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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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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他虽受尽父王宠爱,但因其母身份过低,一直待人是高傲且冷漠的,但他知道,他本性却是淳朴而善良,如今却能想出此等毒计。

    齐湣王也想起了这件事情,他连连点头道:“宣儿,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全权交由你去办吧。”

    姜宣步出长案,跪地行礼道:“儿臣自当领命。”

    在出殿之后,姜斐快步赶上走在前头的姜宣,喊道:“宣儿。”

    姜宣停下,侧过身看向姜斐,道:“二哥。”

    姜斐看着他,苦笑道:“你这次回来倒与二哥生份了许多,一会儿我们兄弟二人一同前往我府上饮酒?”

    姜宣道:“二哥见谅,宣一会儿还要跟武师傅练剑,只怕不能相陪二哥了。”

    姜斐见他面色冷淡,便道:“不饮酒亦可。对了,你不是喜欢埙乐吗?正好前些日我请来一个乐班子,你……”

    姜宣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打断道:“我并不喜欢埙乐。”

    姜斐一愣。

    他诧异道:“可你之前……”

    “之前是之前,如今……我不喜欢了。”说完,姜宣拂袖便扬长而去。

    姜斐看着他僵硬冰冷的背影,蓦然想起在不久之前,他如一刚得喜爱珍宝的孩子一般在他面前几番炫耀,他在樾麓书院认识了一个风姿俱佳、且吹埙十分绝妙之人,他讲他亦爱上埙乐了,并与他讲那人是如何的好,如何与他亲近。

    那人以前他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后来,随着那人在孟尝君身边声名鹊起,他方知道宣一直念叨的“陈白起”是谁。

    之前宣是爱乌及乌,如今……也只怕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明明相识在先,有同室之谊,又有同窗之情,偏她却选择了他的敌人,选择了与他背道而驰,他无法谅解,也无法释然。

    莒城

    一条幽静的街道风清街坐落着一座庭院,这条风清街无住户亦无商铺,一整条街都被人买了下来,铺上最厚实的石板,栽种着最华贵的花树,庭院修建得亦是富丽堂皇、绿树葱笼。

    庭院中,一道如月朦胧清淡的身影正在煮茶,而旁边则有四人正在饮茶交谈,落花石案上正摆着一黄帛请谏。

    “这齐王忽然要为主公的姑母办寿宴,此事颇为蹊跷啊。”冯谖摸须道。

    “主公的姑母,可是先王的那位如夫人?”苏放问。

    孟尝君颔首:“是她。”

    “那主公的姑母多大岁数了?”袁平问。

    孟尝君弹了弹杯橼,猜想道:“大抵也有六十几了吧。”

    “呵,也还真亏得齐王能记起这样一号人来了。”苏放摇头笑道。

    “哎,谁都知道这其中有诈,可问题是,这若不去只怕他们便有借口道,主公生母亡故,唯一至亲长辈庆寿却不到场,便是对其亲姑母不孝,对王君之旨不忠,藐视王意,这便是有意造反,这样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只怕主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名声有污啊。”冯谖道。

    孟尝君勾唇,淡淡道:“他们这么想本公入宫,本公倒是想入宫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苏放见他意动,便正色劝道:“主公,我等大事还差最后一步筹谋,切不可大意啊。”

    “此时正是最紧要关头……”袁平道。

    “我倒是觉得可以去看看。”煮茶的陈白起此时插了一句。

    “什么意思?”苏放看过去。

    冯谖、袁平也转头。

    孟尝君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主公,如今咱们还缺一个最重要、亦是最能说服天下人的借口,之前焕仙始终觉得清君侧的理由太过单薄,但如果此次入宫能发生一些什么情况,这不合我等心意?”陈白起道。

    “可谁知道宫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时景入宫摆明了送羊入虎口?”袁平担忧道。

    孟尝君则若有所思。

    苏放亦在考虑。

    冯谖道:“你所想老夫亦曾想过,可此行未免太过冒险,倘若主公入齐宫遇上什么危险,我等只怕是鞭长莫及,你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能让陈白起来拿主意,这表示冯谖等人已拿她当可信任的同僚。

    之前她对薛邑的种种变法变革,所给出的长短计划与所施行的努力他们皆看在眼里,她所提出的前景与事态变化也一一应验在他们眼中,因此哪怕此子年岁尚稚,面上无毛,但他们仍对她产生了信服。
………………………………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主公;凶境之地 2

