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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清溪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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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风月依旧头晕目眩,也只有强打精神。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莫小凝换了一身装束。只见她着一件白色轻纱,头上戴着桂冠,左手拿着一把小刀,右手拿着手枪,就像一位来自地狱的鬼新娘。

    孙熙先用言语吸引她的注意力:“莫小姐,你今天真美!”

    莫小凝脸上闪过一丝娇羞的笑容,但马上面若冰霜:“你满口谎言,还想我再信你!”

    她犀利的眼光从孙熙脸上一到刘风月脸上,刘风月紧接着说:“天地良心啊!你穿上这身,真的美得像天仙一样!”她心里却骂她快点升天。

    刘风月一说话,莫小凝就皱眉,眼睛望向地上的抹布。这一望,刘风月大呼糟糕,忙掩饰:“这抹布实在太臭了,我才吐出来。除此以外,我手手脚脚都绑得好好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嘛!莫小凝冷笑一声,要走过去亲自检查。刘风月一跃而起,身上的绳子一挣就开,顺势而下。她左右手分别抓住莫小凝的手,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孙熙见有机可乘,也松开束缚,从后面袭击莫小凝。以二对一,本是胜券在握,突然刘风月四肢一松,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她全身抽搐,不能自已。离了挣脱,莫小凝退到墙角,拿枪指着孙熙,说:“你快把她绑起来!”

    孙熙见刘风月面容扭曲,知道她毒瘾再犯。戒毒之事,本该循序渐进,如果骤然停止供应,可能会引起心脏不适,脑部缺氧。此时若不马上抢救,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大脑休克,成为植物人,甚至死亡。

    莫小凝见刘风月满脸通红,嘴角渗着口水,不似作伪,声音颤抖:“你们俩别耍什么花样,我不会上当!孙熙,叫她别再装神弄鬼了!”

    孙熙哀求她:“风姐真的犯病了,你要对付的是我,和她没有关系。求你送她去医院。”

    “笑话!她昨晚还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哪有什么病?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她长期吸毒,突然离了毒品,身体出现不良反应。这是千真万确,如不及时抢救,会丧命的!”

    “孙熙,我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了!”

    “你难道见死不救?区区一个贺攸清,就让你埋没人性,是非不分?莫小凝,你还有没有良知?”

    莫小凝稍作迟疑,说:“等今天过了,我就会放你们走!”

    孙熙扶起刘风月,要往屋外走:“过了今天就太晚了,我现在就要送她去医院!”

    莫小凝在背后拿枪指着她:“你再敢走一步,我就开枪!我没有想杀任何人,你不要逼我!”

    孙熙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往前走。莫小凝一枪打在孙熙的手臂上,她一松手,刘风月摔在地上,一口气卡在半空不上不落,幽幽地叫:“小花,小花……”

    孙熙不顾鲜血直流的手臂,凑上前去:“风姐,你支持住!你一定要活下去,把毒戒掉,你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刘风月苦笑着说:“我这辈子恐怕和它分不开了。小花,你会原谅妈妈吗?妈妈也是身不由己……”

    人死前会有一时回光返照,那时最想见的人便会出现在眼前。刘风月将孙熙当做女儿,孙熙何尝不是将她当做母亲:“妈,我不怪你,你是个好妈妈……”

    刘风月流下两行泪,从怀中拿出项链,交到孙熙手上:“这是我们母女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她带着笑撒手人寰,孙熙将她抱入怀中,仰天大喝!她和刘风月虽然相交不过数天,但两人一起经历生死不止一次。她刚刚经历过至亲离世,现在一位共患难的朋友又要离她而去。为什么人要经历生离死别?为什么她们刚刚建立友情,又要用生死将她们分开?

    孙熙转过头,恨恨地去看莫小凝:“你害死了她!你因为妒忌,因为一己私欲,居然去伤害和你没有半点瓜葛的人。真是可悲!”

    莫小凝全身发抖:“不关我的事,她是因为救你才死的。害死她的人是你。如果不是你介入我和贺攸清之间,我根本不会活得那么痛苦,一切都是你的错!你横刀夺爱,现在你害死了你的朋友,是你罪有应得!”

