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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之宫女难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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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比宫女好一点的就是，他们能出宫，有自己呆着的时候。不像宫女，不是呆在主子身边，就是呆在姑姑身边，饭从来都是吃八分饱，稍微味重一点的都不敢吃。幸好这个壳子早就习惯了成天饿着素着，剪秋刚来的时候也不觉着苦，等觉得苦的时候，却也习惯了。
剪秋见了那面，就有些馋了。
苏培盛本来木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见着剪秋那样子，倒是露出了点笑模样。
又有人端了碗鸡汤面来给剪秋，还特地放了切得细细的肉丝和小半勺辣子。
一闻到那辣味，剪秋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行了，这两年多没喂饱的馋虫都咕咕地窜出来了。
端妃放了她三天假，剪秋决定了，头一天把该吃的想吃的都吃了，剩下两天就留着养病清肠好了！
就算只是这么点辣子，也把剪秋辣得够呛。她的口腔和肠胃都清淡久了。
剪秋吃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到最后，却是真的开始哭了，连面都吃不下去了。
苏培盛叹了口气，下人们是在就退了出去的，他由着剪秋哭了会，才道：“再不甘愿，好歹也别当着我面哭成这样啊。认识这么多年了，留点面子吧。”
剪秋抽抽噎噎道：“我不是不甘愿，我是开心的。我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
苏培盛愣了下，他当然不会以为剪秋是在开心嫁给自己，那，就只能是因为吃了这晚加了辣子的鸡汤面了……
苏培盛的视线落在那碗被解决了大半、汤上还飘着红色油花儿的面上，想的却是余莺儿。
这主意还是余莺儿给起的，她说，剪秋在主子跟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用的穿的都是好的，就是吃上面差一些。你若是给她弄些在宫里吃不到的，包管她以后对你死心塌地的。
苏培盛忽略掉前面后面数不清的讽刺嘲讽的话，把这两句翻来覆去念叨了下。
宫里伺候的人吃不到啥，最简单最好弄到的不就是辣子吗。苏培盛就怕剪秋吃不惯，特地让人放了一小勺，谁知道剪秋的反应这么大呢。
真不愧是余莺儿，对男人那么了解就罢了，对女人还有这么透彻的认识。
剪秋哭了会，觉得难得吃一次辣子不能浪费，擦了擦泪和鼻涕又继续开吃了，连汤都给喝尽了，才发现苏培盛在一旁愣神呢。
剪秋这才心里咯噔一下，虽说只是个形式婚姻，但也是个婚姻，苏培盛算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形象什么的多少还是要顾忌下的。
要知道，电视剧里，苏培盛喜欢的那可是瑾汐耶，又聪明又漂亮又能干的瑾汐哎！瑾汐跟了甄嬛去了甘露寺，最为落魄的时候，过来说了一声愿嫁，苏培盛立刻就点头了，之后跑前跑后死心塌地为甄嬛卖命。
剪秋自认自己和瑾汐从哪方面都没得比，苏培盛若是喜欢她，那才是天上掉红雨呢。
这么想着，剪秋有些不好意思，喊了人收拾了桌子，又洗了一次手和脸。苏培盛便也跟着洗漱了下，老管家上了茶，俩人就又在桌子跟前对坐了。
“咱们晚上，不用睡一处吧。”剪秋小心翼翼道。
“你想得美。”苏培盛道。
剪秋松了口气，和苏培盛道：“咱们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吧。”
苏培盛看了她一眼，才站了起来，带着剪秋把宅子逛了一遍，认了认人。
宅子里除了一个老管家，门房一个，厨子里一家三口，两个负责扫洒的小厮，两个负责贴身伺候的丫头，其中一个还是新买来预备着伺候剪秋的。
