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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清溪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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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郎直当她是疯狂的追求者,忙说:“小姐,你太疯狂了!你不仅查到我的名字,还追踪到我的住所,但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难道你不用工作,你一天到晚的任务就是跟踪我这个陌生人?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连贺攸彤自己也回答不了。她到底想从黄士郎身上得到什么?她只知道她突然出现吓黄士郎,黄士郎那个讶异中带些脸红的表情,能让她乐上好一阵子;她只知道黄士郎用嫌弃的眼神看她,赶她走的时候,她像是受了世界上最大的委屈;她只知道那晚当她第一次看见黄士郎为了保护孙熙不顾一切的时候,她宁愿她是孙熙……
如今,她正满脸委屈地看着黄士郎,孙熙皱了皱眉,心想黄士郎未免太铁石心肠了,这样个春光明媚的女子几天不见,被折磨得这么苍白,他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孙熙打趣说:“你又不是什么王子首富,人家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自然是爱情。”
她这句话不过是玩笑话,贺攸彤却像是受了什么震动,喃喃说:“这就是爱情,爱情?我明白了,这就是爱情!”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她由悲转喜,不过是刹那间的功夫,拍起掌来,说:“黄士郎,本小姐爱上了你!你赶不走我,也逃不掉!管你和什么人同居了,就算结婚了,你也是我的!”
说完这句,她像是脱了缰的野马,畅快地跑了开去。黄士郎一脸木然,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说了句:“神经病。”大概嫌这句话还不够表达他的愤慨,他又加了句:“花痴!”
贺攸彤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喊了一句:“黄士郎,我叫贺攸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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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2)
贺攸彤?孙熙隐约记起当日贺攸清带她拜见贺家人的时候,曾经提过他还有一个妹妹,在美国读书,就是叫贺攸彤。难道是同一个贺攸彤?不可能,素来以书香门第自居的贺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行事乖张的“名门淑女”呢?如果她真是贺家的第三个女儿,那么连日来她在贺氏多番骚扰黄士郎,贺攸清会视而不见?这个可能性极低,孙熙甩了甩头:“可能是同名不同命。”
本来他们到了宿舍,就应该分道扬镳,各自回家了。但黄士郎执意要孙熙到他的宿舍坐一坐,盛情难却,孙熙唯有跟了过去。黄士郎刚刚搬到这个不过五十平米的单身宿舍,客厅里只有两个纸盒,连凳子沙发都没有。黄士郎朝一个纸盒指了指:“你就坐那个,这个我做惯了。”
孙熙看不出两个纸盒有什么区别,大喇喇地坐了下去,但纸盒不能受力,一下子扁了下去。相反,黄士郎坐的那个纸盒却全然不受影响,他解释说:“我这里面放了棉絮,表面上是个纸盒,其实是个上等的沙发。”
孙熙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纸盒剥皮拆骨,摊在了地上,伸腿而坐:“我这个是上等的草席,可以像古人一样席地而坐。”
两人笑了一阵,黄士郎脸现忧色,问:“你刚才嘀嘀咕咕,一个人在琢磨什么?”
“我在想这个贺攸彤,会不会就是贺良儒的第三个女儿,贺攸彤?但好像可能性不大。”
“根本没可能。那个疯丫头是贺家三小姐,打死我也不信!如果她真的是,那就好了,我就写封匿名信告诉贺良儒,好叫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乖女儿!”本来要知道,此贺攸彤是不是彼贺攸彤,是一件很简单的事。q城的八卦杂志无孔不入,自然不肯放过一个名门淑女的成长史,里面多多少少有这位小姐的照片。但是贺攸彤多年来一直居住在美国,就算回q城也不过逗留一两个月,所以关于贺攸彤的外貌性情一直是个谜。而贺攸彤回q城与三教九流的人厮混,也从来不会自报家门,外面的人只知道她是位出手大方脾气火爆的美女,其他的一概不知。
“士郎,你不觉得自己对她特别严厉吗?一个美女就算天天跟进跟出,对你嘘寒问暖,你一点损失都没有呀?而且还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毫无疑问,贺攸彤是位美女,她圆眼圆脸,嘴巴微微翘起的时候,有一种少女调皮的可爱。即使孙熙与她的第一次会面是不打不相识,但私下也暗暗赞叹过她身上有种不做作的淳朴之美。这样一名不失可爱的女子却给黄士郎带来了极大的烦恼,只听他说:“一个女人,如果天天被一个暴发户跟踪狂追求,也不会是什么快乐的事!”
