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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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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起垂皱的眼皮,打量了幺马与其身后一众一眼,着实看不透来历身份,因此隐了称呼,只称其为卖家。
“兵铠。”幺马刻意压低了声量,粗声粗气道。
老者抚了抚花白美髯,笑眯眯道:“可,但需得答对阴家在此布下的题。”
他手一摆,指了指台面上摆放的玉简。
哎?答题?
幺马沉声问道:“答对了如何,答错了又如何?”
老者笑呵出声,向周围人看了一眼,方道:“看来这位主家是第一次来咱们阴家买卖啊,咱们阴家商铺的规矩便是,这答对了,便有购买权,若答错了,那只能抱歉了,阴家的东西不会卖给你了。”
幺马闻言,陷入了哑口无言。
还有这规矩?
这时,有一人不满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我都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老者看过去,颔首道:“的确,容这位先来作答吧。”
幺马正想看看这答题的情况,便顺势应下。
他挥了挥臂,示意退后,他的队伍便如潮水散去,留出一大片空地,而那人便独自一人空落落地站在原处。
他看了看旁边,略似有些不自在,便快速上前择取了一个玉简,卷开后,便读道:“阴为何,阳为何,阴为先,阳为先?”
呃……
那人读完便沉思了好一会儿。
很明显,他眉头紧皱,眼神闪烁,便知对此题并不自信。
“这位少客,答题时间只有半柱香。”老者提醒道。
在他择卷看题时,老者便燃起了一柱香。
眼看燃香断灰,他将玉简放下,便吞吞吐吐地答道:“这、这阴则为姑子,阳为郎君,自古男先女后,自然是……阳为先,阴为后!”他讲到最后便伸长脖子,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那老者闻言,长眉拢了拢,继而摇了摇头:“此题不过。”
“哎?为、为何?”那人咋呼道。
老者道:“你既对阴阳学所知甚少,与你多说亦无益,走吧。”
见老者不耐地摆手,那人虽觉愤恨挫败,却又不敢惹阴阳家的人,最后唯嘟嘟囔囔地沮丧离开了。
而幺马见此则更头痛了。
方才那人好歹还能讲两句,可怜他对阴阳学是完全不懂,他就是个普通的匠人,脑子里装的全是木头铜铁,哪能闯得过关,还是再等等吧。
见他这方依旧没动,便又一个等待的人上前闯题。
他倒是对自身有信心,报出所需购买之物,便随手在台上选了一个玉简。
“五行说,金、木、水、火、土,而五行有何特质?”
那人顿时懵逼了。
“这、这……呃……”
眼看着一个又一个被轮番刷下台,幺马的冷汗都快被吓出来了。
眼看大半夜就这样寂静无声地过去了,他想,他能在天亮前完成“陈焕仙”布置的购买任务吗?
眼见只剩最后一位了,老者问:“这位主家,可要一试?”
幺马偷偷地帽檐下咽了一口唾沫,想着,不如先试一试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抱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清了清嗓音,上前随手便抽出一卷子玉简,将其打开。
“以阴阳为题,畅舒己法。”
幺马手一抖,险些将玉简给抖掉。
我的陈大爷啊,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这种命题**了。
如今他整个脑袋只装得下金、木、水、火、土,其余更深的阴阳内容压根不懂不知。
一看是这卷玉简,老者都不由得对他面露同情之色。
这一卷玉简可谓是最考人的,它既没有标准答案,也需要答题者给出深刻的理解精髓内容,若非对阴阳学认识深刻、有其独特见解与领悟之人不可通题。
“这题时限为一柱香,主家不妨好生想想。”
方才答题落败者一听时限延迟了半柱香的时间,便知这题可谓是难题,且由于是最后一人,于是,倒也都不着急离去,反而围成圈子想看看这个神秘黑斗篷人打算怎么答题。
……或者是,与他们一般落败离去。
就在幺马绞尽脑汁想不出辙时,忽然,他想起陈白起给他的那个锦囊里面还有一块白帛,他将它取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若遇难题,不妨闭上眼睛……”
遇上难题,闭上眼睛便能够解决了吗?
