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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清溪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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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章窃听当年情(1)
蒋雄走了,留下四个掳劫孙熙的人,他们收了一大笔安家费自愿认罪。陶天佑吩咐他们把滑轮慢慢地滑下来,他站在孙熙下面,眼睛一下都不敢眨动。终于,孙熙落到地上,陶天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他帮孙熙解开绳索,孙熙依靠在他的胸前,他喃喃地说:“别怕,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绳子一松开,孙熙腿软无力,陶天佑将她搂在自己怀里。他说:“这件事,你能不能和警察说全是这四个人做的?”
孙熙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干系,但刚才陶天佑与蒋雄的一席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陶天佑以命保她,如果她把真相告诉警方,就是将陶天佑推去送死。虽然她不知道蒋雄到底有多大势力,而陶天佑与蒋雄之间是什么关系,但单凭蒋雄今天带人来杀她的架势,她就知道这背后有太多的利害关系,甚至不是警方能够解决。
她问:“如果我照实说,你会有危险吗?”
陶天佑点点头,她说:“我知道了,我会说我只见到这四个人。”陶天佑抱着她,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两个人相扶着走出货仓,一出门就碰到了史博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史博辛大说陶天佑坏话,临走前还拍着孙熙的肩膀说陶天佑是抢劫犯,杀人犯。史博辛这样做,自然不是为了挑拨两人的关系那么简单。他在拍孙熙肩膀的时候,将一个高科技小型窃听器嵌在了孙熙的外套上。孙熙的外套正好是黑色,那个窃听器放在上面就像钮扣一样,不易察觉。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粘性极强,如果不是放在洗衣机里面飞甩,或者是被人发现取走,一般情况不会掉落。
史博辛作为警察,自然擅长察言观色,再加上他将陶天佑视为仇人多年,对他的一举一动更是能看出端倪来。他见陶天佑对孙熙很是紧张,就知道陶天佑肯定是爱上了孙熙,所以故意在孙熙面前说他是“抢劫犯、杀人犯”,就是想窃听陶天佑如何辩解。
回到办公室,他就拿起窃听器,那边传来吵杂声,像是医院大厅的声音。看来,陶天佑还没有和孙熙单独相处。过了十分钟,传来医生的声音:“患者是疲劳过度,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史博辛“啧”了一声,又听到黄士郎和孙孝之问询的声音,他知道今晚是一无所获了。但只要那颗窃听器还在,他就有机会洞察当年的事。
翌日,史博辛再戴上窃听器,先听到了警员在医院给孙熙和陶天佑录口供的声音。他知道这段话没什么价值,略去不听。等警员走了以后,他听到孙熙叹了一口气,问:“你真的曾经抢劫?”
史博辛耳朵竖起来,他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临!他嘴角抽动,心里暗骂:“他当然做过啦!他这个人无恶不作,还一副好人的样子,他这样的人做一辈子牢都便宜了他!”
只听陶天佑回答:“没有。”他的语气肯定,居然没有半丝迟疑,史博辛义愤填膺,用手指节敲打桌面,恨恨地骂道:“骗子!骗子!”
只听孙熙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迟疑的语气放松了不少,说:“那个警察为什么说你是抢劫犯,杀人犯?”
“这当中有个误会。”
“误会!”史博辛气得要把桌子都掀起来了,他把耳机放下来,痛骂了句:“他妈的,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干嘛在这里听这个奸贼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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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章窃听当年情(2)
骂了几句,气稍微顺了些,他拿起耳机,继续听。陶天佑说:“熙儿,你愿意相信我吗?”
“鬼才相信你!”史博辛在心里又痛骂了一句。
只听孙熙说:“我以为我们在货仓里互看的那一眼,已经是许诺了生死。我自然是信你的。”
陶天佑缓慢地说:“你说得对。我那时候就想,如果不能救你,我也不会独活。”
史博辛听得不耐烦起来:“狗屁的儿女情长,赶快进正题。陶天佑这小子,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人面兽心!”
