怕她。”卦燎不知忌讳,把弗恃背后骂慎灵的话都说了。

    长生捂住卦燎的小嘴,小声哄道,“你乖乖的,好么。”

    卦燎觉得没意思,又睡回蒲团上玩自己的脚丫子了。

    玉虚派里还没人敢这般骂过慎灵,就是弗恃,也是背地说,要不就指桑骂槐从不指名道姓。如今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毫不掩饰的说着我骂的就是你。

    又不好一般见识,慎灵憋气。

    众妙歪过脸去偷笑,徐清和非恒闭目心里默背道经,只能装作是什么都没听到。

    弗恃一脸倦容的进了其尘观,抓着那头脏乱的头发,好像自下山去杜府那日起,就没洗过头了,难怪他觉得头痒。“大半夜的不睡觉,叫我来做什么。”

    慎灵指着长生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看看你教出来的徒弟,竟是出来闹事。”

    长生头低得几乎要垂到胸口那,不似司马鹿鸣跪得笔直。

    弗恃笑道,“年轻就是好,看我才回来,却是觉得累得只剩下半条命。他们两个却还是这样精神。”

    “你不必扯远话题。”慎灵将紫金网扔到他面前,“这个你要怎么赔我?”

    弗恃弯腰用两根手指夹起,装傻问道,“你这个哪弄来的渔网?师姐这是想去捕鱼?”

    “你会不认得这是什么么。这是被你徒儿弄坏的。”

    弗恃道,“我这师父无能,教出来的徒弟都没师姐的本事。这是他们弄坏的?看着怎么这么像是烧破的呀。”他故意问长生和司马鹿鸣道,“这是你们两个烧的,不睡觉玩火做什么。”

    慎灵看向卦燎道,“这是这孩子弄的,但他口口声声叫长生媳妇,即便不是她指使,也是她纵容,顾长生难辞其咎。”
………………………………

第二十五章 一年后

    司马鹿鸣开口道,“我们犯了门规,若是师伯要罚也是理所应当,只是那紫金网确实并非是有意烧毁。”

    长生道,“不关师弟的事,是徒儿硬拉他出来玩的。”

    弗恃诡辩道,“我也口口声声叫你师姐,难道我哪一日偷喝了供在其尘观里的酒,也是你纵容?师姐既是他们师伯,也该有些容人的雅量。大不了这紫金网我帮你想法子修好就是了。”

    徐清睁开眼道,“既是师弟说会想法子修好,此事就当了结了吧。”

    慎灵却不善罢甘休,“好,紫金网就算了,可他们两个犯了门规,总是要罚的。司马鹿鸣刚才自己也说是理所应当,师弟无话了吧。”

    弗恃道,“那师姐想怎么罚他们?”

    众妙长生他们说话道,“不如就按规矩,罚他们三日不得进食吧。”

    慎灵无话,算是同意。慎灵怕弗恃徇私,要求将长生和司马鹿鸣关在她道观三日由她看管,徐清答应了。

    卦燎听得长生三日不得吃饭,又想大吵大闹,最后被弗恃拎了回去,卦燎撂了话来说道,“媳妇,我会给你报仇的。”众人也只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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