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之宫女难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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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陵容掩住口，轻声道：“是，我知道了。”

　　　　她感念宝娟的提点和忠心，想着要送宝娟些什么。在甄家的时候，她也见过甄嬛打点过宫里的人，出手那是一个阔绰。可是她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身上的这一身首饰零碎，还是甄家给置办的，精致得很，她哪里舍得送给一个宫女。

　　　　安陵容翻着桌上剪秋送来的东西，见里面竟还有几个装满了金裸子、银叶子的荷包，心里一喜，拿了一个给宝娟道：“这个你拿去，和宝雀分了吧。”

　　　　宝娟喜滋滋道：“谢小主！”

　　　　剪秋送完了东西，带着一身疲惫回了景仁宫。她特地给安陵容备些好赏人的玩意，只要安陵容不小气扣锁傻到家，就该晓得怎么做。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如今的安陵容和宝娟都一样，心还是一片纯白，剪秋知道就算自己极力维护时时关心她们，也不能阻止这纯白被污染。就如同她，在穿来的那一刻，明明下定了决心，不做皇后的帮凶，不去害人，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可是如今呢，她还不是做了很多违背良心的事，只是为了保住自己在皇后身边，第一宫女的地位。

　　　　比如福子，无辜惨死的福子。虽然杀死她的是华妃的手下，但是皇后和她剪秋，就没有责任了吗？

　　　　是皇后挑的人，亲手把福子送到了虎口。剪秋不敢阻止，虽然她明知道，福子这一去，未必能活着回来了。

　　　　但是皇后只是赏个宫女给华妃，剪秋怎么阻止，用什么借口阻止？皇后并不是害人，只是要一个挑起华妃妒火的借口，在皇上那里增加一点让华妃失宠的筹码，哪怕只是一点点，积沙成滩，早晚就能滴水穿石。

　　　　至于福子，她只要能让华妃在嫉妒的推动下做出些出格的事就可以了，再不济，也可以让膈应华妃，她的任务就顺利完成了，可以退出舞台了。退出后，她会怎样，去哪里，皇后才不会关心。

　　　　但是剪秋无法不关心，纵是她提点了福子，要忍耐华妃，小心伺候，福子到底是死了。

　　　　无论是皇后，还是皇上，华妃，没有一个人，在意福子的死。十六岁的福子，如同吹过紫禁城的一缕清风，除了吓病了一个菀贵人后，就再没留下别的印记。

　　　　这就是后宫，没有什么人权可言。所有人，都只想爬得更高，踩着别人的命和尊严，爬上去，爬上去，把妨碍自己的人，全部拉下来，踩死。

　　　　这也是剪秋必须要保住自己地位的原因，只要她一天是景仁宫的第一宫女，她就是下面所有人的靶子，如同盛宠的甄嬛。纵然她们帮过很多人，但是她们同时也碍到了很多人。就算没有她们，好处也落不到某些人的手上，但那些人依旧恨毒了她们。一旦她们从高处坠落，等待着她们的，就是粉身碎骨。

　　　　剪秋身边的绘春、江福海，又怎知他们来日不会是齐妃、富察贵人，对着失去皇后宠信的剪秋，将轻蔑、解气的口水吐在她的脸上。

　　　　剪秋不敢赌，所以她只能违心地听从皇后的命令，眼睁睁看着福子走向死亡。

　　　　周宁海杀了福子，华妃、皇后也是杀人帮凶，剪秋，也逃不过见死不救的罪名。往深了说，杀死福子的，是这个吃人的后宫，是无情的封建制度。但是这又不是在做语文政治题，还讲究什么封建社会必将走向灭亡，资本主义会被社会主义取代最高到达**、众生平等人人自由的论调。她既然穿来了，只有这个社会同化她的份，她无心也无力改变，更不要说批判这个不把人命当人命的古代社会。

　　　　可是她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啊，上辈子她是21世纪各项指标都平平无奇的宅女一枚，穿越来后也不见什么金手指随身空间系统大神加持，她能保自己平安就够不错了，凭什么还要要求更多呢？

　　　　她已经竭尽所能帮助别人了，端妃、欣常在、安陵容、宝娟，还有许多宫女、太监，冒着被皇后不满的危险，她不求回报地帮着他们。

　　　　她也要生活啊，她也会害怕啊，她不能真的得罪了皇后这尊大佛啊。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满脸稚气的福子，剪秋咬着被角，不敢哭出声音。

