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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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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李菲菲的眼泪似乎已经不对他起作用了。反而是月清浅的一个云淡风轻的笑,让他有些心疼。

    但一瞬间之后,却又似乎又恢复了原状。

    看见李菲菲的眼泪,他还是会心疼。

    他想,他依旧放不下李菲菲吧。

    他虽是帝王,但对待感情之事却也自认为专情。

    如今,他却觉得这个认为大抵只是他的自以为是。

    也正是因为认清了这一点,他才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月清浅。

    他希望她能早些醒来,但她若醒来了,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同她相处了。

    是继续像之前那样,相互之间疏离冷着吗?

    他并不愿意。

    可让他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却似乎也做不到。

    他发现,如今的他,在面对月清浅的时候,似乎越来越难以冷静面对。

    秦墨宣握着月清浅冰冷的手,轻喃道:“清浅,孤该拿你怎么办?”

    月清浅皱了皱眉,口中喃喃道:“冷……好冷……”

    秦墨宣一愣,感觉月清浅的手似乎将自己握得很紧,像是在汲取自己手上的温度。

    他听清了她在说冷,便赶忙将锦被替她盖得更严实了些。

    殿内的温度其实很高,秦墨宣甚至只着了一件夏日的衣衫。

    他是按照太医的嘱咐,让人在屋内弄了好几个火炉。

    却没想到,清浅竟然还是觉得冷。

    秦墨宣正想让人再弄些火盆和锦被过来,手却一直被月清浅抓着。

    最后,索性坐到了床头,用自己手掌的温热去温暖月清浅的手和脸。

    然而,月清浅还是发着抖,而且整个身子都朝着秦墨宣挪去。

    秦墨宣低头看了看她环抱着自己腰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脱了靴子,躺了进去。

    月清浅在他进来以后,便直接寻着热源,朝着秦墨宣贴了上去。

    温香软玉在怀,让秦墨宣的心忽然跳得飞快。

    他只觉得此刻非常热,脸颊更是火辣辣的。

    明明她的身体还是冰冷的,但他依旧觉得热。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了过来。

    后来,便坐了起来,靠着床头,任由月清浅抱着自己取暖。

    月清浅也终于不再发抖,紧皱地眉头也渐渐舒缓了下来。

    柳毅和张青都说过,七国之中流传着一块绝世暖玉,这暖玉不同于一般的暖玉。这暖玉可以养人,对于体弱体寒之人,很有好处。

    那暖玉的名字叫玉生烟,曾经出现在西秦国之中,但后来便又不知所踪了。

    秦墨宣在知道之后,便已经派了人去寻找了洛薪子了,也派了另一部分去寻找玉生烟。

    月清浅纤长浓密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秦墨宣一愣,心中有些惊喜,唤道:“清浅?”

    月清浅的眼珠子似乎转动了几下,眼睛似乎要睁开了。

    “清浅?”秦墨宣又唤了一声,声音中都带着些喜悦。

    月清浅在睡梦之中,仿佛听到了有人在唤她,但她此刻还睁不开眼睛。

    只能去感受,仔细辨别这声音的主人。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或许是因为睡得有些昏沉,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
………………………………

第九十九章 不知该如何面对

    月清浅悠悠转醒,只是意识还有些混乱。她昏迷的时间内,做了许多的梦,从前的许多往事,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身处何处,是在月府还是皇宫?

    还有梦到坠入冰潭之中,浑身刺骨的寒冷,让她直发抖。

    后来,不知哪里来的火源,让她能紧靠着取暖。

    奇怪的是那火源却又不像普通的火那样,即便她身处火源中心,也并没有很烫。

    那温度很是温暖灼热,让她不安和挣扎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月清浅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感觉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母亲还健在,还会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

    就像她此刻醒来一样,丝毫不觉得冷。

    “清浅,你醒了?”头上一阵熟悉清冷的男声响起。

    月清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片刻才眨了眨还有些迷糊的眼睛,恍然想起自己应当是在皇宫之中,自己的鸾凤殿。

    而刚刚那熟悉清冷的声音应当是……秦墨宣!

