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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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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换奶瓢 !
他大公子的一张嘴除了发号施令,便惯常沉默寡言,这样一个孤家寡人要会懂得对一个姑子讲情话?哈,如果能,那他稽婴便也绝对能成为一代情圣。
天香阁二楼,赢虔懒散身姿坐在席上,握爵有一下没一下地饮酒,他目光恍惚而痴迷地望着舞台上的人。
他身后佩剑站着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武士,而席几上还有几位秦国大臣,其中上大夫蓦厄则位列首坐。
这时,一队铁甲武士踏着整齐沉重的步伐开到天香阁二楼,铿锵列队,一下便守围在门外与上下的楼梯口。
铁甲武士盔甲鲜明,长矛闪亮,看起来威风凛凛,却又铁血彻寒冷骨。
带队将军正是嬴稷。
二楼一排廊席上的众人骤然沉默,而游走各席侍奉的奴仆一下便落盘,伏身跪拜于地,瑟瑟发颤。
一些与赢虔为伍的大臣甚至在赢稷偶尔瞥来一眼如钢铁般寒冷的目光下,额冒虚汗,张口结舌。
这种时候,赢虔不能够慌乱,他乃众人之首。
他站了起来,他人长得高大,容貌出众,一袭紫袍加身更显肤色贵气白皙。
他朝赢稷拱了拱手:“不知大哥此为何故?大哥今日前来这如意坊不是瞧美人的吗?如此这般劳师动众,岂不惊扰四座?”
其实赢虔心底纳闷,这赢稷不是一向不与他为伍的吗?以往瞧着他一般都是视而不见,高傲冷漠得容不下任何人,眼下明明天香阁给他安排了另一间厢房,但他却偏偏出现在他的厢房之中?
莫不是
赢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气质,五官轮廓分明,眼神深邃。
“二弟,你与大臣私下会面,只怕若被公父知道了,会认为你在结党营私。”
此话一落,不仅赢虔与其它本就坐立不安的大臣背脊骨悚然发凉。
“大公子言重了,今日吾等在此,不过是众大人受如意姬所邀而来,并非约聚于此。”到底是姜老的辣,蓦厄起身朝赢稷揖了揖。
蓦厄乃国君倚重的主政大臣,他一出声,哪怕是赢稷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二弟,可是如此?”赢稷扫向赢虔,黑眸无端盛起的压力如山。
赢虔常年积压在赢稷那处的弱势令他下意识不敢与赢稷对视,他眸光闪烁,脸色微白,许久方嚅一声:“是。”
赢虔与赢稷是众兄弟之多长相最为相似的,两人皆相貌堂堂,平日里大臣们皆私下论二人不相上下,而眼下当两人同室而立,却如鱼目混珠,对比一下便高低分出。
有大臣不禁对赢虔这般畏缩而感到叹息。
“我说,大公子、二公子啊这儿可不是吾等秦国政堂上,你们如此严肃,哪像来给人如意姬捧场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呢。”
一声清逸含笑风趣的声音由远而近,只见一道长襟青袍,一身风流倜傥、风神秀逸的男子施施然迈步而入。
敢在这种时候还能玩笑出声的,唯有秦国左相国稽婴。
“相国。”
赢虔首先反应过来,他整了整颜色,客气向他打着招呼。
稽婴回礼后,便笑道:“二公子,想不到你今夜也在此处,哦,不过也难怪,这如意姬难得表演一回,你也感兴趣实属应当,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便混席而坐吧。”
赢虔脸顿时一僵。
等等,这一出跟剧本有出入啊!
