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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清溪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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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孙熙劝走,龚真珍觉得右太阳穴发疼,她准备上楼休息。佣人过来扶她,她突然大喝一声:“走开!我没有脚吗?”
从未见过夫人发火,佣人一脸错愕,只听龚真珍恢复常态:“我自己走就可以,你下去。”
“是,夫人。”
龚真珍紧紧抓住栏杆,一步一步地自己走上去,每走一步就四周围环视一眼,像是在看孙府最后一眼。她终于走上二楼,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却并未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女儿的房门。
她脸上浮现柔和的表情,拿起孙熙桌面上的照片,轻轻抚摸相片中的乖女儿。她拉开床头柜,拿出一本相册,上面是孙熙从小到大的照片。她边看边笑,眼泪顺着鼻尖滴下,仿佛这也是最后一眼。
小小的相册,记录了女儿成长的过程,相片中的女儿像极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温柔恬静。她从头看到尾,却看不到一张孙熙七岁之前的照片。她遥遥记得孙熙五岁的时候,一次吃饭狼吞虎咽,被她拍下照片警戒,现在却找不到了;还有孙熙三岁时候,曾经依靠在门口,俏皮一笑,也不见踪影……
一个人越老记性就越特殊,很近的事想不起来,很远的事却历历在目。她记得孙熙一周岁的时候第一次跌跌撞撞地走路,她曾经按下快门,怎么这张照片也不知所踪?多次翻看这本相册,只有这次她觉得女儿没有童年,她脸上的笑十多年来都是一样,嘴角微微上扬而眉心却纹丝不动。
龚真珍站起来,翻箱倒柜,将一房间的抽屉打开却一无所获,只有一个抽屉被钥匙锁上,里面会是女儿不见的童年吗?
………………………………
首映式
孙熙穿了一件湖水绿的晚礼服,挽着贺攸清出场。黄士郎携着王姐,刘如君与李雨泽双双对对,跟在他们身后。记者抢问:“孙小姐年纪轻轻,就创作剧本,真是新一代的才女啊!贺总有什么感想?”
贺攸清不冷不热地说:“与有荣焉。”
记者对意气风发的黄士郎发问:“黄导演年纪轻轻就主导一部新戏,真是英雄出少年!”
“过奖过奖!”
众人正在寒暄之际,忽听一人喊说:“孙老板和孙太太来了!”
孙熙望过去,果真看着母亲挽着父亲出场,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孙孝之招手向记者们打招呼,笑说:“这部戏是未来亲家投资的,又是孙熙的处。女作,我们夫妇俩自然要来捧场。”
等他们两人走到孙熙旁边,她轻轻询问:“妈,你身体能支持吗?”
龚真珍柔柔一笑,将她两边的头发拨到耳后,说:“没事,妈妈想来看看你的梦到底是什么样子。”
说着,她就和孙孝之先行进场,孙熙若有所思,与贺攸清跟在他们身后接着入场。
电影院灯光暗下,众人安静下来,荧幕上出现“贺氏出品”字样。隔着几个座位,孙熙望向黄士郎,恰逢黄士郎也朝她看去。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重新看着屏幕。
所谓戏如人生,看着屏幕中的自己为了所谓的理想放弃一切,刘如君不禁好笑。她初出茅庐,就能做主角,接下吴怀梦这个角色,实属难得。但是由始至终,她只是做戏而已,在戏中她哭她笑,但是她从没一刻将自己当做吴怀梦。她甚至觉得自己演绎的这个角色非常可笑。为了理想放弃成功?这样的人世上还有吗?她轻轻一笑,右手不自觉地摸着锁骨,眼睛看向右边。
当《找朋友》的音乐响起之时,孙熙又向黄士郎看去,而黄士郎也心有灵犀地看着她,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与戏中男女主角相遇的笑容如出一辙。重新剪辑过的影片与第一次的毛片,不可同日而语。黄士郎对每次衔接与细节的处理都进步良多,孙熙看到自己脑中的故事被附上新的生命,感动不已。
当电影发生到最后一幕,男女主角在辽阔的草坪中看着流星陨落,孙熙流下眼泪。
日光灯亮起,影院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孙熙就是其中拼命拍掌的一个。在她身边的贺攸清扭头看她,见她脸上被泪珠划出两道浅痕,嘴角扬起,眼睛却看着黄士郎。他不再拍掌,将双手放入西装口袋,凌然而立。
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孙熙往骚动的由头望过去,只见孙孝之错愕的站着。她心里扑腾一下,冲过人群,见到龚真珍昏倒在椅子上。这时候,在后座的记者闻到这里有不寻常事情发生,纷纷扑来。
闪光灯在头上照耀,孙熙摇晃椅子上的母亲,捏她人中,也全无反应。眼前是昏迷的母亲,身后是咄咄逼人的记者,孙熙再也忍耐不住,正要开口让他们滚开,耳边突然想起贺攸清的声音:“各位记者请让一让。”他挤到中央,在孙孝之耳边说了句话,孙孝之点点头。
于是孙孝之将龚真珍抱起,贺攸清挡开人群,拥着孙熙往外走,一干人等上了私家车,开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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诀别(1)
医生从病房出来,孙熙问:“她怎么样?”
