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长生仙箓-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奚子虚阴阳怪气的笑道,“你不是说只剩下两间空房么,我怎么觉得这里间间都是空房,要在现在厢房这么枪手的时候找到一间像你家这么清静的客栈还真是难找。”
姑娘笑道,“他们恰巧都出去了,晚些时候就会回来了。不如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包准你们会喜欢的。”
奚子虚站在原地不动,顾长生傻笑道,“其实这里的环境也不算差,挺好的。”
奚子虚抱着手,“对比你以前住的那家破庙,的确算好了。”
顾长生负责背行礼,左肩是她自己的包袱,右肩和手臂上挂的则是奚子虚的行礼。她走去想要给奚子虚倒杯水,得要他消火一切才好商量,只是才把包袱搁到桌子上,“啪”的一声,那张桌子因为老旧在她眼前分崩离析了。
奚子虚挑了挑左眉,似笑非笑道,“我从不知道我的包袱有这么重。”
那姑娘连忙赔笑走去压了压其他的桌子,以使她的话听起来可信些,“只有那一张桌子是坏的,真的,你看其他的,就算是压一头牛上去也垮不了。”
奚子虚道,“你的话只有一成能信,不,一成还得要打对折。”他说完直接往门口去,走人。顾长生赶紧拿起包袱追上去,结果去到门口,也不晓得算不算天意。
“哗啦”,便是一场倾盆大雨。
……
………………………………
第十五章 雨声
这雨势,走是走不成了,奚子虚虽是对这间客栈诸多的不满意,还是订了一间这客栈里最好的,所谓的“上房”。就在二楼,视野极好,可惜进了房才发现那“上房”的屋顶在滴水。
顾长生问了那姑娘的名姓,好方便称呼。得知对方姓赵,名素而。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赵素而从床底拿出木桶接水,笑道,“这房间只有这么一处是漏的,不会影响你们休息的。我现在去让厨子给你们做几道小菜,是要在房里吃,还是在外头吃?”
奚子虚看一眼桌面正中央上接水的木桶,滴答滴答的响着,这样的雨水落到文人骚客笔下便成了文雅,听在他耳朵里只剩下嘈杂。何况对着一个木桶吃饭,他还没那种癖好。他反问,“你说呢?”
赵素而笑道,“那我把饭菜端到外头,你们放好包袱就出来吧。”
顾长生打开柜子把包袱放了进去,这里的家具虽然老旧,甚至有些是残破的,但都擦得很干净,至少从卫生这点来看,它是合格的。
赵素而为他们准备了三菜一汤,鱼香肉丝,糖醋排骨,香菇青菜和冬瓜鲫鱼汤。
色香味,色排第一,这些菜看着卖相倒还可以。奚子虚拿起筷子,听到赵素而介绍这几道是她店里的招牌菜后。却又把筷子搁下了,他看向顾长生,“你先试试。”
顾长生晓得他是把她当实验的老鼠,验毒的银针。却也无所谓,拿起筷子夹了一道排骨,看到赵素而带着紧张的神色等着她入口后的评价。长生心想这年头大伙谋生都不容易,一会为她说几句好话。
结果排骨入口后,突然有一种强烈的辣味在冲刺她的味觉感官,就像是有几十只最辣的紫天椒拿着长矛在她嘴巴里舌头上到处的刺着。
她把排骨吐了出来,倒了一碗汤水,本想解辣,入口却又是适得其反,只好又把汤吐进自己的碗里,“这汤是不是放重盐了?”她舌头麻了,因为抵不住这一而再的重口味。
奚子虚夹起鱼片,上下翻看,似在研究。不用说了,他看到顾长生这副模样定不会让这些东西荼毒他的胃了,“这就是一流厨子做的菜,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赵素而似乎不信,夹了一块排骨入口,嚼了几口后,连她自己都食难下咽,吐出来了,“我把菜撤了,让厨子给你们重做。”
奚子虚道,“重做有什么用,该把厨子换了。难怪你这家店静成这样,住的已经这么差了,吃的更差。我可是给足你银子的,要不你现在进去给我端几道至少是给人吃的菜出来,要不出去外头给我买。”
顾长生只觉得舌头上黏了一层又辣又咸的味道,赵素而赶紧到隔壁桌拿了茶壶杯子,一连给顾长生斟了好几杯水漱口。
店外正狂风暴雨,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停,长生道,“少爷,外头的雨很大。”
他就是因为这点,才改变了主意不走选择将就的。要一个姑娘家在这么大的雨天里去给他买吃的……
