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争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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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给你一点教训，你不说我是着了魔吗，这是魔法，除非你把知道的都倒出来，否则我就让你余生都不能用腿！”

　　　　“……”

　　　　“你不相信？”李克拽过一根碗口粗的木头，咔地在膝上撅折了，丢在地上。

　　　　“信……老夫信了……”苏秦赶紧说。

　　　　李克瞅着叫折腾得没人形的苏秦，心说好歹也是一代豪杰，孔明都拿这老头当前辈，还真不好怠慢了，于是说：“你先等着，我给你找点吃的来。”

　　　　溪水就在不远处，李克刚才就看见里边有鱼，正好捉来当晚餐。

　　　　李克来到溪边，看准游鱼，挥拳向水面砸去，单靠击中水中的冲击，就震得几条半尺长的鱼儿翻白漂了上来。

　　　　也不知道贝爷看见我这么牛逼会做何感想。李克把鱼收拾干净了，拿树枝穿上，放在火上烤熟，给了苏秦一条，然后自己把剩下的鱼捻指间都吃了。

　　　　苏秦哪里吃得进去，心事重重地咬了两口，对李克问道：“将军不知在九州笈内有何奇遇，居然能变化成魔体……”

　　　　“什么魔体，我看是赛亚人差不多……”李克揶揄道：“你们把我带进什么狗屁笈里，就没安好心，我要是出不来就得困死在里边！”

　　　　“哪里话来，九州笈只有老夫的师父玄微子曾经进入过，但家师得到的是未卜先知的异能。老夫占卜多次，卦象显示只有将军入笈才得出来，旁人则有进无出，所以才传信给肥信，让他把将军留下，断没有加害的意思。”

　　　　李克看他不吃，料想老头是渴了，捧了溪水过来，苏秦就着李克双手喝了水，大为感动，连说多谢。李克心说，把你弄残了也是大大的抱歉，回头一定想法给治好，心里只盼他的症状是暂时的，不然以后带着他非常不方便不说，心里还老得有负罪感。

　　　　“可是老夫一见将军，却发现是故人重逢，大出意外……”

　　　　“我之前的事一概忘了，你也别提，提了也不认，乐毅之前干过的事于我无关。”李克现在才懒得跟他叙什么交情。

　　　　虽然耽误了一天，但是赶上肥信他们的使团不成问题，李克盘算自己是带着苏秦去洛阳还是把他放回鬼谷。

　　　　“将军若能把老夫送回悬空阁，老夫定不敢忘恩。”

　　　　“苏季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洛阳人士吧？”

　　　　苏秦让李克问得一愣，答道：“正是。”

　　　　“那你随我回趟家乡如何？”

　　　　“老夫在谷外早已是个死人了。”

　　　　“不妨事，你这副模样……就是告诉人家你是季子苏秦，人家也未必信。”李克打定主意把苏秦绑票给自己当顾问了，毕竟自己还有太多事情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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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针对赵使的刺杀

　　　　鬼谷弟子找到李克露宿踪迹的时候，篝火已经熄灭多时了，一旁的树上留有李克用手指刻上去的留言，让他们停止搜索，可保季子无恙云云。鬼谷门人哪里肯信，立即传令四方，截杀李克营救苏秦。

　　　　此时的李克已经身在几十里以外，负着一个大活人他仍然能趁夜在山中走得飞快，沟沟坎坎也不是问题，往往能一跃而过。天上星斗给李克指明了方向，只要一路向南，找到官道，必能很快追上赵国使团。

　　　　“不想你竟然得了如此神力，九州笈当真奥妙难解。”苏秦感慨道。

　　　　“季子是不是也进入过九州笈？”

　　　　“老夫可没有那个福分，你当我没尝试过？”

　　　　……

　　　　肥信将李克留在鬼谷以后，一路向南直下大梁，奔驰到次日傍晚已经离开云梦山地域，赶到魏国一处驿站时已经人困马乏。

　　　　“肥老先生，我们把李将军扔在鬼谷是否欠妥呀？”留下李克的事蔺相如前一天晚上并不知晓，因为他毫无意外地喝了个烂醉，等清醒过来，天都亮了。

　　　　“季子尚在人世，他既然保证不加害李克，我们也没有什么可疑虑的。鬼谷中人行事隐秘，但以数十年声誉做保证，断然不会行下作之事，也许我等只需在前边等待两日，李克将军就能赶上。”