    无可救药!孙熙不顾手上的枪伤,抱起刘风月的尸体往前走。微风吹起一地萧索,两侧黄花随风摇摆,莫小凝拾起地上的木棒,往孙熙后脑勺击去。
………………………………

情的苦果(6)

    贺家是基。督教徒,所以婚礼的行礼被安排在圣保罗大教堂。赴教堂观礼的人,主要是些亲朋好友,而商界的朋友只会参加翡冷翠酒店的宴客。但陶天佑抱着看戏看全套的心情,与郑修洁一齐观礼。

    “天佑,我公司还有千百件事等着做,干嘛拉我来凑热闹?”

    “修洁,事情是做不完的,可热闹过了就是过了,你以后想凑就没有机会了。”

    他总有他的歪理,郑修洁无奈地跟在他后面。

    他远远地看见贺攸清,嘴角一抿,迎了上去:“贺总,真是恭喜恭喜啊!丢了个橙,捡了个桔子,也未尝不可。”

    贺攸清仍旧一张扑克脸,陶天佑过分的玩笑也未能让他动色,反而是他身边站着的新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甚是难看。

    陶天佑将新娘打量了一番,说:“这就是孙家大小姐呀,真是百闻不如见面啊!”

    他故意将“大小姐”这三个字念得很大声,孙雪一向娇滴滴,一时三刻马上眼眶泛红。

    郑修洁小声在陶天佑耳边说:“就算你想奚落贺攸清,也不用为难一个小姑娘。”

    陶天佑露出一副你少管的神态,继续说:“听说大小姐还有个妹妹,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孙雪眉头紧蹙,不知道怎么回应,转头去看贺攸清求助。贺攸清却冷口冷面站着,恍若未闻,眼睛望着远方,像在另一个世界。

    郑修洁突然意识到陶天佑根本不是为了奚落贺攸清,倒像是为了给孙熙出气。只听他意犹未尽,伸手招呼远处的摄影师:“过来给我和新郎新娘拍张照。”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人拉住:“陶先生,赏脸赏脸。”

    说话的是孙孝之,他远远地看见爱女神色紧张,再看一抹嚣张的红色摇来摆去,就赶过来解围。

    “哪里哪里?赫赫有名的孙贺两家联姻,在下当然要来祝贺祝贺。”

    他将孙字放在贺字前头,给足了孙孝之面子,惹得他哈哈一笑:“客气客气,晚上的酒宴也务必光临啊!”

    “一定一定。”他们来回几句对话,手一直握着,两人都笑容满面。

    钟声敲响,行礼吉时已到,教堂中奏响婚礼进行曲。宾客纷纷落座,陶天佑与郑修洁坐到了第二排。

    贺攸清站在牧师前面,眼光扫视着宾客,陶天佑不屑地瘪瘪嘴:“自作多情,熙儿才不会来看他做猴子戏。”

    那声肉麻的“熙儿”引得郑修洁侧目,陶天佑不以为意,插着双手继续看戏。

    新娘入场的音乐奏起,孙孝之扶着爱女孙雪一步一趋地向贺攸清走来。直到他们二人走到贺攸清身边,孙孝之将孙雪交到他手中,贺攸清才收起寻找的目光。

    面对牧师,贺攸清长舒了一口气,一切都尘埃落定。他是强者,终究用理智克制了感情,把这段商业婚姻画上句号。他原来要的就是这样一个妻子,漂亮听话,没有思想没有性格没有灵魂,这不正是孙雪吗?

    他满意地笑了,只听牧师说着千篇一律的婚礼誓词:“贺攸清,你是否愿意娶孙雪为妻,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当牧师说这段话时,作伴郎的贺攸逸在哥哥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贺攸清平坦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两兄弟搞什么鬼?”秦月娥从没见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眉头皱得那么深,不禁有些担忧。

    贺良儒向他们望去责怪的眼神,不想贺攸清还从弟弟手中接过手机,翻看起来。

    牧师再次高声问:“贺攸清,你愿意娶孙雪为妻吗?”

