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清溪路-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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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四处眺望，一听到“孙熙”两个字来了精神，眨巴着大眼睛：“你就是孙熙，也不过如此！”

　　　　她又望了黄士郎一眼，说：“我撞她，你那么关心干什么？臭小子，你是她男朋友？”

　　　　“臭小子叫谁？”黄士郎马上反击。

　　　　“叫你！”少女立马答应。

　　　　孙熙与黄士郎对看一眼，笑出声来，这个骂人的桥段真是屡试不爽。

　　　　他们心有灵犀，少女却一脸茫然，后面一个壮男在她耳边说：“我昨天看《神雕侠侣》，里面的杨过就是这么骂霍都的。”

　　　　少女恍然大悟，跺脚说：“你们……狗男女！”

　　　　“狗男女骂谁？”孙熙马上问。

　　　　“骂……”“骂”字刚开口，少女马上闭嘴，一脸上了两次当，她的脸涨得比嘴唇还红。

　　　　黄士郎说：“他们果真智力有限，我们走。”他们两个写电影的，一天到晚玩这些文字游戏，这些小年轻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但论起拳脚，他们就完全不堪一击了。少女扬了扬手中的一沓纸钞，说：“你们两个谁打赢了他，这一万块就是谁的。”

　　　　少女一声令下，两个男人眼睛闪闪发光，往黄士郎扑了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孙熙拉着黄士郎就跑，无奈后面两个壮男健步如飞，一下子就拦住他们的去路。黄士郎说：“要打打我，别碰她！”

　　　　少女在后面指令：“男的要打，女的也不能放过。”

　　　　一下子马上乱拳横飞，黄士郎挡在孙熙面前，伸手胡乱还击，一边还说：“你快去报警，别管我。”

　　　　孙熙往后退了两步，拿出电话，马上被一名壮男打飞。他正要一拳挥下来，孙熙也准备闭眼承受，黄士郎扑了过去，以血肉之躯做孙熙的挡箭牌。

　　　　他狂吼一声，从腰间抱住了壮男，边叫边把他推向墙角。另一名壮男看到他这山洪暴发的架势，吓得愣在原地。过了五秒钟，他才反应过来，向孙熙发动攻势。此时孙熙已经全然不顾形象，跑过去准备同少女一决雌雄。

　　　　少女见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马上脚底抹油，跑了开去。黄士郎刚解决完一个，回过神来，马上奔到少女身后，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你们再乱来，我就对她不客气！”

　　　　此时黄士郎已经多出挂彩，右手拳头再次渗出血来，大汗淋漓，少女吓得慌叫：“我们只是玩玩的，你别吓我。你们两个快停手。”

　　　　黄士郎慢慢松开手，孙熙过去扶住他，两人相扶着前往医院。壮男问少女：“要不要现在追过去，给他们好看？”

　　　　少女眼睛一瞪，骂道：“废物，两个都打不过一个！”看着黄士郎同孙熙相互扶持的背影，她不禁心驰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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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

　　　　“胡闹！真是胡闹！马上发散人手把攸彤找回来！”贺良儒接了一个电话，就马上大发雷霆。

　　　　贺攸清问：“三妹不是在美国，由姑妈她们照顾吗？”

　　　　“刚才就是你二姑妈打来的电话，她说攸彤参加完学校的毕业典礼之后，就说去同学家暂住几天。一个礼拜过后，她都没有回来，你姑妈联络她的同学也没有她的消息。她肯定是偷偷回q城了，真是胡闹！”

　　　　贺攸逸问：“如果攸彤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更何况回q城，又何必偷偷摸摸。其实她毕业了，也应该回来啦。”、

　　　　贺良儒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懂。”

　　　　两兄弟面面相觑，关于这个妹妹他们的确有太多不懂。贺攸彤的生母并非秦月娥，也不是沈翠萱。贺攸清只记得在自己十岁的那年，贺良儒抱着一个孩子回来，说这是他们的妹妹，叫贺攸彤。至于她的生母是谁，谁都不知道。但更奇怪的是，贺攸彤抱回来没几天，就被送到国外由贺良儒的妹妹们抚养。贺攸清贺攸逸两兄弟也只有在每年寒暑假去美国拜访的时候，才能见上她一面。

　　　　只听楼下佣人喊：“老爷，少爷，三小姐回来了。”

