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清溪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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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男人！”

　　　　孙熙暗自好笑，接着说：“恰恰因为你实在太完美，处处强过士郎，所以士郎才会拼命躲开你。而你又那么强势，他自然是躲避不及了。”

　　　　贺攸彤一听，好像孙熙的话也不无道理。听说西方和东方不同，东方的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的女孩子。而她和黄士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叫人毒打他，那时候已经给他留下坏印象。再加上她身份地位比黄士郎高出许多，黄士郎自然是自愧不如，怎么敢高攀呢？想到了这里，贺攸彤眉头紧蹙，苦恼地问：“可是，我的确比他有钱比他厉害。他难道就因为这个，不喜欢我吗？我怎样才能改变他的心意呢？”

　　　　孙熙说：“首先，像你现在这样，每天跟住他，还带了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在身边，影响他的工作。这样做一定不能改变他的心意，而且还会弄巧成拙，把他越推越远。”

　　　　贺攸彤默默地点了点头，孙熙又说：“如果士郎不能专心工作，拍出来的片子没人看，连个好导演都做不了，那么你和他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贺攸彤更是赞同，嘟嘴问：“你说的很有道理，问题是我到底该怎么做，他才会喜欢我？他如果喜欢什么小鸟依人，温柔娴淑的女孩子，我总不见得要装成那样？那样岂不是累死！”

　　　　孙熙试探地说了句：“其实天涯何处无芳草呢？凭你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丈夫没有，不需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一言甫出，贺攸彤把桌子一拍，眼睛一瞪，说：“好啊！说了半天你是想劝我放弃士郎。告诉你，门都没有！”连贺攸彤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黄士郎。也许，她不过是发小姐脾气，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如此而已。

　　　　孙熙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说：“如果你非要和士郎在一起不可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贺攸彤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你有什么办法？你不是也没有追求到他？”以己度人，贺攸彤以为孙熙也是在追求黄士郎，结果没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做他的好朋友。

　　　　孙熙干咳了几声，说：“我和士郎认识都快四年了，我对他的认识自然比你深，对不对？他昨天晚上还跟我抱怨说，你一味地强逼他，让他越来越讨厌。”

　　　　贺攸彤闷哼了一声，说：“好！他有眼无珠，不喜欢我。那我就让他恨我，怕我，也是好的！”

　　　　“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如果能够耐心等候，士郎到最后终究会发现你的与众不同，而爱上你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句话，用在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能用在爱情上。爱情是没有逻辑的，就算你明知要用功，也不知要用功到哪里去。

　　　　“真的？”贺攸彤转忧为喜，孙熙和黄士郎是好朋友，她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况且，孙熙居然能让她那个像机器人一样的大哥，动了真感情，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倒要听听孙熙会说出什么来。

　　　　只听孙熙说：“你什么都不要做，在士郎的眼前消失，我保证他肯定会想念你的。”

　　　　“怎么可能？我和他一个月没见，他都没有想我，见到我还是跟看鬼一样。”

　　　　“那是因为你那个月天天给他送花。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士郎如果知道你已经不再喜欢他，不再缠着他，他肯定会怀念这段日子。到时候他就会想你了。”孙熙说话的时候，细心观察贺攸彤的神态，发现她将信将疑，一双眼睛转个不停。

　　　　孙熙说：“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保证不出一个礼拜，士郎会打电话找你。”

　　　　“真的？”贺攸彤脸上闪现出惊喜的光芒，她把电话存到了孙熙的手机里。临走前，她说了一句：“你别骗我，我现在可不是好惹的！”

　　　　孙熙以为自己奸计终于得逞，没留意到贺攸彤出门前那个威胁中带着恶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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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章魔女养成（1）

　　　　一连一个礼拜，也不见贺攸彤的踪影，黄士郎简直把孙熙奉若神明。他笑盈盈地问：“你怎么做到的？你简直是我的大恩人！没有她的骚扰，我的拍摄进度那是突飞猛进！”

　　　　孙熙拿出电话，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不过说你在这个时候会打电话给她。”

　　　　“什么？”黄士郎一脸狐疑，“她好不容易不来找我，我干嘛主动找她？”