幺马看得古怪,便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然后他只觉脖颈后倏地一痛,然后……他便失去了神智。
当“幺马”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的眼神与气度整个都变了,“他”略有些不适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从“他”颈后飞出的“小蚊”,抿唇轻笑了一声,然后再打量四周。
见“他”久久没吭声也没动作,老者不由得催促道:“主家,半柱香已过,还请尽快解题吧?”
“幺马”看向老者,由于宽大的帽檐遮挡,只隐约露出一双清亮又冷静的眸子,那老者不由得愣了一下,心中直呼怪哉。
怎么感觉这人前后的神态不太一致呢。
“幺马”嗯了一声,移步上前,“他”重新看了一眼玉简的内容,启唇道:“不知店家可愿提供笔墨与竹简一册用于书写?”
老者闻言顿了一下,他多看了“幺马”两眼,不知此人是真有成算还是故弄玄虚,他犹豫了一下,便掀回幕帘之后,过了一会儿,便捧着一卷竹简与笔墨出来。
“请。”
“幺马”接过,下礼道:“多谢。”
老者当即回礼。
“幺马”执笔,于竹简上写念道:“一阴一阳之谓道,老子曰道生阳,阳生阴,阴阳生八卦,太极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阴阳于气说之上,进一步则为天地、日月、昼夜、晴明、水火、温凉等运动变化中一分二之结果,如此便抽象出来”阴“和”阳“两个相对的概念……而阴阳有名而无形……”
累累总总写满一竹简之后,却是几乎将方才其它人所答不能的题目全部囊括在其中,这便相当于阴家摆题阵的十三玉简内的答案,他已尽记于一竹简内。
老者越听越心惊,而其它人则一个个目瞪口呆,纷纷拿一种“神人也”的目光看着“幺马”。
“幺马”嘴角含笑,将竹简卷好,献于老者:“敬请。”
老者颤着手,将其接过,并下意识行了一礼,然后便是一目十行,连声赞道:“好!好!”
他看完,便快步又转身进入了幕帘,险些脚底打滑,“幺马”并不着急,“他”赋闲在外,静气等侯。
等老者再次出来后,他散退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独请“幺马”一人入内谈话。
“幺马”颔首。
而刚入内,老者便道要入内去请主事者来,让“他”稍等片刻便回。
等人一离开,“幺马”也只来得及观看一眼内部结构,下一秒便觉眼睛一黑,意识再次脱离躯体。
这时“小蚊”似感应到什么,再次飞起隐身于幺马颈后。
呃?!
幺马睁开眼睛,错愕地看向左右。
嗳?!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跟随幺马进了铺内的子君终于压抑不住满腔的热情与激动道:“想不到幺马兄竟是如此地内藏不露啊。”
其它几人附和:“对啊,先前那一出,简直看呆了我等。”
“之前还觉得此行只怕要铩羽而归,却不料幺马兄身怀如此学识,如此气度,简直与先前所见换了一个人似的!”
周围人不遗余力的赞美与惊叹听得幺马简直是听着一头雾水。
“我……我方才如何?”
子君以为他谦虚方这样问,便不疑有它道:“你方才通过了阴家的考验,并且还一口气写出了所有人不会答的题,这一手,简直就是威震四方啊!”
幺马嘴角一抽。
等等,他们所说的那个威震四方,并一口气写出所有玉简的题……真的是他吗?
在他们讲话期间,老者领着一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老者虽走在前面,但看样子却对身后之人十分尊敬,步不敢跨大,有意在等待。
“那竹简可是这位主家所写?”
说话之人乃老者所讲的“主事人”,这个主事人是一名青年,长相并不出众,但气质十分出众,眉长眸清,身负磊落,青袍竹雅。
“在下埔竹右,不知这位主家如何称呼?”
幺马停下讲话,看向讲话之人,稳了稳神色,道:“我既答出,那我想要的东西呢?”
