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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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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放瞪她:“难不成其它人的上书献策那都是祸国殃民的?”

    知道苏放的立律提议被齐王驳了几回心底不满,陈白起也不与他继续争辩下去,只道:“苏丞相大人,你到底想与焕仙讲什么?”

    苏放忽然顿了一下,许久,他方用一种古怪又微妙的语气道:“你觉不觉得主公待你,好似特别与它人不同?”

    陈白起心下有了一丝异样,面上却状不知道:“何意?”

    苏放见她一脸干净的茫然,心底突然觉得自己的某种想法着实太欺负人了,于是他将原先的话咽了下去,随口推脱道:“罢了,便当是我多想了吧,对了,听主公道你算术精通,我眼下有事去办,可军务处却急需草拟出一份出征辎重物资数量,有你在,我便不另找一人办这事,你且代劳此事吧。”

    陈白起毅然拒绝:“你的活,为何转眼便落在我身上?况且,你一会儿有何重要之事?”

    苏放立即放软语气,与她好声好气商量道:“一会儿我还需去一趟宴,你便劳苦功高些,此事交予其它人我亦不放心,唯有你。”

    “赴宴?”陈白起顿了一下,问:“可是上卿大夫蔺渠成纳妾一事?”

    咦?苏放道:“你听说过?按蔺渠成那古怪的性格,怕是不会邀请你去吧。”

    蔺渠成的脾性倒不似苏放所言古怪,他只是出身高贵,历来瞧不起寒门士子罢了。

    陈白起懂他的意思,道:“他的确没有邀请我,不过方才听其它大人在议论罢了,说是他刚得了一位绝世美人,办宴炫耀,莫非丞相也对美人感兴趣?”

    苏放见她拿揶揄的眼神瞧他,失笑一声:“我倒并非对美人感兴趣,而是对那位出手大方的巨商感兴趣。”

    陈白起看着他,思索着他话中意思,道:“此人有何特别?”

    “特别有钱算不算?”苏放摸着下巴道。

    陈白起挑眉,点头道:“自然算,特别有钱,还特别慷慨,另外还特别会挑时候、挑人选来送礼”

    苏放闻言,猛地看向陈白起,那双徒然睁大的眼睛简直在发亮:“你啊你啊,这个脑袋瓜子不知如何长得,如此聪慧多敏,不点便透,我如今啊倒是半分不嫉妒主公对你的倚重了,撇开年龄不谈,你完全便是一个成了精的老妖怪。”

    陈白起被人形容成了个老妖怪,倒也没脾气,反而笑意盈盈道:“原来你方才是在嫉妒焕仙啊,俗话说丞相肚中能撑船,但苏丞相却有些小肚肠了啊。”

    “你小子,敢笑话一国丞相!”

    苏放板着脸一把揽过她脖子便捶了一下她脑袋,威胁道:“说,还敢否?”

    “不敢不敢,在下不过区区一上大夫,岂敢笑话丞相。”

    “好,此事若想揭过,那便与我一道去赴宴。”

    “嗳?可是焕仙”

    “不许推脱,那蔺渠成的府邸离你家亦不远,我叫上车带你一道去那蔺渠成府上瞧瞧到底有没有情况。”

    “若我也去赴宴了,那你先前让我草拟的物资清单”

    “哦,那事明日亦可,总之今日你先随我去办此事,此乃公务,你莫非想抗命?”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陈白起无奈——她真不想去凑什么热闹啊,就算那巨商有什么问题,她这个即将出征在外运输庞大辎重前往五国战场的人也管不上啊,又何必去费这份心神。<;/td>;<;/tr>;
………………………………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主公,天下大乱(四)

    华灯初上,位于王街中段位置的蔺府此时较往日更是热闹非凡,一辆辆车流停靠于府邸前,将本算宽敞的街道堵截得水泄不通,街道边百米内的风灯被换上了一盏盏喜庆的红色灯笼,十来步一盏,火光通明,一靠近蔺府附近便被罩入一片辉煌光线下。

    褚红大门前由典门看守着,相熟的官员一道来了便三五成群而入,独来独往者则由黄门来往接送迎客,而府中总管则未出面,但一旦朝中贵客前来通报,他方亲自出门相迎。

    当苏放带着陈白起下了车,步上蔺府台阶时,早得通报的蔺府总管便立即碎步上前迎接。

    蔺府总管年约五十,鬓角泛白,但面目精烁,穿着锈铜红袍,瞧着不过四十岁上下。

    “丞相大人来了,家主猜着时辰一直让小的在外候着,若见丞相大人来了便迎你入府中。”

    苏放笑应道:“蔺上卿历来守时,是我来迟了,那商人来了?”