　　　　孙熙横他一眼，说：“因为我答应过，这是她不来骚扰你的条件。”于是，孙熙把那天与贺攸彤的对话完完整整地向黄士郎复述一遍。黄士郎挠挠脑袋，认真思索一番，拍手说：“我知道了，你这是欲纵故擒之计。我越是抗拒贺攸彤，她就越来劲；相反的，我如果对她的追求可有可无，她就不会死缠烂打。所以你干脆就反其道而行，一方面让她不要对我穷追猛打，另一方面让我适时地给她一点甜头，对她表示关心。这样一来，她就满心以为，只要她对我不理不睬，我就会慢慢地喜欢上她。到那时候，她就不会像冤鬼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孙熙俏皮地一笑，说：“就是这个道理。”

　　　　黄士郎转念一想，说：“但是牛皮纸总有戳穿的一天，万一她知道了可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她会知道？除非你自己猪油蒙了心，告诉她。”

　　　　“你当我傻子啊！我当然不会。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又面露喜色，但心里总有不详的感觉，又说：“我虽然可以一个月抽上一两天来应付她，但是她如果当真了，以为我真的和她谈恋爱，那不可糟糕？以她的小姐脾气，到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孙熙耸耸肩，苦恼地看着黄士郎，说：“你自己决定。我只知道你不打这个电话，她明天一大早一定踩上门来。”

　　　　黄士郎思前想后，将这件事反复地掂量，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贺攸彤的电话，那边传来贺攸彤没精打采的声音：“哪位？”

　　　　黄士郎看孙熙一眼，孙熙向他投去鼓舞的眼神，只听他说：“我是黄士郎，我打来问声好。”

　　　　“是你！”电话那边哐当一声，像是贺攸彤兴奋之下摔掉了什么东西。

　　　　“嗯。”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我问孙熙拿的。”黄士郎对孙熙挤眉弄眼，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来结束这通电话。

　　　　贺攸彤呵呵一笑，她本来以为孙熙满口胡说八道，没想到黄士郎真的主动联络她。她本想借机邀黄士郎出去走走，但一想到孙熙的话，觉得还是不要太主动才好，就一个劲儿地傻笑。

　　　　黄士郎说：“我就是问声好，没别的事。我挂电话啦，再见！”一口气说完，他赶紧按掉手机上的红色按钮，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他就神经兮兮地望着电话，像是看着一个定时炸弹，轻声问：“她会不会打回来？”

　　　　孙熙摇摇头：“应该不会。”孙熙对爱情虽然七窍只通了六窍，但对人的心理，却有良好的掌握。贺攸彤既然相信她的话，不再来骚扰黄士郎，而现在黄士郎主动给她打电话，更证明孙熙当时所说是正确的。既然如此，贺攸彤又怎么会前功尽废，主动联络黄士郎呢？

　　　　黄士郎嘿嘿一声，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就一个礼拜给她打个电话，问声好。她就不会骚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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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章魔女养成（2）

　　　　贺攸彤这些天没到天佑影业踩场，一方面是听信了孙熙的劝诫，另一方面是她实在是事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蒋雄将她当做小孩子来教导，但教的都是他那一套弱肉强食，劣汰优胜的道理。除此以外，他还对贺攸彤大谈自己的社团打拼史。当然至于他的老婆因此丧生，他的女儿因此与他反目这些事迹，他自然是隐去不说。

　　　　贺攸彤无比崇拜这位外公，是以居然硬下心肠参加了各种艰苦的训练。早上，她得跟着蒋雄到地产公司熟悉业务；下午，她的时间给了各种专业训练，包括枪击、剑术、拳脚等等；晚上，她又得前往蒋雄的夜场赌场巡视一番。这一天，她刚刚忙完一轮，突然接到黄士郎的电话，兴奋得跳得老高，将身边的银器摔在地上。

　　　　黄士郎才说了两句，就挂下了电话。她还想再听听他的声音，但一想到孙熙的忠告，又犹豫了起来，几经踌躇之下，还是忍住不去打这个电话。此时，蒋雄召她到书房谈话，她兴冲冲跑了过去。

　　　　蒋雄让她坐在对面，教她下中国象棋。贺攸彤嘟囔了一声：“下棋有什么好玩的？”

　　　　蒋雄正色说：“象棋变化繁多。下象棋犹如行兵打仗，每一个步骤都要深思熟虑，方能左右兼顾，顾全大局。攸彤，你的胆子是有了，可谋略还是欠缺，所以要多多练习。”蒋雄虽然疼爱贺攸彤，但也没有盲目，一眼就看出她的缺点。

