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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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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焕仙可否能询问一事?”
沛南山长看着陈白起,道:“我自知你想问什么,只是此事我并不愿樾麓弟子掺与太多,剩下的事会由我与其它先生处理的,你毋须操心太多。”
陈白起抿着唇,拱了拱手:“先生之远虑自是弟子不敢攀比的,只是这近忧已逐步逼近,有人不愿意吾等樾麓弟子顺利前往汾海郡,这第一步便是欲以奚女之手挑拨士商关系,坏吾等名声,搅和池水,这第二步呢?是否手段更险恶更阴匿亦不可知。”
沛南山长道:“汾海郡一行,吾等既已承诺孟尝君,便使命必达,经后凡事多加注意,多行管束,避免再出意外,你稍后唤卫溪来我居处一趟,我交待他些事情。”
陈白起道:“诺”
——
由于陈白起采的药草有效,许多人的冻疮都有了好转,纷纷来向她道谢,再加上她挡下前往骚扰山长的奚女,相当于无意中拉了他们一把,如此一来,她又收获了零零碎碎的许多好感度。
这好感度虽说单个没用,但聚少成多却可以变成好名声。
因此一事,三方倒是相安无事,便是好静的读书人,夜里听到那些靡靡女笑,与粗鲁饮酒喝笑声,心中着实烦燥。
所幸,第二日是个大好晴日,天色甚佳,收拾一番,又可再次上路了。
三支队伍,像是无形之中商议好的一般,拥有众多拉货脚夫壮汉的商人在前,身娇体弱的樾麓书生在中,而香脂软肉的奚女们则走在最后。
而在入夜之前,他们三拨人终于抵达了汾海郡地界最近一一座破落城廓——奎城。
奎城是一座弃城,四周城垣墙体倒塌,破烂而腐朽的建筑,坑坑洼洼的街道,部分窟穴稀落的火光明明忽忽,只有偶尔会有几个瘦小而佝偻的它乡流民出没在臭巷窄道,其余皆鲜无人烟。
天一黑,基本上便不会再赶路了,一来太冷二来太危险,野外什么猛兽沙盗都有,一般直接找地方扎营留宿等天亮,如之前一般,各自分配好工作进行,陈白起则与几个弟子负责去城垣外的一处小树林子里捡些还用得上的干材回来生火,这活算是最轻松简单的了。
城外乌漆抹黑,她手上也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借着雪光与星光摸黑前行。
外面还好,小树林内恐怕更黑,陈白起不打算进林子里面,只在周围打转找一些可用的干材便准备回去。
却不料,刚蹲下捡材时,突然耳边传来极速而迅猛的风声,她神色一惊,还来不及躲避,便感觉后脑勺一痛,那重重一击几巨将她的脑浆给震散,瞬间便眼前一黑。
系统:人物生命值急速下降,请注意!
陈白起:“……”
………………………………
第五十章 主公,又得重刷一遍奎城
“你杀了他”
拔高尖叫的女声压抑而隐怒地响起,陈白起从黑暗之中恢复了意识,但整个人昏昏噩噩,只有听觉能够接触外界,就像从另一个球体隔着透明的薄膜模模糊糊醒来,不甚清晰地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男子似为了掩藏什么,刻意压低了声线,冰冷冷道:“此子坏了吾等布置之事,为何不可杀他”
女子咬牙道:“尔行事此般冲动,可知一不小心便暴露了奴家身份,便会坏了主子之大事”
男子喉间顿了顿,方嗤道:“不过杀了一瘸腿的儒生,会坏什么事,大惊小怪”
“今日之事郎君难道瞧不见,这个儒生敢当众主事,且言谈不俗仪容不凡,恐怕是与那樾麓山长关系不浅若他出事,但凡那樾麓山长动用能力起疑一查”
男子变了下神色,眯起眼,瞥向陈白起受伤晕倒的位置,道:“眼下如何,是上禀郎主处置还是放了他”
女子沉目思索了一会儿,便有了决定:“罢了,事已至此,他受如此重的伤,估计留着也是凶多吉少,且任之由之吧,反正夜下无人,此处沙盗流民亦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怀疑不到吾等身上。”