　　　　听见肥信如此说，蔺相如也只能点头称事，一放面他是个洒脱人，凡事不萦怀，过去就忘，另一方面，肥信乃是正使上卿，他说话就是命令，自己顶多算是李克的跟班，哪有说话的份？

　　　　魏国地处天下要冲，四战之地，一向重视各国间交通的保障，除非是战争时期，否则绝不会断绝道路。只要是有正式身份的出使活动，一般都会给予帮助。驿站见肥信持赵王节，佩符信，自然加意奉承。

　　　　驿站狭小，又住了别国信使，百余人的使团安置不开，只得在旁边扎营露宿，肥信行伍出身，坚持住在营帐中，驿站只得供给酒食草料，一方面殷勤地派快马为使团打前站。

　　　　一夜无话，天明时肥信等人一睁眼就发觉异常，往日整顿车马，怎么说也是一番嘈杂，但是今天帐外却是静悄悄的。

　　　　护卫来报，说使团的马匹尽数倒地不起，有几匹已经毙命了。肥信闻言大惊，赶忙派人去驿站查看。来人回报，说昨天还住满了人的驿站，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驿卒车马一概不见，粮食也都叫搬空了。

　　　　“不好，有人蓄意把我们困在此地！”蔺相如闻信也是大惊。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魏国境内堵截我们？”肥信从来也没有吃过这种亏，一时间愤慨不已。

　　　　蔺相如分析道：“昨晚的驿卒跟住客都大有问题，恐怕都是贼人假扮的！”

　　　　“为今之计，只能赶快派人向魏国官府求援，赶往下一个驿站。”肥信当机立断，从护军里抽出几名兵卒，让他们沿路向前寻找驿站或者市镇求援，其余人在原地固守。

　　　　太阳晒透了晨雾，出去报信的小队已经走了一个时辰。肥信跟蔺相如一商量，觉得对方既然是早有准备，恐怕只派一拨人出去也不把稳，索性再派几个人。这次蔺相如自告奋勇，带队出营，向北走，去赵昨天经过的一处镇子。

　　　　官道上两条平行的车辙深深地嵌进地面，蔺相如带着五名身背强弓的赵军士卒，沿路走了十里。这十里路居然一个行人都不见，蔺相如越走越是心惊，不知道什么样的阴谋在前边等待着他们。

　　　　官道在一处树林边拐了个弯，走在最前边的老兵如一抬手，几个人停住脚步。

　　　　“有埋伏！”话一出口，老兵当胸就中了一箭，扑倒在地蔺相如赶紧寻找隐蔽，几名赵兵也躲到树后张弓还击。

　　　　袭击者狡猾得很，一箭得手就再不露头，赵兵盲射了一阵也没有战果。

　　　　一名赵兵刚想钻进树林去寻找迂回的路径，梗嗓就被利箭穿透，角度刁钻，对方居然是箭箭不空，中者立扑。

　　　　蔺相如笑傲酒场，激扬文字大有一套，如此短兵相接却连寻常士兵也不如，完全乱了方寸，眼看着跟随自己的兵卒叫人家一个一个地射杀，也是一筹莫展，心想我命休矣，躲在树丛中抽剑在手等待最后时刻。

　　　　几声惨叫过后，蔺相如就成了孤家寡人，赵兵尸体上插着羽箭倒在血泊中。

　　　　“可怜蔺某一身抱负，想不到今日居然命丧于此！”别的说不上，至少他挺后悔跟着李克出来，宦者令谬贤许诺钱财没挣着，反而把命搭上了，真是不值得。

　　　　“看你个怂样，翠龙苑一战不是也跟着我出生入死来着，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天上有人嘲笑道。

　　　　蔺相如一抬头，看见一个黑影从树上掠过，失声叫道：“李克！”

　　　　“赶紧把你屁股藏好了，让流矢伤了可不赖我。”李克从蔺相如头顶跃过，扫了一眼几名赵兵的尸体，袭击者的大致方位就已经了然于胸。

　　　　看到赵人居然还有生力军，对方立即一阵攒射。

　　　　李克利用树干遮挡和借力变位，把来袭的羽箭避过，朝着树丛中隐藏的弓箭手直扑而下。

　　　　对方几个人一看李克居然是高手，赶紧抽出兵刃应战。

　　　　此时的李克被九州笈改造了身体，已经是超越武林高手的存在，对手一露头，他就欺身上前，一招一个将他们收拾了。

　　　　以色列马伽术在高出常人数倍的力量和速度下施展出来，威力惊人。袭击者们的武器像空气一样，对李克丝毫不构成威胁，反而连李克的身影都没看清就被捣碎了喉头，倒地丧命。

　　　　最后李克捉住一个舌头，拎着他来到惊得目瞪口呆的蔺相如面前。

　　　　“将军如此武功真是万人敌！”