奚子虚毒舌道,“你愿意饿肚子那是你的事。我走南闯北去过那么多地方却还没见过一家客栈像这家客栈这么好运气的,经营成这样居然今时今日还没倒。”
赵素而低头,顾长生瞧见她眼眶红了,却又抿抿嘴后打起精神笑道,“没关系,我出去给公子买吃的。”
赵素而去拿了竹篮又从柜台旁拿了一把纸伞,顾长生拦下她道,“这么大的风雨,你这把伞挡不了的。可不可以把厨房借我,我也会做几道菜,虽然是很简单的家常菜。”她瞄向奚子虚,眼神里透着商量。
奚子虚扔了筷子,“谁做的无所谓,我只要求端上来的菜是给人吃的。”
赵素而带顾长生去了厨房。
厨房里两个灶台,一个上头搁着油腻的锅,粘着切碎青菜的刀子,和湿漉漉的砧板砧板上还有两片厚薄不一的肉片。明显才用过还没来得及洗。
另外一个灶台上则煮着药,因为火势没有把握好,药罐里的药漫了出来。赵素紧张的去掀盖子却是忘了这时候盖子得有多烫,她的手立马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灶台旁放着蓄水的水缸,顾长生抓过赵素而的手伸进冰凉的水里,“我粗心大意,以前做菜也常被烫到,这样会好些。”
赵素而道,“谢谢。”
顾长生问,“这客栈其实只有你一个在打理吧?”所以掌柜是她,店小二是她,厨子也是她。
长生是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说谎,但奚子虚那些话不是人人受的住的。要不就或许是像她这样,可能是奴才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骂,也习惯了不还嘴。要不,就是赵素而真的很需要他们这两个客人。
赵素而没答,顾长生也没再问了。把猪肉切片和青菜一块下锅炒了,又是用豆腐做了煎烧豆腐和清汤,就端出去了。
奚子虚本是介意她这几个菜弄得寒碜,卖相不好。她是穷苦人家,做的最多就是青菜豆腐,义父常说她的菜是一青(清)二白。华丽一点的菜她就不会弄了。
奚子虚从盘子里挑了一根最细的青菜,研究了好一会才决定入口。顾长生盯着,不是怕他嫌味道不好,而是担心若是不合口味他真会叫赵素而冒大雨给他去买吃的。
顾长生道,“味道如何?若是不得,我再进去炒好了。”
奚子虚道,“味道怎么样你自己不会吃么。”
她的舌头一下子尝尽了极致的辣味和咸味,味觉正在修复调正中,“我有些尝不出味道。”
奚子虚道,“难吃,不过比刚才那几道味道好一些,将就吧。”
反正他愿意吃就得,她也起筷想夹几块煎烧豆腐,奚子虚的筷子打了过来,“你既然尝不出味道,那就多吃点饭。”
顾长生不太明白,吃不出味道和多吃饭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应了一声,“哦。”后吃起了白饭。她眼角瞅见赵素而端着药进了一楼楼梯旁的房间,心想这客栈里莫非是有病人。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又因为风吹的缘故,雨是打斜着落的,甚至飘进了客栈里头,在门口处湿成了一滩。
她正考虑要不要多事的给赵素而提个意见,提早关门,反正这样的天气应该也没什么客人,这雨水越积越多,反而一会赵素而清理起来会麻烦。
她想着,却是有个人两手挡在头上,衣衫褴褛的冲进来了。那人衣服上的补丁和顾长生身上穿的有的一拼,看细点有些像是一件洗旧的道袍,但又不太像,道袍该是交领大袖,但他袖子却是束了起来。肩上斜挎一个布袋,腰间绑了个葫芦,总之有些不伦不类。
他弹了弹衣服上的水珠,转身瞧见顾长生在看他,他笑道,“借个地方避避雨。”
顾长生不是老板,说不上话只好低头继续扒饭。
那男人走了过来,特意瞄了眼他们这一桌的菜色。“这菜不错,越是简单越是考究厨艺。”说完更是索性在奚子虚对面坐下。
奚子虚道,“你要躲雨就躲到角落去,要不后边还有很多张桌子,我吃饭时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坐在我旁边。”
男人解下腰间葫芦喝了一口,那散出的酒气告知顾长生,葫芦里的是酒。男人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这么见外。”
赵素而从房间里出来,奚子虚喊道,“姓赵的。”
赵素而疾步过来,看到这桌多出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虽是穿得潦倒,但本着和气生财,还是笑着问,“这位怎么称呼?”