由于根本不清楚发生何事,幺马不由得心虚了些,便也不与他们废话,直奔主题。
那青年似没想到能写出那样震憾人心字句的人竟如这般直白粗气之人,他愣了一下,道:“自然,只是买家要何类,何数?”
幺马立即报出所需,又比了个数目。
那人倒不惊这个数目,他想了想,由于敬佩此人所展现的内涵学识,他也不报黑市价了,直接只道一个成本价:“三万金即可。”
幺马嘴角一抽:“还要钱?”
青年倒是惊讶了:“这般大的数目也只有我阴家方敢接下,若买家嫌价格不公道,倒可再去集市上问问。”
问什么问啊!方才来时幺马其实大抵也询问了一下九长癸,只能说,真不愧是魏国公认的黑市,每个商铺报出的价格都贵到离谱,还有一些是根本没这么多存货的!
………………………………
第三百一十章 主公;九长癸黑市(完)
虽说在九长癸三万金的确算是个良心价了,可他能怎么办,他身上穷得便只剩下一套装腔作势的衣服了!
所以,良心什么的他也就顾不得了,他就长颗黑心算了。
话说事情都到了这一步,相当于一双神秘之手将“门”都给他打开了,只剩下他自己靠着自己的力量走进去,若他还想不到办法,便着实太无用了!
不用陈焕仙失望,他自己便会瞧不起自己的。
幺马太阳穴突突,眼珠急速转动,忽然……他福至心灵,他看向老者手中珍重揣抱着的竹简,暗想,不管如何就赌一把吧。
他摆足了架势,扬起脖子道:“罢了,方才所借写书的竹简多少钱?”
埔竹右一愣,道:“此物并不值钱。”
幺马颔首:“既如此,那我的东西我便要带走了。”
埔竹右闻言表情一变,挤出一丝笑容,问道:“何故?”
幺马一看他这僵硬的神色便知有戏,他虽心中一喜,但面上却故作不耐烦沉声道:“我的东西何故不能带走,我方才也问过竹简价值多少,你道不值钱,如何,又想要钱了?”
埔竹右一噎,摆手道:“不,在下非此意。”
幺马不与他多言,直接手一摊:“拿来。”
老者下意识将手中捧着的竹简抱进怀中,一脸警惕地盯着幺马。
“嗯?”幺马一愣,哼出一道不满的声音。
而他身后来助威的一众立即拔出刚铸好的油光长剑,那映光晃亮的剑影直扼得人心直颤。
埔竹右眼神一定,退后了一步。
老者则气恼地吹起胡子。
“拿来!”幺马此番的语气更不佳了。
老者见此,自知强取不可,看了埔竹右一眼,恋恋不舍地取出竹简,一点一点地挪给他。
埔竹右皱了皱眉,寻思再三,便道:“若君愿留下此物,我愿将你所要之物折半价卖于你。”
幺马心道老子有钱,还不要你半折呢,全价给你都无所谓,又何必闹这么一出折腾!
“不必。”他拂袖,态度坚决。
心中却惊恐地叫道千万别崩啊……
“那……”
幺马见埔竹右态度犹豫不决,他想了一下,决定下一计重捶道:“此简不过我随意一念所写,其精邃尚不及万分之一,此物于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可我这人有一怪癖,我之物只赠于友人,既然我等是买卖的关系,我自然要收回自己的东西。”
这句话包含的内容便多了。
埔竹右一听,当即难掩面上的惊喜与慌忙,他与老者对视了一眼。
老者干瞪着眼,抿了抿唇,朝他点了点头。
埔竹右捏拳垂眼考虑了一下,便咬牙道:“好!君所要之物阴家愿全数送于你,仅当交一个朋友,但此简需留下,且……且愿往后若我阴家欲与先生交流阴阳学,先生万不可推脱。”
幺马一听,暗吸一口凉气。
他很想掏掏耳朵,再听一遍,方才他所讲的话是不是幻听。
还……还真成了?!不花一个铜板,只靠一篇文章跟他的以退为进便达成目标了?