医生让她进去见龚真珍最后一面:“患者想单独见见她女儿。”
孙熙隔着玻璃,看到母亲朝她招手,她艰难地推动病房门。
门外,孙孝之正在打电话:“老何,院线分成的事,我都交给营业部决定了。要知道现在不像旧时,公司上市什么都要做帐给股东交代,就算我想卖你这个人情也没用……”
贺攸清笔直地站在玻璃窗外,看着孙熙步履艰难地向病床走去。
“熙儿。”龚真珍的声音没有半丝不妥,孙熙不相信这就是口中的最后一面。她说:“妈,再过十五天我就要结婚了,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龚真珍右手放在心口,皱着眉头说:“熙儿,你摘下眼镜,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孙熙依言摘下无框眼镜,龚真珍抚摸着她的脸庞,说:“原来这些年,妈妈真是从没有好好看过你。原来你从来没变过,我却不知道!”
孙熙咬着嘴唇,缓缓地说:“妈妈,你在说什么?”
“熙儿,是妈妈害了你。妈妈死了以后,你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
“妈,你说什么?你不会死的,你还要看着我出嫁!”
龚真珍柔情地看着孙熙,问:“熙儿,你嫁人就是为了让妈妈安心吗?你这么多年一直埋没本性,就是为了让妈妈开心吗?”
孙熙眼神闪烁,说:“妈,你在说什么呀?”
龚真珍叹了一口气,说:“你骗我了,你的日记我都看过。我真是失败,到今时今日才知道你从来没有变过,你还是以前那个调皮捣蛋的混世魔王。”
“我……”
“熙儿,如果妈妈知道勉强你会让你那么痛苦,妈妈宁愿你一辈子都长不大,一辈子做调皮捣蛋的孩子!”
“妈,我并不痛苦。日记里的话都是我闲着没事,胡乱写的。”
龚真珍闭着眼睛,流下两行泪,说:“你别再骗我了!我一直以为作为女人,就应该温文尔雅,相夫教子,就算丈夫出轨,也应该忍让。我这一辈子逆来顺受,到头来得到什么?我失败,为什么还要逼我的女儿走上我失败的老路。把你塑造成另外一个我?”