    他解下披风递于一旁的仆人,一面与总管问话。

    总管点头,瞧了瞧左右,低缓道:“来了一会儿了,正与家主在偏厅谈话呢。”

    “他可知我会去?”

    “因着丞相曾叮嘱过,家主便不曾与他讲,邀请来时也是借口讲感谢他赠送的美姬,纳妾之日定敬他一杯薄酒。”

    苏放这便满意地点头:“嗯,那你便装成不知情,将我等引入偏厅见见此人。”

    “喏。”

    府中总管一声答应,便恭敬在前领路,他们一路走入内府朝着蔺渠成的院落走去。

    几步之后,苏放与陈白起道:“这府邸比之你的如何?”

    从方才一直保持缄默的陈白起见苏放与她讲话,便闲得应下话:“丞相不是去过?刚赐府邸时,你还专程领着魏腌、冯老他们来恭贺焕仙乔迁新居。,一连住几日不肯走,焕仙险些都以为那府邸是主公赐于大伙儿一块儿居住的排舍,而非……”

    不等陈白起讲完,苏放便尴尬地打断她,咬牙道:“我是去过,可我问的是你的感觉。”

    陈白起见他坚持想知道答案,便择了个不得罪人的中庸答案:“各有千秋吧。”

    苏放却哼笑道:“你这话便有失公允了吧,你那一座府邸光是规模便大此处数倍,更别说内里的布置与主公赐赠的华贵摆件,主公分明便是将最好的送于你了,至于其它……”

    府中总管虽一路目不斜视在前带路,但身后不算低声的谈话声却也是支着耳朵在听着,听着这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以为苏丞相身后的“俊仆”却原来并非仆人,而是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的大谏大人。

    他想起他方才的忽视与失礼,立即低下脚步,反身下躬朝其行礼。

    “方才小的老眼浑浊不识大人,还望请大人见谅。”

    陈白起微愣,亦停下脚步,她看向苏放,见他对此情此景并无反应,好似还挺有闲心逸致等着她自行处置。

    她灵光一闪,便知道他这是给人下马威了,原来方才的话不是在于拿她与蔺渠成攀比,而是让这蔺府中人莫轻怠了她。

    要说这文人行事那从来便不是粗暴怒厉地直接下令,而是摆下阵、弄个局令别人心甘情愿地跪下认错。

    其实陈白起倒无所谓,一来她并非来显摆身份的,二来她方才回府换了一套十分低调的白染长衫,穿着还不如一府中总管来得贵气,落在苏放身后自然不起眼,受了忽略。

    她和气道:“无妨,本官从不曾来蔺府拜访过蔺大人,总管不识本官亦是情理之中。”

    见大谏如此温文儒雅、形色温和,总管心底倒是松缓不少,他道:“多谢大谏不怪之恩。”

    陈白起道:“起身,莫耽误了时辰,带路吧。”

    “是。”

    见蔺府总管朝陈白起道了歉,苏放也算满意,接下来,他们一路倒是无话,来到偏厅院落,苏放与陈白起便停站在外面,蔺府总管则入内禀报。

    很快,蔺渠成便汲着鞋,快步前来迎接。

    他一出院门便见苏放,顿时满脸挂上笑意,连声道:“丞相来我蔺府倒真是蓬荜生辉了,快入内请座。”

    苏放迎上前,亦面带笑意道:“哪里,这次可不光我来了,大谏也一并来了。”

    陈白起这时自苏放身身步出,她向愣了一下的蔺渠成拱了拱手。

    “蔺大人,今日焕仙算是不请自来了,还望你莫要见怪啊。”

    蔺渠成见到陈白起脸上的笑意骤减,他看了一眼苏放,又看了一眼陈白起,最终客套地拱手敷衍道:“哪里,陈大人如今乃朝中顶梁之柱,我辈之楷模,渠成岂敢怪罪。”

    陈白起闻言挑眉,朝苏放那边瞥了一眼,眼神道你瞧,我与他本就关系僵硬,来这一趟算是将人给彻底得罪了。

    苏放收到陈白起的眼神后,脸色也垮了下来,他道:“大谏是随我一道来的,若蔺大人不欢迎,那我们走便就是。”

    蔺渠成一见苏放脸色不对,便立即摆手:“不、不,渠成并非这个意思,丞相切莫误会,况且人已到了,丞相……”他看了一眼陈白起,极为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意,磨牙道:“与大谏,便与我一起入内吧。”

    苏放这才缓下神色,他道:“你与他在内谈些什么?”

