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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清溪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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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一向儒雅的郑经理也会发火,真是罕见。拿人手软,孙熙还想追问下去,却怕郑修洁马上炒退她,向她追还预支的人工。

    她说:“那好,我服从公司安排,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郑修洁点点头,恢复了平时的礼仪,目送她出去。

    要知道事情原委,孙熙自有自己的办法。她在会所对面的咖啡馆坐了一夜,终于盼到一抹红色出现在门口,她赶紧跑过去。

    终于在车子启动前,她拦了下来,气喘吁吁:“老板,我有话要问你。”

    陶天佑满脸堆笑:“这么巧呀,孙小姐。月黑风高,你一个人横冲直撞,小心撞车。”

    这老板真是妙人,孙熙陪笑:“不是巧遇,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陶天佑满脸疑惑:“你找我?我一直在办公室呀。”

    孙熙吐吐舌头:“有门神守着,我进不去。”陶天佑的办公室在郑修洁的经理室后面,要找他必须经过郑修洁这个关口。

    “何况,如果你肯见我,我在经理室大叫‘我要亲自和老板说’的时候,你就会现身了。不需要我那么晚来逮你。”

    真是个鬼灵精,陶天佑无奈地摇摇头,说:“上车,你难道想就这样拦住我的车头聊天?”

    孙熙没有移动的意思,问:“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不让我上台跳舞到底是谁的意思?”

    “你那么聪明,你猜是谁的意思?”陶天佑反问她,想知道她到底有多机灵。

    “孙先生找过你?”孙熙斟酌了半天,问出这句话,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呼父亲为孙先生。众叛亲离的路,她还要走多远?

    “孙先生?哪位孙先生?”陶天佑泛着狡黠的笑容,孙熙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咬着嘴唇:“不说拉倒。”

    陶天佑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火上浇油,眨眨眼睛:“你说的是不是孙孝之先生?就是刚刚和你脱离了父女关系的那位?”

    话一出口,他知道自己的玩笑过分,马上后悔,脸上笑容却不减,侧着头观察孙熙的反应。

    孙熙神情黯淡下来,双手离开跑车的引擎盖。陶天佑着急了,跑下车,拦在她前面:“我不过开玩笑,你何必那么小气。”

    孙熙不理他,管自己往前走,陶天佑跑到她前面。他揪住耳朵往后倒着走,说:“孙大小姐,笑一个。小生怕怕,以后再也不敢开你玩笑了。”

    孙熙笑出来:“你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

    见伊人欢颜,陶天佑更是嬉皮笑脸:“你没见我凶的样子,像极了吃人的老虎。”

    孙熙故作害怕状:“我宁愿一辈子不要见到。”
………………………………

砝码(1)

    陶天佑张牙舞爪,装出老虎吓人的样子,脸上笑容依稀。突然一个错步,脚下被一颗石子绊住,整个人往前一倒。

    孙熙眼疾手快,伸手把他扶住,忍住笑:“老板,小心。”

    陶天佑明明已经站住脚,却顺势前倾,要往孙熙怀里靠。孙熙眉头一皱,右脚踩住陶天佑的左脚,毫不留情重重蹂躏。

    他痛得哇哇直叫:“你穿的可是高跟鞋,收买人命啊!”

    “谁让你占我便宜。”

    “不是没有得逞嘛,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陶天佑吐吐舌头。

    孙熙看他的神情,就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忍不住问:“老板,你到底多大?”

    “你猜?”

    孙熙猜出以他的性格,必不会老老实实地回答,故意皱眉说:“看你的样子,顶多四十五,五十应该不到。”

    陶天佑立刻正色说:“我一九八零年一月一号出生,假假的也是八零后,哪是你口中说的糟老头!”

    孙熙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可真算是搭了八零后的尾班车啊。真是看不出,看不出。”陶天佑整日里嬉皮笑脸,还酷爱大红大紫,做事颠三倒四,稀奇古怪。在孙熙眼中他最多比自己大上一两岁,看不出他竟是三十而立之人。

    陶天佑会错了意,摸摸自己的下巴:“我真的有这么老吗?你别血口喷人!”