　　　　“我再开发开发，没准还能会龟波气功呢，”李克把一名黑衣人扔在蔺相如脚下：“问问他是谁派来的。”

　　　　黑衣刺客眼睛一翻，恶毒地瞅了李克跟蔺相如一眼，腮帮子使劲一咬，一股黑水从他嘴角渗出。

　　　　“不好，他要自尽！”

　　　　等李克掰开他的嘴时，黑衣人双眼翻白已经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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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最后一分钟营救

　　　　蔺相如跟李克简单叙述了这两天的遭遇，然后一拍大腿说：“不好，肥老先生定有危难！”

　　　　“给你引见一个人，”李克把苏秦扛过来放在蔺相如肩膀上：“背着这个老头回去，我先走一步去救肥信，他妈的你们把我扔下的账回头再算！”

　　　　说罢李克顺着官道大步流星几步就没影了，看得蔺相如一愣一愣的。

　　　　“不敢动问，老丈高名……”

　　　　“鬼谷野人。”

　　　　……

　　　　李克一双腿跑出了快马的速度，如果路上有行人，定会以为活见鬼了。十几里路一会便到，远远就看见了腾起的黑烟，走到切近更有兵刃交格和喊杀的声音。

　　　　此时肥信部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对方来袭就是快马轻骑连珠羽箭漫天而下。肥信一生何曾如此憋屈过，指挥人马反击，偏偏对方来去如风，几拨骑射队伍交替掩护，压制得肥信这百十人抬不起头来，。

　　　　初期效果达到以后，对方射出火箭，烧夷使团营帐物资，火焰把肥信的营地包围了。

　　　　营盘正中已经插满羽箭，几个盾手把主将护在身后。

　　　　“看清楚是哪来的兵马没有！？”老肥信按剑坐在中军向一员郫将问道，今天恐怕就是他的死期，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郫将已经被伤，带着哭腔答道：“好像是咱们赵国的马队！”

　　　　“……”肥信一被袭击首先想到的是秦国人，现在的路线接近陶郡，那里虽然已经是齐国地盘但数十年来一直是秦国在控制，是秦人插进东方六国的一个大楔子，这此出使对秦国的连横战略显然不利，他们从陶地派一支轻骑前来行刺是最便捷的办法。

　　　　但是从没听说过秦人使用骑射部队，而且组织得如此井然有序，简直就是百战精锐的模样。

　　　　对方远远地高喊让赵国使团放下武器，束手就缚可以免死，几员郫将都看向肥信，他们也是老于行伍，人人都明白仗打成这个样子恐怕是没有出路了。

　　　　“安平君的手都伸进魏国来了！”肥信扶着赵王何亲赐的白旄怒道：“老夫宁可战死在此地也不投降，你们几人如果有能活下来回到邯郸的，就说我肥信至死不曾辱节！”

　　　　几个郫将一看正使上卿大人都视死如归了，他们也肯定也没活路，于是纷纷建议凭血勇杀出去接战，做最后一搏。

　　　　来袭的骑兵开始纵马冲击营盘，数十匹披甲战马结成一线冲过来，营中登时大乱。因为营盘里的赵军腹背受敌，没有接敌正面，人员不足，四处都是漏洞，处处被动。对方有备而来，早把地形地势侦察好了，即使有人透围而出，在平原上两条腿也休想快过马去，最后也必然是个死。

　　　　一名书掾说：“大人，不如咱们避进驿站待援，派出去的两拨人可能已经找到援手，正在赶来……”

　　　　肥信叹了口气道：“他们怕是已经死在半路了，从昨晚咱们就进了圈套，现在是泥足深陷，想脱已经不可能，诸君可愿随老夫赴死？”

　　　　纵有千般不情愿，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放松炮，几个文官也都握紧了手中宝剑，越是危险的时候，没经验的人反而越是勇敢，所谓无知者无谓。可是现场有明白人，几个郫将看不是事，冲亲兵一使眼色，一群人一拥而上架起肥信就跑，几个盾牌手掩护在后边，往驿站方向撤去，到那里好歹有房屋掩护。

　　　　敌兵马队看见这边主将移动，也都不顾砍杀小兵，策马踏过来，只要抢下肥信，战斗也就结束了。

　　　　正在这时，肥信只听喊杀声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肥信何在！”