“但她没那么不堪,她年轻漂亮。”
“在一个心有所属的人眼中,所有的异性都是不过尔尔的。而那些像狂蜂浪蝶一样的异性,更是可恶的。”
孙熙明白了,在黄士郎心中认定了刘如君是他的终身伴侣,所以他对一切异性的纠缠不仅不会有虚荣的满足,而且会有厌恶感。对方越是痴情,他就越是避之不及。没想到,他对刘如君用情深到这个地步!但刘如君对他呢?几次浅尝辄止的交谈,孙熙感觉出刘如君不过将黄士郎当做一个普通的裙下之臣,一对这样不平衡的感情会长久吗?
孙熙不禁有些忧心,只听黄士郎说:“幸好我现在不在贺氏工作,否则如君看到了,不知会有什么误会?”
他又浅浅一笑:“她如果误会了,肯为我吃醋,那也是好的。”他一时担忧一时微笑,倒不像是在和孙熙对话,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多些。
情之为物,真是不知所谓。只听他又说:“但是这个叫贺攸彤的女人,这样缠着我,总不是办法。你要帮我摆平!”
“我有什么办法帮你摆平?我看她的样子很认真,这恐怕是她的第一次恋爱。”
“你一直夸夸其谈,说自己计谋比天高比海深,关键时刻打退堂鼓了。你上次那个方法就很有用,至少她一个礼拜没有骚扰我。”
孙熙回想起贺攸彤走时的表情,说:“她走的时候说就算你同居了,甚至结婚了,她还会锲而不舍。这样情比金坚的女人,我看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击退她。你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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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3)
说贺攸彤是士兵一点都不过分,她雷厉风行的速度比起行军打仗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二天,黄士郎就收到一大束玫瑰花,上面附有卡片:“我的热情,就像一抹红。”虽说如今社会平等,不乏大胆的现代女性,敢于表白自己的心意。但她们一般只会处处示好以鼓励男士大胆行动,或者写情书表白,再大胆些的就当面剖白感情。可像贺攸彤这样直接送花的,真是少见。
有好事者围上来,打趣:“黄副导,到底是哪家姑娘,看上你了?看来攻势很猛烈呀。”
另一人说:“恐怕不是姑娘,而是小伙子。黄副导长得细皮嫩肉的,难怪有龙阳之癖的人,对你有所兴趣。”
黄士郎脸上有了愠色:“别胡说。”
“看了是说中了!”大家一阵狂笑。电影拍摄工作,日夜不分,辛苦莫名,若没有一点幽默感,是撑不过去的。是以,黄士郎皮笑肉不笑了几声,将一大束花扔到了垃圾桶。一位道具组的同仁马上抢救下来:“就这么扔了岂不可惜,刚好做道具呀。希望这位小姐或者先生,明天再送其他的花来,这样我们道具组就不用买花了。”他故意说“小姐或者先生”,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没想到这位道具组的同事一句戏言,竟成了真。第二天一大早,一束百合就送了过来,同样有张卡片,上面写着:“我的感情,纯如百合”。接下来的几日,剧组每日一开组就会收到不同的花,有郁金香、康乃馨、各色玫瑰、满天星……不过一个星期,整个天佑影业上下都知道有一位神秘人正在追求黄士郎,大家还纷纷猜测翌日这个人还会送什么花。
待到后来,那神秘人连扫墓的雏菊、难得一见的昙花、沙漠中的仙人花球都送过来,大家兴致更是盎然。“神秘人还会送什么花”这个话题成了天佑影业茶余饭后的谈资,连郑修洁这个向来闲事莫理的人也有了兴致:“天佑,你猜明天会送什么花?这个神秘人,比你还古怪。”
陶天佑不以为然,眯了眯眼睛,说:“不管他送什么花,我都看不出他有多高明。追求一个人,如果送一次花没有用,那么送一百次难道会改变什么?反而这样赶狗入穷巷的穷追猛打行为,会引起某种程度的反感。”
“有些人面对异性的追求故作矜持,所以要用诚意去打动,多送几次不正证明了追求者的诚意?”