　　　　那是一条命啊，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不是什么小说电视里面的npc，不是一个存在于这个壳子记忆中的人，不是什么没见过的阿猫阿狗，而是和她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的小宫女，一个爱笑爱吃，会甜甜地叫着她“好姑姑”的小女孩啊！

　　　　她唯一的错，就是因为容貌出众，而被皇后选中，派给了华妃当眼中钉、肉中刺。

　　　　剪秋无法说服自己，放弃罪恶感。她不是圣母，但也做不到自私自利、绝情冷血。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命运按照预定的轨迹发展下去。

　　　　也许，安陵容还是会和甄嬛断交，她早晚会做出那盒暗藏麝香的舒痕胶，然后吃着苦杏仁，自尽在延禧宫；也许，欣常在的女儿依旧免不了一死，还有那么多嫔妃未出世的孩子们，都会夭折在皇后的手中；甚至于她自己，都难逃惨死。

　　　　皇后会死，这是她咎由自取；甄嬛会成为太后，成为一个除了权势外，什么都失去了的女人。她们谁都不快乐，欣太妃不快乐，端太妃不快乐，敬太妃也不快乐。这个深宫，吞噬了她们所有的幸福、喜悦、青春、纯真，她们只是一群不曾享受过爱情的贵妇人。

　　　　天色微凉，剪秋擦干了泪，脸色如常地起身。她还要去服侍皇后洗漱、梳头、挑衣、用膳，去库房清点新来的首饰、绸缎，然后陪皇后去太后宫里礼佛、抄经，午膳后，皇后睡觉，她也不能得闲，还要盯着人做皇后醒来要吃的燕窝粥。

　　　　又是忙碌的，让人喘不过气的一天。又是为人奴婢、任人驱使，跪着伺候人的一天。又是仿佛没有尽头，麻木的仿佛提线木偶，踢踢踏踏走过后宫青石道路的一天。

　　　　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她慢慢滑向深渊，已经命定的结局。

　　　　剪秋揉了揉脸，带上温顺的面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就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又怎样，她坚持下去，总会改变些什么。至少，让她不要夜不能寐，生活在愧疚和恐惧中。宁可坦荡荡迎接死亡，也好过踩着别人的尸体苟且偷生。她不要下半辈子，都活在“如果”的挣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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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午后的太阳照的人暖烘烘，剪秋守着小火炉，被熏得昏昏欲睡。有人掀了帘子走了过来，剪秋一个激灵清醒了，侧头去看，见是一个叫东子的小太监。

　　　　东子本来是个杂役太监，长了一张白嫩嫩的娃娃脸，一笑起来脸颊两边还有两个小酒窝，人也傻傻的，被几个年长的太监欺负得死死的。是剪秋让江福海收了他的当徒弟，他才有了点好日子过。

　　　　东子感激剪秋，无事总爱在她身边转，像一条忠心的小狗，除了摇尾巴，不知道该做什么来讨好主人。

　　　　“姑姑刚是睡着了吗？”东子一脸打扰剪秋休息的忐忑。

　　　　剪秋笑道：“没有。怎么，有事吗？”

　　　　东子道：“敬事房的瑾汐姑姑送了彤册来，人就在偏殿候着呢。”

　　　　半年前，剪秋想办法把瑾汐调到了敬事房。甄嬛的团队实力越弱，皇后一党就越安全。如今在甄嬛身边伺候的，是一个叫陶姚的掌事宫女，人很稳重，之前曾经伺候过太后。但是陶姚是一直呆在宫里的，纯元皇后还是福晋的时候，陶姚还不曾到当时的德妃跟前伺候，所以她是从未见过纯元皇后的。

　　　　陶姚混了十二年，才混到了主子跟前，伺候没两年又被发配到了浣衣局，若不是剪秋，她怕就要老死在那了。这样一个各方面素质都平平的人，是不可能如同瑾汐那般，给甄嬛那么多的帮助的。而且，陶姚长相也不出众，苏培盛再怎么不挑，也不可能看上她的。

　　　　说到这，剪秋这近一年特意留意了下，苏培盛和瑾汐早年就认识，这些年一直没断了来往。剧里在内务府无所事事的瑾汐能去未进宫就已经引起后宫侧目的甄嬛身边伺候，苏培盛也暗中出了力。只是如今瑾汐在敬事房呆的好好的，还认了个小老乡做徒弟，所以无论是她还是苏培盛，都没有再动别的心思。