剪秋的嫁妆都搬到了东边的一个厢房里，钥匙就由那个叫蓝田的小丫头拿着。
溜达了一圈，剪秋越发地兴奋起来。
宫外的地方，便是个茅房，见了都能让剪秋无比兴奋。
苏培盛却是累了，早早回了西厢休息了。剪秋依依不舍地在院子里又转了一圈，才回了东厢歇下。
这一晚她竟睡得极熟，只是后半夜到底闹起了肚子。屋里角落里就有恭房，她早就让蓝田预备好了，一个晚上跑了好几趟。蓝田被她打发到下人房睡觉，剪秋才不希望自己拉肚子的样子被人全程围观。
第二日一早，剪秋就习惯性地起来了。蓝田端了水伺候她洗漱梳头，等剪秋出来了，就见苏培盛已经穿戴好准备进宫了。
苏培盛见着剪秋，便原地站了下，斜了剪秋一眼。
剪秋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道：“老爷慢走？”
苏培盛笑了下，边摇头边走了。
剪秋更迷糊了，看向蓝田。蓝田低着头，小声道：“太太送一送啊！”
送？送什么送，人都已经走出去了。
剪秋无语地看向蓝田，她还没进入状态，这些人就已经开始自觉地把她代入进了苏家太太的角色里了吗？
苏培盛虽说不会防着剪秋，但也不会把自己的那些老底都掏出来给剪秋看。剪秋自己的嫁妆收进了库房里，就留了些布料让人裁了，首饰放进梳妆盒里。至于银子，剪秋在宫里就没什么花头，在外面就更没有了。
她要什么说一声便好，只是剪秋竟也想不出自己该要点什么。
辣子不敢吃了，让人做了条红烧鱼，虽然一点腥味都没有，剪秋吃了却还想吐。又让人做了炸丸子、炖排骨，还去城里有名的糕点店买了京八件来。
好容易出了宫没人管着，剪秋却依旧不能放开肚皮吃。无他，习惯，可悲的一个习惯，仿佛放肆地吃喝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般。
剪秋丧了气，拿了串葡萄吃了，躺床上眯午觉去了。
午觉起来没多久，就见着苏培盛回来了。皇上特地许他早回来，还赏了他一盒豌豆黄。
让剪秋吃惊的是，小夏子竟也跟着来了。
“夏公公。”剪秋皮笑肉不笑道。
在这个时刻，她必须要和苏培盛站在统一战线，一致对外。
小夏子打了个千，笑道：“姑姑吉祥。”
未等剪秋说话，小夏子就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道：“哎哟，不能这么叫了，又忘了，该打该打。”
“幸好不是在御前，否则这嘴巴子，不得打烂了。”剪秋笑眯眯道。
苏培盛进了屋，把豌豆黄给了下人，自顾自喝茶，看样子是完全把小夏子交给剪秋去打发了。
剪秋连座都不给小夏子，她站着，小夏子跟她说话，便也只能站着。
“你们俩都来了，皇上御前谁伺候啊？”
“不还有余御侍吗。”小夏子道。
剪秋道：“别的太监呢？”
小夏子就看了苏培盛一眼：“怎么，苏公公没告诉你，他新收了个徒弟，很受皇上倚重呢。”
剪秋怔了下，伸手扶着门框，打量了小夏子一眼，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御前伺候去，也不怕被新人给挤兑得没地方站。”
小夏子也打量了剪秋一下，才笑嘻嘻地告了辞。
剪秋坐到苏培盛对面，吃了两口蓝田端过来的豌豆黄，道：“他是来特地看我的？”
苏培盛哼了一声，那表情明白无误地告诉剪秋这是余莺儿授意的。
“对了，你有没有想过，就一直在宫外，不回去伺候了。”苏培盛道。
剪秋怔了下，嘴里那口甜腻的豌豆黄含了半天，才咽了下去。
“要回去的。”剪秋低声道。
回去，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安静乖巧地活着，才能让她不起杀心，才能保住自己一命。
就是皇后死了，江福海死了，绘春死了，知道那些事的人都死了，剪秋也未必能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生。
余莺儿把自己配给苏培盛，是指着苏培盛能在皇后死后，保自己下半生平安。
可是这事，太大了，皇后得罪的人，也太多了。剪秋都离了景仁宫去了端妃那，华贵妃照样逮着机会整治自己。
甄嬛、沈眉庄日后得宠，也许不会对付自己，可是别人呢？
等到太后死了，皇后死了，她再没有□□了。苏培盛能保自己到哪一步呢？