    月清浅惊觉抬头,蓦地撞上了一双如星般的眼眸,而这双眸子中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柔情?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产生错觉了,秦墨宣怎可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只看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李菲菲,虽然还是压抑着的。

    不由得暗笑自己,有些痴了。

    她似乎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不再如从前一样在感情之事上心如止水了。

    即便她一直告诫自己,要与秦墨宣保持距离,不能对她动心。

    但经过了这些天的昏迷之后,她却已然已经想明白了,她怕是已经对秦墨宣动心了。

    否则坠马的那一日,她不会觉得自己悲哀。

    月清浅虽然觉得自己从秦墨宣眼中所看到的柔情,只是错觉,但之后便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抱着秦墨宣。

    她有片刻的惊愣,惊愣之后,立即退了开去,道:“陛下。”

    月清浅这一声陛下,虽然隐隐有些惊慌,却带着几分疏离。

    让有些欣喜月清浅醒来的秦墨宣,顿时觉得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从头到尾,让他彻底清醒。

    他似乎忘了,是自己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之后,也是自己先推开了她。

    他更是在她落马的时候,首先跑去了菲菲的身边,去到她身边也是在齐明瑞之后。

    也难怪月清浅会对自己这样疏离,似乎比从前更甚了。

    看着月清浅不动声色地退离开了一些,微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恭敬道:“请恕臣妾此刻不便行礼。”

    这期间,他无数次想要去帮忙,但却又怕她用更客气的语气来回应自己,又或者是直接拒绝自己的帮忙。

    他心中纠结万分,许许多多的念头从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还是看着她自己坐了起来。

    秦墨宣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月清浅,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最后却只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嗯”。

    不知是怕月清浅尴尬,还是因为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样一个情景。

    秦墨宣最终只留了一句:“你醒过来了便好。”而后匆匆起身,有些落荒而逃。

    走出几步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道:“你……”

    月清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但秦墨宣并未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怔愣与茫然的月清浅。

    不过,月清浅在秦墨宣离开以后,微微松了口气。

    她或许可以淡然面对醒来的时候看见秦墨宣,毕竟自己是一国王后,他身为国君也确实该来看看。

    但她醒来却发现他半躺在床上,他们二人还盖着同一床被子,而自己还抱着他。虽然只是为了取暖,但这个样子却是比大婚那日还要亲密。

    至少,大婚的时候,他们二人还是各自盖了一床锦被,从未这般贴在一起过。

    月清浅一想起刚刚的画面,就觉得脸上很是燥热,这一时半会儿竟也不觉得冷了。但她的内心却有些复杂,大概是越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墨宣了吧。

    秦墨宣走出殿门后不久,秋月、秋水二人便立刻走了进来。

    两人见月清浅半坐在床上有些发呆,却只着了一件寝衣。

    虽然这殿内放置着好几个火炉,对于她们而言这殿内温暖如春,对身上有寒毒的自家娘娘而言,却还是有些冷了。

    秋月赶忙上前,取过一旁的外衣,替月清浅披上,嘴里还有些怨怪和担忧道:“娘娘怎的也不知道注意着些,虽说这殿内烧着火炉,但对娘娘而言却还是容易受寒。张太医和柳太医二人可都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务必不能再让娘娘受寒了。”

    秋水贴心地为月清浅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她,道:“娘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月清浅接过,轻笑道:“好,下次本宫定然会注意着些。”

    在自己坠马的时候,最先赶过来的就只有她们。那些护卫也是她们带过来的,甚至于她们二人在赶来的时候还摔了。

    那个时候,她便在想,将来即便自己被打入冷宫了,却也无论如何不能连累自己身边这些真心为自己好的人。

    最稳妥的办法便是送他们出宫养老,不必再待在这皇宫之中,受人冷眼和看人脸色。

    这么看来,她倒还是需要讨好秦墨宣,以方便日后为他们求得一个出宫的恩典。

    月清浅在低头喝水的时候,便将这些想法和思绪过了脑中,这件事她还需时时记在心上。

    秋月这才收了自己有些怨怪和担忧的小眼神,道:“娘娘可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是否需要宣太医?”

