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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仙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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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黑着脸道,“一大早怎么吃这个!”
丫鬟上前解释,“厨娘说厨房里发了一大盆豆芽,不吃浪费了。”
是怕浪费,还是今早睡过头了,没时间做别的,随意炒了豆芽来应付。姜离道,“快把这个撤走,我宁可喝白粥。”
长生精神奕奕的坐下,问道,“你们怎么了?”
钱如月的黑眼圈已是黑得用粉都盖不住,“昨晚你房里没发生什么么!”
长生本想说没有,但后面又想道,“对了,有人放了豆芽在我房里。”
姜曲很是羡慕,谁说傻人没傻福呢,“我在昆仑上日日都是早睡早起,几年来从未例外,现在突然叫我一夜无眠,简直跟要我半条命差不多。”
怜玉抱住姜曲的手臂,脑袋枕到他肩上说道,“一定是有人使了这种低三下四的法术想要整得你家鸡犬不宁。”
钱如月骂道,“还用想么,定是昨晚说要找你们报仇的那个人。用这种卑劣的法术,撒豆成兵。才破解了,又来一批,简直没完没了。”
司马鹿鸣沉着冷静道,“本来施法的人不住手,就是治标不治本。”
“没关系,他不让我晚上有觉好睡,大不了我白天睡。”仇绕的目的就是逼他们“出手”,他无论如何不会让他如愿就是了。姜曲只喝了一小碗粥,就回房去睡觉去了。
姜曲是姜家少爷,姜离是姜家小姐。司马鹿鸣他们是姜家请来的客人,他们爱日夜颠倒那是他们的权力,可姜府的下人却不得。
晚上没觉能睡,白日还要干活。苦苦咬牙支撑了三日,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个两个递了信,说要请辞。
姜离唤来一个下人吩咐道,“你去查查那姓仇的家伙住哪里。告诉他,他要比什么,本小姐奉陪。”
也不晓得是否是仇绕神机妙算,姜府的下人刚出大门想着先去各客栈打听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投宿,仇绕已是自动现身了,好像知道能撑住三日已是他们极限了。
姜离屏退左右。
她对仇绕那卑劣的手段是恨得牙痒痒,出言讽刺,“人不可貌相,看你倒还长得一张侠客的正气凛然的脸,用的手段却是下三滥得可以。”
仇绕并不动怒,言简意赅,“你们是愿意比了?”
姜曲道,“你目的不就是为此么,不比,以后全府上下也不必想有好觉可睡了。”每夜都让那些豆子来扰人清梦,厨房倒是不缺食材了,日日有新鲜豆芽,能焖炒煮变着花样吃。可下人都跑了,他爹回来估计非要把他大的皮开肉绽不可,说他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钱如月鄙夷道,“就撒豆成兵谁不会,专是那些招摇撞骗的骗子用来骗无知妇孺的。”
仇绕估计是对姜家的人暗中做过些调查,知姜家是送姜曲去了昆仑山学法术,他说道,“若是谁都会,怎么你们这些玉虚子弟却是毫无招架之力。”
钱如月嘴硬道,“谁说我们没办法的,不过守着本门规矩,不得对外人动手罢了。是不是,表哥?”
司马鹿鸣没说话,观察着仇绕。
姜曲问,“你想比什么?”
仇绕道,“我父亲既是输在了占卜术上,就比占卜,总要让世人知道姜弦月当初能赢不过是因为侥幸,我仇家的占卜数绝对在你姜家之上。”
长生有感而发,“输赢真那么重要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那晚听姜离姐姐说起仇绕父亲,原本在朝中为官是大好的前程,不就为分个高下,有了后头这诸多的祸事。
………………………………
第四章 起卦(二)
所以义父以前曾告诉她,叫她脚踏实地安安分分的,不必执念于第一,也不要生出争的念头,因为争也算是一种欲念,算是一种贪,贪会生出心魔,叫其他不怀好意的妖魔鬼怪有机可乘。
姜曲自认是家中独子,仇绕指明要与他斗,他奉陪。“占卜什么?占卜明日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还是占卜人的运程,是鸿运当头还是祸不单行?”