“妈,你并不失败。你是最好的妈妈,最好的妻子。”孙熙扑到龚真珍怀中。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从没幸福过,唯一开心的是见到你变得懂事,却没想到连这也是假的。”
“妈,我永远是你的乖女儿,只要你活着!”孙熙双眼通红,眼泪抑制不住地留下来。
龚真珍却说:“不要哭,妈妈临死前想见到你笑。”
孙熙依言将颤抖着嘴唇弯起,露出两颗牙齿,笑得比哭还难看。龚真珍皱眉说:“都是妈妈的错,你曾经笑得那么好看,现在你连笑都不会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自己不幸,还要拖你下水。熙儿,做你自己。妈妈的一生只有痛苦,我不要你重蹈我的覆辙。以后你想打架就打架,想骂人就骂人,甚至想离家出走也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
龚真珍眼神迷离,在她眼中的孙熙已经不是长大成人的孙熙,而是那个爱打爱闹的混世小魔王。她摸着她的秀发,眼中看到的是那个俏皮大笑的三岁孩儿。她用最后一口气说:“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妈妈再也不会逼你……答应妈妈,一定要幸福……”
孙熙只会不住地点头,在她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刻,母亲的眼睛已经闭起,在她发边的手落下来,身子向后仰。孙熙像要抓住浮木,将母亲的双手重新附到自己身上,眼睛往门外看,喊着:“医生医生……”
贺攸清开门,大步进来,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而打电话的孙孝之恍惚地拿着电话,愣在原地。
………………………………
诀别(2)
医生赶到,孙熙被护士拉到一边,看着医护人员在对母亲施救。电击的声音一下一下穿破耳膜,击到心里。心,怎么会那么痛?泪水迷了眼睛,她却更要睁大眼睛看着被电击得弹起的母亲,眼睛中的是爱是不舍还是恨,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五分钟后,医生看了一下手表,说:“2012年4月25日23点50分,宣布病人死亡。”
护士刚要用床单掩上尸首,她的手就被孙熙猛烈抓住:“她没死,救她!”
医生显然对不肯接受现实的病人家属见惯见熟,说:“请节哀顺变,我们尽力了。”
脑电波呈现一条直线,长鸣不止,用科学的方法宣布着龚真珍的死亡。孙熙却还是固执地说:“她不会死,救她。”
房间里像她一样固执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便是孙孝之。方才医生在抢救龚真珍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在乎这个老婆。他以为他对她的只有厌烦,厌烦她的一成不变,厌烦她的逆来顺受,厌烦她的背人流泪……连她生了癌症,他也是漫不经心,他以为这个老婆对他早就可有可无。
可是在医生抢救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那么强烈地想她活下来,每一声电击都揪动他早就波澜不惊的心。他大声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救醒她!我孙孝之的老婆不会那么短命!”
医生指着电脑,说:“病人的脑电波已经是直线,孙老板、孙小姐,请你们接受现实。”
孙孝之心中虽然不舍,到底理智战胜情感,说:“熙儿,放开护士的手。你妈真的走了。”说完这句话,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孙熙果真放开护士的手,却转身发狂地拍打脑电波扫描仪,她痛恨这个冰冷的机器,它有什么权利来宣布至亲至爱的人之死亡?医生与护士赶忙抓住她,孙孝之大喝:“你妈死了,你又哭又闹像什么样子!”
孙熙不说话,恨恨地看着他,那个眼神他似曾相识,心中一惊。孙熙只看了一眼,就望向宁静地躺在床上的龚真珍,冷冷地说:“放手!”
医护人员怕一放手她又会伤害仪器,哪肯就范?贺攸清用眼神示意他们放手,他们才慢慢放开。没有束缚的孙熙并非如他们想象,开始歇斯底里,而是静静地走近床头。
她伸出右手,颤颤巍巍地将食指递出去,放在龚真珍人中位置。没有气息,没有气息!她整个人瘫软无力,双手环抱双肩,缩成一团,眼泪如决堤。突然有双手将她搂在怀中,她鼻子里满溢着熟悉的味道,是酒和烟草的混合体,是她最最厌恶的味道!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将那个怀抱推开,恨恨地看着退了两步不知所措的孙孝之。
孙孝之看着女儿痛不欲生,上前将她搂住以示安慰,没想到却得到这样的反应,他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孙熙此时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她走了,我们不用再做戏了。”说完这句话,她又冷笑了两声。
看着女儿又哭又笑,孙孝之第一反应就是她疯了,他对医生说:“给她打针镇定剂。”他不能让孙家长女在外人面前丢脸,尤其是不能在未来女婿面前丢脸!如果镇定剂能让她恢复理智,他不介意一试。