    贺攸清不为所动之余,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是可忍,孰不可忍!孙孝之按捺不住,走过来,一脸怒色。

    贺攸逸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神色也转为阴晴不定。

    等着看好戏的陶天佑迎来了这么一段哑戏,与郑修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

情的苦果(7)

    孙雪一脸委屈,看见父亲过来,微微地跺脚,摇动着孙孝之的手臂,撒娇:“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孙孝之不耐烦地掰开她的手,与贺良儒对了个眼色。贺良儒也离开座位,过来与他说话。

    宾客们看得一头雾水,这两家到底在搞什么鬼?在座的虽然都是自诩上流社会人士,此时也按捺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那边厢,贺攸清拨通了电话,说:“你想怎么样?”

    “你要杀只管杀,我不会心疼。”说这句话时,他右手捏紧,眼睛紧闭。

    孙孝之听到这话,想抢过电话,被贺良儒拦了下来:“攸清自会处理。”

    贺攸清边说电话边从侧门走出教堂,孙孝之紧跟着他出去,留下孙雪在原地,进退失据。素来笑嘻嘻的陶天佑也被这诡异的气氛感染到,神色凝重,跟在孙孝之后面出了侧门。

    贺攸逸轻声说:“爸,那个女人不像是开玩笑。不如遣散宾客,然后再报警。”

    贺良儒点点头,安抚宾客:“大家稍安勿躁,有一件紧急事情要犬儿处理。婚礼择日再举行。”

    宾客们并未作鸟兽散,而是以贺良儒为中心聚了过来,问长问短。

    教堂边的空地上,贺攸清开了视像电话,里面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中央一个瘦小的女人被绑住手手脚脚,昏迷不醒。

    马上,那边传来阴森的笑声,是莫小凝的声音:“怎么样?是不是很心痛啊?”她穿着一件轻纱,头上戴着桂冠,嘴唇画得殷红。她精致的五官在轻纱的映照下,本应美丽,此刻却只有可怖。

    贺攸清还没有回答,孙孝之便说:“你这个疯婆子,为什么抓住熙儿?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孙先生,你不是和她脱离父女关系了吗?为什么现在对她的生死那么关心?男人,都是口是心非!贺攸清,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来不来?”莫小凝晃动着手里的明刀。

    “你让她说句话。”

    “对,你让熙儿说句话!”

    莫小凝将孙熙的脑袋推向另一边:“有可能她现在只是个死尸,又可能她只是睡着了。但你若不来,你永远也不知道,对不对?”

    “好,我去。一命换一命,你别伤害她。”关键时刻,贺攸清还是言简意赅。

    “好,很好!就你一个人,我见到别人,就杀了她。两个小时之内见不到你,我也会杀了她。”莫小凝不知是高兴还是悲苦,又哭又笑,“说到底,你还是肯来!你肯为了她牺牲性命,当年你肯为我这样做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说完这句,她便挂了电话。

    孙孝之咬牙切齿:“你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个疯子!若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同你们贺家没完!她说的老地方到底是哪里?”

    贺攸清脱下礼服:“伯父,你放心。我一定把熙儿救回来。”

    “她说的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你要一个人去,不等警方一起行动?”

    “莫小凝已经失去理智,如果她发现我们报警,会对熙儿不利。我不能冒险。”

    话音刚落,他就往停车场跑去。到半路,陶天佑开着红色跑车拦住他:“上车。”
………………………………

情的苦果(8)

    贺攸清有所犹豫,陶天佑说:“我去定了,你甩不掉我。不想浪费时间就上车!”

    他直接跃上来,陶天佑直踩油门。一路上,贺攸清指挥,陶天佑驾驶,两人没有一句废话。

    倏忽间,车子出了市中心,驶到荒野,两边是无边无际的油菜花田,飘来阵阵幽香。

    景色虽美,两人都无暇欣赏,开到末路,再无路走。

    贺攸清下车:“你在这里等我,半小时内我还没出来,你就到那边的木屋找我。”

    陶天佑凝重地点头。但他哪会乖乖听话,前面贺攸清一路狂奔,他便在后面逶迤前进。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后边有动静,还没回头,就被硬物指住后脑勺:“别出声。”

    “出声求饶都不行吗?小姐。”这种时刻,他还言语轻薄。后脑勺一阵酸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顿时昏倒在地。

    莫小凝放下手上的木棍,将陶天佑拖到草丛之中,再慢慢向木屋踱去。此地与那间木屋相距不过三五百米,短短的路程,往事就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回旋。

    那天一帮同学出来郊游,无端下起暴雨,莫小凝脚上一划,甩在了泥沼当中。贺攸清二话不说,将她背起,到这个木屋避雨。他帮她揉脚,她说:“希望你能一辈子背着我。”

    他笑:“只有新郎才背新娘一辈子,你是在向我求婚?”