仇绕出题道,“就占卜当今天子一月之内的运势如何吧。”
姜曲皱眉道,“换一个,怎么能拿当今皇上的运势来做题,我还不想被砍头。”
仇绕道,“正因为是真龙天子,百妖不能近身,才会谁都做不了假。我不会说出去你我比试的题目。但有一点,你们若是输了,就要写上输字落上款,贴在城中各处,承认你们的确是技不如人。”
姜曲想到这什么破条件,写上输字还要签名,这跟当众掌掴自己没两样,姜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他才要拒绝。
姜离却先一步道,“你要是输了,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你要答应觉不能再踏进帝都一步,找我们寻仇。”
姜曲急道,“七姐,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
姜离斜眼,“是我跟他比,你怕什么,输了也是落我的名字,丢我的脸。”
姜曲指着自己道,“可他指名道姓是要我跟他比。”
仇绕的眼神实在是叫人不舒服,轻蔑得好似在无声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事实上,姜曲和姜离谁与他比,他都无所谓,“你与她谁都得,我要的只是姜家血脉败在我仇家手里。”
姜离道了一句要下去准备准备,就离开了。
长生有些担心,因为看到仇绕的抱着手站着等,似乎根本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招,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姜离姐姐有几分把握?”
姜曲却是信心十足,“要说占卜术,我姐可是尽得我爹真传,宫中的娘娘喜欢召她进宫占卜运势,还从未有算错过。”
怜玉摸着姜曲的手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安心了。”
姜曲实在是想不明白,问道,“师兄,我是哪里得罪了你么,否则你为何一而再的戏弄我。”
怜玉也不晓得为何这几日心里满满装的都是姜曲,以前在昆仑上上朝夕相对,也没有过这种见不到,就忐忑不安的心思。“我哪里是戏弄你,我现在全想着怎么对你好。”
姜曲想着是不是因他一直不答应给怜玉和长生牵线,他才这样戏弄他。
钱如月道,“两个大男人的,真恶心。”
姜离换了一身衣裳,又是让人准备了香炉,香烛,龟壳、铜钱。丫鬟端上一盆清水,姜离先是将手置于清水中洗净。
等擦干了手后,又对着东西南北四方各点了一支香插在四方角落里,她闭眼心中默念所要问卜之事。姜离所使的是一种叫六爻的卜术。是将铜钱放进龟壳里,摇掷六次而成卦。
龟壳里的铜钱被摇晃得响亮,厅里是鸦雀无声,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姜离是如何起卦。姜离将倒出来的铜钱排列成直线,如此反复的做了六次。又叫人取来纸笔,根据铜钱正反在纸上写写画画。
长生伸长脖子,只看到纸上画了横线,有的长有的短,看不出什么门道路数。
姜离依卦直说,“如今国运昌盛,当今天子有诸神庇护,千妖百鬼都近不得身,这一个月之内,宫中风平浪静,无事。”
轮到了仇绕,也不见他求神问卜,却是信誓旦旦,“一个月之内,皇上必染重症,且宫中御医皆素手无策。”
姜离道,“不可能。”
且不说她对自己的占卜术自信满满吧,据她所知宫中的御医是要定时去给皇上把脉调养龙体的,若是身子不适,御医不可能不发现。何况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听闻不久前还在宫中与大臣蹴鞠,怎么可能突然染上重症。
仇绕道,“命运就跟天时那样变化莫测。可不可能,一个月之内,结果必然分晓,到时我会再来。”
姜离见仇绕说的这般肯定,心生疑窦,在仇绕走后,又是反复的占卜了几次,还是一模一样的卦象。
姜曲笑言,“你又何必这样紧张,说不准他不过是虚张声势故布疑阵。”
姜离却是谨慎,“他有句话说得对,人的命就跟天时变化莫测。还是小心点好,尤其这次还事关姜家的颜面。”
长生觉得仇绕奇怪,却想不出哪里奇怪,刚才算是想到了,是他身上的味道奇怪。熟悉却又不记得哪里闻过了,她苦恼道,“我好像闻到他身上有些味道。”
姜曲倒还能说得出笑来,“什么味道?该不会他几日没洗澡被你闻到臭味了吧。”
长生摇头,“我说不出来。”