只听陶天佑又说:“熙儿,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听了以后会不要我吗?会看不起我吗?我真的害怕……”
史博辛心里虽然一直痛骂陶天佑,觉得他惺惺作态,但此时也不免被他颤抖的声音所牵动。陶天佑的声音有着害怕的抖动,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史博辛从他的声音都能想象到他一定是抱着头,微微发抖的样子。
只听孙熙说:“不知道,我不敢肯定。从昨晚的事,我知道你有许多过去,许多难言之隐瞒着我。我做过最坏的打算,设想如果你真的杀过人,我还能爱你吗?换做以前,我会毫无疑问地回答不爱,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连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孙熙的语气是凄苦的,她说得很慢,一字一句都能听出绵长的感情。
陶天佑苦笑了一下,史博辛甚至能听到他咽口水和哽咽的声音,只听他说:“当初我离开社团,就是怕有一天会有你这样一个人出现。善良、聪明、善解人意,却又那么神秘。你居然比我理想中的人还要美丽,还要让我心动,让我心疼。如果可以,过去的事,我会瞒你一辈子。因为我太害怕失去你。但是,命运弄人,我始终都要告诉你。你是一张白纸,你一生中甚至不忍心伤害一只小动物。但是我……为了生存,我沦为打手。因为一顿饭,我就可以把另外一个人打得半死。我走私、贩毒,做最肮脏的勾当。为了上位,我不知参加了多少次街头火拼,当刀子从别人的背部砍过去,心脏刺过去,脖子抹过去……!”
“别说了,别说了……”孙熙喊着制止他,夹杂着哭泣的声音。
史博辛暗骂着“人渣”,但情绪难免也因为这两人的悲苦而变得悲凉。
只听陶天佑来回踱步,接着他毅然决然地说:“我要说,我要说!你始终会知道,我也想告诉你!我不想瞒你,看到你的眼睛,我就想把一切都说给你听。我陶天佑是肮脏的,我的双手沾满了陌生人的血。但是你孙熙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你甚至原谅了想杀你的人。(他所指的是贺攸彤,孙熙没向警方披露一切,一方面是为了他,另一方面也代表她原谅了贺攸彤。)跟你比起来,我那么卑微,那么无耻。我配不上你……”
陶天佑的声音越来越痛苦,连史博辛那么恨他的人也产生出了一丝怜悯,只听孙熙说:“天佑,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接着是长长的停顿,应是两人拥在一起静静地哭泣。再接着是接吻的声音,夹杂着两人的轻喘。史博辛耳根泛红,暗骂道:“狗男女!”
过了半晌,两人才分开。陶天佑悲凉地说:“尽管你爱我,你还是会离开我,对吗?刚才那一吻,是你的告别式?”
史博辛皱起眉头,刚才那么热烈的一吻,他不过只听声音都口干舌燥,竟是什么告别式?
只听孙熙带着苦笑,说:“你感觉出来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想象陪我走一辈子的人,曾经无恶不作。你和我,是两个世界。”孙熙多希望陶天佑一直是她印象中喜庆的老板,但原来陶天佑是最悲伤的老板。她的爱让她不顾一切地拥吻陶天佑,可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最好的告别方式。她始终不够爱他,不能接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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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窃听当年情(3)
陶天佑的声音很是干涩:“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也好,说出来了心里有个解脱。分手前,告诉你我心里的最后一个秘密。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也许,将来你会是最了解我的陌生人。”“最了解我的陌生人”,多悲凉的一句话。相爱的情人,因为种种原因分开,最后沦为陌生人。偶尔午夜梦回,他们会不会回想起当年那个最了解自己的陌生人呢?
史博辛拳头紧捏,额头因为激动而爆出青筋,最后一个秘密?会不会就是当年他当劫匪,杀他好兄弟廖兵的事?