男子颔首:“嗯,就这么办。”
女子见男子肯听她一言,方才愤怒的神色也消褪不少,她想起此番约他而来要谈的正事,便道:“原先以为孟尝君已上钩,便会放松警惕落入咱们的圈套,却不料他会让樾麓书院插手这汾海郡之事,所以吾等接下来的行事需得更为谨慎。”
男子道:“暴徒之事我已事先安排,到时候你与我里应外合,只等那孟尝君一到”男子哼哼一冷笑:“齐国若无孟尝君,便相当于无爪的鹰无牙的虎,何惧之有。”
女子不等男子说完,便谨慎插话:“不可大意,一切皆需小心谨慎。”
两人又凑头密谋了一会儿,事情交待谈妥后,男子便先翻城垣土矮墙而入,于漆黑弥漫的夜色中迅速消失了身影,而女子却停留了一会儿。
她信步走向了陈白起受伤倒落的地方。
女子一双刻画了深沉幽邃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倒在血泊中的俊雅苍白的少年半晌,缓缓地蹲下身来,用一只纤素小手轻轻地覆上了他的额头。
那处,冰冷。
宛如死人。
“安息吧。”
女子红唇张合,似怜悯似无情地吐出三个字,便垂下眼睫,起身离开,她转身之际,那柔软而冰冷的红霞披纱似风,轻轻地拂过了陈白起那张苍白泛青染血的面颊。
等女子走远后没多久,突然原地爆发出了一阵强光,在强光之后,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男版“陈焕仙”骤然换成了女版的“陈焕仙”。
而陈白起,终于睁开了眼。
她胸膛处的空气好像一下被排挤空了,鼻嘴大张,不住地着,如梦初醒。
她如此反复呼吸之后,方恢复些许力气撑着酸软而无力的身躯慢慢地坐了起来,头很重,头明他们已经不在附近了,而显示友方则有几个绿点正在逐渐朝着她的这个方向靠近。
她隐约听到城墙内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不敢应,她先将身上那染血的弟子青衫脱掉扔进黑暗之中,然后就像一个关节失灵的老人,一步一步朝着相反的位置挪动,将身后的呼喊声抛之越来越远。
她不能这样出现在樾麓弟子面前,一来她随时有可能会变回男身,二来她一身是血的突然出现在奎城外,容易引来加害她的敌人怀疑,并且解释起来令人完全信服也不容易。
一切还得等她伤势稳定后再作打算。
她就这样一直闷头离开,最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走了多远,直到在区域地图上瞧不见友方的绿点后,她终于累得失去了自觉,双腿一软,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陈白起想在继头部受创后,她的脸估计这下也一并遭殃了。
这次又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当陈白起苏醒的时候,她意外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冰冷而潮湿的地面,而是一处干爽软绵而舒服温暖的地方。
并且她躺着的松软位置还很香,这种香味身为女人三十几年的陈白起并不算陌生,是一种女人身上的香粉味道。
她猜测自己可能躺在某个女人的香闺之中,可她多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这奎城方圆几里都是破落村庄与荒野,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舒适的环境。
所以当她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封闭的车厢,彼时精神震作,便可闻窗外车声辚辚然,蹄声得得然,道旁似有交谈声、拍手嘻闹声,哗然沸然。
然而诡异的是,车内却静谧若佛堂经阁,自成一方天地。
车厢内除陈白起躺在一香榻之上外,另有一莲花坐式女子攘皓臂于车厢角落,她正挽一串不知是何质地的圆润黑珠子拨动,见启樱口,阖目不辨所念何经,却别有一种逸态。