“依我看来,黄士郎肯定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所以这个神秘人再怎么大献殷情也无济于事。”
“你呢?你怎么样?”郑修洁淡淡地问出这个问题。他知道陶天佑上次在中环公寓向孙熙的一番表白,之后就不了了之。与陶天佑从小一块儿长大,他没见过陶天佑对一段感情那么认真,所以对他的拿得起放得下也很是怀疑。
陶天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他对孙熙的追求怎么样?是不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只见他讳莫如深地一笑:“我的追求手段,自然比天天换花样送花要高明许多。”
“我看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你花那么多心思布置公寓,连窗帘地板都亲自挑,结果孙大小姐一句‘不好’就拒绝了你。”
郑修洁说话直接,陶天佑却不以为忤,将一支雪茄送入口中,叼着说:“她拒绝我,是意料中事。”
“哦?”郑修洁是真正地惊奇,以他对陶天佑的了解,在商场上他从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何以在情场上他会知其不可而为之?
陶天佑望他一眼,点起雪茄,吸了一大口,吐出浓浓的烟圈,说:“熙儿和贺攸清在小木屋里经历了生死,又在医院亲口向我承认爱上了他,到最后她还是不接受贺攸清。你猜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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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4)
“自然是因为她不愿破坏孙家的名声。”
陶天佑笑着摇摇头:“一个人如果真的死心塌地地爱上另一个人,自然不会在乎什么名声,更何况她是孙熙。她曾经为了自主,不惜和父亲反目,放弃孙家大小姐的身份。她又怎么会为了区区名声放弃自己真正爱的人?”
郑修洁也笑:“你这么说,无非是想说她并不爱贺攸清,她爱的另有其人?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那个是你?”
“不,她还没有爱上我,但这一天总会来的,就像她爱自由一样爱我。”
郑修洁露出不解的神色,陶天佑继续说:“不可否认,贺攸清那小子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又为了熙儿暴走婚礼现场。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轰轰烈烈的浪漫因素,使得熙儿一时迷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但这好感,比起熙儿对自由和艺术的热爱,简直不值一提。熙儿自然不会为了贺攸清,而放弃自己的理想与自由。”
“说的好像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郑修洁耸耸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没想到陶天佑果真是孙熙肚里的蛔虫,这番话与孙熙当日悟出的道理如出一辙,为何一个人可以这样了解另一个人?
陶天佑作了一个“你爱信不信”的手势,继续说:“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我就知道熙儿断不可能短时间内爱上我。但是我已经在她面前暴露了对她的喜爱,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公平。”
“爱和公不公平有什么关系?”
“当你爱一个人,而她不爱你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就不公平了。如果这时候你要做一切去获得她的爱,那就是更加的不公平,这种不公平只有在她爱上你之前才能化解。”
郑修洁若有所思,凝了凝神,缓缓地说:“你说得对,爱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你的人,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为了他能开心,你愿意做任何事情,但是他却不会为你做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接近绝望,眼睛望着地底,陶天佑虽然大大咧咧,却观人于微,疑惑地说:“说得好像你很有心得似的,难道你……”
郑修洁忙打断他的话:“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向孙熙提出共同生活的邀请?”
“我刚才说要化解这种不公平,除了让她爱上我以外,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不让她知道我已经爱上她。”陶天佑一番话说得跟绕口令一样,怕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郑修洁却一听就懂:“对,这是唯一的方法。”
“但是我却一早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情有独钟,要获得这种公平,我必须被她拒绝一次。所以,我向她剖白,表示希望她可以和我共同居住,说话的语气就像对所有的女性都会提出这种邀请一样平常。她的拒绝也在我意料之中,但我对她的拒绝没有表示任何伤心,马上和她讨论工作。这种情况下,她不会怀疑我有多爱她。而且,她会相信在我拒绝她之后,我马上收回了零星的爱意。所以,现在她以为我一点都不爱她,就像她对我一样。这样,我们才平等。”其实陶天佑大可不必如此,孙熙对爱情的感觉很迟钝,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大红色的老板对自己有什么特殊感情。
郑修洁苦涩地一笑:“你大费周章地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这种所谓的平等?你现在还爱她吗?”