    陈白起将煮沸的竹叶青缓缓斟入四杯盛茶漆器当中,香烟袅袅,熏起的白色烟气朦胧了她润泽漆亮的眼眸。

    她叹息道:“富贵险中求,历来便是如此。”

    这话却引得其它人侧目,或有许多不赞同或觉诟病听她这口气,是准备拿主公来换“富贵”啊。

    她扫过一眼,便抿唇笑了一下,将茶器皿摆于他们面前,示意他们可饮。

    “眼下焕仙料这齐王亦不敢做出什么冒险之举,顶多便是软禁主公于宫中一段时日罢了。”

    袁平将茶器皿不耐烦地挪到一旁去,撑案沉目道:“倘若你估算错误呢,万一齐王狗急跳墙……”

    陈白起态度温和平静,她就他的质疑,将想法娓娓道来:“这并非估算,你看,早不急晚不急,齐王忽行此计,必是我等之前以各方流民催动齐内民意扰乱庙堂的计策达到了实效,而主公此次平安自魏归来,只怕齐王对主公的惶恐与猜忌方达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了。但齐王毕竟乃一国之君,再加上此人性格历来优柔寡断,便不是什么风厉雷行之辈,他若无真凭证据与理由,断然不敢随意处决一位在国内声名显赫的国公,于是他便只能行此下策。”

    “那么以此推论,他既不敢明着对主公下手,必是有所顾忌,而若他在寿宴中对主公行下手,一来他无法向天下人交待,二来他也无法向主公底下的那些人交待,所以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暂时先囚禁主公于宫中,再行设法将主公在外的手脚一一斩去,到时候方能放心大胆。”

    冯谖算是在场老奸巨滑之人,他自懂陈白起的话听着无错,但人心这个东西却是千变万化的,谁也不能完全读懂另一个人。

    “你所言的确有理,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冯谖意味深长道。

    陈白起想了想,便道:“我会与主公一道进宫的,另外,我亦会在暗中安排好高手随时接援,到时倘若真的遇上不可估计的危险,那只顾主公一人脱身必然没多大问题。”

    其它人听了,神色一动。

    但孟尝君却掀了掀嘴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古怪道:“丢下你一人逃跑?本公是这样无出息之人吗?”

    陈白起知他并非真心动怒,而是开玩笑的,便亦打趣道:“那两人一起逃跑,难不成便是有出息了?”

    呵苏放听他们这一问一答,失笑摇头。

    袁平那紧绷严肃的表情也松怔了一下。

    冯谖端起漆器,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清茶,然后挑了挑眉,用力朝杯口深吸一口。

    这茶……倒是别有一番清香味道,饮时满口香醇,吸一口如云雾中的雨露般沁人心脾。

    这茶是“陈焕仙”自创自捣的,先前他还瞧着不敢苟同,如今却觉别出心裁。

    他又饮了一口。

    孟尝君指点台面,长长的欗桂袍袖垂落一截垂地,静幽麝香,他口气松懒道:“那便不逃便是,本公便不信,他们这等胆小鼠辈还真能吃了本公不成。”

    苏放与袁平一听,都惊怔地看向他。

    他们也算孟尝君身边的老人了,自然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便表明他已打算赴宴。

    袁平道:“主公……”

    孟尝君举手,慢腾腾一眼看去,此时,风吹过他的衣襟,层层叠散的襟袍扑撒了几朵花瓣,宛如点染了春意:“此事便如焕仙所言吧,若我入了宫,他们亦会对薛邑这边的事情放松警惕,这样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

    苏放跪地叠掌,道:“主公,苏放亦愿随主公一道入宫。”

    孟尝君伸手搀起他,垂视道:“苏先生,你负责的商运一事至关重要,无需舍下要事陪伴本公入宫,焕仙陪着本公即可。”

    苏放闻言,看向陈白起,似在评估她是否能独自担此重任。

    陈白起扬起无害的微笑,随孟尝君一道劝道:“苏先生要办的事情的确不容忽视,主公便放心交给焕仙吧,焕仙可保证,绝不会让旁人伤了主公一根毫毛的。”

    冯谖此时搁下茶皿,拱手向孟尝君道:“至多半月,万事俱全,我等定会不顾一切杀入齐宫救出主公。”

    孟尝君颔首,昂首负手,懒散靡迷的眉目似一下被叨剑斩碎了,展露出底下的峥嵘凌厉:“到时,一切都将不同了。”