    蔺渠成退了蔺府中管,亲自在前领路,他小声道:“他取来一样稀罕物件与我甄别,我正与他正准备开箱观赏。”

    “哦?是何物?”

    蔺渠成摇头:“尚不曾开箱,只道是一块玉山雕,他言此玉价值连城。”

    “玉山雕?”

    “然。”

    苏放感到有趣,便道:“那便一道去瞧瞧。”

    蔺渠成恭敬将人迎入厅内,而正端坐于案后待候之人听闻脚步声靠近立即抬头。

    只见此人面如冠玉,气度非凡,他撑膝起身,走向蔺渠成。

    蔺渠成抚了抚灰白胡须,道:“方才碰巧两位大人过来,听老夫提起你带来的珍宝甚感兴趣,老夫便邀了来一同观赏。”

    那商人闻言面含得体又矜持的微笑,立即下腰行礼:“在下白起,能得诸位大人看重自是欢迎至极。”

    白起?

    陈白起听他自称猛地眼色变了变,然后扭头盯着他。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商人移目回视她,微微一笑,态度十分温驯无害,似随时揣怀着商人与生俱来的和气生财。

    陈白起见此凝了凝眸色,亦回了他一个微笑,接着便跟在苏放身后细致打量着他。

    此人看着十分年轻,约二十上下,穿着的布料质地考究,做工精美蜀绣,靴底干净不染尘灰,双手修长细白,行走不急不徐,自带行风。

    一看便是一个养尊处优之人,与其说是商人,倒更像是竹林绿海中高阔论政的士人。

    因为蔺渠成是囫囵介绍着陈白起跟苏放,因此商人也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白起……

    商人白起引三人在案前,只见案前摆放着一个四方箱子,箱子看着便厚重,箱子四边包金,一瞧便知内里定是贵重之物。

    “此乃何处?”苏放问。

    商人白起介绍道:“这物出自西域龙渊之深……”他慢慢揭开箱子,双从袖兜内取出一双手套套上,再从中用力捧出一座玉山雕。

    这座玉山雕约二尺宽、十四寸高,商人白起将其搬出时费了些力气。

    当玉山雕完整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第一眼,只见并无多出奇,雕工算不得精湛,边角处理不够圆润,该锋芒时亦技艺平平,一看便知不是大师工艺,论显眼的优势也就是它比一般的玉雕要大上许多,且玉质不够通透,内里杂色甚多,有绿、蓝、紫、红……

    但第二眼,他们却奇异地移不开眼睛了。

    陈白起看去时只觉有一双手将她的视线紧紧扼住,令她无法移开心神。

    系统:请注意,出现危险物品,请注意!

    什么?

    陈白起立即从浑噩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看向旁边,只见蔺渠成与苏放皆一脸痴迷赞叹地盯着玉山,面上有着狂热,好似遇上了稀世珍宝一般。

    她颦了颦眉,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这位大人,何以移开视线,可是觉得这座玉山雕不美?”商人白起见陈白起一脸冷淡,便问道。

    陈白起看向他,细究了一下他的神色,便反问道:“你觉它哪里美了?”

    商人白起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愣了一下。

    陈白起嘴角浮起笑纹,又道:“这座玉山雕可是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你不曾告诉我等的?”