也或许不是在念经吧,她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醒了”
这个女人简单而清冷地两个字,不带任何多余感觉,不柔软亦不温暖,但声音却十分动听。
她并没有睁眼,却第一时间察觉到陈白起醒了。
陈白起支撑着一臂,半支起身躯,借着车厢内散发的幽幽黄光,打量眼前这个长相婀娜多姿的美艳成人。
她的目光并不具有任何侵略性,相反是一种懵懂的好奇与单纯的注视,这并不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很奇怪,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五、六的女子,气质与长相完全背道而驰。
她的气质像沉澱不动的死水,绵沉悠长,而长相却似跃动炙燃的火,浓艳张扬。
“姐姐,你刚才在念什么”陈白起扯动起苍白的嘴唇,朝她虚弱一笑。
陈白起感觉自己可能有些低烧,喉咙很干,说话的声音嘶哑断裂。
姬妽拨动珠子的动作停了一下,闭着眼,那张浓妆黛粉颜色的面容,似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很浅,如风过水纹痕,眨眼便消失了,但却莫名令陈白起感到一种熟悉的味道。
好似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笑。
“奴下以为姑子首先会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当然想知道,不过这样直接问的话,好像显得太被动了。
陈白起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润了一下喉道,方道:“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叫什么”
姬妽终于睁开了眼,那一刻,陈白起在这个女人眼中看到了云蒸霞蔚的苍海桑田,那样浓郁而富有内容。
像是确认了些什么似的。
“愚园姬妽。”她将串珠收入,双手伏底,朝陈白起俯首一拜。
愚园
虽然陈白起在齐国只算是初来乍到,并不太十分熟悉这齐国的贵族圈,但却也听出这个女子的身份。
不自报家族姓氏,只提来处,她只是一名低贱的奚女。
陈白起挣扎着起身,想将她扶起,姬妽已看出她的意图,先一步起身,并取过墩几旁边的水,喂给陈白起喝。
陈白起依靠着姬妽的臂弯处,慢慢呡吞了几口,便摇头。
姬妽放开了她,重新扶她躺好。
“这里是孟尝君的野闾野妓车队,此车乃下奴居所。”姬妽突然道。
陈白起怔了一下。
兜兜转转,她竟然被孟尝君的野闾给“捡”到了,这岂不是又要回到奎城去
抬眼看着姬妽。
野闾与家姬不同,眼下战国并没有设有专门的勾栏场所,野闾相当于民间或者某些官史商贾私下安排的机动性妓女,夏令便行夜市,夜半而往,天明始归,或进园啜茗,或并不下车,或直接车上熄灯停于树荫之下。
溽暑未消,夜凉如洗,少年轻薄之辈往往携美妓驾名驹,笑逐西郊,辄于车尘马足之间作神女襄王之会。
其余时节则随车队游历四处,居无定所。
所以姬妽才会说这车是她的居处。
一般而言,贵女们都会认为躺在这样的地方是在玷污她们高贵的身躯。
陈白起突然意识到,姬妽对她客气向她行礼,皆是因为她认为她是一名落难受伤的士族子女。
但陈白起亦不想点破,她露出一抹微笑道:“常闻齐国孟尝君仁义道德,却不想连园内伇下皆有此品性。方才唐突,吾乃楚国毛氏孟蔷孟蔷即毛氏大女,不姓孟,孟代表的是排位,逃难于齐,不料路途遇上沙盗遭此横祸,家父兄母失散,而家中奴仆皆亡,唯有小女一人存矣。”
说到最后,陈白起嘴角的笑意略苦,似在悲痛中硬自打起精神来。
姬妽闻言,略诧地注视着陈白起的眼睛。
陈白起敢编造这样一个身世自然是有所依仗,一来她对楚国毛氏恰好有几分了解,二来她冒充贵女也并不算是无的放矢。
她望着对方那一双清亮而一尘不染的眸子,心底却多了几分思忖。