“贫道本来是想来避雨的,不过看到这菜肚子有些饿了,给我打壶酒。”男人指了指煎烧豆腐,还有青菜炒猪肉,点菜道,“再来和这些一模一样的小菜。”
赵素而笑道,“原来是道长啊。”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把顾长生拉到一边,小声商量道,“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再炒几个菜,自然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得来的钱,我和你对分,炒一碟我给你四文钱。”
奚子虚喊道,“顾长生,你吃饱了是么,吃饱了就给我上楼把房间再收拾一次,太乱的地方我睡不着。”
他们的行礼很少,塞在柜子里已经算是了事,还有什么好收拾。只是奚子虚耳尖听到了不许她帮忙而已。顾长生爱莫能助叹了一口气,上了楼。
赵素而只能和那道士道歉,注定是赚不了这几十文菜钱了。
……
到了半夜接水的木桶满了,雨水漫了出来流到桌面上又是顺着桌角滴到在桌边打地铺的顾长生的脸上,把她给弄醒。长生起来换了一个空桶继续接水。
房间里的窗户有些问题,费了她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窗子关紧,自然是不能为求方便,打开窗户把水直接倒到街上,因为她不晓得这一次开了,这窗户还有没有能关上的机会,所以只能选择到楼下去倒。
她点了蜡烛,看到奚子虚辗转反侧,总之也睡不安稳,因为那床实在太硬。她提着木桶往一楼去。
她已经是尽量放轻她的脚步了,但年久的楼梯还是因为她的踩踏发出奇怪的声响,那样的声响就像是一块木头中间被虫蛀了以后一种空洞的回音,很轻很轻的在黑暗里荡着。
她记起这楼梯第二阶和第六阶有些毛病,便是先用蜡烛照清脚下,免得踩空滚下去。然后到了一楼开了一个窗户直接把水倒出去,再关好窗子,打了个哈欠,才想着上楼,就听到隐隐约约有切东西的声音。因为是混在较大的雨声里,所以也听不真切。
她往厨房的方向走。
雨中的刀子声也越来越清晰,那像是刀子在剁砧板上的碎肉那种落刀的频率连续而密集。
是赵姑娘没睡么。
厨房并没有点灯,唯独灶台边上的窗子没有关,她走了过去,侧过脑袋往里瞧。看到有人拿着刀子刀法娴熟的在剁着肉。好厉害的刀工,心里想着,视线又往上抬了几分。
然后,便是看到一个红色的纸扎人,高度与真人无异,眼耳口鼻画得十分逼真,他用刀面将剁碎的猪肉翻了一面,又剁了几下,突然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子――
他的眉眼用笔墨描得又细又长,两颊上两个圆形的酡红十分醒目,嘴巴呈半月状,对着顾长生笑着。
………………………………
第十六章 家
顾长生吓得不轻,她的反应慢适应力也慢,这等诡异的事不是头一回遇到,但要做到淡定她还需要更长的一段时日适应。她后退了几步撞上了黄昏时进来躲雨的那个道士,他哎哟喊了一声,揉着胸口道,“你这小丫头,怎么毛毛躁躁的。”
顾长生指了指厨房。那种纸扎人是烧去给阴间的死者的死物,没有生命的东西无缘无故怎么会动。不,该说厨房里头无缘无故怎么会摆了一个会动的纸人?
“里边?”道士半个身子从窗口探了进去看了一会儿,“里边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看你惊慌失措,是见到老鼠了还是蟑螂?”