老实说,幺马现在脑袋还都是迷糊的,也不知道之前他神智不清时那令人崇拜万分的一出是怎么弄的,而篇竹简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令这阴家的人如此魂牵梦绕,宁可赔本也要将它留下。
这、这真是见鬼了,他们都讲是他所著,可问题是他却半分都不知晓此事。
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其它人不知的神秘能力,或者有一股万分强大的潜力之类的,必须在紧急关头爆发出来?!
无论如何,如今他还真是在阴家这里捡了一个大便宜了!
虽然目的达到,但幺马还是适当地维持一下高人的矜持,他拖长音道:“这……不太好吧。”
埔竹右基本向大师之敬,朝他下礼:“还请先生定要笑纳。”
幺马一见他下揖,便下意识想躲,江湖人士可不惯接受别人这样的大礼,但想起自己若躲了这高人模样的人设不就崩了么,于是他僵直着身子,也还了他一个礼。
他葫芦画瓢,倒使得埔竹右与老者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一分疑惑。
之前老者接待的那位彬彬有礼、能写出一手绝妙文章的人,与如今这个行礼拘谨又别扭之人,凭老者历经风云的眼力,认为简直是判若两人……可问题是,这两个又分明是同一个人,这倒是怪哉了。
幺马站起身后,见埔竹右与老者一直盯着他,他心中“咯噔”一声,抱了抱拳道:“既是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还是摆这种江湖礼令他更自在一些。
埔竹右眸转深色,笑道:“还不知先生名讳。”
幺马自然不敢报真名,但既承诺要交朋友,报个虚名只怕也糊弄不过去,也不知道怎么想了,他没报自己的,而是一下便报了“陈焕仙”的名头道:“我姓陈,家中排行老大。”
埔竹右闻言连连点头。
“原来是陈郎君,那你要的货要取现,还是定下日子让我们送货?”
幺马拳掌相击,道:“当然是取现。”
“好,那请随我来。”
齐国大营帐外,陈白起通过“小蚊”,看着幺马便怎样离了她的“协助”,通过连唬带利诱成功取得了货物,便笑了起来。
“还算知道变通,不过铺了条路给他,他便就过了桥啊。”
这样看来她真没看错,幺马的确是个脑袋灵活且懂得随机应变之人,虽说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一文钱都没有的他却办成了事。
“小蚊,回来吧……”
天刚微微亮,大地晨曦的第一缕曙光照亮了齐国营帐,晨风的第一丝舒爽轻拂了青葱蒿草。
等幺马一等人众终于辛苦地扛回了货物,远远便看到了一道如明媚晨光般轻缈的身影背依溪畔,静伫等侯着。
幺马一愣,眯了眯眼,等辨认清等他们的是谁之后,便快步跑了上前。
看着念叨了快二日的人如今便站在他的面前,幺马顿时拉扯下帽子,盯着她的眼睛,有些激动便结结巴巴道:“我、我办到了……我将你要的……”
陈白起微笑着,目光始终温润而轻和,她轻按他的臂膀:“我知道,我没有怀疑你办不成,所以到了约定的时间,我便一直在这等着你归来。”
便就是这么一句平淡的话,却令幺马莫名连眼眶都红了红。
他瞪着眼,将之前的紧张、后怕与委屈全都汇集到如今的愤愤不平,开始朝她算总帐:“你个坏小子,专给我整难题,先是让我替你铸兵器,数量还多得要命,当我拼死拼活完成后,又让我去办另一件听起来就很荒谬的事情,要不是我突然暴发出了一种潜能,也不知道这一关能不能闯得过去!”
陈白起被他喷了一脸,好笑道:“这说明老天是站在你这边的啊,更何况有我在,我给你的锦囊你只要看了,我便觉得问题不大。”
幺马本来还用尽力气瞪她的,但见她这样一笑,那笑意暖融如这晨光一般,似能照亮人的这一颗灰沉的心,便觉得气不下去了。
他经她一提,这才想起一事:“你给我的锦囊第二块布帛写着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
陈白起打断他,道:“这便是一种由我帮你启发潜能的口诀啊。”
“啊?!”