    孙熙叹了口气,耸耸肩,一副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神情。陶天佑将红外套一甩,说:“没事,现在医学昌明,我明天就飞到瑞士打两针肉毒杆菌。”

    孙熙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这几日都没笑得这样畅快。

    陶天佑意识到方才孙熙是胡说八道,自己根本没她口中的那么老。他明明是个自信满满的人,怎么会因为这小丫头的只言片语就动摇起来?都怪这丫头太会做戏!念及于此,一句话脱口而出:“果真虎父无犬女,你爸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

    “你说什么?你见过孙先生?”

    “哪个孙先生?孙中山吗?”他再一次打马虎眼。

    “话不投机,再见。”孙熙马上收起笑容,脸若冰霜。

    陶天佑喜欢看她笑,看她生气,就是看不得她这个生人勿近的样子。她要走,陶天佑拉住她:“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我是见过你爸,你要知道什么,我一五一十告诉你就是了。”

    孙熙虽然没有转身,但停住了脚步,陶天佑打蛇随棍上:“回过头来,好好笑一个给老板看看。”

    孙熙没有回过头,径直往前走,以她对陶天佑的估计,不出三秒,他肯定会追上来。

    心里默念着“一,二,三”……果然,“三”字数到一半肩膀就拍了一下:“你真难服侍,不用你笑了。你站着好好听着总行了。”

    “那倒是可以的。”声音带着笑意。

    原来她并没有生气,陶天佑感觉自己又着了这个丫头的道。怎么在她面前,自己的无赖霸道通通施展不出来,像是遇到了天下最厉害的武器,把所有的招式都无声无息地弹回来?

    他言简意赅:“令尊来找我,请我别再让你演出。我答应了。”

    “就是这么简单?”

    “你要多复杂?”

    “他就没有给你什么好处?或者对你做了什么威胁?你陶老板会这么容易就范?”

    怎么办?又被看穿了,陶天佑叹了口气:“他与我签了一份非常有利的院线合作合同。”
………………………………

砝码(2)

    “原来如此,我是你们讨价还价的砝码。”孙熙突然明白为什么陶天佑看到她会一直眉开眼笑。原来自己对他,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大财神,成了他与孙氏谈判接触的砝码。那天贺攸清的出现也是他的悉心安排,他的目的又岂会是气气贺攸清那么简单,说不明背后还在谋算什么。

    陶天佑继续说:“孙熙,不要怪我。人和人之间难免为了利益互相利用。今天我为了商业利益利用了你,也许将来我会加倍还给你。”

    短短几日,匆匆几次见面。就刚刚那一霎,孙熙还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喜庆的如孩童般的老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凉薄的理论。

    孙熙摇摇头:“我哪有资格怪你?老板和伙计本来就是互相利用,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要我辞职,离开陶陶会所,到时我去哪里跳舞甚至去做舞小姐,你们也不能奈我何?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老板,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过几天,孙先生在报章杂志看到我堕落的消息,恐怕你那纸合同也只有作废。”

    “q城所有夜场都要买我面子,恐怕你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

    陶天佑似笑非笑,孙熙第一次觉得她的笑容那么可恶。她拼了老命从孙家这四道围墙中逃出来,去进了陶陶这个死胡同,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也许世界本是个无穷无尽的网,凡人想逃都逃不开。

    “那我就挂私牌,做凤姐!任你们财雄势大,也管不了我了!”负气话冲口而出。

    “你何必为了报复令尊,就这样作践自己?你要报复他,应该活得更好,而不是自暴自弃。”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伪君子!”孙熙这次真的走了,大步流星。

    陶天佑没有追来,她却没有落得清静,刘风月和陶天佑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旋。

    “我真的是为了报复孙先生,才故意去夜场工作,甚至自甘堕落也在所不惜?让孙家蒙羞能让我快乐吗?”

    握住胸前母亲留下的白金项链,她自言自语:“妈妈临死之前,让我做真正的自己,让我做真正想做的事。我却花时间去恨一个不爱我的人,这值得吗?我明明爱好写作,为什么神使鬼差地去夜场跳舞?难道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让他知道即使逐我出孙家,也不能切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值得,这一切都是不值得的。如果妈妈在世,一定不愿意看我们这样纠缠。她想看到我好好活着。”

    水沿脸留下,是哭了,还是下雨了?孙熙抬头看着天,这该死的梅雨季节!她不知不觉走到了荒郊野岭,怎么的如此健步如飞?