    “臣等愿与主公共谋天下大事,不计生死。”

    三人同时撩袍下跪,异口同声,铿锵有力。

    八月初九,齐国临淄早已下放了公告为庆宫中如夫人的寿辰城中需张灯结彩,统一穿上喜庆之衣,百工暂歇,商铺酒肆与雅会可彻夜达旦,不必宵禁。

    孟尝君辕驾曾得齐王特赐可直接入宫,不必于宫门前下马步行,于是一路人辚辚入宫之时,天色已然霞光渐弥。

    寿宴举办的作派仿着以往旧例,铺整精美的器皿与陈设,案几上摆上诱人的珍馐美味,斟满名贵的列国老酒,还有各色风姿婀娜俏丽的侍女游走摆布。

    殿中摆上了百来张绿案凭几,一案一坐,可供百来人入席,此次来了齐国许多诸公大臣,武将军尉,只见歌舞合乐,满堂锦绣华丽。

    孟尝君来时,宴中的尽举饮谈暂静了一瞬,但很快又若无其事,他举步于中央空落的地毡走至齐王的高座,一路上他观察,发现宴中但凡与他有私的一个朝臣都不在,在此的皆为齐王的心腹文臣与武臣。

    如此拙劣之计,倒是难为齐湣王了。

    “田文幸不辱命已完成了王所交待之事,此乃六国会盟之文书,望王启阅。”孟尝君掀袍下跪,并奉上一绣犰狳狻猊相斗的金黄卷帛。

    堂上齐湣王枯瘦如秆,而底下孟尝君巍峨如玉山,凛然而华美,两相对比,只觉一人已日薄西山、垂垂老矣,一人却是如日中天,扶摇直上。

    齐湣王随意扫了一眼,便假意起身虚扶了他一把:“此事孤便知交于田文定是妥当,快,起身吧。”

    他声音温和仁善,不见任何罅隙或龌蹉。

    随从下去将孟尝君奉上的六国结盟文书取过,又躬身交于齐湣王手中。

    而齐湣王并无耐心翻看,只随意笑扫了一眼,便交给身后之人处置。

    齐湣王又将目光投注于孟尝君身上,那绿豆小眼虚眯了一下,握拳轻咳一声,他今日面上涂了粉,唇上也抹了口脂,如此一来气色倒是比之前看上好了许多,可如此作态,却又令他那张伪善的面孔多了几分呼之欲出的衰败腐烂之感。

    “王看起来这段日子倒是越来越康健了。”孟尝君面上赞笑着,心底却已冷眼观其如何自取灭亡。

    齐湣王闻言喜色乍露,但随即他又敛了敛,道:“托丞相的福,替孤前往六国会盟,将会盟一事达成,让孤方在宫中省事养病,今日,既是如夫人的寿宴,也是孤对丞相的谢宴啊,来,快入座吧。”

    言毕,立即有两名绝美的宫姝飘至孟尝君身前,轻柔地替他解下罩袍,款软有致的将人扶进长案前就坐。

    孟尝君的位置安排较前,刚好能与齐湣王抬头谈话不至于被宴中杂谈之声混淆。

    入坐后,又有两名宫姝扭腰摆臀地挤开了孟尝君身后一众随侍仆人,捧上最精美的铜鼎玉爵,骚首弄姿地向爵中斟满宫中的名酒。

    被挤退的随侍之一陈白起被喷了满鼻子香粉,但她不见恼,却反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向孟尝君,却见他难得正襟危坐,对一众美人的献殷勤视若无睹,只漫不经心地环视场中环景。

    她心道,对主公使用美人计这简直便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谁不知主公他不惜花费重金培养了一院子的环肥燕瘦的美人,便是用来敬献需要拉拢合作的巨头,要讲最懂美人计之策,非孟尝君莫属。

    “谢王的赐酒。”孟尝君抬手行礼,继疑惑道:“今日乃姑母寿辰,却为何不见姑母呢?”

    齐湣王摆了摆手,似遗憾叹道:“哎,本是为如夫人贺寿,却怎知她今日忽感抱恙,便是年岁大了,一日胜过一日衰老病败,吾忆起前年如夫人与阿父一道时的光景,那时如夫人也曾待孤如亲子般看顾过一阵,念及旧情,便想着替先父善待故人,为她贺寿以延鹤命。”

    孟尝君仅轻笑了一声,半垂的眉眼被灯火的光闪烁着阴暗不明,他亦不多问了。

    但齐湣王却似一下对过往之事有了与田文聊起的兴致,他道:“说起来,孤与田文你啊也认识了十多年了吧,遥记得你第一次入宫时不过七、八岁,那时阿爷将你带至我面前,让我领着你于宫中玩耍,那时我便常常与你去如夫人处,你可还记得?”