只能回去，活在后宫里，凭借着自己对于故事情节的先知，尽可能地提前布下每一步棋，或许有用，或许是废棋。可是她想要活下去，哪怕是身为一个低贱的奴才，在严苛的规矩里难以喘息地活下去。
不能一直依靠别人，最可靠的只有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卷了进来的，她只能一直在这污浊的洪流中呆下去，直到时间让这一切都过去。
………………………………
第26章
甄嬛这一胎怀的是很稳妥的，可是为保险起见，她让太医报了要静养。皇上隔上几日就要去看她一回，华贵妃撤了甄嬛的绿头牌，也止不住皇上奔向碎玉轩的脚步。
沈眉庄一心拉着安陵容一同固宠，无奈华贵妃势大，她动不了甄嬛，动这两人却是极容易的。天气转凉没几日，安陵容就得了风寒，倒了嗓子。
宝娟急得不行，去甄嬛那里请了温实初来给安陵容看嗓子。温实初道，安陵容之前吃的药有问题，让以后宝娟都去他那里领药，万万不可再用太医院给的药。
安陵容吃了温实初开的药，情况略有好转，结果没几日，温实初在宫外的时候就被人抢劫了，险些丢了性命。温实初是哪怕爬着，也要坚持进宫给甄嬛请平安脉护着甄嬛的。可是他被打得太严重，伤口鲜血淋漓的，华贵妃轻飘飘一句，菀贵人怀着孕不能见血，就把温实初打发回家静养了。
如今就剩了个章太医整日战战兢兢盯着甄嬛，沈眉庄心思都放在碎玉轩和雍正身上，对于安陵容那也有些顾不上了。她一个人也无法和华贵妃打擂台，便和欣常在、淳常在多了些来往，意图用淳常在补了安陵容的缺。
安陵容生病失宠，有药不敢吃，好姐妹甄嬛、沈眉庄都一个个地冷落了她，沈眉庄还转而去捧淳常在，这让她敏感娇弱的心怎么能受得了呢。
曹琴默听了温实初被抢劫的消息，眉头一跳。
当日她出策让接连三位太医都诊断沈眉庄有孕，其实还有后招。刘畚不用说，沈眉庄的同乡，沈眉庄一手举荐出来，等事发后就跑了，华贵妃至今也没找到人灭口。另外两个太医，一个告老，一个蹊跷死了，曹琴默本意是这几个的锅都丢给沈家背的，营造出沈家买通三位太医协助女儿假孕欺瞒皇上的假象。雍正最多疑不过，今儿沈家能买通三个太医，明儿就能买通别个大臣，今儿能让在皇嗣这种大事上做手脚，明儿就能干出更放肆的事情来。沈家本事、野心如此之大，怎能不犯了雍正的忌讳。到时候，沈眉庄最大的倚仗就彻底没了。这才是真正的杀招，让沈眉庄和沈家都万劫不复的杀招。若是做得好，还可以把甄嬛和甄家都拉下水去。
可惜华贵妃偏偏急功近利，用温宜公主去栽赃甄嬛，曹琴默一怒之下，便把剩下的后招隐而不说。没了曹琴默帮衬，华贵妃手下又没别的得力人手，这好好的连环计最后烂尾了，真正的威力发挥出不到三成，还把自己给陷了进来。
没想到，华贵妃如今动不了甄嬛，就把主意打到了温实初身上，断了甄嬛一臂。章太医未必就是华贵妃的人，但他若真的背后有人，那个人会怎样对待甄嬛呢？
可惜，甄嬛太过聪慧，自己没有能让她利用之处，否则她也会是个可以依附之人。
曹琴默叹了口气，将剪秋送来的药丸拿热水化了，盯了那药汤半响，才一口气喝尽了。
若不是端妃身子实在不好，她也是不会用自己的。
安陵容迷迷糊糊睡着，听到外面有人在和宝娟说话，勉强醒了过来，想唤人，嗓子却疼的厉害，说不出话。
宝娟掀了帘子进来，看到安陵容起来了，忙道：“小主，您看谁来了！”
安陵容扶着额头去看，竟是剪秋。
剪秋手里拿了几包药材，先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安小主，安小主吉祥。这是照着之前温太医开的药方抓的药，小主先吃三天。三天后，就是小主请平安脉的日子，到时候，太医院的王太医会来看小主。小主放心，王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医术不敢说是最高明的，但人却是最稳妥不过了。”
安陵容感激地看着剪秋，苦于说不话来。宝娟道：“谢剪秋姑姑了，对了，小主，还有个好消息。皇上刚恢复了剪秋姑姑掌事女官的身份呢，如今，可又能喊她‘姑姑’了！”
安陵容一抬手，菊清就拿了凳子给剪秋坐。剪秋把药递给了宝娟，斜着身子坐了。
剪秋打量了下室内，见冷清的很，就道：“入冬了，倚梅园的梅花也开了，回头让宝娟去摘些梅花放在室内，闻着清香，看着也喜庆不是。”
安陵容只笑着点头，宝娟看了她一眼，对剪秋道：“如今，也就姑姑还惦记着我们小主了。”