　　　　“老夫在此！”

　　　　一匹敌军的披甲战马冲来撞开盾牌，直取肥信，几员郫将挥戈去挡却都被格开，马上武士身披铁甲脸罩面具，来到肥信面前一提缰绳就要踏过来。

　　　　了他面罩底下那双残忍的眼睛，恍惚间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一员骁将，驾车冲阵之时何尝不是一副狰狞的表情，眼前的场景成了慢动作，四周人喊马嘶都仿佛都不存在了。肥信握紧了白旄，迎接自己的最后时刻。

　　　　马蹄没有踩下来，肥信看到骑手连人带马横飞出去两丈远，倒在地上飙血。

　　　　“你个老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把老子扔在山里，差点叫人给活埋了！”李克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面前。

　　　　刚才情急之下，李克单靠身体的冲击就毙了一人一马，救下肥信，觉得着也算是还了当初收留之恩，得意得紧。

　　　　“李将军莫非从天而降？”

　　　　“算是吧。回头再说，先顾眼前！”

　　　　李克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抄起一杆夷矛冲进敌阵，面前哪有一合之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冲进营垒的骑兵一会就叫他尽数击落马下，非死即伤。

　　　　震惊的不止是赵国使团一方，袭击者更加意外，以至于连放箭都忘了。只见一个身穿破旧衣衫的大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全灭了刚才明明已经取胜的骑兵，简直无法相信！

　　　　李克解除了肥信切近的威胁，就奔出营垒。刚才他观察羽箭来袭的方向，判断对方在南边树林里布置了弓箭手，即使在那里不能捉住对方主将，也能将其击溃。

　　　　一波箭矢落下来，覆盖了李克周身十步，换做旁人，定会给射成刺猬。李克拔地而起，羽箭尽数落在他脚下，两跃便扑进了树林。

　　　　林中一群兵士身披铁甲却不佩戴任何标记，弃弓拔剑涌了上来把李克围在垓心。

　　　　一名将领喝道：“来将何人？”

　　　　“赵客卿李克！你们是哪国的军队？”

　　　　话音一落，数十把铁剑就砍将过来。

　　　　李克哪管他们，直取刚才说话之人。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却不料李克已不是常人，不但没有拦住，反而让他杀伤不少。

　　　　我简直赶上横店的抗日英雄秒杀鬼子……李克觉得古人所谓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也不过如此吧。

　　　　对方主将见不能取胜，转身就走，在从人帮助下狼狈爬上马背招呼亲兵急退。

　　　　李克跳过来一脚踩在他马胯上，赤红骏马一声悲鸣，喷着血沫倒地而死，把敌将直掀下来，还没落地就让李克抄手擒住。敌将肥胖的身躯一个劲颤抖，惨叫声因为恐惧卡在喉咙里，发出咯咯地声音。

　　　　李克拎着惊魂未定的俘虏，冲敌兵们喊道：“弃械免死！”

　　　　看着如天神下凡的李克，士兵们没了斗志，纷纷放下武器。

　　　　过瘾！李克从来没有这么爽过，觉得自己都可以成立个什么门派，当武林盟主了。

　　　　“说，你是谁派来的，胆敢截杀使团，就不怕赵国讨伐你们？！”李克扳过敌将的脸，打落他的铁盔，不由得一愣。

　　　　“缪贤？你个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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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大拐弯

　　　　李克把缪贤扔在肥信面前，吓住了所有在场的人。这后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杀他们的正是赵国的大王，但是谁又敢相信！

　　　　“上卿大人，老奴不敢奢求活命，只望李将军莫要再折磨我了……”缪贤哆嗦着一张胖脸说道，两颊上的巴掌印肿起来炊饼那么高。刚才他还想摆出一副大有靠山的模样，拽得二五八万，于是李克施加了一点小小的体罚。

　　　　早有郫将按捺不住，冲上去揪起老太监问：“谁人指使你的？”

　　　　“……老奴不敢说，你们还是速速杀了我吧！”

　　　　李克倚在车辕上，冷笑着说：“现在你们都回不了邯郸啦，就是再别跟我提什么出使洛阳的事，提起来就是个笑话！”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听得众人心底泛起一阵凉气。

　　　　“李将军莫要乱说，大王没有理由这么做，王上若想诛杀老夫，何必这么大费周张，在邯郸就做了。何况老夫问心无愧，没有做过丝毫对不起赵国，对不起大王的事！”