　　　　贺攸彤不以为然，说：“我有外公这个军师，还怕什么！”

　　　　“外公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那时候你就要靠自己了。”蒋雄想到自己的病，故而有此一说。但就算他没有疾病，终究也会先贺攸彤一步离世，若到时贺攸彤还不能独挡一面，只会被帮派里的鲨鱼蚕食。

　　　　贺攸彤最怕动脑筋，所以走过去围住蒋雄，说：“外公，你长命百岁，一定能陪我过六十大寿的。那时候我都是老婆婆了，还想什么谋略诡计呀？”

　　　　蒋雄被她逗乐了，说：“不管怎样，下棋总要学的。不过今天就饶了你，你给我说说最近都学了什么。”

　　　　贺攸彤绘声绘色地将她这几日来的所学向蒋雄汇报，蒋雄赞赏地点点头。他有了兴致，给贺攸彤说起帮派的典故：“你可知道什么叫投名状？**”

　　　　贺攸彤摇摇头，蒋雄解释：“如果有一帮兄弟要结义，为表忠心，他们就会同心协力地去杀一个陌生人。这样几个兄弟就共守一个秘密，谁都不会出卖谁了！”

　　　　贺攸彤听得出了神，问：“有这样的事？可是现在就不行了，杀人会被判刑的。”

　　　　蒋雄哈哈大笑，像是听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把自己的双手放在灯光底下，说：“你猜这双手，有没有杀过人？”

　　　　蒋雄曾经向贺攸彤提过，他年轻时候为了上位，如何地单人匹马以一敌百。他身上的刀伤、枪伤，他全部都能讲出故事来。贺攸彤却从没想过他杀过人，杀人对她来说是一件遥远的事。她看着这双手，痴痴地问：“这双手，真的杀过人吗？不止一个？”

　　　　才一个？简直是小觑了蒋雄，他放下手来，说：“我也数不清了。”他数不清是因为，他做了老大之后，开始吩咐手下去杀人。那些人虽然是死在别人手上，但却是因为他的命令而死。他喜欢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既不用承担亲手杀人的负罪感，又可以享受对别人性命生杀予夺的快感。

　　　　贺攸彤竟没有害怕的神情，只听蒋雄又说：“在帮派里还有一项古老的规矩。一个人如果做了帮派的掌门人，就要杀一个人来立威。不过将来你，是做不来的。”

　　　　“谁说的！外公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贺攸彤拍拍胸脯。这句话她是冲口而出，一出口她仔细回味了一番，心里也有一丝惧意：“我怎么敢杀人，难道不怕警察抓吗？但是外公杀了那么多人，照样活得很威风，看来警察也没什么用。如果真要我去杀一个人立威，我杀谁呢？我好像没什么仇人，以前孙熙算是我的情敌，但她现在又帮了我的忙，就算扯平了。真要找个恨的人来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这句话一脱口，蒋雄就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说：“好，好！果然是我的好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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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章回马枪（1）

　　　　一个月后，就是林茂四年一度的选举之日。按照传统，这个会议在林茂一直流传下来的祖业中举行。在这里，要追溯一下林茂的历史，以让读者了解这个流传了近一百年的帮派。一百年前，正是清朝灭亡百业待兴之际，一群人由内陆偷渡到这个海港城市，带动了q城的兴旺发展。q城本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只因这里居民稀少，政府也不以为意。如今中国关口打开，这里成了一个中转地带，贸易带动经济，类似古代的漕帮（古代的漕帮，是因为码头货运而形成的帮派），林茂应运而生。

　　　　林茂成立初期不过是在码头维持秩序，后来慢慢发展，开始管辖q城果栏、赌场、夜场、甚至马场的秩序。虽然百年之间，其他帮派也相继崛起，但没有一个像林茂有那么大的规模。后来，为了规避法律，林茂帮派改名为林茂社团，在政府正式注册，成了合法团体。社团旗下根本没有任何业务，只有这一处祖业，也就是当初位于码头的一处小厂房。