剪秋笑道：“奴婢前儿听了一首梅花的诗，说的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还有一句，是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安小主盛宠时，能守得住本心，如今，更要耐得住寂寞，这才是宫里生存的长久之道。”
安陵容低头细细想了想，指了指翊坤宫的方向。剪秋点点头，道：“皇上是个什么人，小主还不清楚？她嚣张跋扈惯了，皇上也是看着前朝，才容忍她，这么多年的情分，怕早就耗得差不多了。小主如今正好借着养身子躲了这是非。”
安陵容听了，觉得剪秋处处都替自己着想，自己当日的一句话，却差点害了她，心里颇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有心想问，剪秋知不知道，又怕万一她其实不知道呢，自己在宫里本就没有几个可靠之人，如今万万不能因这事疏远了。
剪秋一看，就猜到她想什么，道：“奴婢听说，当日奴婢身陷牢狱，是安小主、沈小主和菀小主去皇上跟前求的情，奴婢一直心怀感激，未曾有机会当面道谢。”
她边说，边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安陵容忙示意宝娟把人扶起来，剪秋执意磕了三个头，才肯起身。
又说了几句，剪秋怕被人发现，就走了。
安陵容叹了几回气，想着剪秋必是不知道的，否则怎么还肯帮自己呢？自己如今，再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了。她斜了宝娟一眼，宝娟会意，道：“小主放心，奴婢是绝对不会说的。”
安陵容略放了放心，宝娟就去熬药了，留菊清在旁边伺候安陵容。
剪秋走了没多久，沈眉庄也派了人来，送了些润嗓的枇杷膏给安陵容，说这是家里特意送进来的。
安陵容见了那枇杷膏，脸上忍不住浮起一丝冷笑。
俗话说，远香近臭，沈眉庄和甄嬛对安陵容帮助再多，也比不上剪秋偶尔的几次帮衬。而且，沈、甄、安三人是互利互惠的竞争关系，安陵容和剪秋却是半点利益关系都没有的，也因此，安陵容越发觉得剪秋好了。
这枇杷膏，是沈眉庄特意让家里寻了好大夫配出来的，在华贵妃如此得势的时候，偷偷摸摸送进来也很不容易。只是采月怎么说，安陵容却也听不进心里了。
沈眉庄不容易，是有多不容易？她一个大臣之女，身为贵人，能做到的还比不上一个奴才吗？剪秋都能安排个可靠的太医给自己看病呢！
宝娟端了药回来，见着安陵容那表情，就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
宝娟心里也是不忿沈眉庄亲近淳常在的举动，可是刚才剪秋在外头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万万不能由着安陵容使小性子，和沈眉庄、甄嬛疏远了。
沈眉庄背后有太后，外面有沈家，为人又直率，在皇上面前也颇有宠爱；甄嬛就不必说了，这胎无论是男是女，一个嫔是跑不了了，以后怕还要往上面继续升。独木难支，安陵容必须要和其他嫔妃抱团，才能在宫里生存下去。
而且，连皇上都知道，她们三人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安陵容得宠是因着沈、甄的提携，若安陵容真傻不愣登地和那两人疏远了，在皇上面前，少不了落个薄情寡义的印象。
这最后一句话，成功地说服了宝娟。
剪秋把劝说安陵容别和那两人生分的艰巨任务丢给了宝娟，只觉得浑身轻松。
而此时，没有曹琴默辅佐的华贵妃终于作了一次大死，被皇帝降位为妃，夺了后宫管事大权。
………………………………
第27章
宫里只知道皇上去了一趟翊坤宫，进去时还笑眯眯呢，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皇上震怒的骂声，然后皇上就佛袖而去，留下惶惶不安的华妃。
直到晚间，有些人才得到了些消息，隐隐猜到了点□□。
如今，剪秋晚上都是出宫在苏宅过夜的，苏培盛今夜当值，派他新收的小徒弟小图图过来传话。
小图图这个名字还是余莺儿给起的，皇上听了虽觉得有点不妥，但是见余莺儿一念起这名字就巧笑焉兮的样子，便没再说什么。余莺儿无事小作一下，总比她憋久了大作起来，闹得满宫不宁强。