毛氏乃齐国御叔血脉贵族,这个姬妽是知道的,据闻楚灵王谋杀其兄登上王位后,虽名不正言不顺,却深得民心而巩固了王权,然亦有部分贵族对其行径保持着愤懑小动作,其中以毛氏为首。
如今毛氏逃难于齐,莫不是来投奔齐国求生
“我们车队一向习惯夜半赶路,方才凑巧入奎城时见一人躺在地上,血泥混作一团,一查探人还有气,方出手搭救,一切只是巧合,当不是贵女称赞。”姬妽暂将心中想法压下,谦卑答道。
陈白起编了这样一个既真又假的故事,便是有意引姬妽对她有所顾及,她身为贵女,哪怕落难于斯,亦不可能与一名为妓者客气对等,所以她直唤其名,其接而道:“姬妽,大恩不言谢,等蔷寻回父兄后,定以百金相酬。”
姬妽一笑,道:“那姬妽便多谢贵女赏赐。”
无论她信与不信陈白起的承诺,都表现得十分得体,这令陈白起有些好奇姬妽的来历,她应当不是愚园的家生子,凭其谈吐礼仪就与陈白起之前所见的那个艳俗奚女相差甚远。
“姬妽,咱们到奎城了,不过城内东区有樾麓书院弟子们的营地,咱们不敢靠近,再择地而息吧。”一戴马帽的小矮子一跳一踱地过来,他黑瘦的脸掩于阴影下,挥着马鞭而道。
“让所有人都安份点,不可再去招惹樾麓书院的弟子。”姬妽探出头淡淡吩咐道。
陈白起心叹,果然她又阴差阳错地返回奎城了。
只是这次她的身份跟性别都完全不同了。
………………………………
第五十一章 主公,终于除了一害了
姬妽将事宜简单交代完毕后,想了想,便对陈白起道:“贵女身份特殊,此番奴等因郎主吩咐准备前往汾海郡一趟,不知贵女接下来如何打算”
陈白起见她用一双顾昐谦逊的目光凝视着自己,抿唇浅浅一笑,道:“正巧父兄曾说过有要事需前往汾海郡一趟,不知我可否与姬妽的队伍一块儿。”
姬妽心底自是一番思量,面上却蹙眉,她犹豫了一下方道:“贵女乃齐国绅权之女,而姬妽的队伍却是卑贱参差不齐,且口舌杂乱”
陈白起听懂了她的顾虑,但她认为等她身体康复,恢复成男儿身后,便会身遁出这支奚女队伍,因此别人口中的“她”不会存在什么大问题。
但掩饰身份与遮挡面容是有必要的,况且这个所谓的“毛氏贵女”的身份纵然存在,于她这个冒牌货而言也是见不得光的。
陈白起见姬妽语尤犹豫,审时度时,便放软了几分凛然,假意“恳切”道:“我不愿再生事非,况且我身上还带着伤,既然如此,我便以姬妽身边人的身份一般,你于外可随意介绍安排,只等我顺利安全到达汾海郡与父兄汇合。”
这话便表示她也不再维持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与姬妽等人身份相等,不必特殊尊待,这样一来便可少惹怀疑猜疑。
当然,她此时这般“礼贤下士”的举动是正确的。
姬妽本也是这番想法,既然这“毛氏贵女”识相主动提出,她自是满意的,然其态度却还是需要谦逊,不可露出对其落魄的轻视与怠慢。
姬妽知道,谁也料不到这样一个落魄的齐国贵族是否还有翻身之力,若无便罢,若有的话,其后果便不是她这样一个无根无势的歌姬能够承担得起的。
姬妽低下头,眉眼垂落纤蘼:“委屈贵女了。”
陈白起回之以礼:“姬妽于我危难时出手相助,于我有救命施恩之举,我甚是感激,此番倒是又要麻烦姬妽一路相护,于我而言,姬妽并非仅仅只是一个歌姬,亦是可交之朋友。”
姬妽抬起描摹精致的眉眼,那略染风尘的精黛妆容勾勒起她神色的稳沉与世故。
姬妽会演戏,而陈白起亦不遑让,表现得诚心实意。
而姬妽看了她一眼,遂抿唇微微一笑:“贵女的话令姬妽受宠若惊了。”
两人看似亲近的客套一番后,陈白起因受伤的缘故精神不济,便躺下来休息了。
而队伍车轱辘入城后便开始整顿,姬妽于陈白起交待声,便由两名侍仆搀扶着下了马车。
姬妽一离开,空荡的车厢内便只剩忽闪忽暗的幽冥烛光射影的条条横横,陈白起睁开了眼,却感觉受伤的脑袋像快炸了一样痛,但痛意转瞬即逝,尚可忍耐。
系统:人物的生命值降低1。
系统:人物的生命值降低1。
陈白起起身,将姬妽给她绑的伤口拆掉,她摸了摸后脑勺处,那里有一块突起的硬包,上面已结了血痂子还有一层不知什么味道的草糊糊敷在上面,粗砺硬糙的怪难摸。
若非她先前当机立断连灌了四瓶生命药剂,估计这会儿她还在狠狠晕睡中,或者醒来也得脑震荡不可。
那暗中对她下手的男人果真歹毒,此事可不能就这般算了
陈白起面无表情,但眸底却蓄星幽寒。