没想到陶天佑说的果然是这件事,史博辛听着他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十年前,陶天佑已经是蒋雄的得力助手。那一日,蒋雄派他去交易毒品,交易地点正是金铺后面的一条小巷,交易时间是下午两点钟。这条巷子因为附近的公共厕所爆水管,恶臭无比,所以非常僻静。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进行交易,只要之前不要走漏风声,一定可以顺利交接。即使警察真的包围现场,他们也可以越过巷子,巷子的另一边就是繁华的街道。只要他们没入人群之中,就没人会发现他们的行踪。所以,这场交易看来危险,其实却是最安全的行动。
陶天佑用这种方法已经顺利交接了八次,那天是第九次,却发生了一个意外。两点整,他和接头人碰面,正要进行交易,突然响起几声枪响。他们互看了一眼,决定马上撤退。他的接头人快速攀上墙,正要翻过巷子,被一颗子弹打中头顶,马上倒地。陶天佑惊愕之中,马上看过去,只见接头人已经中弹身亡。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人用枪抵住他的脑袋。他看过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装束的人拿枪抵住他的头。另一名同样装束的人从墙上爬下来。他们两人都带着两个大袋子,再联想到刚才的枪声,陶天佑猜测是巷子另一边的金铺遭到了洗劫。
后来爬墙的人压着嗓子说:“你不是说这边公厕爆水管,不会有人来吗?真是倒霉!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你快杀了他!”
另一个人突然笑了一声,说:“我有更好的主意。”
“什么主意?”一句话还没问完,他的脑袋就开了花,他怎么也没想到同伙突然给了他一枪。
陶天佑皱了皱眉头,发现行凶的人有两把枪,左右手各一只。他对枪支认识丰富,马上辨别出其中一把是政府警察专用的红星,另一把是左轮。而他杀绑匪所用的枪,恰恰是他刚从怀里掏出来的政府警察专用枪支。他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那个人马上把他的双手用手铐铐起来,他惊异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你是警察?”
那人此时已经把面罩除下,嘿嘿一笑,说:“没错,金铺被两名劫匪洗劫,而其中一名劫匪杀死了一个路人。一名巡逻警察经过,将一名劫匪击毙,而另一名劫匪带着赃物不翼而飞。”
他边说边脱衣服,露出了里面的巡逻制服。那人正是史博辛口中的最好的兄弟――巡逻警察廖兵。他原先的打算是和他的同伙到小巷之际,就将他击毙,然后把赃物藏在粪坑里。(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警察不会想到歹徒陈尸旁的公共厕所里的粪坑,就是赃物埋藏的地点。)等到其他伙计一到,他就给假口供,说追到这里,开枪杀了一名劫匪,另一名劫匪拿着赃物逃之夭夭了。第二天,他可以趁没人的时候,再行取回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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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章 窃听当年情(4)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只是出现了陶天佑这个变数。廖兵聪明绝顶,一看到陶天佑就想到了更好的计谋。他原先的计划有一个缺点,那便是第二个绑匪并不存在,所以这个案子会成为悬案,那么他就有被怀疑的危险。可是既然现在有一名路人在他身边,他大可以把他作为替罪羔羊。他将陶天佑的外套脱下来,把自己的衣服递过去,说:“穿上!”陶天佑就是另一个劫匪,而他就是惩治罪恶的巡逻警察。
陶天佑看他这么做,顿时恍然大悟:“你想让我做替死鬼!”
廖兵嘿嘿一笑:“你倒也不是笨蛋!少罗嗦,穿上这件衣服赶紧逃,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陶天佑尚自犹疑,说:“穿上这衣服,我就会被当做劫匪了。你少做梦!”
