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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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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相伯先生换好一套浅兰深衣出来时,便见一身湿辘辘的陈白起随生而坐于草堂之中,少年屈膝而坐,漆黑无垠的目光静静地凝视一处空气,一手持盏饮水,那湿披于背的黑发妖娆盛放,她肤白若雪,身上的衣本就单薄,此刻贴紧身躯,却有一种娇艳欲滴之感。

    相伯先生一愣,片刻却有些不自在地瞥开了视线。

    “南烛,带陈郎君去换一套干爽的衣物。”他朝后吩咐道。

    南烛看了一眼一身湿透的“陈焕仙”,便应了一声,然后扫了一圈陈白起的身材,若拿先生的衣服给她穿明显大了些,先生虽瘦但身量却高,倒是他的衣服大小正合适她,于是他上前道:“陈郎君你的身材与奴差不离,若不嫌弃便先穿奴的衣衫。”

    陈白起抬眼,温温一笑:“无妨。”

    南烛不知为何因她这一笑而微红了脸,他忙引路道:“那便随奴来吧。”

    陈白起起身,向相伯先生拱了拱手,便随着南烛而去。

    而相伯先生在“陈焕仙”离开后,便怔怔地看着蔺席上那一摊因“陈焕仙”遗落的水渍而发呆。

    他有几分茫然跟梦幻般低头看着自己摊起的一双手,他的手骨骼分明,白皙而温软,上面的掌纹本应是一片模糊,此刻却渐渐地展现其应有的脉络。

    他双颤轻颤,双目似喜似惊地走到案几前跪坐下来,然后从旁的柜中取出三枚筮石,这三枚筮石乃多面黑石,黑石共有不规则的七面,这这七面皆涂有朱砂,并刻有玄妙字纹。

    他一扬袖,将其抛掷于案几台面,只听骨碌几声撞击滚动,然后他定睛一看,再掐指一算,顿时眼神一震。

    破煞,千机变。

    他的命煞、他的命格竟真的变了……

    相伯先生喉中一紧,目光像胶着在筮石上一般,其中波光不断地动荡着,身形却如同僵化的石雕一般,久久一动不动。

    等陈白起换好一身蓝白交领道袍出来时,相伯先生却已恢复了平静,至少面目上如此。

    他抬头看向陈白起时,表情微讶了一下。

    只见少年穿上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同样一件衣服穿在南烛身上只觉合身正派,但穿在陈焕仙身上却是风流韵致,色转皎然。

    果然穿衣亦要看脸,衣托容,而颜衬衣。

    陈白起在看到低着头的相伯先生自案几抬头那一瞬,亦不由得停驻下脚步,眸色一深。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相伯先生一下变得十分陌生了。

    他那潋滟若秋波的眼中是什么,太深太深了,她看不懂也看不穿,但她却莫名有一种感觉,好像她在无意识中唤醒了一头受伤蛰伏于森林的危险凶兽。

    这还是她一次在相伯先生身上感受到,那与后卿同出一辙的气息。

    见“陈焕仙”静默地盯着他,相伯先生忽地抿唇一笑,这一笑却全无以往阴霾与灰败,仿若新生般,他容貌本就上乘,此番一笑,更是银鸾睒光无边风月。

    陈白起忽然道:“先生以后可不能对着人便这样笑了。”

    相伯先生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时因疑惑而收敛了几分,他道:“为何?”

    “世人可不一定有焕仙这般定力,能把持得住不将先生看入神了。”陈白起翘起嘴角,半真半假地调侃了一句。

    若是平日相伯先生自不爱听这话,但眼下却不见恼,他嘴角噙着温和笑意,启唇道:“陈郎君的确与众不同。”

    陈白起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很好,似前所未有的好。

    她坐在他的对面,不由得亦受其感染,眉眼含笑。

    此刻檐阶外阳光明媚一片,不热不灼,温度恰好,她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平陵县与先生相处的那段时光,那时她亦经常前往圣阳湖拜访相伯先生,与他讨教学问与道理,一切时光静好,恍若昨日。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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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主公,清光咒

    “先生,不知服药后感觉如何?”陈白起问。

    相伯先生闻言,双眸一亮:“从未有过的好。此药果真如陈郎君所言奇妙无穷。”