“啊什么,快回去吧,大祭都快开始了。”
此番由幺马带领的队伍满载而归,陈白起分发了这次的甲胄与兵器,如此一武装,先前招募的武者便正式组成了一支铮铮威武队伍。
当孟尝君看到陈白起给他整出来这一个雏成规模的队伍摆在他面前时都愣住了。
魏腌与其它人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走过去又摸又看,就像是觉得他们身上的装备是假的一样。
“这……”
陈白起陪在孟尝君身边,笑看着他们胡闹,道:“有他们陪着主公去参加魏国的出征大祭,至少不算太难看。”
孟尝君看着陈白起,用一种神奇的口吻道:“你总是给我惊喜,一次,又一次。”
陈白起扬着笑,眉眼都似发着光:“因为我是主公的谋士啊。”
孟尝君勾了勾嘴唇,放浪形骸的神色此刻却全是认真:“我有你,当真是万幸。”
他如此认真的语气,倒是令陈白起怔了一下,她看着他的眼睛。
难得看到她这样一副呆萌的模样,孟尝君就着她的高度,很自然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
“焕仙,丈夫还是得再长高、壮硕些才好啊,太过柔弱却是难受贵女们的亲睐。”
陈白起闻言脸一下便黑了黑。
“我还会长高的!”
其实这话倒有几分心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麒麟血脉逐渐苏醒的关系,这具男性的人类身躯却越来越偏阴了,眼下连身高都变得危险起来。
她说完,立即转了话题,道:“主公,大祭后是便是正式订盟约,少了鲁国……你们仍要出兵楚国吗?”
孟尝君笑睨着她道:“到了这一步,你认为我们还能退吗?”
陈白起没说话。
孟尝君望向天空,碧草连天,天晴如洗,他负手霸气道:“焕仙,如有一日我位极登顶,你定是我身边的第一人,我承诺于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白起嘴角缓缓地弯起,她眼中既无惊喜,也无惶恐,她很平静、却又很专注地将这一幕的画面、这个人定格在脑海之中。
她想,此去经年,她也是不会忘记这一刻的。
………………………………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主公;锦绣之路(一)
在魏国杀六牲祭天过后,六国正式于祭典中订下盟约,具体内容款项如何陈白起不知,但却也能大概猜得出来。
陈白起没跟着孟尝君去大祭,她并不想亲耳听到五国之间虚情假意联盟的誓约,另外她也还有其它的事情需要处理。
芦苇荡的一条溪流径中,陈白起与莫成并肩散步其间,溪水潺潺,风怡日和。
“楚国能反鲁,便表示楚国对六国的联盟早有成算,此仗倒不一定会输。”莫成道。
陈白起听了这话挺意外的,她看着他一会儿,忽然笑言道:“你在我这儿讲楚国不一定会输,这岂不是在讲我主公这一局或许赢不了?”
莫成支了支头上的竹编圆帽,露出一双碧眼道:“我看过你给鹞部队发送的信息,你在查楚国的一些往事,你与楚国……是否有往故?”
陈白起闻言表情没变,摇头。
“不过是替别人办事罢了。”
莫成想起一人:“你是说姬韫?他好像也曾查过楚国一些事情。”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再问?”陈白起负手走向前。
莫成追上去,他道:“这件事情我知道的要比鹞部队查到的更详细,如果你愿意拿什么来交换的话,我可以将我所知尽数告诉于你。”
陈白起脚步顿了一下,她站在原地没动。
但她不想被莫成看穿,于是偏头反问:“你想知道昌仁当年为何要这样做?”
莫成一愣,反射性点头:“对。”
陈白起想了想,直言道:“因为一个秘密计划,巫族想要复活巫妖王。”
“什么巫妖王?”莫成碧眸一紧。
陈白起道:“类似于……被神化了的巫族之王。”
莫成嗤道:“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靠人来创造出来一个神,这岂不是在讲梦话?
陈白起挑眉,腔调拖慢道:“别人或许不行,但巫族……他们太多离奇又判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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