　　　　只是，剪秋冷眼看着，苏培盛是对瑾汐有好感的。这好感多一分，就是男女之情，之所以这么多年两人未再进一步，不过是瑾汐一直不想嫁人，苏培盛又不愿勉强她。

　　　　剪秋熄了火，将粥盛到了碗里，交给了东子，自己进内殿去唤皇后起床。

　　　　皇后醒了有一阵了，正阖眼养神。剪秋撩起帘子的时候，就见皇后睁开了眼，一双微微眯起的凤眼扫了过来，目光中隐隐有丝冷意。剪秋愣了下，再去看，却见皇后已经收回了视线，便忙走过去，扶着皇后起身了。

　　　　绘春带着两个小宫女进来服侍皇后更衣，剪秋将窗户开了条缝，拿了新的瓜果进来放着，从东子手里接过了燕窝粥，放在了桌子上。

　　　　皇后喝了一口，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下，又喝了小半碗，漱了口，让人把瑾汐喊了进来。剪秋收拾了杯盏出来，想到刚才皇后的异样，犹豫地尝了口皇后喝剩下的粥，登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刚才打了那会盹，没看好火，这粥熬过头了！

　　　　她回头看了眼内殿的方向，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

　　　　皇后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为什么，没有训斥自己？她是皇后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从小陪着皇后长大的忠仆，犯了个小错，皇后点到即止说两句又能怎样？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说？

　　　　她是在提防自己吗？

　　　　福子死后，自己的表现，果然太失常了吗？还是在更早以前，皇后心里就开始提防自己了呢？

　　　　夏冬春被一丈红打残了，抬进了冷宫。甄嬛养病，淳答应迁出碎玉轩。沈眉庄得宠，住处改名为存菊堂，并随华妃一同学习管理宫务。富察贵人宠爱淡淡，安陵容一直无缘得幸于皇上。

　　　　新来的六个人，进宫不到一个月，境遇已是天壤之别。这二十多天，剪秋过得无比煎熬，比之前那一年多还要累心。甄嬛虽然刚刚入宫，还未展露锋芒，还只是躲避宫斗的天真少女，但却已经给了剪秋极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当她看到皇后盯着甄嬛的脸出神的时候，短短几秒，她就已经湿透了后背。

　　　　皇后的那个眼神，让剪秋明白，皇后和甄嬛，真的只能活一个。

　　　　皇后翻阅着记录嫔妃侍寝次数的彤史，排在第一的，依然是华妃，紧接其后的，就是沈眉庄。

　　　　剪秋瞧着皇后的脸色，道：“奴婢觉得，沈贵人也太过心大了些。皇上让她跟着华妃管理宫务，她竟也就应了。华妃那样的性子，怎么容得了她呢。”

　　　　“你又要劝本宫静观其变，坐岸观火了？”

　　　　剪秋跪下道：“奴婢不敢。”

　　　　皇后冷冷地看着低头的剪秋，随即换上了一脸温润的笑容，伸手扶起了剪秋：“本宫知道，你都是为了本宫好。”

　　　　剪秋松了口气，顺势站了起来。皇后将彤史交给内监拿走，看了看天色，道：“今儿皇上是歇在养心殿了吗？”

　　　　“是。”剪秋道，看皇后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便扶着她去梳妆台前卸去珠钗，服侍她歇下了。

　　　　皇后躺在床上，却未闭眼。剪秋，也太沉不住气了，冲动又愚蠢，她真是太后派来的人吗？太后，会用这样不得力的人来牵制自己？

　　　　总不至于，那些话，都是剪秋自己想说的吧？

　　　　她一个宫女，能想到这么多，这么远？自己之前可没发现她有这样的心眼啊。

　　　　皇后就算怀疑剪秋，但是也不能不承认，剪秋的某些话有道理，某些计策有可行性。这不像是剪秋能想出来的，但是剪秋这一次次急功近利的行为，也实在不像是太后调教出来的人。

　　　　转眼，剪秋来到这里已经快要一年了。欣常在随时都会临盆，新年前产子，对于太后、皇上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而其他人嘛，就没几个开心的了。

　　　　这一年，剪秋辛辛苦苦地帮着皇后拉拢盟友。端妃那里，剪秋又去了两次，小心翼翼不敢让华妃知道。如今剪秋不能帮到端妃什么，只能让她晓得，皇后没有忘记你，皇后还是关心你的。