    说到这里,相伯先生神色一正,他于虚空处拱了拱手,道:“某想亲自向陈蓉道谢,望陈郎君能够告诉某如何才能寻到她处。”

    陈白起由于头发未干,于是任其长发披肩,神态疏散,她眉眼正好,笑意融融道:“她行踪不明,连焕仙都难以联络上她,只怕不能与先生传信了,只待她认为该出现时则会出现。”

    “不知陈郎君与陈姑子的关系是”相伯先生剔透晶莹的目光至她面上转了一圈,如此近看,“陈焕仙”与陈蓉两人的长相倒是越发相似,虽说相貌常常因装束服饰、气质神态等问题差生差异,以往只觉两人乍看一下有着几分相似,但男女的区别总是有着差异,他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可眼下单单观察其五官,却觉犹如一个模具印出来似的。

    “其实陈蓉乃焕仙失散多年的胞妹”陈白起知道自己演戏不好,仅抿唇嘴角感伤地笑了一下,便赶紧转移话题,她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焕仙有另一件事情想告诉先生。”

    相伯先生见她这副“家丑不可外扬”“往事太过深沉”的姿态,他自不好再多加询问,便道:“有事请讲。”

    陈白起看着相伯先生,双目用力,十分认真:“其实先生的病并没有完全痊愈。”

    陈白起说完,便观察相伯先生,却见他面上除了一瞬的怔然外,却并无意外与失落。

    看来他是清楚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于是,她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道:“不知先生可知诅咒一事?”

    相伯先生这时蓦地抬头,似没有预料到陈焕仙竟然会知晓这件事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柔唇轻启:“你还知道什么?”

    陈白起见他这般神色便知他这是对她起疑了,但她并不想让他对她的戒心太重,因此自不能透露太多,她回望着他的眼睛,努力令相伯先生相信她的无害与认真。

    “并非焕仙知道先生自负诅咒之事,而是焕仙听小妹讲过,一般服用过紫金回府丹的人皆会痊愈,并身强体壮无痼疾缠身,唯中诅咒之人非药力所能够治愈。焕仙略通医术,近观先生之相却并非如此,虽看无大恙,但印堂眉宇间仍萦黑气,所以焕仙便大胆猜测先生只怕是中了诅咒。”

    听“陈焕仙”将原由娓娓道来,相伯先生半垂眼帘,从半截卷帘下洒落进入的晚霞透着一种诡异的猩红,染满了相伯先生的半张侧脸,那翘卷的睫羽像染血的桔梗之花,妖异盛放。

    他嘴角微不可见地上翘起一丝弧度,轻吟的嗓音带着一种变味的轻叹:“某的确是中了南诏国巫族的一种诅咒。”

    陈白起心脏噗通一声,再次听人提到南诏国巫族,想不到相伯先生的“病”亦与此族有关,她不禁好奇道:“先生不是一直都待在鬼谷之中,如何会受那南疆巫族的诅咒?”

    相伯先生顿了一下,然后手上漫不经心地将点了一下桌面,温和琉璃般眸子透着某种压迫的锐利,他道:“某好像记得不曾告诉过陈郎君乃鬼谷之人吧。”

    陈白起一时嘴快,只是面对相伯先生她也不能显得心虚,她眼眸一转,便甩锅道:“哦,这事是有一次稽丞相酒醉时与焕仙讲的。”

    她倒不怕相伯先生找稽婴对质,以他们两人如今这般生疏冷漠的关系,只怕能聚在一块儿尬聊都不会有机会。

    当然,即便说了她也不怕,她说的是稽婴酒醉时讲的,既然稽婴醉酒了,那有没有讲他自己估计都记不清楚了,到时谁也找不到证据来指责她说谎。

    见陈白起一脸坦然,仿佛半点不觉自己讲错了什么的模样,相伯先生笑了一下,先前尤存病弱之气的脸庞此刻渡了一层柔光,面颊似描摹了一层粉泽。

    “如何中诅咒一事某当时尚且于襁褓之中,并不清楚,但某却知这个诅咒已如死结,无法可解了。”相伯先生道。

    怎么可能不知咒是如何中的,只怕是不愿意透露给她知道吧,陈白起猜测。

    陈白起也不执拗非要得到答案,她劝慰跟鼓励道:“先生未免太过悲观了,这诅咒既有施者必有解者,况且眼下你已服下紫金回府丹,身体暂稳无恙,这表示一切皆有时间去挽救。”