　　　　百年过后，当初的小厂房被装潢成了现代化的会议室，唯一不变的是威风凌厉的关二哥神像。开会的时候，这里总是门窗紧闭，明明有日光灯，老一辈的人却不爱开启。他们喜欢让会议室呈现出一种阴森恐怖的状态，关二哥的神像泛着红色光芒，让在座的人不期然地严阵以待。

　　　　下午五点钟，社团众人坐在长会议桌上，苏力以主持人身份坐在主位，其他叔父以及分区负责人按照平日的排辈就坐。苏力是个光头，他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眼角，很是可怖。他的眼睛狭长，身材修长，四肢比常人长几公分，脸上洋溢着挥之不去的邪气。

　　　　负责油麻地区的麦田说：“人都到齐了，还等什么？开始。”

　　　　叔父张老说：“再等一个人。”其他叔父也没开始会议的意思，纷纷朝门口看去，像是在期待着什么。苏力的头马魏坤等得不耐烦起来，说：“该来的都来了，还等哪个？”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打开，露出一道光来。蒋雄为首，陶天佑、贺攸彤一左一右跟着进来，后面是不计其数黑压压的保镖。苏力脸上并无诧异的神色，反而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对掌控局面成竹在胸。他首先站起来，说：“蒋爷不理帮务多年，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啊？”

　　　　蒋雄轻哼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左首位的张老给他让出座位。坐在左边的人都顺势挪了一个位置，蒋雄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我出现，自然是为了选举了。小苏，你是明知故问。”苏力进会的时候，跟着蒋雄混过一段日子，那时蒋雄称呼他为“小苏”。后来，蒋雄开始慢慢淡出，陶天佑也不理事务，他才熬出头。

　　　　听到昔日的称呼，苏力嘴角微微抽动，站在他身后的魏坤叫起来：“你叫力哥什么？”

　　　　苏力扬了扬手，意思是让他别冲动。只听他嘿嘿一笑，往蒋雄的身后看去，说：“蒋爷不介绍一下带来的两位头马吗？天佑哥大家都认识，但是另一位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贺攸彤那次的绑架案虽然是假，但是警局进行那么大的部署，引起了各大报社的注意。记者们可不是吃素的，马上顺藤摸瓜，将蒋家与贺家一段曲折离奇的关系披露出来。虽然他们并不是亲眼所见，但所写的与真相也相差不远。是以在座的都知道贺攸彤的身份正是蒋雄的外孙女，而苏力自然是明知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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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章回马枪（2）

　　　　蒋雄说：“攸彤，还不向各位叔父请安。”

　　　　“是，外公。”贺攸彤听蒋雄吩咐，依次叫过来，同时恭敬地鞠了个躬：“张伯伯好，李伯伯好，陈伯伯好，熊伯伯好……”她居然叫得出每一位叔父的姓氏，可见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面。蒋雄为了这次选举，早作部署，早前就带贺攸彤拜见过帮派里有影响的前辈。

　　　　贺攸彤对苏力笑了一下，说：“力哥，久仰。”

　　　　苏力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坏笑，说：“这次选举，蒋爷是要自己参加，还是推选天佑哥参加，还是想让你这位娇滴滴，皮肤嫩滑的小孙女参加啊……哈哈哈……”他说到最后那句，声音很是放荡，他的属下跟着他笑起来。

　　　　蒋雄的瞳孔微微放大**，看样子十分愤怒，但他面上不动声色，说：“自然是我自己亲自出马。闲话少说，开始。”

　　　　苏力停止了笑声，一扬手，属下们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张老说：“我和老熊做蒋爷的提名人，如果没有异议，大家可以开始选举了。今天的候选人是蒋爷、苏力、麦田，一共三位。在座的都可以举手表决，候选人也可以投票。”

　　　　苏力大叫一声：“等一下，选举之前我有件事要和大家公布。”

　　　　张老说：“啊力，有事你尽管说。不要事后有什么不服气。”他这么说，言下之意，他以为苏力肯定会落选。这些叔父与蒋爷是多年的交情，难得蒋爷肯再出来主持大局，他们个个求之不得。苏力为人阴阳怪气，这些叔父早就看不惯，无奈他又确实能为社团赚到钱，所以大家也就由着他。如今蒋爷肯出山，大家正好趁此机会，将他拉下马。

　　　　苏力冷笑一声，说：“魏坤，把文件拿给各位看看。”