“自然。”
“那么你们就是不平等的,从你先爱上那一刻开始,你们就不平等了。”
“但至少她不知道。”
郑修洁捂着耳朵,讽刺他“掩耳盗铃”,陶天佑又说:“我这样做,还有另一层意思。熙儿将所有的时间和热情都倾注在艺术、理想、自由、朋友甚至世界上,她从未想过爱情。有可能他父母之间的婚姻并不快乐,所以她从未想过爱情可以那么美好。而我,对她做了一个共同生活的邀请。也许,夜阑人静的时候,她会想一想如果当初答应了陶天佑的邀请,会变成什么样呢?这在心理学上叫做心理暗示。”
“我倒不知道你成了心理学的专家?这么说你请孙熙在天佑影业工作,也是基于什么心理学上的原因了?”
“是,也不全是。孙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编剧人才,这是在公。在私,我认为唯一让她主动爱上我的方法,就是多在她身边出现,展现我的男性魅力。既然她不能对我一见钟情,就只能日久生情了。我就不信我在她身边晃荡一辈子,她还能视若无睹?”
郑修洁叹了口长气:“也许她就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呢?”
“那么我只能指望自己变心了。可是她不爱上我的可能性接近于零,因为我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陶天佑咧嘴一笑,充满了自信,此时一个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收起笑容,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郑修洁无名心中一紧,手指慢慢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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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爷
陶天佑的车子缓缓驶进一座大宅。这是一座真正的大宅,从门口到停车场花了五分钟的车程,两边是雨林气候才有的各类植物,地上种着来自荷兰的特种青草。要知道这种荷兰青草特别矜贵,但主人家却任由车辆行驶,草地依旧能保持一片绿油油的景象。这说明这里的草坪几乎每日更换,光是这一日的花费就是一个普通阶层近半年的工资。
从停车场再到花园,陶天佑步行了将近十分钟,若平时有什么急事,他是直接将车子开到花园的,但现在他宁愿慢慢踱步过去。上一次见蒋爷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从那时候起,蒋爷有什么事就只会在电话里吩咐他。这次会是什么事呢?蒋爷要隆重其事地特意把他叫过来。既然要当面吩咐他去办,说明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也说明只有亲自交代他去做,蒋爷才能放心。但还有什么事值得深居简出的蒋爷,做这样的安排?
五年前脱离社团,蒋爷说过一句话:“一入蒋门深似海,天佑,当年你投靠我的时候,我以为是一辈子的事。”
他不置可否,蒋爷又说:“离开也并非不可,但我的电话只要一响,你就要帮我办事,没有拒绝的权利。”
任何人都不能拒绝蒋爷的要求,自然包括他在内。他十五岁的时候一无所有,有的只是不怕死的精神和一双拳头,是蒋爷给了他一切,他自然要知恩图报,即使用一生的功夫去报这个恩。从他现在的装扮和神采来看,谁都想不到他十五岁开始就是蒋门下最好的打手,每天在刀光剑影当中,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走进花园的时候,蒋爷正从泳池里出来,佣人拿来浴袍和浴巾。他伸手接过,然后扬了扬手,吩咐所有佣人离场。一个手势,身旁的两个佣人马上没入花园,远处的两个黑衣保镖也退了进去。陶天佑眉头一皱,但迎上去的时候,马上换了个笑脸:“蒋爷。”
蒋爷苦涩地笑了笑,作了个邀请他坐下的姿势,说:“我们有五年没见了。”
陶天佑点点头,蒋爷用悲凉的语气说:“五年,对于你来说,是如日中天;对于我来说,可是日薄西山。”
陶天佑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蒋爷十年如一日,掌握着亚洲区最大的神秘势力。我不过是个臭小子,怎么敢和蒋爷比。”常言伴君如伴虎,素来做臣子的最怕功高盖主四个字,也难怪陶天佑会如此紧张。
蒋爷将他按在椅子上:“臭小子?你可是我们林茂上位最快的臭小子!也是你这个臭小子明白什么叫急流勇退,才二十多岁就为自己谋定退路。现在,你不过三十出头,就夜总会赌场样样风生水起,最近还做了电影。好小子,有你的。”
他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拍了拍陶天佑的肩膀,陶天佑只觉得比铅还重,凝重地说:“没有蒋爷,我没有今天。”
君心难测,陶天佑猜测不出蒋爷今日的举动到底隐含了什么心思。蒋爷素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办事雷厉风行,对属下恩威并施,但今天他却拐弯抹角,脸上经常显现不一般的表情。陶天佑几次看他,发现他眉角没了以前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却多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凉。
紧接着蒋爷又说:“我想吩咐你为我,做一件事,这是最后一件事。”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像是特意强调这两个字。这是试探吗?试探陶天佑是不是有摆脱他控制的心思?