钱如月讽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闻味道。”八成就是想说些奇怪的话出风头,什么味道。这么多人这么多鼻子,都没闻出什么,偏就只有她能闻出来。
司马鹿鸣道,“如月师姐若也有自己的看法,也可以说,不必言语伤人。”
司马鹿鸣语气还是那样冷冰冰的,谈不上是维护谁,可钱如月却是察觉,他该是微微有些不高兴的,他从没喊过她师姐,她也不喜欢那称呼,因为觉得生疏。“表哥……”
司马鹿鸣对长生道,“师父叫我们给他买酒。”
长生记起了,赶紧跟司马鹿鸣要去酒馆买酒。钱如月一直喊着表哥追在司马鹿鸣身后跑,司马鹿鸣却是不理会,长生也不好说什么,干脆就装哑巴。
他们专门去了弗恃指定的那家百年老店,一人抱了两坛酒回来。要回房时正好看到姜曲躲在阴处摇着龟壳似乎也在占卜。
长生走过去道,“你在算什么。”
姜曲把东西收了起来,算来算去都是这卦,也实在没必要再继续算了,“当今天子这个月的运势。”
长生笑道,“你还说姜离姐姐紧张,其实你自己比她还紧张。”
姜曲道,“对我姐当然要那样跟她说,我是不想她烦躁,她若是烦起来,苦的还是我。”
长生笑道,“其实姜离姐姐很疼你,你也很疼姜离姐姐,你们感情真好。”
姜曲听她这么说,难得不自在呢,抓了抓鼻子道,“我帮你拿酒吧,看着姑娘干重活,我就是会心疼。”
………………………………
第五章 巫山神女
长生道,“不用了,还有几步路而已。”
姜曲硬是从她手里抱过一坛,“姑娘家有时也要柔柔弱弱的才惹人怜惜。”
姜曲回头看,见钱如月百般讨好,那样的低声下气何曾有过,也就司马鹿鸣才有的福利。这样的女追男,都追了好几年了,昆仑山上人人心知肚明的事,钱如月喜欢司马鹿鸣,可司马鹿鸣却是无意。
钱如月是当局者迷,这么刁蛮不讲理,若是性子不改一改,哪个男人会喜欢,换谁都会退避三舍。就算再苦苦追求司马鹿鸣多少年,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姜曲叹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情爱之事果真要两情相悦才好,不管是人是神,单相思总是没好下场。”
长生闻到淡淡的桂花酒的香味,心想着百年老店果真是货真价实酒味清香突出,她要不要也收集些桂花,试着酿一坛。“什么神女?”
姜曲笑道,“你不说你义父很爱跟你说故事么,没听过巫山的女神瑶姬么?”
她还真是没听过,长生摇头。
姜曲谈到美人便兴致勃勃,“传说神农氏有个女儿,未嫁而死就葬在巫山,长得十分貌美,楚襄王不过是偶然梦见她的容貌从此就念念不忘了,爱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只是那楚襄王虽是有心,瑶姬却压根就不喜欢他。”说到此,姜曲突然颇为遗憾的说道,“这巫山神女是上古的女神,上古的神人多数已是衰竭泯灭,可惜是无缘得见,书中形容瑶姬十分貌美,不晓得跟月宫的仙子哪一位更胜一筹。”
长生道,“神也会死么?不是应该长生不死么。”她以为修仙就是为了能永葆青春,享受与天地同寿那般漫长而无止尽的寿命呢。
姜曲道,“神仙是长生不老,却不是长生不死。六道之内,三界之中,无恒长,无恒强。神仙的寿命比凡人长很多。我想神仙的寿命于我们而言,就如我们的寿命于蚍蜉吧,朝生暮死,人活几十年对他们而言不过弹指韶华。”
“活那么久又什么用呢,不过是与寂寞为伍罢了。”长生垂眸,其实她并不羡慕神仙的长寿,脑海里闪过那望不见尽头的梨树林,也不晓得为何会说这番话,只是感觉心酸。
姜曲见她闷闷不乐,逗她道,“长生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简直跟书中描绘的瑶姬一样漂亮,干脆趁卦燎不在,给我做媳妇吧。”
姜曲又回头,见走在后头的司马鹿鸣没看钱如月,倒是目不转睛的在看他们。他难得坏心眼,搂过长生的肩,“我说真的,反正我这年纪也该成家了,到时一块修仙做一对神仙眷侣,岂不逍遥。”
顾长生好笑,把心里话跟他说了,“我觉得我这资质是成不了仙了。”
虽说师父没放弃过她,也没明着说她这么笨,就算再给她三辈子估计也练不出什么成绩,但这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她只觉得辜负义父的期望了。
义父是希望她能得道,逃过地府的缉捕。地府……算了,等她再死一次时再说吧。
姜曲正想继续说些甜言蜜语,说做不成神仙眷侣做凡间一对小夫妻也不错之类的话来逗她。却见姜府的下人匆匆跑来,说是姜弦月回府了。
姜曲的心情一半高兴,一半忧愁,“爹娘回来了,那卢小姐的尸骨?”