    她的脸涨红:“如果是,你答应吗?”

    他仍旧低头浅笑:“女孩子还是有些矜持好,你还是等我将来向你求婚。”

    从那以后,她就痴痴地等待,等待有一天做他的新娘。若不是那篇日记,让他发现看似心无城府,清丽脱俗的她,一直以来都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他会那么绝情吗?如果,一切可以从头来过,她希望他们有一个美丽的邂逅,而不应是一个精心安排的“巧遇”。

    景色依旧,人面全非。此刻他心中装载的是另一个女子,自己对他只是过眼云烟。还未进木屋,就听他用温柔而焦急的声音呼唤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孙熙,孙熙……”

    “她只是昏倒了,无非是左手受了点枪伤,没什么大不了。”莫小凝在他背后冷冷地说。

    贺攸清终于转过头来,她期待他好好地望自己一眼,不管这个眼神是欣赏,是热情,是怨恨还是责怪。不想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她:“我来了,你放她走。”

    莫小凝问:“你最终都没有结婚,是吗?”

    “是,你满意了?”

    “攸清,你还记得我说的老地方是这里,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对不对?你对我不理不睬,不过是因为你还怪我当年骗你。如果从头来过,你会不会原谅我?”

    贺攸清站起来:“小凝,我们的事都过去了。”

    “我只想,你答我一句,如果一切从头再来,你会不会原谅我?”

    他叹一口气:“当年的事,我都忘记了。人活着要向前看。我至今没有报警,只要熙儿没事,我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莫小凝泛着泪光,质问:“如果她有事呢?难道你要我陪葬?”

    她语气怨毒,贺攸清心里打了个冷突,马上回头去摇晃孙熙,只见孙熙幽幽地醒转,他才舒了一口气。

    莫小凝看在眼里,恨得咬牙切齿:“她现在是没事,可你看看她马甲里面是什么!”

    孙熙身上穿着一件厚重的马甲,贺攸清拉开拉链,只见里面是一捆炸弹。炸弹围绕着孙熙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困住。精心去听,屋中有滴滴答答的钟响,莫小凝静静地说:“她身上的炸弹半小时之后就会爆炸,炸弹上有两根线。一条红,一条黄,有一条会让炸弹马上爆炸,而另一条会停止计时。到底哪条是即使死亡,哪条是刀下留人,只有我知道。”

    她就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孙熙已经醒来,听得怒不可遏:“莫小凝,你这个妒妇!你们两个的事,干嘛要把外人卷进来。人家抛弃你,你就要生要死,自己不幸福还要别人陪葬!你这个女人,真是毒如蛇蝎,蠢钝如猪!”

    贺攸清生怕孙熙惹恼莫小凝,捂住她的嘴,她瞪他一眼,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忍痛不放手,问莫小凝:“你要怎样才放过她?”
………………………………

情的苦果(9)

    “我要嫁给你。”

    “好。”贺攸清毫不犹豫。

    莫小凝真正笑了:“我知道,你肯定会答应我的。”

    她倚靠在贺攸清怀里,随后自哀自怜地说:“但是这里没有证婚人,也没有宾客……”

    随后,她又转忧为喜:“可以让孙熙来做证婚人,让那个人做宾客。”她说那个人的时候,指向已是死尸的刘风月。

    她让贺攸清放开孙熙的嘴巴,贺攸清唯有照办,但心有余悸,怕孙熙再说出什么话激恼莫小凝。

    一放手,孙熙责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抿了抿嘴,问:“你们就在此时此地结婚吗?”