    月清浅淡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本宫并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只是,手有些疼罢了。

    那日,倒是幸亏穿得多了些,虽然摔下来还是有些疼,但到底没有摔到实处,所以还好。

    只是,这手却还是疼的。那日,她极想让红玉停下来,也怕自己摔下去,便一直紧抓着缰绳,却没想到直接被勒出了血。

    此刻,自己的手被纱布包着,却还微微有些疼。

    秋月和秋水不约而同的,暗自松了口气。

    自家娘娘昏迷的这些天中,她们便一直提心吊胆的。尤其是知道娘娘这毒若是不除,即便好好调理,也只有十年的时间。

    她们恨不得这毒出在自己的身上。

    “娘娘,您这昏迷的三日,可将我们这些人都担心死了。这鸾凤殿上下,几乎没有人睡过一个好觉。就连陛下,这三天,除了上早朝和送走东齐国的人以外,便一直守在娘娘您的床前。”

    月清浅一边喝着馨兰端来的粥,一边道:“东齐国的太子和太子妃都已经走了?”月清浅直接忽略了秦墨宣守在自己床边的事情。

    “是,昨日刚走的。”

    月清浅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喝着粥。

    秋月看了一眼秋水,有些欲言又止。

    秋月和秋水二人经常同进同出,两人之间的默契并非一般人可以比的。

    只需对方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秋月的欲言又止,秋水自然知晓。

    她想要多说说关于陛下的好,想要缓解陛下和娘娘之间的关系。

    娘娘和陛下之间,这关系有些僵。

    即便,在娘娘昏迷的时候,陛下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娘娘身上。

    但娘娘刚才醒了,陛下却又走了,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再看娘娘刚刚,自动忽略了自己说的关于陛下的那些话。

    虽然娘娘看似是在漫不经心地喝着粥,但那向来平缓的眉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明显是有些不想听关于陛下的事情。

    秋月有心想要缓和娘娘同陛下之间的关系,但此刻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下去了。

    她也怕会惹得娘娘不高兴。

    秋水对着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她觉得目前娘娘刚醒,更何况娘娘昏迷前经历的那一件事情委实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接受的。

    即便娘娘的心再如何不在意,却也始终是存了一个疙瘩了。

    所以,目前最好还是暂时不说。

    娘娘这般聪慧,很多事情只需一点前因,便能推测出这件事情来。

    她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对娘娘是动心了的,不然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守在娘娘的床边。

    这几日,陛下甚至都没有去别的宫中宠幸任何人。

    陛下对娘娘的心思,娘娘迟早能看出来。

    或许,已经看出来了,只是刚经历了坠马一事的娘娘,暂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罢了。

    至于,那李菲菲,终究只是陛下曾经所爱之人。

    她如今既然早就已经嫁给了东齐国太子,那么,陛下忘记她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秋月见秋水都摇头了,便也不再多言,便又讲了一些这些天宫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月清浅只是淡淡听着,心中却在想梦里见到月青枫的事情。

    她说月府之中,她还留了一些东西在书房的密室之中。

    但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月清浅有些想不明白,那个密室之中,她几乎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她想不到还藏着些什么东西。

    她只能找个机会,再回去一趟月府了。
………………………………

第一百章 漫天雪花不得见

    窗外雪花纷飞,天地间已是银装素裹。

    月清浅靠在并未开的窗边,听着外头呼啸的风声,回想起了在月落庵时的雪天景色。

    天地间一片苍茫,白茫茫的一片,人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便成了很渺小很渺小的一点。