那下人同情道,“卢小姐的棺材就停放在厅里,小姐让少爷你准备准备,可能晚上要拜堂了。少爷赶紧去见大人吧。”
姜曲赶紧加快了脚步,放了桂花酒后去见姜弦月。长生想着她既然是客,姜府的主人回来了,也该去拜见的。
姜府将那卢小姐的棺材安放在了一间偏厅,路途遥远,为了保存好尸体,特意在棺材里放了许多的冰块。长生进到偏厅里时就正好看到棺材被打开,姜弦月正在叫下人更换冰块。
………………………………
第六章 剪嫁衣
“爹。”姜曲唤了人,棺材前站着一个穿水蓝长衫四十来岁的男人,侧过头来微微挑着眼角看他们,没有父子重逢感人泪下的场面,姜弦月第一句话是,“来给卢姑娘上炷香。”
下人点了香递给姜曲,棺材里堆满了寒气逼人的冰块,稍稍接近都觉得发冷。姜曲将香插在棺材板拼接起来的细缝上,见那卢姑娘长得娇小可人,也算是端庄秀气。
姜弦月道,“你卢世伯本是要跟朝廷告假,亲自运送棺木的。只是当地天时反常,还未入冬竟是降雪,当地受灾百姓苦不堪言,他要留守,只能是忍痛将女儿后事交托于姜家。你尽快拜堂,好让她入土为安。”
姜曲倒也同情这位卢家姑娘芳华正茂却是阳寿已尽,“她是叫卢幼昭吧。”
姜弦月食指印上了朱砂后在卢昭眉间点了一点,又是让姜曲提笔在空白的牌位上写上姜卢氏。姜曲心情有些复杂,老实说他没想过自己这么早成亲的,更没想过成亲时娶的会是鬼新娘。
只为儿时戏言。
姜曲问道,“娘呢?”
“与你姐姐在给你准备婚礼上的事。”姜弦月已听下人说过姜曲此次回来还带了同门师姐弟,他气质儒雅,问起长生和钱如月,“二位姑娘会剪纸么?”
长生道,“我会。”
以前为了贴补家计,她有跟田家村里的一位奶奶学过剪纸,后来村里哪一户人家家里有喜事,她就帮着剪些简单的吉祥的同案或是字送去,倒也能换一个两个铜钱。
她也心知肚明剪得也算不上很好,就是村里可怜她和义父,变着法子帮他们的。
姜弦月笑道,“幼昭成亲还缺些首饰,需要二位帮忙。”
长生以为姜弦月在跟她借首饰,就把发簪和耳环摘下来了。
钱如月心想司天监也不算是小官了,看那姜离的打扮穿着,姜家也不似穷困潦倒,怎么会连件女子的首饰都拿不出手?