    相伯先生看了陈白起一眼,他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希望他能好,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

    要说,这一对兄妹都着实对他莫名的“好”,不知其因,着实令人费解。

    或许是因为“陈焕仙”眼中的真诚,也或许是因为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体会到一个健康人的身体状态令相伯先生心身都愉悦满足,有些话他从不曾对人倾述过,但此刻却轻易对“陈焕仙”道了。

    “并非悲观,只因解者只有一位。”

    听到这话陈白起略讶,她当即道:“巫族一族群,怎么可能只有一位解者,这是个什么诅咒?”

    相伯先生却漫不经心道:“这个诅咒名唤清光,中咒者通常会不知其因,一步一步逐渐衰弱,年岁越长衰弱程度愈强,直至二十五周岁时命丧黄泉。”

    陈白起道:“既先生不知如何中的诅咒,那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病因并非寻常病痛,而是中了诅咒?”

    相伯先生于旁边取来一盏已凉的茶水,替自己斟了一满杯,然后略微试探地饮下一口,凉茶的口感略涩苦,但却十分新奇,发现并无不适后,便一口畅快饮尽。

    他眉舒眼弯,以往的他只能饮温热之水,凉了烫了他都难受,可如今他却能如常人一般随性、随意,不想,却是如此痛快。

    他润完喉嗓,便道:“你以为某不曾为这个诅咒努力过?头二十年某此弃舍了一切,某几乎踏遍了整个九州山川河岳、北地南极,也许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出,某在游历南疆时遇到了一位神秘老者,因他的话才解了某那十几年的疑惑,原来某是中了一种来自于巫族的诅咒曰清光。”

    陈白起这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中了诅咒的,她道:“清光?如此文雅的名字却安于一个邪恶的诅咒之上,倒真是令人发笑。”说完,陈白起又道:“既然这个神秘的老者知道这个诅咒,你是唯一的解者可是他?”

    相伯先生闻言,摇头道:“他年岁已高,命不久矣,在与我讲完话没多久便身故了,在这之前他对告诉了我,他道这世上唯有巫族中的巫姑方能解我身上的这道清光之咒。”

    “那你去巫族没有,找到巫姑了没有?”

    相伯先生静静地凝注一处许久,方道:“南诏国早在二十年前便与巫族一脉反目成仇,这些年来南诏国皇室下令于各地诛杀巫族之人,而巫族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陈白起:“这么说来,你没有找到巫族,亦没有找到巫姑?”

    相伯先生却摇头:“我虽没找到巫族,却还是通过各种办法找到了巫姑。”

    陈白起不解:“那为什么没有解开诅咒,难不成那个老者骗了你?还是说,那个巫族的巫姑并不愿意替你解咒?”

    相伯先生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笑了一下,他道:“都不是,只因我找到她时,她早已死了。”

    陈白起一愣,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

    “她死了?”

    “嗯。”

    “为何非得巫姑方才解下这清光咒?这巫姑在巫族又是怎样一种身份地位?”

    相伯先生道:“巫姑据闻乃由十二巫祖降福之人,百年难得出现一次,生来便拥有与它人不同的天赋与体质,据闻巫姑天生不畏各种毒盅,可习得巫族最高巫术、且解百咒,巫姑在巫族一向是神圣而尊贵的存在,甚至巫妖王在她面前亦要客气三分。而清光咒乃巫族的禁咒,非一般巫族人能解能破,除了巫姑外,其它人只怕是无能为力。”

    “当真只有巫姑方才能解此咒?”陈白起道。

    “至少某所知唯此一人。”相伯先生道。

    陈白起愁颦起眉,指点桌面道:“或许,我们可以去南诏国寻找到失散的巫族再仔细问上一问,我便不相信没有了巫姑,这世上便当真无人能解这清光咒了。”

    陈白起说完,便见相伯先生沉默不语,陈白起便问:“难道先生不想知道为什么会中下这样一个歹毒的禁咒,导致活不过二十五岁便死吗?”

    相伯先生道:“自然想,但眼下,某却分身乏术。”

    陈白起一怔,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了。

    “先生是不放心秦王这边?”