其它大臣与赢虔的门客皆以目相询,一时不知该如何推脱。
“如此甚好。”
赢稷颔首,直接便一锤定音了,完全不给赢虔与其它人有任何反对的余地。
很快,赢稷的私军武士便搬来席坐,开始在赢虔的厢房布置。
等赢稷与他的军士部众一同入席时,赢虔与他的人脸色早已灰、白、黑三色来回变换,十分精彩。
而赢稷的位置乃主位,安置在廊栏边,他一回侧身,便一览无余前方那盛放的水中舞台。
而舞台上,“湘女”的剑舞方堪停下,楼上楼下那激烈的掌声、那欢嚣的赞美声不绝于耳。
她得到很多人的颀赏,这让赢稷有种淡淡的骄傲之感。
但她被很多人颀赏,赢稷又感到并不太舒服。
这种矛盾的心态,他并不清楚,这便是男性的占有欲在作崇。
“这孟尝君不是住在大哥府上,今夜倒好盛况,却不知为何如此小气,不曾邀请他一道前来观赏?”赢虔有意试探道。
赢稷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但是稽婴见赢虔尴尬,便回道:“哦,孟尝君啊,我等倒没落下他,他啊有事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估计这会儿快到了。”
“湘女”的表演已结束,她该退场了,赢稷便正欲收回目光,却不料这时忽然一阵欢快的曲乐声响起,那动人的旋律仿佛变成暗夜中一道道绚丽的霞光,一下便将方才因“湘女”下台而失落的观众的情绪提了起来。
殷虔攀在阑干上,喜道:“这是胡曲,如意姬来了”
终于要开始了。
但下一秒,他又奇怪了,如意为何这么快出场,这“湘女”不是还没下场吗?
赢稷闻言,内心本对如意姬出场一事并无兴致,但席左的稽婴却频频朝他使眼色。
大公子,你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对如意姬痴心绝对的男子,你能不能走心一点?
没兴趣。
那你对秦国王君的位置感不感兴趣?
感。
那你就给我好好扮演完今夜的角色,明日你想乍乍的。
赢稷忍耐地拧着眉,转身朝舞台望去,却在看到一道本该下场却还在的身影时,微怔了一下。
这时舞台上的“湘女”在一曲舞后早已巡遍了楼阁亭台、岸畔船哨,她发现她料错了,她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莫非人在天香阁二楼的包厢当中?
因为只有那个位置是舞台的角度难以触及的。
那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有机会靠近那里?
正当她正愁计时,却闻身后的简洁、旷寥的伴乐一下变了调,高旷神怡的曲风一下变成了欢乐、明丽又热烈的动乐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这时,她周边光亮大作,她仰头,只见那高翘的房檐上方缓缓垂落一盏又盏的荷灯,像满天星斗坠落,将这个靡靡而滂沱的舞台照耀得绚烂如白昼。
恰在这时,一道如火如焰的妙曼身影从空而落,她便乘着这些光、这些亮、这些拥着金属感欢快的奏乐,像骤雨、像急风朝着空荡、静谧的舞台席卷而来。
她一现身,便引来场下许多人的惊呼与欢呼。
“是如意姬啊”
“没错,是她!”
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头上的头饰、腰间的铃铛,以及她细腻迷人的舞步,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
无疑,如意姬的舞是一种热情奔放的,是一种激情四射的,是一种能挑起人感官刺激,极具感染力的舞蹈。
她就像一只异域的胡媚妖精,用她的整副丰腴傲人的身躯施展着妖术,迷惑着在场所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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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主公,撩到个同盟(一)
“湘女”没下场,她只步下了表演台式的宫啄鸟檐,便立于舞台一角,因为她一动,如意姬便一个轻盈似草丛蝴蝶一般跃舞拦于她前,她退,如意姬便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拦了她退路,她进,如意姬便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截了她去路。乐文
最终,她顿足,唇畔含笑,娴暇垂手静静地站在舞台上,看着如意姬围绕着她“翩然起舞”。
一开始“湘女”并不懂这如意姬想做什么,而等到她在欺近她时,红纱朦面下,她看到了一双热烈、挑衅、甚至是邀斗的妖艳目光时,她方才明白这如意姬的“用心”。
原来让她按奈不住,提早出场的因为是嫉妒啊。
想来这如意姬因生得貌美,被一众位高权重的男人追捧早已心高气傲,她不屑于私底下玩些内院手段,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她屈服、羞辱,甚至最终只能不战而败地悻悻退场。
的确,若是真正的“湘女”,一个刚学舞不久,且常年被如意姬压一头的乐娘,面对如意姬那精湛的舞技、与控场的自信游刃有余,只怕一慌,还真会因此而手足失措。
可惜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她陈白起。
舞技,她的确比不上浸淫有十几年稳打稳着基础的如意姬,但比心理素质,她这数不清多少次从生死边缘归来之人,难道还怕一场区区的斗舞?