    商人白起瞳仁一窒,不知为何在她那双毫无波澜起伏的眼睛中感到了一种恐怖,他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他并不知他此刻眼底的戒备与提防早已泄露。

    但在这时,陈白起却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假装看不见那商人白起悄然松了口气的表情,她伸手将苏放的眼睛遮住,调侃道:“大人啊,瞧得也够久的了,再瞧只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苏放眼睛徒然一黑,但神智却一下便清醒了,他一震,在陈白起掌下的脸色有些发白。

    但转瞬便又恢复过来了,他抓下她的手,扫了一眼陈白起,见她对他笑眯眯,眼中似有话在讲。

    他自知方才自己的情况不对劲,但眼下又不好与她讨论,便强行压下情绪来粉饰太平。
………………………………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主公,天下大乱(五)

    苏放梗着脖子将使力的视线远离玉山雕,连余光都尽量避免,陈白起察觉挑了下眉,隐笑。

    这玉山雕虽有古怪之处,但据她猜测,也并非简单的对视一眼便会中招,毕竟她先前也看过一会儿,但本身除了觉得这玉山雕拥有令人目眩神迷之外,却并无其它特别的异样。

    苏放清了下嗓音,颦眉对一旁的蔺渠成不屑道:“这玉山雕到底是民间工艺,才疏学浅,而这玉质浑浊杂滓,除了玉身较为完整之外,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蔺渠成见苏放对这玉山雕不甚兴趣,便扯动嘴角“哈哈”干笑两声应和:“确、确也是,那……”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商人白起,见他长衣爽拓,神色仍旧从容自在,并不觉尴尬与难堪,好似对苏放的点评并不以为然,只是不好在主人家面前进行反驳,唯有礼貌性地笑了笑。

    苏放亦瞥过他一眼,心底有了计较,他瞧了一眼门外,见天色已暮沉漆黑,但蔺府内张灯结彩,办得热闹体面,倒也将夜色给渲染成不眠欢腾。

    他拂了拂袖,道:“本官还有政务需忙,今日来过算是沾过蔺大人的喜气了,便不留下来赴宴了。”

    由于没有表明身份,他亦象征性地与蔺渠成拱了拱手,蔺渠成当即受宠若惊地伸手搀扶起他。

    “既然都来了,何不饮杯薄酒再……”

    苏放拿眼神打断他:“不必了,有机会便下次吧。”

    说完,苏放大步一划,便拉着身方的陈白起一道朝门边走去。

    这时蔺渠成立即回过神,忙追上去:“哎,大人,这……”

    蔺渠成一路追着两人已出了院落,苏放这才缓停下脚步,他转过身,越过蔺渠成的肩看了一眼跟出门、站在廊阶灯火下的商人白起一眼,双眸暗沉地低声对蔺渠成道:“此人需注意,近日找个理由将他留在府上,莫让他四处活动。”

    蔺渠成怔了一下,便道:“丞相这是……”

    苏放收回视线,淡淡道:“此事过后再说吧,且记住我的话。”

    蔺渠成听他这样讲了,心底打了个转,便忙应下:“喏。”

    两人出了蔺府,却没坐车,而是相携走在凉风习习的街道上,周边是过往的人流车辆,倒没多少人能注意到他们的交谈。

    陈白起道:“那人有古怪。”

    “嗯。”苏放亦有同感,他眯眸回忆了一下在蔺府的事情,道:“方才……我瞧着那玉山雕好似着魔了一般,脑中浮想联翩,完全忘了要做之事。”

    陈白起诧异,想了下道:“那身体可有不妥?”

    苏放皱眉:“好似醒来时稍感疲倦,但过后便不觉有问题。”

    “方才你让蔺渠成将人留在府上,何不直接点明蔺渠成,便不怕他受了那商人白起的蛊惑?”

    蔺渠成这人虽迂腐自傲,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如他明不喜你,却只是明面上态度冷淡避闪,却从不与它人在你背后言三道四,只因他懂得一个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拥有天生政冶的敏锐性,所以他是个懂得做事之人。“

    陈白起闻言倒笑了,她感叹道:”倒是焕仙轻看了他,只怕你的话早便在他心中打了个警钟,他对那商人白起定是不如先前那般信任了。“

    ”你方入朝为官,不识这官中的道道肠肠亦是寻常,但其实我认为这为官之道学得再精亦不是最重要的。“

    陈白起偏头看去,好奇道:”哦,那丞相认为什么才是为官最重要的?“

    苏放笑睨着她道:”自然是得君心。“他看着她,一副”自叹不如“地道:”便是这一点你已战胜了所有人,所以你完全不必将那蔺渠成放在眼中,因为在朝中只有他怕你的份,哪有你让他的道理。“

    陈白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后颇为哭笑不得地看着苏放,叹息道:”丞相啊,你打算拿这事打趣焕仙多久啊?“