    莫小凝深情地朝贺攸清看了一眼,娇羞地点了点头。这疯婆子难道已经进展到失心疯了?孙熙照办,清了清嗓子,说:“贺攸清,你愿意娶莫小凝为妻吗?不管贫穷富贵疾病,都不离不弃?”

    “我愿意。”贺攸清说这句话时,眼睛直瞪瞪地看着孙熙,像要喷出火来。

    孙熙被他看得不自在,只有看向莫小凝:“莫小凝,你愿意嫁给贺攸清为妻吗?不管贫穷富贵疾病,都不离不弃?”

    “我愿意。”莫小凝幸福满溢。假作真时真亦假,她已经掩耳盗铃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新郎,你现在可以吻新娘了。”几段台词过后,孙熙突然发现自己有做牧师的潜质。

    莫小凝闭起眼睛,等着那定情一吻。贺攸清唯有轻触她的唇,她便颤抖着流下了泪水。

    睁开眼睛,她挽着贺攸清的手,说:“陪我到花田走走。”

    贺攸清迟疑,她说:“就给我五分钟,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由他分说,她拉着他往外走。日上高山,照得万物一片光辉,远处一对画眉鸟一追一逐,羡煞旁人。莫小凝将头靠在贺攸清肩膀上,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我来说,世上最浪漫的事,却是死在你怀里。”

    贺攸清心不在焉,并未作答,她去握他的手,冷冻如冰。

    “攸清,将来你儿孙满堂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她笑靥如花,不知是真疯还是假傻。她拉着贺攸清的手,走到花田之间,离孙熙所在的木屋越来越远。

    花海淹没二人。终于,贺攸清按捺不住,问:“婚已经结了,你什么时候放开她?”

    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额头渗着汗珠,眼睛也因为惊恐布满血丝,失却了平日里的风度。莫小凝为之一颤:“你竟这么爱她!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变得不冷静。到底我有什么不如她?”

    贺攸清怕刺激她,连忙说:“我并不爱她。只要你放了她,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

    “真的可以吗?”

    “可以。”贺攸清向来一言九鼎,但莫小凝却知自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她浅浅一笑:“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该多好。但是现在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就算我能留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那时候你是爱我的,虽然没像爱她那么多。”

    贺攸清不置可否,只听她说:“我虽然没办法让你再爱上我,但却可以让你永远记住我。”

    说完这话,她拿出那把手枪,贺攸清以为她要杀他。不想她将手枪抵住自己的腹部,没有半分迟疑,扣动扳机。

    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陶天佑猛地震醒,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救孙熙。

    莫小凝倒在贺攸清怀中,痴痴地问:“如果……从头再来,你会不会……原谅我?”

    贺攸清用手堵住她腹部的伤口,感觉到鲜血一直涌现,他拼命点头:“会,一定会。”

    莫小凝目光停驻在他脸上,扬起右手,贺攸清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滴眼泪流过她的纤手,莫小凝断断续续地说:“谢谢……谢谢你还……肯为我哭!炸弹的……两条线都……”

    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就香消玉殒。飞花扬起,带走爱恨的精灵。
………………………………

同生共死(1)

    山上飞鸟被枪声惊醒,四处飞散,陶天佑一步步向木屋跑去,每接近一步就迟疑一步。那枪声?会不会是孙熙已遭不测?他不敢再想,闭着眼睛走进木屋,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老板,你怎么会来?”

    他喜出望外,张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眯着眼说:“自然是来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美人,你没受伤?”

    在他嬉皮笑脸之际,撇到孙熙胸前的炸弹,脸上顿时为忧色笼罩。

    孙熙说:“这炸弹是莫小凝绑的,一条红线一条黄线,五十五十的机会。”

    陶天佑正色去看那捆炸弹,说:“炸弹采用的是内置引线,只要你做任何剧烈运动,里面的感应器也会启动。那女人怎么会做这么复杂的装置?”莫小凝与贺攸清在同一个大学毕业,贺攸清学的是工商管理,她念的是机械工程。她大学毕业就嫁人,一直没机会工作,没想到最后以这样的方式学以致用。

    陶天佑跪下来,认真地研究炸弹,孙熙说:“不如报警?请拆弹专家来解答?”

    他摇摇头:“没有用,到底引线是哪条,全靠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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