而如意姬见“湘女”被她钉在了舞台上,得志得意满地抿唇一笑,一双妆点得漂亮的猫眼眸子弯起。
今夜,是她如意姬的主场,这些客人全都因她而慕名前来,她自不会让别的乐姬舞娘有机会在她主场上独领风骚,她便要让她站在她的舞台上,亲自看着,她是如何亲自将她辗压成地底的污泥。
尤其是今夜,有着她爱慕的男子亦有着一群爱慕着她的男子,只有她如意姬一人是这舞台的主角。
她会在这舞台上成为瞩目一人,她会在这场舞之后,完成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
她会让她明白,有她如意姬在,哪怕她再会哗众取宠,只要她一出现她便只会被衬托得黯淡无光。
看穿了如意姬眼中那丝歹毒又娇纵的想法,陈白起轻笑一声。
呵
这倒是一个“好性子”啊,既然如此,那便不妨再更嫉妒一些吧。
陈白起眸转一波风月之意,若说方才她在似风似火一样盛烈的如意姬面前就像一座玉塑的雕像一般,静谧却死板,那么这一刻,她便活了。
她将头上盘好的发髻一抽,那如瀑布一般的黑亮秀发便柔顺垂落于背,她本穿了三层章衣,外层为红,她解开桃红外衣繁琐的结扣,扯开腰间飘逸的细长衣带,将那桃艳绯芳的外衣褪落。
如意姬一愣,眼露不解,而那舞动的身姿亦缓慢了下来。
这时,场下的众宾客也都一并傻眼了。
她、她、她在干嘛?
为何当众脱衣解带,她莫非因为如意姬的风彩过甚,便自暴自弃了不成?
天香阁二楼廊厢内,赢稷一双剑飞入鬓的浓眉骤然拧紧,他灼灼地望着舞台之上当众脱衣的“湘女”,险些将手上的铜制酒爵给生生捏变了型。
此刻,他的心是滚烫的,但眼却是极冷的。
一旁的赢虔则瞠大眼,笑染满颊,忍住想鼓掌激赏的冲动,拿兴奋有趣的眼神鼓舞着下方脱衣的“湘女”。
“此女,脱衣甚妙啊”
其它人则嗤笑一声,不与苟同。
稽婴坐在赢稷旁,自然看得出他在闻言时,浑身徒然一僵,那压抑着的阴郁森意令他怕他一个冲动便举剑将赢虔那蠢货给宰了,唯靠近赢稷耳边,出声安抚一句:“我瞧她怕不是在胡闹,能唱得出那般歌声与词曲之女,你该相信她。”
赢稷斜睨了稽婴一眼,见他不似在说反话,这才一点一点松开眉心,放开按剑的手,稳坐下来。
而稽婴见此,既感惊讶又有一些好笑。
他从不知一向老成持重、甚至有些老僧入定的好友竟真对这乐伎有了在意,以往从不知他有这般气性,以为他这一生估计只会在国事政事上费心,却不料,原来当他碰上他在意的姑子时,会是这般护短的模样。
也是,以往他没遇上过,而稽婴也只能凭印象猜测,以为他在情事上也会像处理公务一样冷淡自重,但事实上,他好像给猜错了。
原来冰遇上水,并一定只会慢慢融化,它也有可能会直接爆裂。
稽婴视线瞥向舞台,这倒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湘女”,一个或许已不是湘女的“湘女”。
高处的灯火将舞台裹得明亮摧璨,交错的光影,那神秘而诡美的狐狸面具,那纤细却能刚柔并济的女子笔挺身躯,那裸露在外,与如意姬略健康的麦色肤色不同的光感白的细腻肌肤。
她面具下的脸究竟是美是丑无人知晓,但光凭她往那一站,便透体散发的丰姿奇秀,便能给人一种高贵清华之感。
稽婴眯了眯眼,指腹在唇上摩挲了一下,心中怪异。
他看人从不出错,此女身上莫名给他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啊
舞台下梯以横布隔挡的后方,各类钟、鼓摆成圆,乐师在其中敲打、配乐,而丝竹之乐的演奏则在另一个隔断之上,三两成群而立。
而本该随着“湘女”而出舞的一众伴舞早被台上“湘女”那完全与商量不一样的表演节目给震惊在当场。
卧草,表演至今,她们根本找不着出场的机会啊额滴姐!