    身后响起一声尖锐的喇叭声,穿透耳膜,带些重金属电子音的味道。孙熙回过头,果真是那辆红色跑车,她固执地站在原地,没有迎上去。红色跑车无奈地开过来,车上的人笑容不减:“你要淋一夜雨吗?上车,送你回家。”

    “你放心。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为了要报复什么人,而自暴自弃。所以我不会做凤姐和你对着干。你和孙先生的合约不会作废。”

    “你再不上车,可要感冒了。”

    她还没有上车的意思:“既然不用我跳舞,我明天就会离开公司和公司提供的公寓。我向公司预支的薪水,就当你利用我的代价。”

    她说的像是见他最后一面,所有的事情一一交代。

    他不耐烦起来,走下车将她拉进来,系好她的安全带。等他自己坐下,系上安全带,将跑车的雨篷拉起来。

    雨水已经沿着孙熙发丝留下,他拿出手帕,要帮她擦。接触到她的眼神,他停顿下来,只将手帕递了过去。

    她将脸上的雨水擦干,脸上的浓妆被雨水洗净,露出细腻的肤色。她继续说:“谢谢。等会你跟我回家,我开了门就能把公寓钥匙还给你。费事我明早再去公司一趟。”

    她声音客套,他再也听不下去,恼火地说:“你就这样急着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她不急不躁:“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想必你也不会留着我这个砝码了。”
………………………………

钥匙

    “你还是怪我利用你。”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你利用我有什么出奇?我又何尝不是利用你,没有你,我这几天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今天岂不是要淋雨感冒?对,我们是互相利用,谁都不能怨谁。”像是想通了个人生道理,孙熙会心地笑了笑,她想:“世上只有真正的朋友、亲人、爱人才不会相互利用,过去有妈妈无条件地爱我,现在我至少还有黄士郎这个老朋友。”没化妆的她,笑起来更是好看。

    雨势渐大,风声呼呼,雨刷一左一右,刮得飞快。陶天佑却还能听到心脏剧烈的跳动,他似懂非懂地一笑,说:“也许以前我们互相利用,以后就不会了。”

    “以后?今晚以后大家就互不相干,哪有以后?”孙熙心想,不过这个神化的老板经常胡言乱语,管他的。

    因为雨大,所以陶天佑开得很慢,将近半小时的车程,他说了几个笑话。孙熙不为所动,他疑惑地说:“这些笑话,我说给修洁听,他能笑到下半夜,你真是难伺候。”

    孙熙莞尔:“像我们这些自诩是作家的人,早就博览全书,当然也包括笑话书。你那些老掉牙的笑话别拿出来献丑。”

    陶天佑气结:“那么本事,你倒是说个笑话让我听听。”

    孙熙圆眼一转,说:“从前有只红色的公鸡,天天炫耀自己的羽毛,说普天之下只有他拥有这一身难得的红毛。他有一句口头禅,叫‘然后呢’。”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用眼角去看那只“红色的公鸡”,然而陶天佑在专心开车,催她:“然后呢?”

    孙熙咧嘴:“你说呢?”

    听到这调皮的笑声,陶天佑直呼上当,忙说:“我在开车,你趁虚而入。不算不算!”

    “怎么不算呀?红色的公鸡?”

    陶天佑受了教训,闭嘴不回答她,孙熙无奈地叹了口气:“吃了次亏,果真学乖了。”

    说话间,到了钵兰街,陶天佑出门从不带伞,孙熙也是如此。他脱下那红色的羽毛,让孙熙一齐躲进去,快步走到楼道中。

    孙熙的房间在三楼,两层楼梯都昏暗无比,陶天佑拿出手机照明:“这么黑不隆冬的地方,怎么住人!”