姬妽不过愚园的一歌姬女,身上所带伤药自是好不到哪里去,陈白起便重新用姜宣赠送给她的伤药敷好脑袋,重新包扎了一番,又磕了几颗自己炼制的益气补血的丹药。
她全身酸痛发软,便蹭着车板慢慢躺坐起来,脸正好对着敝挡车窗。
此时车窗正用木吱橇出一条指粗的缝隙,远处篝火红光燃起,射入她虹膜内,映得她瞳仁斑斓五彩,流溢生光,她听到一些男与女欢乐谈笑的声响。
奚女队伍除了女子便只剩一些身有缺陷或丑陋异常的男奴仆,这些声响自然不是与他们发出,陈白起将头一偏,再看去便见不远处在奎城落脚的商队靠近了这边,正与奚女饮酒大啖,寻欢作乐。
他们不需要遮天闭目的房屋,只原地搭了一个简易棚子,再用一块大布遮挡着,火光投射在黑布上,勾勒出一对对男女相互交缠的身影。
另火篝旁围满了男女,有赤脚短衣于冬日热情唱跳的舞姬,有拿金银珠宝投掷助兴的商贩,亦有相偎依交耳谈心的伴儿。
看着这边的热闹糜乱场景,相反,陈白起越过火光与人嘈,樾麓弟子那边的营地却寂静一片。
静得有几分不寻常。
明日过了荒废的奎城便要到漕城,漕城乃汾海郡境内最大的一座城池,孟尝君的军队与他们这三支队伍的目的地都会在那处汇合。
陈白起并不太清楚这姬妽为何会救下她,为何要留下她。
她相信凭她先前的一番说辞,并不足以令她放下戒备,完全相信于她,可偏偏姬妽如此简单地相信了,并且还愿意留下她。
但她总觉得在这里面的文章并不简单,特别是她在受袭之后听到的那一对男女之间的对话。
事出有因,并非单纯的善行,这一点,陈白起从姬妽的眼中可以看出。
这样一个世故且游历颇广之人,是不会干出这样一件不确定是否会存在危险因素的事。
所以说,她究竟留下她,意欲为何
陈白起感觉口渴了,却不再喝姬妽车中的水,而是从系统内取出自己的玻璃杯来喝,喝完便放出了小白。
她受袭失踪一事估计过去几个时辰了,她猜测樾麓那边应该得知消息了,只是不知道山长他们会如何行事,她准备让小白去查看一下樾麓弟子的情况。
暂时她还得留在这支奚女队伍中,一来她女身可以得以掩藏,二来反正路程也很顺便,三来则是她要在这里查探一些重要的事情。
很快小白便飞回来了,它用了技能掩人耳目,所以并没有被人察觉。
如她所预料,因她的失踪樾麓书院那边虽然表面平静,但暗地里却分散弟子于城中不动声色地四处搜查。
陈白起脱下的那一件血衣已经被人找到了。
此事在樾麓弟子中大为震惊。
以沛南山长为首的众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奎城,终于一无所获的众人气势汹汹搜查到了这边。
夜色之中,一群林行风中,衣袂飘飞的士人集拥而至,其势不可谓不张扬、摄人。
樾麓书院的弟子扎营在城东,而商人与奚女队伍则分别是城西与城门,城西与城门相隔不远,而城东则距离稍远,且地理环境最佳。
眼见城东的樾麓弟子举着火把迤逦行至,代表奚女队伍的姬妽神色一怔忡,立刻挥手令伶人停下闹乐,带上人疾步上前迎接。
这一次与上一次奚女与商人意外闹事不同,瞧见这樾麓书院的弟子们面色不佳气氛沉重而来,姬妽便知他们前来一事估计不简单,不可避之。
而商队的人却擗局于一旁,神色莫名。
沛南山长一身雪衣雍华,清俊似月潭清水,只是此刻他面色清冷,如皑皑雪峰,而张仪一改平日单薄穿着,披了一件青羽大氅,依旧清瘦颀长的身形,却因步履过大而显得沉重犀利。
卫溪则一身墨染青衫,束发握剑,利落拓爽,面沉似石,目锐扫射。
其余师生亦面染霜意,不敢面视。
姬妽拢了拢云袖,提起鸾彩裙摆,便带着人上前行礼,由张仪出面与她交谈商议了一番,最后,姬妽明显退步,容樾麓弟子前来车队处搜查。
陈白起远远看去,虽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却是能将事态的发展尽收眼底。
她知道,姬妽是无法抵抗樾麓书院的搜查,她的露面是迟早的事情。
陈白起叹息一声,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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