廖兵又说:“要么死,要么逃。两者选择一样。我数三声,一、二……”
陶天佑心里暗暗叫苦,就算他穿上衣服直接逃到警局把事实说出来,试问警察怎么会相信他?一个是他们的同僚,一个是穿着劫匪衣服的古惑仔,警察当然会相信前者。何况他当时身上带有毒品,他同伴身上全是现金,更是百口莫辩。
陶天佑举手投降,说:“好,我换衣服。你总要解开我的手铐。”
廖兵横他一眼,边给他解手铐,边说:“你少耍花样……”
一语未落,陶天佑就双腿弹踢,直击廖兵的肚腩。廖兵是心计极深的人,他早料到陶天佑会不老实,但满以为他会在手铐被解开后才动手,没料到他一瞬间就马上反击,动作还那么快!他受了偷袭,往后退了两步,拔出警枪来。但他突然想到陶天佑是个路人,该用劫匪的枪才对,于是他马上换了一把枪。就这样的一个空档,被陶天佑逮到了机会,凌空一脚把他的手枪踢飞。同时他斜翻了一个跟头,将另一个劫匪手上的枪拿过来,开了一枪,正中廖兵的眉心。
廖兵想都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结果却死在自己的算计之下!陶天佑从廖兵手上拿了手铐钥匙,把自己开来的毒品还有同伴的钱带上,就马上跑走。廖兵和另一个劫匪用生命抢来的金器却放在原地。
侦办这个案子的时候,史博辛失去了理智!因为廖兵同他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追女孩,一起考警察。正因为他失去理智,他在搜查陶天佑居所的时候,没有申请搜查令。在法庭上,律师抓住这点以及赃物仍旧在死者身边这两点,说服了陪审团,陶天佑无罪释放。
陶天佑说:“当年我杀他,不过是为了自卫。可是那个史博辛却一直揪着我不放,以为我就是另一个劫匪。”
孙熙叹了口气,问:“为什么你不把真相告诉他?”
“他不会相信,一个是他的好兄弟,一个是疑凶,他会信谁?当年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我也未必能够脱罪。人生痛苦的事已经那么多,何须给他再添一件?”陶天佑的语气无可奈何。
史博辛取下耳机,摇着脑袋,喃喃说:“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发现了窃听器,才故意说谎骗我。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双手不停挠着头皮,十指重重地压在头上。而后,他双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头部,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他是一名精明的干探,办案无数,这个陈年旧案在他心头盘旋了十年之久。他对这个案件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忆犹新,他自然也有怀疑过:“如果陶天佑是劫匪,他为什么不带走赃物?陶天佑一直做走私贩毒,为什么会突然打劫?另一名路人是出名的毒品买家,他难道是和陶天佑在进行交易?阿兵身上的制服为什么有那么多劫匪所穿黑衣的衣物纤维?和阿兵一起巡逻的同事,说阿兵突然肚子痛走开了,他怎么那么巧在案发现场出现?阿兵那段日子欠下不少赌债,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心,老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太多太多的疑问,但用陶天佑今日所说的,却可以通通解释清楚。史博辛知道,唯有真相才有将证据和线索解释得天衣无缝!他不想承认,但理智却不能否认陶天佑说得全部都是事实。他大喊一声,将桌子上的仪器设备文件通通摔在地上。隔着办公室,大厅里的同事也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呼吼声。大家面面相觑,史督察向来是个风趣幽默、明察秋毫的上司,怎么会那么失态?他们不知道,表面上风趣幽默的史博辛,其实是最痛苦的警察;这就像表面上喜气洋洋的陶天佑,其实是最痛苦的老板一样。他们是仇人,却也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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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章 人性本善(1)
孙熙回到家,却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门口等她。听到孙熙的脚步声,那人抬起头,竟是贺攸彤。她脸色惨白,面如枯槁,眼袋垂下来,又黑又肿,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是空洞。
“孙熙,你会原谅我吗?”她哭出来,两行眼泪挂在脸上,很是悲苦。
因为她,孙熙才知道陶天佑那么爱自己;也因为她,孙熙才知道她不够爱陶天佑,所以接受不了他千疮百孔的过去。相爱的人,却因为爱得不够而不能在一起。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
见孙熙没回话,贺攸彤又说:“你原谅我。我昨天一整晚都在做梦,梦见自己杀了你,满手都是血!我现在不能闭眼睛,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我杀你的样子。我真的不想的,我只是说说,我真的不知道外公会带你过来。求你,求你原谅我……”
贺攸彤嚎啕大哭,接触自己的人性底部,让她整个人崩溃。她的哭声也带动孙熙的伤痛,她跪下来,抱住贺攸彤。这一抱,贺攸彤知道自己获得了谅解,解脱的眼泪如泉水般释放出来。两人头抱头,一起痛哭流涕。隔壁的邻居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抬头出来看,只见两个妙龄少女在房门口失声痛哭,啼笑皆非。现在的人真是无病呻吟,他讽刺地笑笑,又关了房门。
贺攸彤泣不成声,直到孙熙打开门,把她拉进来,递给她一杯热水,她才冷静下来。她全身发冷,双手握住玻璃杯,抽噎着说:“我肯定是走火入魔了,才会这样做。我都不认识自己了。”
孙熙也拿着一杯热水,看着上面的水蒸气,苦笑着说:“人,只有事到临头了,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看清别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其实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杀我。你拿枪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根本不是恨,而是害怕。”
贺攸彤回想起那一幕,依旧分外惊心,说:“如果陶天佑迟来一秒,就迟来一秒,什么事都可能不一样了。”
她突然提起陶天佑,孙熙想到陶天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自己却放不下他的过去,不肯接纳他。真是自私啊!无比的自私。她知道自己的劣根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她为什么肯原谅贺攸彤呢?贺攸彤险些将她送出鬼门关,但她始终没有下手,迷途知返。她对贺攸彤宽恕,对陶天佑严厉,是不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人总对最亲密的人做最高的要求。
贺攸彤握住孙熙的手,问:“你是真的肯原谅我吗?”