多了一个人多一份胆气,长生慢吞吞的挪回窗边往里瞧,厨房里一切如常。顾长生特意抬高了手里的蜡烛去照那砧板。菜刀斜斜插在砧板上,那些被剁碎的肉也不翼而飞了。
道士说,“这里看不清楚,要看什么,进去看好了。”也不等长生回答,直接把她给拉进厨房里。“丫头,给我炒两个菜吧。要不是那场大雨我也不用困在这里,那姓赵的丫头做的东西实在难吃,害我饿得怎么也睡不着。”
顾长生拿着蜡烛心里忐忑的特意往厨房四角都照过了,别说纸人,连老鼠都没有,她这才安心。
长生道,“没问过赵姑娘就动她的厨房,这不太好。”何况她也不太想在这里待着,才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总觉得回到奚子虚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道士笑道,“有什么不好的,她不是说做一碟菜给你四文钱么,我照样付给你,其余的钱明天早上给她。你这可是在帮她增加收入,除非你不想帮。”
顾长生想了想,白日进过厨房,柴火酱料材料她都很清楚是放在哪,便走去生火,拿刀。
才要切菜脑子里却是浮现那纸人拿着菜刀剁肉的情景,也是站在她现在站的这个灶台前。她有些发毛,去换了一把菜刀,又换了灶台,切了青菜扔进锅子里炒,炒了一盘青菜,一盘豆腐。
那道士吃了一口豆腐,赞道,“你何必做人丫鬟,就你这手艺可以开个馆子,包准好生意。”
好吃么?义父没有夸过她的手艺,奚子虚也没说她的菜做得好,所以她也不晓得是不是她炒的菜比较合这个人的口味才得了这么一个结论。
长生道,“这几道菜我做过无数次,或许只是熟能生巧吧。一个人只要重复去做一件事,不论有没有天分,总会做得好的。这是我义父说的。”
“光听这么一句,就知道你义父定是个智者。”他从布袋里摸出八文钱放到灶台上。
长生摇手道,“不用了,你给赵姑娘就好。”
道士笑,“这年头还有人不喜欢钱的,倒是稀奇了。”
她不是不喜欢钱,“我也快要到昆仑山了,不用再花银子。何况这只是举手之劳,反倒青菜豆腐油盐用的都是赵姑娘的,这钱本来就该给她。”
道士两三口就把那大盘的豆腐给吃完了,顺口一问,“你要上昆仑山,找人么?”
她答,“不,我要拜师。”
道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像豆腐这么软绵绵连无牙的老人家也适合吃的东西居然也会让他呛到,他还真是挺倒霉的。顾长生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却是忘了这是白天赵素而洗过手的,“大叔,你喝口水吧。”
道士把豆腐咽了下去,“我才三十八。”
人家报了年龄,她是不是也该报年龄,才算是“礼尚往来”,“我十六。”
道士沉默片刻,“……算了,你还是叫我大叔吧。”
他没接顾长生的水,只是喝了他葫芦的酒,“你不太像是要山上拜师。小丫头将来的志向是要除魔卫道?”
顾长生老实道,“我没想过。”她并没有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没有高尚的情操要斩妖除魔什么的,虽然不至于把自己定义为一事无成的虫子,但也算是四无了,无银子无地位无才学也无理想。
道士说,“小丫头,我劝你回家,等两年就让家里人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算了。”
她把水倒回水缸里,把碗放好。“我回不了家了,所以我要上昆仑山。”
她话语感伤,声音却又很坚定,这是她答应义父的事,若是此生再无机会得见,那便是最后的一件事了,她一定要做好。她把灶台上的铜钱拨到手心里,想还给道士让他明天再拿给赵素而。
却是感觉那铜钱的一面在昏黄的烛光下有些发黑,她听到道士问,“怎么了,我这钱有问题?”
长生摇头,“不是,只是这铜钱好像有些脏了,还凉凉的。”她把铜钱归还。才想起自己好像出来很久了。“我回去休息了,你吃东西没光不方便,蜡烛我先搁在这明天再来取。大叔你走时记得把蜡烛吹熄了,还有,别喝太多酒,伤身的。”
道士若有所思,把铜钱搁在手心里,先是把手合上,接着又是摊开五指,“丫头,你再看看这铜钱现在还黑么?”