    相伯先生不言是亦不言不是,他看着陈白起道:“某之事倒是劳烦陈郎君了,只是接下来的事某已可自行处理,便不再麻烦陈郎君了。”

    陈白起眸色渐深,她忽然撑案支起身子,问道:“先生是不是打算跟随秦王参加六国会盟?”

    相伯先生撩动眼皮,漫声问道:“陈郎君何以好奇此事?”

    陈白起看着他,看着这样一个健康的相伯先生,道:“不知先生对六国会盟灭楚一事,可有想法?”
………………………………

第二百三十章 主公,夜游黄泉之境(一)

    相伯先生拿一根手指竖于唇心,朝她摇头:“嘘,此事尚未公开确凿,不宜敞门而议。”见他不愿与自己谈论朝政之事,陈白起也无法,她深知他的想法便是赢稷的想法,两者戚戚相关,自不会过多地将朝政内容通露给她一介齐国外人知晓。

    她唯道:“先生,六国盟会事关重大,希望你慎而择之,焕仙听闻,你曾学姜太公钓鱼,于楚国平陵县圣阳湖中静候一位贤德合意主公数年载,一个地方待久了,莫非半分感情都没有?”

    相伯先生一听到“平陵县”与“圣阳湖”这几个字便拿眼看着她,他眼神很奇怪,眼神暗暗灭灭,似一支被风吹得摇曳不止的烛火。

    “平陵县啊”

    他笑嗌一声,语气有着惋叹之感。

    他移开视线:“楚国倒是没什么值得令人产生感情的地方,但有一个人却令某如今想来,亦久不能忘怀,只惜红颜薄命”

    陈白起见他面上流露出一丝感伤的情绪,或许有些自恋,她却认为他讲的那个“红颜薄命”者正是自己。

    的确算得上的红颜薄命,都没活过十八岁成年。

    “见先生如此感慨,不知那人可是先生的知已好友?”陈白起偏过头,捏柔了声音问道,似怕打扰了他回忆往夕的美好场景。

    “知己好友?”相伯先生细细捻磨着这四个字,想了想,嘴角终是含着一抹怀念的微笑道:“也算罢,虽相识时日甚短,但相识即便满天下,知心能几人呢?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却对面相逢不相识。”

    “那她可是楚国人?”

    “然。”

    “那她如今在何处?”

    相伯先生看着陈白起,她方才问得紧,而他答得自然,但此刻却忽然顿住。

    陈白起面色如常,微笑以待,而相伯先生却有所察觉:“你欲何意?”

    陈白起取过一个杯子,倒上水,然后拿出手指蘸水,在案几上随意划了几个范围:“楚国,乃是你知已之故乡,她生长在此成长在此,相信她的家人、同伴、好友,甚至于一生的至高信仰都在那里,倘若楚国就此被六国联合灭亡,她将何去何从?”

    相伯先生闻言,眸光一震,视线在她那纤白的手指上凝固。

    “她早已死”

    陈白起本欲想知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能够影响他多深,但此刻却莫名有些意兴阑珊了。

    她虽为达目的兴许施展手段,但底限却是不拿真心待她之人利用。

    她收回视线:“如此,倒是遗憾,恕焕仙一时口不择言。”

    相伯先生闻言却静坐不动,久久不言一语,沉吟间,只见先前那欢快鲜活的眼眉间渐渐有了倦怠之色。

    “先生,天色不早了,焕仙便先行告辞。”陈白起起身,她站定后,便朝着相伯先生一揖。

    “先生身负诅咒一事拖沓不得,至多三个月紫金回府丹便会保不住先生日渐败坏的身躯,望先生对此事重视之。”

    相伯先生此番方抬头,他仰头刚好缕缕阳光从旁射入他眼眸,内里似密集灌注了光,他看着少年如白杨般清俊而正直的面容,轻点了一下头。

    “恕某轻怠,望陈郎君慢行。”

    陈白起应下,然后便取过南烛递给他的一个布包,这里面装着她换下的湿衣,她于门阶前再度向相伯先生拱了拱手,方转身离去。

    离去前,她脑中仍在思索,如何能够在先生二十五岁前替他解决掉这清个光咒。

    若去一趟南疆,来回少则数月,并且巫族早已与南诏国分崩离析,或逃亡或被杀,他们又将从何处去寻找巫族血脉来破解这个清光咒呢?