这次下山,因为想着是要装扮给司马鹿鸣看,带的簪子和镯子都是她喜欢的。给死人插戴过,沾了尸体的阴气,还能戴么。
钱如月不想借的,但偷偷的瞅了司马鹿鸣,道,“我下山也没带多少首饰,一两支簪子倒也能拿出来。”
“幼昭已是鬼,就算给她人间的金银她也用不了,耳环她戴不上的。所以希望二位给她剪些首饰嫁衣鞋子烧给她,鬼最怕阳气,这事不能男子来做,所以虽是来者是客,却也是麻烦二位了。”姜弦月作揖拜托道。
长生笨拙的回礼,“不麻烦。”
姜弦月还有些婚事上的细节要交代儿子,司马鹿鸣与姜弦月打过招呼后就回房了。
而钱如月本来还想着能粘着她的表哥的,可长辈交托的事她又不好明着拒绝,脸色也就不怎么好看了。小声抱怨道,“这姜家难道就没有丫鬟么,为何要我们做。”
长生道,“修道之人不是也该多行善事么。”不过是动一动剪刀,举手之劳。
钱如月凶神恶煞道,“你装好人是你的事,我警告你,不许在我表哥面前装好心装可怜装柔弱。”
姜家夫人和姜离正细致的描绘着凤冠和霞帔,姜离看到她们便跟姜夫人介绍,姜夫人笑得温柔,温柔到让长生羡慕姜曲的双亲为了孩子那样劳心劳力,她这孤儿这辈子是享受不到天伦之乐了。
姜夫人道,“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劳烦二位了。”
姜离添了几笔,将喜服画完。长生赞叹,“好漂亮。”
姜离道,“我娘还保留着嫁给我爹时那件嫁衣,我是照着描的。”
长生抓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将那嫁衣剪下。
姜离瞄了一眼,夸她手巧。又把照着离夫人的嫁妆描的龙凤镯子,递给长生剪,长生剪好一样就把它放在一边用镇纸压好,免得纸太轻会飞走。只等所有嫁妆都剪好,离夫人这才拿来铜盆,边念着卢家小姐的姓名,边把纸嫁衣,纸凤冠金镯子都烧了。
离夫人道,“这桩婚事只能等到夜里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行礼,只怕今夜是不能入眠了,二位可以先下去休息。”
长生闻言,回房去睡了一觉。大约快到子时时有人来敲门喊她去观礼。她想了一会儿这到底算是红事还是白事,后面想着那卢小姐毕竟已是阴间的鬼,为表示尊重,就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裳。
厅里点着白蜡,烛光太过微弱,将厅里众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映得个人的脸色皆是阴暗。厅里只留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仆服侍,一个捧着的托盘里放着冥钱,一个捧着的托盘里摆着水酒。
其余下人已领了吩咐,过了亥时后都不得出房间。就怕人多,阳气旺盛,冲撞了阴气。
等卢家小姐成了亲了了心愿或许就要到地府去了,鬼是不能在阳间逗留太久的。到时会有阴差上来引路,这冥钱和水酒是给阴差享用的。
姜离在给弟弟弄着他胸前的大白花,姜曲有些无精打采,也是,这样的“喜事”换谁都笑不出来。
怜玉哭丧着脸道,“真是难为师弟了,他这样丰神如玉器宇轩昂的美男子,奈何苦命,要娶个鬼做新娘。”
钱如月穿了件嫩绿色的缎子做的裙子,显得有些显眼,但也没法子,不是她没想过避讳,衣服里就这件颜色最浅了。她道,“命苦什么,又不是要过一辈子。不过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怜玉道,“拜堂虽只是形式,却也不是过家家的随随便便。若让你嫁给鬼,你愿意么。”
钱如月斩钉截铁,“当然不愿意。”她这样貌美如花,自小就想过日后是要嫁进司马家的,怎么会嫁鬼。
怜玉哭道,“那不就得了,我可怜的师弟。”
长生觉得怜玉有些不太一样,之前钱如月说再过分的话,好像他也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不会咄咄逼人。“怜玉师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怜玉捧着心道,“师妹,我也不晓得为何,一想到师弟要成亲,心如刀绞。这是从前未有过的。”
曾经在昆仑山上,要他动手去揍师弟帅气的脸时他何曾心慈手软过,可现在非但下不了手去揍他,看到姜曲的脸还会脸红心跳,不能自控。
钱如月鄙视,与怜玉拉开距离,“你该不会喜欢姜曲吧?”但想想又不对,她记得怜玉追过她师姐的。
司马鹿鸣凝视怜玉的面容,也是察觉到他变化了,可又不像中邪的样子。
怜玉哀伤道,“若不是因为是父母之命,我定是要拉着师弟逃的,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
长生心想若是要姜曲跟怜玉师兄两个人逃婚,或许是他更宁可跟鬼成亲了。
街上打更的人敲了一下梆子,表示已是子时,大厅吹进阴风,将蜡烛都吹熄了。
姜离走了过来,给他们递上柳叶,“用它来擦眼吧,否则看不见的。”
这些柳叶全是用清明那日收集存放不见天日的露水侵泡过四十九日的。他们修为还不够,只能暂时借助这种方式来开阴阳眼。
而长生拿过柳叶,其实擦不擦眼对她没区别,因为她已是看到门外立着一位姑娘,穿戴的正是今日她亲手剪的凤冠霞帔,那姑娘脚不着地,轻盈的飘了进来。
卢幼昭飘到了姜曲身边盈盈一拜,羞涩的唤道,“姜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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