也完全插不入由“湘女”编织的乐府天堂,因为在那处,她们的存在只怕会玷污那一片“圣地”。
于是,乐班子除了关键时刻记得给伴奏之外,其余一律皆插不上。
她们的内心基本全都只剩一片无言的对白。
而混在其中的狗二与姒姜则透过幕帘的一角仰望着舞台之上的“湘女”,表情各异。
“这湘女原来还真有本事啊,难怪先前在后台能前呼后拥,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狗二扮着女人,脸上涂了粉,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湘女”的表演。
本来他对这“湘女”刷掉“陈焕仙”一事,心生鄙夷与不满,但眼下却完全被她的三栖独奏、演唱、舞蹈给彻底征服了。
而姒姜则脸上木木的,或许是这张假脸没办法透露他的真实表情。
他看着台上的“湘女”,唇抿得紧紧地,五指紧紧地攥着幕帘一角,像是这样才能抑住他喉中几近冲出嗓的声音。
他的目光像火舌一样舐添着台上之人,心脏处激烈地扑通扑通直跳,快的像要爆炸了一样。
那些,只能在陈白起面前装作风轻云淡,不敢在陈白起面前表露的“激烈”的一面,这些日子以为他一直苦苦地压抑着,就像一只巨兽怀揣着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物,怕它丢了、怕它摔了、也怕它被其它人觊觎,他想将它紧紧地拥入怀中,却又怕自己的“利爪将它给伤害了。
因此,他不敢亦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无人所知的内心深处,夜深人静时各种猜测、忍耐与小心翼翼地怀疑。
而方才,当他找不到“陈焕仙”,却看到“湘女”上台时,他感觉他之前的全部忐忑不安在那一刻全都化成一片狂喜。
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他却一眼便能够认出。
是她!真的是她!
是陈白起,是陈娇娘,是陈三,是他一直在等着的那个人。
之前,他虽跟着“陈焕仙”,但那种感觉十分不真实,或许是因为她如今不一样的面貌与性别,也或许是他们之前的过去种种就像一个不能触及的雷点,刻意避之的结果便是一种克制的生疏。
明明眼前之个人他很确定是谁,但他的理智与情感却像游离于世间的游魂一样,一半清醒一半冰冷。
唯有此刻,他才明白,他一直在等的人,便是台上这个,这个没有了温和与无害、谦卑与随和的掩饰,她肆意,她自在,她谈笑风生、她柔韧纤纤却又钢骨铮铮之人。
眼前的她,与他记忆中的陈三,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她终于回归了。
舞台之上,陈白起褪下了一件桃红的外衣,又将一件中单浅粉罩衣一并扯下,拎于手上,迎风而飘,再缓缓松手,让其在夜风的吹垯下,飘飞而去。
最后只穿一层白色单衫的陈白起,清颜白衫,青丝墨染,浑身上下无一件缀饰。
她唯有脸上戴着的那一张玉白的狐狸面具,那单薄的白衫勾勒着她优美的曲线,将原本修长韵致的身材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简洁之中却略带华美。
底下的所有人见此,都禁不住暗吸一口气,只觉原来这世上还有人穿着这样素寡的颜色竟比那艳丽绚美的颜色更吸引人的。
只可惜见不着脸,不知这面具下是真绝色还是故弄玄虚的假绝色。
若说之前,“湘女”一身的桃红衣裙与如意姬那一身火红的衣裙站在一堆儿,辨析度不够高,但眼下经她这样一脱,只着一件洁白的素衫于一片四月灿火烟花之中,那便完完全全是一枝独秀。
没错,这就是陈白起想到达到的目的。
她不顾底下人或楼阁上的所有人那火热沸腾的目光,取下别在腰间的一柄扇子,她五指纤纤白皙,捏拿着骨质扇柄,以扇尖指向明显也明白她方才脱衣意图的如意姬,无声张嘴来。
来一战。
他们真以为她长得圣母便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哈,其实火辣的舞蹈,反而是她最为擅长的。
也多亏得之前在漕城受那面狠手辣的“姬妽”教导,别的需要基础功力深厚的舞技“姬妽”根本没教她,那么点时间教了也没用,她重点只教了她一项,便是如何利用身体语言来“征服”所有人的目光。
如意姬怒瞪她,面纱下一张姣好的面容几近扭曲,她从不知这“湘女”如此难缠。
不,应该说,她从不知这世上还有如此难缠之人。
好!她以为她随便用点小手段便能赢她?