    苏放嘴角忍笑,故作正经地思考道:”那这得看你什么时候再邀请我上你府中留宿了,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得了你好处我自然便不好再得罪你。“

    陈白起”噗“地一声笑出:”随时都可以啊,我还打算请丞相为牧儿启蒙,让他拜你为师,你若能来府中长住焕仙只有求之不得,哪有请你拒之门外的道理。你可千万别来晚了,焕仙将你的住所早就安置妥当,只待迎客入住。“

    苏放故作发怒,指着她鼻子道:”好你个陈焕仙,你可算得精啊,去你那儿借住段日子你亦不打算让我闲过,不过好在牧儿虽亦与你这般聪慧,可性子却不如你狡诈,反而质朴厚道,我倒是挺乐意收他为弟子。“

    陈白起一听这话,便立即就坡下驴,朝他拱了拱手:”那焕仙便替牧儿谢过丞相了。“

    苏放数落着她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拍了下她低下的脑袋:”哪有这样简单,你的拜师宴若不隆重我可得重新考虑考虑了。“

    陈白起起身,当即便郑重承诺道:”那是自然。“

    ”好了,别贫了,这事尚不急。“苏放收敛笑意,正色道:”既然你求了我一事,那我亦拜托你一事。

    陈白起一听便知他的意思,她点头:“丞相先去查查他的底细吧,找个借口将那玉山雕的要过来,接下来便交给我来处理。”

    苏放听她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便问:“焕仙,你打算如何做?”

    陈白起嘴角含笑,眼中意味深长道:“我找个机会去单独见他一面,大战在即临走时留下个不确定因素在国中总归不安心,我亦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与苏放分别后刚回到府中,便见打着灯的典门在门前等候着,一见她便着急快步迎上前,他弯身道:“大人您回来了,牧少爷今儿个一直在正厅中等着你回府,一步都不曾离开。”

    陈白起愣了一下,问:“可是有事?”

    牧儿这段日子被接来临淄夜里总是睡不好,她猜他这是不适应新的生活环境,于是平日都会早早归府陪着他。

    典门摇头:“奴不知,这还得大人您亲自去问了。”

    陈白起颔首,接过他手上的灯,率先走在前。

    当她步入正厅时,却见陈牧正等在厅内,一见她回来了便咬着下唇可怜兮兮地扑过来。

    “兄长!”

    陈白起被他抱了个满怀,低下头,轻拍了他的脑袋两下,轻声问:“怎么了?”

    她了解牧儿,这孩子历来乖巧独立,从不会这样不听人劝。

    说着,她抬头看向厅中的姬韫与姒姜。

    两人朝她摇头,亦是不知所以,问陈牧他亦不讲,只低着头一声不出,今日一天哪都不去,只固执地在厅中等待“陈焕仙”归来。

    陈牧抬起头,两颗如水洗般葡萄的眸中含着泪花,鼻头泛红,瘪着嘴道:“我、我昨夜梦到了父亲,还有阿姆他们,他们在与牧儿哭着……喊兄长与牧儿的名字……”

    陈白起一怔。

    “陈焕仙”的父母啊……她好似完全忘记了这一回事了。

    陈牧见“陈焕仙”没反应,一着急便拉扯着她的手攥着,哭音喊道:“兄长,我们以后便住在临淄了,可他们怎么办?我们亦好久不曾去拜祭他们了,他们是否会觉得我们抛弃了他们,在地底感到难过伤心了?”

    陈白起低下头,看着陈牧,见他哭得伤心自责,便歉意地替他拭泪,柔声道:“是兄长的不是,我这便……”

    陈牧一见陈白起这样讲,便急急摇头维护道:“不,兄长一直在忙大事,是牧儿不是,牧儿不应该提这事的,是牧儿不懂事……”

    见他一着急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白起微蹲下身,将他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背哄道:“牧儿,莫哭了,这事是兄长疏忽了,不如我们将他们的坟迁到临淄来可好?这样一来,你……我们想见他们便随时可以去拜祭。”

    牧儿将脑袋埋伏她的怀中,哭声渐熄,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颤抖着回了声:“……好。”

    陈白起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声:“若兄长往后再忙昏了头,忘了重要之事,牧儿定要记得提醒兄长,可好?”

    牧儿一面用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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