    孟尝君抿了一口酒,搁下爵,语气淡道:“臣自然记得。”

    “那时的你啊天真稚趣,常常将孤的话当成圣御,无不遵从,只可惜啊如今你长大了,孤却感觉你与孤的心日渐疏离了许多啊。”齐湣王叹息道。

    孟尝君却笑道:“王说笑了,田文待王之心一如儿时,不曾改变。”

    “哦,孤这身体啊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孤常常会回忆起小时候与你一道玩耍的时光,只怕这是回光返照之相吧,既是如此,那孤便想让田文暂留于宫中陪孤一段时日,你认为如何?”齐湣王看着孟尝君道。

    孟尝君当即惶恐道:“王有天佑,乃福寿之相,万不可如此讲。”

    齐湣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目光像火舌一般舐人,他哑着嗓子,声音徒然阴郁了下去:“想来田文也许久不见如姑母了,难道便不想去陪陪她?”

    孟尝君抬头,看齐湣王看他的目光明灭难辨,如同淬了毒液一般,在夜色中发绿。

    “王此话何意?”

    齐湣王似用尽了浑身力气,忽地朝后一躺,双臂展开,阖目一闭。

    “动手吧!”

    他的话很轻,只有旁边人听得清,只见一随卫举起一铜爵,将其掷于地面,锵地刺耳一声,宴中早已埋伏的武将便掀案而起,如猛虎扑羊之姿。

    陈白起见此,面上大惊,立即奔向孟尝君。

    “主公,且小心!”

    却见她刚迈一步,旁边便是一柄锋利长剑搁于她颈间,迫使她不得不僵停下来。

    而瞬息之间,孟尝君亦已被人围困住了,逃脱不得。

    这时,齐湣王缓缓睁开眼睛,凝视着下方被十数柄长剑架于身上的孟尝君,居高临下,隐有得意之态,他漫不经心地问道:“如今……你可愿进宫暂居一段时日?”

    孟尝君目光如冰,回视着齐湣王冷笑一声,拱手道:“王之命,田文不敢不从。”
………………………………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主公;莫忘归 1

    陈白起与孟尝君被拘禁的地方显然不同,他们带进宫的侍卫被当场斩杀了,而她则被单独关押到一栋楼中,四处黛色魏然,兵卫成林。

    如此一看,她这“待遇“倒是颇佳,她本以为她会被送到什么脏乱马厩或者黑牢里锁着,不见天日。

    她将“小蜘”与“小蚊留在了孟尝君身边,可随意应变,倒也不怕他会发生什么意外。

    庭院外看守严峻,而庭院内却疏枝斜影,花团锦簇,远处一池幽静池水氤氲起一层薄雾,她身旁一棵十年银杏树飘落着绿叶,正静思放空,忽闻一阵脆声短笛之音。

    笛音悠扬,优美的韵律在耳边蔓延开来,尤其在这静谧昏暗时分,一切皆无明亮,唯它烟波宁绕,犹如溪水敲铃,洗尘净欲,婉转缥缈,入耳不由人心一静。

    陈白起并不打扰,也没回头张望,她只阖目将此曲尽收于耳,慢慢品味意会尽后,方转过身去。

    此时,她身后之人将玉笛离唇,缓缓抬目望来。

    孤瘦而精致的面容,一双琉璃珠般冰澈的眸子,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模糊界限,杏叶拂过他繁美的章纹衣襟,清美身影于薄雾中,如玉树琼枝。

    陈白起抿唇一笑,目光似遇熟人一般温切:“姜宣,许久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可不是吗?青骢金鞭少年的一身孤傲与青涩已一去不复返了。

    姜宣听了她的话依旧面无表情,那两丸如浸泡于水中的玉珠子冷冷地盯着她。

    陈白起又轻笑一声,道:“我先前倒是奇怪,别的侍卫都被干净利落地斩杀了,却留下我一人被送至这华美楼栋内,不束不缚,看到你……我却一下知道了。“

    终于,姜宣出声了:“陈焕仙,你如今讲这番话是想与我讲旧情吗?“

    姜宣声音冷冽,如泉水覆雪,冰凌凌地划过人的耳膜。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她目光移转至他手上,道:“还不知你会吹笛?“