　　　　“下去看看。”贺良儒眉头一皱，两兄弟跟了下来。

　　　　贺攸彤上身穿的是黑色皮衣，下面只穿了一条热裤，加上性感的渔网袜，高跟鞋足足有十寸。她吐着泡泡糖，叫了声：“爸，大哥，二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看你穿的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就这个样子呗！你一见我就骂，一点都不新鲜。”

　　　　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让贺良儒怒不可遏：“我给你买机票，你赶紧回去。”

　　　　贺攸彤吐吐舌头：“回去干什么？我已经毕业了，你难道还要我读个硕士博士回来？不然，要我在美国找工作，还是嫁个白鬼？”

　　　　贺良儒举起手，贺攸彤往贺攸清身后躲：“大哥，我难得回来，爸爸就要教训我。你可要见义勇为呀。”

　　　　贺攸清说：“爸，你别和小孩子置气。”

　　　　“她还小？满二十了！”

　　　　贺攸彤吐吐舌头，躲在贺攸清身后不肯出来，贺良儒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看你能在这里呆上几天？你的猪朋狗友都在美国，迟早要回去！”这二十年来，贺攸彤回过三五次q城，但每次回来都喊闷，呆不上半个月就回去，最长的那次也不过一个月。

　　　　贺攸彤做了个v的手势，表示胜利，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

　　　　贺攸清教训她：“回来也不说一声，失踪了一个礼拜，去了哪里？”

　　　　她莞尔一笑：“你管我去哪里，反正这次回来我不打算走了。在美国就是读书，反正贺家三小姐打瘸双脚也一生无忧，我读书来做什么？这点二哥最有体会，是？”

　　　　“我现在专心工作了，你可别托我下水。我现在就回书房看文件。”坐言起行，贺攸逸上房用功。

　　　　“哎呦，改邪归正了！受什么刺激啦！”贺攸彤对着楼梯上的二哥大喊。她说话的时候比手画脚，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

　　　　“你少贫嘴，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贺攸清问她。

　　　　她努努嘴：“还能有什么打算？吃喝玩乐，到处厮混呗。出去玩了一天，饿死我了。大哥，你要审问我，吃完饭再说。”

　　　　她央求贺攸清给她下面，贺攸清说：“我只会做泡面，你还是让佣人给你做。”

　　　　“我就要吃大哥亲手做的。”她撒起娇来。

　　　　贺攸清拗不过她，煮了碗泡面，加了一个荷包蛋一个罐头鲍鱼。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样子，贺攸清一边喝水一边说：“这么大了，还要胡作非为，惹爸爸生气。”

　　　　“贺家有你一个乖孩子就够啦。”

　　　　她吃得津津有味，眼睛一转，问：“大哥，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贺攸清表示没有兴趣知道，她不打自招：“好，不用你猜了。我昨天碰到孙熙了！就是你那个悔婚的未婚妻。”

　　　　这还需要她提醒？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孙熙？贺攸彤显然没在意大哥脸上的微妙变化，继续说：“她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你娶不到她不用伤心。”

　　　　“不要提她了，你回来几天了，都去了哪里？”

　　　　贺攸清转移话题，贺攸彤尚自意犹未尽：“你那时候跟我视频说你要结婚，娶的就是她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本来你们的婚礼我还想回来参加，不过后来她突然悔婚，你改娶她妹妹孙雪。真是一片混乱，她们姐妹到底哪个好看？”

　　　　“我说不要再提她了。”

　　　　“肯定是妹妹好看！我就比你好看。对了，你猜孙熙和谁在一起？”没有得到回应，贺攸彤继续说，“她和一个黄毛小子在一起。那个小子就会耍贫嘴，干干瘦瘦的，像个阿飞。不过他还算个男人，保护孙熙起来也不含糊，真是个傻小子！孙熙她……”

　　　　突然噼啪一声巨响，贺攸彤抬头一看，贺攸清手上的玻璃杯顷刻变成了碎片。原来贺攸彤一直念叨孙熙的时候，他极力克制感情，双手不自觉地用力，右手竟把一个玻璃杯捏碎。所幸玻璃碎片虽然散了一地，贺攸清的右手居然没有受伤，他淡淡地说：“我回房了。”

　　　　贺攸彤嘴巴张成了“哦”字型，眼珠转动两下，醍醐灌顶，像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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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福