顾长生抬起眸子瞥了一眼,那几枚铜钱闪着铜制品该有的光泽。“没有了。记得,别喝太多酒了。”又是叮嘱了一遍,就怕那纸人一会又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她赶紧用跑的回了房。
……
她感觉自己都没睡足两个时辰,就被奚子虚喊醒了,“我饿了,去做早膳。”
她不得不起来,即使觉得眼皮重得像是绑了两个铁球一样在往下沉。“少爷,我昨天在厨房里看到一个纸人在使菜刀。”
奚子虚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无所谓道,“那又如何?先不说你是不是眼花,就算厨房里有一百个在使菜刀的纸人,你也得先给我去厨房把早膳做了。我饿了,还不快去做饭。”
他腿长,伸腿踢了她一下,并不用力,却也足够让她往前了挪了几步。在他的饥饿面前,她的恐惧不值一提。顾长生揉着惺忪的眼出了房门。好在是光天百日,倒是没那么怕。
“我说过我没有银子。他欠你的赌债你找他还去,凭什么来我这里要。”赵素而喊得很大声,大到把她的睡意一下就赶走。
门外站了两个胳膊比她大腿还粗的男人,虽然人不可貌相,但她还是要说那两个人贼眉鼠眼,不太像好人。
“你是他女儿,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们不找你要,找谁要!”
“我没有这种不顾子女死活的爹!你们走不走,不走是么。”赵素而绕到厨房里拿了菜刀出来,边挥着刀子边恶狠狠的道,“既然你们不想让我活了,那干脆同归于尽好了!”
那两个男人虽然长得结实,但对着锋利的刀子也生了惧意,撂下狠话,“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等着!”
赵素而看着那两个男人走远,情绪才收不住,蹲到地上埋头哭了起来。
顾长生连忙下了楼梯,翻遍了衣服才想起自己和别的姑娘家不同,不会随身携带罗帕。赵素而听到脚步声,赶紧抹了眼泪,起身时微微低头不想别人看到她哭红的眼,“姑娘,你起得真早,是要做早膳么?”
顾长生呐呐道,“是。”
赵素而商量道,“一会你做早膳时能不能多做两份?”
顾长生点头,赵素而道了谢,搬起昨天那张被压垮的桌子到后边去修。顾长生进厨房前就见她拿起锤子在钉桌脚和桌面连着的部位,试图把桌子弄稳了,结果做好了早膳出来,发现她还是敲那个地方。
顾长生把早膳端到楼上,只和奚子虚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没征得同意就跑了。她折了回去,对赵素而道,“我帮你。”然后拿起锤子钉子,两三下就把桌子修好了。“是不是要放在原来的那个位置?”
赵素而梗咽,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决堤,“我真是没用,连修一张桌子也修不好。”
顾长生有些发慌,她只是想帮忙,却没想到会把人弄哭。她口拙,不晓得该说什么话安慰才适合。她只交过田宝一个朋友,田宝生前在她面前只有笑,没有哭过。
自然田宝的笑和赵素而的笑是不同的,不是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长生道,“你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客栈已经很本事了。”
赵素而摇头,抹了眼角的眼泪,却是感觉怎么抹也抹不完,“这家客栈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娘很会管账,而我爹厨艺很好。在他们的打理下,这家客栈虽然不是镇里最大最好的一家,生意却是很好,足够我们一家丰衣足食了。”
她顿了顿,话语里生了极重的怨气,“直到我爹染了赌瘾,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了,就为了有银子去赌,我娘怎么劝他也不听。欠了债还不起就一走了之,把烂摊子扔给我们。只是债台高筑,怎么还都还不完,我娘为了还债操劳病死了,如今剩下我和弟弟。”
“那你弟弟……”
赵素而道,“生了病,在房里养着。他身体不太好,我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只是客栈再没有客人,别说买药,很快连买米的钱也没有了。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还不如把客栈给卖了,筹了银子带着弟弟回我娘的家乡投靠亲戚。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累。”
长生扫一眼这里随处可见的老旧残破,旧桌子旧椅子,虽然不值钱了,但岁月的流逝里始终有什么沉淀了,并把记忆刻在了桌椅板凳一砖一瓦上头。
就像是养育她的那家阎王庙,如果容易割舍的就不是家了……
……………………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