    但那个时候,她尚且可以在雪地上漫步,感受着因为下雪而变得更为寂静的月落庵,感受着那漫天的雪花和那种禅意。

    那时的心思平静简单,心态亦是平和。能让她暂且忘却所有烦恼,甚至忘却她自己,与那一片雪地融为一体。

    她亦是会经常同师太一起,在厢房内一壶清茶品味人生。

    但如今,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被困在这宫中,甚至是因为身上莫名多出来的寒毒,连殿门都出不去。

    她想看看外头的雪景,但秋月和秋水她们死活不让她出去,哪怕是开个窗户也不同意。

    一句“娘娘,您这几日需得好好调养,暂时不能有丝毫的受冻”就将她堵得无话可说。

    月清浅忽然觉得,自从自己来到皇宫以后,失的不仅是自由,现如今竟是连那甚少的乐趣都快没了。

    为了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月清浅最后选择了妥协。只能偶尔在身边人进出殿门的时候,远远地透过殿门瞧上一样。看看那雪下得多大,看地上是否有积雪。

    “娘娘,虽说这是在殿内,但是那窗边总归是要寒一些,您不要靠得太近。”秋月提醒道,她知道自家娘娘很想看外头的景色,但她们担忧娘娘的身子,又有太医和陛下的千叮咛万嘱咐。她们就算心中再如何不忍,也只能遵守。

    更何况,这也是为了娘娘好。

    月清浅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但面上却是淡笑道:“好。”

    秋水进入了殿内,带入了些微外头的气息。只见她将一只手背在了身后,有些高兴地看着自家娘娘,道:“娘娘,您猜猜,秋水带了什么过来?”

    月清浅轻笑一声,鼻尖闻到了一阵清幽的冷香,有些惊讶,笑道:“秋水,你去折梅花了吧。”

    秋水吐了吐舌头,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娘,奴婢确实去折梅花了。”

    她献宝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两枝梅花,那梅花鲜红傲然,上面似乎隐隐还沾了些微的雪。

    月清浅赶忙起身,走了过去,秋水将那梅花递给了月清浅。

    月清浅接过的时候,那梅花上仅有的雪早已融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这殿内的温度太高了,这才眨眼间的工夫,梅花上的雪竟已经融了。”

    月清浅的语气淡淡的,但秋月和秋水二人却都听出了她语气中微微的失落和惆怅。

    两人对看了一眼,秋月赶忙笑道:“娘娘,快将这梅花放入花瓶之中吧。”

    月清浅眉眼之间掠过浅淡的忧愁,道:“这梅花在本宫的殿内放置不了多久,不如,放置在院子里吧。放在雪地上,也能多留住一会儿芬芳。”

    她有些不舍地再次看了看那手中娇艳的梅花,鼻尖萦绕着的冷香让她很是留恋,但最终还是将手中的梅花交给了秋水。

    秋水本还想说可以找些积雪放置在花瓶之中,但这殿内的温度,只怕那花瓶中的雪不一会儿便融化了。

    娘娘到时候只怕更加失落。

    便也听从自家娘娘的话,将那寒梅放置在了院中的雪地上。

    “秋水,外头这雪可还在下?”待秋水回来之后,月清浅便问道。

    秋水点了点头,道:“还在下,像鹅毛一般。”

    “那地上的积雪有多厚?”

    “差不多一脚踩下去,到奴婢的脚踝处。”

    月清浅想起了小时候同欢欢在雪地里玩闹的场景,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这样啊,那打雪仗应当是极好的。”月清浅状似轻喃道。

    秋月宽慰道:“等娘娘这身子调养得稍好一些,奴婢们陪娘娘玩打雪仗可好?”