孙熙轻轻地对着龚真珍的尸首说:“妈,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他的真面目。你走了,他不会难过,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声音虽小,但字字掷地有声,孙孝之的脸变得铁青,扬起手就是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在空中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拿住:“伯父,孙熙是受刺激过度才口不择言,你原谅她。”
制止他的是贺攸清,说话的也是贺攸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张脸惨白若白纸。
孙孝之放手,说:“你在这里陪她,我去安排她母亲的身后事。”他并非铁石心肠,二十多年的伴侣突然离开,他不可能不难过。孙熙责怪他没有流一滴眼泪,他知道自己不管多悲伤也不会当着外人流眼泪。他,堂堂影院大亨,就算要哭,也是躲在没人的角落。
………………………………
寻仇(1)
当护士将龚真珍的尸体拖走时,孙熙已经恢复了宁静。她没有阻拦,没有哭闹,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将母亲的尸首过床,蒙上白布,推走。
死,竟是这么简单。前一刻,她还会摸着自己的脸,后一刻,她就于世永诀,脸上再也不会有这份温度……
孙熙静静地站着,病房之中此刻已经空空荡荡,静得可怕。贺攸清从不害怕安静,但此刻却想打破宁静。过了半晌,他说:“去喝杯咖啡。”
多么煞风景的一句话,怎么会出自他口,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口不择言。是因为眼前这个泪人儿无缘无故让自己揪心吗?今晚,是孙熙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这样脆弱,她的每一次哭泣都会牵动他的神经,击中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这是怎么了?明明对女人已经绝望,为什么眼睛移不开这个人,是因为这张泪眼婆娑的脸太会骗人,还是因为那双变幻莫测的眼睛太过蛊惑?
他那句口不择言的话孙熙显然没有听到,她还是一动不动,以背对着他。站在她的身后,他分明看到她的双肩抖动,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来,想从后面环抱,可动作进行到一半,哑然而止。他咬紧牙关,放下手来,想挪来脚步,但双脚却像生了铁,不动。
两个人就像两尊佛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前面的那尊佛突然笔直地倒了下来,头部击中他的腹部。他眉头一皱,把她抱住,然而孙熙身子僵硬,没有半点知觉。
贺攸清把她抱到床上,叫来医生,医生说:“孙小姐刺激过度,一时昏迷,没有大碍。”
贺攸清让医生帮孙熙换了个病房,给她挂了生理盐水。
病床上的孙熙静如处子,长而弯曲的睫毛,微微翘起的鼻子,就像一个安琪儿。贺攸清俯下身去,贴近时看到她的眼皮微微跳动,便猛地直起身子。她并没有醒来,他自嘲一笑,扭身走了出去。
当孙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意识已经清醒,却浑身动弹不得,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这里已经不是深切治疗室,所以那不是梦,都是真的。妈妈真的……了。”
她不愿想那个“死”字,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不能逃避一辈子。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无力可施,是意志支配不了躯壳,还是她的三魂七魄随着母亲的死去了一半?
病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淡雅的女人,脸上却洋溢着与她气质不符的怒气。孙熙只见到一道白光射来,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说:“你就是为了她,才这么对我?”
她捏紧拳头,疾步走向病床,孙熙感到一股怒气扑面而来,睁开了眼睛,凌厉地打量眼前的陌生女人。她穿着斜肩礼服,肌肤白皙无暇,擦了桃红色的口红,手上赫然拿着一把水果刀。
见到孙熙猛然睁开眼睛,女人吓了一跳,拿刀的手微微一颤。
“你是谁?”孙熙不解地看着她和她拿刀的手。
“怎么?他从来没在你面前提过我吗?”女人的笑容甚是骇人。
“我应该认识你吗?”孙熙小心翼翼,怕不小心触动了这个疯妇的神经。
她笑靥如花,说:“对,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莫小凝。”她右手拿刀,左手伸出来去与孙熙握手,天底下从没这么奇怪的握手方式。
孙熙受到那把刀的刺激,精神警惕,手脚渐渐恢复知觉。莫小凝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仔细看着孙熙,希望从她眼中读到不安的情绪,但孙熙的反应,显然对她这个人一无所知。
莫小凝失望了两秒,脸上又恢复了笑容:“怎么?攸清从没跟你提起他的初恋情人吗?”
“初恋情人”四个字一出来,孙熙便知道此女的来意,舒了一口气,说:“你是他的初恋情人吗?你是因为我和他结婚的消息,所以来寻仇?”