    “老板,这是你安排的公寓。”孙熙提醒他。

    陶天佑心里将郑修洁骂了一遍:“就算是安排在钵兰街,也不用安排在这么破旧的地方。”

    等孙熙拿钥匙开了门,他瞄到里面的摆设,说:“让堂堂的大小姐住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猫哭耗子。”孙熙讽刺他,把钥匙放在他手上,说,“喏,还给你。互不相欠。”

    陶天佑抓住她的手,孙熙将手抽开,他还是执意不放。居然有这么放肆的人,她只有再踩他一脚,痛得他再次哇哇直叫。

    “恶婆娘!”

    “谁让你吃我豆腐?”

    “只许你点灯,不许我放火呀?你都吃我好几次豆腐了,我都没与你计较!”

    孙熙睁大眼睛,看他怎么强词夺理,只听他说:“刚才在车上,你从我手中接过手帕,就趁机摸了我一下。还我手帕的时候,我在开车,你只有把它放在车子上,错过了轻薄我的机会。没想到你处心积虑,在我们一起披着我的西装避雨时,你又顺势向我靠过来,我的脸险些就被你贴住了。就刚才,你把钥匙还给我,还故意扣了扣我的手心。”

    他说得一本正经,孙熙翻了个大白眼:“了不起!强词夺理的功力,我都自愧不如。”

    “再见!”说完这两个字,她准备关门,却被陶天佑堵住:“不请我进去坐坐。”

    “现在天色已晚,我怕你进来坐,我会忍不住狂性大发,狂吃你豆腐的。所以,老板,请缩脚。”

    陶天佑意识到再不缩脚,这个说一不二的女人会把自己的脚夹断,赶紧悬崖勒马。只听“砰”的一声,大门紧闭。他看看自己手中的钥匙,自言自语:“钥匙都有了,想进你孙熙这道门,是迟早的事。”只是他忘了世上还有反锁这件事。
………………………………

一入侯门深似海

    第二日,他手里把玩着那把钥匙,对郑修洁说:“孙熙离开我们公司了,你派人去查查她要搬到哪里去。”

    “怎么?她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吗?因为她的关系,换来了孙老头的合约,我们捞到的好处已经够多了。”

    陶天佑笑容诡异:“这个女人身上的好处远远不止这些。”

    一整日来,陶天佑脸上时不时泛起这种奇怪的笑,郑修洁隐约嗅出味道来,问:“天佑,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他拿出手机当镜子照了照,说,“你不是说我一直都是嬉皮笑脸的?有什么出奇。”

    “但是,今天你笑得很不一样。”郑修洁仔细看老友,总觉得他眉梢眼角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陶天佑不自觉地摸摸下巴,反问:“是吗?我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同。”

    郑修洁拍拍脑门,说:“我知道了!是骚,你今天笑得特别骚!”

    喷饭的答案,陶天佑却觉得很满意,幽幽地说:“是吗?我好像很久没发骚了……”

    他遥遥记得上一次发骚是十来岁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穷孩子,尚且填不饱肚子,唯有将骚意埋入心底。现在,他饱暖思淫欲,大可以将这份骚意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从怀中拿出昨晚的手帕,放在鼻尖闻一闻,突然说:“修洁,你觉得孙熙怎么样?”

    郑修洁眼光黯淡下来,问:“你发骚的原因,是因为她?”

    陶天佑拍拍他的肩膀:“果真知我者,莫若修洁。”

    他的肩膀闪过一丝震动,只听他说:“娶妻求淑妇,孙熙她……太难琢磨。”

    “其实她很好懂,她不过是个调皮的孩子。”

    在郑修洁眼中,陶天佑才是孩子,他不想他受伤害:“她太危险。”

    “那才刺激!”

    “她野性难驯。”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郑修洁词穷,唯有说:“但是她,是贺攸清的未婚妻。”

    “你没看今天报纸吗?贺家与孙家宣布婚礼如期举行,新娘换成孙雪,明天在翡翠冷酒店大宴宾客。我都收到请帖了。”他扬一扬手中的金帖子。

    帖子外延却是用24k金打造,翻开里面的字也是金壁辉光,陶天佑嗤之以鼻:“还艺术世家呢,说到底也是满身铜臭的生意人。孙家,也只是孙熙一人,有艺术家的味道。”

    郑修洁皱眉:“没想到他们的婚礼这么儿戏,姐姐逃婚,妹妹顶替。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才没人笑他们,大家跟红顶白。到时候道贺的人什么肉麻话都说得出口,我也要跟着去凑凑热闹,谁让我要趟电影圈这浑水呢!”