　　　　黄士郎周身挂彩，一双眼睛被打成了熊猫眼，但依旧坚持上班，只因他心有愧疚。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总经理室，交代辞职之事。

　　　　他说：“贺总，辞职的事我已经决定了，今天特意来交代一声。”

　　　　贺攸清看他一眼，皱起了眉毛：“昨天你和孙熙一起？”

　　　　黄士郎讪笑：“我去天佑影业不是因为她力劝的缘故。她没有挖你墙角，你别怪她。”此地无银三百两，贺攸清说：“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再挽留。风水轮流转，你想回来贺氏，随时欢迎。”

　　　　黄士郎唯唯诺诺，从办公室退了出来。走了几步，右边肩膀被人打了一下，往后一看，居然没人。

　　　　左边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我在这里。”

　　　　他扭头一看，这不是昨天差点要了他的命的恶婆娘吗？他脑中的恶婆娘就是昨天联合两个壮男痛扁他的贺攸彤。他马上四处张望，看看昨天的那两个壮汉有否守卫在旁。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胆小鬼！”

　　　　黄士郎搓搓手，故意恫吓她：“你也有今天呀！你落了单，看我不给你好看！”

　　　　贺攸彤扑哧一笑，凑过来挽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是好人，不会欺负我这个弱女子的是不是？”

　　　　黄士郎赶紧挣脱她的手：“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女孩子家，没有一点矜持。”

　　　　他甩开她的手后，还要拍拍袖子上的灰，满脸嫌弃。贺攸彤嗔道：“干什么那么避忌，怕你的孙熙看到吗？”

　　　　“你少废话，昨天的事我本可以报警的。现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还大模大样地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你的想象力真是惊人，谁有空跟踪你了？”贺攸彤不过来公司拜访大哥，凑巧看到黄士郎而已。

　　　　黄士郎天生爱做联想，不肯相信：“看你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贺攸彤却来了兴致，迎上去，拉住他的衣角：“我偏要跟，你拿我怎样？”

　　　　黄士郎举起拳头吓她，贺攸彤看扁了他不敢下手，扬起头：“要打就快打，就当还给你。”

　　　　“好，算我怕了你！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一言甫出，黄士郎就甩开了她，跑了开去。

　　　　“你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吗？”贺攸彤甩甩她的辫子，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

　　　　从那以后，黄士郎每天都能在贺氏的各大角落见到阴魂不散的贺攸彤。一次，她又在走廊和自己拉拉扯扯，偏巧刘如君经过，气得他直跺脚。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没被人看到过？”她的语气，俨然就像他们二人是偷情的男女。

　　　　“你缠了我快一个月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黄士郎急得满脸通红。这近一个月，他吓也吓过，骂也骂过，好话也说过，但贺攸彤就是雷打不动，赖着不走。

　　　　贺攸彤最爱看他着急的样子，嘟着嘴说：“你猜我想干什么？”

　　　　“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下午就去报警，说你骚扰我！”

　　　　她扑哧一笑：“好啊！看警察会不会相信我这个淳朴善良的小姑娘会骚扰你？你非礼我还差不多！”

　　　　她说的是大实话！虽说社会鼓吹男女平等，但从来只有男人非礼少女，哪有少女骚扰男人的道理？说出来，警察一定不会认真办理，说不定还会将他取笑一番，或者以为他们是耍花腔的情侣。

　　　　黄士郎无计可施，只能走为上策，一下班马上骑车离去。所幸这是他最后一天在贺氏服务，再也不用被这个飞来艳福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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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自有妙计（1）

　　　　到了天佑影业上班，黄士郎就将这件事告诉孙熙，孙熙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说自己对刘如君忠心不二，可昭日月。孙熙对刘如君没什么好感，想说少女至少比她可爱。但是，两人每次提到刘如君都会争吵一番。这次黄士郎和刘如君分手，但黄士郎还固执地认为是刘如君为了激励自己所做的痛苦决定，孙熙反讽：“那么所有拒爱行为都是为了激励对方行动了？如此一来，世界上固执己见的执恋狂都可以将异性的拒绝当做鼓舞，岂不可笑？”黄士郎怒不可遏，为此同她冷战了两个小时。所以这一次，孙熙学乖，把话压到了心里。