    姜宣迈步走近,他面目依旧冷寂,少年老成,他将手中松握的玉笛瞥了一眼,沉顿一下,便手腕一抬,随手便其掷进了池水中。

    “扑通“一声,玉笛便没沉入了池水当中,瞬息便难觅其踪影。

    “先前无聊,便想着学一艺以会好友,想来却是我自作多情,如今便是不需要了。“他嗤之一声。

    陈白起对他的动作跟话语颇感无语。

    她心道,倘若真不需要你又何须特意讲出来,专程跑至她面前一丝不苟地演奏完一曲,又将之抛弃,这般前后矛盾作态摆明了不就是在闹脾气?

    陈白起欲言又止道:“姜宣……“

    “姜宣乃本公的名,岂是尔等白衣能唤的?“姜宣淡漠喝止。

    陈白起眉心一跳,立即从善如流地改口,她拱手道:“是焕仙逾越了,请公子宣恕罪。“

    姜宣听完,不觉痛快便反胸闷,他颦起眉头,下颌收紧。

    “你知我为何见你?“

    陈白起心中大抵能猜出,但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惑,省得他真的恼羞成怒下不了台。

    姜宣见此冷嘲一声:“你也有不知之事?陈焕仙,跟了孟尝君这厮,你的聪明才智都倒退了。“

    陈白起无奈一笑,也不与他口头争辨。

    而她这种纵容而宽和的态度却未能令姜宣心情好上一分,他反而觉得有一种更深的悲凉从心而涌上,快要漫过他的面目,令他感到痛苦窒息。

    他逼视着她的双眼,步步靠近,似一团**的火。

    “陈焕仙,你之前选择那孟尝君不过是因为知我姜宣势微,帮不得你亦护不得你,你弃我而去,背地里与那孟尝君沆瀣一气,我虽无法谅解却也理解,如今我已为公子宣,掌京畿大权,齐国之内除了阿父,谁可攀比其肩?你曾言我年少轻狂,不识人间险恶,却不知我早已尝便了世间各种苦难。”

    “出生不久,便遭遇了生母离难,年少时无母族庇佑,于宫中便是举步难艰,最终生父别离,有亲人似无亲人,孤苦伶仃地被寄养在下臣家中,尔后方知阿父的一番疼爱之意,却又被连夜送至樾麓书院,那时我心情之复杂难受无话言喻。”

    “便在我最彷徨最孤单之际,你出现了,我至小因环境之故便无亲近之人,我待你便是我能拿出的全部真诚,我亲师生近知己,但最终却被恩师遣返故里,被知己背叛嫌弃,你道我姜宣,难道生来便是泥塑木偶之人,不会心痛,不会感到难过吗!“

    他长长一段连番痛诉,讲得力竭气喘,眼眶泛红。

    陈白起只觉耳膜震动,像风起竹涛,被他的声浪灌注了全部头脑,她张了张嘴。

    “我……“

    “我只问你一遍,最后一遍!”他抓紧她的肩头,黑夜中那一双墨色的眸子像极了浸入沥青沼泽的羚羊,声嘶力竭,泪目求救:“陈焕仙,你可愿意留在我的身边?“

    陈白起愀然地静静看着他。

    她知道,这真的是姜宣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姜宣,方才你所奏的那首曲子叫什么?“陈白起忽然出声问道。

    姜宣深吸一口气,他放开了她,撇地眼,掖袖狠拭掉眼角被逼出的湿润,哑声道:“莫忘归。“

    陈白起稍一回忆,便记起这首曲子的来历了。

    她缓缓道来:“这首曲子好似讲的是远在夏商时一位将军为国而出征在外数年,其妻日日等待,却因不知其境况便托人书帛一封,经过百般周折,千里迢迢,方将这封家书送至前线,而当家书好不容易被送到军营之时,那将军其实已百战将死,他被抬入营中医治时,已剩奄奄一息,得知家书时,他便让旁人替他将信帛拆开,然后费力看上一眼,只见上面只写了扭扭曲曲的三个大字莫、忘、归。”

    “将军当场便泪流满面,但随即却又泪中带笑,他看着家书,留下一句吾魂定归国矣后,便阖然长逝。后来宫廷一乐师感怀其情,便将此事谱成曲流传下来,并为其取名为莫忘归。“

    姜宣冷眼听她讲完,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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