　　　　“是，力哥。”魏坤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拿出一沓沓的资料来，分发给在座的每位人士。大家一看到资料就开始窃窃私语，魏坤一直发到蒋雄边上，说：“不好意思，蒋爷。资料发完了。”

　　　　苏力奸淫地一笑，说：“蒋先生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清楚得很。他不看也知道。”

　　　　在蒋雄身后的陶天佑一听，就知道各人手上的资料一定是蒋雄的身体报告。不知道苏力以什么途径获得蒋雄的身体报告，特意选在选举的日子拿出来。报告上必然记录了蒋雄脑癌的情况，那么蒋雄命不久矣的事也将会人尽皆知。就算众叔父与蒋雄交情甚笃，又怎么肯把帮会交到一个将死之人手上？

　　　　苏力用奸邪的目光询问众人，说：“大家看完了吗？大家估计也猜出来蒋爷为什么不理帮务多年，突然跳出来要揽权了？他不过是因为自己快死了，临死前又找到了外孙女，所以想给他的外孙女铺路。我敢保证如果你们把票投给蒋爷，那么不出半年，他就一命呜呼。到时候，他主持人的位置顺理成章落到这个外孙女的手上，大家就等着林茂被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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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章回马枪（3）

　　　　坐在蒋雄身边的张老把资料递给蒋雄，关切地问：“蒋爷，他说的是真的吗？”虽然张老等叔父辈的人物，有的甚至比蒋雄年长。但在座的都尊称蒋雄一句“蒋爷”，可见他在林茂的身份。

　　　　贺攸彤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满脸惊愕和忧伤。她想马上询问外公，但如今是紧要关头，她不敢造次，就将疑问硬生生地压到了心里。

　　　　蒋雄瞄了一下，说：“小苏，你捏造出这样的文件来，是诅咒我吗？”

　　　　苏力惊愕了一下，马上恢复冷静，说：“蒋爷，你这是不到棺材心不死啊！这样一份证据拿出来，你还要否认吗？”

　　　　蒋雄说：“你既然拿到我的身体报告，里面还指出，两个月前我就得了脑癌，那么自然你也得到我的治疗报告了。能拿出来给大家看一下吗？”

　　　　苏力愣了一下，蒋雄接着说：“你自然是拿不出来的。各位，三个月前我的确得了脑肿瘤，但证明是良性，已经切除。至于什么脑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他说话间，从自己怀中也拿出一沓文件，示意陶天佑分发给众人。陶天佑接过文件，边发边想：“这份病例记录蒋爷三个月前，在仁爱医院做过脑肿瘤切除手术，手术很成功。那蒋爷患脑癌到底是真是假？他一直将报告带在身边，等苏力发难才拿出来，说明他一早料到苏力有此一招。蒋爷这个部署连我都不知道，看来方才我为他操心，真是多余。”

　　　　大家接过报告，两份都是仁爱医院的出品，都不知该相信哪一份。苏力一双狐狸眼忽大忽小，这是他在谋算时候的特征，突然他将眼睛睁得极大，说：“我知道了！两份报告都是真的，前一份是蒋爷切除脑肿瘤的报告，后一份是蒋爷旧病复发，去医院检查的报告。一份是三个月前，一份是两个月前，两份报告并不冲突！”

　　　　众人窃窃私语，好像觉得他所言有那么几分道理。

　　　　蒋雄说：“你那份报告说什么我得了脑癌，诸位看我像得脑癌的样子吗？”他神采飞扬，别说是脑癌，看上去连感冒都没有。

　　　　蒋雄又说：“小苏，你恶意将我的病情夸大。我让你拿出我治疗的证据，你又拿不出来。我看这不过是你叫手下收买仁爱医院医生做出来的假报告！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站出来，我还能饶他一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扫视苏力的手下。

　　　　魏坤突然跪下来，面露惶恐之色，说：“蒋爷，我不想的。是力哥逼我！他……”

　　　　魏坤突然有这个举动，在座众人均感诧异，但最诧异的非苏力莫属。这份报告是他亲自到仁爱医院拿的，而蒋雄患脑癌的消息，是他长年收买蒋府的佣人获得的。而如今他最信任的头马――魏坤居然当众下跪，直认这份报告是受他指使伪造的！他用难以置信地表情去看魏坤，见魏坤脸露窃喜之色。他再去看蒋雄，蒋雄的嘴角也微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