　　　　闲话翻过，孙熙将编辑部的同事介绍给他认识，接着带他熟悉了真个天佑影业的构成。

　　　　下午，黄士郎被分配到一个新成立的剧组做副导演。所谓副导演，做的工作由导演而定。如果遇到一个偷懒的导演，那么一切拍摄工作都会由副导代劳，他只有关键时刻才会跳出来指挥。如果导演认真工作，他就会让副导演负责美指、道具、摄影、通告等等琐事，工作又杂又累。

　　　　黄士郎刚刚上岗，就被剧组的王导演来了个下马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叫黄导，你又是在做副导的工作；叫副导，你又确实拍过电影。真是为难我了！”

　　　　“王导演是前辈，称呼我名字，就叫士郎。”

　　　　不卑不亢，王导演笑了：“好，只要你好好工作，我不会为难你。大家都是为戏好。”

　　　　黄士郎肯学肯做，性格爽朗，很快就融入剧组，副导的工作也得心应手。正庆幸终于离开贺氏，摆脱了那个艳福之际，他在人群之中恍惚看到了苦缠他个把月的贺攸彤。他揉揉眼睛，此时场务把一批群众演员带到他眼前：“黄副导，演宫女的群众演员都换好衣服化好妆了。你看过没有问题，我就带他们去准备。”

　　　　众宫女中的一个宫女俏皮地向他眨眨眼睛，他就翻了个不耐烦的白眼：“好，你带他们过去。”

　　　　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他依旧专心安排工作，但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心神不安。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马上反应过激：“你有完没完！”

　　　　“吓，好大的脾气。好心来探你班，干嘛骂人？”说话的是孙熙，一脸无辜。

　　　　黄士郎吁了一口气，摊摊手说：“那个妖女还缠着我，从贺氏跟到天佑。今天她还来做群众演员。”

　　　　孙熙往镜头里一看，果真见到贺攸彤站在慈禧太后身后演一个蒲扇的宫女，不禁莞尔：“看来她不吃到你这块唐僧肉，是一定不会罢休的。你就勉为其难。”

　　　　“她想让我就范，比登天还难！”

　　　　黄士郎说话那神情，像极了抱着贞节牌坊不放的寡妇，孙熙忍不住大笑：“她好歹也是妙龄少女，有那么糟糕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关键时刻不帮我排忧解难，只会落井下石，算什么朋友？”

　　　　“你知道我是最佳损友，不干正事，光以取笑你为乐的。”孙熙一脸天真烂漫。

　　　　“孙熙！”

　　　　看着好友气恼的样子，孙熙收起嬉皮笑脸：“这样，我帮你探探这个蜘蛛洞，好让这个妖女知难而退。”

　　　　“这才是朋友嘛！”黄士郎搂着她的肩膀，说，“你有什么妙计？”

　　　　“你知道的，来来去去就那点招数。等晚上的戏完了，你请她吃饭。到时候我出现，跟你演一场郎情妾意的戏码，让她从哪儿来往哪儿去。简单奏效。”

　　　　“妙计妙计！今晚就依计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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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自有妙计（2）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首大风歌来形容q城大排档的风景再合适不过。黄士郎约了贺攸彤在此宵夜，突然狂风大作，满场子的塑料袋碎纸片，好煞风景。

　　　　贺攸彤在美国经常与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厮混，对这种混乱场景也见怪不怪。只是风沙扑面，沙眼迷离，她闭着眼睛说：“我们换个地方宵夜。”

　　　　黄士郎说：“我们还要等一个人。”

　　　　“等谁？”

　　　　“她来的时候，你就知道。”

　　　　像极了武侠小说的对白，直到孙熙上场，才变成了言情戏码。孙熙从对面马路过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霹雳雨，闪电打雷暴雨一打一声招呼全数降临。

　　　　她奔跑到黄士郎与贺攸彤之间，三下五除二地说出了今晚的对白：“我和他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小姐，请你自重，以后不要再纠缠他。”

　　　　雨打霜面，贺攸彤脸色凝重：“你特意叫我出来宵夜，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黄士郎点点头，为了表示他此情不移，他将孙熙的纤腰拥入怀中：“不管你施什么诡计，我都不会喜欢你的。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我的心都献给孙熙了。”

　　　　“孙熙孙熙，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为了她神魂颠倒？”

　　　　贺攸彤怨恨地看着孙熙，此时暴雨已经将三人都淋成落汤鸡，黄士郎脱下外衣遮挡在孙熙的头上：“她没你好，只是我先遇到她。外面比我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你去看上他们。”