陶天佑说:“只要蒋爷吩咐,别说一件事,一百件我也会办到。但做完这件事之后,我能真正脱离林茂,那也是求之不得的。”
蒋爷看他一眼:“你倒是实话实说,就不怕我生气?”
“蒋爷一双利眼,根本瞒骗不过,我除了实话实说,别无选择。”
蒋爷笑了,开怀地大笑,最后化作两声干咳,说:“我答应你,办完这件事你就真正离开林茂。以后,没有人再能吩咐你做事。”
陶天佑一颗心砰砰直跳,他一直计划做正规生意,但却未能摆脱社团的控制。在他的夜场和赌场,经常出没毒品交易和高利贷的勾当,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蒋爷亲口答应只要他办妥一件事,就放他自由,那会是什么事呢?
………………………………
蒋爷的烦恼
落日的余晖洒在游泳池上,泛起金黄色的光圈,蒋爷的眼光深远悲伤:“十年前我能在半小时内游二十个来回,但现在只能游十个。”陶天佑猜到蒋爷的忧色为何而来,到他今天的身份地位,所忧虑的自然不是名利,而只是健康二字。时间是公平的,不管你是皇帝还是乞丐,都会随着年月增长日渐老去。纵然像秦始皇那样,掌握全国上下的生杀大权,他也过不了半百之限。有识之士们取笑秦始皇被方士徐福骗了,才相信蓬莱岛的不死传说,做了天下第一大傻瓜。其实,人到了他那样的权力和地位,唯一还要追求的无非是不老之身,方士徐福对症下药,自然能使精明的秦始皇上当。
如今的蒋爷也面临同样的烦恼,即使他的财富能买下上百家医院,他也不能买下一张长生不老的秘方。陶天佑不知怎么安慰他,沉默不响。蒋爷收回深远的眼光,直直地逼视陶天佑,问:“天佑,我可以相信你吗?”
陶天佑郑重地点了点头,蒋爷咳了一声,说:“我想了又想,能相信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你五年前主动要求离开社团,说明你已经没有野心。但是你依旧听命于我,说明你对我忠心。这件事,非交给你办不可。林茂那几个老鬼各怀鬼胎,这几年刚冒上来的两个后生,也羽翼渐丰,只有你才压得住他们。”
他越说,陶天佑的眉毛皱得越深,眉心打了个结。蒋爷浅浅一笑,说:“放心,我并不是让你回社团做主持人,而是要你辅佐一个人坐上这个位置。”
陶天佑舒展开眉毛,问:“凭蒋爷在社团的影响力,完全有能力办到,为什么假手他人?”
蒋爷眼光如火,叹了一口气:“好,这件事始终瞒不过你,告诉你也无妨。我得了脑癌,不久人世。只怕就算来得及把他找出来,也来不及训练他。”
陶天佑受了震动,手指节发出声响,不期然地叹息一声:“怎么会?”
蒋爷下身围着浴巾,上身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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