    说起陶天佑一时心血来潮要开设的天佑影业,郑修洁不禁忧心:“所谓做生不如做熟,你不要为了赌一口气,去接触劳什子电影。怕到时候损兵折将,后悔莫及。”

    陶天佑笑笑:“你忘了我们的老本行?虽说这几年我们已经不捞偏门,但几位老叔父的面子还是要买。他们肯让我离开社团,唯一的条件就是将来能帮他们把钱洗白。论洗钱,还有什么比虚报票房更好的手段呢?”

    陶天佑轻描淡写地这么一说,郑修洁听得是晴天霹雳,修长的手阵阵发抖:“他们还不肯放过你?”

    “修洁,一如侯门深似海啊。”陶天佑自我调侃,微笑故我,郑修洁却不再淡定,快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陶天佑轻拍他的手:“放心,天掉下来有我扛着。”

    他镇定下来,松开握杯的手。
………………………………

魔鬼契约

    孙熙准备搬到黄士郎家暂住,旧公寓中也没什么行李,不过几件衣服。她将日用品与床单和着衣服,胡乱塞入箱中,就离开这个暂住的地方。临行前,她去医院一趟,看望刘风月。

    进门前,刘风月听到她在走廊向护士询问病情,忙整理头发,正襟危坐。但是身子尚自忍不住战战发抖,直打哈欠,她拿袖口去擦鼻涕,倒吸一口气,等着孙熙推门进来。

    漫长的三分钟,孙熙终于推门进来,她强打精神,问:“无亲无故地,怎么劳孙小姐的大驾,来看我这个老凤姐呀?”

    话音刚落,她看见孙熙提着一箱行李,又问:“干嘛拉着个大箱子,难道你准备到医院常住不成?”

    “哦,我准备搬了,同你说一声。”

    “你走你的,不用向我报告。”嘴上怎么说,心里满不是滋味。她和孙熙虽说不过做了几天的邻居,言语上时常相互讽刺,但到底她救过她,关心过她。孙熙就像暗室中偶尔出现的一束阳光,突然出现,照上一照,给了她一丝温暖。如今,这丝温暖没有提前预告,便要马上告别。若如此,她宁愿这温暖从没出现过。

    她骤然发起脾气来,把孙熙上次带来的水果往门口扔:“这个鬼地方,我可不再呆,你赶紧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孙熙以为她毒瘾发作,所以难受,将地上的水果一个个拾起,说:“要等报告出了,才能出院。你暂且忍一忍。”

    刘风月一阵哆嗦,连哼了两声,打个哈欠:“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医生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大不了我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孙熙顶住房门不让她走,她一身白衣装束,衬托得脸色跟鬼一样,嘴唇却因为毒瘾发作时紧紧咬着,渗出血来。

    孙熙不忍心看下去,顶住门说:“你这样沉迷下去,搞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要做给谁看?”

    刘风月冷笑:“我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像你还青春年华,花容月貌。如果我像你一样年轻,我也可以好好生活,乐观向上。但我老了。”

    “你看!”她边说边抚摸自己干枯的头发,她要让孙熙看的是一撮青丝。她一直脱发,不分日夜,年轻时厚重的头发现在紧贴脑颅。

    “如果你不吸毒,不会这样。”

    刘风月抱住双臂,笑着往后仰,坐在床上:“你走,我的事你不会明白。搬你的家去,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人关心我。”

    孙熙依旧紧贴着门:“你自己都不关心自己,怎么奢求别人来关心你?”

    她温和的声音让刘风月沉静下来,她幽幽地说:“昨晚,我随便按电视,你猜我看见什么?”

    “我又看见那个城市小姐选举决赛的重播。小花她真的很漂亮,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也许我该对她好一点,你说呢?”

    她继续自言自语:“但我知道她恨我,这孩子从小就看不起我。所以,我只有也恨她,也不喜欢她,这样我才不会给她伤害到。但不管我怎么恨她,孤单的时候,我还会想起她。她十二岁自己跑出去上学之后,我就再没找过她,由得她自生自灭。没想到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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