今日,她如意姬便好好地教教她,什么叫作一败涂地!
她重整旗鼓,小蛮腰一个抖动,美眸妙盼,便一个手捧花式。
她如意姬最厉害最得意的便是她的成名舞芙蓉变,一变为朵,三变为蕊,三变为花,朵为腰,灵蛇颤动,娇臀抖动,蕊为肩,俏肩似七星连珠,酥胸起浮,花为腿,轻盈绿腰舞,扬裙若花绽,风流玉白长。
这是一支既青春诱人又妩媚多情的舞,十分火辣魅惑,所运用的舞技是一具女性身躯中最诱人的部位,能将男人的感官全部都挑动得火热起来,当然这其中所饱含的舞技十分高超,非一般人能够达到。
没错,如意姬的确不负盛名。
底下的人都如痴如醉地看着她,连天香阁上原本为“湘女”的新奇所倾迷的赢虔也转目在了她身上。
唯有赢稷,自始至终,目光都专注黑沉地看着“湘女”。
哦,还有姒姜,他们越国历来便擅舞,他虽没练过这等娘娘腔的舞蹈,却深谙舞技,也见过许多技艺高超的大家,于他眼中,如意姬虽有几分水平,但绝没到让他赞赏惊叹的地步。
“雕虫小技。”他不屑哼道。
一开始,陈白起便由着如意姬主场。
如果不让她全部发挥出来,如意姬到最后又如何甘心,这场斗舞又如何分出胜负?
如意姬仰起精巧的下颌,挑目睨向陈白起,张了张嘴来啊。
陈白起又是一笑,见她的斗昂的情绪已被挑至最高,这才动了。
她单臂一扬,那垂落的薄逸袖袍便迎风鼓起,她另一只手彩扇展开,风起,月影凄迷,她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衣裙波翻,霓裳舞扬,若仙若灵。
那一刻,她像月夜的精灵从梦境中走来。
“这湘女好似与以往不一般了”有人呢喃道。
“可惜了,她方才一曲的确令人聩耳精神,然,论起舞来,她之舞太过随性散漫,缺少极致的吸引力,这如意姬到底是更胜一筹啊,眼下只怕她落不下台来了。”
内行的人自然看得出两者之间存在的差距。
男人嘛,谁不爱媚,谁不爱俏,虽然古典庄严的舞蹈他们亦爱,但私底下更偏爱刺激性大的。
“啧啧,这可不一定,你们瞧,这湘女与方才相比,哪里不一样了?”
众人得一提醒,都凝目望去,下一刻,所有人都诧目结舌。
“喂,诸位,这可见了鬼了,先前不觉,如今瞧她这一举一动,明明如此普通寻常,却像能将人的魂都勾了去似的”
“嘶”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而月下的女子在灯光流溢、朦胧耀眼处,抬腕低眉,手中扇子刷地一下展开举起。
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
依旧没有什么高超舞技,简单的旋腿转动,偏首,勾唇,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那激昂的乐声到了她这里,变成了低调的清泠罄声响于耳畔,她手中的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哐当!
啪哒!
一些定力差的仆役看得面红耳赤,手一抖,手上本该端送至各包厢贵宾的酒食都掉落地面了。
不知何时,原本集中在如意姬身上的热切目光一下便转调了个,全倾浇在了“湘女”身上。
要说“湘女”的舞扇十分地优雅,幽静,优美,这样的舞蹈以静制动,算不得什么上成,毕竟方才这策略她也施展过了,再玩一次,哪怕换一种玩法,但意义不大,自然也比不上如意姬那如同豪华套餐一样丰富又昂贵的“菜肴”。
但偏偏,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睛了,甚至那一双双眼睛就跟沾胶一样狠狠地黏在了她身上,目光透着火热,脸颊泛着红光,甚至还有一些人不明所以地喘着粗气。
好好勾人啊!
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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