　　　　敬嫔和欣常在好对付多了，有个现成的理由让剪秋能时不时去送东西聊表关心，甭管这东西欣常在敢不敢用，至少她是送了啊！她还学着剧里甄嬛那样，每次去必带个太医，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她轮着带去了一遍，什么东西都要太医当着敬嫔等人的面验上一遍。

　　　　其他人，剪秋都没有什么动作。一来她们的助力不如端妃敬嫔，二来还是那句话，多做多错，多做多错啊，她还是一步步来好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等她们日后有事了自己再说动皇后搭把手好了。

　　　　哎，而且光拉拢前两个人，就够她忙活了。光说服皇后不引起她疑心，就去了剪秋半条小命了。

　　　　每次去别的嫔妃宫里，剪秋都是受了皇后的旨意，只是皇后的想法若是做到三分即可，剪秋总是要做到五分，甚至六分，希望其他嫔妃能因此而惦记皇后的好，日后不要被甄嬛拉拢过去，一同对付皇后。

　　　　哎，最大的心病还是纯元之死，若不是说动皇后永除后患的话，第一个死的人就是经手人剪秋，她真想说服皇后把知情人士都给灭口。但是别说她不想死，就说绘春和江福海，和她朝夕相处了一年，这感情多少也是有了些。

　　　　江福海贪钱爱权，绘春木讷嘴笨，但是他们对剪秋还是很好的。三个人都是从府邸时就跟着皇后的，其中以剪秋最受倚重，另两人也都以她为首。景仁宫里，除了皇后，江福海最听的就是剪秋的话。

　　　　这里还有个缘由，江福海还有个姐姐，在江福海还是小太监的时候病死了，连买棺材的钱，家里都出不起。是剪秋知道后，拿了私房钱补上了，还一路提拔江福海成了当时还是福晋的皇后身边的总管太监。

　　　　剪秋自以为计划实行得很顺利，殊不知皇后一直暗暗地观察她。

　　　　皇后真是越观察越糊涂，她曾经以为剪秋是聪明了，以前是隐藏了锋芒。但是如今一看，还是同儿时一样的蠢笨，若不是她忠心耿耿，自己不会那么倚重她。

　　　　现在，剪秋倒也看起来很忠心，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的样子。若说自作主张也不是，她总是要得了自己的首肯才敢去做，若自己不点头，她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罢了，还是继续瞧瞧吧，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皇后无奈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回复这个功能真麻烦……不是看不到你们的评论就是看不到我的回复，明明我都审核通过了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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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甄嬛和安陵容依旧无宠，剪秋试探地提议，要不要把安陵容迁去和甄嬛作伴时，皇后也只是深思地看着她，然后同意了。

　　　　别说皇后看不懂剪秋，剪秋也开始看不懂皇后了。

　　　　这真是皇后？这么听话？自己说什么她就同意了？也不问问为啥？她难道不是在提防自己吗？难道作者在她不知情的时候给她开了金手指？

　　　　为啥啊？她不明白啊！剪秋心慌慌，心慌慌啊！

　　　　皇上只问了句：“菀贵人病还没好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皇上便随皇后去了。

　　　　安陵容又开心又失落，开心的是可以和甄嬛作伴，失落的是，去了偏僻的碎玉轩，皇上岂不是更记不起自己了。

　　　　甄嬛见安陵容来了，便停了药，省的让人瞧出端倪。她们俩都是被内务府克扣惯了的人，两个人的东西凑一块，加上沈眉庄送来的，正好够一宫人使。

　　　　欣常在这一胎又是个女儿，可惜一出生就体弱多病，导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欣常在都退出了争宠的舞台（虽说她参与的时候也不见多有存在感），全心全意照顾女儿。

　　　　紧接着，新鲜出炉的余答应吸引了宫里众多人的视线。安陵容依旧没有被皇上记起，她耻辱的“完璧归赵”并未上演。这倒让剪秋有些不懂了。后来还是有一次绘春偶尔说起，她才晓得原因。

　　　　甄嬛到底还是“病着”，安陵容和她一宫，多少“沾染”了病气，所以不适宜侍寝，华妃已经顺道撤了她的绿头牌。

　　　　剪秋本来是希望甄嬛能和安陵容更加交好些，让安陵容这个危险因素继续保持天真善良，省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如今这样，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余答应获封妙音娘子，越发的狂妄了起来。她投靠到华妃门下，对其他嫔妃都极不尊重。