    况且,听先生所言,唯巫族的巫姑方能解此咒,可巫姑却早已死去等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

    据先生所言,他花耗了十几年来寻找身上莫名“病疾”的病因,是在南疆遇上一神秘老人方得以解惑,此何他便随后去找了巫族的巫姑。

    想来这人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找到线索的,但最后他既能确认她死了,便是找到人了。

    但据陈家堡的人所言,相伯先生可是很多年前便在圣阳湖那边定居下了,具体时间不确定,但绝不少于五年,这便表示当她还是“陈娇娘”时,先生便差三年半近四年满二十五,这样讲来他十七、八岁便来了平陵县。

    那时他应该正在四处寻找巫族的巫姑才对,按说平陵县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既非避世良所,也非什么陶冶胜地,他中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都待在平陵县做什么?

    除非他要找的人就在这平陵县中,他本是暂居于此只为寻人,但却没有料到,所寻之人已死,于是在心灰意冷之际,便就此定居?

    脑中一刻不停,思绪纷杂,因来时有稽婴相护,离时则是南烛来送,因谷中布有阵法,南烛将陈白起一路送至谷,陈白起谢过后,便提步离开。

    而南烛望着陈白起的背影,忽然追上几步,大声道:“谢陈郎君。”

    陈白起不解地回头。

    南烛对着陈白起红了眼眶,他咧嘴笑了笑,一张稚气却秀俊的脸上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轻松与激情,他朝她深深一揖:“此番先生能够好转,全赖陈郎君送来的药,南烛在此,谢过陈郎君恩义。”

    陈白起看着此刻的南烛,不期然想起几年前那个对她既嫌弃又害怕的孩童,当初于相伯先生身边不过一刚及胸前的顽劣活泼孩子,如今却也已有了少年的雏形。

    她微微一笑,道:“你们先生刚服药,看似好过一阵,但转眼便会开始嗜睡,这几日好好照顾你们先生,莫让他劳累到了。”

    其实方才她也察觉到相伯先生已开始精神济,因此方提言离去。

    她催促南烛莫再相送,快些回去照顾相伯先生。

    出了谷后,陈白起看着一条大道空落落地,寂廖无声,才发现稽婴已乘着唯一一辆马车气冲冲地先回城了,估计是以为她会在相伯先生那里留宿吧无奈,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走回去了。

    她负着手,忽然觉得被笼罩在一片绮丽的景色之中,她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西方的天际,一大片晚霞迷人而壮美,她忍不住放松了急切归城的心情,选择慢悠悠地缓步而行反正紧赶慢赶也是赶不及入城了。

    走了几步,陈白起余光一扫,便见林中不知何时悄然静立着一道黑影。

    陈白起徒然一僵,本能地瞠了一下眼睛。

    “呵,吓着了?”

    一道慢腔慢调、有着一种异样懒吟的嗓音,陈白起一下便认出来了。

    “莫、莫成?”

    只见树荫下,戴着一顶斗笠皂纱的莫成抱剑而出,端是静霭如山,但触之仍觉高昂难攀,峰势险峻。

    “陈焕仙,你倒是厉害啊。”他啧啧而叹,然后上下打量她一番:“本以为你代替墨家人入秦为质,必定过得水深火热,如今看来不仅出入自由,去哪里还有一国之相护送,着实不简单啊。”

    陈白起努力维持面上的平静,但心下却诧异,莫成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一路跟踪了她多久,有没有进过百花谷中?

    她没理会他言语中的讥嘲冷讽,而是神色平和道:“莫大人,焕仙”

    “说吧,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莫成用剑尖撩开一截帷纱,那妖异的一双碧眸于林中的阴影翳翳下有着某种狼的野性之芒。

    仿佛在说,来吧,看你还有什么鬼把戏拿来糊弄我。

    陈白起一噎,想到他那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沉默了一瞬,便识相地摇头。

    不,没有了,我怕你咬我。

    陈白起刚停下来,便见莫成跟个鬼影似的已一步跨至她的面前。

    她视线一滞,被遮挡了个完全,足见相比莫成雄伟的身影相比她的纤弱,充满了十足的侵略性。

    只见莫成低下头,风吹起他那薄若翼的皂纱飘逸轻荡,他道:“你啊这张嘴最会狡辩了,我可是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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