　　　　一帮郫将又把目光投向李克。

　　　　李克夸张地连声叫起撞天屈：“要不是我，安平君就当上你们们的大王啦！我李某人对赵国社稷只有功劳，定是你这个老阉人，看见肥老先生当了大官，羡慕嫉妒恨，私自决定来行刺的，是不是？”一半玩笑，一半当真，说着就踢缪贤。

　　　　老太监挨了一脚，在地上打了个滚，粘得满脸灰土，连声承认：“将军说的正是，就是老奴私自决定的事，与旁人无涉！快把老奴押回邯郸，交给大王论罪！”

　　　　“你当我们是傻子呀！”李克脸上凶光一闪，掏出一对兵符丢在地上：“没有大王给你的虎符，你能调得动王城铁卫吗！”

　　　　几个郫将一见兵符，脸色当时就变了，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都是战场上杀惯了人的，哪里还讲什么客气，把缪贤按在地上，一口宝剑就顶在了他的后颈。

　　　　“上卿大人，不是我等不忠于王上，实在是没有活路！这样的大王不保他也罢了，我等现在就杀了缪贤，保你归赵，咱们一同去投安平君吧！”

　　　　“大胆！”肥信气得白发直抖：“仅凭一个六根不全的阉宦，你们就要背叛大王？”

　　　　“这样的大王，我李克是不伺候啦，好歹我也是救过他的性命，他就这么报答我呀？兔死狗烹也不带这么快的！”

　　　　肥信咂摸着兔死狗烹这四个字，久久不语。

　　　　看见老头完全想不通，李克倒是有恃无恐，头阵子他一直担心自己孤身一人不得不依靠什么势力，刚才一阵冲杀，登时吃了定心丸，自信就是十个项羽冒出来也不是自己对手，这种骨子里的安全感不要太爽。

　　　　“想知道大王为什么这么做，只好去邯郸问他自己，你们有谁愿意跟我回去，李某不嫌人多。愿意继续执行他那个什么劳什子命令的，我也不拦着！”本来就是个有仇不过夜的脾气，这回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万人敌的神力，他不去欺负别人已经要感谢老天，居然还有人在背后阴他，居然这个阴他的人就是他亲手从叛乱中搭救的赵王，这个事的解决途径就是明摆着了。

　　　　使团护军的将领们，家小多在邯郸，若是赵王对他们动手，家里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个个心急如焚。刚才见到了李克的“盖世神功”，再加上他曾经在龙台上一箭定乾坤的传言，一干将领早把他看得跟天神一样。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有人跃跃欲试。

　　　　“不可，李将军若是中途折返兴师问罪，请问你将何以自处？你还是不是赵国的臣子？如果证明你对了，难道让大王向你谢罪不成？”

　　　　李克把嘴一撇：“有何不可？愿意给谁打工是我的自由，他敢背后下刀子我就敢回邯郸抽他嘴巴！”

　　　　一干将领听李克说得实在有点不像话，才冷静下来，议论纷纷。

　　　　就在此时，刚才取胜之后撒出去的探马来报，蔺相如背着一位老人回来了。

　　　　肥信大喜，这两天他跟蔺相如相处得很好，此人虽然好酒贪杯，但是性格率直可爱，关键时刻也有急智，很合肥信胃口。刚才危急时刻，肥信还担心他在路上叫人害了，一听他安然无恙，心下大定。肥信知道蔺相如对李克多少有点影响力，没准可以让他帮忙说服李克不要造反。

　　　　蔺相如背着个人走了十几里路，早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一回来就看见营地一片狼籍，血泊中倒着百余具人马的尸体，一群俘虏，正在戈矛逼迫下打扫战场，几个将领围着肥信正在议事，而地上倒着一个人，正在大声呻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以前的恩主缪贤。

　　　　“蔺先生来得正好，我等有一事难以决断，你也来议一议……”肥信微笑着冲蔺相如说，话说到一半就停住，因为他看见蔺相如背着的人居然是被公推为天下纵横家之首的季子苏秦！

　　　　肥信赶忙起身冲苏秦施礼道：“山野人肥信，向季子问好。”

　　　　在场之人一听来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吃惊之余，纷纷行礼。

　　　　苏秦拱手还礼：“上卿大人和列位将军请了。”

　　　　“不知季子驾到，有何指教？”肥信问道，说着看向蔺相如。

　　　　蔺相如一脸无辜看向苏秦，苏秦心说哪里是我想来呀，又不好说自己是让人给绑票还把双腿给弄残了，尴尬地咳嗽一声。

　　　　李克大大咧咧地笑着说：