　　　　这日余莺儿请安时，竟然还来迟了，口中说着惶恐知错，面上却不带半点恭敬。

　　　　饶是剪秋知道她马上要领便当了，见此也不由大怒。太不给面子了吧！

　　　　一个华妃皇后给面子忍下，余莺儿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皇后板起脸道：“本宫未让你起身，你怎的就起来了？到底是宫女出身，规矩就是比别的嫔妃差些！”

　　　　余莺儿脸猛地涨红，重又跪下：“臣妾知错，请皇后娘娘赎罪。”

　　　　华妃道：“还不是昨儿伺候皇上累到了，不像某些人，每日都闲得很，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外，也没别的事做了。“

　　　　华妃冷笑地看了眼富察贵人，富察贵人涨红了脸，敢怒却不敢言。余莺儿受宠后，富察贵人本就不多的宠爱更是被分薄了不少，已经半个月没见过皇上了。富察贵人最近对皇后格外殷勤，就是盼着皇后能替在皇上跟前说句话，让皇上能记起她。

　　　　皇后再不受宠，也是皇后，她的话，皇上偶尔还是愿意听的。

　　　　皇后却不理华妃，只沉着脸对余莺儿道：“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不用来请安了，老老实实呆在屋子里抄抄女则，修身养□□！”

　　　　余莺儿咬咬唇，道：“是，臣妾遵旨，只是若是皇上宣臣妾去，臣妾是去还是不去呢？皇后娘娘，能不能教教臣妾？”

　　　　如此大胆的挑衅，让一众嫔妃都变了脸色。沈眉庄冷冷道：“妙音娘子这是在质问皇后娘娘？”

　　　　余莺儿道：“臣妾不敢，若是皇后娘娘不好回答，沈贵人教臣妾也是一样的，横竖您如今也算是宫里管事儿的了。”

　　　　齐妃被气笑了：“哟，臣妾今儿算是见识到了，咱们宫里，何时出了这么个主儿。皇后娘娘说的真真儿没错，妙音娘子的规矩，是该好好教教了。臣妾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和主子说话呢。”

　　　　这话，就意指余莺儿依旧还是个奴才了，殿内谁不是人精，一听就都跟着笑了。

　　　　华妃没笑，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盯着余莺儿。余莺儿刚才说的这些话太放肆了，华妃有些后悔把她收入麾下了，这样的人，早晚惹祸，连累自己！

　　　　余莺儿冷笑一声，道：“齐妃娘娘笑话臣妾是奴才，岂不知，这个宫里，除了太后、皇上、皇后，其他人，都是奴才，咱们谁也别笑话谁！”

　　　　华妃猛地拍了下桌子，大怒道：“放肆！仗着这么点宠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纵容她了！”

　　　　余莺儿被皇后下了禁足令，华妃当即撤了她的绿头牌。余莺儿被人押着出去时，竟还冷冷地看了皇后一眼，让众人直咋舌。

　　　　“莫不是患了失心疯吧。”富察贵人小声嘀咕着。

　　　　“就是呢，这人命贱啊，就是担不起这样的福气，才伺候皇上几天啊，就受不住了。”

　　　　皇后气了一场，头风又犯了，喊了太医来，景仁宫里一阵忙乱，直到晚上，剪秋才得空扒了口饭吃。

　　　　余莺儿着实太大胆了，刚才她那番话，把全后宫的人都得罪了，就是皇上再宠爱她，也不可能保她了。作为全后宫的公敌，她几乎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简直是自取灭亡，她如此胆大妄为，到底依仗着什么？还是说，她是真的失心疯了？

　　　　余莺儿临走那一眼，剪秋总觉得，她并不是在看皇后，而是在看自己。

　　　　难道，难道她也是穿的？

　　　　这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人，激出了剪秋一声的冷汗。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穿越者。她之前做了那么多事，几乎要把“我是穿越者，我有问题”几个字写在脸上，余莺儿若真的也同为穿越者，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异常！

　　　　余莺儿若真是穿越者，那她就会是比甄嬛还要危险的存在。就余莺儿早晨那疯狂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善茬。

　　　　杀意一瞬间涌了出来。

　　　　剪秋闭上眼，身子微微颤抖着，良久，她才拿出帕子，擦干了脸和手上的冷汗。

　　　　剪秋披上斗篷，没有带灯笼，走入沉沉的夜色中。

　　　　钟粹宫偏殿门前有两个太监坐在地上打着瞌睡，剪秋轻咳一声，把那两人给惊醒了。

　　　　“剪秋姑姑。”左边那个小太监谄笑着打着千，道，“里面那位老实着呢，伺候的人都给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