　　　　贺攸彤又怨毒地看了黄士郎一眼，“啊”地大叫了一声，扭转头跑了开去。

　　　　孙熙与黄士郎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她不会想不开？”

　　　　贺攸彤不仅想不开，而且想不通！她第一次碰到孙熙与黄士郎，见黄士郎那么维护孙熙，以为他们是一对情侣。回家之后，她见贺攸清心里还是挂念着孙熙，于是有了个主意。孙熙离开贺攸清让他伤心，所以她要让孙熙也尝试同样滋味。她天天到电视台缠着黄士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他会变心离开孙熙，让孙熙也尝到痛失所爱的滋味。

　　　　今晚，孙熙突然出现宣誓主权，她是早就料到的。但她没料到的是为何黄士郎与孙熙卿卿我我之际，她会妒忌会伤心？人的感情真是难以捉摸难以预料，连她自己都预料不到她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黄士郎。孙熙还未尝到痛苦，她就先尝到了伤心的滋味！

　　　　她边跑边骂：“你就那么讨厌我，恨不得马上赶我走！我偏不让你如愿！”

　　　　当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贺家，贺良儒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她。这个女儿每天都有新花样，他隐忍了一个月，终于发难：“攸彤！”

　　　　贺攸彤怀着心事，恍若未闻，愁容满面地往楼上走去。

　　　　“攸彤！”贺良儒站起来，大声叫她，佣人们都站住了脚。

　　　　贺攸彤这才缓缓地转过身：“爸，我上楼洗澡。”

　　　　贺良儒见她浑身上下全数滴着水，叹了一口气，说：“好，你先去换身干净衣服。”

　　　　看着女儿的背影，贺良儒摇了摇头：“我真是太宠着她了，才把她宠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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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1）

　　　　一整个礼拜，贺攸彤都没再出现，黄士郎特地设宴感谢孙熙的山人妙计。

　　　　孙熙洋洋得意起来：“有句话，叫倚天一出，谁与争锋？我就是那个倚天。”

　　　　黄士郎啧啧声：“不知羞到这地步。”

　　　　孙熙拿筷子抵住他脖子，施以要挟：“难道不是吗？没有我，你摆平得了妖女吗？”

　　　　“饶命侠女！你最行最棒！你武功天下第一，还不行吗？”

　　　　“言不由衷。”孙熙皱皱鼻子。

　　　　两人闲聊之后，又交换了连日来的工作心得，言谈甚欢，不知不觉月亮爬上了树梢。

　　　　酒足饭饱，他们相约散步回尖沙咀的住处。他们现在都是天佑影业的员工，宿舍在同一幢楼。

　　　　刚要进公寓大楼，只见一个丽影堵在门口，赫然是贺攸彤。她脸色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脂粉，大眼睛直直地向他们射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黄士郎的意思是说：“刚夸你天下无敌，结果还是摆平不了她？”

　　　　孙熙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当三人相离不过一米的时候，贺攸彤开了口：“黄士郎，没想到你已经和她同居了！”贺攸彤本来一直不知道黄士郎的名字，在贺氏偶遇他之后，虽然一直纠缠，但也没有去查过他的背景。一个礼拜前，她再去贺氏，突然见不到天天黏在一起的人，便开始询问。一问之下，知道他来了天佑影业，所以她特意请私家侦探将黄士郎查了个底朝天。由他的出生到他在英国的留学，以及他毕业后的工作现在的住址云云，她全数了若指掌。

　　　　上次下雨天，孙熙与黄士郎在她面前扮作卿卿我我，作为一名有自尊的骄傲女性，她不愿再出现在黄士郎面前。但连续七天不见他，居然一天比一天坐立不安。以前，她喜爱任何刺激的活动，开快车，过夜生活，喝最烈的酒……但这几日，就算是时速五百公里的跑车，来自最好年份的伏特加，都不能提起她的兴趣。以前，她一沾床就睡，一看见美食就大快朵颐，但如今她却寝食不安。她不停问，为什么为什么？唯一能解释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在黄士郎这个人身上。

　　　　为了避免碰到孙熙，她特意来黄士郎的住所等他，没想到还是碰到了孙熙，所以她问出了刚才那个问题。

　　　　黄士郎直当她是疯狂的追求者，忙说：“小姐，你太疯狂了！你不仅查到我的名字，还追踪到我的住所，但是我却对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