她的语气有些戏谑,莫小凝抿着嘴唇说:“难道你觉得这很好笑吗?只要我一个不小心,你的脸上就会多个伤疤,到时候我看他还会不会那么爱你!
………………………………
寻仇(2)
孙熙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他根本不爱我,我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商业婚姻。我知道他心里有别人,因为他老拿着一个女人的照片看,我猜想那一定是你。”
她素来说谎不打草稿,这次也不例外。忧伤的语气配上微微吃醋的神情,莫小凝真的相信了:“你是说,他还想着我?”
孙熙郑重地点点头,她看到莫小凝拿刀的手渐渐放下,慢慢松开。紧要关头,她右手一紧,把刀再次抓紧,在她眼前晃动:“你骗我!如果他真的想我,为什么会故意散布我和他之间的绯闻,让我里外不是人?”
孙熙想到那篇贺攸清与“某知名女子”相拥的报导,原来眼前的莫小凝就是当日的女主角!此刻,莫小凝离她不到三尺,她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味。醉酒之人,更是不能刺激,她打定主意,要用谎言软化她,只听她说:“你这还不明白吗?他爱你,才会制造你们之间的绯闻。”
“不可能,他告诉我他不过是为了试验你才那么做!还有这次我找记者拍下你与黄士郎夜宿的照片,他早就收到风声,大可以提前压下这篇报道。但他却为了在你面前做英雄,让这个报道出街后再开澄清大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他现在心里只有你!”她的语气越来越激烈,晃动的刀也越来越逼近。
孙熙昨晚失去了生命中最爱的人,甚至想跟着母亲死去。但此刻光刀剑影,她才知道自己还是珍爱生命,为了活下去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她轻轻一笑,莫小凝厉声说:“你笑什么!”
孙熙摇摇头说:“我笑你太蠢,贺攸清那么爱你,你却一点都觉察不出来。”
她这一句话果然奏效,莫小凝拿刀子的手放了下来,凑上去说:“你是什么意思?他要娶的是你,怎么还会爱我?”
孙熙说:“贺攸清要娶我,全是他爸爸的意思,他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所以,他明明可以提前压下那篇不利于我的报道,却还是多此一举,就是为了在贺老板面前破坏我的形象。虽然我不知道他和你的过去。但是你是他的初恋情人,那他这些年一直都没有接触女人,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你们两个明明相爱,却互相猜忌,岂不是犯了情人之间的大错?”
她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莫小凝渐渐褪去怀疑,似笑非笑,喃喃说:“这会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她想起多年来的痛苦煎熬。当年与贺攸清分手不到一个月,她就嫁给林爵士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这只会加深她对贺攸清的怀念。这种思念随着年月越来越深,直到电视台的那次相见,她才知道她竟这样爱他,五年时间只有让她更想他,更忘不了他。为了他,她甚至可以舍弃尊严,放弃骄傲。她本以为贺攸清于她,不过是豪门的踏脚石,却不知道自己在追寻这块踏脚石的过程中早不知不觉爱上了。
绯闻出街那天,她打电话给他,而贺攸清不过轻描淡写地说:“以你的本事,自然可以让林爵士相信相片上是别的女人。”
他的话刺痛她的心,时隔五年,她在他心目中已经无关痛痒了吗?这五年来,贺攸清一向独善其身,她以为是为了她,她心里还希冀他还爱着她。而如今他就要娶别人了,她这份希冀落了空。她恨孙熙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位置。她请私家侦探日夜跟踪孙熙,终于拍到了她与黄士郎在工作室的一幕,以匿名方式交给了《响报》。
《响报》的老总与贺攸清是旧相识,以他们的交情,贺攸清该会压下新闻,这样既让他知道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共度良宵,又不会破坏贺家的名声。结果贺攸清并未如她所料截下新闻,而是让新闻出街之后再出面澄清。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在新情人面前逞威风?妒忌侵蚀她的心,每想一分,她的恨的多一分。
昨夜,贺攸清再一次与孙熙在公共场合出双入对,坐在电视荧幕前的莫小凝将遥控器紧紧捏住。林爵士恰好看到,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说了句:“这下,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回到他身边了。”她这段外表光鲜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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