孙熙想说句俏皮话,却说不出来,只是颔首。贺攸彤闭上眼睛,过了一分多钟再睁开,又哭又笑地说:“我看不到了。我看不到我杀你的样子了,我看不到满手的血了。”
孙熙说:“攸彤,你回贺家。在你外公身边,你会走火入魔的。”虽然只见过蒋雄一次,孙熙也知道贺攸彤越来越邪恶,是因为受了蒋雄的影响。
贺攸彤经过昨日的事,心有余悸,也害怕自己会变成蒋雄第二,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略作思索,说:“对,我不如回到爸爸身边。就算爸爸不爱理我,但在那里我不过孤独些。外公很宠我,事事都顺着我,可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一股力量操控了似的。我要回去。”贺攸彤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被一股力量操控着。这股力量让她喜怒无常,睚眦必报,险些成了世间最无情的动物。她不知道这股力量就叫权力。号令众人的权力,生杀予夺的权力,杀人不用偿命的权力,让她慢慢被腐蚀,不能自控,逐渐成为权力的俘虏。所幸,她童心未泯,本性善良,才能在堕落的悬崖上临时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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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章 人性本善(2)
贺攸彤回蒋府收拾行李,蒋雄一脸疑惑:“你这是干什么?”
贺攸彤在蒋雄脸上亲一下,说:“外公,我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回去?回哪里去?”
“回家啊!”贺攸彤没察觉蒋雄脸上异样的表情,边收拾衣服边说。
蒋雄冷冷地说:“我以为这里就是你的家。”
贺攸彤哈哈一笑,说:“对,这里也是我家,我的第二个家。”
“这里是你唯一的家!”蒋雄语气冷峻,声音提高。贺攸彤这时才发现不妥,放下衣服,柔声说:“外公,爸爸毕竟养了我二十年。”
蒋雄闷哼一声,说:“你可以回去看他们,但记住,这里是你唯一的家。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贺攸彤跺着脚撒娇:“我不要上课了,我要回去!”她初初上课时,还满怀兴趣。时间久了,发觉拳脚枪剑也不过如此,新鲜感逐渐丧失。近来,蒋雄又要她学兵法谋略,象棋围棋,这些都是要动脑筋的东西,她更是苦不堪言。
蒋雄声音高起来:“我说的话你听不清楚吗?这里是你唯一的家,你要回也只有回这里。你是我蒋雄唯一的接。班人,量他贺良儒也没胆量和我抢你!”
贺攸彤嘟起嘴来,说:“我不要做你的接。班人。”
蒋雄以为她是小女孩撒娇说的气话,正色道:“攸彤,有些话不能乱说!你前段日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把外公的事业发扬光大,怎么今天闹起小孩子脾气?”
贺攸彤晃着他的手臂,说:“外公,我不干了。你找别人。我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
蒋雄瞪起眼睛,说:“做人怎么能朝秦暮楚。你做事不能三分钟热度!我的事业,你继承也得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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