剪秋每次看到小图图，就忍不住想笑。倒是小图图本人呢心态极好，见着谁都笑眯眯的，被人笑了也不气，就是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给师娘请安啦，师娘吉祥呀！”小图图脆生生道，他年纪小，总爱卖个乖，装个嫩，难得皇上也吃他这套，时不时还赏他些甜点吃。
剪秋愣是叫不出他名字，总怕自己名字没叫完就笑场了，忍笑道 ：“你来啦，吃过饭没，厨下还有点面汤，你用点吧！”
小图图摇头：“谢师娘啦，从下午起就什么都没吃了，师父也没空吃东西呢。”
那就是从皇上在翊坤宫发了火回养心殿后，身边伺候的人就都没机会吃饭了，都战战兢兢伺候皇上呢。
剪秋便让认端了面汤和葱油饼来，看着小图图吃了。
小图图见她也不问，主动道：“今儿皇上发了好大的火呢。”
“宫里都知道了，还用得着你说？”
小图图瑟瑟道：“好吓人啊，若不是余御侍在旁边劝着，周宁海周公公就要被拉去砍头啦！”
剪秋配合道：“哦，为啥啊？”
“啧，还不是他看着我师父娶了师娘，心里也动了这个心思。师娘，您猜，他看上了谁？”
剪秋好笑道：“我怎么知道，总不会是颂枝吧！”
小图图哈哈大笑：“是敬事房的瑾汐姑姑啊，和师父还是同乡呢！”
剪秋瞠目结舌，她是真的震惊了。饶是穿越过来后出了许多变数，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听到这件事情，她还是无比的意外。
这个瑾汐，难道是后宫太监总管们的大众情人吗，一个两个都喜欢她，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太监呢！
啧啧，虽然她人的确是很漂亮又聪明，若剪秋是男的，也想要追一追的……
不对啊，她怎么记得，瑾汐要比周宁海，大那么一丁点呢？
剪秋想着，就问了。小图图道：“哎，大一点又怎么了，周公公愿意啊。而且，瑾汐姑姑管着敬事房，若是真的成了，好处多着呢。”
黄规全死后，华妃的不少手下都被暗中架空了，她也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撤人家绿头牌，在嫔妃侍寝这方面做小手脚了。合着华妃想让周宁海娶瑾汐，是打着曲线救国的主意呢。
不过，这事怎么闹到皇上跟前，还惹得龙颜大怒了呢？
剪秋看着小图图，小图图专心喝面汤，竟是不欲继续说下去了。
剪秋便也不问了，小图图偷偷看了她好几眼，直到他走，也没等到剪秋继续追问下去，不由有些悻悻。
第二日一进宫，剪秋去端妃那里打了个转，就领了个去内务府拿新发的首饰的差事跑了。
她在内务府找了个认识的小太监，让他去给素言传话。没多久，就见素言欢喜地来了。
“姑姑找我，必是来打探消息的。”素言开门见山道。
剪秋笑道：“聪明，说吧，这都是怎么回事？”
素言拉着她往空旷的地方走了走，才道：“这事，也不知道说是无妄之灾呢，还是因祸得福。华妃娘娘还是贵妃的时候，常常要看敬事房的档案，每次都是瑾汐姑姑亲自送去的。久了，周宁海就看上瑾汐姑姑了，求了华妃娘娘好几次，华妃娘娘才点了头。敬事房的人，华妃娘娘却是不能随意做主的，怎么也要回了皇上。
谁成想，皇上本来听说华妃娘娘要给身边的太监总管说亲事，脸上还带着笑，说回头也要出份礼钱呢。结果一听那人是瑾汐姑姑，立刻翻了脸，说华妃娘娘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了。”
剪秋奇道：“这是为何？”
总不至于瑾汐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吧，那也太狗血了。
素言压低了声音道：“因为敬事房里有些事啊，皇上只让瑾汐姑姑管着。华妃娘娘碰了不该碰的人，这窥伺御驾的罪名，可谁都担不起的。”
剪秋怔了怔，她倒没想到，把瑾汐调到敬事房，还能让人捞了这么个差事在身上。有很多人猜，瑾汐是舒太妃的暗棋，那瑾汐走这一步，是不是也是舒太妃的意思呢？
皇上让瑾汐管着什么事，剪秋也没胆子打听，左右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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