    月清浅淡笑:“好啊。”只是,也不知道究竟要多久。

    “娘娘若好好养着身子,定然会好得快一些,相信马上就能好的。”秋水看出了自家娘娘在想什么。

    月清浅淡笑着又将目光看向了窗外,轻喃道:“但愿吧……”

    ……

    秦墨宣处理完了一些公务之后,走向了窗边,打开了窗户。

    入眼处是一片明亮的光景,冰冷的风拂面而来,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

    窗前栽种着几棵竹子,此刻已经被雪花包裹着,有些厚重的积雪似是快要将竹子给压倒了。倒是依稀还看得见些微的翠绿。

    他将手放在窗柩上,触手一片冰冷,让秦墨宣想起了月清浅的手。

    冰肌玉骨,这四个字倒是十分贴切。

    如今的月清浅可不就是冰肌玉骨?

    秦墨宣想起月清浅,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躲着她,已是多日未曾去看过她了。

    不过,张泉盛还是会将她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此刻,他突然很想去看看她。

    这下雪天,她应当会很想看看外头的景色吧。

    但却只能被闷在殿内,心里应当会有些难受。

    “摆驾鸾凤殿。”秦墨宣走到殿门口道。

    张泉盛立即道:“是。”

    秦墨宣来到鸾凤殿门口,他并没有让守门的內侍通禀,而是同张泉盛二人一起走向了主殿。

    他瞥到了院内雪地上插着的两枝红梅,微微怔愣了下。

    鸾凤殿内并没有栽种梅树,这两枝梅花,应当是梅园中折来的。

    但即是折来的,却为何没有放置在殿内,而是插在了殿外的雪地上。

    秦墨宣很快便想通了,这八成是月清浅的意思。

    想来,她大概是怕殿内的温度太高了,这梅花不适宜放在殿内,便让人将其放置在了外头。

    他甚至还能想象得出她再说那些话时,脸上的神情,眉眼间应当有淡淡的忧愁吧。

    秦墨宣看着那两枝红梅,有些发愣。

    这时,秋水端着碗药正要回殿内,看到站在雪地里的秦墨宣和张泉盛时,惊了一下。

    幸亏张泉盛眼尖地瞥到了,立即对她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秋水会意,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毕竟手上还端着药。

    秦墨宣看到她端着的药和蜜饯,眸色深了深,轻声道:“这是王后的药?”

    秋水点头,道:“回陛下,这是娘娘的药。”

    秦墨宣点了点头,道:“拿进去吧。”

    “是。”

    秋水便也不再管秦墨宣了,端着药进入了殿内。

    而秦墨宣则是随后也走了进去。

    他进去的时候,月清浅跪坐在书案前,好似在练字。而秋月则在一旁伺候着磨墨,她听见殿门开的声音,便抬头看了一下,结果看到了紧随在秋水身后的秦墨宣。

    秋月很是惊讶,正要行礼,却见秋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便只是悄悄起身,来到秦墨宣身前行了一礼。

    她行完礼后,便自发去了秋水的身边。

    而秋水则很有眼力劲地将手中端着的药交给了内侍总管张泉盛。

    而后便候在一旁,静静等着內侍总管的暗示。

    也不知月清浅是练字练得太过认真了还是如何,并未注意到殿内的动静。

    秦墨宣从张泉盛的手中接过药,便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张泉盛带着秋月和秋水一同悄声走出了殿门之外。

    秦墨宣将药放到了几案上,一眼便闲置在一旁的一叠写着娟秀字体的宣纸,还有她手中正在练的那一张。

    月清浅余光瞥见了放在桌案上的药和蜜饯,却还是没有抬头,一边接着练字一边道:“以后这蜜饯不必再准备了,本宫早晚要习惯这苦味。”

    秦墨宣地眸色更见幽深,有些看不真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月清浅又写了一会儿,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她迟迟未曾听到秋月和秋水的回话。

    她有些奇怪地抬头,却是撞入了秦墨宣幽深地眸子中。

    月清浅一愣,立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朝着秦墨宣行了礼。

    “陛下来了,怎的也不出声?”

    秦墨宣却是看着她,如星般眼中眸光流转,似是有什么情绪涌入,但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他淡淡道:“喝药吧。”

    月清浅也不再多说什么,又跪坐了回去,从秦墨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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